這篇文看過很多次 但夜凜每次看的時候再某個部分必哭一下阿QQ(愛哭XD

超喜歡這種類型的小受(很強很強卻又是個被虐狂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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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調教穿越S攻X忠犬M受 武俠 肉香 主攻文)


文案:
身為外科醫生的韓量意外穿越到古代, 
被身為武林的第一大邪教 - 廣寒宮的宮主 - 陸鼎原撿了回去, 
陰差陽錯下竟成了他的男寵。 
然而心細膽大的韓量很快就發現了宮主不可告人的秘密 
原來宮主陸鼎原不但是個被虐狂,而且是因為長期慾望得不到滿足又武功奇高,才為禍武林。 
於是韓量決定 - 執鞭教導! 
關鍵字:SM 調教穿越攻(S)忠犬受(男)重口味 很黃 很暴力 武俠 


楔子
  韓量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單手托腮看著車窗外的風景,聽著同伴們的呱噪,只偶爾「嗯」個幾聲。3天的年假對於他這個市級大醫院急診室裡的主治外科醫生來說,已經是難得的近乎珍貴了,真不知道用在和這幫大學時的狐朋狗友爬山喝酒兼打牌上算不算是浪費。聽著他們彷彿永無休止的抱怨,韓量本來就沒什麼溫度的眼更冷了。
  什麼主治醫師難考了,誰誰誰又升的比誰快了,哪個哪個病人家屬難纏又不講理了,哪個護士漂亮但是難追了等等……彷彿醫院就永遠只有這些破事情可說。他們怎麼不說說他們自己喝多了也敢上手術台,誤診了還敢理直氣壯?進不了大醫院,職稱升不上去,關係和人脈固然佔些因素,但他們的行醫態度決定了他們的命運,懶散成如此,即使進了最好的醫院,也只有當墊腳的份。
  已經被煩了足足3天的韓量,覺得自己的耐性就要被消耗殆盡了。
  「啊~」就在韓量已經準備開口喊「停」的時候,身邊主駕位置上朋友的一聲尖銳驚叫,蓋過了車內所有的聲音。
  「怎麼了?」在其他人還在發愣的時候,韓量冷靜問道。他知道,能讓一個拿慣手術刀的人臉色發白、頭冒冷汗的事,絕不是什麼好事,也不會是什麼小事。
  「沒剎車了……」聲音有點抖,雖然他抓著方向盤的手還很穩,但已經指節泛白,能看出他用了相當大的自制力在克制自己,力圖讓自己冷靜。
  「什麼?剎車失靈了?這裡可是下行盤山道,而且我們是在外側!」後座一個粗獷的聲音驚恐的暴喝著,「該死的這盤山道連個外圍護欄都沒有!」
  「拉手剎、拉手剎!」另一個聲音輕一點的直接趴過來拍著司機的座背叫。
  「前方胳膊肘彎~」後座上定力最差的一個,在看到前方小角度急轉彎警告牌的情況下,不但聲音變了調,甚至開始狂晃著車門把,失去理智的準備跳車。
  「手剎拉不動。」韓量伸手去拉手剎,但不知是車速過快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手剎根本拉不起來。
  主駕上的司機死死把著方向盤,做了個大角度轉彎,險險的在車衝出山體前轉過了前方的彎路,韓量卻在此時聽到車後方一聲悶響,然後右後方車體一沈。
  完,暴胎!韓量心裡徹底一涼。
  不僅如此,拐過彎路後,車上眾人才看到剛剛因為山體的遮掩而形成視覺死角的對面車道上,一輛載滿貨物的巨大貨車絲毫沒有減速的呼嘯而來。而此時他們的車,已經徹底失控。司機再次猛打方向盤試圖躲避的結果,就是他們一行5人,在一片震耳欲聾的尖叫聲中,連人帶車衝出了山體,向山下翻落而去。
  嗜虐成性1
  山角下的官道上,一行十餘人的隊伍匆忙趕著路,數匹高頭大馬上的人物個個勁裝打扮帶著兵器,最後面是一輛雙馬拉著的車,不知道里面坐的什麼人物。
  「主子,歇歇吧!」突然,一道尖細的聲音從車裡傳出。「都趕了一晌午了,該用點午飯了。」
  最前方黑衣黑馬的男人,在聽到聲音後一拉韁,疾馳的馬匹高高人立而起,瞬間停了下來。後面跟隨的眾人也緊跟著紛紛停了下來,顯然是訓練有素的。
  黑衣男子打馬小跑著到車子邊停下,馬車的簾子也在此時掀掛了起來。「主子,飯都擺好了,快擦把臉進來用膳吧。」伴隨著尖細嗓音出現的,還有一張近乎獻媚的笑臉。
  「何總管伺候人的功夫又長進了啊~」尾隨而出的,是一名極豔麗的女子,短衣緊身的打扮,背插雙刀,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巴掌大的小臉上一對高挑英氣的眉極為引人注目,身材細瘦而高挑,甚至比之前出來的尖聲男子還要略高一些。
  「冬護法這話怎麼說的?奴才做的就是伺候主子的活計,想的周到些是應當的,哪有什麼長進不長進的。」被稱做何總管的人,一步三搖的走到黑衣男子面前,接過韁繩,遞上已經用熱水打濕過的巾子,嘴沒閒著,動作卻沒有絲毫的怠慢,甚至眼也沒閒著,左右轉著,一副顧盼生輝的樣子。
  黑衣男子面無表情的下馬、遞韁繩、接過巾子邊擦臉邊向車內走去,動作一氣呵成,對正鬥嘴的二人習以為常且視而不見,臨進車身前,還抬手示意眾人原地休息吃飯。
  「陸鼎原,你受死吧!」伴隨著一聲大喝,一股淡紫色的煙霧在一行人中飄散開來,打斷了何冬二人的閒磕牙,也打斷了眾人正在享用的午餐。等煙霧散了,眾人才看清楚,不算寬的官道已經被幾十人前前後後堵了個嚴實。左側密林、右側山體,看來是之前就埋伏好的。只是這些來人,忒也年輕了些。
  「你要殺我?」黑衣男子從車中站了出來,背手而立,對著一行人中站在最前面,也是剛剛喊話的人問道。
  「魔教敗類,人人得而誅之!」好義正言辭的說法,好大義凜然的嘴臉。
  陸鼎原向前走幾步,踢了踢地上幾個紫色的巴掌大的油紙似的東西。「就用這法子?」投毒,好下三濫的手法。而且還是用油紙包成球狀就扔,好嫩好無知的一群人。
  對方好像也知道自己用的方法算不上光明磊落,臉紅了一紅,但很快又恢復了理直氣壯,「對付你這樣的人,用什麼樣的法子都不為過。」
  「哦?我是什麼樣的人?」陸鼎原反問。
  「魔教敗類,人人得而誅之!」對方拔出腰間的寶劍,揮舞著大喊道。
  「魔教敗類,人人得而誅之!」四周圍著的眾人也都跟隨著各自抽出了自己的兵器,一同叫囂著。
  「哼,」陸鼎原一聲冷笑,「那你們又是些什麼人?」
  「我們當然是正道中人,所以一定要殺了你這魔頭為武林除害。」對方情緒激昂的。
  「為武林除害!」依舊是齊聲應和,不知是要壯聲勢,還是要給自己壯膽。
  「我怎麼沒聽說武林正道中有你們這般年輕的少俠?」陸鼎原掃過眾人的臉。還都是些十幾歲的毛孩子,最大的不過十六、七歲,最小的,估計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
  知道陸鼎原諷刺自己年齡小,來人也不含糊,「等我們殺了你,全江湖就都會知道我們的名字了。」
  原來這才是他們的目的──揚名立萬,真不知道該為他們的勇氣鼓掌,還是該為他們的愚蠢悲哀。
  「而且我知道,你就是在十六歲時殺了天下第一刀──胡天青,才得以名動江湖的,我全清泉今年也十六歲,我就不信十六歲時的你,比我們現在強。」對方驕傲的揚起頭,「只要今天殺了你,江湖就是我們的了!哈哈哈……」
  陸鼎原有些訝異,和著來殺自己的人倒是以自己為目標榜樣來的。只是,他又曾經付出了怎樣的代價他們知道嗎?過於的單純自負和僥倖心理,讓陸鼎原只有為他們惋惜的份。白道中的後輩如果都是這般,這江湖讓他肆意縱情了十年真的不為過,而且想當然的,他還可以繼續恣意下去。
  「你們是要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陸鼎原一步步踏向前,並低聲向身後的自家人吩咐道,「都不許動手。」
  眾人都是跟隨陸鼎原多年的好手,自然明白他的規矩。陸鼎原是個武狂,打起來不要命,誰也不能打攪他戰鬥的樂趣,除非他倒下站不起來了,否則誰插手他饒不了誰!而眼前這些人,估計連給他熱身的都不夠。
  「一起上!」全清泉揚劍一揮,眾人呼啦啦都奔著陸鼎原衝了上去。
  陸鼎原將手裡捲著的長鞭一甩,向眾人迎了過去。
  「果然卑鄙。」看著自家教主和二十多個人纏鬥在一起,冬離搖頭,為白道中人惋惜。
  「就這兩下子還想和教主一較高下,他們是白日發夢嗎?」即使武功不濟如小何子,也看出了雙方明顯的差距。
  「何總管可研究出這是什麼毒沒?」冬離少有的沒有出口諷刺。這小何子在廣寒宮四護法裡是武功最低微的,卻對醫和毒委實有些研究,教中眾人用的藥,幾乎都是出自他之手。加之他是閹人,又坐鎮「春之宮」──主管教中府中內務,所以眾人都稱呼他為「何總管」,而他似乎對這稱呼也頗為滿意。
  「藥效很低微的迷香,在封閉的空間裡有昏眩祝眠的功效,但在這地方……」小何子四下看看,荒山野地的,四面來風,「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小何子搖搖頭,更加覺得對方愚笨到一定程度。
嗜虐成性2
  「何總管可研究出這是什麼毒沒?」冬離少有的沒有出口諷刺。這小何子在廣寒宮四護法裡是武功最低微的,卻對醫和毒委實有些研究,教中眾人用的藥,幾乎都是出自他之手。加之他是閹人,又坐鎮「春之宮」──主管教中府中內務,所以眾人都稱呼他為「何總管」,而他似乎對這稱呼也頗為滿意。
  「藥效很低微的迷香,在封閉的空間裡有昏眩祝眠的功效,但在這地方……」小何子四下看看,荒山野地的,四面來風,「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小何子搖搖頭,更加覺得對方愚笨到一定程度。
  「只是這麼簡單嗎?」冬離皺眉,盯著陸鼎原的方向自言自語著。以她身為殺手的直覺,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單純。年方雙十的她和小何子一樣,都是陸鼎原撿回來的孤兒,雖然陸鼎原只比她年長六歲,對她來說卻有著猶如兄父的情感。在她入主「冬之宮」掌管殺手部門以來,只要是陸鼎原的吩咐,她從沒有出過一次差錯。此次隨陸鼎原一起出宮,純屬是個意外,她要南下去執行一個任務,而陸鼎原要去挑戰上個月剛剛被武林中公認的新任「天下第一鞭」,因為順路,才搭在一起走上十幾天,沒想到半途會遇到這種事。
  陸鼎原長鞭或放或收,宛如蛟龍戲群蝦般遊走在眾人之間。以他的實力,其實遠不用纏鬥如此之久,只是他尚在猶豫,猶豫是不是該取了他們的性命。這一眾二十餘人,雖然單純幼稚到可笑,可他們畢竟那麼年輕,年輕到讓人甚至不忍去計較。
  唉,還是放他們去吧!和一群半大的孩子實在沒什麼玩頭。
  陸鼎原在心裡嘆了口氣,長鞭一甩,將眾人成圈狀掃倒了一地。「你們走吧!」
  眾人尚躺在地上,彷彿也被雙方實力的差距驚呆了,一時竟沒反應過來。或者說,他們是不信任,不相信江湖中口口相傳的邪惡之最竟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們。
  果然,在最靠近陸鼎原的全清泉咳出一口血後,才喘息著問道:「你真會放過我們?」他在纏鬥的時候離陸鼎原最近,所以在最後一擊中受傷也最重。
  唉~ 陸鼎原看全清泉似乎站不起來的樣子,於是踏前幾步,伸手欲拉他起來,誰想到手剛伸到全清泉面前,便被他狠狠劃了一劍。
  「我只是要扶你起來。」陸鼎原平靜道。
  「不……不用你假好心!」全清泉說的似乎理直氣壯,但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的恐懼。
  看來他們是不會相信自己了。陸鼎原半轉過身,側對著眾人,將持鞭的右手和受傷的左手交疊到身後,聲音放冷,「你們走吧,趁我還沒改變主意前。」
  「真的肯放我們走?」全清泉猶自不信。
  「快走!」陸鼎原暴喝一聲,聲音已經極度不耐。
  眾人這才如驚醒般,生怕陸鼎原改變主意似的,作鳥獸散四下逃開。
  唉,這主子,每次心軟每次受傷,怎麼還學不乖呢?小何子邊嘆息邊回身拎過車裡的小型醫藥箱,向自家主子的方向走去。
  沒想到才走了一半的距離,就聽到陸鼎原陰沈的聲音「別過來」,這次顯然不像剛剛喝退一眾孩子時的虛張聲勢,而是真的有些動怒了。
  只見陸鼎原面向山體碎石堆的方向,目光深沈,渾身勃發著殺氣,完全不似剛才的漫不經心。
  陸鼎原不說話,只是等。
  小何子早就乖乖的退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的功夫十分的不濟,不想也不敢拖主子的後腿,於是躲回車邊眾人身後。
  「這麼快就讓你發現了,我可是才剛到呢!」從石碓後面,慢悠悠的閃出一個人。此人目光閃爍,臉帶憤恨,右手臂上纏繞著黑色的長鞭,左手戴著指套,在陽光下閃爍著零星的寒芒,想必也是件兵器。
  陸鼎原微皺了皺眉,黑色的長鞭應該是萃過毒的,只怕指套也沒看起來那麼簡單。「請問閣下又是哪位?」對於他說的才剛到,陸鼎原是一個字也不信。雖然他是剛發現他沒錯,但是他卻是知道他是從山上摸下來的。也就是說,對方為了怕他發現,已不知道遠遠的在山上躲著看了多久!
  「在下胡墨。」對方緩步走出山體的遮掩,來到陸鼎原的面前。
  「新任天下第一鞭?」陸鼎原挑高一邊的眉毛。這倒好,自己還沒到他的地盤,對方反倒先送上門來了。
  「新任?原來陸大宮主還記得舊任的?」自稱胡墨的人臉色更加陰沈,「我還有一個名字,叫胡承青。」
  「胡承青?」看著對方陰沈憤恨的臉色,陸鼎原不得不把他和原任的「天下第一鞭」聯想到一起,也就十年前被他殺死的胡天青。「你和胡天青是什麼關係?」
  「正是家父!」胡承青咬牙切齒,青筋暴露,纏在臂上鞭子也放了下來,在他內力的作用下正一顫一顫的搖擺著,彷彿一條隨時可以吐信而出的毒蟒。
  「原來是為父報仇來的。」知道了對方的來歷,陸鼎原反而沒有了剛剛的緊張感,莫說他對胡氏鞭法熟悉的很,就算真的是死在了對方的手裡,他也沒什麼可冤屈的,誰讓他殺了人家的爹呢。
  胡承青看到陸鼎原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後,非但沒有更添緊張感,反而放鬆了下來,更是怒發沖頂。「你不要小看我,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內息滯頓嗎?」
  陸鼎原眯起眼,略一調息,果覺內息不如往昔順遂。於是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觀看,卻並沒見傷口上有異。
  「哼,你還不太笨,但你是看不出什麼的。」胡承青陰冷道,「我塗在全清泉劍上的是一種無色無味無毒的蟾液,平常人就是中了也沒什麼,但只要和之前投在你們中間的眠香相作用,就會成為江湖上人人聞風色變的『冷凝香』,開始時內息滯頓的雖不厲害,但隨著所中時間越長,氣血瘀滯的便會越厲害,最後終究會成為一個廢人。哈哈哈……」
嗜虐成性3
  陸鼎原眯起眼,略一調息,果覺內息不如往昔順遂。於是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觀看,卻並沒見傷口上有異。
  「哼,你還不太笨,但你是看不出什麼的。」胡承青陰冷道,「我塗在全清泉劍上的是一種無色無味無毒的蟾液,平常人就是中了也沒什麼,但只要和之前投在你們中間的眠香相作用,就會成為江湖上人人聞風色變的『冷凝香』,開始時內息滯頓的雖不厲害,但隨著所中時間越長,氣血瘀滯的便會越厲害,最後終究會成為一個廢人。哈哈哈……」
  「卑鄙!」聽完胡承青的話,冬離衝動的就要衝出去,卻被小何子一把抓住了手腕。小何子皺眉搖搖頭,眼中雖難掩擔憂,但抓著冬離的手卻沒有半點放鬆。他們都太知道主子,只要他還站著,那麼任何人──不得插手!
  「哼!」冬離自然也是知道主子的,別無他法,只得負氣的一甩手,重重將身子靠向身後的車廂,發出「!」的一聲響,其他的,卻是什麼也做不得。
  「果真是青出於藍啊,」陸鼎原輕笑,當初他的父親胡天青要不是比武之中還妄動邪念,意圖輕薄調戲自己,本來以他的修為是不至於慘死在自己劍下的。而今胡承青又計使如斯,果然是卑鄙的青出於藍。「女人的東西也拿出來顯擺的理所當然!」
  要說這「冷凝香」雖讓江湖人聞風喪膽,但卻並沒有很多人會去用這種東西,原因不是因為千金難買或是什麼奇貨難求,而是實在是這是江湖一大女子幫派中──「冷香宮」裡的女子用來綁丈夫的。冷香宮中弟子雖不眾多,但卻是個個霸道,只要她們看上的男人,便一定要做她們的丈夫,順從的倒還好,如果不從,便用這「冷凝香」毒了綁回去。好在冷香宮眾雖霸道卻忠貞,每人只從一夫。而被綁了的男子因再沒出來過,也就沒人知道這毒的解藥,所以這毒才會讓人聞風色變,卻並不多見在江湖上使用。
  「全清泉等也是你指使的吧?」好周密的計劃。一步步的,竟全是針對他而來。恐怕從胡承青名動江湖那一刻開始,就全部是為他而設計的陷阱。
  「哼,不過是一群稍一煽動就言聽計從的蠢貨,不過我就知道,你對那種小鬼是不忍心下狠手的。」好一幅洋洋得意的嘴臉,似乎是吃定了陸鼎原一定會上當。
  「果然瞭解我,從一開始就是你設計的吧?」總是要問清楚才甘心的。
  「當然!我就知道你只要一聽說哪裡又出現個什麼天下第一,就一定會不遠千里的前去挑戰。無論輸贏,你一定會要了對方的命,你根本容不得別人比你強!你就是個瘋子,而我一定會除了你,為家父報仇,也為武林除害!」
  陸鼎原搖頭,「你以為這樣就能殺得了我?」就算佈局縝密,也要能殺得了他才行。而胡承青一人前來,顯然是貪名又不理性的。如果糾結武林眾人合攻,殺了他並不難,可如果就他一人,即使殺了自己,在他十餘名手下面前,他又如何全身而退?
  「不試怎麼知道!」憤怒於陸鼎原一再的看輕自己,胡承青低喝一聲團身而上,不再廢話囉嗦,只想早早取了陸鼎原的性命好一償血債。
  長鞭對長鞭,誰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兩人的招式幾乎如出一轍!胡承青的鞭法不用說當然是家傳的,而陸鼎原儼然用的也是胡氏鞭法,這不禁讓胡承青暗暗心驚!
  胡氏鞭法算不上名經,所以並無典籍,而是由胡家人代代口傳,手把手相授。而只是十年前與胡天青的一戰,陸鼎原竟就已經將胡氏鞭法學了個幾乎十成十,並且使用的爐火純青,可見這陸鼎原不但是個武痴,而且是個聰明已極的武學狂人。
  兩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仍舊難分伯仲。胡天青並不著急,因為他在等著陸鼎原的毒發作,拖延的時間越長,對於他來說越有利。他唯一怕的,是陸鼎原的手下一湧而上。真和陸鼎原交上手了,此時的他才意識到自己考慮的果然還是不夠周詳。依著之前的習慣,陸鼎原出門從來只會帶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貼身近侍,誰知道這次打了照面才發現對方竟然帶了這麼多人。但多日的謀劃,又豈肯臨時作罷,於是仍舊按計行事。只是直到此時,他才想到退路的問題。如若真的把陸鼎原殺了,他該如何從這些人手下逃出去呢?
  如是想著,胡承青便不由自主的向眾人的方向偷眼看去。這一看之下,胡承青心下又是一驚。為什麼?自己不急也就算了,為什麼連陸鼎原的一眾手下也彷彿並不著急的樣子?難道其實他們並不關心陸鼎原的死活?還是他們真的那麼有把握自己贏不了陸鼎原?
  胡承青的怒焰又高一層,於是下手再不留情,也不再想著拖延些時間好等陸鼎原的毒發作的更厲害些。只見他左手一伸一縮間,五隻銀光閃閃的鐵爪從指尖處崩出,緊接著他五指連彈,五隻鐵爪便如五枚暗器般向陸鼎原急馳而去。
  在胡承青張手露出鐵爪時,陸鼎原已有了防備。本來頂多是近身攻擊時的武器,卻突然有了暗器的功用不禁讓陸鼎原也有些吃驚,但因為原本就留了心,所以在這五枚暗器襲來的時候也尚能輕鬆的躲過。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小小的東西居然還有後手。就在他以為暗器力竭,已躲過去的時候,沒想到在胡承青的一個縮手間,那五枚鐵爪突然直直的往反方向飛馳,再次向自己襲來。
  該死的!此時陸鼎原才看清,原來在每枚鐵爪和胡承青的指套間,都有一根很細很細的透明絲線連接著,如此一來,本來簡單的武器便使得千變萬化,近可如鉤如刺,遠可似鞭比槍,關鍵的是,這就變成用之不盡且可收可放的暗器了。
嗜虐成性4
  該死的!此時陸鼎原才看清,原來在每枚鐵爪和胡承青的指套間,都有一根很細很細的透明絲線連接著,如此一來,本來簡單的武器便使得千變萬化,近可如鉤如刺,遠可似鞭比槍,關鍵的是,這就變成用之不盡且可收可放的暗器了。
  因為不及提防,所以對於回向攻擊的五枚鐵爪陸鼎原便躲的有些狼狽了。
  胡承青借勢一陣搶攻,更是招招致命,絕不給陸鼎原一點喘息的機會。陸鼎原雖處劣勢,但也畢竟江湖成名十餘載,又豈會是泛泛之輩?一招一式自是接的滴水不漏。
  轉眼小半個時辰過去,陸鼎原突覺內息一滯,動作便慢了半拍,就這一瞬,便被胡承青甩出的鐵爪鉤住,雖勉強躲開了前四指,卻終於被最後一指在右肩處狠狠開了個血口。
  胡承青怎肯放過這大好的機會,鞭隨爪上,鐵爪用機關收回後又再次飛射而去,準備一舉拿下陸鼎原的性命。
  陸鼎原又豈是吃素的?打蛇隨棍上,手中長鞭在捲住對方的鞭子後瀉了對方的力連鞭向反方向拋去,所去之處正是鐵爪的絲線所在,讓拋出的暗器也在瞬間失去了准頭。
  胡承青無法,只得按動機關收回才發出一半的暗器,再抖手將纏在自己鞭子上的長鞭甩落。而就這轉瞬的功夫,陸鼎原已經抽出了腰間的軟劍,團身而上來到近前。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胡承青並不善於近身攻擊,他的武器也都是遠距離攻擊才佔盡優勢的。對於陸鼎原的突然近身,他是有些緊張的。
  他不知道的是,比他更緊張的,是陸鼎原的一眾部屬。在廣寒宮稍有些年頭的人都知道,陸鼎原最擅長的兵器其實不是他整天拿在手裡晃悠的長鞭,而是他終年纏在腰間的軟劍。陸鼎原是倚劍成名的這一點,雖然在十年後的現在,江湖上記得的人已不多,但廣寒宮的屬下卻是個個知曉的。而軟劍出手,說明陸鼎原已經被逼到了不得不盡全力的份上了。
  「該死的,那爪上居然也有毒!」而比眾人更急的,當屬小何子了。他嘟囔著在原地不停跺著腳。
  「你說什麼?」離他最近的冬離聽到小何子的話也不禁花容色變。
  「你沒見主子被劃了那麼深長的一道口子卻並未出血嗎?」小何子在肩膀的位置比了比,低聲說道,「那根本就是因為那該死的鐵爪上也萃了毒!」
  「卑鄙!」冬離咬牙切齒,卻也只能遠遠看著,乾著急。
  陸鼎原當然也知道自己又中毒了,而且顯然這種毒是急性的,而不是像「冷凝香」那種慢慢發作要人性命的毒。
  眼前開始發暈,雙手雙腳也開始越來越沉重。
  要快,不然如此下去自己即使不死在胡承青手中,也會因為來不及解毒而命喪九泉。既然兩人終有一人要踏入地府才能結束此戰,那麼他不介意讓自己的雙手再染一遍鮮血。反正胡家的血,他也不是第一次嘗了。
  既已決定,陸鼎原的攻擊一反初時的謹慎,而是大開大合的只求速戰速決。最後陸鼎原拼著背後吃胡承青一鞭,和胸前中對方兩鐵指,硬是生生將軟劍插進了胡承青的喉嚨。
  「怎……麼……可能……」到最後,胡承青還是死不瞑目的,他不明白自己苦練了十年,又精心策劃了數月,怎麼還是敗在了陸鼎原的手裡。
  陸鼎原抽出軟劍,後退數步,當確定胡承青已經死透了後,終於不支單膝跪地。
  「主子……」小何子和冬離一齊衝了上去。
  「冬離……帶人去附近查一下……」陸鼎原靠入小何子懷中,單手壓住他撕扯自己衣服欲給自己檢查傷口的手,「到車裡再看。」
  「是!」
  「是。」
  兩人異口同聲,行動迅速。冬離留了兩人幫忙照顧陸鼎原,其餘人分配好任務便四散開去。小何子在另一名屬下的幫助下將幾近脫力的陸鼎原架進了車廂。
  「嘶~」撕開衣物後,倒吸口涼氣的是小何子而不是陸鼎原。「主子……鞭上也塗了毒。」
  「我知道。」也就是說,他是在明知鞭上有毒的情況下,仍是選擇了以傷換命。「怎麼?解不了嗎?」很淡然的口氣,似乎真的解不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似的。
  「那倒不是,只是三種毒同時作用下,難免有些複雜,恐怕……」小何子皺眉,「會讓您多受些日子的苦。」
  「呵……」陸鼎原哼笑,笑聲是含在喉嚨裡的。
  「小何子知道主子不在意,可小何子看著主子受苦,小何子難過……」小何子邊說著邊處理著陸鼎原的傷,烏黑青紫的傷口讓他不禁語帶哽咽。
  陸鼎原早已習慣了小何子的呱噪,閉目養神,也不搭理他,由著他翻弄自己的傷口,一聲不吭。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四處探查的人回來了。「主子……」冬離在車外面覆命。
  「怎麼樣?」陸鼎原等著冬離的報告。
  「沒發現任何可疑的人,之前那些人已經退乾淨了,也沒發現有其餘接應的人,只除了這個。」冬離盡責的報告著,只是最後一句話說的有些含糊怪異。
  「嗯?」陸鼎原這才睜眼,便看到冬離打橫抱著一團東西,似乎是個男人。一邊腿腳向不正常的方向彎曲著,胸腹處有凹陷,渾身髒亂不堪,短髮,臉上由於被血和泥沙糊了一片根本看不清長相,而最讓人想不透的,是他的穿著。有人把褻衣穿著出門逛的嗎?
  「嘖嘖,斷了一條腿,胸骨折了兩根,損及內府,根本出氣多入氣少了。」小何子也隨著向外望瞭望,便又呱噪起來。
  「你治得?」陸鼎原瞟向小何子。
  「這點小傷,在我手下……」小何子哪容得給主子看不起,剛要吹噓一番,便被陸鼎原一句「帶上來」給打斷了。
  「主子?」小何子驚叫,他還在給主子看傷,哪有閒功夫治旁人啊!
  「主子,此人來歷不明!」冬離也叫,對這個重傷之人的身份並不放心。
  「帶上來。」陸鼎原說完再次閉上眼,表明此事就此決定。
  嗜虐成性5
  「帶上來。」陸鼎原說完再次閉上眼,表明此事就此決定。
  「……」冬離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終是嚥了下去,什麼也沒說。對於主子,他們太瞭解了,受了傷的主子是脾氣最好也最不好的時候。說他脾氣好,是因為這時候通常只要不太過分的要求,你要什麼他都會應你;說他脾氣不好,是這時是平時本就不多話的主子越發沉默的時候,誰若在此時惹他不耐,下場通常不會太好。
  唉!小何子無聲嘆口氣。對主子時不時撿人回來的習慣實在不知該慶幸還是無奈。畢竟,他們四護法也都是在年幼或落難時被主子撿回來的,他們沒有嫌棄或摒棄其他人的權利。可照主子這麼撿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
  小何子幫冬離把人弄進了車,便是一陣濃濃的血腥味傳來。看來,此人出血比他家主子還多呢!兩人交換了個眼神,皆是無奈。
  「冬離,去辦你的事吧!」陸鼎原眼未睜,輕聲道。
  「主子,讓冬離護送您回去吧,耽擱不了事的,頂多我們多趕兩天的路。」「天下第一鞭」的事已解決完,陸鼎原當然不用再南下。但他身受重傷,身邊又只有個武功稀鬆的小何子,這讓她怎麼放心去做任務呢?!
  但顯然陸鼎原是不會同意的。雖不說,但他們都知道陸鼎原其實是極心疼手下的,十幾天的路程,來回又豈是不眠不休兩天趕得回來的。如果真要他們護送,怕是這去任務的十人回程都要豁出命去趕路了。果然,「有影在。」三個字就給否了。
  如果陸鼎原不說,冬離都幾乎忘記了「影」的存在。秋之宮,影衛,陸鼎原專有的影子護衛和情報機構。左右看了看,實在看不到「影」的蹤跡,不知道是他太會躲,還是根本沒在近前。
  「那我留兩人……」冬離還是不放心,想說至少留兩個人讓主子使喚。
  「冬離。」陸鼎原睜眼,望向冬離,讓她看清自己眼裡深刻的不耐。
  「是!」冬離明白主子已經動怒,再不敢糾纏,「冬離恭送主子。」領著自己的一干手下單膝跪地,直到陸鼎原的車走的看不見了冬離才起身。嘆了口氣,繼續領著十名手下向南方趕去。希望她完成任務回去的時候,主子的傷能無礙了吧!
  對於主子的任性,冬離只有嘆氣的份,可小何子就不僅僅是嘆氣這麼簡單的事了。兩個命懸一線的人,說不上誰比誰更緊急一些,主子在睡過去前說了句「都交給你了」,就為了這句信任,小何子幾乎沒把自己忙死。更可氣的是,出門在外,連個打下手的都沒有。
  兩個重傷的人,不敢也不方便住店,就這麼朝行夜宿的趕,好在一路上有看不見蹤影的秋影時不常照應著,終於在第十天的頭上趕回了廣寒宮地界上。見到了接應的人,小何子才總算鬆了口氣。
  十天的時間,主子醒半個時辰暈兩個時辰的,而那個不明來歷的傢伙壓根就沒睜過眼。小何子這十天幾乎沒怎麼闔眼,就生怕哪個有個什麼閃失。這回到宮裡了,主子的毒清的也差不多了,那個人的病情也穩定了,安排妥了二人後,小何子便結結實實的睡死過去了。
  韓量睜開眼,眼前一片白亮,頭很暈,渾身痠痛,不太適應,復又把眼睛閉上。遠處有鳥叫聲傳來,空氣清新,微微透著青草的味道。
  完了!韓量心想。自己果然是掉到山底下了,雖然沒死,但估計離死也不遠了。車從那麼高的盤山道上掉下來,手機是肯定摔壞了的,他們一車5個人,不知道現在還剩幾個能喘氣的。
  再睜眼,一個身穿奇裝異服──哦不,是身穿古裝──的小姑娘,端著個木盆走近,「呀,公子,您醒了。」在看到韓量睜開眼後,驚喜的叫了聲,「我這就去告訴何總管。」說著,沒等韓量反應過來,就匆匆的離開了。
  什麼情況?韓量這才來得及環顧四周。自己是躺在一個木製的屋子中的床上的,房中的一切擺設均古樸的令他覺得簡陋而寒酸。
  難道山腳下有個電影城,而自己就掉到裡面了嗎?不對,電影城他去過,那裡的擺設可不僅僅是簡陋可以形容的,根本都像是紙糊的,風一吹就倒的樣子。可這裡雖然寒酸,但所有的家具卻是一應俱全,而且看起來就一幅著實耐用的樣子。
  從半敞著的門望出去,外面是一個小小的院子,幽靜而整潔的躺在淡金色的日光下,幾棵不知名的小樹,隱隱青草的芳香,還有遠遠傳來的似有若無的馬的嘶鳴聲。這裡不是影視城!韓量肯定。那種隨處可見的電線、插座,人工痕跡很重的假樹、假花,總是吵吵嚷嚷一刻不停的劇組人員,這裡一樣都沒有。外面雖然也有些喧嘩的聲音,但都是隱隱的遠遠的,有些聽不真切。
  「醒了?終於醒了?」突然,一道尖細的嗓音闖進了韓量的耳膜。「睡了十來天了,也該醒了,再不醒明兒個主子問起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給回了!」 怪異的腔調更是讓韓量皺眉。
  這在幹嗎?演太監?
  來人近前來就是一陣亂摸,韓量皺著眉看著他對自己上下其手,卻是一聲也沒吭。這種場景讓他有一種熟悉感,就像他在給病人做檢查的時候一樣。
  難道,這裡是喜歡玩化妝舞會的醫院?
  而趁著對方給自己檢查的時候,韓量又一次將周圍細細打量了一翻。雕花的木製門窗,木桌木椅,桌子上擺著陶瓷的茶壺茶碗,木製的架子上是還冒著熱氣的木盆,木盆邊緣還掛著毛巾,估計盆裡面還有打來準備給他洗臉之類的熱水;面前的兩個人,都穿著仿古式的衣服,而自己的一身休閒運動服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也是些奇奇怪怪的不知穿法的衣服,面前一會兒給他把脈、一會兒又小心翼翼東按西摸的男人頭上梳著奇怪的髮型,但這並不影響韓量看出那絕對是一頭長發,而在他身後畢恭畢敬站著的小丫頭不但梳著在韓量看來極為複雜的髮式,而且她還帶著髮簪或髮釵之類的飾物。又想到他們奇特的說話方式……
嗜虐成性6
  而趁著對方給自己檢查的時候,韓量又一次將周圍細細打量了一翻。雕花的木製門窗,木桌木椅,桌子上擺著陶瓷的茶壺茶碗,木製的架子上是還冒著熱氣的木盆,木盆邊緣還掛著毛巾,估計盆裡面還有打來準備給他洗臉之類的熱水;面前的兩個人,都穿著仿古式的衣服,而自己的一身休閒運動服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也是些奇奇怪怪的不知穿法的衣服,面前一會兒給他把脈、一會兒又小心翼翼東按西摸的男人頭上梳著奇怪的髮型,但這並不影響韓量看出那絕對是一頭長發,而在他身後畢恭畢敬站著的小丫頭不但梳著在韓量看來極為複雜的髮式,而且她還帶著髮簪或髮釵之類的飾物。又想到他們奇特的說話方式……
  韓量再度閉上眼,狠狠的,好穩定自己的情緒。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度昏過去一次,來告訴自己這一切不是真的,不過一場夢!他已經可以百分百肯定這裡不是他所在的時空和地界,那麼──他就是穿越了!媽的!那種電視、小說裡才會出現的狗血情節!他沒有那麼多浪漫情懷,這一時間他所想到的是──這裡不知道有沒有電?有沒有自來水?甚至上廁所有沒有手紙?還有消毒水、消炎藥?
  天殺的自己怎麼會到了這裡?!
  「嗯,恢復的不錯,再有個十天半個月的就能生龍活虎的了。」就在韓量還在懊惱的時候,那道尖細的聲音再次響起,攪的韓量的腦袋針扎似的痛。「虧得你遇上的是我,你這種傷要是到別人手裡……」
  「你可不可以閉嘴!」 這就是韓量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操著久睡後沙啞破敗的嗓音,惡狠狠的腔調,雖然說的是「可不可以」,但不論是從語氣上還是說話方式上,韓量用的都是命令式的,沒有一點商量或懇求的意思。
  「你……你……」小何子被他的氣勢震的一愣,沒見過被救的人還這麼凶的,指著韓量哆嗦了半天硬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我不跟個病人計較!」尖叫著的尖細嗓音幾乎震掀了整個房頂。說完一甩袖子,一陣風一樣的離開了,和來的時候一樣突兀。
  一旁隨侍的小丫頭顯然沒見過這樣的陣仗,被嚇得一直在旁邊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幾乎沒哭出來。
  韓量也沒再理她,閉上雙眼努力地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無論到了什麼地方,總比死了的強!總比死了的強!……
  雖然一再的努力說服自己,但韓量心裡卻比誰都明白,有時候活著未必比死了幸福,死了才真是一了百了,活著也許才是噩夢的開始。而如今,他將面對的,不知是福是禍?
  「主子,您都不知道,我就沒見過這樣的人……」小何子一邊給陸鼎原換藥,一邊叨唸著韓量的不是。陸鼎原習慣了他的呱噪,也就由著他在耳邊吵。
  等換完了藥,小何子服侍陸鼎原準備就寢。「主子,不能平著躺,會壓到後面的傷口的,您還是側著睡吧!」前胸後背都有傷,小何子不由勸道。
  「我要睡了,這沒你事,你去吧!」陸鼎原不理他,依舊平躺下。
  唉!小何子嘆了口氣,知道主子也不可能聽他的,於是給陸鼎原拉了被子,放下床帳,吹熄了燈關門出去。
  真不知道這主子怎麼想的?每次都這樣。小何子總覺得主子好像並不希望傷口快點好似的。
  等小何子去遠了,陸鼎原才摸上了胸口的傷。由於傷口染毒,這次的傷比以往更疼,治癒的時間也拖的更長。而那種感覺也就越強烈──傷口的周圍火辣辣的,傷口處就像有心臟在鼓動似的,一跳一跳的,帶著他的鼠奚處也一跳一跳的脈動著。每次一受傷,他就莫名的興奮!所以他才會一次又一次管不住自己的前去挑戰什麼天下第一。原因,也不過就是他在找傷受而已!
  這種不正常的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的?陸鼎原不由回想。啊,就是他和胡天青比武的那次!
  原本只是單純的年輕後輩前去挑戰前輩,當時胡天青在江湖上名頭甚響。他本也沒想殺人,只是想著即使能在胡天青手下多走個幾招,讓他認可了自己,哪怕說個幾句稱讚的話,那麼自己也將在江湖上有個一席之地。可誰成想,胡天青下手並不容情,在他狠狠的一鞭抽傷了自己整個後背後,陸鼎原發現自己開始變的不對勁了。血液開始往下半身衝撞,鼠奚處一跳一跳的脹痛著,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臉色也不由自主的變的赤紅。當年的自己尚年幼懵懂,並不明白這是怎麼了,而與他對陣的胡天青自然很快地就發現了他的異狀。胡天青幾十歲的人了,又在江湖上久混,什麼不知道?什麼沒玩過?見了他的樣子不禁突發淫笑,「小畜牲這時候也能發情?還是說你原本就是來討教爺的另一根鞭的功夫?哈哈哈……」在隨後的半個時辰裡,胡天青不再認真比武,而是輕佻的甩了他一身的傷,鞭傷疊鞭傷,抽得他體無完膚,尤其是胸口和大腿,衣衫盡毀、血肉模糊。胡天青卻還不肯作罷,間或近前在他傷口上摸上幾把。而就在一次胡天青一臉淫笑地摸上他下體的瞬間,他一劍貫穿了胡天青的心臟,還生怕他死不透的幾乎把胡天青紮成了個人肉篩子。
  此後,江湖上就開始盛傳他如何的殘忍和泯滅人性。呵……陸鼎原嗤笑,又有誰知道他曾經付出了什麼?真要算一算,他又殺過幾個人呢?
  被他挑戰的一共一十一人,除去胡天青和胡承青父子,還有九人。「天下第一刀」是因為窩裡反,他到的時候那個倒霉鬼只差沒被亂刀剁成肉醬了,但這筆帳,被江湖人記在了他的名下;還有「天下第一劍」,因為輸給他一個年輕後輩,覺得老臉掛不住,怎麼都不肯再出江湖,結果也被江湖人盛傳死在他手裡;「天下第一鏢」的死要說他是有一定責任的,但比武輸了就要自殺,這人不因為他死也早晚要死的,誰又能一輩子不輸呢?於是這筆帳又算他的。其餘六人,確實是他殺的,無論他比武輸贏。贏了,就直接要的了他們的命;輸了,派了影衛派了冬宮殺手部的人圍攻暗殺也一定要趕盡殺絕。原因無他,就因為他們六人也和胡天青一樣,傷了他,並看到且查覺了他的異狀。
  他不想,也不能讓人抓住他的把柄!
  嗜虐成性7
  陸鼎原想著,伸手向下體撫去,觸手間──柔軟一片。抽回手來蓋住雙眼,發出無聲的苦笑。還在奢望什麼呢?他仍舊是個廢人!威震武林又如何?富甲天下又如何?他不過是個連人道都不能的廢物男人!
  在沒碰到胡天青之前,他一直以為是自己還太年輕,是自己醉心武學,所以對性之一事並不上心。十年前的一戰,徹底驚醒了他的幻夢,原來根本是自己不正常,是自己身體有問題。在那之後,他的下身再也沒能立起來過,即使在受傷的時候血液流動會加快,會喘息、會興奮,但下身依舊沒有動靜,他終究是個廢人!
  陸鼎原捂著臉,把自己埋在黑暗裡,又是一夜難以成眠!
  三天,三天的時間能做什麼?
  三天的時間能讓韓量瞭解到自己不過是穿回了中國的古代,但地點還是在地球上沒錯。
  三天的時間讓韓量知道了自己被一個名叫陸鼎原的傢伙所救,小何子不過是姓陸的手下──什麼四大護法之一,醫術高明但為人古怪。而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廣寒宮的春宮,也就是人家教主家的內院,說的再白點,就是他現在的身份是個男寵,隨時等候主人召喚的那種。對於這點韓量不是沒有過疑義的?難道被姓陸的救的人就都得進他的後宮?按照這種邏輯的話,他韓量的後宮豈非沒有三千也該有八百了?而小何子的說法是,除了長相還可以,他是因為沒別的用處才萬不得已被扔到這裡的。哈,他堂堂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到了這裡就成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無能之輩了?但當他看到就連伺候他的小丫頭都能單手劈碎整張木桌後,他確信自己真的是隸屬弱勢群體,只能乖乖的出賣色相了。
  而在經歷過生死之後,這些之於韓量都不算什麼。畢竟還沒有被傳召過,沒來的事不急於去瞎操心。最讓韓量抓狂的是,三天,他已經整整三天沒有洗過澡了──也許還遠遠不止!他都已經覺得自己身上惡臭難聞,忍無可忍了。是,他是稍有一點潔癖,但該死的,他自己就是個外科醫生,就知道骨折了夾個板子打個石膏便成,什麼時候聽說骨折礙著洗澡的事了?從第一天小何子以傷勢未逾不宜沾水為由拒絕了他以後,他直直忍了三天。而三天,也已經是他耐性的極限了!
  「準備水,我要沐浴。」從早上一起床,韓量這麼交待了隨侍的小丫頭後,就一直在床沿坐等,不肯妥協。
  「何總管,您去想想辦法吧,韓公子不肯吃飯喝藥,只吵著要沐浴,奴婢實在沒有辦法,總不好用強吧!」從韓量傷重入住春宮以來,一直負責單獨伺候他的小丫頭春荷萬不得已只得到前面來找伺候陸鼎原的小何子。
  「這都快晌午了,難道他鬧了一早上?」小何子有些傻眼,除了自家主子,沒見過生病的人還這麼能折騰的。
  「可不是嘛!」春荷一張小臉苦的,幾乎沒皺成個包子。
  「得了,這事我記下了,等我給主子擺完飯,我再過去看看。」揮手打發了小丫頭,小何子提著食籃進門,準備伺候主子用膳。
  「在門外嘟囔些什麼?」陸鼎原因為傷沒全好,也沒出門,就在臥房外間看看書。雖然小何子二人聲音壓得極低,但陸鼎原的功力何其深厚,即使隔著厚厚的門簾仍舊聽得一清二楚。問,不過是給小何子找個離開的由頭。
  「唉,還不是那個韓量!」三天,自打韓量醒來開始,小何子幾乎每天都會在陸鼎原面前提起這名字幾次,內容無他,全是抱怨和不滿,幾乎把那人數落的一無是處,讓從未留心過小何子在呱噪些什麼的陸鼎原都不由得記住了這個名字。「不是我說您啊主子,這次您可是救錯人了,沒見過寄人籬下的比他還大爺還擺譜的!」
  「小何子,」陸鼎原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子指指面前的一個盤子,「撤了!」
  「怎麼了主子?不合胃口,我叫廚房……」小何子一楞,主子少有挑食的時候,怎還沒動筷就讓撤了?
  「有你的口水。」很淡的口吻,卻噎的小何子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奴……奴才,告退。」小何子端著盤子,誠惶誠恐的出去了。出了門外就甩了自己一個耳光,「豬啊你,怎麼口沫橫飛到噴得主子碗裡都是口水?」
  「噗!」一聲輕笑傳了出來,頓時讓小何子雙眉倒豎。在這個院子裡,誰敢嘲笑他?但看到抱著一疊厚厚賬本的來人後,小何子頓時跨下了雙肩,有種轉身逃走的衝動。
  「我……我還有事待辦,你進去吧,不過主子正在午膳,公事你等主子安心吃完了再回,主子本來吃得就少……」對著夏宮主事──也是廣寒宮四護法之一的夏天,小何子不知怎麼就是有種汗毛倒豎的驚懼感。
  人稱「笑面虎」的夏天,看著小何子一幅想跑又忍不住叨念的樣子就笑得更開心了,「我會等主子吃完飯再稟事,也會把碗筷都帶出來送去廚房,你還有什麼要吩咐的沒?」說著,空著的一隻手就往小何子的臉蛋上撫。
  「沒……沒了,我先走了!」幾乎是驚跳而起,小何子像老鼠見到貓似的瞬間跑的沒了蹤影。
  「呵呵呵……」夏天則是開心的直笑出了聲。
  夏天掀簾進了陸鼎原的屋子,在見到陸鼎原一幅上刑似的吃法後,又是一陣悶笑。「我說,咱們廣寒宮大廚的手藝有遭到如此地步嗎?」邊說著,也不等陸鼎原發話,就自顧自的在陸鼎原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就像習慣了小何子的呱噪,對於夏天的沒大沒小,陸鼎原也是早就習以為常的了。「你又在逗小何子?」對於夏天的問題,陸鼎原自動忽略,只問自己想問的。
  「也就他還能逗逗,」夏天把賬本放在一旁的椅凳上,「冬離那小丫頭開個玩笑就揮劍拔刀的,飛影根本一年都見不到他幾次面,剩下的就剩陸叔和你了。你肯讓我逗嗎?」邊說著,邊伸手從盤子裡撿自己愛吃的往自己嘴裡丟。「嗯,味道不錯哎。」給陸鼎原做的膳食,因有小何子親自督著,總是比做給他們吃的更精細些。
  嗜虐成性8
  「你髒是不髒?讓他們再給你布雙筷子上來。」陸鼎原的飯才吃了半碗,本就吃不下,實是不忍小何子再操心,才逼著自己多吃些。這讓夏天一攪和,索性放下了碗筷。
  「不用不用,有這個夠了。」夏天也不客氣,抄過陸鼎原放下的筷子大吃特吃起來。只見剩下近四分之三的菜色,以秋風掃落葉般的速度迅速消失著。
  「你是餓死鬼投胎嗎?」陸鼎原一直對夏天的好胃口驚嘆不已,不明白他怎麼好像隨時都吃得下很多東西,還怎麼吃都不胖。
  「哼哼,是你不明白美食的樂趣!」夏天的另一項讓陸鼎原歎為觀止的本事,就是在滿口食物的時候還能夠口齒清晰的說話,甚至是堵得小何子那樣時刻不停念的人啞口無言。
  「怎麼樣?你身體大好了沒?要是還不行,我就把它們拿回去,改天再看,反正也不急。」夏天一邊吃著,一邊伸筷子指指一旁的賬本。
  「不急你往我這裡送什麼?」而且還是親自來。
  「還不是陸叔,說是堆了近月餘的賬了,怎麼也得讓你過個目,實際上還不是找個名目,想探探你的病,他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夏天嘴裡說著別人,陸鼎原卻明白,他若不是也擔心他,根本也不用親自跑這一趟,找個信得過的小廝過來也就是了。
  算算自己回來也有六、七日了,加上回程的十日時間,傷了也半月有餘了,確實該露個臉了,不然恐怕擔心的不只這幾個人了。
  「已無大礙了,你讓陸叔放心。過兩天等冬離回來,你們一起過來吧!」說白了,就是陸鼎原終於打算露臉了,準備恢復每月一回的集體議事了。
  夏天凝目看了陸鼎原半天,卻只說了聲「好」。其實他是想問「冷凝香」的事的,天知道他和陸叔得知陸鼎原居然中了這種毒的時候,幾乎沒直接從夏宮衝上來,但知道這種行為對陸鼎原養傷卻是沒有半點好處的,於是只好忍了。忍到今日,終於見到了陸鼎原,既然他說沒事,看起來也確實沒什麼事的樣子,他夏天也就不是個刨根問底的人。頂多找機會再去逗逗小何子,從他那裡套點消息。
  夏天走了,陸鼎原午後無聊,便想起小何子叨念了三天的韓量。從受傷那日開始,自己再沒見過他,聽說是三日前醒的。算來他跟自己同乘一車十日有餘,如今又入了自己的廣寒宮數日,自己卻連他的長相也沒見過,聲音也沒聽過,不覺有些好奇。向府裡巡視的護院打聽了小何子的去處,便一路向他們的方向尋來。
  遠遠的就聽見小何子尖細的嗓音幾乎拔高到天上去,「你不過是個男寵,也敢這麼囂張?!你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界?誰做主?竟敢和我這麼說話?」
  陸鼎原挑眉,並不知道小何子居然是把那個人這麼安排的。其實說來小何子也冤枉,這府裡的空房並不多,下人房當然也是有空床的,但並不適合重病者養傷。主子讓救,他哪敢怠慢?就這春宮後院還有幾間空閒的敞亮房子,他就把人安排到這裡來了,還特意安排了功夫不俗的春荷專門伺候,就怕人有個閃失沒法和主子交待。本來是準備等人傷好了,請示了主子的安排再換房的,誰知這韓量醒來第一天就惹惱了他,於是小何子索性告訴韓量他不過是個低賤的男寵,連個侍妾都不如。誰知這韓量也怪,半點功夫沒有,在這高手如雲的地方也不怯,態度依然惡劣不說,還氣焰平地比誰都高,也不知他倚仗的是些什麼。
  「閉嘴,轉過去。」隱隱的,一道低沈冷漠的聲音傳來,距離雖然遠,但陸鼎原卻聽的真切。不知為什麼,從那仿若十二月天的陰陰冷冷的語調中,陸鼎原居然能聽出一絲怒意?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子,陸鼎原提上一口真氣,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飛縱而去。
  「幹嗎?」從打進門後就只聽到韓量說千篇一律的一句話「準備水,我要沐浴」的小何子,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居然就真的傻傻的依言轉過了身。
  「彎腰。」同樣的低沈嗓音,操著同樣沒有高低起伏的語調,說著同樣是命令式的話語,不知為什麼,卻偏偏似乎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彎腰?」小何子愣愣地低下身子,以為是自己衣服有什麼不妥或其他,正要打量,卻沒想到韓量狠狠一腳踹來,幾乎讓他跌了個狗吃屎。如果不是前面不遠處有個桌子擋著,他一定會跌得很難看。
  「你……」小何子一下子竄起來,回身正要發作,卻突聞「撲哧」一聲輕笑從門口處傳來。踹人的韓量和被踹的小何子齊齊轉頭,便看到了在逆光下笑得一片燦爛的陸鼎原。
  陸鼎原不是個愛笑的人,也不是個常笑的人,想看他笑,簡直就像看流星一樣可遇而不可求。但這次,他笑得頗有些莫名其妙。以至於常跟在他身邊的小何子當場嚇掉了下巴,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主……主……主子……」一聲「主子」硬是發了三遍音才叫出來。
  來人被淡金色的光芒鍍得模糊了身形的輪廓,讓原本就有個一百來度近視的韓量必須眯著眼睛才能看清。對方很白,不是病態的那種,而是真的很白淨;長長的頭髮沒有整齊的梳理而是隨意的一系,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不知是對方真的偏瘦還是寬大衣服給人的錯覺,總之眼看他將近一米八的身高卻沒有給人壯實或五大三粗的感覺,精瘦卻不陰柔;刀削似的的臉龐漂亮卻稱不上陽剛,要說是中性也不算。這種有點小姿色的,大都市的馬路上都一抓一大把,除了對方身上乾淨而隱隱清冷的氣質還算有點個性,其餘實在是算不上特別。但不知為什麼,韓量就是知道自己記住他了。其實韓量認人的本事很爛,想讓他記住的人如果沒有點特別的本事──比如醫術了得,或是特別的地方──比如呱噪聲音難聽如小何子,想讓他記住是很難的──同院三年,他記得住的同事一個巴掌就能數得過來就是最好的證明。而這個人,莫名的讓他記下了。
  嗜虐成性9
  來人被淡金色的光芒鍍得模糊了身形的輪廓,讓原本就有個一百來度近視的韓量必須眯著眼睛才能看清。對方很白,不是病態的那種,而是真的很白淨;長長的頭髮沒有整齊的梳理而是隨意的一系,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不知是對方真的偏瘦還是寬大衣服給人的錯覺,總之眼看他將近一米八的身高卻沒有給人壯實或五大三粗的感覺,精瘦卻不陰柔;刀削似的的臉龐漂亮卻稱不上陽剛,要說是中性也不算。這種有點小姿色的,大都市的馬路上都一抓一大把,除了對方身上乾淨而隱隱清冷的氣質還算有點個性,其餘實在是算不上特別。但不知為什麼,韓量就是知道自己記住他了。其實韓量認人的本事很爛,想讓他記住的人如果沒有點特別的本事──比如醫術了得,或是特別的地方──比如呱噪聲音難聽如小何子,想讓他記住是很難的──同院三年,他記得住的同事一個巴掌就能數得過來就是最好的證明。而這個人,莫名的讓他記下了。
  「你那位?」即是如此,韓量的語氣仍然很冷,脾氣仍然很臭,連臉色都還是一副鍋底色,更別說出口的話有多麼的大不敬了,一點也沒有身在人屋簷下的自覺。
  「你怎麼可以和主子這麼說話?」幾乎立即的,就有人發難了,不用猜,光是那尖細的嗓音就讓人錯認不了。
  近在耳邊的突然拔高音量的尖細嗓音,讓韓量頭皮一陣發麻,幾乎產生了耳鳴的錯覺。「閉嘴!太監說話都沒你難聽!」韓量不禁低吼一聲,同時嚇了屋裡兩人一跳。小丫頭春荷嚇得一抖,雖然見慣了這幾日從沒敢有人頂撞的何總管一再吃鱉,卻沒見過誰敢當著主子的面還這麼大呼小喝的。而小何子更是不知道為什麼青白了一張臉,「你……你……」的疊叫了兩聲後,居然什麼也沒說的便一抹身竄了出去。
  「這又在唱哪出?」韓量已經夠黑的臉色居然又更黑了幾分。
  「……」陸鼎原沒說話,兩步踏了幾來。
  「主子……」春荷當即跪了下來,嚇得渾身直抖。她沒近身伺候過陸鼎原,但主子的難伺候在這廣寒宮裡是出了名的。如今唯一能顧她一顧的小何子也不在了,她又不敢像他那樣任性的跑出去,只嚇得幾乎沒攤成一堆泥。
  「出去。」很輕的一句話,輕得如落花飄落的聲音,卻在陸鼎原話音剛落的瞬間,小丫頭如臨大赦般跌跌撞撞的奔逃了出去。
  「還沒人敢這麼和我說話,你是第一個。」陸鼎原微側著頭,打量床畔坐著的人的每一分表情。
  韓量臉色沒變,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那表情像是在說──也沒人這麼和我說話,你也是第一個。
  隱隱地譏嘲從對方眼裡瀉出來,雖不濃重,卻沒逃開陸鼎原的眼睛。「呵呵,自從跟了我,也還沒人這麼欺負過小何子。」
  韓量的臉色終於變了變,不過是滿臉的不可置信。「我欺負他?分明是他虐待我的視聽神經好不好?」
  這回皺眉的換陸鼎原了,他發現自己居然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於是只能忽略過去,繼續自己未盡的話,「小何子原本是選進宮的太監,已經淨過身了,卻不知道得罪了誰,被打個半死丟了出來。十來歲的孩子,幾乎死在路邊。當總管太監是他的夢想,也是他最大的傷疤。」
  「那又怎樣?沒了根的人就非得掐著個嗓子說話?」韓量依舊一臉淡漠的冷然。沒根的人他又不是沒見過,在大醫院外科待個幾年,保你人間萬象看個齊全。別管什麼原因,受傷也好,人為也罷,去了勢的男人說話雖然不比一般男人低沈,可也尖細不到小何子那個份兒上。說白了,有毛病的不是小何子的身體,而是他的心理。夢想居然是當總管太監?在他韓量眼裡就兩字──變態!還是非常的。
  「……」陸鼎原一時語塞,終於發現了比自己還冷血的人。他已經被江湖人傳成是冷血煞星了,但可見和面前的人比起來,他還不夠級別。
  「在我面前一再的說這種話,就不怕我廢了你?」陸鼎原故意板了臉,陰冷冷的說。
  「廢了我?」韓量失笑,「怎麼廢?五馬分屍?大卸八塊?還是活剮了我?或者你要活取心臟,生摘肝脾?」不是不戀生的人,到了如今境地卻也沒把死太當回事,如果真要是那樣,也只能說現世報來的比較快而以。
  一個外科醫生,還是手術室裡泡出來的,從上學的時候,拆屍卸人的事就沒少幹,到進了醫院,哪個動手術的不是活生生的大活人?還不是真刀真剪的下。拆胳膊卸腿都還算輕的,心臟、腎臟移植,胃、肝臟切除,哪個不是從活人身上取的?從上學的時候帶自己的教授就說過,他和別人不一樣,他天生就是吃外科這碗飯的。所有的實驗他都是第一個上,動刀他永遠比別人快。別人都是從怕到習慣,從習慣到麻木。他不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喜歡刀劃上肌膚的感覺,尤其是溫熱的肌膚,最好見血,那會讓他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天知道,在手術時候的他腎上腺激素分泌甚至超過做愛時候的。所以他不但可以笑著說出這番話,甚至在說的時候語氣中隱隱含著興奮。
  陸鼎原看著對方突然變得灼熱璀璨的眸子,聽著他低沈的嗓音帶著笑意地訴說著殘忍嗜血的話,尾椎不盡一陣發麻,直竄腦頂。剛剛在門外見他狠狠踹上小何子的屁股時,心裡就像被什麼撓了一下。現下更是渾身莫名的便燥熱起來,燒得他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陸鼎原有點慌,通常這種燥熱在他受傷後的兩到三個月內不會出現。尤其傷的越重,這種情況出現的越晚。他知道這股燥熱是什麼,就是那種名為慾望或者慾火的東西。但他更知道的是,自己是個廢人,根本立不來,也解決發洩不了這股慾火。所以他會一直忍耐,直到這股慾火燒得他脾氣暴躁失去理智,他就會再找一個人比武,好弄得自己一身傷為止。別人都以為他是醉心武學,江湖人都盛傳他是絕情冷血,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是這種身體讓他不得不一次次的去挑戰比自己高強的多的對手,卻總是在戰鬥結束後將他們無情的殺害。而這個週期,通常是一年一次的。而現在,他的傷甚至還沒有痊癒,前胸後背隱隱的痛還在,怎麼就……
  不想那傷還好,一想到身上的傷和痛,那股慾火居然燒的更旺了。陸鼎原轉身出門,頭也不回的說了句:「我會吩咐小何子給你準備藥浴的,你好好休息。」便人影也走得沒一個了。
  嗜虐成性10
  這什麼情況?怎麼一個個走得都跟逃似的?對著突然間就空無一人的屋子,韓量有點傻眼。剛剛還滿滿一屋子人炸炸轟轟的,這會兒突然就安靜了,倒讓本就喜歡清靜的他突然有點不適應。
  其實剛剛從小何子和春荷的稱呼中,韓量早就猜到了陸鼎原的身份。只是堂堂的一宮之主,難道竟是被他的幾句話就嚇到了嗎?居然也走得這麼匆忙?韓量搖搖頭,不覺有些氣悶。
  陸鼎原一口氣衝回了自己的臥房,在門口吩咐了一聲「影,守著」,便閃進了內室。轉過暗門,越過重重密道,直到倒在了密室中的寒玉床上,陸鼎原才長長出了口氣。
  好險,剛剛險些失態。他在自己的宮府中還沒如此狼狽過。這慾火來的好凶!陸鼎原探手向跨下摸去,仍舊一片柔軟。
  「噢!」一聲低吼,陸鼎原幾乎想抬手了結了自己。廢人,自己始終是個廢人!
  藉著這寒玉床,他已經成功壓制了這慾火許多年,每到寒玉床的寒涼也鎮不住這股悶熱的時候,就是他出門挑戰的時候。
  而如今,他只想砸了這床!這樣的日子,到底還要他過多久?這樣的活著,到底還有沒有意義?
  陸鼎原躺在床上自怨自艾了一陣子,寒玉床的寒涼終於讓他冷靜了下來。
  這間密室,原本就是歷代廣寒宮主練功之所在,從未有宮主以外的人進來過,也從未做過他用。雖然寒玉床是陸鼎原後挪進來的,但寒玉床本就是件練功極品,有此物相佐,練起功來必定事半功倍。既已到這裡了,且已在此床之上,陸鼎原索性起身練功。
  廣寒宮原本是一個純女子的門派,武功雖有獨到之處,但因內功心法──玉虛功──本屬陰寒,內功越是高深者越是清心寡慾,所以幾百年傳下來,廣寒宮在江湖之上仍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直到陸鼎原母親這一代,機緣巧合之下,不但下嫁了陸老莊主,更是把這廣寒宮傳予了唯一的兒子──陸鼎原。而直到陸鼎原接管了廣寒宮,廣寒宮的名頭才漸漸在江湖上響亮起來,當然,因掌門是男性,所以這廣寒宮裡再不可能是只有女子。
  藉著寒玉床和玉虛功的效力,陸鼎原很快平靜下來,進入人我兩忘的境界,開始行功練氣。
  一個時辰之後,陸鼎原突覺氣血一滯,一口鮮血「哇」的噴了出來,差一點走火入魔。伴隨著的,是半邊身子冰寒入骨,幾不能動。
  這是怎麼回事?陸鼎原這一驚可非小。他練的玉虛功本就屬陰,加上長年靠寒玉床增進功力,所以鮮少畏寒,如今竟像是被凍僵了似的不能動彈,到底是……
  小半個時辰過去,當陸鼎原終於能動了,再不敢耽擱,急急從密室奔了出來,差人喚來了小何子。
  小何子歡歡喜喜的來了,因主子主動找他的時候甚少,甚至可以說是沒有,所以喜得他只差沒蹦著高進門。但診完了陸鼎原的脈,卻面色凝重,連話都沒了。
  「你不是平日最多話嗎?怎麼這會兒倒不說了?真有如此嚴重嗎?」陸鼎原看著小何子。
  「主子,」小何子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奴才無能,奴才……」
  「行了,說重點!」陸鼎原終於不耐。
  「這……這冷凝香的毒,奴才解不了。」小何子「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冷凝香?」陸鼎原挑眉,「當日你不是說沒見此毒嗎?」
  「奴才給你療傷時除了最初一日發現您體內有此毒,後卻是沒再見此毒蹤跡,以為不過是那胡承青矇騙咱們罷了,誰知……」
  「等等,你說最初一日有?」陸鼎原打斷小何子。
  「是的。」畢恭畢敬的有問必答。
  「那也就是說,此毒有誘因?」陸鼎原再問。
  「可能是的,這毒在江湖上並不多見,奴才此次也才第一次見到。」小何子想了想,戰戰兢兢地問道:「主子,您這幾天都沒發作,單單今日發作,您今兒個可有做什麼不同於這幾日的事情?」知道不該打聽主子私事,但事關主子病情,不問不成。
  「不同於這幾日?」陸鼎原回想了一下,「就是見了韓量,還有去密室練了練功啊?」
  「我就知道這小子有問題!」小何子說著站起來就要往外衝。
  「你給我站住!」陸鼎原喝道:「事情沒查清楚前你少給我意氣用事。」
  「主子……」小何子委屈的停在門前,不明白怎麼主子會平白護著個外人。
  「即便真的是他,你如此前去豈不打草驚蛇?」陸鼎原緩了口氣,將後半句話說完。
  「主子,那怎麼辦?」小何子狗腿的屁顛屁顛又蹭回了陸鼎原的跟前。
  陸鼎原白他一眼,直接對著屋中的暗角叫道:「飛影。」
  「屬下在。」一個淡漠的聲音在小何子身後響起,嚇得小何子一跳半尺高的回身,便看到一身黑衣的飛影單膝跪在地上,正等候陸鼎原的命令。
  「你……你什麼時候出現的?」小何子指著飛影,對於他的忽現忽沒他永遠無法適應,每次都被嚇個魂飛魄散!
  沒人搭理他,飛影不理,陸鼎原當然更不理。
  「去查查韓量的底。」陸鼎原吩咐。
  「屬下斗膽,」飛影原地不動,「已勘查數日。」
  有這些盡心的屬下,陸鼎原不知該欣慰還是該怪他們多事。「結果呢?」
  「一無所獲。」
  「什麼情況,細細報來。」陸鼎原示意小何子給飛影看座、上茶。
  「這幾日來都有人看著他,」飛影坐得筆直,茶水卻是一口沒動的,「沒有任何人和他接頭。我曾差人讓貼身侍候他的春荷套話,想查他身世,但他說的話無論是春荷還是暗處盯梢的影衛都聽不懂。」
  「聽不懂?」小何子不禁在一旁搭茬。
  「他所說拆開每個字我們都聽得懂,和在一起就沒人明白了。」飛影皺眉,不得不解釋,卻覺得自己解釋不清。
  「我明白。」想起之前韓量說的莫名其妙的話,陸鼎原能明白飛影的感受──明明說的都是漢字,偏偏聽著和天書似的。
嗜虐成性11
  「我明白。」想起之前韓量說的莫名其妙的話,陸鼎原能明白飛影的感受──明明說的都是漢字,偏偏聽著和天書似的。
  小何子雖還是一頭霧水,但見主子說明白,也不敢再隨便搭話了。
  「要不要屬下差人去江湖上打探解藥之事?」飛影問道。
  「不了,我中毒之事知道的人甚多,你差人此去,豈不昭告天下我餘毒未解。」陸鼎原搖頭。「如今江湖上虎視眈眈的人甚眾,我不想給各門各派這個血洗我廣寒宮的機會。」
  「我中毒未解之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僅止你我三人知曉就好。」想了想,陸鼎原又吩咐飛影和小何子道。
  「夏宮和冬宮那邊……」飛影問。
  「暫時也不要告訴他們。」陸鼎原明白飛影說的是夏天和冬離。「越少人知道越好,省得惹他們平白擔心。」
  「可這毒……」飛影和小何子同時發問。
  「小何子你再盡力試試看吧,如若真的解不了,我會再找傳人繼承我這宮主之位的。」陸鼎原淡然的說道。
  「宮主!」
  「主子!」飛影和小何子幾乎沒給嚇飛了魂兒。
  「好了,」陸鼎原打斷看似還有許多話要說的飛影和小何子,「你們都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飛影和小何子相互看一樣,皆無法,只得無言相繼退下。
  因為知道飛影就在暗處守著,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表情,陸鼎原轉身又回轉了密室。到了密室,陸鼎原不禁苦笑出聲,跌坐在地上。「呵呵呵……」他這短短二十六年的一生,還要多悲慘才算底限?不能人道已毀去了他大半的人生,而老天居然還嫌他廢的不夠徹底,連他的武功也要奪去了。聽說這毒發到最後,不能動不能言,連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著,但卻是死不了的。陸鼎原不禁一抖,如若真是如此,他到寧願早點了結了自己好些。
  也許,是該找個人接替自己的宮主之位了。找誰好呢?
  十數天來,小何子和飛影每日早晚分別找陸鼎原匯報各自成果,卻都是一無所獲。韓量還是讓人捉摸不透的高深莫測,不過據說近日開始對醫術產生了些興趣,常常找小何子或春荷問些草藥的事或要些醫書看;小何子則是十幾日攪盡腦汁也沒找出解毒的良方。相較這兩人,陸鼎原倒是有些發現的。
  「這毒發的誘因怕是因行功而起的。功行則發、功止則隱,且我如若在寒玉床之上練功,則發的越發厲害。」這一日,再小何子又一次皺著整張臉來回事的時候,陸鼎原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小何子。
  「這麼說這毒屬寒?主子毒發時可是覺得渾身冰涼嗎?」小何子更近一步問。
  「正是如此。」陸鼎原點頭。
  「如此說來,主子可要小心了。」小何子眉頭皺得更緊。
  「此話怎講?」陸鼎原隱隱也有些猜到了,不過還是由小何子說出來,才能確認。
  「主子練的玉虛功本就屬陰寒,一般寒毒本不易侵,但一旦寒毒入體,說明這毒本是喜寒之物,越是寒它便越是歡。此毒發做,聽說滯頓的不止內息,還有氣血,長此以往,不但功廢且身形殘障。主子功寒,發作的當是比之常人更兇猛些。所謂更凶,不只是發作時淤滯更厲害、更痛苦,還有……」小何子看了眼陸鼎原,後面的話說的不但聲音更低,甚至都不敢抬頭看陸鼎原的表情。「如果別人發作一年後才全身血脈淤滯,導致無法自理的話,那麼主子您,大概,也就半年……」
  「還有多長時間?」雖然小何子話說的含糊,但陸鼎原卻是聽懂了的。也就是他至殘的時間比普通人快一倍。
  「這,奴才並不敢肯定,但……」看著自家主子發白的臉色,小何子抓著陸鼎原的手,幾乎哭出來,「但只要主子不運功,當可以拖得久一些。小何子……小何子一定給主子找到法子的!」說道最後,是真的哭了。
  「還有法子嗎?」冷香宮的人在江湖上走動的並不多,冷凝香在江湖上流出的更是甚少,解藥就更是沒人知曉了。冷香宮的人不會自曝解藥,中了此毒的人更是沒一個在江湖上走動過,所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雖傳聞中毒的人都跟冷香宮的人回去過著和和美美的小日子去了,但畢竟誰也沒見到。更有甚者,傳此毒無解,中毒者不是終身癱瘓於床被人伺候著,就是早就入了地府見了閻羅。
  「有的,一定有的。」不忍主子難過,小何子拍著胸脯保證。「此物喜寒且至陰至寒,只要我們找到至剛至陽之物,一定能克制住它的。」
  「至剛至陽?」陸鼎原不禁被小何子掛著淚的急切模樣逗得泛出點點笑意,至少他的這些屬下是真的關心他的,「什麼東西?龍血嗎?」
  小何子眼睛「呼」的一亮,「未嘗不是?」
  「行了你!」陸鼎原不禁敲他腦袋一記,「這世上哪有真龍?不過傳聞罷了。」
  「主子。」飛影突然現身,不止小何子嚇了一跳,連陸鼎原也是一愣。自己不叫,他是從不肯主動現身的,今兒個是怎麼了?
  「主子,飛影想請幾天假。」飛影低著頭,並不若以往直視陸鼎原的眼睛。
  「請假?」陸鼎原都被他說茫然了,這飛影自從跟了他,別說幾天,就連一天都鮮少有離開他的時候。「可有什麼緣由嗎?」
  「私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要離開宮裡幾日。」
  「嗯。」自是私事,陸鼎原也不好再問,「完事快些回來。」
  「是。」說完,飛影沒有閃身隱沒,而是堂堂正正的從大門走了出去,說明他即刻便要離開了。
  小何子皺著眉看著飛影陌生的背影──他從沒見飛影背衝著誰過,不明白一向衷心的飛影怎麼會選擇這時候離開?現在的主子不能運功,該是最危險、最需要影衛隨侍保護的時候,他怎麼反倒這時候去辦什麼私事了呢?雖然見面不多,但十幾年跟隨陸鼎原的默契,讓他不會輕易懷疑飛影,但飛影此時的做法,還是讓小何子有些心生不滿的。
  嗜虐成性12
  飛影走後不到三日,擔心陸鼎原傷勢的冬離急衝沖地帶著十名屬下全部回宮,除了有兩人受了輕傷外,全員無礙。於是次日一大早,便召開了陸鼎原受傷以來的第一次全體護法會議,當然,飛影除外。
  冬離報告了此次任務的成果,夏天報告了近兩月的營收,小何子報告了府裡宮裡全體人員的調度及開銷,飛影的第一副手──秋云報告了江湖上的最新消息和各大門派的動向。
  陸鼎原處理完公事時已是天近傍晚,夏天吵著要給大病痊癒的陸鼎原設宴慶祝,順便給完成任務歸來的冬離接風。陸鼎原不忍掃大家的興,於是命人將陸叔從陸府接來,準備晚上在廣寒宮裡設辦酒宴。看著眾人以為陸鼎原傷勢全好了的歡騰模樣,只有明白真相的小何子心裡酸酸的。
  韓量最近可謂有些心煩。原本是以為找到了有趣的玩意,畢竟中醫原來在他的眼裡就是些花花草草破樹根子之類騙人的東西,但他原本認為該要躺上個把月的傷勢,居然在那些黑黑黃黃的湯藥之下,不足月餘便讓自己又能生龍活虎宛若常人,不可謂不神奇。所以韓量一時心起,打算研究研究這個他之前從未涉及且原本極其不屑的領域──中醫。
  於是在他的胡攪蠻纏之下,小何子送來了成箱的醫書和中草藥方面的書籍,說是沒有時間教授,讓他自己看著捉摸。結果韓量就開始鬱悶了!
  他發現自己可以輕易記住各類藥品的化學成分及分子式,卻分辨不出幾種近似花草根莖葉的區別?他發現自己可以天花亂墜的寫出一大堆進口藥品的英文全名,卻讀不懂這方方正正的繁體字寫的究竟是些什麼?
  難道穿越到這裡後,他不但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勢之人,甚至還成了一個文盲不成?這讓他這個曾被譽為外科天才的人情何以堪?這決不僅僅是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悲哀!
  所以當小何子差人來叫「春院」所有男寵女姬前去陪酒的時候,韓量是有些負氣的。負氣的不是不得不作男寵的身份,而是負氣自己仿若突然變成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隨著眾人一路來到設宴的大廳,韓量的臉色始終是冷凝著。
  看著尾隨著一眾女姬男寵進來的韓量,坐在首位的陸鼎原和隨侍在他身旁的小何子俱是一愣。近日被冷凝香一事攪得心境煩雜,兩人竟都忘了給已經傷癒的韓量另派去處,以至今日他竟真的被當作男寵帶到了「聚事堂」上。兩人互望一眼,俱是無言。
  小何子當然不好自打嘴巴對韓量說當初是自己戲弄於他。而對於陸鼎原來說,總不好當著這許多人的面指責小何子的不是,或說自己事忙忘了安排,這叫他這一宮之主的面子往哪裡擺?
  如今一身玄青色緊身衣袍的韓量站在一眾嬌小的花花柳柳之中,不但如鶴立雞群般突兀,且那獨有的淡漠傲然的氣質,越發襯得他俊朗不凡又格格不入。
  而打從韓量一現身,眾人的議論就沒再停過。
  「新來的男寵嗎?以前沒見過啊?」
  「只怕他個頭比咱們宮主還要高些吧?不像小官啊!」
  「哪有那麼大歲數的小官?你少孤落寡聞了。」
  「咱們宮裡的規矩你們還不知道?」
  「那倒也是,可你看他那副樣子?像是會伺候人的人嗎?」
  「再說,他伺候誰啊?冬護法嗎?哈哈哈……」
  「說實話,你是不是肖想冬護法好久了?」
  酒過三巡,眾人早已半醺,正是借酒胡鬧的時候,所以也才這時候召這些寵姬上來,為的不過也是助酒性。江湖兒女,本就不拘小節,什麼事也說得,什麼事也做得,何況是藉著酒勁?
  看著身邊眾人入殿不肖半刻,已各找各主散了個乾淨,韓量不禁有點茫然,打量了一圈鬧哄哄的眾人,最後將視線對上了位於首位的陸鼎原。
  原來,在這廣寒宮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除了新來的韓量,眾人幾乎都知道。所謂的這些男寵女姬,其實根本不是給身為宮主的陸鼎原準備的,反而是陸鼎原派人花錢從青樓或者妓館買來給廣寒宮裡的眾人取樂的。而有些個運氣好的姬妾,在伺候的過程中碰上個情深意切的,稟明了陸鼎原,也就當真被允許收了房。要知道這些個江湖中人不比外面,只要當了自己人,便再沒人會看輕或提及你的過往。所以漸漸的,就演變成寵姬們使盡渾身解數,也想找個人把自己正正經經的收了去,好逃過這任人魚肉的不堪身份。而陸鼎原只是吩咐人定期去買進,將寵姬的人數維持在一定的數量,其他的,概不會細究。所以只要在春院呆過一陣子的寵姬,誰沒幾個固定相好的?這時候,當然都找自己相熟的去了。
  而和韓量一樣還在原地的,除了他卻還有兩人。一個是看來才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長得堪稱清秀,怎麼也看不出風塵的樣子,把自己縮成一團不說,居然還在瑟瑟發抖著,顯然被這酒色瀰漫的場面嚇到了。而另一個,就有意思多了。
  也是十五六的年紀,但打扮的堪稱妖嬈,雖然他是個男的。再看那細細的腰、彎彎的眉、瑩白的足和魅惑的笑,顯然是細心裝扮過的。他留到最後,卻不是怕,也不似韓量的茫然,而是刻意的。當幾乎所有人都已落座後,他開始蓮步緩行、扭腰擺股的向離他最遠,也是最醒目的位置──陸鼎原的首位走去。而在他行進的過程中,還隱約可以聽到細細的、類似鈴鐺的聲音從他的足下傳來,「叮……叮……」的發出魅惑人心的聲響。
  韓量雙臂環胸,眯著眼打量面前這一幕。他知道事情不太尋常,否則不會在那個男寵坐上陸鼎原大腿的那一刻便全場鴉雀無聲,明明前一分鍾還人聲鼎沸到幾乎可以掀了屋子的頂子。
  同樣眯起眼的,還有陸鼎原。他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會有人不知好歹地往他跟前湊。
  嗜虐成性13
  韓量雙臂環胸,眯著眼打量面前這一幕。他知道事情不太尋常,否則不會在那個男寵坐上陸鼎原大腿的那一刻便全場鴉雀無聲,明明前一分鍾還人聲鼎沸到幾乎可以掀了屋子的頂子。
  同樣眯起眼的,還有陸鼎原。他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會有人不知好歹地往他跟前湊。
  「你叫什麼名字?」陸鼎原的聲音淡然,聽不出喜怒。
  「奴家春香。」吐氣如蘭的嬌弱魅聲道,一隻手還有一下沒一下的在陸鼎原的胸膛上撩撥著。
  「哦。」陸鼎原放下手中的酒,「春香啊,」邊說著,一手便攬上了春香那不盈一握的纖細柳腰,春香更是「嚶」的一聲幾乎把自己揉進了陸鼎原的懷裡。「你要是這麼想表現,」陸鼎原一抬眼,正好看到韓量一幅看好戲的表情,甚至嘴角還掛著似有似無的淺淡笑意,不由心裡來氣,「不如表現給我們大家看看吧!」說著,直接將人扔到了隔著幾丈遠的韓量的懷裡。
  韓量看著被陸鼎原單手扔到自己懷裡的人,瞬間有些呆愣。他知道事情不尋常,卻沒想到會扯到自己身上。「表演?」不由喃喃自語道。
  「沒錯,你們就給大家助助興吧!」陸鼎原掛上邪佞的笑,身子前傾,一副「我在等」的模樣。
  隨著陸鼎原的一句話,竊竊私語聲再次響起,只不過這次的聲音小的多,淅淅索索的聽不清眾人在議論些什麼。
  「……」韓量回給陸鼎原一個狂肆的笑容,什麼也沒說,雙手一伸一扯間,只聽「嘶嚓」的一聲,原本在春香身上那身剪裁合體又輕薄魅惑的衣裳瞬間變成兩扇布片,飄離了春香纖細的肩膀。伴隨著春香「啊」的一聲驚呼,那嫩滑柔弱的身子,如白杏仁一樣被剝落在眾人眼前,只著一件單褲。
  全場瞬間再次靜默。
  「叮……」的一聲,接著「嘶嚓」又一聲起,春香被翻轉過身,就連身上最後一件單褲也不復存在。
  「不……」哽咽的聲音響起,春香雙手捂著胯間,深埋著頭,身子瑟瑟發抖,再不見剛剛的魅惑與嬌嬈。
  韓量一手攬過春香的腰,貼向自己,「怎麼說不呢?」一手抬起春香的頭,讓他面向眾人,「大家可都還等著我們表演呢!」說著,雙眼眸光直直射向陸鼎原。
  陸鼎原的笑容已經不見了,但是沒說話,姿勢也沒變,正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們。
  韓量這回是真的笑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我們開始吧!」說著,抬著春香下頜的手便滑向了他的胸前,狠狠的揉捏,唇舌也捲上了春香的耳括,齧咬著。
  「不……」春香這次是真的哭了。屈辱、恐懼、疼痛,瞬間讓他的小臉染滿了淚水。
  要說春香也實在是無辜,他到廣寒宮的時間也才三個多月,於這裡的一些規矩是知表但不知底的。就說這擺宴一事吧,廣寒宮往年通常一年只擺兩次宴,一次是過年,一次就是陸大宮主的生辰。而因為陸鼎原的生辰在年底,所以這兩次宴的時間其實是相當近的,也就相隔三兩個月的時間。此間年宴剛過去不到半年,離陸鼎原生辰也尚早,加之春香平時仗著自己姿色較好,為人稍有些嬌蠻,便也沒人主動告訴過他──陸鼎原是招惹不得的。
  在這宮裡有些年頭的人都知道,陸鼎原除了少年時身邊還有些鶯鶯燕燕外,這些年,是越發的不近情色了。而擺宴一事,總是要有些人歌舞助興的,陸鼎原又不愛招外人進得宮來,所以幾乎此事就落在了眾寵姬身上。而首當其衝的,就是去招惹陸鼎原的人,每每被他喝令到場中娛樂眾人,而像此次直接用丟的,倒也是第一次。本來也沒什麼,都是些青樓出身的男官女伶,誰不會唱幾段小曲、跳幾曲豔舞?但壞就壞在,今次趕上的是韓量這個穿越過來的主!
  在韓量的認知裡,陪著喝喝酒、唱唱歌,間或讓人掐兩把腰、摸兩下屁股,根本連個三陪都算不上!在他的概念裡,妓──就是用來做的,無論男女!所以當他聽陸鼎原說「助助興」時,便就聽成了「助助性」,並在大腦裡直接等同於了「做給大家看」!
  韓量是不會覺得什麼,畢竟在現代的社會裡,什麼沒見識過?再說他又不是被做的那一個,做給大家看而已,他真的不介意。
  問題是韓量雖不介意,但現場眾人的接受尺度卻遠沒有那麼大。要知道,在往日的助興節目中,露個香肩已經可以讓眾人大吹口哨,跳脫衣舞脫到肚兜褻褲更是已經接近底線的最大尺度,而像這樣直接便赤裸相見的,簡直聞所未聞。所以頃刻間,全場再次鴉雀無聲,眾人只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發生。於是,全場只剩下春香嚶嚶的哭泣聲,和他足下時斷時續的鈴聲越發的清晰。
  「呵……不用哭成這樣吧?」韓量呵笑出聲,「這樣會掃大家的興的,再哭下去我可要懲罰你了!」韓量一邊說著,一邊放過已經被他咬的滿是齒印的紅腫的耳垂,唇齒向春香的脖頸肩膀處一路轉戰而去。
  受到驚嚇哭到雙眼模糊的春香根本沒聽清韓量說什麼,他雙手捂著胯下只顧抖,即使出身妓館的他也沒見過這陣仗,更別說被當眾褻玩的還是他自己了。
  「真不乖。」韓量輕笑,原本攬在春香腰間的大手滑到後腰處一壓,春香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便在他的手勁下塌了下去,股部自然的上翹。「啪~」韓量順勢一掌,拍得眾人皆驚。一個清晰的掌印,紅紅腫腫的在春香白皙的股部顯現出來。「不要……」春香股部一痛,哭的更凶了。
  韓量卻並沒有因為春香的哭叫而停手,反而笑的更開心了,「啪……啪……」接著又是兩掌。玩弄春香胸部紅櫻的手指向上直接扣入他的口中翻攪,卻並不是為了做潤滑的準備,因為同時,韓量拍打他屁股的手已經直接伸了兩指擠入他幹澀的甬道。
  嗜虐成性14
  「真不乖。」韓量輕笑,原本攬在春香腰間的大手滑到後腰處一壓,春香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便在他的手勁下塌了下去,股部自然的上翹。「啪~」韓量順勢一掌,拍得眾人皆驚。一個清晰的掌印,紅紅腫腫的在春香白皙的股部顯現出來。「不要……」春香股部一痛,哭的更凶了。
  韓量卻並沒有因為春香的哭叫而停手,反而笑的更開心了,「啪……啪……」接著又是兩掌。玩弄春香胸部紅櫻的手指向上直接扣入他的口中翻攪,卻並不是為了做潤滑的準備,因為同時,韓量拍打他屁股的手已經直接伸了兩指擠入他幹澀的甬道。
  「嗚……」春香能感覺到自己的後庭撕裂出血了,終於在叫喊不能的情況下想起了掙扎。
  韓量又怎會讓他掙開,先不說身高上的優勢,就是外科出身的手段,也讓春香掙動不得。韓量扣入春香口中的兩指直接壓住他的舌根,另三指捏緊了他的下頜,手勁後使讓春香的後腦勺緊緊的抵在自己肩上,另一隻侵入春香後庭的手更是毫不留情的狠狠揉壓上了他的前列腺。
  「嗯……」春香哼嚀一聲瞬間軟了下來,雖然淚還在流,但身子已經不聽使喚了。想他春香原是妓館出身,又不是什麼清官,幾年下來,後面早就比前面還要敏感。在一些顧不得他歡愉與否的人身下,還會自尋些樂趣呢,更別說韓量極精準的手法,瞬間襲上了他不曾被人關照過的敏感點。男人的身體就是這點悲哀,不管你想不想,一旦慾望被挑起,瞬間便丟盔棄甲。
  春香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被做,更不想在這種當眾被做的情況下高潮,即使是男妓,他依然還是有些尊嚴的。然而事情並不是他想怎樣就可以改變的,更可悲的是,他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了。在韓量一點也稱不上溫柔的翻弄下,他居然不到頓飯的功夫就射了兩次。終於在第三次射精的時候,春香在心理和身體都不堪負荷的情況下昏了過去。
  「嘖,這樣就玩不起了?我都還沒開始呢!」韓量放開半擁著春香的手,任由他昏過去的身子癱軟在地。
  「下一個是誰?」韓量一臉意猶未盡的環顧四周,突然看到了身後遲遲未動的小姑娘。「是你嗎?」
  「噗!!」小姑娘嚇得瞠大雙眼,一屁股後跌到了地上,下唇咬的死白,雖沒出聲,淚卻已經下來了。
  唉~ 韓量在心裡嘆口氣,走過去打算扶小女孩起來。
  話一出口,韓量就後悔了,他承認自己今天有點失控。平日的他雖然有點虐待狂傾向,卻斷不會如此,尤其對方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可不就是個孩子?十幾歲的年齡,在韓量眼裡也就是個中學生。
  韓量知道自己打算做什麼,其他眾人卻並不知道。在別人眼裡,韓量就如變態惡魔般,欺倒了一個還不算,又要去欺辱另一個看起來更嬌小、更單純的。
  「住手!」隨著一聲嬌喝,飛身而來的正是冬離。
  冬離是什麼身份?冬宮之主。說白了,就是殺手頭子,她一出手,沒有花拳繡頭,沒有手下留情,出手即是殺招。而能攔住她的,現場幾乎沒有!
  就在眾人以為韓量必死無疑的時候,「!」的一聲,橫飛出去的卻是冬離的身子。
  「主子?」全廣寒宮,能攔得下她冬離的只有兩個人,秋影和陸鼎原。而秋影根本不在宮內,所以冬離幾乎在翻身落地的同時就叫了出來,連看是誰都不必。只是她不明白,主子何以攔她?這麼囂張過分的男寵,如果不教訓教訓,別人還當他們廣寒宮是好欺的。
  陸鼎原卻沒有回答冬離,單手卡住韓量的咽喉,沈聲問道:「你在做什麼?」
  「呵……」韓量聞言笑出聲來,「我在做什麼?不是你讓我表演給大家助性的嗎?」韓量本來近些日子就憋屈,再加上自己方才的瞬間失控,就更加對自己生氣。如果說在面對小姑娘時還有些愧疚和克制,在面對陸鼎原的時候就全然的遷怒與爆發出來。他甚至把近些日子的不順心和剛剛的情緒失控全都歸咎給了陸鼎原,所以回答的語氣也就越發的冰冷,表情更是不屑至極。
  從沒有人見過誰站在陸家的地盤上還敢和陸鼎原這麼說話的,所以現場立馬就炸了鍋,雖然顧及著陸鼎原聲音小了很多,但仍是嘈雜了一片。
  陸鼎原將韓量提近到眼跟前,手勁用到既不會讓韓量斷氣卻又剛好能讓他呼吸困難的程度,「你信不信我一隻手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韓量與陸鼎原對望半晌,直到憋得滿臉通紅,嘴唇才動了動,好像說了什麼。
  「你說什麼?」陸鼎原皺眉。
  「……」
  因為實在聽不到,加上韓量一副弱不禁風、要死不活的樣子,於是陸鼎原輕易放鬆了警惕,將韓量提的更近了些,耳朵向韓量嘴邊靠近,手勁也放鬆了不少。
  然而讓陸鼎原想不到的是,韓量雖然沒有半點功夫,膽識卻是驚人的。就在陸鼎原近身的瞬間,韓量一把抓住了他的下體,「你信不信我一隻手就可以……」
  原本韓量想說的是「你信不信我一隻手就可以廢了你」,下手也並沒留情,用的是幾乎可以掐斷對方的勁道,換作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該驚叫疼痛不已了。然而手中的感觸,卻讓韓量吞下了後面的話,稍一停頓,韓量邪笑揚起,出口的話變成了,「你信不信我一隻手就可以……讓你很舒服?」
  別人也許看不出有什麼區別,但和陸鼎原前半身幾乎全部貼在一起的韓量卻明顯感受到了他的變化。陸鼎原在聽到他的話後,雖然依舊面無表情,耳根卻悄悄的紅了;呼吸雖然仍舊可以保持平穩,但心跳卻明顯快了;尤其是他卡在自己脖頸間的手,指尖竟然在微微發顫。
  嗜虐成性15
  陸鼎原從沒有這麼狼狽過,天知道他遭受著怎樣的折磨。從剛剛韓量的「表演」開始,他的心口就在打顫,那「啪啪」的聲音迴響在全場,卻像擊打在他耳邊,他的心隨著韓量拍打的聲音,一縮一縮的鼓動著,血流加快、渾身燥熱。等到春香高潮著昏厥過去時,他竟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鼠蹊處緊繃著的陣陣脈動,這幾乎是沒有過的。緊接著就是冬離的突然出手,他想也沒想的就衝了出去。對於自己的得意手下,他自然會手下留情,僅僅是將冬離甩了出去。但妄動的真氣的後果,就是一股寒氣從丹田直衝而上,欺向他整個身子。好在和這「冷凝香」相處了也有些日子,陸鼎原當下撤了真氣,緩了毒物的發作速度。否則豈不要當場栽在這裡?只是挾持韓量就顯得有些費勁了,全憑著他驚人的自制力才沒讓任何人發現他的不適。本想著憑著自己的積威,讓韓量認個錯也就罷了。誰成想,韓量居然在這個時候抖個機靈擒住了他的命根子。在韓量生猛有力的一握下,他那從來不爭氣的兄弟居然顫巍巍的半硬了起來,渾身的血液也沸騰著向下半身翻滾而去。一冷一熱的同時侵襲,幾乎沒讓陸鼎原驚喘出來。
  但陸鼎原畢竟是陸鼎原,除了韓量,幾乎沒人發現他的異狀。
  與韓量對視片刻,陸鼎原見韓量沒有先放手的意思,於是沈聲喝道:「你們都出去。」好在他們離得夠近,近得幾乎貼成一個人,才沒讓人發現被制於人的其實是他們的陸大宮主。
  隨著陸鼎原的沈喝,被掃了興的眾人也不敢造次,畢竟陸鼎原生起氣來是很可怕的,於是淅淅索索的退了個乾淨。只有冬離、秋云、小何子和地上癱軟著的兩個人還沒有離開。
  「主子。」冬離左右看看,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也下去。」陸鼎原說著,對冬離向癱軟的兩個人方向丟個眼色。冬離於是乖乖的拖了兩個人下去。
  「主子。」
  「主子。」小何子和秋云異口同聲。
  秋云少有時日可以親自侍候陸鼎原,平日裡都是飛影作他的影衛,所以遇到這種情況使本來一起涉宴的秋云瞬間慌了手腳,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而小何子則是擔心陸鼎原身上的毒,卻又不方便明說,只是不願離開。
  「你們還擔心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把我怎麼樣嗎?下去。」說著,陸鼎原已臉現不耐。
  見主子動了怒,兩人對看一眼,趕緊惶惶的齊退了出去。
  偌大的「聚事堂」不肖半刻退得只剩陸鼎原和韓量兩人。兩人姿勢沒變,仍舊對峙著。首先打破沉默的,卻是韓量。
  「呵呵,」韓量不退反進,離得陸鼎原更近了些,鼻息都噴在對方臉上,唇幾乎抵上對方的,「還不放手,你不會是打算在這裡做吧?」說著,韓量握在陸鼎原根部的手狠狠向前端擄了一把。
  陸鼎原倒抽一口氣,鬆開箝制韓量的手的同時,拍開了韓量逗留在他胯間的大掌。陸鼎原看韓量片刻,一言不發,轉身便走。韓量也不多話,一邊的嘴角翹起,扯了個大大的笑容,無言的跟上。
  陸鼎原領著韓量繞過「聚事堂」後方的偏廳,來到裡間的小臥房。「聚事堂」是眾人集會的地方,後面的偏廳才是陸鼎原和幾位護法議事的所在。而裡間的小臥房,是準備給疲累的人小憩用的,所以地方不大,擺設也極簡單,除了一床一桌四椅,經然再無其他。
  這小臥房平日雖然少有人來,卻也打掃得乾淨。陸鼎原端坐在椅上,力持鎮定的問道:「你說你能治我的病?」
  韓量長腿一伸,痞痞地坐上了陸鼎原面前的桌子。「病?什麼病?」韓量有些茫然,「被虐狂」就算是種病只怕也沒法治吧?
  陸鼎原狠狠吸一口氣,認定韓量是在明知故問,見韓量沒有繼續的意思,只得艱澀的答道:「不舉。」
  韓量恍然,想想也是,陸鼎原這個時代應該是連「被虐狂」這個詞也沒有的,那麼因為所欲得不到滿足而無法正常「辦事」,被誤認為是另一種病也沒什麼稀奇。而且以陸鼎原的身份地位,怕是在這方面會諱疾忌醫的。
  「那麼,我們來治病吧。」韓量笑了,笑得深沈難懂,笑得讓陸鼎原都有點汗毛倒豎的感覺。「不過,治療過程,你得聽我的。」
  陸鼎原看了韓量半晌。他其實很不想答應,但想到困擾自己多年的問題能夠解決,那種誘惑又實在抵擋不了。加上身體上冷熱交錯的感觸,實在讓他腦袋一團糊,略一停頓,也就點了頭。
  「首先,你不能運功,把你的功夫最好收起來。」韓量先下了第一條命令。
  陸鼎原苦笑在心,現下這種情況,他就是想運功怕是也運不了呵,真氣一動,他就會立刻被「冷凝香」制得動彈不得。於是頭再次點了下去,默認了韓量的要求。
  「再有,在我沒有說此次治療停止前,你不得反悔!」韓量眯起眼俯身向前,鼻子幾乎抵上陸鼎原的,「無論我做什麼。」
  陸鼎原深吸一口氣,「好」字發音未吐盡,就被韓量含進了嘴裡。
  「唔……」說是吻,不如說是咬,而且是撕咬。陸鼎原覺得自己的唇陣陣的疼痛發麻。他從沒接過吻,也不知道正常的吻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只知道隨著唇上幾乎滲出血的撕咬,頭腦陣陣的發昏,身子更熱了幾分。
  「很好,你通過我的測試了。」韓量放開陸鼎原,見自己把他吻得幾乎斷氣都沒反抗的樣子便低低的笑了。
嗜虐成性16
  「很好,你通過我的測試了。」韓量放開陸鼎原,見自己把他吻得幾乎斷氣都沒反抗的樣子便低低的笑了。
  陸鼎原暈頭轉向,根本反應不過來韓量說了什麼。等頭腦稍微清醒些,便發現自己已經被韓量扒至了半裸,雙手更是被自己外衫捆綁住了。「這是做什麼?」陸鼎原稍稍掙了掙自己的雙手,卻被韓量一掌擊在股上。
  「亂動什麼!」韓量手下半點沒留情,如果說之前對春香只使了八分力的話,面對陸鼎原,他可是用足了十分力。「說好了聽我的,你就最好乖乖聽話。」
  陸鼎原愣愣的,除了過招,沒人對他動過手。父母在世時不曾,別人就更不可能了。按理說他應該憤怒的,可不知為何,心裡雖然感到有傷自尊,屈辱感卻還沒有比武比輸時來的強。而比之受傷的自尊,感覺更強烈的,卻是身上加速奔騰的血液和下體越來越強烈的存在感。
  韓量也似乎沒了耐心,「唰~唰~」兩聲,直接撕了他的裡衣褻褲。而對於韓量如實質般巡視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陸鼎原的反應是顫慄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沒想到你皮膚還蠻嫩滑的。」韓量嗤笑著,伸手在陸鼎原赤裸的胸膛上游弋。
  「……」陸鼎原實在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唔……」可是對於韓量突然擰在自己乳頭上的疼痛,陸鼎原卻輕易的瀉出了聲音。
  「呵呵……不錯,有些調教的價值。」無論是對於自己手下柔裡透鋼的肌膚感觸,還是陸鼎原的反應,韓量都是滿意的。
  一手繼續把手中的乳頭擰到青紫,另一手開始在陸鼎原全身試探性的探索。寬肩窄股、蜂腰長腿,加上長期練武使全身筋肉都蘊藏著含而不露的勁道,皮膚滑膩而微涼,韓量對面前的這具身軀滿意極了。微微一笑,疾風暴雨般的啃吻便落了下去。
  要知道,韓量有嗜虐的傾向也不是兩三天了,卻很少有人能夠滿足他。在第一任女友因他撕了她的衣服而甩了他一巴掌,第二任女友因為他做愛時沒控制好力度掐青她的大腿而離開,韓量就不再選擇女人。本來以為選擇了男人便能放開手腳來做,可誰知道,男人能受得住他的仍然少之又少。加上工作忙,每每一夜情的對象都是匆忙中找來的,能讓他盡興的幾乎沒有。
  但陸鼎原不一樣,他是長期練武的人,不像韓量以往碰到過的那些缺乏運動的文弱現代人,韓量在心裡就已認定他承受得住。再加上算起來韓量也已禁慾數月,所以在碰到陸鼎原肌膚的瞬間,便失了控。
  脖頸一路被啃到滲血,乳頭也幾乎要被掐掉般,半邊股瓣被揉弄得麻痛到幾乎失去知覺,陸鼎原卻彷彿失了往日的脾氣,只是發著顫的感受著身體裡異樣的變化。身前持續的充血讓他期待又擔心──期待自己終能像個真正的男人般站起來,擔心一切不過是再一次的空歡喜一場。
  韓量畢竟是外科醫生出身,冷靜理智慣了,發了狠地撕咬了一陣,也就慢慢地冷靜了下來,開始觀察陸鼎原的反應。韓量是學過些心理學的,加上自己又有些嗜虐傾向,所以之前才那麼快就發現了陸鼎原的問題所在。而現下同樣的,韓量馬上就發現了陸鼎原的狀況。也許是自己太溫柔了,陸鼎原居然還沒有進入狀況。
  韓量一把將陸鼎原推趴在桌上,一手抬起他的下頜向後扭,讓他臉對著自己。「在想什麼?這麼不專心。」
  「我沒有。」陸鼎原有些冤枉,也有點委屈。他不是不專心,而是有點太專心了,也許專心的不是地方。
  「不許頂嘴。」韓量一掌擊在了陸鼎原翹在桌沿的屁股上。
  「我……哈……」陸鼎原還想說什麼,韓量的一根手指卻在他要說話的時候硬闖進了他的後庭。
  「啪」的一聲脆響,韓量的巴掌又扇了上來,振得他體內的異物感分外強烈。「我再說一邊,不許頂嘴。」說話間,啪啪又是兩下。
  陸鼎原再沒有開口說話的閒暇,因為韓量的第二根手指緊接著又闖了進來,撕裂感更加明顯。隨著韓量的一陣翻弄,除了撕裂腫痛感,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濡濕的感覺。
  「嘖嘖,你還真是個尤物。」韓量一陣嘖嘖稱奇,畢竟幾萬個人裡也未必有一個可以自行分泌腸液到可以任異物自由通過的地步的。而陸鼎原腸液分泌的量,幾乎可以媲美女人的愛液了,完全可以起到足夠潤滑的作用。而這一切,是在韓量還沒有按壓他的前列腺的情況下。
  陸鼎原根本不明白韓量在說些什麼,也沒功夫去細細琢磨或詢問,因為接下來韓量不知在他體內什麼地方一按,他那不爭氣的兄弟當即便立正站好了,讓他激動得直想哭。而他到底哭沒哭,他不記得了。他能記得的,就是翻江倒海般的熱潮,身上深刻又甜膩的疼痛,還有耳畔隱約的「啪啪」聲響。
  嗜虐成性17
  陸鼎原根本不明白韓量在說些什麼,也沒功夫去細細琢磨或詢問,因為接下來韓量不知在他體內什麼地方一按,他那不爭氣的兄弟當即便立正站好了,讓他激動得直想哭。而他到底哭沒哭,他不記得了。他能記得的,就是翻江倒海般的熱潮,身上深刻又甜膩的疼痛,還有耳畔隱約的「啪啪」聲響。
  其實韓量根本沒有做到最後。三指一入,他便發現陸鼎原雙目失焦、身軀扭動,嗯嗯哈哈的細碎呻吟不絕於耳,顯然已經過於激動。再去套弄陸鼎原的前身,艱澀而黏膩,這讓韓量不禁心中一動。抬起他的大腿翻看,果然肉芽後穴一片粉嫩,一如處子的色澤。想起陸鼎原剛剛說的話──不舉,可不就是個童子之身嘛!待到韓量四根手指都能順利進出時,陸鼎原已經射了三四次,目光渙散淚眼迷濛,身子癱軟在木桌上,腰股部不斷痙攣抽搐。看著陸鼎原可憐兮兮的樣子,再想到小何子之前如何的誇口他主子在江湖上的「豐功偉績」,雖已認定了那是陸鼎原因慾望得不到滿足而一再的為禍武林,但到底他也算是個響噹噹硬朗朗的人物,如今在自己身下這個模樣,讓沒心沒肺如韓量也不忍再下手了。
  於是韓量在一旁水盆中淨了手,坐在陸鼎原對面的凳上等著他回神。到底韓量是有些潔癖的人,即便是對方身體受得了,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他怕也是做不下去的。
  陸鼎原到底是有武功傍身的人,即使第一次經歷情事,又深度失神,但不足一盞茶的功夫便也回過神來。微一使力,身後捆綁的長衫便已解開。看著面前一臉淡然的韓量,陸鼎原怔怔的站在桌前不知該做何應對。
  韓量倒是一片自在,伸手拿過桌上的涼茶,倒了一杯給陸鼎原推了過去。
  「……」陸鼎原愣愣的接過,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是嗓子啞得說不出什麼。
  「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韓量起身便要離開。
  「你……」直到韓量已經走到門口了,陸鼎原才發出了聲音,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
  韓量回身,看著全身赤裸的陸鼎原。
  「我……」陸鼎原像是要說什麼,可耳根發紅,終究是沒說出來。
  韓量笑笑,有點明白陸鼎原的羞澀,想到他是初次,不自覺的就溫柔了起來。「我是你的男寵不是嗎?」雖然聲音還是平板,但語氣明顯輕柔很多。「隨傳隨到。」留下這一句,人便離開了,把這個私密的空間獨留給了陸鼎原。
  一直等到聽不到韓量的腳步聲了,陸鼎原才深吸一口氣,感覺腳下一軟,「騰騰」退後兩步,便倒進了床鋪裡。想到剛剛的經歷,粗喘聲再也壓不住。陸鼎原覺得自己從沒有這麼虛弱過,腰腹部一片酸麻,分身後穴灼熱而腫痛,雙腿也綿軟無力,全身更是像被抽空了似的虛浮無依,又像是被灌了鉛似的沉重無比,懶懶的讓他一個手指也不想動。首次嘗到這種滋味的陸鼎原,想笑又想哭泣。想到韓量臨走前的那句「隨傳隨到」,陸鼎原不再自責於自己的疏忽和小何子的自作主張了。一陣倦意襲來,陸鼎原帶著滿足的微笑進入了夢鄉。
  再清醒時,天已大亮,這是陸鼎原睡得最沈的一覺,以往即便是受傷時,最晚卯時也已起身了。
  「主子,小何子伺候您起身穿衣。」小何子早早就來了,一直守在外間沒敢進來,直到聽到陸鼎原起身的響動,這才揚聲詢問。
  「進來。」陸鼎原的聲音與往日比起來有些不易察覺的綿軟和沙啞。
  「主子?」小何子一進屋,看見一地的衣衫破布,不禁心下一驚,卻不敢問,只是守在陸鼎原的床帳外,等著吩咐。
  「小何子,你會跟我一輩子嗎?」陸鼎原隱在床帳裡,語義不明的問道。
  「當然,從您救了小何子的那一天起,小何子就決定伺候您一輩子的。」小何子立場堅定的答道。「您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了?就算我被冷凝香廢了?殘了?武功盡失了?」陸鼎原的聲音很淡,很平靜,卻驚的小何子當即跪了下去。
  「冷凝香一定有解,是小何子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誰要罰你。回答我的問題。」陸鼎原的聲音更輕了。
  「小何子會跟隨伺候主子一輩子,不論您變成什麼樣子,如有二心,小何子願被天打五雷轟。」小何子跪在地上單手立誓。
  「不過問你個問題,立這麼重誓做什麼?」陸鼎原一掀床帳,長身站了出來,單手將小何子從地上拽了起來。
  「……」看到陸鼎原一身青紫的齒痕、指印和掌印,小何子緊緊摀住了自己的嘴才不致叫出聲來。
  「秋云呢?」陸鼎原逕自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潤喉,似乎完全沒有看到小何子的反應。
  「在……在前廳候著呢,」小何子用力捋直了自己的舌頭,「和冬護法一起。」
  「讓他們候著吧,準備水,沐浴更衣,」陸鼎原舉著茶杯,頓了下,還是說道,「順便把藥拿來。」
  「是。」小何子低著頭,惶惶的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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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嗜虐成性18(調教開始)
  「……」看到陸鼎原一身青紫的齒痕、指印和掌印,小何子緊緊摀住了自己的嘴才不致叫出聲來。
  「秋云呢?」陸鼎原逕自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潤喉,似乎完全沒有看到小何子的反應。
  「在……在前廳候著呢,」小何子用力捋直了自己的舌頭,「和冬護法一起。」
  「讓他們候著吧,準備水,沐浴更衣,」陸鼎原舉著茶杯,頓了下,還是說道,「順便把藥拿來。」
  「是。」小何子低著頭,惶惶的下去了。
  小何子雖說身子有殘,但腦袋可還是很靈的。見了陸鼎原身上的傷勢,立馬明白了什麼。那韓量不過是個半點功夫沒有的普通人,主子又不似春香的弱不禁風,即便真是內力全失,也斷不致於被傷至此!所以主子是自願的。
  果不其然,當晚從不招惹「後宮」的陸鼎原不但親自從春宮接走了韓量,還撤下了自己院落中影衛和侍從的伺候,正好驗證了小何子的猜測。
  而韓量晚飯後一直在看小何子拿給他的醫術,腦子了被一堆難懂的名詞弄得亂七八糟,昏昏噩噩的直到坐在了陸鼎原的床上才回神。「你和我說話了?」
  坐在桌邊一直在等他回神的陸鼎原搖搖頭。
  「這是你的房間?」韓量四下看看,又問。
  陸鼎原點頭,仍舊沒有出聲。
  「呵呵,你不會是在害羞吧?」韓量笑,走到陸鼎原面前,藉著燭火打量他。
  陸鼎原皺眉,別開臉去,卻仍舊沒有作聲。
  「你今天準備玩裝啞巴的遊戲?我看你能裝到幾時。」說著,「唰」一聲,韓量又把陸鼎原的衣服撕了。
  陸鼎原倒抽口氣,伸手握住了韓量的手腕,抬起有些無措的目光對上韓量的。
  「老規矩,」韓量也不掙,臉上掛著沒什麼溫度的笑,「聽我的,就把手放開,咱們繼續;要不,我回去。」
  「……」陸鼎原鬆開手,雖沒有說話,眼睛裡卻有絲急切,好像生怕韓量真的走了。
  韓量笑意加深,從衣服裡掏出一包藥,當著陸鼎原的面化在一杯清水裡,然後遞給陸鼎原。「這是化功散,你喝了。」
  陸鼎原接過藥,又皺眉。其實他何必呢?自己根本就不敢動內力,喝不喝又有什麼差別?
  「喝了,不然我不放心。」韓量又催。
  陸鼎原原本想問他哪裡來的化功散,但見到韓量略為不耐的表情,什麼也沒說,仰頭喝了進去。
  「呵呵,你就不怕我下毒害你?」韓量心情大好,一把將陸鼎原扯進了自己懷裡。
  陸鼎原一怔,他確實沒想過韓量會害他。
  「放心,不過是包胃藥。」那是前兩天小何子還給他的,和他洗淨的破衣服一起。韓量見衣服破損不堪,索性仍了。原本在衣服裡的手機鑰匙更是早不知飛哪兒去了,只留下內袋裡韓量習慣隨身裝的兩包胃藥。怕塑料包裝惹人懷疑,韓量將裡面藥粉單獨包了,將塑料包裝偷偷處理了。
  「不會讓你不舒服的。」說著,韓量啃上了陸鼎原略顯蒼白的唇。
  隨著越來越深的吻,陸鼎原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卻仍舊是一吭也不吭。「我看你能堅持到幾時。」韓量笑得更深,幾下就將陸鼎原扒了個乾淨,壓在桌面上一路啃咬到胸口。
  「你今天很香嘛,已經沐浴過了?」韓量一邊問著,一手卻已闖進了陸鼎原的後庭,根本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
  「呵……哈……」如果一開始陸鼎原是因為不好意思而不開口,那麼現在,他是根本已經無暇開口說話了。
  桌上的燭台不知是被誰打翻的,一片朦朧的月光下,陸鼎原瑩白的肌膚卻更加惑人。
  「無論我做什麼,別反抗,別讓我失望。」韓量在給陸鼎原擴張到四指時說道。
  因為韓量今次還算溫柔,一巴掌也沒打過他,所以陸鼎原直到被擴張到四指時仍是一次也沒射過。前面一直立著卻射不出來,和他被慾火折磨卻無法發洩時有些相似,所以陸鼎原越發的焦躁,不停扭動著身子,想尋求一些涼爽來解救自己的灼熱。而韓量的話,他雖然聽到了,卻根本分不出心思去理解它的意思。
  就在這時,陸鼎原感到雙腳被舉過了頭頂,有什麼東西涼涼的順著後庭的甬道罐了進來。勉強睜開雙眼,好半晌才看清,原來是韓量一手將他的雙腳按在頭頂,一手拿著一壺涼茶正在往他後庭中罐。
  「不……」陸鼎原這一驚可非小。上次韓量是壓著他的,雖是後庭也有被摸到,但總沒有這樣清楚的放大到人的眼前讓人觀賞過,羞恥感自然不一般。再來,韓量手裡拿的茶壺是他最喜歡的茶具之一,平日放在臥室裡日日飲茶所用,今天被韓量拿來灌他另一張嘴,辱得陸鼎原腿都抖了。
  「別反抗,別讓我失望。」韓量重複了一遍,加大了壓制陸鼎原的手勁。
  陸鼎原聽出韓量語氣裡的堅決,突然明白,如果他反抗,這一切都將結束,並且以後也許再也不會有。所以儘管他被身上的感覺攪得渾身打顫,頭搖得像撥浪鼓,卻始終沒敢掙開韓量壓制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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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嗜虐成性19
  「別反抗,別讓我失望。」韓量重複了一遍,加大了壓制陸鼎原的手勁。
  陸鼎原聽出韓量語氣裡的堅決,突然明白,如果他反抗,這一切都將結束,並且以後也許再也不會有。所以儘管他被身上的感覺攪得渾身打顫,頭搖得像撥浪鼓,卻始終沒敢掙開韓量壓制他的手。
  韓量灌完一壺水,又伸手進去揉弄了一番,便將陸鼎原雙腳放了下來。陸鼎原剛鬆一口氣,卻感到韓量的手指在穴口處按壓,原本灌進去的水,又順著他的手指一點點流了出來。
  「嗚……」那種仿若失禁的羞恥感,讓陸鼎原瞬間濕潤了眼睛,只能咬著唇死忍。
  「呵呵……」感到陸鼎原穴口的緊縮,韓量邪笑出聲,還故意用指甲在陸鼎原的甬道內狠狠刮了兩下。
  「啊……」陸鼎原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
  「真乖。」韓量似乎很滿意,輕笑著吻了吻陸鼎原的面頰,卻在這同時將長槍捅了進去。
  「喝!」撕裂的痛感驟然襲來,讓陸鼎原瞬間瞠大了眼睛,卻感覺火花一個個在恥骨間炸開,酥麻顫抖的感覺直順著脊樑爬上了腦袋,讓他除了大口的喘氣、顫抖,竟然再也做不出其他反應。
  韓量看到陸鼎原瞬間又失神了,卻沒有再放過他。已經入位的肉仞沒得到滿足哪肯輕易離席。於是將陸鼎原的雙腿環上自己的腰,便毫不留情的律動起來。
  畢竟是長期練武的身子,其柔韌、彈性和結實度決不是一般人可比的。韓量從沒如此沈迷過性事,卻騎在陸鼎原身上彷彿總也要不夠般。待到陸鼎原射過一次,漸漸也來了興致,如蛇似蔓的纏在韓量身上,扯都扯不下來。兩人一通折騰到天濛濛亮,才雙雙滾倒在床褥裡沉沉睡去。
  次日再醒,竟已天近傍晚。陸鼎原吩咐小何子在自己屋裡擺了飯,同韓量一同吃了,等到晚間又是一番翻云覆雨。如此這般日夜顛倒的日子過了十數日,直到一日的午後,小何子來喚。
  「主子,秋影回來了。」除了陸鼎原,幾乎所有的人都習慣管掌管秋宮的飛影叫秋影,連小何子也不例外。
  小何子聲音雖輕,但陸鼎原長期習武的習慣使然,還是瞬間就醒了。掀開床帳一角,向在帳外候著的小何子問道:「在哪兒?」
  「就在外間候著呢,因為聽說主子沒醒,沒敢進來。」小何子低著頭,畢恭畢敬道。
  「嗯,沐浴更衣。」陸鼎原起身,吩咐小何子道。
  「主子,小何子多句嘴,秋影他……好像傷了。」很低很低的聲音。
  「怎麼不早說?!」陸鼎原罩了件外袍就從床帳中衝了出來,大有就這樣繼續衝出去的勢頭。
  「他掩飾的很好。」更小聲的。
  陸鼎原停下,皺眉看著小何子。「你看得出什麼傷嗎?」
  「就是看不出,才說掩飾的好啊!」
  「走,看看去。」陸鼎原匆匆穿好了衣服,便和小何子一前一後出來了。
  「主子。」看到陸鼎原出來,飛影單膝跪了下去。
  「起來吧!」陸鼎原細細打量飛影。除了如不細聽,幾乎察覺不出的有些急促的呼吸,就是平日沒什麼表情的面容變得越發冷峻了。
  「怎麼樣?這次出門一切可還順利?」陸鼎原悄悄和小何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試探的問道。
  飛影什麼也沒說,只是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油包,呈給陸鼎原。
  「這是什麼?」陸鼎原打開油包,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傳來,裡面是個小竹筒。
  飛影向裡屋的方向瞥了一眼,才壓低聲音輕道:「皇帝的血。」
  「……」
  「你……」
  陸鼎原和小何子同時瞠大了眼。
  「你把那天的話當真了?」陸鼎原打開竹筒的封口,裡面果然是一小盅血。
  「這世上真龍難尋,皇帝即被稱為真龍天子,我便取來一試。」
  小何子這時候才明白,原來飛影竟是為了給陸鼎原解冷凝香的毒。
  「此物怎用?」陸鼎原回頭詢問小何子。
  「大概,喝了就成吧?」小何子也是云裡霧裡,不敢肯定。
  「飛影歷經千辛取來此物,萬浪費不得。」陸鼎原停了一下,看了裡屋一眼,「你先把他送回去。飛影,你先回去休息,晚上來給我護法。」
  「是。」
  「我不累。」
  小何子和飛影異口同聲,說的卻是不同的話。
  「去休息,晚上還不知道會是什麼狀況。」陸鼎原堅持。
  「……」飛影低頭,只得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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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今天發的這麼晚,居然已經過了12點了。囧……
  明天,哦不,今天晚上,繼續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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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嗜虐成性20
  是夜,小何子與飛影齊聚在陸鼎原的臥房中。
  「可研得用法?」陸鼎原問小何子。
  「小何子覺得只有兩法可行:一種是直接服用;另一種是當作藥引,再佐以數種溫性草藥用烈火煎服。」
  「我們先試第一種。」陸鼎原將皇帝血交給小何子。
  小何子小心翼翼的倒出小半盅,遞給飛影,飛影用內力催熱了,才交給陸鼎原服用。
  陸鼎原坐在床上,飲下血液後開始運功催動藥效。剛開始運功時,丹田處一片溫熱,讓陸鼎原大喜過望,以為終於可以解了冷凝香之毒,可隨著真氣的運行,越走越寒,還沒行完一個小周天,陸鼎原便一口血噴了出來。
  「主子!」
  「主子!」飛影與小何子一前一後搶上,扶住幾欲傾倒的陸鼎原。
  小何子趕緊為陸鼎原把脈,之後面色凝重的對二人搖搖頭。
  陸鼎原暗暗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住自己的身子,然後聲音平穩道:「小何子,試第二種方法。」
  「主子,配藥煎藥需些時候。」小何子道,「況且,您的身子也不適合今日再試。」
  陸鼎原點點頭,示意二人退下。
  一夜無話。
  第二夜,小何子直接端著煎好的藥進來的。
  「都在這裡了?」陸鼎原問的是皇帝的血。
  小何子跟隨陸鼎原多年,自然明白自家主子問什麼。「小何子取用的剩下一半的一半,此方如不成,小何子再試。」
  陸鼎原點頭,沒再說什麼,一口飲下,開始運功。
  一盞茶的功夫,陸鼎原再次血噴而出,並且半邊身子冰涼。
  第三夜,第四夜,第五夜,小何子繳盡了腦汁,連童子血、公雞血什麼的都配上了,卻仍不見成效。而僅僅五天的時間,陸鼎原已經瘦了一大圈,並且在最後一次試藥後,直接暈了過去。飛影一把接住陸鼎原軟倒的身子,卻感到懷中的人通體冰涼。
  「怎麼會這樣?你再試試別的方子。」飛影皺眉,拉住小何子急道。
  「已經沒有皇帝血了。」小何子也一副隨時會哭出來的表情。
  「我再去取!」飛影放下陸鼎原就要往外衝。
  「沒用的!」小何子大喊,淚也隨著後面的低喃泉湧而出,「主子已經禁不起了,他受不住的。」
  「……」飛影僵在當場,好半晌才冒充一句,「都是我沒用。」
  「不,不是你,是我沒用,我居然解不了主子的毒。」小何子再也忍不住,嗚嗚的哭出了聲。
  「我還沒死呢,你們想鬧得天下皆知不成?」陸鼎原到底非常人,只片刻便醒過來,看到小何子哭得稀里嘩啦,飛影也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不禁出口斥責。
  「主子,屬下錯了。」
  「主子,奴才知道錯了。」
  雖然陸鼎原出口的訓斥有些中氣不續的輕喘,雖然陸鼎原身子清減、面色蒼白,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但飛影和小何子二人還是立即的跪地認錯。
  「都起來吧。你們沒有錯,也許是我為禍武林日久,老天派人來罰我,與你們何干?」陸鼎原勉強坐起來,慢慢的低聲說道。
  「主子沒有錯,屬下(奴才)一定會找到法子救您。」飛影和小何子幾乎一口同聲道,小何子更是眼淚鼻涕一大把。
  「男兒大丈夫,死也便死了,難道還怕不成?」陸鼎原搖搖頭,「趕緊把你們這副表情給我收了。」
  「你們沒日沒夜的顧了我這幾日,也累了,都下去吧。」陸鼎原疲憊道。
  「主子!」
  「主子?」
  「去吧!」陸鼎原堅決,兩人也只得服從。
  等二人走後,陸鼎原卻怎麼也睡不著。一是冷凝香透體的寒,毒得他身心冰涼;二是數日不見韓量,如今確已心灰意冷,想到的不是找個角落自怨自艾,而是想找韓量縱情這最後一段日子。
  想到這裡便怎麼也躺不住了。時已後半夜,陸鼎原伴夜而起,踏月而行,避過了幾個守夜的侍衛,沒有驚動任何人的來到了韓量的房裡。
  讓人沒想到的是,韓量也沒有睡,正在桌前秉燭夜讀。
  「你對醫書有興趣?」陸鼎原瞟了一眼就知道韓量在看什麼。
  「你怎麼來了?」韓量抬頭,不無驚訝。
  「誰把你打了?」陸鼎原在韓量抬頭的瞬間便看到韓量的下頜處一片青紫,唇角爆裂,顯然是讓人打的。
  韓量握住陸鼎原探在他下頜處的手指,也皺眉,「你怎麼這麼涼?」即便是夜深露重,也絕冷不到這種地步,何況陸鼎原幾日不見明顯的憔悴許多。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陸鼎原到底是做主慣了的人,容不得別人迴避他的問題。
  「我得寵嘛,遭人嫉妒不是正常?」韓量邪笑,打著哈哈,顯然就是不想回答。
  陸鼎原眉頭深鎖,不動不說,顯然是對韓量的回答不甚滿意的。
  韓量卻有自己的法子可以轉移他的注意力。只見他伸手滅了燈火,接著月光吻上了陸鼎原蒼白的唇。「說,是不是想我想的?」其實他也知道陸鼎原這幾天肯定是有些什麼事情的,他這樣說不過是在暗示陸鼎原,你有不想告訴我的我不問,我有不想說的你也別再追究。
  陸鼎原在沒有被韓量吻上前,沒覺得自己有多麼想念他,但當韓量的唇粘上他的,他就覺得欲罷不能,彷彿整個身子在瞬間就燒了起來,連冷凝香的寒,好似都不那麼難挨了。
  於是他主動張開雙臂纏上韓量的脖子加深這個吻,「用力點。」
  韓量自然是知道他要什麼的,唇齒並用的開始在陸鼎原臉上、脖子上和身上肆虐。也許是慣性使然,兩人吻著吻著便滾到了床上。但陸鼎原消瘦的程度震醒了韓量。他從沒想到這副如此讓他滿意的軀體,才幾天不見竟蒼白冰寒如斯,即便在如此動情的時刻,仍然透著汩汩的寒氣。看著已被情慾俘獲的陸鼎原,他知道他想要,但從他一個行醫多年的經驗講,他知道他承受不住。
  韓量壓著陸鼎原不停扭動的身體,一手用力搓揉著他的下體,一手狠狠在他背上抓出數道血痕,並把他的哼叫盡數咬進唇舌裡。陸鼎原在他的手裡迅速的射了兩回,便昏倒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嗜虐成性21
  韓量壓著陸鼎原不停扭動的身體,一手用力搓揉著他的下體,一手狠狠在他背上抓出數道血痕,並把他的哼叫盡數咬進唇舌裡。陸鼎原在他的手裡迅速的射了兩回,便昏倒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這一覺倆人直睡到日上三竿,小屋中一片寧靜,卻不知道外面幾乎已經鬧翻了天。原因無它,只因為陸鼎原不見了!
  原來是小何子擔心自家主子,七早八早的就去看陸鼎原的狀況。沒想到有人到的比他還早,飛影天還沒亮便守在陸鼎原門外了,兩人對視一笑,都沒說什麼。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日頭越來越高,二人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主子從沒睡這麼晚過。」飛影看看內室門的方向,猶豫著要不要直接進去看個究竟,畢竟其實他大多數晚上都是在那裡的房樑上睡的,進出的已經十分自然。
  「嗯,其實,主子偶爾也會起得晚些。」小何子低聲小氣的吞吞吐吐。
  飛影自然明白小何子說的是自己不在這幾日的事情,但又不好隨便打探主子什麼,只深鎖著眉不說話。
  只是這時倆人都有些開始懷疑了,畢竟以陸鼎原的功力,他們在門外這一通聊,主子怎麼也該有些響動回應他們了。
  兩人齊齊湊到陸鼎原內室門外,對望一眼,最後決定由小何子開口。
  「主子,您醒了嗎?小何子伺候您更衣早膳。」小何子壓低著聲音道。
  沒有回應。
  「主子,您醒了嗎?小何子伺候您更衣早膳。」高一點。
  仍舊沒有回應。
  「主子,您醒了嗎?小何子伺候您更衣早膳。」再高一點。
  還是沒有回應。
  「主子,您醒了嗎?小何子伺候您更衣早膳。」小何子這回幾乎可以算是扯著脖子喊了。
  對著沈靜的屋內,兩人一前一後衝了進去。
  哪有人在?床鋪整齊的根本就沒人睡過,屋內的一切,仍舊是二人昨夜走時的樣子。這下可是嚇得他們同時一個激靈。
  「分頭找。」飛影說完就衝了出去。
  小何子也急吼吼的跟了出來,沒頭蒼蠅一樣開始在宮裡亂竄,直攪得廣寒宮內一陣雞飛狗跳,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陸大莊主突然失蹤了。
  一個時辰後,春夏秋冬四宮護法在聚事堂偏廳聚了個齊全。
  「會不會去密室練功了?」夏天問道。畢竟廣寒宮有一個只有教主能進的密閉練功場所是所有宮眾人盡皆知的事。
  飛影搖搖頭否定。
  「你這麼肯定?還是你進去看過。」夏天疑惑。
  「主子每次進去練功前都會招呼我一聲,讓我守在門外。」飛影解釋。
  「這不這次你正好沒在,又剛遠途歸來,也許主子就是想讓你好好休息才不與你說呢?」夏天還是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
  「主子肯定不會去練功的,他……」小何子一著急,差點說吐露了嘴。飛影一瞪眼,小何子趕緊把後面的話嚥了。主子說過,冷凝香的事,說不得。
  「他什麼?」夏天和冬離卻同時追問。
  「他……他……」小何子噎在那裡,急急的想著對策,「他這些時日常常招韓量侍寢,睡到日上三竿。」哪裡是常常,根本是每日;哪裡是日上三竿,根本是日夜顛倒。小何子在心裡默默的腹誹兩句,卻突然一道精光從腦子裡閃過。
  「對啊,韓量,我怎麼把他忘了!」小何子一拍大腿,轉身就往外衝。
  眾人也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見他沒頭沒腦的往外奔,也就都不明所以的紛紛跟上。直到踏進春宮後院,小何子一把推開韓量小屋的門,眾人才具都一臉震驚的表情。
  小屋床上,兩個人赤身裸體的抱在一起睡得正熟,而被人環抱在懷的,不是陸鼎原是誰?
  首先驚醒的,居然是韓量。其實韓量早早已醒過來一次,他一個做外科醫生的,覺本沒那麼多,一天睡上五六個小時便已足夠。但見陸鼎原在他懷裡睡得沈穩,不忍打攪,也就又咪了一覺。本就沒睡實的人,自然有點響動便醒來了。
  所以眾人衝進來的時候,首先對上的是韓量一雙冰寒的眸子,接著在陸鼎原睡眼稀鬆間,韓量已經一把抄起棉被緊緊蓋住了兩人,然後就是一聲如雷的暴喝:「出去。」
  別懷疑,吼的人是韓量,而不是陸鼎原。
  陸鼎原在韓量的吼聲中徹底清醒,然後看清卡在門口的眾人,雙眉一皺,下頜一揚。四人雖還有疑惑,卻都乖乖的在陸鼎原的指示下退了出去。最後出門的小何子,還不忘將門給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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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得有點晚了,又過十二點了,真對不起大家。
  嗜虐成性22
  陸鼎原在韓量的吼聲中徹底清醒,然後看清卡在門口的眾人,雙眉一皺,下頜一揚。四人雖還有疑惑,卻都乖乖的在陸鼎原的示意下退了出去。最後出門的小何子,還不忘將門給帶上。
  陸鼎原暗嘆口氣,這裡的屋舍確實太簡陋了。拍拍韓量的肩,道:「走,去我那裡。」
  兩人穿戴整齊,陸鼎原叫小何子進來。「我院子裡還有幾間空房,找間乾淨敞亮的打掃出來讓韓量搬過去。」
  小何子心下暗驚,卻聽陸鼎原又道,「找個人進來幫他收拾東西,今個就將事辦妥了。」
  「是。」小何子點頭稱是,趕緊招呼了春荷進來收拾。
  「都隨我來吧。」陸鼎原招呼眾人。
  於是一行六人浩浩蕩蕩的來到陸鼎原的院落。卻沒想到眾人落座後陸鼎原的第一句卻是:「都把話給我傳下去,韓量我已經收房了,如果必要,我可以走個場子。」
  眾人相互對望,表情各異。只有韓量一頭霧水,對陸鼎原的話,根本是有聽沒有懂。
  「既然大家都聚齊了,我正好宣佈一件事。」陸鼎原略一停頓,像在猶豫,片刻後語速緩慢而堅定的說道,「大家都知道,這廣寒宮原本是門女子的派別,家母傳給了我後,才漸漸變成現在男女各半的情況,也不知我做得是對是錯。」
  眾人不解,不明白陸鼎原怎麼說起這個。
  「不過不重要了,我今天宣佈,冬離為宮主繼承人,如果我哪一天離宮,這個位子,就是她的,大家都沒有疑義吧。」陸鼎原終於說完他要說的話。
  「主子!」飛影和小何子驚懼非常,已然明白主子是個什麼意思,他根本就像是在交待後事。
  「主子?」而夏天和冬離就疑惑重重了,不明白好好的怎麼說起這個,總覺得有什麼事似乎是他們應該知道卻還不知道的。
  「好了,沒什麼事就都散了吧!」陸鼎原一副此事就此打住的表情。眾人見主子態度堅決,並且似有不耐,也不好再說什麼,便都各就各位,去忙自己的了。
  待到眾人都走了,韓量才問:「收什麼房,走什麼場子?」
  陸鼎原打量韓量半晌,發現他是真的不明白,而不是不願或挑釁,才緩緩解釋道:「就是給你個名分,正式成為我的人,這收房正經的還要走個形式禮儀什麼的,但咱們江湖上的人不講究這個。」
  「給我個名分?」韓量想了想,終於明白了,陸鼎原之所以讓人把話傳下去,其實就是告訴眾人,他是他的人,讓想再動他打他的人自己掂掂份量。「那我可該要好好謝謝你不是?你可要好好照顧我,我這輩子都指著你了。」 韓量此話說得極盡嘲諷,表情萬分不屑。
  陸鼎原突然明白,這韓量怕是又惱了他了。想想也是,韓量雖然沒有什麼功夫傍身,但膽識卻憑地過人,哪是會肯躲在他人身後的?再說他卻也是無法顧他一輩子的,即便是他想顧,以他現下的情況,怕也是顧不了的了。
  陸鼎原突然拉住韓量的胳膊,「你跟我來。」
  一路將韓量拉進自己的臥寢內室,陸鼎原開始對著一面牆四重一輕的敲擊上面的數塊石磚。等他敲擊完,一道暗門緩緩的打開了,原來竟是一扇石門。
  陸鼎原剛要領著韓量進去,就被一道人影攔下。「主子。」來人卻是飛影。
  「讓開。」陸鼎原皺眉。
  「主子,宮裡規矩,這密室只有宮主一人可進。」飛影話是對陸鼎原說的,一雙利目卻盯的是韓量。韓量卻好似無所覺一般,置身事外的看著二人。
  其實飛影的出現韓量不可不說意外,但畢竟在這裡已經待了這麼長時間,廣寒宮裡有無所不在的暗影衛他或多或少還是知道點的。雖是第一回親見,但到底韓量是處驚不怪慣了的人,也就沒表現出多大的驚訝或興趣。
  「宮裡規矩我比你清楚,讓開。」陸鼎原不耐。已經很久沒人敢這麼教訓他了,何況這宮裡的規矩他破了又不止第一回了,不然他飛影、夏天之流的男人怎麼可能在這裡?
  「主子。」飛影堅持,身子將入口擋得死嚴。
  「你還想和我動手不成?」陸鼎原冷笑。
  「屬下不敢。」一句話嚇得飛影當即跪倒,平日裡不敢,現下陸鼎原這種特殊的時期,更是不敢。真要做這種叛教悖義、傷害主子的事,莫說旁人,他自己就第一個饒不了自己。
  「唉~」陸鼎原輕嘆口氣,不再看跪在地上的人,拉著韓量繞過他,直接進了密室通道。
  「主子……」飛影失神地對著自己面前合上的石門低聲輕喃。話是說在嘴裡的,眉頭間深深鎖住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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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沒有肉啊…… 囧!
  不過終於進密室了,肉肉也就不遠了……
  嗜虐成性23
  韓量跟著陸鼎原走過了一段長長的隧道,又過了兩道設有機關的石門,才真正來到飛影口中的密室。
  說是密室,卻遠遠不止一間屋子那麼簡單,放在現代,可以算是別墅一級的使用面積了。一進門的地方,是上百平米的大型練功房,三大排擺滿各類武器的陳列架圍了三面的牆,省下的一面牆,靠牆一一排列的是打樁、橫桿、吊環等練武用的輔助道具。往裡走,穿過練武的房間,裡面顯然也是練功的地方,因為這間房的四面牆上都鑿刻著一幅幅明顯在練功的各類圖像,但不知為何房間的正中只擺了一張冒著寒氣的白色石床。而在這間房的左右兩側,各有一個門,韓量先進了左側的,裡面牆上掛滿了畫像,而每一幅畫像裡畫的都是女子,雖然女子年齡相貌各異,但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件兵器,而在畫像下放的石製陳列架上,擺放的就是畫像中女子手中的兵器。韓量又去另一邊,這裡顯然就是生活起居的地方了,日常用品一應俱全,而在這間房的右側,還有一間小小的房間。韓量走進去一看,不由吹了聲口哨。裡面居然是一眼小小的溫泉。
  韓量本不是好奇心重的人,所以看到那麼多奇怪的事物也沒發問。直到在這地方不可思議的見到了溫泉,才回過頭對打一進密室就一言不發、只陪著他慢慢逛的陸鼎原說道:「你可夠會享受的,這種地方還能挖溫泉?」
  陸鼎原輕笑,搖搖頭,「廣寒宮四面環山,這裡本是一個天然的山洞,溫泉也是本來就有的,先人做的不過就是加了機關,封了通道,然後在出口處傍山而建宮而已。」
  「把出口堵在自己屋子裡,好主意。」韓量邊說著,邊退了出來,來到放有石床的那一間。看著冒著寒氣的石床,突然想起陸鼎原身上不同尋常的冰寒,手便伸了上去,果然冰寒透骨,一句近似關心的話,不知怎麼就脫出了口,「你身子寒成這樣,不是睡這石床睡的吧?」
  陸鼎原也學著韓量,伸手摸上去,畢竟這床陪了自己二十多年,有一種說不出是喜是厭的感情。「這是寒玉床,在這上面練功可事半功倍。」
  「嘖,拿玉做床,你可真有錢。」韓量曲指悄悄床沿,但對玉石一竅不通的他實在看不出這和石頭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無非是成色剔透些、潤澤些。
  「家父祖上世代做玉石買賣,家裡最多的實在就是這些玩意。」陸鼎原邊說著,邊坐了上去。想到自己馬上就要不久於人世,對於幫助他壓制了這麼多年慾望的東西,無論是喜是悲,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捨的。
  韓量皺眉,看著陸鼎原低頭坐在那麼冰涼的地方,還一副若有所思一時半會不打算起來的樣子,於是一把將人薅到自己懷裡,厲聲喝道:「不要命了你!」
  「……」陷在自己思緒裡的陸鼎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與自己貼合在一起的韓量。
  看著陸鼎原仿若失神般一眨一眨的眼睛,韓量眯起眼,伸手掐住他的下巴,「說,到底怎麼回事?」再傻的人也看得出陸鼎原不對勁,何況他韓量從來就不是傻人。
  「什麼怎麼回事?」陸鼎原一時沒明白。
  「你和我裝傻?」韓量加重了手勁。
  終於回過神的陸鼎原恢復了往日的精明腦袋,突然明白韓量問的是什麼。但這讓他怎麼說?說自己堂堂一宮之主一時不查中了淫毒,馬上就將身廢如殘?還是說他為了不想拖累旁人而打算自絕於世?「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問什麼。」於是只有繼續裝傻。
  「真的不知道?」看著陸鼎原左右閃躲的眸光,韓量又怎麼會相信他的說辭。
  「真的不知道。」陸鼎原打算堅持到底。
  「唰」,韓量又一次撕了陸鼎原的衣服。「還不知道嗎?」
  「呵……」陸鼎原倒吸口氣,可仍舊是搖頭。
  「好,我就做到你知道為止。」韓量惡狠狠的將人拽進了右側的屋裡。
  一路走,韓量一路就將陸鼎原扒了個精光。到了屋內的石桌傍,韓量抽出自己的腰帶縛住陸鼎原雙手,就將人按倒在桌上。
  陸鼎原雙手被綁在身後,面朝下被按在桌上,還沒來得及抬個頭就看到韓量將桌上茶壺抄了起來。
  「別……」有過一次經驗的陸鼎原自然明白韓量要幹什麼,剛喊了一個字,屁股上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隨後一個硬硬的東西插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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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有些事情耽誤了,今天會把昨天的補上,所以今天會有兩更。實在是對不起大家,鞠躬……
  後面要開始大家期待的「虐」了,希望大家看得過癮。
  還是那句話,期待親們的推薦和票票,謝謝了!!!!!
  預告:下一更裡有肉,大塊的哦!哦呵呵呵……
  嗜虐成性24(調教ing~)
  「哈……」趴在桌上轉頭不便的陸鼎原甚至連搖頭都不能,只能看著韓量將他的屁股又抬高了些,然後壺裡的涼水便汩汩的灌了進來。
  這裡的水和臥房裡的涼茶不能比,雖然也是每日更換,但卻是涼透了的,與臥房中的溫涼不同,感覺也就更加的清晰。
  「還不知道嗎?」一壺灌罷,韓量冰寒的聲音傳來。
  「……」陸鼎原咬著唇,幾不可見的搖了下頭。
  「好,我就看你能撐到幾時!」韓量抱起陸鼎原,朝溫泉水的方向走去。
  被韓量按到溫泉岸邊的陸鼎原有點茫然,卻在看到韓量拿壺又舀了滿滿一壺水後開始有點害怕。「別,韓量,你不能……」功夫不能用,不用韓量囑咐,連續五天的內息受損,他現在想使也使不出來了。
  「閉嘴!」隨著韓量聲音響起的,還有清脆的巴掌聲。
  「唔……」股部的掌擊引起了腸道中水的震動,那種感覺讓陸鼎原瞬間咬緊了唇。
  又是一壺水灌了進來,不同的是,這一壺是熱的。
  「哈……哈……」一冷一熱在陸鼎原腹中翻攪,已經引出了他薄薄的一層汗。而韓量卻沒有停手,守在溫泉旁邊,一壺接一壺的灌了下去。
  「別……哈……不……啊……」陸鼎原每喊一次拒絕的話,韓量就在他屁股上來一巴掌。陸鼎原也知道越這樣越糟,但腹中越來越明顯的絞痛讓他怎麼也忍不住叫停。
  「別……快停……我要出恭!要如廁!」在陸鼎原終於忍不住大喊出來時,韓量終於停手。
  當陸鼎原以為韓量終於放過他時,卻發現韓量轉身離開了這裡。
  「不……別……別走……」身體上的折磨早就讓陸鼎原失去了掙開捆綁的力氣,在地上像個肉蟲子似的磨蹭著身體。
  韓量回來的很快,卻在手中拎了個淨手臉用的木盆。
  「我沒找到恭桶,就用這個吧!」聽到韓量的話,陸鼎原眼睛瞪得就像銅鈴。
  「怎麼?還要我把你?」韓量說著,在陸鼎原屁股上又拍打了兩下。
  「唔……不,放開我,我出去……」密室裡不備恭桶不備食物,是因為味道重的東西在這裡時間久了畢竟不好通風不好聞,也是因為畢竟沒有人會在這裡待上太久的時間,而旁邊那間屋,其實不過是為了小憩用的。
  「啪啪」又是狠狠的兩巴掌,直接打斷了陸鼎原的話,也打得他豆大的汗滴刷刷往下趟。
  「你以為遊戲開始還是你做得了主的嗎?」韓量冷笑,將陸鼎原像抱小孩把屎一樣抱在懷裡,「就在這裡上。」其實韓量來這裡幾個月,早就將這裡的語言學得八九不離十了,只是一著急,連上廁所這樣的現代詞語都用上了,那陸鼎原又怎麼會懂?
  「唔……」陸鼎原死咬著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只想韓量快快放開他。
  韓量一口狠狠咬在陸鼎原肩上,手上還狠狠掐了他兩把,「你最好快點,要不我就接著灌,或者你希望我給你導出來?就像上次一樣?」
  「嗚……」陸鼎原使勁搖著頭,上次被韓量按著穴口流出的是水,可現在自己腹痛如絞,再一擴張,出來的一定是穢物。陸鼎原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嗚嚥著像一隻無助的小獸。
  「看樣子你是希望我幫你。」韓量說著,一隻手挪動著向穴口進發。
  「不!」陸鼎原大叫一聲的同時,後穴洞開,污穢之物一湧而出。「不要……」隨之而來的,還有陸鼎原的淚。「嗚……嗚……」自出襁褓,他就再也沒哭過,可是這一次,卻是痛哭失聲。
  「乖,不哭,忍忍就過去了……」韓量難得哄人,尤其還是哄一個哭得風雲變色的大男人。不過他手也沒停,在陸鼎原快排淨的時候,又灌了幾次,直到陸鼎原排出的是清水。
  「乖,不哭,做受的本來就要清洗乾淨的,這是必要的過程,」韓量將陸鼎原的捆綁解了,將他僵麻的雙臂纏上自己的脖子,抱著他回到剛剛的房間,仍舊將他仰躺著放到桌上。
  陸鼎原雖然聽不太懂韓量的話,卻被韓量少有的溫柔迷惑住了神智,慢慢放緩了哭聲,不過仍是一抽一抽的,短時間難以平復激動的情緒。
  「你,你雖然覺得很委屈,但是它卻很快樂,說明你的身體並不會因此而不舒服。」韓量彈彈陸鼎原昂頭挺胸的小弟弟,轉移陸鼎原的注意力。
  陸鼎原傻傻的按照韓量的指示低頭,看到自己勃發的下體的瞬間,臉「騰」得一下燒成了晚霞色,趕緊將頭扭開,眼睛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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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嗜虐成性25(調教)
  「你雖然覺得很委屈,但是它卻很快樂,說明你的身體並不會因此而不舒服。」韓量彈彈陸鼎原昂頭挺胸的小弟弟,轉移陸鼎原的注意力。
  陸鼎原傻傻的按照韓量的指示低頭,看到自己勃發的下體的瞬間,臉「騰」得一下燒成了晚霞色,趕緊將頭扭開,眼睛閉了起來。
  「呵呵……」顯然陸鼎原青澀的反應取悅了韓量。
  韓量將陸鼎原的雙腿掛上自己的雙肩,將一旁的燭火挪得更近了些。「我來看看這裡洗淨了沒。」說著,插入兩指,翻弄起來。
  「唔……」陸鼎原根本不敢睜眼。眼睫上掛著淚珠輕輕顫動著,火紅的雙頰一片嬌豔,被咬成玫瑰色的雙唇間若隱若現著半排編貝白齒,此時的陸鼎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惑。
  韓量一指在甬道中刮搔,一指在前列腺附近打圈,邊還誘哄著身下的人,「乖,把嘴張開,讓我聽聽你的聲音。」
  陸鼎原咬著唇,只是搖頭。
  「嘖,再不乖我要罰你了哦!」韓量挑高一邊唇角,邪笑。
  陸鼎原聞言瞠大被淚水染得水蕩蕩的眸子,卻仍舊是搖頭。可惜他可憐兮兮的樣子不但不能讓韓量罷手,反而玩得更起勁。
  韓量一把拉開陸鼎原的發帶,捆在了他勃發下體的根部。
  陸鼎原的頭髮本就已散亂,這一下更是鋪了半張桌子,襯得他蒼白的身子更加細瘦,只不過此時再蒼白的身子,也還是難免染上了一層粉紅。
  「還是不肯開口嗎?」韓量拉著陸鼎原的一縷頭髮把玩,不時的在陸鼎原臉上刷上兩下。
  陸鼎原拚命搖頭,連已經退下的淚都又甩了出來。
  「很好,我就看你可以堅持多久。」韓量說著,一手插入陸鼎原早已柔軟綻放的菊穴,狠狠按揉前列腺;一手舉高並傾斜燭台,讓紅燭上的蠟油一滴滴掉落在陸鼎原細瘦微寒的身子上。先是紅豔的乳首,再來是結實的腹肌,然後是柔嫩的大腿內側,最後連陸鼎原的胯下雙珠也沒有放過。
  「不……不……放過我……不……不要……」早在韓量第一滴蠟油滴上陸鼎原的乳尖的時候,他便「啊」的一聲尖叫了出來。而隨著韓量所滴的位置越來越敏感,陸鼎原的叫喊求饒聲也越來越大。先不說滾燙的蠟油在身體敏感處流動、凝結給人帶來的刺激,僅就後穴要緊位置被搔弄、下體越來越鼓脹卻難以發洩的感覺,就已經讓陸鼎原難耐之極。畢竟這不同於自己無法射出,而是被綁著難以宣洩,這種感覺幾乎逼瘋了他。
  「說了是懲罰,哪有那麼容易?」韓量卻還是不肯放過他。放下燭台,按照剛剛的順序,韓量開始往下揭已經凝固了的蠟油。
  「啊……哈……啊……」陸鼎原全身扭動,雙腳胡亂的踢著,雙手抓著石桌的邊緣直抓到指節泛白,卻仍是被一波波熱浪淹沒了。
  韓量看到陸鼎原鈴口處清流滴滴不斷、汩汩而出,打濕了玉柱下的一片芳草,後穴的愛液也淋濕了自己的整個手掌,再見他神色,早已失了神智身陷慾火之中。
  韓量輕輕一笑,知道陸鼎原受不住了,便抽出手指,挺身而上。
  陸鼎原在韓量插入的瞬間便手腳全纏了上來,在韓量律動的時候,更是不斷挺動腰身,配合著韓量的動作,嘴裡嗯嗯啊啊的淫哼浪叫著,早就已經忘了自己是誰,更別說什麼宮主的自制與矜持之類的。
  兩個人一路從桌上做到地上,再從地上滾到床上,糾纏撕扯得就像倆個野獸。
  「讓我射……啊……受不了了……哈……給我……給我……」陸鼎原哭叫著。
  「等等……一起……我們一起……」韓量誘哄著。
  兩個人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只是本能的彼此糾纏著、索取著。直到爆發的前一刻,韓量一把扯掉了對陸鼎原的束縛,兩個人互相撕咬嗥叫著達到了高潮。
  先緩過勁來的是韓量,他抱起陸鼎原去溫泉處一同洗澡,順便等陸鼎原醒來。
  陸鼎原這次回過神的時間要比以往長很多,不知是這次做得太激烈,還是他身體沒有之前好。反正直到韓量將人清洗乾淨,又回到床上過了半晌,陸鼎原才緩緩回神。
  「唔……」陸鼎原回過神後,感覺身子像要散了一樣,不由輕哼出聲。
  「還好吧?」韓量一手摟著他,一手慢慢揉著他略有僵硬的肌肉。
  陸鼎原想起之前的情事,雙頰瞬間嬌紅。
  「怎麼樣?想說了嗎?」韓量舊事重提。
  陸鼎原瞬間一愣,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要不原意說,我不介意再來一次。」韓量用輕柔的語氣說著威脅的話。
  「我……好,我告訴你。」陸鼎原深吸一口氣,決定將一切告訴韓量。於是怎麼中的埋伏、怎麼中的毒,那人為何要害他,他又如何撿到的韓量,陸鼎原從頭至尾詳詳細細的講給了韓量聽,甚至包括十六歲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他也沒有隱瞞。
嗜虐成性26
  「你要不原意說,我不介意再來一次。」韓量用輕柔的語氣說著威脅的話。
  「我……好,我告訴你。」陸鼎原深吸一口氣,決定將一切告訴韓量。於是怎麼中的埋伏、怎麼中的毒,那人為何要害他,他又如何撿到的韓量,陸鼎原從頭至尾詳詳細細的講給了韓量聽,甚至包括十六歲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他也沒有隱瞞。
  「冷凝香?」韓量作為一個醫者在思考著,一隻手無意識地把玩著懷中陸鼎原的頭髮。「小何子都給你試過什麼藥了?」
  「能試的幾乎全試過了,」陸鼎原又把飛影如何去取皇帝血,這幾天來小何子又如何給他試藥,包括試藥後他的反應全部講了一遍,最後不無無奈的道,「連童子尿我都已經喝過了!」
  韓量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惱得陸鼎原雙頰飛紅卻也拿他無法,直等他笑得夠了,才正經道:「童子尿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皇帝血原本就該不會管用的。」
  「為什麼?」陸鼎原不解,畢竟當初他們對皇帝血都寄予厚望的。
  「你也說了,這種毒是江湖上一些個女子拿來幫丈夫的,既不貴又非罕有,那請問,他們幫來個廢人幹嗎?必定是她們有法子解的。如果解藥是皇帝血的話,你認為她們有那個本事三天兩頭往宮裡跑,還要多少血有多少血?你以為皇帝是她們家裡養的小雞仔子呢?」韓量一句話,把不怎麼愛笑的陸鼎原逗得笑出聲來。
  「況且,以一般的醫理來講,解毒之物距毒物不會甚遠,比如蛇毒,其蛇自身就有解毒之物。而如果解藥是皇帝血,你想想她的毒藥得多值錢?怎會如此容易得來?」韓量等陸鼎原笑夠了,接著說道。
  陸鼎原想想確是如此,不禁嘆道:「這個小何子,真該打,也不知他神醫之名哪來的,平白讓我受這許多苦。」
  「也怪不得他,關心則亂,估計他是慌了神了。」對於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小何子,韓量雖是平日裡不以為然,但到底顧念些許。
  「你可知道解法?」陸鼎原抬頭,眼睛艘然精亮。
  雖不忍他失望,但到底韓量醫德甚厚,怎麼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他。「我回去想想,但你也別抱太大希望,畢竟連小何子也沒辦法不是嗎?」
  「嗯。」陸鼎原躺了回去,不再吭聲。
  「對了,你把我帶進來到底是干什麼的?」韓量不忍陸鼎原難過,於是轉移他注意力。
  「呀!」陸鼎原翻身而起,「看我,把正事都忘了。」說著,拉起韓量就往外面走。
  韓量隨陸鼎原來到掛滿畫像的房間,見陸鼎原從一個暗格中取出一本冊子遞給他。
  「這什麼?」小兒書?韓量看著手中畫滿女子畫像的圖冊納悶道。
  「玉虛功。」
  「玉虛功?」啥東西?
  「嗯,本門內功秘籍。」
  「給我這個幹嗎?」韓量隨手翻著,不禁奇怪。
  「我現在動不了內力,幫不到你什麼,只有把這個給你。等你把這個背熟了,我再讓飛影或冬離教你一些武功招式。」看韓量仍舊奇怪的看著他,陸鼎原不得不將未竟的話說完,「有些功夫傍身,也可以少受些委屈。」
  韓量看陸鼎原的目光盯在他下頜青紫的位置,終於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原來他竟是在擔心自己!難為他一個身中奇毒的人,還在惦記他的安危。
  韓量一笑,「我會學的,不過這東西最好還是別拿出去的好,畢竟算是你宮內秘寶不是嗎?」
  「好,你來這裡學,我也可以從旁指點一二。」看韓量為他著想,陸鼎原心裡一暖,欣然接受道。「那我們現在開始吧!」
  韓量一證,「你不餓嗎?」
  兩人醒得晚,早飯沒吃,又做了一番激烈運動,午飯肯定也是錯過了的,現下已不知是什麼時辰。陸鼎原被韓量一說,才覺得腹飢難耐,不由得暗嘆自己果然身體大不如初,原來有內力傍身時,別說幾個時辰,即便是幾天不吃也是忍得的。他卻不知,那床上運動最是消磨體力,又與他內力有什麼相干?
  於是兩人相攜出了密室,卻沒想小何子與飛影一同等在門外。
  「主子!」看到陸鼎原出來,小何子幾乎沒哭出來,「您還好吧?」一邊說著,一邊瞟著韓量。
  「你不是以為我挾持你主子吧?」韓量比陸鼎原還先開口。
  「我沒。」小何子被說中心事,心裡一虛,不由差開眼去。
  「你啊!」陸鼎原搖頭,實在對小何子的婆媽又是無奈又是窩心。「去擺飯吧,我餓了。」
  「好!!」難得聽陸鼎原喊餓,小何子興高采烈的去了。
  飛複印件來找小何子來是想讓他勸主子的,沒想到兩句話還沒到重點就被打發了,於是只得隱了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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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更沒有肉……沒能把他們再次搞上床,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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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嗜虐成性27
  「你不是以為我挾持你主子吧?」韓量比陸鼎原還先開口。
  「我沒。」小何子被說中心事,心裡一虛,不由差開眼去。
  「你啊!」陸鼎原搖頭,實在對小何子的婆媽又是無奈又是窩心。「去擺飯吧,我餓了。」
  「好!!」難得聽陸鼎原喊餓,小何子興高采烈的去了。
  飛複印件來找小何子來是想讓他勸主子的,沒想到兩句話還沒到重點就被打發了,於是只得隱了身去。
  在小何子的張羅下,七八個菜很快就上桌了,還擺了兩副碗筷。陸鼎原笑而不語,韓量笑罵小何子「真會來事」,小何子得意一番,又去給二人沏茶去了。
  而陸鼎原第一次和韓量一起吃飯,終於發現了比夏天更叫他瞠目結舌的吃法。在他剛吃下兩口飯的當兒,韓量一碗飯都吃完了,又在向第二碗進攻。
  「你……多久沒吃飯了?」怎麼像餓死鬼投胎似的?後一句陸鼎原沒好意思說出口。
  韓量只笑,不說話。在陸鼎原的目瞪口呆中三兩口解決了第二碗飯,將碗筷往旁邊一擺,又用涼茶漱了口,用布巾淨了嘴手以後,才對慢條斯理吃飯的陸鼎原道:「你要是和我們一幫急診室的一起吃飯,不餓死才怪。」長期就職急診室的生活,養成了韓量 「三快生活」的習慣,即吃飯快、入睡快、上廁所快。
  陸鼎原眨眨眼,有時候真的懷疑韓量和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怎麼老是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韓量擺擺手,知道自己沒經大腦脫口說出的話困擾了陸鼎原,只道:「沒什麼,習慣就好了,你多吃點。」
  陸鼎原見韓量沒有解釋的意思,便低頭又安靜吃自己的飯。
  飯後陸鼎原帶著韓量在自己院落裡轉了轉、熟悉環境,不多久天便已經暗了下來,一天算是過去,於是兩人各回各屋。
  陸鼎原回去後,雖身子疲乏,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他自幼練習玉虛功,身子本就比一般人偏涼,這幾日被冷凝香攪得越發冰寒,沒感受過也許就不想,但這兩日睡在韓量的懷裡,被他溫熱的皮膚燙貼著,竟讓他有了絲絲眷戀。
  夜已深沈,陸鼎原實在躺得無聊,決定出去走走,剛到院子裡,卻發現韓量那廂房裡的燈還亮著,雙腳便不聽使喚的走了過去。
  剛到門口,便聽到韓量房裡居然傳來小何子的聲音,「我不要!」
  「你給我過來。」接著是韓量微怒的聲音。
  陸鼎原愣在當場,覺得一股似冰的寒意從腳底直漫腦頂,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就在這時,「!」的一聲,房門大開,小何子滿臉通紅的衝了出來。陸鼎原根本連躲都不知道躲了,就那麼愣愣地看著小何子撞進了自己的懷裡。
  「主子?」
  韓量隨後追出來,看到陸鼎原只眯了下眼,卻一句話都沒有說,仍指著他懷裡的小何子道:「你給我過來。」
  「我不要。」小何子趕緊躲到陸鼎原身後,一副尋求庇護的樣子。
  陸鼎原很想問是怎麼回事,但只覺得雙手發抖呼吸困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給我過來,」韓量仍舊指著小何子,「你不是說你為你主子死都可以嗎?就讓你試個藥至於嗎?」
  「你那是藥嗎你?你……你……你……」小何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藥?」陸鼎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主子,你別信他的,一鍋馬鞭狗鞭燉在一起,非說是藥,還要讓我試吃,那……那種東西還不吃出毛病來。」小何子拽著陸鼎原訴苦。
  「童子尿、狗血都能當藥了,這又怎麼不能當藥了?」韓量反駁。
  「我……我一個閹人,你……你讓我吃那個東西,你……你……」小何子一臉悠然欲泣的樣子。
  韓量一怔,這點倒確實是他考慮欠佳了,他只顧想到小何子本身懂藥,又處處以陸鼎原為先,當是試藥的最佳人選,卻忘了這種東西對他而言確是心理上的刺激。
  「我試。」陸鼎原對於韓量是全然的信任,既然韓量說那種東西可能有效,他就願意一試。
  「主子?」小何子瞠目結舌。
  「你試?」眼見著韓量周身的怒火「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
  韓量兩步上前,一把拽起陸鼎原的手腕,捋下他的衣袖,「你自己看看,你這幾天試藥把自己試成什麼德行?」
  月光下,陸鼎原手腕細瘦、膚色蒼白,比之前至少瘦了兩圈有餘。
  「主子……」小何子眼淚刷得就下來了,他之前只是想到要為陸鼎原解毒,太過追求結果的同時忘記了中間過程中陸鼎原所受的痛苦與折磨。
  「好了,」陸鼎原拍拍小何子,「還是我試吧,不在乎這一次。」
  「有膽你再給我說一次。」韓量的聲音瞬間冷了下去。
  「……」陸鼎原一滯,與韓量日漸親密的接觸中,他已經知道了,韓量越是冰寒的時候,往往反而是動了真怒的時候。
  「我來試。」飛影突然現出身來,惹得沒有心理準備的三人齊齊調轉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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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舊沒有肉,囧……
  嗜虐成性28
  「有膽你再給我說一次。」韓量的聲音瞬間冷了下去。
  「……」陸鼎原一滯,與韓量日漸親密的接觸中,他已經知道了,韓量越是冰寒的時候,往往反而是動了真怒的時候。
  「我來試。」飛影突然現出身來,惹得沒有心理準備的三人齊齊調轉目光。
  韓量深深看了飛影一眼,終是什麼也沒說,只轉身道:「隨我來。」便進得屋去。
  飛影隨後跟上。
  陸鼎原和小何子對看一眼,不明白這詭異的氣氛打哪兒來的,只得跟進去。
  在韓量的內室,瓶瓶罐罐的擺了一桌子,韓量正在從一個藥壺中往個小酒盅裡倒東西,倒完後,遞給了飛影。
  「就這麼一小盅啊?」隨後進來的小何子嘰嘰喳喳的叫喚。
  韓量被他尖細的嗓音吵得忍不住翻白眼,「你以為我讓你喝一壺啊?」
  小何子吐舌,他原本是那麼以為的沒錯。
  飛影看著眼前白濁的液體,只這麼一小盅,雄性特有的腥檀味便瀰漫了滿屋,不由輕輕皺眉。
  「飛影,別勉強。」陸鼎原說著,就要奪過來。
  飛影閃開,深吸一口氣,一仰頭喝了進去。
  「嘖,味道是不是很怪啊?」小何子在一旁探頭探腦地打聽,惹來飛影一個白眼。
  「運功試試看,丹田有熱的感覺嗎?」韓量從旁指點道。
  飛影略一運功,將腹中之物的藥效催發出來。只覺得汩汩熱氣往身上竄,血液有加快的趨勢,隱隱汗都下來了,丹田卻一如既往無甚特別反映,於是搖搖頭。
  韓量皺眉,卻仍進行下一個步驟。取來一個茶碗,乘了一碗清水,然後對飛影道:「借你一滴血。」
  飛影一頓,仍是點了頭答應,從綁腿中抽出匕首就要往腕子上劃。
  「你給我等等,」韓量一把握住了飛影的腕子,也就是飛影功夫好,收手及時,不然這一下絕對就劃在韓量手上了。「少把那江湖習性往我這使。」說著,韓量拍開一個酒罈,倒了碗酒,又從小何子給他的針灸包裡拿出一根針,在酒碗裡浸了浸,才握住飛影的手指紮了下去。一滴渾圓的血珠,正落在韓量擺放在下面等著的茶盞裡。
  「你讓我給你取罈燒刀子,就是干這個使的?」小何子不禁插話,本來還以為他多能喝呢!
  韓量沒理他,對陸鼎原道,「你的。」
  陸鼎原已經看了明白,乖乖的把手伸了過去,由著韓量採血。
  韓量又取了另一根針,同樣在酒裡浸了,同樣將他的血滴落在乘著清水的茶盞中。
  茶碗中,陸鼎原血的顏色明顯比飛影的那滴淡。韓量用針尖輕輕攪了攪,將兩滴血攪纏在一起,可一會兒功夫,兩滴血又分開了。
  「又不是滴血忍親,這是干嗎?」唯一懂醫理,有發言權的小何子質疑道。
  「融血只能說明兩個人血型一樣,認屁親。」韓量一句話就將小何子噎了回去。
  「……」三人無語。沒辦法,現場在座三位,沒一個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韓量不甘心似的,又攪了一次,直到兩滴血都在水裡化開了,仍舊是深深淺淺的不同顏色層次。
  「不行,」韓量搖頭,「這東西不起作用。」
  飛影此時早已汗濕重衫,等韓量終於下完了結論,便要起身離開,卻不料碰翻了凳子。
  「你怎麼了?」雖然飛影仍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連小何子都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我想你們該找人給他洩瀉火。」韓量往飛影下身瞄了一眼。
  飛影不同與旁人,他是影衛,常年穿一身黑色緊身衣,此時分身有了變化,在雙腿間支出一個小帳篷,是人都能看得明白。
  「小何子,帶飛影去春院,挑幾個機靈懂事會伺候人的。」陸鼎原直接吩咐了下去。
  「得勒!」小何子打個哈,弓著身子請到:「影爺,您隨小的這邊請。」
  韓量飛起一腳踹去,「瞧你那龜奴樣!」
  小何子一閃身躲過,「我還能再讓你踹著我?好歹我也是有功夫的人。」
  「得了你,趕緊去吧!」韓量揮揮手。
  「秋影,咱們走。」小何子吐吐舌,率先出去。
  既然陸鼎原有命,飛影也只得跟著去了。
  「你現在和小何子很親近?」等二人走後,陸鼎原不禁問道。
  韓量笑,「算不上親近,」伸手指指屋裡靠牆堆放的三箱子書,「他現在算是我半個師傅。」
  陸鼎原過去隨便翻了翻,「你在跟他學醫?」
  「就算是吧。」韓量跟過去,摟住陸鼎原的腰,也有要問的話,「你身邊時刻不離的有暗衛跟著嗎?」飛影的兩次突然出現,讓韓量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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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嗜虐成性29(肉~~~)
  陸鼎原過去隨便翻了翻,「你在跟他學醫?」
  「就算是吧。」韓量跟過去,摟住陸鼎原的腰,也有要問的話,「你身邊時刻不離的有暗衛跟著嗎?」飛影的兩次突然出現,讓韓量忍不住問道。
  「差不多吧!」陸鼎原想了想,自己一個人呆著的時候還真是不多。
  「那我們之前的幾次,豈不是被看光了?」韓量手上用力,一股警告的味道頗為濃重。他分明像是在說: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沒完!韓量不介意做給別人看,但不知為何,他介意別人看陸鼎原。想起陸鼎原激情中嬌媚的樣子,雙手砸得更緊了。
  「怎麼會?除了飛影,其他影衛不會不眠不休的跟著我,就算在暗處保護我,沒我的指示他們也不會進我的臥房。我們……」陸鼎原想起和韓量的情事,不由臉一紅,「那幾次,剛好飛影去取皇帝血,是秋云當得值,我可以肯定他沒看到過。」
  「也就是說飛影會時刻不停的看著你了?」韓量眯眼,可惜背靠韓量的陸鼎原看不見,還在自顧自的說道:「基本上是,除非我命令他離開。」
  「也就是說他看過你沐浴更衣了?」韓量的聲音很輕,貼著陸鼎原的耳朵問。
  「大概吧,這種事情每天都在做,誰也不會特意為這個把暗衛支開。呀……」前面陸鼎原還說得理直氣壯,直到韓量一口咬上了他的耳垂。
  狠狠的一口,血就順著陸鼎原的脖頸滴滴答答地淌了下去。陸鼎原身子一顫,兩腿直髮軟。這是韓量下手最狠的一次,但與發軟的雙腿相比,另一個地方卻不可控制的堅硬了起來。陸鼎原呼吸開始急促,抓著韓量纏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才勉強穩住自己。
  「每天被看個精光還理直氣壯啊?」韓量舔著被他咬破的地方,低喃。「那你告訴我現在有沒有人在外面守著啊?」
  「……」陸鼎原搖頭,咬著唇低喘。他不敢開口,怕開口就是忍不住的呻吟。韓量舔在傷口的舌溫熱而滑膩,間或又啃齧幾口,讓陸鼎原一路從頭麻癢到腳,只恨不得韓量狠狠地蹂躪他一番。
  「很好。」韓量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吹熄了蠟燭,一把將陸鼎原推上了床,人也隨即壓了上來。
  即使陸鼎原說沒有暗衛守著了,韓量還是放下了床帳。即便做外科醫生的他看過了無數男男女女的身子,但不知怎麼得,唯獨這一具身軀,他不想和別人分享。
  三兩下撕掉了陸鼎原的外衣和中衣,扒開內衣,韓量開始製造吻痕,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吻痕,個個帶血。
  「唔……」當韓量啃咬到陸鼎原小腹的時候,他不得不用手搗住自己的嘴,因為他實在忍不下到口的呻吟。
  看著陸鼎原波光閃閃的雙眸,韓量一口將他的玉莖盡根含入,一手還在他的雙珠上不停的揉掐彈捏,甚至還抓出兩個血道子來。
  韓量是從不肯給別人做到這種地步的,無論男女。這一次,他只是想看陸鼎原哭,才想也沒想的就做了。
  而陸鼎原也確實沒讓韓量失望,當他將他的分身含入的瞬間,陸鼎原的淚「唰」得就流了下來,這次不是為了屈辱,而是過大的歡愉讓他幾乎難以承受。
  「啊……哈……」陸鼎原雙手抓著韓量的頭髮,大張著嘴,像得了哮喘的病人一樣用力吸著氣。「量……哈!」在韓量在他菊花上一個彈指的瞬間,陸鼎原拔了一個高音,射了出來。
  韓量沒想到陸鼎原會這麼快射,沒來得急反應,一股熱流直襲喉嚨,想在吐出來已經不可能,直順著喉管嚥了下去。
  「早上不是才做過?這麼快就堅持不住了?」韓量奇怪自己竟沒有一絲怒意,首次嘗試也沒覺得多麼噁心,只拍了拍陸鼎原的屁股,輕聲調笑道。
  陸鼎原就沒有那麼輕鬆了,臉紅得像個紫茄子,即使接觸時間不算長,但他也已經知道韓量是個多麼驕傲的人,這次居然把他的東西就那麼嚥了下去,讓他一時半會兒有點緩不過神來。
  韓量見陸鼎原發呆,伸出兩指向他後穴攻去,觸手處已是一片柔軟,探指深入,才發現早已春水氾濫。
  陸鼎原不知是天生敏感,還是這幾日被韓量調教的,僅僅韓量的兩個手指一番刮騷,他就再次受不住的顫抖了身子。
  韓量輕笑,一個翻身,將陸鼎原置於自己身上。「來,自己坐上來。」
  陸鼎原瞠大眼,不敢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麼。
  韓量見他沒反應,抬手不清不重的給了他屁股兩下。「上來。」
  陸鼎原愣愣的抬身,可抖得厲害的雙腿讓他怎麼也坐不准位置,加上是第一次用這種體位,羞得他淚又快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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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嗜虐成性30(肉~~~)
  韓量見他沒反應,抬手不清不重的給了他屁股兩下。「上來。」
  陸鼎原愣愣的抬身,可抖得厲害的雙腿讓他怎麼也坐不准位置,加上是第一次用這種體位,羞得他淚又快下來了。
  韓量欣賞了半晌陸鼎原的嬌羞表情,終於不再難為他,兩隻大掌掰開他的股瓣,直接按到了自己的凶器上。
  「哈……」過猛的插入讓陸鼎原抖了一個激靈,腫脹酸麻的感覺直順著尾椎攀上了腦頂。
  「自己動。」韓量掐掐手掌下豐潤翹挺的股瓣。
  「量……別……」陸鼎原為難的輕喊,撒嬌的意味頗濃。
  「自己動。」韓量卻不吃這套,一巴掌在屁股上扇得結實,打得毫無防備的陸鼎原「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嗯……」陸鼎原只得咬著唇,艱難地嘗試著擺動自己的屁股。
  幾下之後,每當陸鼎原向下坐的時候,韓量都會挺動腰身,狠狠的撞在陸鼎原的菊蕊上。
  「啊……哈……」前列腺被撞擊,這回陸鼎原抖得不止是身子,連聲音都帶上了顫音。
  「啊呵……」沒過多久,陸鼎原再次丟盔棄甲的繳械投降了。
  看著軟在自己懷裡仍不停輕顫的陸鼎原,韓量有些無奈。退出自己的凶器,抹了抹他汗濕的臉,拍著他的後背輕道:「睡吧。」
  「可是……你還……」陸鼎原仍舊有些喘,但看著韓量的「一柱擎天」,是男人都知道這樣睡覺決不會舒服。
  「沒關係,睡吧!」
  「我可以的,你……」陸鼎原話還沒說完,就被韓量打斷了,「你身子受不了,乖,睡吧。」
  陸鼎原看著韓量閉目隱忍的表情,想起他剛剛為自己做的,暗暗做出了決定。
  韓量還在和自己的慾火做鬥爭,卻感覺懷裡的陸鼎原像個小肉蟲子似的,挪啊挪的,貼著他的身子滑了下去,接著鈴口處傳來滑膩溫軟的感覺。
  韓量睜眼,看到陸鼎原像只飲水的小貓似的,頗不得法的在他的兄弟身上舔弄著。
  韓量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兄弟的根部,便由著陸鼎原去玩了。不管他做得好不好,能享受到陸大宮主的如此服務,他韓量何其幸哉?!
  陸鼎原努力回憶著剛剛韓量怎麼給自己做的,照貓畫虎的施弄一番,又是舔又是吸又是咬的,直到韓量實在忍不住哼出一聲「疼」來,陸鼎原才想起來,韓量不若自己,他是不耐痛的。
  「對……對不起……」陸鼎原趕緊道歉。
  韓量順了順陸鼎原散亂的發,輕輕嘆息:「別勉強。」
  陸鼎原搖搖頭,埋下腦袋又再繼續,只是這次比起剛才,更加的小心翼翼。
  韓量閉起眼,一手輕撫著陸鼎原的頭髮,一手抓著床單,在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快點射,快點射吧!陸鼎原病弱的身子禁不起長久折騰的。
  「……」終於,韓量一個挺身,結束了陸鼎原這次艱難的任務。
  韓量拉起陸鼎原,伸手揩去他唇角的一滴濁白,沒想到他會將他的東西盡數吞進去。將他攬進懷裡吻了又吻,「辛苦了,睡吧。」
  陸鼎原輕輕一笑,紅著臉將頭埋進韓量頸窩,安心睡去。
  過了沒多久,約摸兩個時辰左右,原本睡得安穩的陸鼎原被丹田中一片灼熱燒醒。看到韓量睡得熟,也沒敢打擾,輕手輕腳的去一旁打坐。行了一個小周天,汗發了一個透,畢了功,用布巾將汗都擦了,才發現發出來的汗居然是冷的,弄得擦汗的布巾一片冰涼。
  「這是怎麼回事?」陸鼎原不禁對著布巾發傻。
  「什麼怎麼回事?」韓量早在陸鼎原離開他懷裡不久就醒了過來,每天都有覺睡的他睡個四五個小時已經足夠了,看到陸鼎原在練功,也不打擾,就一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看著,直到陸鼎原去擦了汗發問,他才出聲。
  也是陸鼎原對韓量的全心信任,但凡他留個心眼防他,光憑呼吸他也能知道韓量醒了。「呀,你醒了?」
  「嗯。」韓量起身,來到陸鼎原身邊,「怎麼了?」
  「這擦出來的汗,怎會如此冰寒。」陸鼎原將布巾遞給韓量看。
  韓量接過,發現浸濕的布巾觸手冰寒,竟像是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再想到陸鼎原剛剛運功時周身散發的寒氣,韓量心裡已經有了計較,不過仍是對陸鼎原問道:「你剛剛運功時什麼感覺?」
  「隱隱有一股熱流,從丹田出來,順著脈絡繞行。」陸鼎原回憶著。
  「可記得你之前幾次運功什麼情況。」韓量又問。
  「丹田熱氣一湧而退,氣寒淤塞,沒多久就吐出血來。」
  「那就是了,」韓量撫著陸鼎原的臉頰輕笑,「祝賀你。」
  「你是說?」陸鼎原睜大眼,一抹喜色染上眉梢。
  「還不一定,你叫小何子來看看。」韓量拍拍他肩安慰,不敢給他肯定的答案,怕萬一不是徒惹他空歡喜,那樣只會讓他更傷心。
  「好。」陸鼎原興沖沖的就要往外衝。
  韓量皺眉,低喝一聲:「把衣服給我穿上。」
  陸鼎原一愣,兩邊唇角慢慢得向上翹了起來,乖乖得走回床前穿衣服。
嗜虐成性31
  小何子為了就近伺候陸鼎原,就住在陸鼎原的院落中,所以他們找到小何子時沒有驚動任何人。
  「主子?」看到陸鼎原來找自己,小何子可謂受寵若驚。
  「幫他看看。」說話的是韓量,陸鼎原配合地撩起衣袖,露出手腕。
  小何子一愣,隨即上前看診。
  「耶?」小何子驚嘆。
  「怎麼樣?」陸鼎原和韓量異口同聲問道。
  「冷凝香被鎖住了?」
  「怎麼講?」
  「冷凝香已經無法隱匿,而且毒性有所減弱。」
  「沒有完全解嗎?」韓量眉頭微隆。
  「暫時還沒,」小何子搖頭,「你可是給主子配了什麼藥?」
  「怎麼?」韓量反問。
  「如果是的話,此藥再連服三日,當可解去冷凝香之毒。」小何子道。
  「……」韓量恍然。
  「準備早膳吧!」韓量心情大好,拉著陸鼎原走了。
  小何子瞠目結舌。準備早膳?這卯時還沒到呢?
  等回到了陸鼎原的屋裡,陸鼎原才開口問道:「什麼藥?我吃過什麼藥嗎?」
  換來韓量邪佞一笑,「你昨夜吃過什麼你不知道嗎?」
  「我……啊!」突然想起,陸鼎原一下子燒紅了臉,「怎麼會這樣?」
  「我也沒想到。」 韓量掐掐他臉蛋,「記得我昨夜給飛影吃得什麼嗎?」
  陸鼎原紅著臉點點頭。
  「只是我沒想到會是精液。不過也對,俗話說一滴精十滴血嘛!」韓量自顧自的說著。
  陸鼎原根本對他說的話是一頭霧水,只得找自己明白的問:「你怎麼會想到用……那種東西煎藥的?」
  韓量伸手抓住陸鼎原的,「你說這叫什麼?」
  「呵……」陸鼎原倒吸一口氣,根本沒明白韓量什麼意思,只有搖頭。
  「這叫陽物不是嗎?或者說陽具。」韓量手上用勁,「天下至陽之寶。」
  陸鼎原瞪大眼,記得當初他和小何子討論半天,卻怎麼沒想到這個東西。
  「你們一個未經人事,一個胯下無物,想不到也不奇怪。」韓量回答。原來是陸鼎原想著不由就嘟囔了出來。
  「主子。」韓量聽到飛影的聲音,悄悄放開了在陸鼎原身上撒野的手。
  「飛影回來覆命。」飛影跪在陸鼎原屋門口。
  「進來吧。」陸鼎原自然回道,卻換來韓量輕蹙了眉頭。
  「一同用飯吧。」陸鼎原感念飛影幫他試藥,「昨夜委屈你了。」
  飛影搖頭,還來不及說什麼,小何子便拎著食盒進來了。「耶?秋影也在啊?」
  「去多加兩份碗筷,我們一同吃。」困擾多日的毒有望解去,陸鼎原自然是高興的。
  「好!!」小何子是比陸鼎原還高興,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去了。
  席間,小何子終於忍不住對仍舊一臉嚴肅的飛影道:「怎麼不見你高興?」
  「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嗎?」飛影對於小何子的問題有些奇怪。
  「……」小何子張大嘴,「主子的毒可以解了還不值得你高興?」
  「什麼?」飛影突的站了起來,嚇得小何子差點把筷子扔了。「原來你還不知道啊?」
  飛影慢慢坐下,看看陸鼎原,又看看韓量,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對了韓量,你用的什麼方子和我們說說吧!」小何子咬著筷子,兩眼熠熠生輝地盯著韓量,連陸鼎原悄然紅了耳根都沒發現。但一旁沉默的飛影卻都看在了眼裡,不禁轉頭看向韓量。
  「吃飯!」韓量拽出兩字,不再搭理眾人。
  小何子無趣,只好乖乖吃飯了。
  陸鼎原暗鬆一口氣,感激的看向韓量,換來了韓量夾來的一大筷子菜。「吃完。」
  看著面前堆放的小山一樣的食物,陸鼎原皺眉,卻在韓量的瞪視下乖乖地都吃了進去。
  飯後,陸鼎原高高興興的拉著韓量去密室練功去了。不過韓量畢竟對那種東西不是很感興趣,所以兩人經常練著練著就練到床上去了,加上二人已經知道了冷凝香的解法,就更有理由唇齒廝磨在一起。於是兩人白日密室廝磨,晚間相依而眠的如此過了三日。
  到了第四日一早,眾人早早的聚在一起,就等一個結果。
  「解了。」小何子診過脈後,高興的一個蹦高,竄進陸鼎原懷裡又叫又笑的。
  「你給我下來。」
  「你給我下來!」除了韓量的陰冷嗓音,居然還有另一道憤怒的聲音同時響起。
  「夏天?」眾人驚異,恐是適才過於專注,經沒注意到周圍的環境。
  夏天一手抱著一摞賬冊,一手正在掀門進來。進來後第一件事既不是向陸鼎原請安,也不是問飛影為何現身,更沒問韓量為何在此,而是直奔小何子,將他從陸鼎原的懷裡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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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嗜虐成性32
  「你給我下來。」
  「你給我下來!」除了韓量的陰冷嗓音,居然還有另一道憤怒的聲音同時響起。
  「夏天?」眾人驚異,恐是適才過於專注,竟沒注意到周圍的環境。
  夏天一手抱著一摞賬冊,一手正在掀門進來。進來後第一件事既不是向陸鼎原請安,也不是問飛影為何現身,更沒問韓量為何在此,而是直奔小何子,將他從陸鼎原的懷裡扯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陸鼎原奇怪,今天並不是「夏」院報賬的日子。
  「報賬只是順便,」夏天將手裡的東西直接扔給陸鼎原,「主要是陸叔想讓你跑趟活,看你有空沒?」
  「很棘手嗎?」陸鼎原不禁皺眉。
  「折了三撥兄弟。」夏天一邊回答,一邊還在阻止小何子七手八腳的胡亂掙扎。「你要不去,就是我去,無所謂。只是這次買家非要見幕後老闆,陸叔說商以誠信為先,讓我來問問你。」
  「老主顧嗎?」陸鼎原不禁奇怪。
  夏天搖搖頭,「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陸鼎原想了一下,側首問韓量道:「你可想出去走走?」韓量的眼睛艘然精亮。來到古代也有些日子了,可他除了這廣寒宮還沒去過別的地方,更別說連這廣寒宮他都沒逛全,他怎麼可能不想出去看看?
  即便如此,韓量仍是沒說話,只是微笑。此時的陸鼎原在討論公務,他不能在這種時候插話,無論私下如何,在下屬面前該有的顏面和地位,他會留給他。
  陸鼎原看了韓量半晌,道:「我瞭解了。」扭頭對夏天,「回陸叔,就說我準備準備,明日出宮,大概晌午前就到。」
  「好!!那我先回去了。」夏天又舉舉拉著小何子的手,「小何子借我下。」說著,也不管陸鼎原答不答應,拉著小何子就出去了。
  「主子,救我,主子……」小何子邊掙扎邊回頭,一副將走鬼門關的表情。
  陸鼎原搖頭輕笑,什麼也沒說。如果之前他不懂,那至少在和韓量有了如此之深的關係後,他能夠瞭解,夏天對小何子是種怎麼樣的情感。只是,夏天怎麼會看上小何子呢?好在陸鼎原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只靜觀其變,而懶得追究。
  第二日,陸鼎原帶著韓量、飛影、小何子一起出了宮。
  出得宮來,韓量才發現,原來廣寒宮四面環山,竟是坐落在一處山谷盆地之中。也才明白,何以小何子將陸鼎原的一身厚袍拿給他囑他帶上,原來山谷外已是初冬時節,那山谷之中竟是四季如春的。
  一路三人慢慢行來,如遊山逛水一般,時近晌午,竟還沒走出山去。
  「主子,時已近午,怕陸總管已經等得急了。」陸叔就是陸家莊的大總管,除了夏天、小何子沒大沒小的和陸鼎原一起管他叫陸叔外,其餘的人仍是叫他陸總管。
  「嗯。」陸鼎原點點頭,之前的閒逛實是為了陪韓量,看他興致勃勃的,讓他也高興非常。而時間所迫,他也確實不好讓陸叔久等,不然如此逛下去,恐怕到了晚上都到不了陸家莊。於是攬過韓量的腰,輕喝一聲「我們走」,便拔身而起,飛縱而去。
  飛影和小何子也不多話,飛身跟上。
  不足半個時辰,三人便已到陸家莊外。緩下步子,眾人見到夏天正領著眾人在門口等候。
  韓量直到陸鼎原把他放下,仍舊有點飄飄然。原來,這就是飛的感覺!中國古代的功夫果然神奇!韓量不禁暗自嘆謂。
  「你們可算來了啊!」夏天迎上來,看到韓量,愣了一愣。
  「陸叔呢?」陸鼎原問。
  「裡面擺飯呢!就等你們了,餓死我了。」夏天咋呼的本事不下於小何子。
  陸鼎原一楞,問道:「家席宴席?」
  「家席!知道飛影一定跟著你來。」左右環顧了一下,夏天仍舊沒看到飛影人影。
  在進入眾人視線範圍內,飛影便不再跟在陸鼎原身後飛駛,而是隱了自己的身形。
  「那就好。」有外人在,飛影為了不暴露,從不現身,總不好老是讓他挨餓,或看著他們大魚大肉,他卻獨自在某個角落啃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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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賽最後一天,期待親們的票票和推薦,萬分感謝!!!
  另,故事要有新的發展嘍!終於把他們整出宮了,要看陸鼎原笑傲江湖的親們可有期待?
  鞭子、下跪一個不會少,後續發展更精彩哦!
  嗜虐成性33
  相對於夏天的打量和疑惑,韓量就顯得胸有成竹多了,昨夜陸鼎原已經將情況大致告訴了他。廣寒宮分為四宮五院兩堂,四宮為職責,即春夏秋冬四宮,分別由四護法掌管;五院兩堂是廣寒宮總舵地理分佈,五院即春夏秋冬四院加上陸鼎原所住的主院,兩堂即練武用的武堂和集會用的聚事堂。春院韓量是住過的,不過是供人尋歡的地方,春院的人卻不是春宮的人,春宮主掌內務,也就是說,這宮裡從廚子到婢女侍衛,無論哪個院的哪個堂的,都隸屬春宮小何子管轄之內。而秋院和冬院確實住的是秋宮的影衛和冬宮的殺手,只不過廣寒宮在全國下設十多個堂口,大部分秋、冬宮的人還是在各堂口內收集情報和接任務,只有少數精銳入住在總舵秋冬兩院內。最特別的要算夏院了,因為它幾乎是空的,夏宮的人不但各個是功夫好手,而且全都是通達圓潤的買賣人、玉器原石的行家裡手,他們除了受傷回來調養的,沒人住在夏院,而是入住在陸家莊和陸家莊下屬各分號內。所以作為夏宮的主事──夏天,出現在陸家莊迎接,韓量是一點都不奇怪的。
  眾人往裡走,小何子遠遠的躲在韓量的後頭,離夏天越遠越好。夏天自然發現了,只瞟了他一眼,也沒為難。韓量早就發現了小何子和夏天之間的不尋常,不禁揶揄小何子道:「你今天舌頭被吃了?怎麼不見你呱噪了?」
  「誰呱噪了?我怎麼呱噪了?我……我……我……」與韓量爭論到一半,看到望過來的夏天,小何子又結巴了,話越說越小聲,最終仍是蚌一樣的鉗緊了嘴巴,再不吭聲了。
  韓量悶笑了半晌。陸鼎原對於韓量的這種行為又好笑又無奈,卻什麼也沒表現出來。
  眾人入莊,來到前廳,等迎接的眾人都散了,陸鼎原問道:「怎麼沒見陸叔?」
  「都說是家席了,」夏天領著眾人接著往裡行,「自然是擺在你的院子裡。」
  陸鼎原點頭,沒說話。
  等到了陸鼎原的院落前,韓量抬頭一看匾額,「噗」的一聲沒忍住,笑噴了出來。「尋鹿苑」──馴鹿園,有沒有聖誕老人啊?再想到陸鼎原的廣寒宮,韓量更忍不住了,直笑彎了腰。廣寒宮,兔子和嫦娥在哪兒呢?
  「你怎麼了?」陸鼎原不禁發問,這不像韓量平日的性格。
  「沒事,」韓量搖搖頭,終於止住了笑聲,「我今天高興。」
  看韓量似乎是真的高興,連眼睛裡都帶著笑意,陸鼎原也不再說什麼。
  「少主。」此時聽到響動的陸叔從裡面迎了出來,看到韓量也是一愣。這人他在宴會上見過,狂放不羈的樣子雖讓他印象深刻,卻絕談不上什麼好感。畢竟在那種公開的場合做出那種事,想讓人有好感很難。
  「陸叔。」陸鼎原微笑,對於父輩留下來的家僕自有一定的尊重,何況這陸總管是看著他長大的,府中各事也都多方仰仗於他。
  眾人來到院內,屏退了家僕,飛影這才現身,「陸總管。」出來後先和陸總管打了招呼。
  「坐吧。」招呼眾人坐下,陸總管和小何子親自給各人擺飯,因少算了韓量的份,小何子又去添了座椅和碗筷。
  席間除了韓量的吃飯速度讓眾人瞠目結舌外,一頓飯倒也吃得安靜。飯後陸總管協了陸鼎原去書房密談,飛影自然是跟著的,小何子為了躲夏天積極主動的要帶著韓量逛園子,夏天不放心,也就跟著去了。
  這一逛,可讓韓量開了眼界了。原來陸家莊分前後兩部分,上風上水的地方,是主子們居住的院落,後面的院落則是玉石匠們工作和休息的地方。大塊大塊的玉石原石隨處可見,價值連城的玉器隨手可得。這陸鼎原,果然富可敵國啊!
  「你怎麼能帶他來這種地方逛?」夏天不滿了。雖說對於小何子的任何要求,他少有不答應的時候,可這裡到底是他負責的地方,小何子帶個外人進來,萬一出了差錯,這韓量看來又和主子關係非淺,讓他如何處理?
  「怎麼不能?」小何子可是理直氣壯的,對於韓量和主子的事,他知道的雖不甚全,但也多過其他任何人了,「連宮內密室韓公子都和主子去得,這裡怎麼不能來了?」小何子心里根本已經當韓量是他半個主子了。
  「……」夏天張大眼,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
  「公子,隨小何子這邊走。」也不理夏天,小何子拉著韓量向一處隱蔽之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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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天上吐下瀉,去醫院吊了幾天吊瓶,讓大家久等了,實在對不起,奉上等待已久的更新,還望親們見諒。
  某六保證,這篇不會坑的,請大家放心!只不過最近更新會慢些,因為要等25日公佈結果,不敢更太多,但是每週至少會更2~3次的,請大家繼續支持六哦!
  嗜虐成性34
  「公子,隨小何子這邊走。」也不理夏天,小何子拉著韓量向一處隱蔽之地走去。
  所到之處居然是一個倉庫,石質的大門,七八道偌大的銅鎖。
  「你帶我進來合適嗎?」入得門後,倉庫內滿陳著各式玉器與珍玩,名副其實的寶庫一座,韓量不禁發問。
  「怕什麼,這不過是咱府上最普通的一個庫,都是些賞下人們的小玩意。」小何子又壓低聲音道:「趕明兒個哪天主子得空,您讓他帶您去陸家地庫瞧瞧去,再挑幾件稱心的。」
  韓量走走看看,一邊和小何子逗貧:「這你也敢告訴我,不怕回頭你們主子賞你嘴巴子?」
  「才不會呢,主子可疼我了。」小何子不以為然,「而且小何子也沒那麼不張眼,主子對您怎麼樣?小何子難道還不清楚嗎?那密室您當誰都進得?」
  「這我倒是知道的,聽說只有教主能進。」韓量走到一個堆放著小飾品的銀盤前,看到裡面一對白玉的耳飾剔透奪目,不禁拿起來觀看。
  「那是。」小何子看到韓量拿起的東西,不禁開口讚道:「公子好眼力,這是雪玉的。」
  「雪玉?玉還能做成這種環狀的?」韓量拿著耳飾不禁發問。放在現代,那是再簡單不過的樣式了,簡簡單單的一個圓環,任何飾品店都有,金的銀的什麼金屬的也不稀罕,但玉的耳環,韓量還真沒見過。
  「雪玉原是極珍貴的一種白玉,成色透白而晶瑩,沒有任何瑕疵,這麼多年所得甚少,主玉雕了白龍送進宮了,留下的零碎材料只夠弄些小玩意,又做的是這種簡單不討喜的樣式,所以才放到這裡來,不然單憑雪玉的價值怎麼也不會出現在這個庫的。」解釋的是夏天,卻換來了小何子一個白眼,弄的原本是想討好小何子的夏天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哪裡。
  「我拿走沒問題嗎?」韓量把玩在手裡問道。
  「公子拿走便是。只是這小玩意不嫌寒酸嗎?還不如等主子帶您去地庫挑些中意的。」原本倉庫做主的該是夏天,小何子理所當然的應了不說,還給想要開口的夏天一腳,弄的夏天只有點頭的份,再不敢隨便搭拉話。反正小何子的話夏天十之八九是當聖旨聽的,一對小玩意,又不是什麼原則性問題,拿也便拿了。
  「男人簡單點好,戴太複雜的不嫌花哨嗎?」韓量直接拿了其中的一個帶在自己右耳的耳洞上。想當初這耳洞還是他第一任女友非要他打的,說什麼一人一個天長地久,還常常買來一對耳飾兩人一人一隻的戴,最後卻因為他撕了她一件香奈兒就扇了他一巴掌跑了。
  「別說,公子戴上還真好看。」雪玉的晶瑩純粹和韓量淡漠冷然的氣質相互映襯著,形成了一種特別的疏離的美,像遠在天邊的云,讓人捉摸不透且只能仰望嘆息。
  韓量沒答話,扯了扯嘴角賞了小何子半抹笑,將另一隻耳環收進了懷裡。
  「公子可還要挑些別的?」小何子又問,總覺得韓量就拿了對耳飾有些寒酸,像虧待了他似的。
  韓量抬頭環顧,到處都是些大件的擺設,小的也多是手鐲掛飾之類,實在沒有什麼特別中意的,於是搖頭。「走吧,沒什麼可選的了。」說著,率先走了出去。
  三人一路往回走,路過工匠們雕琢玉石的場子,韓量好奇的走進觀看。
  「公子可有喜歡的原石樣式?也可讓工匠們現做的。」小何子拍拍面前幾塊上好的玉石籽料,一面向韓量推薦著。
  韓量眼裡一道精光閃過,「現做倒不用,我倒想學學著玉石是怎麼打磨雕琢的。」
  「學這做什麼?不過是些下人們的活計。」小何子奇怪。
  「你少管。」夏天過來拍了小何子後腦勺一下。「公子想要什麼樣的料,我給您尋尋。」
  韓量看著夏天遞過來的眼神,不禁輕輕一笑,「最好是暖玉,寒玉也好。」
  「您隨我來。」夏天引著韓量又往另外的方向去了。
  「你們等等我。」小何子愣了半晌,不明在這倆怎麼突然搭上話了,趕緊跟了上去。
  夏天領著韓量到的地方是原石庫,庫房外是一片石場,到處散落著大塊的原石,庫房有之前的兩個大,裡面也是玉石原石,不過比外面石場的精細稀罕些。
  「公子想要多大的?」夏天也隨著小何子管韓量叫公子。
  韓量露出抹邪笑,用手比了比,「一尺見方即可。」
  夏天想了想,挑出一塊暖玉籽料道:「八寸可夠。」
  韓量接過看了看,「將就吧。」
  「再看看別的?」夏天問。
  「好。」
  小何子瞠目結舌地看著韓量和夏天在石庫中挑挑揀揀,不明白放著好好的雕琢好的玉器不挑,這一堆原石沒模沒樣的,有什麼可選的。
  最後,韓量除了最一開始的暖玉,還挑了一塊寒玉、一塊羊脂白玉和一塊紅色翡玉。
  夏天輕笑:「公子確實會挑。」
  韓量搖頭,「我對這東西一竅不通。」將挑好的東西遞給小何子,「記得幫我帶回去。」
  小何子傻傻接過,沒想到韓量還真打算要這些東西。「公子當真要學雕磨玉器嗎?」
  「自然是真的。」韓量點頭。
  「我去安排吧,一定給您挑個好師傅。」夏天道。
  「不用太精細的,我也就是學來打發時間。」韓量道。「別耽誤你們正事才好。」
  「不礙的。」夏天笑,「說不定我還和您一起學呢!」
  兩人對視,別有深意的一笑,看得小何子一頭霧水加小心肝亂顫。總覺得他們的笑容不懷好意,不知道誰要倒霉了,別是自己才好!
  逛了一個下午,天色將晚,三人回轉尋鹿苑,陸鼎原早已經談完正事,正和飛影在院中等候,陸叔已經去準備晚飯了,小何子趕緊去幫忙。
  「逛得可開心?」陸鼎原問,自然知道韓量下午的去處。
  「嗯。你呢?」韓量反問,不禁抬手輕拂向陸鼎原微隆的眉頭。
  「我怕是要出趟遠門了。」陸鼎原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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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週第一更奉上,週五第二更哦~ 順便提示,下一更有肉…… 嘿嘿……
  嗜虐成性35(肉~~~)
  「逛得可開心?」陸鼎原問,自然知道韓量下午的去處。
  「嗯。你呢?」韓量反問,不禁抬手輕拂向陸鼎原微隆的眉頭。
  「我怕是要出趟遠門了。」陸鼎原嘆息。
  正說著,晚飯擺上,小何子招呼眾人吃飯。
  吃罷晚飯,眾人各自退了去,陸鼎原又將飛影撤了。原本飛影猶豫,說「此地不比宮中」,卻在陸鼎原又一次的要求下只得離開。
  看著陸鼎原心事沉重的樣子,韓量將他摟進懷裡,「很嚴重嗎?」
  「十幾個弟兄,不明生死。」陸鼎原的聲音很小,卻很沈。
  「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嗎?」韓量一手摟著他,一手輕揉著他的肩膀。
  陸鼎原搖頭,將臉埋進韓量頸窩,「你不用擔心。我將飛影留給你,你這幾天好好玩玩。宮裡府裡玩膩了,就讓飛影帶你到處走走,這附近景色還不錯。我最遲有個月餘也就回來了。」
  「不用考慮我,飛影、小何子都是你身邊的人,帶著總是方便些。」
  陸鼎原再搖頭,「你又不會功夫,給你留個人我放心些。」
  韓量在心裡暗笑,心道:就是不會功夫留下飛影才危險,你就不怕他一激動將我給殺了?
  不過韓量什麼都沒說,只問道:「什麼時候走?」
  「明天。」嘆息般的回答,帶著濃濃的依依不捨。
  韓量拉著陸鼎原到桌邊燭火前,轉移他的注意力,「我有個禮物送你。」
  「送我?」陸鼎原奇道。
  韓量輕笑,將陸鼎原上衣都扒了,仰面按倒在桌子上。
  「什麼禮物?」陸鼎原一頭霧水,不禁再度發問。
  「噓!」韓量用食指按住陸鼎原嘴唇,示意他噤聲,然後輕聲道:「別怕,忍忍就過去了。」說著,低下頭去,開始啃咬陸鼎原的乳首。
  陸鼎原開始抖,當他聽到韓量說讓他忍忍的時候,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不然韓量不會說這種話。上次韓量說忍忍的時候就是把他鼓弄到泣不成聲的時候,這次又會是什麼事?
  韓量直把陸鼎原咬到乳暈紅腫,乳首麻木,才抬起頭。從懷中取出銀針,乘著陸鼎原還在失神的當,韓量把銀針在燭火上燙了一下,直接一針刺穿了陸鼎原的左乳。
  陸鼎原突的一痛,「啊」的驚叫了一聲。韓量抽出針,立馬低頭吮了上去,將溢出的血液一滴不落的裹進了嘴裡。
  隨著胸口血液被吸吮的異樣感覺,陸鼎原抖得更厲害了,胯下卻是雄糾糾氣昂昂的站了起來。
  「哈……哈……」陸鼎原抱著韓量的頭,不斷喘著粗氣。那是離心臟最近的位置,隨著韓量的不斷吮吻,讓他產生了心都要被抽離的錯覺,就那麼「突、突」跳動著,被韓量索了去。
  直到再吮不出血了,韓量才抬頭,從懷裡掏出今天挑選的耳環,對著陸鼎原左乳上剛扎出的洞,穿戴了上去。
  陸鼎原覺得左胸一涼,低頭觀望,燭光下,一抹小小的盈白在晃動。「這……」陸鼎原抬頭看韓量,卻見韓量伸手在自己右耳處一彈,「叮」的一聲細小的脆響。
  「一對的。」韓量的笑容和著另一抹小小的晃動的盈白,晃得陸鼎原不禁再次淚漣漣。
  「量……」再次抱住韓量脖子,陸鼎原將淚抹在韓量的衣領裡。
  韓量擁緊陸鼎原,不斷的啃吻著。陸鼎原又火熱起來,在韓量懷裡反覆的蹭揉著自己的身子。
  韓量吹熄燈,帶著陸鼎原滾進床鋪裡,吻咬得更激情,直到陸鼎原實在受不住的將腿盤上了他的腰,「給我……快給我……」
  「乖……今晚……不行,你明天……要出門的。」韓量也是氣喘吁吁。
  「給我……給我……」陸鼎原早就沒了理智,那管那許多。
  「乖……忍忍……乖……」韓量卻不會不顧他的身體,伸手將兩人的活物撈在一起,用力擄動,也管不得自己痛不痛,只想讓陸鼎原快快解脫了。
  「哈……哈……要……」陸鼎原隨著韓量的動作,不停擰動的身子,嘴裡的哼叫也越來越大聲。
  飛影有一點說得是對的,就是這裡不比宮裡,這裡也不是密室,韓量雖然愛聽陸鼎原動情的浪叫,卻不代表他願意把這種聲音和他人分享。所以在陸鼎原越來越大聲的時候,韓量啃上了他的唇,將他的叫喊盡數含進了嘴裡。
  不知是韓量的禮物讓陸鼎原太激動,還是第一次兄弟相貼的做法讓他太激情,總之陸鼎原最終在韓量的激吻中達到了高潮並昏睡了過去,韓量卻還得面對自己疼痛並腫脹的弟兄。
  「哎,你呀!」韓量吻了吻在自己懷中睡得香甜的陸鼎原,最終決定忽視自己紅腫著的弟兄的需求,睡覺去了。
嗜虐成性36
  夜半,陸鼎原起了身,吻了吻熟睡中的韓量,趁著月色上了路。同行的,還有下午從廣寒宮調來的十名化裝成普通侍衛的秋宮成員,和十名夏宮的好手。加上小何子,一行二十二人,走得是官道,乘得是馬車,浩浩蕩蕩得就像普通商人出行一樣。
  清晨,韓量是被飛影的請安聲驚醒的。伸手一撈,身邊沒人。再一摸,床鋪是冷的,顯然已空了許久。
  「……」韓量正在茫然的當兒,飛影的聲音再次響起:「主子,飛影復職。」
  「進來。」
  韓量的話音才落,飛影已經閃身出現在他的面前。「主子呢?」飛影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陸鼎原的身影。
  「我還想知道呢!」韓量起身,比飛影先一步發現了桌上燭台下壓著的紙張。拿起來看了兩遍,轉身扔給了飛影。
  飛影接過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到渾身發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紙有兩張,一張是寫給韓量的,寫得極簡單:量,吾此去月餘即回,已交代陸叔帶你去陸家庫房轉轉,此庫之物可隨意挑選。另,可安排飛影帶你四處遊玩,安健為上。勿念。
  而另一張,卻是寫給飛影的,內容也極簡單:影,本座將韓量交與你照顧,此間一切聽其安排,如有差池,唯你是問!
  「可看明白了?」韓量淨過手臉,漱過口,卻見飛影還在對著那兩張紙發呆。
  「……」飛影咬緊牙,瞪視韓量。
  「看明白就好,」韓量點頭,「我現在要去找夏天,隨便你跟不跟。」說著,人走了出去。
  飛影氣得粗喘連連,卻仍是珍而重之的將那兩張紙折好揣進了懷裡。陸鼎原的字跡他太熟悉不過,但都是寫在各類簿冊上的批註,像這樣的私人信件少之又少,特別是單獨寫給他飛影的,更是只此一封,他又怎忍丟掉?即使那上面寫得是如此讓他憤恨的內容。
  當韓量敲開夏天的房門的時候,夏天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哈欠連連地抱怨:「幹嗎,一大清早的?我可是寅時才睡的。」
  「他們寅時走的?」韓量的反應力自是非比尋常。
  夏天愣了愣,明白了過來,「是啊,不知道幹嘛這麼神神秘秘的,又是三更半夜出發,又是瞞著飛影的。」
  「我只是不明白,他是怎麼通知你們的,昨天晚飯後他明明都和我在一起的。」韓量單手撫著下巴,匪夷所思道。
  「吶,」夏天回身從屋裡拿過一張小紙條,「他托陸叔給我們的指令。」
  韓量拿過,見上面幾排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寫得是出發時間、所需物品和隨從人員,一切交由小何子辦理。
  「我和小何子可是忙了半宿呢!呵~」夏天說著,又打了個哈欠。
  「行,那你繼續睡吧。」韓量將紙條交還給夏天,「我讓陸叔帶我去找工匠去。」
  夏天一怔,「這麼早?」他自然明白韓量找工匠幹什麼的。
  「早?什麼時候不早?難道你還想等他們回來再學不成?」韓量嗤之以鼻。
  「對,對。」夏天精神明顯一振。「你等等。」
  夏天回屋飛快的打理好自己,出來拉著韓量道:「走,我先帶你吃早飯去,有了力氣才好幹活。」
  一大早,兩人趕著工匠上工前,就來到了萃石場,找了個手藝精巧細緻的,又尋了幾塊最普通的玉石原石,便開始練習雕琢起來。兩人練得也沒什麼稀罕,不過是最普通的玉碗。所以他們的作為雖讓眾工匠覺得不可思議,卻也沒太當回事。
  夏天作為夏宮的掌事,又是陸鼎原不在宮裡坐鎮的時候,自然是異常繁忙的,所以天大亮不久後,就被人尋了去,獨留韓量一人。韓量也不以為意,跟著工匠學各種工具的使用,學磨弧度,學雕棱角,學打槽,一天很快的就過去了。
  韓量很聰明,手又巧。第一天,他學會了做玉碗;第二天,他學會了做玉杵;第三天,他學會了做玉筷子。雖然不甚精緻,但到底有模有樣了。氣得總不得閒的夏天哇哇大叫,他根本連個碗底還沒做出來呢!
  此間韓量過得悠然自得,那邊陸鼎原過得卻不甚輕鬆了。
  才離開第一天,陸鼎原就發現問題了。他雖然可以在白日克制著自己不想念韓量,在夜裡卻怎麼也無法入眠。第一日尚好,他打坐忍過了。第二日問題就來了,算上離開的那晚,他其實有兩日加上近兩宿沒睡過了,可他在這疲累的第三夜,仍舊睡不著。強迫自己躺下了,卻滿腦子都是韓量的懷抱和撫觸,讓他身體裡漸漸產生一種騷動。那種騷動他再熟悉不過,現在也已清楚了它的名稱,那就叫慾求不滿。無法,只得再起來打坐。到了第三天,陸鼎原有點撐不住了,他居然在白日就無法克制的想念的韓量,身體裡的騷動也漸漸演變成躁動,讓他脾氣明顯的有些克制不住。他知道這不是個好現象,他漸漸又要變回那個性情喜怒不定的陸鼎原了。而原因,他從沒有一刻比現在清楚,那就是──他的身體在造反。
  第三天天色尚早,陸鼎原就讓小何子早早尋了住處打尖。荒野的一個小客棧,二層的小樓。陸鼎原晚飯都沒吃便上樓歇息了。沐了浴躺在床上,滾滾的熱浪再無遮攔的燒了上來。陸鼎原喘息著,回憶著韓量的手法想解決自己的需要。前身撫弄了半晌,直到自己都覺得疼卻仍無反應,無法,陸鼎原咬了咬牙,又去鼓弄自己的後穴,直弄得淫水流了滿手,慾火燒得他在床上扭成一條肉蟲子,前面仍是柔軟一片,一點沒有成全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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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大家對上次肉肉的嫌棄真的很無奈啊,大概我肉肉的尺度和大家不一樣啦,我是覺得有射就算肉啦(汗,這什麼話),不過我保證,下章真的有肉,不是肉湯或者肉末之類的,我保證……
  嗜虐成性37
  第三天天色尚早,陸鼎原就讓小何子早早尋了住處打尖。荒野的一個小客棧,二層的小樓。陸鼎原晚飯都沒吃便上樓歇息了。沐了浴躺在床上,滾滾的熱浪再無遮攔的燒了上來。陸鼎原喘息著,回憶著韓量的手法想解決自己的需要。前身撫弄了半晌,直到自己都覺得疼卻仍無反應,無法,陸鼎原咬了咬牙,又去鼓弄自己的後穴,直弄得淫水流了滿手,慾火燒得他在床上扭成一條肉蟲子,前面仍是柔軟一片,一點沒有成全他的意思。
  陸鼎原勉強起身,想接著打坐把慾火壓回去,可全身顫抖,從裡到外每一寸肌膚似乎都在呼喊著同一個名字──韓量,讓他根本無法運功。
  陸鼎原縮在床裡側,抱著頭無聲的吶喊,這種感覺幾乎要逼瘋了他。他怎麼也沒想到,與韓量相處了才不過短短幾個月,他就已經快要日日離不開他了。
  陸鼎原把自己擠到床角裡,雙手環抱住自己,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行,他必須戒了他,他不能依賴任何人,這種離不開的感覺太可怕了。可是他的心底另一個聲音簡單的重複著兩個字:韓量……韓量…… 並且隨著心底的聲音越來越大,彷彿應和般的,他的身體顫抖的也越發厲害。
  終於,陸鼎原一掀床帳衝了出來。此時的他已經是滿面潮紅,氣喘吁吁。整了整凌亂的衣衫和頭髮,陸鼎原深吸口氣勉力穩住自己,又將怎麼都止不住顫抖的雙手藏進衣袖中,才推開大門向小何子的房間走去。
  「誰啊?」小何子聽到敲門聲還頗不耐煩的來應門,誰在這吃飯時間打擾他啊!
  「主子?」推開房門看到是陸鼎原不禁駭了一跳。
  「明日你照常帶著隊伍先行,我最遲兩日後回來。」說完,陸鼎原一陣風似的不見了。
  「主子?主子?」小何子這個左右為難,他是追還是不追啊?這話也不說清楚的就走人了,留下這一大幫子給他顧。可不追實在是不放心啊!
  就這猶豫的片刻,陸鼎原早就縱得沒影了,想再追也來不及了。「唉!」小何子跺跺腳,實在無法,也只得按著主子的話做了。
  陸鼎原此次出行如一般商旅般車架緩行,雖走出去三日,其實如果快馬急奔也就不足一日半的路程。可陸鼎原此次出行並沒騎自己的嗤風寶馬,荒郊野外的也無處買好馬去,一般的馬腳程太慢他根本等不及,於是全靠自己一雙腿千里疾行。
  陸鼎原的眼裡只有一個目標──陸家莊,心裡只有一個目的──韓量。如此這般在心理狂嘯著韓量的名字,僅僅用了三個多時辰便趕了回來。
  陸鼎原輕功自是了得,使足了全力比嗤風也慢不了多少,但他終究是人不是馬,三日四夜的沒闔眼,加上一路狂奔,當他跨進陸家莊大門的時候,已經是面色蒼白、唇無血色。喉頭一舔,漾出半口血來,陸鼎原隨意的吐了出去,知道自己內息已經有些受損。緩了兩口氣,略一調息,便小心翼翼的潛進了陸家莊,繞過巡視的侍衛暗樁,向自己的院落摸去。
  因著陸鼎原離開頭一晚韓量是睡在陸鼎原的房間裡,陸管家也不好趕人,所以陸鼎原輕易的就找到了他。
  陸鼎原進門的時候,韓量正在把玩幾顆鴿子卵大小的夜明珠,那是當日晚飯過後,陸管家帶他去地庫挑的。
  原本陸管家得了陸鼎原的吩咐,便隨便的說了句,但他沒想到韓量會真的厚著臉皮應了,不但應了,還真在地庫裡挑了東西出來。
  其實韓量本沒什麼想要之物,會應下去地庫看看,無非是想開開眼界,瞅瞅這古代的奇珍異玩都長什麼樣子。沒想到這陸家地庫還真不一般,廣寒宮的密室和這裡一比簡直寒酸多了。陸家地庫光拳頭大的夜明珠就足足四顆,把個裝滿珍玩寶器的地庫照得越加璀璨生輝。有眼無心的逛了一圈,雖都看著歡喜,可委實沒什麼韓量想要的。正待出去,卻發現角落裡一個盒子裡透出光來,因之前有那四壁上大的夜明珠晃著,所以沒發現,待到適應了這裡的光線,才發現了它的不同。打開一看,竟是滿滿一匣子各類大小的夜明珠。韓量撿了五六個鴿子蛋大小的,回頭看到陸管家一頭黑線的樣子憑地開心。知道這幾個雖沒那些個大的值錢,但價值一定也不菲,只不過錢財之類,在此時的韓量看來,卻實實在在的是身外之物了。
  回到房裡已經入夜,韓量把玩著幾顆夜明珠,發現入手圓潤光滑,正歡喜間,陸鼎原出現了。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韓量話還沒說完,就被陸鼎原打斷了。
  「快跟我走。」陸鼎原壓低音量,不想驚擾到府裡其他人。畢竟他是出門去辦正事的,突然匆匆回來只為了帶個男人,這說出去他的臉面實在掛不住。
  韓量什麼也沒說,順從的由著陸鼎原攔腰將他挾走。七轉八轉的來到一處馬棚,陸鼎原放下他,去牽一批渾身黝黑的高頭大馬。此馬在陸鼎原進馬棚的時候就醒來了,打著響鼻蹬著腿,一副興奮的樣子。陸鼎原對它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它居然乖乖的安靜了下去,由著陸鼎原牽了出來,不聲不響的一路輕走到後門口。出得門來,陸鼎原翻身上馬,又伸手向韓量,一把將他提到自己的身後安坐好,輕道一聲「抓穩了」,便打馬疾馳而去。
  韓量坐在陸鼎原身後,雙手環著他越見精瘦的腰,不由皺眉。從陸鼎原進屋的那一刻,他就發現了他臉色不好,此時匐在他身後,越發能感覺到他氣息不穩。
  韓量將摟著陸鼎原的雙臂緊了緊,竟發現陸鼎原隨著他的動作輕輕一抖。
  兩人同在一個馬背上,空間有限,身子幾乎完全貼合在一起,又隨著馬奔馳的動作不停碰撞摩擦著,陸鼎原發現僅僅是這樣他的身子就已經不可遏制的燙熱起來,並且在如此的烈風中,仍是滴出汗來。
  陸鼎原體溫升高、呼吸漸重,緊緊貼著他的韓量又怎麼會感覺不出來。韓量暗暗挑高了唇角,他終於知道陸鼎原為什麼回來了,這日日被他調教的身子,已經食髓知味,離不開他了。
  如此想著,韓量伸手,隔著衣襟開始撫弄陸鼎原的身子。一手扯向他前些日子才給他套上的玉環,一手用力地揉撫上陸鼎原的胯下之物。
  「喝……」陸鼎原倒抽一口氣,抖得更厲害了,嘴裡卻叱道:「別……別鬧。」只是語氣綿軟,實在沒有任何威懾力。
  「你真的不想要?」韓量說著,索性將手伸進了陸鼎原的褲襠,為著他的不誠實,狠狠搓揉了兩把他的弟兄。
  「啊……」陸鼎原瞬間軟了下去,幾乎抓不穩韁繩,「別……會……會掉下去的。」身子軟了,那幾日來怎麼也不爭氣的弟兄卻硬了。
  「怎麼會?」韓量伸手向前,替陸鼎原接管了控馬的韁繩。韓量在現代幾乎沒什麼愛好,騎馬卻是得空必去的,他的馬術也是堪稱一流的,連他的陪練都說,如果他不當醫生了,去專業賽馬也不是不可以的。
  「哈……別……」接管了韁繩的韓量更加變本加厲,不但手裡搓揉的更急,指甲還不斷刮搔著陸鼎原的鈴口,甚至連身子都挺了上來,將陸鼎原困在自己和馬背之間,隨著馬馳騁的節奏,一下下的撞擊著他的後穴。雖然隔著衣物,陸鼎原又如何受得了,畢竟他已經隱忍這麼多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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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不起大家,肉肉只開了個頭,知道大家看得不過癮,下章繼續…… 嘿嘿嘿……
  嗜虐成性38(純肉~)
  「哈……別……」接管了韁繩的韓量更加變本加厲,不但手裡搓揉的更急,指甲還不斷刮搔著陸鼎原的鈴口,甚至連身子都挺了上來,將陸鼎原困在自己和馬背之間,隨著駿馬馳騁的節奏,一下下的撞擊著他的後穴。雖然隔著衣物,陸鼎原又如何受得了,畢竟他已經隱忍這麼多天了。
  陸鼎原雙眼迷濛,整個身子軟倒在了馬背上,屁股不自覺的高高翹起,雙手絞緊了馬鬃。
  韓量見陸鼎原如此,也漸漸慾火上揚,畢竟他也是正常的男人,幾日未行房,他也有些想的。抽出在陸鼎原身前肆虐的手,一把撩開他的衣後擺,伸手探去,觸手處一片濕滑,竟早就已經淫水四溢,再往後穴處深入,竟輕易的吞入三根手指。
  「好你個傢伙,幾日功夫就淫蕩成這樣?」韓量抽出手,笑罵著給了陸鼎原股瓣不算輕的兩巴掌。
  「啊……嗯……」當韓量的手一入他的後庭,陸鼎原就忍不住哼叫了出來。「別……」再到韓量抽出,他不自覺的收緊後穴想阻止他的離去。「嗚……哈……」而當韓量的巴掌扇上來,他止不住的再度浪叫了開來。
  韓量扯開自己的腰帶,扒下陸鼎原的褲子,將自己興奮起來的凶器盡根沒了進去。
  「啊哈……」帶著點略微疼痛的闖入,讓陸鼎原滿足的瞬間一陣激越,狠狠的一陣哆嗦,竟就這樣射了出來。
  「不會吧你?」才伸手到前面的韓量,就被噴了一手灼熱,幾乎難以置信陸鼎原的速度,可見他這幾日是憋得狠了。
  韓量將手裡的東西順勢塗抹按揉在陸鼎原已經軟下來的兄弟上,一邊搓揉,一邊套弄著,僅一會兒功夫,那軟爬爬的小東西就再度挺立了起來。「啊……哈……」伴隨著的,還有陸鼎原不絕於耳的哼嚀聲。
  陸鼎原的馬甚是靈性,在陸鼎原的手絞上馬鬃的時候它就慢了下來。此時韓量的寶貝插在陸鼎原的後穴中,隨著馬匹的顛簸緩慢而有節奏的進出著。韓量想要使力,卻發現在馬背上不甚容易。轉念一想,有了主意。
  韓量摟緊陸鼎原,足下用力,狠磕了兩下馬腹,駿馬發瘋了似的狂奔起來。
  「啊……」隨著馬匹的加速,陸鼎原後穴的凶器猛烈的進出起來,驚的陸鼎原一聲尖叫,聲音卻都揉碎在疾馳的風中,聽不真切。
  「啊……嗚……受……受不了了……量……唔……」陸鼎原癱軟在馬背上一竟地抖,他想要高潮,卻因為跟不上馬背上韓量進出的速度怎麼也射不出來,不得不嗚嚥著求饒。
  疾風勁走中,韓量又哪裡聽得到他的求饒聲?「駕……」隨著韓量的一聲呼喝,足下再用力,韓量催動著胯下之馬又快了幾分,將速度提升到極致。
  「啊……啊……不……啊……」陸鼎原搖著頭瘋狂的叫喊著,他怎麼也沒想到高潮之上還能更加癲狂,那滅頂的快感激得他早沒了神智,他以為自己要死掉了要消失了。眼淚橫飛,除了身體中快感的汪洋,他已經什麼的都不知道了。
  奔到一處岔路口,韓量一緊韁繩,「呃……」駿馬人立而起,穩穩的停了下來。
  「……」隨著馬匹的直立,陸鼎原張大嘴,卻早已喊不出聲音,一陣抽搐,終於將體內積存噴射了出來,而後昏倒在韓量的懷裡。
  陸鼎原再醒過來,卻發現自己背靠樹幹,兩腿高高的掛在韓量肩上,而韓量的身子正在自己身體裡不斷衝撞著。「唔……嗯……」一醒過來就是這種場面,陸鼎原都來不及臉紅就被韓量頂得哼嚀起來。
  「你醒了?呼……我以為你還要再暈會兒呢!」韓量笑,一口白牙在月光下顯得更加邪惡。
  「唔……哈……」陸鼎原伸手勾住韓量的脖子,將自己的臉埋進了他的頸窩。陸鼎原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荒郊野外的和人野合,適才在馬上,因是自己的馬,總覺得還是自己的地盤,加上馬急風勁,也不擔心誰聽了瞧了去。可如今在這官道旁的樹叢裡,他們在做什麼簡直一目瞭然,這叫人怎麼好意思。
  陸鼎原如此擔心著,卻發現身子更敏感了,韓量在身體裡的每一個動作彷彿都清晰可見般,激得他一陣抖過一陣,很快又失了神智。
  韓量一下下狠狠的撞在陸鼎原的菊蕊上,直擊得他眼淚漣漣,才射出了今天的第一次。陸鼎原也在韓量的灼熱燙上他腸壁後哆嗦著又射了一次。
  等陸鼎原再回神,韓量已經用手帕將兩人打理清爽。
  陸鼎原扶著韓量的手臂,儘量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嘴裡卻在說:「我們趕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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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天怎麼也上不上鮮網,不知道是我家小電的問題還是鮮鮮的問題,或者被屏蔽了???不知道啦!!!總之對不住大家,讓大家久等了。
  不出意外的話,下章應該還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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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謝謝親們的禮物、票票、推薦和留言,我會繼續努力的,嘿嘿……
  嗜虐成性39
  等陸鼎原再回神,韓量已經用手帕將兩人打理清爽。
  陸鼎原扶著韓量的手臂,儘量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嘴裡卻在說:「我們趕路吧!」
  韓量皺眉,伸手輕拂陸鼎原眼下明顯的黑眼圈,「你多久沒好好休息了?」
  陸鼎原苦笑,總不好說自己自從離開他後就睡不著覺吧?「沒什麼,等我們追上小何子他們再休息不遲。」陸鼎原說著,放開韓量的手,就要去牽馬,誰想到剛邁出去一步就腿軟得差點摔倒。
  韓量一把將人攬進懷裡,嘴裡斥道:「胡鬧!」然後把自己的外衣脫了鋪在地上,摟著陸鼎原躺了上去,「先睡會兒,等天亮了我叫你。」
  「我……」陸鼎原還有些猶豫,就被韓量不耐地打斷:「閉嘴,睡覺!」說完,將陸鼎原的頭按進自己的胸膛,表示此事就此決定。
  陸鼎原無法,只好順從地閉上眼睛,卻不肖片刻便沉沉睡去。
  夜深露重,兩人出來的匆忙又沒帶斗篷之類禦寒之物,韓量只得將懷裡的人又緊了緊,兩人相偎著互相取暖。好在陸鼎原的馬甚是靈性,見兩人睡下了,竟自動走到上風的地方站立睡覺,為兩人當去了不少夜風的侵襲。
  天濛濛亮的時候,韓量將懷中之人輕輕搖醒了,「我們上路吧!」再晚些時候,這官道上勢必有人經過,兩人睡在這裡也委實不太好看。
  陸鼎原在韓量懷裡睡得甚是沈穩,醒來時竟第一次睡眼迷濛的不知身在何處。韓量好笑的將人拉起來,等陸鼎原終於清醒過來的時候,韓量已經將一切打理好,準備出發了。
  「醒了?」韓量翻身上馬,又將陸鼎原拉了上來坐在身前。
  「嗯。」陸鼎原安坐好,打馬揚鞭飛奔上路,嘴裡還不禁嘀咕道:「早知道你會騎馬我就帶兩匹出來了。」
  「哈哈哈,現在知道也不晚啊!」韓量聽到後揚聲大笑,一點也不意外地看到陸鼎原又紅了耳朵。
  縱馬飛馳,上身需儘可能的壓低到馬背上,股部自然高高翹起,從沒覺得這個姿勢有什麼不對的陸鼎原此時卻尷尬非常。韓量和昨日的姿勢一樣,同在一個馬鞍上,自然緊貼著他的背部,隨著馬匹的顛簸兩個人的身子不可避免的磨蹭著。不同的是,今日的韓量似乎安心趕路,既沒有對他上下齊手,在自己的股部不小心磨蹭到他下身時,也穩穩得沒有任何反應,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
  與韓量截然不同的陸鼎原就辛苦非常了。原本在情事過後身子就極其敏感,又是在這昨日肆意縱情的馬背之上,回憶滾滾而來,加上背上韓量的氣息、韓量的體溫,和不斷摩擦著的韓量的身體,陸鼎原的後穴不可遏制的又濕了。只是不想讓神情淡然的韓量笑話,陸鼎原才一直咬牙隱忍著自己的需求和身體些微的顫抖。
  韓量不是沒發現陸鼎原的異常,而是又要趕路,陸鼎原這些天又沒休息好,看他的臉色實在是承受不起自己的折騰了。韓量索性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兩人一騎的策馬狂奔,午飯都是在馬背上啃的路邊買的干饅頭,終於在晌午過後不久趕上了前行的小何子等人。
  「主子?」小何子遠遠地看到追來的陸鼎原不禁歡喜,沒想到才一天主子就趕了上來,卻在看到後面的韓量後愣了一愣。
  陸鼎原在馬車旁拉了韁,等韓量下馬後對小何子道,「量我就交給你照顧了,我去前面看看。」想了想又加問了一句:「這兩天沒什麼事吧?」
  「主子放心,沒什麼事。我一定照顧好公子。」小何子掀開車門,將韓量迎了進去。
  陸鼎原這才打馬向前,走在了隊伍的最前端。不是他不想到車裡休息,也不是他非要查問他離開這兩日的情況,而是他雙腿癱軟,後庭濕潤得已經浸濕了褲子,如果不是有外衫長及膝的後擺當著,怕是早就一覽無遺了,雙手也在衣袖中抖得厲害,即使他把指甲都掐進肉裡也止不住。這韓量於他,簡直如春藥般厲害。該慶幸的是,現在已經是初冬時節,頗為厚重的衣物為他擋去了不少尷尬,不然自己的窘態豈不早已攤放到眾人眼前。
  韓量掀開車簾,從車窗看向為首的陸鼎原,不禁皺緊眉頭。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陸鼎原的狀況,適才剛上路不久,陸鼎原就已經動情,一路隱忍地趕路,加上之前幾天就沒有休息好,恐怕此時已是搖搖欲墜,卻還執拗得堅持帶隊。
  「去把你家主子叫過來。」韓量伸腳踹踹悠哉悠哉看醫術的小何子。
  「……」小何子本想問為什麼,但在看到韓量凝重的臉色後閉了嘴,打開車門向隊首飛身而去。
  車隊行得不算快,所以小何子才能輕易趕上,不然以他的輕功是怎麼也不可能趕超馬匹的。
  「主子。」
  「何事?」陸鼎原看到小何子過來,拉韁停馬,示意隊伍繼續前行後,才問道。
  「韓公子叫您過去一趟,我也不知何事。」小何子指指隊尾馬車的方向。
  一行二十騎都是在前面開路的,陸鼎原的馬車卻是行在了最後。
  陸鼎原和小何子在原地不動,等著馬車行到眼前停穩,陸鼎原才隔窗向韓量問道:「找我可有事?」
  韓量打開車門走了出來,對小何子道:「換你來趕車。」
  「我?」小何子指著自己的鼻子愣了半晌,卻在韓量的瞪視下乖乖的坐上了趕車的位置,換下了之前由影衛偽裝的車伕,影衛自去前面和同伴共乘一騎。
  韓量見影衛離開了,才探身向前,一把將陸鼎原從馬背上扯到自己懷裡,然後閃身進了車內,並將車門車窗都關得死死的,讓人難窺其內,並在進入車內前沒有漏看馬鞍上的一抹閃亮。
  陸鼎原被扯進韓量懷裡的時候,即使緊要牙根,仍是沒忍住一聲低低的輕吟。再進到車裡,發現韓量早將棉被面褥層層地鋪了一地,並直接將他壓了上去。陸鼎原再也壓制不住喘息聲,哼嚀扭動著在韓量的懷裡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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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了2000多字也沒把這2只搞上床,某六鬱悶了……
  仍舊感謝時間,感謝親們的票票、推薦、禮物和留言。
  嗜虐成性40(純肉~)
  陸鼎原被扯進韓量懷裡的時候,即使緊要牙根,仍是沒忍住一聲低低的輕吟。再進到車裡,發現韓量早將棉被棉褥層層地鋪了一地,並直接將他壓了上去。陸鼎原再也壓制不住喘息聲,哼嚀扭動著在韓量的懷裡磨蹭。
  「怎麼?腿軟得連馬都自己下不了了?」韓量貼著陸鼎原的耳朵,用只有他聽得到的音量低語。
  「……」熱氣呼在秘感的位置,陸鼎原瞬間迷濛了雙眼,水噹噹的眸子看起來無限委屈,除了喘息,他竟是一句話也吐不出了。
  韓量輕笑,伸手向陸鼎原身下摸去,果不其然,褲襠裡一片濕潤,甚至已經浸透了布料。那馬鞍上的閃亮,果然是水漬!
  「哈……」韓量的撫弄換來陸鼎原一聲輕嘆。
  韓量挑了下眉,扯下自己的腰帶塞進了陸鼎原的嘴裡,又拽下陸鼎原束髮的頭巾,將他的嘴綁了起來。「你也不希望自己的聲音被你的下屬聽見吧。」韓量依舊貼著陸鼎原的耳朵低喃,換來陸鼎原的一陣哆嗦。
  韓量很滿意陸鼎原的反應,獎勵似的在陸鼎原的股上輕拍了兩下。
  陸鼎原本就是受虐的體制,忍了這麼久早就受不了了,從沒被綁過嘴的他又一次接受了新的刺激,已經激動得不行,韓量的兩巴掌一拍上來,幾乎當場就瀉了出來。
  韓量拉下陸鼎原的褲子,看到他頂端溢出的點點濁白,嘖嘖嘆息:「這可不行啊,這麼快射了的話,後面可就沒得玩了。」
  韓量因為發短,尚束不起來,腰帶又過長,找了找,從懷裡拿出手帕來,系在了陸鼎原的根部。想了想,怕陸鼎原著急了去扯,又拉下陸鼎原的腰帶將他的雙手反綁在了身體後面。
  「唔……」陸鼎原一勁的搖頭,知道這回善罷不了,對那種激越的感覺是又怕又愛,卻已經在心理上失了反抗韓量的意識。
  韓量探指深入陸鼎原的後穴,卻哪裡還需要他的幫助?那裡已經是一片柔軟,外加淫水氾濫了,輕鬆吞了他的四指,還大有緊咬著不放的勢頭。
  要說韓量不想,那是假的。被人若有若無的廝磨了幾個時辰的兄弟,要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那除非他是太監,辛苦壓抑著不過是為了陸鼎原著想。現在已經是這樣了,自然沒有再忍的必要,提槍上崗,一沒到底。
  「唔唔……」陸鼎原在韓量衝進來的時候激動非常,那種滿足與舒適感,如果沒有那條汗巾繫著,他一定就一瀉千里了。即使這樣,他仍就緊緊地弓高了腰身,手指更是掐進了自己的肉裡。喉嚨裡塞著布帶,讓他無法高聲叫喊;腳趾蜷縮起來,股部一個勁的打著顫;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卻不是因為痛苦。
  韓量看到陸鼎原的樣子,卻仍舊沒玩夠,一手扯動陸鼎原胸前玉環,一手狠狠揉捏著他的股瓣,一邊啃咬著他的耳朵,還不住低喃道:「怎麼?這樣就受不了了?這有那麼舒服嗎?」
  「唔……唔……」陸鼎原扭動著腰身,不停追逐著韓量的身體。一邊紅櫻已經被玩得麻痛,而另一邊卻被放置著沒有人理,身體裡瘙癢難耐,他明明就在裡面卻不肯稍稍動一下緩解他的不耐,身前脹痛得彷彿快要炸開,卻仍是被無情的擠壓著,股瓣上沒一次的掐揉都惹得他狠狠的一陣哆嗦……理智再次飄離了身體,陸鼎原不斷挺動著腰股,每一次小小的廝磨都換來他低泣般的哼嚀。
  韓量看陸鼎原真的受不了了,眼裡除了晶瑩的淚水再沒有神智,於是不再逗弄他,將他雙腳折上頭頂,爬伏在他身上狠狠衝撞起來,每一次都深入淺出,隨著馬車顛簸的頻率準確的頂上他的前列腺。
  「唔……唔嗯……」陸鼎原在韓量身下陣陣痙攣,前面雖然無法噴射,卻涓涓細流般沒停止的流著精華,弄兩人緊貼著的腰腹間一片濕粘。
嗜虐成性41
  韓量看陸鼎原真的受不了了,眼裡除了晶瑩的淚水再沒有神智,於是不再逗弄他,將他雙腳折上頭頂,爬伏在他身上狠狠衝撞起來,每一次都深入淺出,隨著馬車顛簸的頻率準確的頂上他的前列腺。
  「唔……唔嗯……」陸鼎原在韓量身下陣陣痙攣,前面雖然無法噴射,卻涓涓細流般沒停止的流著精華,弄得兩人緊貼著的腰腹間一片濕粘。
  韓量怕把陸鼎原憋出個好歹來,伸手扯鬆了對他身下的束縛。就在他剛剛扯開的同時,陸鼎原幾乎要折斷般的高高挺起腰身,射了出來。
  隨著陸鼎原的痙攣,那後穴自也是一陣緊縮,如吞嚥吮吸般,夾得韓量一陣舒爽,也一同射了出來。那灼熱燙在陸鼎原的內壁上,硬是讓已經射完一次的他又哆嗦著擠出了幾滴白濁。
  一直到韓量將兩人都打理收拾乾淨,陸鼎原也沒回神,兩眼空茫脆弱的像個玻璃娃娃,彷彿一碰就會碎似的。韓量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不禁疼惜的輕輕拍撫,沒想到陸鼎原就在他的拍哄中安然睡去。韓量心裡知道怕是把他欺負的很了,畢竟陸鼎原餘毒剛清,又辛苦數日,這陣子也幾乎天天陪他耳鬢消磨,不由有些擔心。
  「小何子。」韓量輕手輕腳的打開車門,「進來看看。」
  「啊?」小何子在外面趕車,雖然武功沒有影衛那般厲害,但隱約還是知道里面在幹什麼的。沒想到這會子剛完事就要讓他進去。這韓量不會把他家主子給做死了吧?
  「發什麼愣呢?趕緊。」韓量看到小何子一個人發傻,不禁催道。
  「哦,哦。」小何子打了個響哨,讓前面的影衛回來接管他駕車的差事,才隨韓量進去車廂內。
  一進車門,一股曖昧的氣味撲面而來,再不清楚兩個人在幹什麼的人此時也全明白了。小何子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就你這點定力還想進宮當大總管?」韓量看著小何子的模樣輕聲嗤笑道。
  「你……你……」小何子一疊聲的叫。
  「噓……」韓量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又指了指熟睡中的陸鼎原。
  小何子跺跺腳,知道韓量不過是逗他,也不好真的動氣。只好乖乖的伏下身,給睡著的主子把脈。
  韓量也不打擾,悄悄的去開了窗子,將車內的味道散去。
  隨著小何子的眉頭越皺越緊,韓量的面色也不禁凝重起來。
  「到底如何?」等小何子放開陸鼎原的手,韓量趕緊問道。
  「主子受了內傷。」小何子喃喃自語道,「何時的事?怎麼會受傷呢?」說著,就要去扒陸鼎原的衣服,被韓量一把攥住。「他身上沒有傷痕。」開玩笑,那一身青青紫紫的草莓印,他可不想讓小何子參觀,即使是太監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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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更,日更,雖然少,也是日更…… 大家表拍我!!!逃……
  嗜虐成性42
  「主子受了內傷。」小何子喃喃自語道,「何時的事?怎麼會受傷呢?」說著,就要去扒陸鼎原的衣服,被韓量一把攥住。「他身上沒有傷痕。」開玩笑,那一身青青紫紫的草莓印,他可不想讓小何子參觀,即使是太監也一樣。
  小何子眨巴眨巴眼,不明所以。這主子身上的什麼地方他沒見過啊?平時伺候自不必說,受了傷換藥、沐浴哪樣不是他來?怎的這時候不讓看了?
  韓量也不解釋,只問道:「嚴重嗎?」
  「嚴重倒算不上,只是受傷初始沒有及時運功治療,使得傷更重了些,治起來也需要些草藥輔助才行。」小何子難得輕聲輕語的說話,就怕吵到了自家主子。「而且從脈象上看,主子這陣子積勞過甚,需好好調養。」小何子一邊說,一邊撓撓頭,主子這一天的路程分三天慢慢在馬車裡晃悠著,怎麼還會勞累過甚呢?真是自己都把自己說糊塗了。
  好在這車本來就是他們每次出門都用的,車裡用具、藥材一應俱全。沒辦法,誰讓他家主子幾乎每次出門都帶著不算輕的傷回來呢!
  小何子取了小藥爐,又拿幾味藥,蹲在車門口煎了起來。
  韓量一臉黑線,「你就沒點省事的法兒嗎?」
  「丹藥是有,不過是治比較重的內傷的,主子這點傷還用不上,畢竟數量有限,出門在外還是留著乙方萬一的好。再說這藥裡我加了味安神靜氣的藥,更能幫助主子休息。」小何子又開始絮絮叨叨。
  韓量白他一眼,決定不再搭話。一時間,車廂內只剩濃濃的藥香和陸鼎原平穩的呼吸聲在淺淺的迴蕩。
  陸鼎原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五更,中間迷迷糊糊的被經驗老道的小何子喂了碗藥,連晚飯都沒吃。小何子等人為行事方便──總不好打橫抱著個大男人進客棧,也沒找宿頭,一行人就在野外睡了。
  第二天照常趕路,卻因為車廂裡多了小何子,陸鼎原自然端著身份不好和韓量親近。韓量也不是多話好奇的人,雖對這古時候的天地新奇,但窗外景色看久了也膩,何況他是從現代來的,什麼美景沒見過?這古舊的官道還真吸引不了他多大的興趣。於是乾脆和小何子一樣,兩人一左一右的捧著醫術翻看,到把個陸大教主晾在中間干運氣。
  陸鼎原是練功也練不下去,說話也找不到由頭,只得閉目假寐。
  一天便沈悶的過去了,到了晚上,因著店小二的極力推薦和小何子的不靈光,又將韓量和陸鼎原分置到了兩間上房裡,陸鼎原是干著急卻又說不出什麼,這叫一個憋屈!
  用過晚飯,陸鼎原像轉陀螺一樣在房間裡遛圈,在轉了足有幾百圈以後,終於忍不住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
  來到韓量門外,卻見韓量正大開著房門,店小二在一桶桶往裡抬水。
  「你要沐浴嗎?那我等下再來。」陸鼎原這才想起韓量有每日沐浴的習慣。
  韓量看到陸鼎原,眸色變得深沈,自是知道他所為何來。「不礙的,進來吧!」轉頭又對店小二說,「我們有事商談,熱水你放下吧,一會兒我自己來。」想了想,加了句,「你今晚不用來取水了,明早一併收拾了就行。」
  「得勒,那您二位爺慢聊,小的告退。」店小二點頭哈腰的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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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更~ 日更~
  話說,明天有肉……
  嗜虐成性43
  「得勒,那您二位爺慢聊,小的告退。」店小二點頭哈腰的退下了,臨走還不忘關了房門。
  韓量落了拴,明知故問的對陸鼎原道:「找我何事?」
  陸鼎原聽聞,臉「騰」得就燒了起來。這讓他怎麼說?難道說自己沒他就睡不著覺嗎?
  韓量暗笑,向屏風後走去,「一起來吧。」
  陸鼎原知道自己被韓量戲弄了,卻也不敢說什麼,默默地跟在韓量後面轉到屏風後。
  屏風後是一個大浴桶,一個男人洗還算寬綽,但若容下兩個大男人就不是一般的擠了。韓量兌好熱水,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看陸鼎原還在一旁愣愣的看著自己,戲謔道:「怎麼?這身衣服又不想要了?」
  陸鼎原自然知道韓量有撕他衣服的習慣,不再發傻,趕忙脫了自己的衣服。
  韓量進了浴桶,又將已經脫光光的陸鼎原拽了進來,一下子水漫出去不少。除了做那事的時候,陸鼎原從沒和韓量如此緊貼著相處過,一時間又紅透了耳朵。
  韓量卻好像毫不在意,專心一致的將自己洗涮乾淨後,又把陸鼎原裡裡外外洗了個遍,卻在清洗陸鼎原內壁的時候,刻意避過了他的敏感點。
  陸鼎原一顆心就那麼吊著,直到兩人熄了燈上了床,韓量摟過他說了句:「睡覺。」
  陸鼎原咬著自己的下唇,無限委屈。剛剛韓量在幫他清洗的時候就刻意避開了他身上的所有敏感點,卻又在他身上肆意遊走著,讓他想要又要不到。現下後面空虛得難耐,前面也因為得不到足夠的刺激而疲軟的可恨,這讓他怎麼睡?可陸鼎原還是乖乖的窩進韓量的懷裡,閉上了眼。
  直到月入中天,韓量聽著陸鼎原仍舊清淺的呼吸,嘆息道:「睡不著嗎?」
  「……沒。」陸鼎原猶豫了下,還是回答道。其實他扒在韓量身上,恨不得好好磨蹭一番,但卻因為韓量的一句「睡覺」而一動都不敢亂動。
  「你這陣子虛耗過甚了,」韓量一手輕順著陸鼎原的長發,輕緩道,「再這麼下去,身子都掏空了。」
  陸鼎原聽得差點找個地縫去鑽,這不是明擺著說他淫蕩嘛?
  韓量說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起身掀帳出去。
  「量?」陸鼎原一驚,以為韓量嫌棄他了,起身一抓,握在韓量手腕上。
  韓量腕上一疼,回頭看到陸鼎原驚恐的眼和蒼白的臉,知道也許他誤會什麼了,只笑笑的拍拍他的臉,「乖,我拿個東西,這就回來。」
  韓量轉去屏風後,在自己脫下的衣服堆裡翻了翻,拿了個小錦囊出來。回到床上,在陸鼎原的面前,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登時滿床光華,比窗外月色更明亮,卻不是那幾顆夜明珠是什麼?
  「若你喜歡,怎不挑幾顆大的?」陸家地庫裡的東西陸鼎原心裡還是有些數的,看到韓量手裡的東西就知道哪裡來的。
  「你確定我應該挑些大的嗎?」韓量挑起一抹邪笑,一把耗起陸鼎原的一條腿,手裡攥著夜明珠向他後穴探去。
  「量,別……」突然明白韓量想幹什麼的陸鼎原,連聲音都顫了。
  「即然沒法吃正餐,就先用這幾個甜點沖沖飢吧!」韓量一個一個,將鴿子卵大小的夜明珠緩慢卻堅定的塞進了陸鼎原的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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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算不上肉吧???
  總之,沒肉成。不要拍我啊……(抱頭!!)
  嗜虐成性44
  「即然沒法吃正餐,就先用這幾個甜點沖沖飢吧!」韓量一個一個,將鴿子卵大小的夜明珠緩慢卻堅定的塞進了陸鼎原的後穴。末了,還拍拍陸鼎原結實的屁股,「難怪有買櫝還珠之說。」
  陸鼎原雖然沒太聽明白韓量前面的話,但後面的話卻是明白了。韓量竟然說他是裝珠的匣子?加上體內的珠子圓潤光滑,隨著身體的些微動作而滾動,直激得陸鼎原連連搖頭,「拿……拿出來。」
  韓量躺好,摟過陸鼎原,又在他屁股上輕擊了兩下,「乖乖睡覺,明早便取出來,如若不然,你就一直這麼給我帶下去。」
  陸鼎原窩在韓量懷裡一陣抖過一陣,終於慢慢適應了體內的存在。只要他不施力,那東西就不會讓他太難捱。陸鼎原慢慢放鬆自己,以為這一夜肯定睡不著,誰知平靜下來沒大會兒,便沉沉睡去。
  韓量聽著陸鼎原平穩綿長的呼吸,輕輕扯出一抹笑,也慢慢進入了夢鄉。
  就這樣白天趕路夜晚埋珠的過了幾天,直到韓量在陸鼎原的眼周再也看不到黑眼圈,才結束了陸鼎原這種不上不下的生活。
  這日晚上,仍舊是晚飯後,陸鼎原已經習慣這個時間來找韓量。就像預定好了一樣,韓量也會在每天的這個時候,放好洗澡水在房裡等他。
  「量~」當韓量的指尖狠狠抓過陸鼎原胸口的紅嫩的時候,陸鼎原驚喘呼道,卻因為浴桶空間有限,幾乎沒有他掙扎的餘地。
  韓量一反幾天來的循規蹈矩,沒有錯過蹂躪陸鼎原身上任何一個敏感點,甚至欺負得更徹底。陸鼎原從沒在水裡做過,尤其又是狹小的浴桶,所以當他跨坐在韓量懷裡,被韓量從水下貫穿的時候,覺得彷彿全世界只剩下了他們兩人,進而激動的無以復加。幸好韓量有先見之明的用唇舌堵了陸鼎原的嘴,只剩了些「嗯嗯唔唔」的碎響流出。
  隨著韓量有節奏的頂弄,水波一汩汩的被帶進來,又一汩汩的被帶出去。陸鼎原在韓量懷裡痙攣抽搐著,很快就高潮了。韓量卻沒有這麼簡單就放過他。扯過浴巾包住兩人,又轉戰到床上。
  到了床上,看著陸鼎原一臉痴迷的樣子,韓量突然興起逗弄他的心。想起在現代的時候,偶爾也有看到過黃片,裡面玩SM的,小m似乎都管s的叫「主人」。於是,心血來潮,對著陸鼎原調笑道:「來,叫聲『主人』來聽聽。」
  其實韓量不過是好玩,當做性事中的娛樂,但聽在陸鼎原耳朵裡可不是這麼回事了。聽了韓量的話,沈迷情事中的陸鼎原瞬間清醒。在他的年代,這一聲「主人」叫出去,就意味著從屬的關係。在他的腦海裡,可沒有什麼角色扮演,有的只是下屬對主上的絕對服從和效忠。一旦「主人」這句話出口,就意味著他將匍匐在這個男人腳下聽令行使。他是一個上位者,又是個驕傲的人,這輩子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連皇帝老子都沒跪過的,讓他跪在個男人腳下只為求恩寵,他做不到。所以陸鼎原閉著嘴,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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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上碗肉就這麼難呢?鬱悶了……
  嗜虐成性45
  其實韓量不過是好玩,當做性事中的娛樂,但聽在陸鼎原耳朵裡可不是這麼回事了。聽了韓量的話,沈迷情事中的陸鼎原瞬間清醒。在他的年代,這一聲「主人」叫出去,就意味著從屬的關係。在他的腦海裡,可沒有什麼角色扮演,有的只是下屬對主上的絕對服從和效忠。一旦「主人」這句話出口,就意味著他將匍匐在這個男人腳下聽令行使。他是一個上位者,又是個驕傲的人,這輩子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連皇帝老子都沒跪過的,讓他跪在個男人腳下只為求恩寵,他做不到。所以陸鼎原閉著嘴,什麼也沒說。
  其實陸鼎原真要是順著韓量的話在此時叫了,韓量也不會當真,聽了也就過了。但偏偏陸鼎原沒有。之前有過一次陸鼎原沒有聽話,而被自己調教得哭得慘不忍睹的經歷,韓量沒想到陸鼎原還敢反抗。
  韓量眯起眼,語氣很輕,但威脅的味道十足,「你叫不叫?」
  陸鼎原別過頭去,不看他。陸鼎原一直很信任韓量,超乎尋常的信任。但這次,他不知道韓量要什麼了。連陸家地庫他都讓人帶他去過了,仍是沒有看上眼的東西。難道他想要的更大?是整個陸家莊?還是整個廣寒宮?他不想懷疑他,更不想恨他!
  但韓量沒有聽到陸鼎原心裡的祈求,只道:「真的不叫嗎?」看陸鼎原仍是沒有反應,韓量輕笑道,「好,很好。」
  韓量取過之前的夜明珠,陸鼎原以為韓量又打算用前三天的法子,不碰他,用幹著他這種方法整治他。但是他低估了韓量的手段。
  韓量抬起陸鼎原的一條腿,最後一次問他:「你可想好了?」回答含量的,是陸鼎原閉起來的眼。
  韓量冷哼一聲,將第一顆珠子放了進去,但隨之而來的,不是第二顆和第三顆,而是韓量巨大的凶器。
  陸鼎原張大嘴,狠狠咬住了枕頭才將叫喊聲壓了下去。要知道,這客棧裡住著二十名廣寒宮的好手,他這一嗓子出去,就只有顏面掃地的份了。
  適才因為陸鼎原憋了幾天很快就瀉了出來,韓量可還是彈在膛裡一顆未發。所以直接提槍上任,毫不勉強。
  陸鼎原可就慘了,被韓量埋了幾天珠,身子被吊得飢渴得不行,剛剛又射過一次,敏感非常,全身彷彿都是敏感帶似的,只一個觸碰都能讓他抖上一抖,何況這麼強烈的刺激。
  韓量的那傢伙本就個頭不小,加上前頭放了顆圓滾的珠子,被頂入了更深入的地方,隨著韓量每一次的頂撞而滾動。
  陸鼎原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除了不停的搖頭,已經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韓量卻沒有放過他,在陸鼎原射出來後不停的喘著粗氣的當兒,又問一遍:「叫不叫?」
  陸鼎原一愣,咬著牙再次搖頭。
  韓量冷笑,抽出自己凶器,又放了第二顆珠子進去,讓後再次將自己的凶器埋入那個灼熱的柔軟秘穴。
  陸鼎原這次狠狠扯爛了手底下的床單,在失去意識前,韓量涼涼的聲音傳入耳中:「想要叫的話,我隨時等著。」意思就是如果受不了,隨時叫他會隨時停手。但陸鼎原混沌的大腦已經來不及理解他的意思了。
嗜虐成性46
  陸鼎原這次狠狠扯爛了手底下的床單,在失去意識前,韓量涼涼的聲音傳入耳中:「想要叫的話,我隨時等著。」意思就是如果受不了,隨時叫他會隨時停手。但陸鼎原混沌的大腦已經來不及理解他的意思了。
  第三顆珠子放入後,韓量射過一次。接著是第四顆,第五顆……直到六顆鴿卵般大小的珠子全部沒入陸鼎原體內。沒放一顆,韓量都會問陸鼎原一次,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其實陸鼎原早就受不了了,在第四顆珠子放進來的時候,他還知道自己加上浴桶裡的那次一共射了七次,再後來就不知道了。意識混混諤諤,全身都在痙攣,裡裡外外全都濕透了,像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嘴唇早就咬得血肉模糊。這哪裡還是做愛?根本就是刑法。陸鼎原覺得肚子裡到處都是那滑不溜秋的珠子,隨著韓量每一次的兇狠撞擊,彷彿都要從嘴裡吐出來了一樣。但可悲的是,即使稀薄得近乎透明,即使那話兒疼痛的像要斷裂,他依然忍不住會高潮。明明已經射到都射不出東西了,可依舊會抽搐著往外湧動。
  陸鼎原覺得自己快死了,真的快死了。他從沒感覺離死亡這麼近過,即使深受重傷的時候也沒有。他想尖叫,想求饒,卻全憑著最後的一絲驕傲忍了下來。他不做別人的奴隸,絕不!
  事實上,陸鼎原這時候就算像叫也叫不出來了。他渾身上下連一絲力氣也沒有了,卻仍執拗著不肯妥協。
  韓量已經被怒火燒紅了眼了。明明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怎麼會搞到這種程度?即便他心疼陸鼎原,但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他也絕沒有放棄的理由。那就看誰能扛到底吧!
  在韓量迎來自己的第三次高潮的時候,一件兩人誰也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陸鼎原,失禁了!
  伴隨著一股腥臊的氣息,陸鼎原崩潰了一樣,眼淚刷刷得流,卻哭得悄無聲息。
  韓量嚇到了,他從沒見過陸鼎原這麼哭過,眼神渙散毫無焦距,淚流得像沒了閥門的水龍頭。
  韓量一把將陸鼎原扯進懷裡,胡亂擦拭著他身上的液體,汗液、淚液、精液、尿液,混作一團,早分不清什麼是什麼。若換做別人,有著輕微潔癖的韓量躲之唯恐不及,但將陸鼎原摟在懷裡的他卻一點也不覺得髒,甚至沒功夫去清洗兩人,只一路抱著、搖著、拍哄著。
  韓量後悔了,卻不知能說什麼,只求能止住陸鼎原的淚。
  等到陸鼎原終於不哭了,輕輕的,用沙啞的嗓音,幾不可聞的叫了句「主人」,然後就昏死過去。聽到這句的韓量,知道他們之間變得不一樣了,可具體什麼不一樣了,他又說不上來。不就是一句調情時的話嗎?怎麼弄得這麼複雜。
  韓量不知道的是,陸鼎原是真的崩潰了。上次在密室時的灌腸事件,陸鼎原還多多少少可以給自己找個理由,畢竟冷熱交替的水,鬧肚子一樣,換做誰也難忍耐,姑且可勉強算作不可抗力。加上事後韓量的安慰,說不過是正常的清洗,下方的那個人都要經受這樣的事,而且這麼做也是為了彼此身體好,舒適又乾淨。所以陸鼎原慢慢的也就釋懷了。可是這次不一樣,陸鼎原覺得這是他可以控制的,卻沒控制住。失禁,生生被做到失禁。在韓量的面前像個弱質的孩子一樣,拉撒不由人,正是什麼尊嚴也沒有了,還談什麼自尊?什麼驕傲?還──擺什麼身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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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某六最近寫的肉怎麼都這樣?肉不肉湯不湯的。嘖,滋味不盡如人意啊~
  嗜虐成性47
  韓量不知道的是,陸鼎原是真的崩潰了。上次在密室時的灌腸事件,陸鼎原還多多少少可以給自己找個理由,畢竟冷熱交替的水,鬧肚子一樣,換做誰也難忍耐,姑且可勉強算作不可抗力。加上事後韓量的安慰,說不過是正常的清洗,下方的那個人都要經受這樣的事,而且這麼做也是為了彼此身體好,舒適又乾淨。所以陸鼎原慢慢的也就釋懷了。可是這次不一樣,陸鼎原覺得這是他可以控制的,卻沒控制住。失禁,生生被做到失禁。在韓量的面前像個弱質的孩子一樣,拉撒不由人,正是什麼尊嚴也沒有了,還談什麼自尊?什麼驕傲?還──擺什麼身架。
  所以陸鼎原叫了,叫了他以為自己死也不會出口的兩個字──「主人」。主子與主人的區別就在於,下屬者一個是僕一個是奴。韓量又怎麼會知道他的這句話裡包含了多少的屈辱與不甘?所以在他叫完後,人也昏了過去。是身體上的勞累,也是心理上的負累。
  韓量見陸鼎原昏睡過去了,便親自去後廚燒了熱水──那麼晚了,客棧的夥計們都睡了。打來給兩人都淨了身,又將髒了的床單被單都扯了下來,但屋子裡情事過後特有的腥羶味還是很重。韓量怕陸鼎原醒來刺激到,於是決定換房間,便橫抱著陸鼎原去了他的房間。
  其實韓量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陸鼎原這一睡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還是小何子來門口叫,陸鼎原才醒過來。
  韓量是一宿沒睡的,就看著陸鼎原,除了燒水那次是哪裡也沒去,就怕陸鼎原醒來了又哭,他卻不知道。
  聽到小何子叫起,韓量出聲給打發了。回過頭來專心應對悠悠轉醒的陸鼎原。
  「怎麼樣?好點了嗎?」韓量將陸鼎原扶坐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裡。
  陸鼎原低垂著眼,輕輕點了點頭。其實他一點都不好,渾身像被車裂過似的,沒有一個地方不疼,連動個手指頭都費勁。但是他不會說,當他把那兩個字叫出口,他就再沒有撒嬌耍賴的資格。雖然昨夜昏過去了,但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暈倒前叫了什麼,從那以後,便他是主他是奴,這點他比誰都清楚。
  韓量皺眉。不,他不好,一點都不好。他比誰都清楚陸鼎原現在的狀況,慘白的臉、蒼白的唇色,連那雙曾經波光流轉的眼睛都失去了應有的神色。但他不知道那裡出了問題。以前就算他再怎麼欺負陸鼎原,他會哭、會生氣、會嬌羞,但實際上是撒嬌的成分居多,他從沒和他真動過氣。而這次,不知道哪裡出了錯,他知道陸鼎原變得不一樣了,非常不一樣。但實實在在的,他又說不出哪裡不同。
  可該說的還得說,總不能一直這樣。
  韓量安慰似的拍拍陸鼎原的肩,說了一句幾乎讓陸鼎原瞬間死過去的話:「自己排出來吧。」
  面對陸鼎原瞠大的迷濛雙目,韓量以為陸鼎原沒明白。於是解釋道:「昨夜那些珠子頂的太深入了,我的手指夠不到,你那裡又容不下我的手臂,只能你自己拉出來。」
  陸鼎原把嘴唇咬得死死的,仍是止不住抽瘋似的顫抖。他到底要折辱他到什麼程度才肯罷休?這句話像塊石頭堵在陸鼎原的喉嚨裡,嚥不下,也吐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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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我還能求票票和推薦嗎?大家不會拍我吧?逃~~
  嗜虐成性48
  陸鼎原把嘴唇咬得死死的,仍是止不住抽瘋似的顫抖。他到底要折辱他到什麼程度才肯罷休?!這句話像塊石頭堵在陸鼎原的喉嚨裡,嚥不下,也吐不出。
  但終於,他還是照著韓量的話做了。奴就是奴,主人的話是不能違背的,這點他比誰都清楚。就像他發出的命令,飛影小何子他們就算再有異議也必須執行一樣。只不過他們是僕,尚有自由之身,可他呢?他這到底算什麼?
  陸鼎原退出韓量的懷抱,想要蹲起身方便用力,卻剛曲起腿人就栽了下去。眼看著自己的鼻子離床板越來越近,腰腿部卻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連胳膊都重得抬不起來。身體裡的珠子更是因為他這一系列動作而相互擠壓著,惹得陸鼎原一陣難耐的腹痛,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就淌了下來。
  韓量一把將人擁進懷裡,讓他趴跪在自己的身上,一手輕撫著陸鼎原的背無聲的安慰著,一手緩緩按揉著陸鼎原的肚子,輕聲道:「不急,慢慢來,一點一點的,別傷到自己。」
  面對韓量的溫柔,陸鼎原發現自己沒出息的又想哭,居然不想也沒有勇氣推開這個溫暖的懷抱。他為什麼還是這麼輕哄著他?他要的不是已經達到了嗎?他已經是他的奴了不是了嗎?
  「乖,深吸口氣,慢慢的使力,來,別怕,有我在。」韓量溫柔的聲音燙貼在陸鼎原的耳邊,好似昨晚做惡的人不是他一樣。
  陸鼎原把腦袋埋在韓量的肩窩裡,實在沒臉面對這一切。卻仍是顫抖著身子,乖乖的隨著韓量的揉撫慢慢施力。
  夜明珠不大,卻堅硬圓滑,要從身體深處排擠出來談何容易。這和上次在密室韓量強迫把他出恭截然不同。那次雖然也是羞憤欲死,卻幾乎是瞬間就完事了。可這一次,漫長的讓陸鼎原以為就要這樣到地老天荒。
  當第一顆珠子艱難的從陸鼎原的後穴被擠出來時,陸鼎原已經汗濕得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顫抖得連韓量都禁不住擔心,他會不會就這樣把自己抖散掉。
  「累了就歇一會兒,不急。」韓量順著陸鼎原汗濕的發,輕吻著他的額角安慰。陸鼎原卻仍舊沒有抬頭,仍舊一聲不吭。
  第一顆出來後,後面的好像就容易多了,不知道是陸鼎原找到了竅門,還是少了前面的堵塞,後面幾顆珠子居然越排越快,到最後一顆的時候,幾乎一下子就出來。
  「辛苦了。」韓量翻轉過陸鼎原,才發現他已經把自己的下唇咬得一片鮮血淋漓,再往下看,發現他的兄弟竟然半挺立著。「你……」
  陸鼎原虛弱的抬眼。過於痛苦的經歷,讓他忽略了自身的變化。直到看見韓量聚攏的眉頭,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才驚覺連這種時候他居然都能勃起?陸鼎原深深陷入了對自我的唾棄和厭惡中。他的身子就這麼淫蕩?韓量會看不起他,輕視甚至嘲弄他吧?
  都到了這種時候,陸鼎原仍是不可救藥的在意著韓量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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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小陸是忠犬受…… 囧!!!
  大家誤會量了啊,他是脾氣不好,下手又重,但絕對不是隨便侮辱人的人啊。只能說是時間空間差吧!就像古代女子若是被人拉個手什麼就算輕薄,就得嫁人了,放到現在算啥啊~ 我還是覺得,我家量算是溫柔攻啦!親們不要打我……
  最後,依舊感謝時間,謝謝踴躍發言的親們,謝謝每天給票票的親們,謝謝給我禮物的親們,謝謝幫我推薦的親們,謝謝大家!!
  嗜虐成性49
  陸鼎原虛弱的抬眼。過於痛苦的經歷,讓他忽略了自身的變化。直到看見韓量聚攏的眉頭,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才驚覺連這種時候他居然都能勃起?陸鼎原深深陷入了對自我的唾棄和厭惡中。他的身子就這麼淫蕩?韓量會看不起他,輕視甚至嘲弄他吧?
  都到了這種時候,陸鼎原仍是不可救藥的在意著韓量的反應。
  韓量什麼也沒說,把手覆上去,很慢很溫柔的搓揉著。
  「唔……」陸鼎原輕哼一聲,慾望卻是一點點淡了下去。
  看到手掌下慢慢軟下去的小傢伙,韓量滿意的收回了手。他非常清楚,受虐體質的人,你越是溫柔他反而越興奮不起來。不是他不想滿足陸鼎原的需求,而是陸鼎原的身子現在絕對承受不了了。
  「乖乖躺會兒。」韓量把陸鼎原放下,將床帳捂了個嚴實,然後才出門讓小何子準備水。
  小何子親自抬了水進來,見床帳裡沒什麼動靜,不禁小聲對韓量道:「你不會把我們家主子做死了吧?」
  韓量狠狠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就你個精鬼,小心讓你家主子聽見扒了你的皮。」
  小何子縮了縮脖子,再不敢東張西望,趕緊出去了。
  韓量給陸鼎原淨了身,又端了飯上來,親自喂陸鼎原吃了。等一切都收拾停當準備出發時,已經是過了晌午了。
  小何子見陸鼎原虛得不行,居然被韓量攙著出來,本來想問,才張開嘴還沒出聲,就被陸鼎原冷冷的一個眼神嚇掉了舌頭,再不敢開口。甚至自動自發的坐在了車伕的旁邊,沒敢進車廂去找晦氣。
  陸鼎原直到被韓量安排在車裡睡下了,仍舊滿心茫然。
  為什麼對他這麼好?怎麼還對他這麼好?如果是在昨天以前,韓量對他好他一點也不奇怪,但是昨天已經……他為什麼還對他一如既往的好?如果不是身上還疼著,陸鼎原簡直要以為昨夜惡形惡狀的韓量不過是他發的一場夢了。
  韓量依舊和前幾天一樣,坐在窗口處看書。陸鼎原雖是身上又疲又乏,但卻怎麼也睡不著,又不知道怎麼面對韓量,就閉目躺著。
  等到了晚上,因為白日出來的晚,為了多趕一程的眾人再次錯過了宿頭,便也理所當然的又在野外過了一夜。讓人沒想到的是,不知是著了涼還是怎的,陸鼎原第二天一早就開始有些感冒的症狀,等過了晌午,竟開始發起燒來。
  「怎……怎麼會這樣?主子平日除了受傷,幾乎就沒生過病。」小何子嚇得都結巴了。
  韓量沒說什麼,只是和小何子兩個人更加小心的服侍著陸鼎原,儘量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不至於讓他在病中更加的不適。
  陸鼎原昏昏沉沉的過了五六日,等人終於清醒了,才發現事情不太對勁。
  「小何子,那些人是怎麼回事?」陸鼎原遠遠的聽見了打鬥聲。
  小何子見陸鼎原神色大好了,才放心說了出來,「從兩日前就開始有些人陸陸續續的來尋事了。」
  「幾批人了?」陸鼎原皺眉,看來自己這次病的夠狠,居然讓人打到跟前來了都沒發覺。
  「算上這次是第五批了吧。」小何子算了算,點頭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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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說的是,我家小鹿和量都不會暴走的啦,要讓親們失望了。
  個人認為強攻強受的共同特性:1 話少,什麼都藏心裡;2 忍耐力強,無論委屈還是傷害,一肩能抗;3 自制力強,不會隨便發飆
  話說,最近肉肉可能少些,但大家放心,這部分情節過去,道具們就要華麗麗的上場了,請親們期待吧。
  最後,這篇算甜文啦,一定會HE的,請大家放心哦~
  嗜虐成性50
  「幾批人了?」陸鼎原皺眉,看來自己這次病的夠狠,居然讓人打到跟前來了都沒發覺。
  「算上這次是第五批了吧。」小何子算了算,點頭肯定道。
  「知道是什麼人嗎?」陸鼎原掀開車簾,清點了下前面的人手,知道是兩個影衛去處理了。
  「不清楚。原本對方只是遠遠的跟著,我們想著主子吩咐過儘量不暴露,就沒理他們。結果前日晚上他們在咱們飯菜裡投了毒,夜裡就有刺客潛進來了,影衛們這才動的手。」小何子一一解釋著。「後來再發現來人,怕擾了主子,就乾脆遠遠的解決了。」
  陸鼎原點點頭,「你們做的很好。有活口嗎?」
  「沒有,昨天抓了一個,才落到我們手裡就服毒自盡了。」小何子無奈。
  「牙縫裡藏毒,夠狠夠絕。」陸鼎原冷哼,這些江湖伎倆他太清楚了,對方用的恐怕還是急性毒,不然小何子不會救不了。
  韓量只是聽著,這些是他不知道也不瞭解的,所以也不插話。
  「主子,再有五日的路就到地界了。」小何子報告著。
  「加緊趕一程,爭取三日內到。」陸鼎原淡淡下著指令,然後便閉目養神,表明此事告一段落。
  三日後,眾人到達一處大宅。這宅院坐落在一個頗為繁華的城鎮中,宅子的規模幾可與陸家莊前院媲美。
  「這就是陸家老宅啊?我還是第一次來呢!」小何子感嘆道。
  原來此處竟是陸鼎原的父親認識其母前居住的陸家祖宅。
  夏宮的人去敲門,出來迎接的竟然是一對雙胞胎。「少爺。」兩人齊齊行禮。
  「陸叔的一雙兒子──陸忠、陸義,」陸鼎原指指面前的雙胞胎,「春宮的何護法,」又指指身後的小何子,「……」輪到韓量的時候,陸鼎原突然不知道該怎麼介紹他了。
  「在下韓量,字子衡。」在古代待了這麼久了,自我介紹還是會的。韓量看出陸鼎原的尷尬,主動說道。
  陸鼎原一怔,隨後很快回神,「進去吧。」說完率先走進了陸家大宅。
  等一切安排停當,陸鼎原叫忠義雙陸來問過話,才知道事情遠比他原先預料的還要嚴重。半日路程外的陸家採石場半月前被迫工,上游和下游的採石散戶集體拒絕將原料賣給他們,大宗的買家卻從十日前就開始催貨了。
  「怎麼會這麼巧?兩邊有聯繫嗎?」陸鼎原皺眉。
  「尚不清楚。到採石滋事搗亂的都是本地的地痞流氓,以前從不敢找陸家麻煩,現在居然敢將人打死,該是有人指使,出動了三撥兄弟去調查,居然都有去無回;散戶那邊問不出什麼,嘴巴都出奇的嚴;至於買家,是從外省來的,而且說不能如期交貨的話,一定要見主事者。」陸忠回答。
  「老主顧嗎?」陸鼎原舊話重提,只不過問的是不同的人。
  「算不上吧,和我們有過兩、三年的合作,卻也不算生分,走動的尚勤。」陸義道。
  陸鼎原沈吟,「明日我先去採石場看看,你們幫我聯絡買家吧,最好就這幾日就見了。」陸鼎原想起昨日才甩掉的尋事的人,不知兩方有無關係,未免節外生枝,決定早解決一方是一方。
  「是。」二人領命,各去辦事了。
嗜虐成性51
  陸鼎原在祖宅並無自己的院落,便住進了陸老爺走後一直留著的主院。陸家祖宅的人對小何子是有耳聞的,知道是陸鼎原貼身使喚的人,也就和陸鼎原安排進了一個院子。但韓量來的晚,祖宅的人並不知曉,便被安排進了客院。小何子自然明白的,但到了這裡他也是客,不好張羅些什麼,見主子沒吱聲,便也沒開口了。
  陸鼎原雖沒說話,心裡卻七上八下的,說吧,不知道怎麼解釋韓量的身份,不說吧,又怕韓量被安排進客院不高興。待所有事情安排好了,本該好好歇歇,以緩解這連日來趕路的辛苦,但陸鼎原卻在院子裡走遛。
  去不去客院找韓量呢?想去又不敢去。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也是怕他生氣。
  「主子,歇歇吧!」小何子從偏房出來,見自家主子的樣子不禁心疼。唉,都瘦了呢!
  「睡不著。」晌午剛過,正是午休的時候,加上近日來身子欠佳,陸鼎原早已乏累,卻仍是難以靜心休息。
  「我知道這事惹得主子心煩,要不,我叫韓公子過來……」小何子在陸鼎原的一個瞪眼下,訕訕收了口,將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小何子只以為陸鼎原煩的是石場那邊的事,又哪裡知道正是韓量惹的他家主子猶豫不定呢?
  陸鼎原冷哼一聲,轉身甩袖回屋了。
  小何子摸摸鼻子,有點又回到半年前的錯覺。怎麼主子的脾氣又變的陰晴不定了呢?不過他伺候了陸鼎原那麼多年,早已習慣了,也不以為意。
  陸鼎原雖是回了屋,卻更是煩躁了,哪裡休息的下。坐在桌邊猶自生著悶氣,差點沒把手裡的茶杯碾成粉。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卻怎麼也克制不住越來越高漲的火氣。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讓他瞬間繃緊了身體,連呼吸都停了下來。
  「小何子,你家主子歇了沒?」
  「呀,韓公子!沒呢吧,主子才回屋。」小何子剛要回房,就見韓量堂而皇之的走進了院門。咋說曹操,曹操就到呢?
  「你今日給他診脈了沒?可還有事?」韓量關心的是陸鼎原的身子大好了沒有。他知道自己那天把他折騰慘了,又生了場小病,這幾日便一直留意著這事。
  小何子的臉瞬間垮了下來,「還沒。」
  「一起去吧!」韓量招呼小何子,直奔主屋而去。
  不要吧!小何子在心裡哀號。他才挨完主子白眼,不想又挨罵呀!
  陸鼎原早在韓量進院的時候便知道了,聽到他和小何子要一起進來,手心直冒汗,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但在看到韓量進門的一霎那,心瞬間就軟了,只愣愣的看著他,什麼也不想了,想念的心情好像有多久沒見了一樣,天知道他們分開其實還不到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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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到底要不要肉呢?好矛盾啊。對手指……
  感謝時間:感謝親們的踴躍發言,還有感謝送我玫瑰的親,好高興啊!謝謝!謝謝大家!飛吻……
  嗜虐成性52
  陸鼎原早在韓量進院的時候便知道了,聽到他和小何子要一起進來,手心直冒汗,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但在看到韓量進門的一霎那,心瞬間就軟了,只愣愣的看著他,什麼也不想了,想念的心情好像有多久沒見了一樣,天知道他們分開其實還不到一個時辰。
  「身上還難受嗎?」韓量過來,直接伸手覆上了陸鼎原的額頭去試溫度。還好,不燙,已經有近一日沒燒起來了,看來應是完全退了。
  「……」陸鼎原想開口,卻覺得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只有搖搖頭。
  「小何子,」韓量回身招呼才進門的小何子,「過來給你家主子診脈。」
  「省得省得。」小何子趕緊緊走兩步進來。真是的,要是早知道主子對著韓公子就沒脾氣了,他還磨唧個什麼勁兒。
  「好的差不多了,再吃一天的藥鞏固下就行了。但主子這些日子乏累了些,還得多休息,別又反覆了才好。」小何子想了想,還是說了,「主子,明天的石場之行一定得去嗎?依山傍水的雖是個好地界,但這天氣寒了些,您現在的身子……」
  陸鼎原給了小何子冷冷一瞥。他知道小何子要說什麼,無非是山下風大、水畔寒涼之類的。他不就是生個小病,又不是廢了?連冷風都吹不得了嗎?
  韓量看著堅持的陸鼎原,又看看氣苦的小何子,拍拍陸鼎原的手,對小何子道:「明天咱倆陪你家主子一起去,定不會讓他凍到。」
  我家主子還沒說話呢,你做得了我家主子的主?小何子看著韓量下結論似的說法,不禁在心裡腹誹。
  陸鼎原本不想同意,畢竟石場那邊具體情況怎樣尚不明了,會有什麼危險也說不定。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反駁韓量?他現在到底算是自己的主人。轉念再一想,無論什麼風險,有他護他周全也就是了。於是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小何子瞠大了眼。以前只知道主子疼韓公子,對他多有不同。今兒算是見識主子疼他到什麼地步了,幾乎是言聽計從啊!
  「你先下去吧,讓你家主子睡會兒。」韓量對小何子道。
  「得!,那我下去了。我就在偏房住,有事叫我。」小何子算是知道現在該聽誰的了,一臉獻媚,點頭哈腰的下去了。
  看小何子那嬉皮笑臉的樣子,韓量直想拿杯子扔他。直到小何子出去了,韓量才轉頭對陸鼎原道:「睡會兒吧。」
  陸鼎原對著韓量的背影瞬間僵硬了身子,以為他要走。
  韓量去關了裡屋的門回來,將陸鼎原摟到床上去,又給他蓋了薄被,解了他的束髮,輕道:「安心休息,我不走,就在這陪你。」
  陸鼎原這才踏下心,放軟了身子。感覺到韓量坐在床畔看書,陸鼎原以為自己一定睡不著,沒想到才閉上眼不多會,便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就睡到日落西山才醒,自是誤了些許晚飯的時間,卻沒想眾人都還沒吃,一大幫子的人都在等他。
  「怎不叫我起來?」面對幫著自己梳洗的小何子,陸鼎原不禁埋怨。
  「我沒讓他叫的。難得你睡的舒服,耽誤會兒就耽誤會兒了。」幫著給陸鼎原打理衣衫、重束腰帶的韓量聽見,將話頭接了過去。
  「趕緊走吧!」收拾停當的陸鼎原率先衝了出去,留下韓量和小何子面面相覷。
  「你家主子什麼時候臉皮這麼薄了?」韓量沒漏看陸鼎原耳後的一片嫣紅。小何子搖搖頭,也不明所以。
  他們那裡知道,陸鼎原為的是普一回神,竟見到韓量在幫他理衣束帶。在他沒叫過韓量那聲「主人」前,不論韓量怎麼伺候服侍他,他也不覺得什麼,穿衣梳洗的事也不稀奇,他早就被人服侍慣了。但……但他已經叫過他主人了啊,他怎麼還能服侍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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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度,過度,我也很糾結啊,過度章啥時候能完啊……
  嗜虐成性53
  他們那裡知道,陸鼎原為的是普一回神,竟見到韓量在幫他理衣束帶。在他沒叫過韓量那聲「主人」前,不論韓量怎麼伺候服侍他,他也不覺得什麼,穿衣梳洗的事也不稀奇,他早就被人服侍慣了。但……但他已經叫過他主人了啊,他怎麼還能服侍他呢?
  韓量哪知道陸鼎原心裡那些七轉八彎的心思,只覺得男子與男子之間,歡好時做承受的那一方辛苦些,做攻方的理應多服侍照顧些。慢慢地,隨著歡好的次數漸多,韓量將這種照顧就帶到了生活裡,對著陸鼎原,總是不自主的就溫柔起來。
  到了前廳,所有祖宅這邊各方面主事的人都在等著。陸鼎原一一招呼過,便開席吃飯了。
  所謂食不言寢不語。眾人對自己這位當家主事的陸少莊主又不甚熟悉,就算有幾個常去總舵夏宮的,所接觸的也不過是陸總管和夏天而已,能見到陸鼎原的機會是少之又少的。所以一頓飯眾人都吃的寂靜無聲。
  到是小何子大江南北的陪著陸鼎原走慣了,即使對著一眾堪稱陌生的人,也沒什麼不習慣的,甩開腮幫子吃了個足饜。
  而韓量就更不用說了,滿桌子除了陸鼎原,他眼裡就沒有別人。以迅雷之勢迅速填飽了自己的肚子後,就是忙著給陸鼎原夾菜。他發現近來這已經逐漸成為他的一大嗜好。看著自己夾的菜小山一樣堆在陸鼎原面前,然後看著陸鼎原雖然苦著一張臉,卻仍一點一點把它們吃乾淨,讓韓量莫名的就很有成就感。
  晚飯過後飲茶的時候,陸鼎原終於有時間和精力跟眾人好好認識瞭解一番。末了,散席前陸鼎原向陸家兄弟問道:「要求見面的買家可安排好了?」
  「尚未聯繫上。」陸忠回道。
  陸鼎原點頭,「聯繫好隨時回我。」
  陸忠陸義應了,眾人散去。
  回到主院,韓量心疼陸鼎原又顯蒼白的臉色:「早些休息吧!明早還要出門。」
  「你……」陸鼎原出口一個字,才想起自己似乎該叫「主人」,但小何子尚在,讓他如何出口?可是不那麼叫,又怕韓量不高興。於是就僵在了當場,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韓量挑高一邊眉毛,「你若希望我留下,我就陪你,你若不願,我回客院就是。」
  韓量以為陸鼎原不好安排自己,才如此出口而言。陸鼎原卻以為韓量不高興了,低著頭也不敢看他,可憐兮兮的單手抓著韓量的衣袖,雖然還是面沈若水,但那樣子怎麼看怎麼蕭索。
  韓量在心裡暗嘆口氣,還是不明白他們之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原本的陸鼎原不是這樣的,在他面前雖然乖覺,卻不會諾諾的像個小媳婦似的。
  拍拍陸鼎原的肩,韓量將人摟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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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去醫院,回來晚了,十點才到家。十分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嗜虐成性54
  韓量在心裡暗嘆口氣,還是不明白他們之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原本的陸鼎原不是這樣的,在他面前雖然乖覺,卻不會諾諾的像個小媳婦似的。
  拍拍陸鼎原的肩,韓量將人摟進了屋。
  小何子是個識時務的主兒,眼不見耳不聞,見兩個人當他不存在似的進屋去了,也沒交代什麼,便自顧自的也回屋歇著了。
  天色雖已不早,但陸鼎原下午睡過一覺,韓量又是覺少的人,所以兩人還真沒什麼睏意。但要說聊天,說實話,問診韓量會,聊天他還真不會。陸鼎原這幾天又正彆扭著,不像以前自然而然的說些身邊的事。於是兩人就那麼相對無語的尷尬著,陸鼎原更是連眼都不敢抬了。
  韓量是聰明人,覺得問題大概就出在他們上次的情事上。但這種事怎麼問?自己一個現代人可以不在意,但就以韓量對陸鼎原的認知來說,他肯定不會開口說的,不然當初也不會自認為不舉了那麼多年。
  想了想,韓量覺得可能是嚇到他了。畢竟誰被那麼粗暴的做去半條命,也會有些怕吧。何況自己把那個高傲慣了的人做到失禁,心理上有陰影也是自然的。那就哪跌倒的哪爬起來!反正也都睡不著,韓量決定做些他們都喜歡的事情,順便彌補一下陸鼎原受驚嚇的心。
  陸鼎原可不是那麼想的。他其實在情事上沒什麼不滿,真正受挫的只有他的自尊而已。對於離開韓量那些天,自己空虛難耐、輾轉難眠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心有餘悸,他知道自己已經離不開韓量。即使那日被韓量欺負的悲慘,身體上其實還是歡喜的。甚至想起那天的情事,下腹都會不由自主的一陣緊縮。所以陸鼎原才會更加唾棄自己!賤!陸鼎原不知道如此罵過自己多少回。但只要看不到韓量,又開始不爭氣的想念。
  所以當韓量吹熄了燈摸上他的身體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就想哭。可是身體真的就像認識了主人一樣,當韓量微涼的手指挑開他的衣帶摸進來的時候,身體自動就軟倒進了他懷裡,還帶著陣陣情動的顫慄。
  韓量決定好好待陸鼎原,所以儘量溫柔著,但有些事情還是得做,比如──灌腸!
  從前兩次韓量給陸鼎原做過以後,陸鼎原每天都會乖乖的自己弄好,不願假手他人,畢竟是很丟臉的事,即使韓量說了這是每一個受方必須做的,陸鼎原還是覺得很彆扭,堅持自己來,從不讓韓量看到。其實韓量還很喜歡給陸鼎原做這種事來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欣賞到陸大教主那扭捏卻豔媚的樣子。再說了,他一個急診室的外科醫生,灌腸嘛,太稀鬆平常的事了。
  而這幾天,因著趕路,加上陸鼎原又病了,所以幾日沒做那當事,這清洗一事自然也就落下了。韓量逮到機會,又怎麼會錯過呢!就像給陸鼎原夾菜一樣,給陸鼎原清洗後庭,儼然也成他的興趣所在。
  將陸鼎原壓上桌面,咬著他的耳朵輕嘆了聲「別怕」,韓量就開始準備工作了。把陸鼎原吻到迷迷糊糊同時,早就扒光了他的全部衣服,將那肌理勻稱的雙腿抗上肩膀的時候,韓量笑了出來。
  嗜虐成性55
  將陸鼎原壓上桌面,咬著他的耳朵輕嘆了聲「別怕」,韓量就開始準備工作了。把陸鼎原吻得迷迷糊糊的同時,早就扒光了他的全部衣服,將那肌理勻稱的雙腿抗上肩膀的時候,韓量笑了出來。
  陸鼎原下面那張小嘴已經一張一合的,好似已經迫不及待了,看在韓量的眼裡可愛非常。「別急,終歸是會讓你滿意的。」拍拍陸鼎原的股瓣,他竟在對著他的屁股說話。陸鼎原羞得幾乎翻下桌去,如果不是韓量死死的掐著他的腰。
  拿過桌上的茶壺,試過溫度,卻不好每個都往陸鼎原那裡插,高高舉起了茶壺,韓量隔空向陸鼎原後穴倒去。陸鼎原一個激靈,菊穴閉死了。
  「嘖嘖,真淘氣。」韓量伸出兩根指頭,撐開了小穴,繼續灌。
  細細的水流劃破了空氣,涓涓的打在溫熱的肉壁上,即便陸鼎原咬著唇齒,仍舊是發出了低低的吟媚之聲。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如此對待,但直接灌進來的感覺和隔空高高倒進來的感覺竟是如此不同。
  這個院落雖說只有一個小何子守著,但到底不是密閉的。韓量莫名的對陸鼎原各個方面的獨佔欲都出奇的強,自是不喜讓人聽了什麼去。用自己的腰帶將陸鼎原的嘴堵了,這才繼續。
  一壺溫茶很快倒完了。主院小廚房的灶上溫著一整鍋開水,本來是準備給陸鼎原等人洗漱用的,此時讓韓量灌了一整壺拎進了屋。進了屋卻沒見陸鼎原,原來他見韓量出去取水,便躲到床帳後面去了。
  「真不乖。」韓量搖搖頭,再把陸鼎原推上桌後,從地上隨便撿了件衣服,撕下兩條布,將他的雙手和雙腳順邊綁在了一起。「我該怎麼罰你呢?」韓量說著,指甲不輕不重的從後庭直撓抓到陸鼎原兄弟的根部。陸鼎原只覺得下體一片火燒一樣,卻不覺得怎麼疼。
  「算了,看在你這幾天身體不適的份上,我先記下,下次一併罰。」韓量擰了一下陸鼎原胸前的小豆豆,語帶疼惜的說道。
  陸鼎原卻說不上自己是放心了或是失望。但沒有給陸鼎原探究的時間,韓量繼續剛剛未做完的,溫水又汩汩的澆了進來。
  灌滿了水,韓量抱起被綁得結實的陸鼎原去裡屋邊上的小茅房如廁。說是小茅房,其實裡面不過就是一個恭桶而已。
  把完了出來接著灌,灌完了繼續把。如此來來回回三四趟,才算完全洗淨。
  陸鼎原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已經學得很乖了,再加上前幾日「主人」都叫過了,所以更是連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但仍是羞得連眼睛都不敢睜,也正是如此,他錯過了韓量變得越發深沈的眼色。
  韓量將人放回桌上,藉著初上的月華,雙腳被高高綁起的陸鼎原後穴處一覽無遺。粉嫩嫩的菊穴小嘴似的撅著,隨著陸鼎原呼吸的頻率微微開合著,大腿根處甚至隱隱顫抖著,看著讓人就想欺負。韓量突然一下覺得喉嚨異常幹渴,鬼使神差的伸出舌頭舔了上去。
嗜虐成性56(口口,慎入)
  韓量將人放回桌上,藉著初上的月華,雙腳被高高綁起的陸鼎原後穴處一覽無遺。粉嫩嫩的菊穴小嘴似的撅著,隨著陸鼎原呼吸的頻率微微開合著,大腿根處甚至隱隱顫抖著,看著讓人就想欺負。韓量突然一下覺得喉嚨異常幹渴,鬼使神差的伸出舌頭舔了上去。
  「唔……」被一個濡濕滑膩溫軟的東西貼上後庭,陸鼎原像被燙著了似的,身子狠狠彈跳的了一下,緊閉的雙眸也瞬間瞠大。當他看到韓量深埋的頭,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只有不斷的搖頭。髒!他好想大喊。他從沒想到過韓量會為他做這種事,上次用嘴幫他解決了前面,他以為那已經是極限了。但是這次……陸鼎原不敢反抗,嘴也被堵著說不出話,只有搖頭,拚命搖,搖的眼淚都下來了。
  「……唔……唔唔……唔唔唔……」……髒……好髒……快停下…… 陸鼎原多想讓韓量知道他在說什麼。
  而韓量卻好像真的知道了。「乖……放心,一點都不髒,洗的很乾淨,你一點都不髒。」韓量抬起頭,哄了兩句,將陸鼎原的腿又抬高了些,又將臉埋了下去。
  其實韓量也沒想到自己會做到這種地步。他從沒給別人口交過,也很少讓別人給他做,一是稍有潔癖的他嫌髒,再一個是,他從前認為只有畜生才會互相舔弄生殖器。但陸鼎原一次又一次打破了他的禁忌。上一次給陸鼎原做口交他以為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而這一次,情不自禁的吻下去後,他不但不覺得髒,還有點沈迷其中。看著小小的穴口隨著他的舔弄一陣緊縮過一陣,一要離開又會彷彿不捨般的狠狠夾住,等真的離開了又一張一合的像要說什麼似的,儼然一張真正的小嘴。
  韓量伸出舌,舔過每一處褶皺,吻到自己情動,終於忍不住還是上了牙齒,咬得陸鼎原菊穴一片酸麻。
  「唔……」陸鼎原止不住的哆嗦,隨著韓量的啃咬吸弄,覺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從後面吸走了。
  韓量卻還不罷休,啃吻還不過癮,甚至伸出舌去夠弄他的菊蕊。
  「……唔唔……」眼前一片火花,陸鼎原覺得自己要燒起來了,從裡到外的熱,灼得人難耐非常。
  陸鼎原的分身高高的翹著,卻沒有要射的意思,韓量知道,即使再怎麼挑逗,沒有一定的刺激,陸鼎原是不會那麼快去的。所以也沒管他,盡情玩自己的。把後穴啃弄個過癮不說,手指也沒放過他玉莖下的兩個小球,把個鼓鼓囊囊的小袋子把玩得一片嫣紅。
  雙手雙腳被綁著懸在半空,後面一片火熱,前面卻被晾著,陸鼎原除了搖頭只有哭,口不能言的卻仍忍不住發出陣陣唔鳴。
  韓量本來還想多玩一陣子,但自己緊繃到幾近爆發的身子卻幾乎失控,有些可惜的停下了動作,看到原本的粉嫩已經被自己咬到紅腫一片,「……呵……」一聲嘆息,狠狠撞了進去。
  「……唔……唔唔唔……」……慢一點……慢一點,陸鼎原在心裡拚命的喊。但讓慾火燒紅了眼的韓量哪裡聽得到,一下狠過一下,一下快過一下。陸鼎原根本跟不上韓量的速度,疼痛的感覺從腰間下腹傳來,卻只是刺激的他更加激動而已。
  陸鼎原的味道韓量不是沒嘗過,這次卻像瘋了一樣,只想把他揉到自己的骨血裡,拚命的做,拚命的要。直到結束的那一刻,不僅陸鼎原,連韓量都覺得自己像死過一次似的。
  致命的歡愉,韓量算是嘗到了,甚至有點後怕的感覺。再看陸鼎原,早就在自己懷裡昏過去了,而他們緊貼的腹部一片白濁,不知道他射了幾次。
  本來是想溫柔一次的,但顯然失控的是自己,還是傷到他了吧!韓量在心裡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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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倒霉的韓量就該發現自己愛小鹿了,唉,話說,不管誰欺負誰,先發現愛的那一方總是比較倒霉吧!
  某六弱弱的飄走,手裡舉個要票要推薦的小旗子……(啊,不要打啊,我知道錯了……)
  嗜虐成性57
  陸鼎原的味道韓量不是沒嘗過,這次卻像瘋了一樣,只想把他揉到自己的骨血裡,拚命的做,拚命的要。直到結束的那一刻,不僅陸鼎原,連韓量都覺得自己像死過一次似的。
  致命的歡愉,韓量算是嘗到了,甚至有點後怕的感覺。再看陸鼎原,早就在自己懷裡昏過去了,而他們緊貼的腹部一片白濁,不知道他射了幾次。
  本來是想溫柔一次的,但顯然失控的是自己,還是傷到他了吧!韓量在心裡嘆息。
  沒有叫小何子,自己親自去燒了洗澡水,將浴盆裝滿,又細細的給陸鼎原從裡到外洗了個乾乾淨淨。等把昏迷的陸鼎原伺候上床,韓量才去洗了個囫圇澡。等一身清爽的上了床,卻發現一直昏迷的陸鼎原不知何時醒來了。
  看到掀開床帳進來的韓量,陸鼎原像受到什麼驚嚇似的,明顯的渾身一僵過後,狠狠撲進了韓量懷裡。
  這還是陸鼎原第一次向他主動的投懷送抱,以前就算是歡好,也都是韓量主動去摟去抱陸鼎原的。
  「怎麼了?」韓量覺得胸口狠狠被撞了一下,有點疼痛的感覺。但又覺得奇怪,陸鼎原就算往他懷裡沖的用力,疼的也該是皮肉筋骨,怎麼卻是胸腔裡面痛呢?
  「子衡,子衡,我以為你走了。」陸鼎原緊緊摟著韓量的胸膛,埋著臉低喊。
  這回僵的換韓量了,連周圍的空氣都彷彿瞬間冷了下來。
  「我……不能叫你子衡嗎?」陸鼎原悄悄的放開韓量,從他的懷裡退了出去,低垂著眉眼,輕輕的問。原來還是不行嗎?真的是主人了?只能是主人了?經過剛剛的情事,他以為……
  「子衡是誰?」韓量抬起陸鼎原的頭,強迫他看向自己。
  陸鼎原卻不肯妥協似的閉起眼,聲音發顫,輕抖著唇:「我知道了,下次不會這麼叫您了。」
  聽陸鼎原換了敬語,韓量終於覺得事情有點不對了。皺著眉想了半晌,終於給他想起來了。子衡不就是自己臨時編的字嘛!韓量,衡量的量,衡量的衡,韓子衡。
  瞬間放鬆了下來,韓量摟過陸鼎原,輕笑起來:「你還是叫我量吧,那個名字是假的,今天臨時編來騙人玩的,你突然這麼叫我還真沒想起來是誰?」
  「假……假的?」陸鼎原瞠目以對,隱忍的淚頓時潮湧般退了下去。
  韓量將陸鼎原又摟緊了些,「我沒有字,要學著你們古……咳,學著你們的說法自我介紹,就只有編假的了。」
  「沒有字?怎麼會沒有字?」陸鼎原還是沒明白。
  「你不是也沒有字嗎?」韓量一直以來就只知道陸鼎原叫陸鼎原,以為他也是沒有的。
  「我有啊!」
  「哦?是什麼?」
  「陸鼎原啊!」
  韓量一頭黑線,這什麼說法?合著他的名是陸鼎原,字還是陸鼎原。「哦,那你名是什麼?」韓量懶懶的問道,準備如果陸鼎原回答他的還是「陸鼎原啊」,就狠狠的掐他一頓。
  「這……」陸鼎原低眉順眼的,就差沒對手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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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發現成,鬱悶了,下章繼續……
  嗜虐成性58
  韓量一頭黑線,這什麼說法?合著他的名是陸鼎原,字還是陸鼎原。「哦,那你名是什麼?」韓量懶懶的問道,準備如果陸鼎原回答他的還是「陸鼎原啊」,就狠狠的掐他一頓。
  「這……」陸鼎原低眉順眼的,就差沒對手指了。
  「哦?不能告訴我嗎?」這回韓量有興趣了,翻過身來眼對著眼的看著陸鼎原。
  「陸……鹿。」
  「陸什麼?」
  「陸……鹿。」
  「陸什麼?你什麼時候變結巴了。」韓量不耐煩了。從不知道陸鼎原也能扭捏成這個樣子。
  「就陸鹿。」陸鼎原也有些急了。
  「陸……路?哪個路?」韓量總算明白過來了。
  「鹿鼎中原的鹿。」陸鼎原別過臉去。
  「鹿……鼎中原……的鹿?」韓量重複確認了一遍。看到陸鼎原點頭,忍了忍,終於還是沒忍住,放聲大笑出來。什麼鹿鼎中原的鹿,不就是小鹿斑比的鹿嘛!哈哈哈……太好笑了。難怪陸鼎原在陸家莊的院落叫「尋鹿苑」,原來是「想問陸鹿何處尋,分明就在此苑中」中啊!哈哈哈……太好笑了。
  「就知道你會笑我。」陸鼎原別過頭,紅豔豔的小嘴半嘟著,煞是可愛。
  看到陸鼎原的樣子,韓量更是笑到幾乎岔氣。等韓量笑夠了,陸鼎原都快給氣哭了。「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對不起。」韓量摟著陸鼎原,哦不,陸鹿的腰,問道:「你是怕被人笑才用字做了名的嗎?」
  陸鼎原點點頭,緩緩道來。原來他普出生時,和別家孩子總閉著眼不同,他的眼睛總是睜的大大的到處看,父親說很像鹿的眼睛,便得了這個名。後來自己歲數漸大,又習了武,自然對這個名字諸多不滿,是當時身為廣寒宮宮主的母親親自起了這個字,說他的名字和在一起正好是稱霸中原武林的意思,很是霸氣,這他才滿意。自那以後,便不再對外稱自己的名,而只報字。所以到現在為止,還知道他的名的,大概只有從小看著他長起來的陸家莊陸總管陸叔了。小何子和飛影可能也聽過,畢竟他們是他父親在的時候就收了的人,但因為從未許他們叫過,也多年沒有人提及了,不知道他們還記得否。
  「那我以後叫你小鹿好不好?」韓量的眼睛晶晶亮,笑燦如花,讓陸鹿答應也不是,不答應又捨不得。
  看出陸鼎原的猶豫,韓量又追加一句:「只在我們兩個的時候叫,不讓別人聽到。在外面我還是叫你鼎原,好不好?」
  陸鼎原咬著下唇點點頭,勉為其難的樣子,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猛然抬頭和韓量相對,語氣急切,卻怯怯的:「我……叫你……什麼?」
  「你還叫我量啊,之前不都是這麼叫的?」韓量揉揉陸鼎原發頂,笑道。
  陸鼎原笑了,沒有問主人的事,只要他還肯讓他叫的他的名,即使在他的眼裡真的把他當性奴看,他也知足了。陸鼎原唾棄自己低賤又淫蕩的身子,對於韓量認他做奴一事竟是深信不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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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nd,這麼費勁,我就不信了,下章繼續發現,不信發現不了了。(雙手搓揉韓量!!!)
  嗜虐成性59
  陸鼎原笑了,沒有問主人的事,只要他還肯讓他叫的他的名,即使在他的眼裡真的把他當性奴看,他也知足了。陸鼎原唾棄自己低賤又淫蕩的身子,對於韓量認他做奴一事竟是深信不疑了。
  看著陸鼎原久違的笑顏,韓量居然覺得胸口又隱隱的疼了起來,只想把笑著的小鹿狠狠壓進懷裡,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翻身將陸鼎原摟進懷裡,從發頂到後頸,從肩膀到腰間,慢慢地撫輕輕地揉。
  陸鼎原被韓量這麼撫弄著,耳間迴蕩著韓量有力的心跳,鼻間呼吸著韓量特有的男性味道,身子竟又空虛震盪起來。
  「量……我……」這麼近的距離,陸鼎原呼吸不穩,韓量又怎麼會覺察不出來。
  不知道從哪摸索了會,拿出了之前那個裝夜明珠的袋子。看到韓量從裡面掏出六顆鴿卵大小的夜明珠,陸鼎原身子都抖了。
  哪跌倒的哪爬起來嘛!韓量今天的目的就是消除陸鼎原對情事上的恐懼,當然也包括道具的。開玩笑,這古代連個情趣用品店都沒有,更別提哪可以買什麼串珠跳蛋電棒之流的,好不容易找了這麼個情趣,怎麼能讓他的小鹿怕它呢?
  「乖,不怕,只是放進去而已,記得嗎?之前你帶過好幾天的,都沒事不是嗎?」韓量誘哄。
  「可……可……」陸鼎原還是有點嘴唇發白。
  「放心,我什麼都不做,你不是想要嗎?可是明天要出門,你今天的身子也不適合再承歡一次了,你受不了的。」韓量摟緊陸鼎原,輕輕地搖著他的身子,像哄小孩似的。「小鹿乖,聽話。」
  聽到韓量溫柔地喊著那聲「小鹿」,陸鼎原突然渾身一陣酥麻,什麼都依他了,哪還會反抗。
  韓量一手揉著陸鼎原的腰,一手慢慢的將珠子向他的後庭裡推。一顆、兩顆……直到六顆珠子全部推進去的時候,陸鼎原還好,韓量卻是滿頭大汗。
  「還好嗎?會不會不舒服?」但心他會疼,但心他會不舒服,擔心他會哭。結果弄得韓量自己狼狽不堪。
  陸鼎原一直將頭埋在韓量的懷裡,沒敢睜眼看。終於熬過了這羞人的過程,也沒覺得怎麼樣難受,反而覺得身體裡滿滿的,不再空虛,雖然不若喜歡韓量的,但也勉強可以入睡了。
  「嗯。」陸鼎原點點頭,卻仍是沒敢抬眼看韓量,唾棄著自己淫蕩的身子,耳根後一片嫣紅。
  「睡吧。」掀起被子將兩人蓋住,韓量摟緊陸鼎原吻了又吻,才甘心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被院子裡的吵鬧聲擾得不得安枕。
  「主子還沒醒呢。」這是小何子的聲音,聲音壓得低低的,顯然是怕吵到人。
  「何總管您給叫一聲吧,那邊等著呢。」聽起來頗熟悉的聲音,該是這兩日常聽的,卻一時記不起是誰。
  「等就多等會兒唄,反正今個也要過去的不是嗎?」小何子心疼主子,才不管其他。
  「可……可是,少爺讓我有信即刻回稟的啊!」那邊也不敢怠慢,聽這稱呼,應該是老宅的人。只有他們才順著陸家的規矩叫陸鼎原爺,廣寒宮的人都叫陸鼎原主子的。而叫少爺而不是老爺的,多是見過或服侍過陸鼎原父親的故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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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再發現不了,我就找塊豆腐磕死自己吧!而且下章小鹿也該受傷鳥~ 量也該展現一下他身為外科大夫的用處鳥~ 華麗麗的發現愛吧,急死我了!!!
  那個,扭動,我可不可以要票票?還有,中……中秋節到了,我可不可以要禮物?對手指……(眾怒:你丫裝什麼純情,拍打!)
嗜虐成性60 
  「可……可是,少爺讓我有信即刻回稟的啊!」那邊也不敢怠慢,聽這稱呼,應該是老宅的人。只有他們才順著陸家的規矩叫陸鼎原爺,廣寒宮的人都叫陸鼎原主子的。而叫少爺而不是老爺的,多是見過或服侍過陸鼎原父親的故屬。
  「外面在吵什麼?」陸鼎原也被擾醒了,睡眠不足加上昨夜運動過量,和著幾日來的積勞襲來,竟讓他有一瞬的頭暈,脾氣不免有些不好。
  「主子。」聽出主子語氣裡的不悅,小何子狠狠挖了陸義一眼。有韓公子陪著主子還這麼大火氣,可見是真的不太舒服的。沒傳也不敢進屋,唯恐看了什麼不該看的,小何子只有貼著窗根回話。「陸義回稟說買家那邊聯繫好了,讓即刻就過去。」
  「即刻?」陸鼎原皺起眉,睡意全消了。
  「少爺,」陸義學著小何子的樣子,也在窗根就回上話了,「買家一大早已經去石場了,說在那邊見您,傳信兒的是對方的人,讓即刻去。咱聯絡的人沒回來,陸忠已經趕過去了。」
  陸鼎原「騰」的一下就坐了起來,卻因為忘了體內的東西換來一聲悶哼。
  「你慢點。」韓量焉能不知是怎麼回事,扶住陸鼎原的雙肩,略略撐起他的身子,好讓他好過些。
  小何子是知事的,自然明白屋裡是怎麼檔子事,但陸義聽到屋裡還有別人,可是給嚇了好大一跳。瞪大眼睛看身邊的小何子,結果又挨了小何子一頓白眼。
  陸鼎原卻是真急了,當他廣寒宮是什麼?當他陸家是什麼?堂堂陸家做了幾百年的玉石買賣,就算還沒和武林沾上邊的時候,也不是隨便讓人欺負的。
  「陸義備車。小何子你去點齊人手,咱們即刻啟程。」此時不必再懷疑,這買家和給他石場搗亂的勢必是一宗人。明擺著挑釁,就是衝他們來的。
  「是。」
  「得!。」
  陸義和小何子一前一後的應了,紛紛去辦事。陸鼎原就要起身更衣。
  「怎麼也得把東西拿出來啊。」韓量皺眉。
  「來不及了。」陸鼎原已經把裡衣套上了,隨便撿起地上的外衫就要穿。
  「好了,好了,我來。」韓量看不得陸鼎原氣得亂不擇法,也知道平日怕是小何子伺候的好,他自己是穿戴得不太順手的。
  從包裹裡拿出乾淨的裡衣、中衣和外衫,迅速的給陸鼎原穿上,包括套襪穿靴,速度快得讓陸鼎原眼花。韓量將陸鼎原收拾停當,又歸置自己的,同樣迅速的像旋風一樣。等到小何子安排好人回來,兩人不但衣服齊整,就連發也已經都束好了,二人也已經洗漱完畢,隨時可以出發了。
  「量,你……」
  「說好一起去的。」韓量一瞪眼,打斷了陸鼎原將出口的話。
  「可是此去並不安全。」現在已經知道了這夥人是衝著他們來的,怕是對方已經有了埋伏,他怎麼能再冒險讓韓量跟去。
  「有你在呢不是嗎?」韓量輕撫自己親手為陸鼎原梳好的發。「你會讓我受傷嗎?」
  「我定護你周全。」陸鼎原保證道。
  「我相信你。」韓量笑,燦如朝陽。
  一行人往外走,路上韓量囑小何子去廚房拎了兩樣好消化的糕點,準備讓陸鼎原路上吃。
嗜虐成性61
  車行路過半,小何子終於忍不住蹭到陸鼎原身邊,問道:「主子,早上誰給您整的衣束的發啊?」要知道,陸鼎原不是不會自己著衣束髮,而是只要他自己弄,總是會穿的鬆鬆垮垮,連頭髮都是拿根髮帶齊根一繫了事,很少有弄得爽利的時候。
  「咳……」正在吃東西的陸鼎原嗆了出來,難得的紅了俏臉,向韓量望去。
  「你要是再害你家主子嗆到,就給我滾外邊呆著去。」韓量冷冷瞥了小何子一眼,語調慵懶道。
  小何子也不怕他,還頗喜歡和韓量逗貧的。揚起一張獻媚的笑臉,又改蹭到韓量身邊,「您這手藝比我還好呢,弄得比我還齊整。」
  「少拿我和你比,我的理想可不是什麼總管太監。」韓量橫他一眼。
  「嘖,您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說也奇怪,自從韓量來了以後,小何子對從前的事沒有那麼介懷了,說話也不再故意掐著個嗓子了,大概是因為韓量說那件事的時候從來都是滿不在乎的吧,所以讓他也覺得,那其實沒什麼可在乎的。
  「不說廢話了,你一會兒給我照看好你主子,別出什麼意外就好。」小鹿的身子比不得平時,韓量是從心裡擔心的。
  「省得省得。」小何子笑得眉也彎彎眼也彎彎的。這韓公子還真是在意主子呢!
  「小何子。」終於把帶來的糕點都嚥下,陸鼎原才有空開口。「人手安排的怎麼樣了?可有什麼情況?」接過韓量遞過來的水袋,喝了口水順順食。
  「留了兩個影衛跟咱們,其他都先去了。除了咱們帶來的十個夏宮的好手,這邊分舵的人來了三十餘人。加上老宅的十幾個人,咱們這次來了近七十人,明著的有五十多。」小何子報起事來是不含糊的。
  「分舵和老宅的人指不上,咱們這次來的二十人分配好了,別出岔子。去探聽的影衛有消息回來隨時報。」此時的陸鼎原,再不是那個床笫間輾轉呻吟的可愛小鹿,而是一個真正的男人。雙目精光隱現,渾身霸氣隱忍,讓韓量看得連眼珠都錯不開。
  就在這時,「騰、騰騰」的扣門聲傳來。這是他們和影衛的暗號,代表有回報傳來。小何子去開門,回來時拿了個比小手指頭還細的小竹筒,打開取出的東西讓韓量看傻了眼。黑色的小彈丸十顆不止,白色的又有近十顆,紅色的不到五顆。
  「這啥?」韓量茫然著。
  「明著百人左右,」小何子指著白色的小彈丸,「埋伏的百人以上,」小何子又指黑色的,最後指向紅色的,「重要人物三到四人。」
  「沒有玉珠,沒找到咱們的人?」陸鼎原看著小何子手裡的東西皺眉。
  「恐怕是。」小何子也皺眉。「對方人不少啊?這時要幹嘛?」
  「答應我,自己要小心。」韓量握住陸鼎原的手。
  「我會的。」陸鼎原點頭。
  等陸鼎原等人到達石場的時候,對方已成甕中捉鱉之勢,只留給他們進的路,而無出的口。而路的盡頭,是先來的陸忠等人,讓他們又不得不前。
  陸鼎原和小何子其實是不當事的,大風大浪見得多了,這陣仗既不算凶險,也不算絕境,況且雙方人數比例的懸殊也算不上太大。
  「叫你們主事的人出來。」陸鼎原的車還沒停穩,對方的人就喊上了。
  陸鼎原和小何子一前一後出來,韓量跟在最後出來,見到這場面不禁皺眉。這就是江湖對壘?電影裡看或許精彩,輪到自己實算不上舒坦,尤其當你是被人指著鼻子叫囂的那一方。
  「我是陸家家主,誰要見我?」陸鼎原兩步踏上前,一排氣度從容。隱忍的霸氣勃發,雙目利如閃電,冷冷的掃過眾人,竟如寒風過境般引得人瑟瑟發抖。
  呀!韓量又覺得胸口處狠狠一痛,這樣子的小鹿他從來沒見過。藐天蔑地的霸氣,堂堂男兒劍指江湖的灑脫,衣無風自動、發無風自揚,一覽眾山小的不羈。他的小鹿,總是在他懷裡可愛哼嚀的小鹿,竟可以如此狂放駭人。
  「你是家主?」對方走出一人,聲音低沈陰冷。「應天昊在哪?」
  「喝!夏天?」小何子狠狠搗住嘴。
  「夏天?是誰?你見過昊?」雖然小何子的聲音極小,但顯然對方耳力極好,雙眸死死的盯過來,讓小何子無所遁形。
  「你不必知道必清在哪兒,他不想見你。」陸鼎原適時為小何子解了圍。
  「你叫他必清?」對方立即的變了臉色,一副要撕了陸鼎原的嘴臉。「你和他什麼關係?誰允許你這麼叫他的!」對方儼然已入癲狂的狀態。
  「哼!」陸鼎原冷哼一聲,顯然不把對方放在眼裡,也不準備回答他的問題。「你弄出這麼多事來就是為了見他?」
  對方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可惜必清永遠也不會見你。」陸鼎原冷笑。
  「殺,一個也不留。」對方對身邊的人下令,怒火已經燒得他雙目赤紅。
  「這……」對方身邊一個看似副手的人猶豫了一下。
  「我說殺!」一個爆喝,終於打斷了屬下的猶疑不定,只見那副手一個手勢,遍山的吶喊聲響起,一團血氣瀰漫的混戰開始了。
嗜虐成性62(終於……發現愛)
  陸鼎原對手下做了一個速戰速決的手勢,便甩開長鞭迎上了第一個衝上來的人。長鞭飛舞,所到之處皆是哀嚎,陸鼎原哪是吃素的,不一刻,身邊已經倒了一大片或殘或廢、或暈或死的敵人。
  那個和夏天長得一樣的人,顯然是這些人的頭目,見沖上前的人都不及陸鼎原,就連自己的副手都被傷了,於是揮刀團身而上,勢要將這個和應天昊狀似親密的人殺掉。
  看到對方比一般人大一號的寬刀,陸鼎原自是知道什麼的,不敢怠慢,收鞭祭出貼身軟劍,全力禦敵。
  小何子護著韓量向後躲在車旁,自有影衛和夏宮的人護著不叫人近他們的身。
  小何子是看著那個和夏天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愣愣的發傻,雖然有一對雙胞胎兄弟陸忠陸義就在眼前,但他還是不太能馬上適應有人頂著和夏天一樣的臉,卻滿面冰霜的對他不聞不問,對主子刀刀緊逼。
  而韓量的情況就更糟了,看著如浴血羅剎般的陸鼎原,冰凝著表情、舞動著長劍、衣裾翻飛,胸口傳來一陣窒息般的疼痛,讓他緊緊抓住了胸口的衣襟,也瞬間明白了一件事──他,愛上陸鼎原了。愛上那個總是在他身下輾轉哼嚀哭泣,卻仍彆扭著倔強著的他的小鹿了;愛上那個在江湖的血雨腥風中仍然孤高絕傲的陸鼎原了。所以他會開始溫柔,所以他會為他緊張,所以他可以放下身段為他套襪穿靴洗屎盆子,所以他為他做盡以前不願也不屑做的事情。整顆心,就這麼丟了,丟的不明不白。
  從前的韓量不信愛情,或者說他認為那是奢侈甚至虛幻的東西。他無論戀愛也好,上床也罷,或者一夜情,都認為那是人生必經的過程或者必要的生理需要,才去做的,從沒覺得需要付出過多的感情。調動一點點熱情和花一點點時間,那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可是現在,真心,整顆的,一絲不留的被掏走了,不知何時何地?難怪,會痛!
  對於這個認知,韓量說不上高興與否。畢竟太強烈的感情他沒經歷過,可「愛」遠遠不同於「喜歡」,他算是領教了。
  相對於小何子和韓量還有發傻的空,陸鼎原就實稱不上輕鬆了。對手功夫不俗,雖算不上頂好,但也足夠他消磨上一段時間。如果在平時,陸鼎原使上十分的功力,對方也許在他手裡走不了半個時辰。但現在不同,幾天來積攢下來的病痛疲累,昨晚激情後的痠軟鬆弛,體內埋著的珠子在他每一次的輾轉騰挪中叫囂作怪,相互碰撞扭動著給他不堪的身子更進一步的刺激,讓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力去苦苦壓抑幾欲出口呻吟,使得他連真正功力的七成都發揮不出來。不到兩刻鍾,冷汗已經打濕了後背衣衫,貼在身上黏黏得更加不舒服。咬著後牙根苦苦的撐著,陸鼎原卻仍是面無表情,僅是臉色更加冰寒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甚至只能勝不能敗。不但因為他身後有需要他護著的韓量、小何子,就是遠在總舵夏宮的夏天,也容不得他此時倒下。
  又過了一刻,急的不止是陸鼎原,他的對手比他更急。對方眼見著自己帶來的部署折損過半,顯然漸漸亂了章法。偷眼看到眾人護著的韓量和小何子,計上心來。
  陸鼎原在看到對方往韓量和小何子的方向望去的時候,就知道情況不妙。果不其然,對方開始放棄對他致命部位的窮追猛打,卻是想要抽出空當向那邊襲去。立場瞬變,原本處於優勢的陸鼎原一下子變得被動,只得被對方牽著鼻子走。顯然對方已經找到他真正的死穴!
  既然他能發現,他的下屬必然也能看出端倪,陸鼎原擔心韓量和小何子的情況,分神顧盼間,身上立添幾道新痕。原本唸著對方和夏天關係的陸鼎原,在這種情況下,也開始不再顧忌的下了殺手。
嗜虐成性63
  對方壓力劇增,終於開始明白自己此次難以成事──無論是尋人還是殺人!於是打算尋隙撤退,無奈陸鼎原逼得緊,招招致命,攻得不遺餘力。拼著前胸挨上一劍,對方向韓量的方向飛去一鏢,打算趁著陸鼎原不得不救的當撤走。
  他又哪成想陸鼎原其實已是強弩之末,攻得雖急,卻體力早已透支,加上體內的東西,讓他根本沒有辦法長距離飛身過去補救,所以陸鼎原用的法子是在發現對方要投暗器的時候就側身去擋,因為距離近,對方用的又是全力,所以暗器淨根沒入了陸鼎原的體內。而陸鼎原也順著暗器的力道向後倒退了幾步。
  對方似乎也看出了陸鼎原有些問題,團身而上,想乘機施刀,卻不想此時黑影中竄出一人,手持短刀,瘋了一樣的殺將過來。
  「飛影,不可殺他。」陸鼎原只一眼就看出了所來何人,雖是出聲阻止,但還是晚了,飛影已經卸下對方右臂,再晚些,定是頭顱都不保了。
  「滾!」飛影狠狠一聲,踹在了對方胸前的傷口上。
  「扯呼!」對方高呼一聲,在幾個手下的攙扶下,狼狽的退了開去,臨走前連放狠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飛影是在幾日前就跟上了陸鼎原的。那日早上突然發現不見了韓量,雖然有些擔心怎麼和陸鼎原交代,但更多的卻是慶幸,心裡巴不得韓量早早消失乾淨才好,雖耽擱了幾日,意思意思的找了找,但最終還是決定去和陸鼎原匯合。向夏天打探到了陸鼎原的去處,便日夜兼程的趕了過來。其實如果他再等上幾日,就可接到陸鼎原回傳給夏天的信息,知道韓量和他再一起。但他沒有。所以在趕上陸鼎原,發現韓量居然和他一路同行的時候,著實怒火攻心了一回,才遲遲沒有找陸鼎原覆命。而今日跟來石場,卻見到陸鼎原竟然為了韓量被傷了,多日來的怒火發出來,卻只能是衝著那對方的人。雖然疑惑對方的長相,但在他心裡,陸鼎原才是最重要的,誰傷了他,無不是以死相報。
  飛影放了來人,並不滿意,卻仍是回到受傷的陸鼎原身邊,自是一切以他為重的。
  陸鼎原早在飛影出發幾日後就接到了夏宮傳的話,自然是不奇怪飛影的到來。放心讓自己暈倒在奔上來的韓量的懷裡,竟是一句話都沒來得及留的。
  「……」
  「主子!」
  「……」除了小何子喊了出來,韓量和飛影被窒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先回車上。」韓量深吸口氣穩住自己,按住陸鼎原的傷口,抱起人就往車上走。
  飛影一把將人截過來,橫抱著小心翼翼卻迅速非常的移進了車廂內。
  小何子嚇掉了下巴,等著韓量發飆。沒想到韓量只是皺著眉,冷凝著面色忍了下來。
  現在不是和飛影計較的時候,先不說此時的他一切以愛人為重,就是作為一名醫者,他也該一切以患者為重。所以他忍!
嗜虐成性64
  回到車上,小何子取出藥箱,就要扒陸鼎原的衣服。
  「你出去。」飛影不知道在彆扭什麼,明明知道韓量和陸鼎原的關係,卻按著陸鼎原的襟口,阻止小何子在韓量面前寬陸鼎原的衣,只喝令韓量出去。
  韓量不理他,伸手將車兩面的兩扇大窗打開,昏暗的車廂內霎時亮堂起來。「你耗時間就是在耗他的命你知道嗎?」韓量瞥了飛影一眼,伸手將陸鼎原傷口附近的衣服撕了開來。
  在急診外科待了那麼多年,早就習慣了剪開傷口周圍的布料處理傷口,誰有功夫慢慢去脫患者衣服啊,所以飛影緊攥住陸鼎原襟口的手,對於韓量來說卻是一點影響也沒有的。
  看到傷口的小何子倒抽口氣,暗器淨根訂入右肩骨縫中,從外面連個尾巴都看不見,又是在手臂大筋處,十分不好處理。
  「處理要快,不然他這條胳膊就廢了。」看著漸漸泛黑的肩膀處皮膚,韓量皺眉。「該死的還塗了毒。」
  「我沒辦法同時處理毒和傷口。」小何子著急。這毒看著甚是霸道,需要快速處理,可那暗器如果在主子身體裡待久了,那絕對會影響到主子的右手以後的靈活度。對一般人而言,差那一點點的靈活度可能都不會察覺到,可主子不同,對於右手持劍的高手來說,差之毫釐,極有可能就是對決時生與死的差異。
  「你處理毒,我處理傷口。」韓量迅速從小何子的隨身藥箱中,翻出尚趁手的刀具,雖不上自己慣用的手術刀,但此時也不講究了。
  「你……」飛影懷疑,將陸鼎原的手交到韓量手上是否妥當。
  「點住他穴止血,固定他,千萬別動。」韓量抬起頭狠狠盯住飛影。
  飛影被韓量的眼神震懾住了,那是不亞於他的深情,那是更甚於他的心痛,卻又有著他沒有的理智和強大的自制。當韓量拿起那把醫用刀的時候,散發出來的強大自信和氣場,居然讓人不得不服從,不得不信任。
  韓量拿出車廂暗格中的桂花釀,雖然不比燒刀子,但聊勝於無。浸濕了汗巾擦過刀具和傷口,韓量開始處理傷口。劃開陸鼎原傷口處的皮膚,打開患處,熟練地繞開大筋、血管,將暗器一點點向外拔,卻發現問題比他想的更嚴重。對方的暗器不僅是十字標,而且是特製的子母鏢。所謂子母鏢,就是鏢身和鏢頭是分體式的,鏢頭不但帶著倒鉤,甚至還可以脫離鏢體,稍稍不慎,鏢身被拔出時的反作用力就會將細小的鏢頭推向身體更深處。
  飛影在看到埋在陸鼎原身體裡的鏢體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心裡不禁咯一下。這鏢他自然是認識的,甚至知道這鏢是天鷹派的掌門人應天旻所獨有。而以往中過這鏢的人,不是命喪鏢毒,就是被留在體內的鏢頭廢了武功,並且隨時擔心著鏢頭何時會順著血液的流動攻入心臟。
嗜虐成性65
  「擦汗。」過於專注的韓量,還以為自己又回到了手術室,習慣的說了聲。
  雖然聲音很輕,幾乎是含在嘴裡說的,但車廂內的兩人還是聽到了。小何子在忙著調配解藥,自然騰不出手。飛影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聽話,等用衣袖抹完韓量額頭上的汗水才不禁懊惱自己的行為。而專注的韓量,連頭都沒抬。
  外面的影衛和夏宮的人是從廣寒宮總舵帶出來的精英,自然的將陸鼎原所在的車團團護了起來,毫無聲息的。馬匹也早就被卸下了。其他分舵和老宅的人,看了這陣仗也不敢出聲打擾,幾十個人所在石場,竟靜得仿若只剩下了車廂裡的人。
  「嗆~」韓量將拔出來的東西小心的扔到了一旁盛酒的碗裡。小何子這時也已經施針逼完了毒,就等著把調好的解藥喂下。
  看著被完整剔出來的子母鏢,小何子無聲的向韓量翹起了大麼指,他自己都不敢保證這麼快就能不傷筋骨的完全取出此鏢。
  「藥我來喂,後面你接手,我知道你們是不縫合傷口的。」韓量示意小何子兩人換位。
  小何子對韓量所謂的縫合什麼的雖不甚理解,但也大概明白了韓量的意思。將煎好的藥交給韓量,接手了處理傷口的活計。
  從始到終,飛影將陸鼎原緊緊地抱得牢靠,一動不敢動,生怕一個輕顫就毀了陸鼎原的手臂。此時稍一放鬆,才發現自己已經汗流浹背,放鬆的心也開始慢慢輕顫。他從沒離得陸鼎原這麼近過,即使以往陸鼎原受傷時也不曾。他看向韓量,不明白他怎麼能允許自己這樣。他難道沒有獨佔欲嗎?還是他根本不把主子當回事?可是剛剛看他的眼神明明對主子在乎的很。
  正在喂藥的韓量發現了飛影的注視,抬起頭來,正對上飛影複雜疑惑的眼。「哼,你覺得那些烏七八糟的情緒和他的安危比起來,是值得在意的東西嗎?」
  飛影一怔。就在不久前的一刻,他才剛被那些情緒左右了,認為是韓量害的陸鼎原,認為無用的韓量在只會礙手礙腳。
  韓量一邊小心地喂著陸鼎原吃湯藥,一邊嘆息般道:「你以為看著、守著、等著就足夠了?如果連說的勇氣都沒有,如果連張開手的勇氣都沒有,你又怎麼得的到?他連知道都不曾,就讓他背個遺棄的罪名,何其不公和冤枉?」
  韓量一番話因有外人在而說的含糊,車廂裡的兩人聽了卻是各有感觸的。
  等小何子包紮完傷口,韓量的藥也喂完了。一行人點齊人馬,開始向回趕。陸鼎原自然還是昏著的,只不過從飛影的懷裡轉移到了韓量的懷裡。這次的飛影雖有不願卻無不甘,除了要處理外面的一些事物外,也因為他發現了自己雖有一身高深的武功,但在某些方面,他確是不如眼前這手無縛雞之力的韓量的。而這短暫的相擁,對於深戀陸鼎原多年而無果的飛影來說,已實屬奢侈了,他甚至幾乎要為此而對韓量心存感激了。
  事情處理的很順利,失蹤的人第二天在陸家石場的廢棄坑洞中找到,而陸鼎原也在受傷當天的夜裡就醒來了。
嗜虐成性66
  「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韓量將轉醒的陸鼎原摟起來。
  「還好。」陸鼎原看到韓量就在身旁,知道他一定是一直守著自己來的。
  韓量皺眉,這個人好像無論遭受什麼樣的痛苦,醒來的時候都會輕笑著說還好。可他的臉色明明差的很,身上餘毒未清,肩胛傷口深重,甚至他身體裡埋的夜明珠都還沒有拿出來,又怎麼會好得了?
  「對不起,是我累你受傷了。」無論是前一晚激烈的情事,還是陸鼎原身體裡的東西,或者為了護他周全,總之,都是自己才拖累陸鼎原,這一點韓量無比清楚,也萬分愧疚和心疼。在明白了自己的情感歸屬後,原先有的一點點不甘也在陸鼎原所受傷害的混亂中消失殆盡,剩下的,除了思思眷眷的愛戀,就是滿滿溢溢的疼惜了。當然了,還有從未有一分減弱的慾望。
  陸鼎原還沒說話,屋裡就響起了來自兩個不同方向的抽氣聲,一處是韓量身後小何子的,還有一處隱在暗影裡,自然是來自飛影的。陸鼎原這才發現屋裡還有旁人。其實他們抽氣也不為旁的,只是沒想到韓量這種看起來橫的亂七八糟的人也能這麼輕易的道歉。陸鼎原卻是不奇怪的,在他的眼裡,韓量雖有時執拗,但卻真是坦蕩蕩的磊落人物,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認,拿得起放得開,沒什麼可扭捏的。
  所以當聽到抽氣聲後,兩人眼裡閃著相同的疑問,一同看向小何子。沒辦法,飛影隱在暗處,要瞪他還真不容易。
  「呵呵,沒事,只是奇怪韓公子怎麼先說起這些個。深夜了,主子餓不?小何子給您弄點吃食去。」小何子多會來事啊,四兩撥千斤的過去了。
  韓量一尋思,可不嘛,怎麼這時候糾纏這些,陸鼎原可是從早上一直餓到深夜了。因著不知人什麼時候醒,他們也沒準備。
  陸鼎原本想說不吃,韓量已經先一步發話了,「弄點好入口的。」
  「省得!」小何子得了令,顛顛地去了。
  「飛影,你也歇著去吧!」陸鼎原輕道。
  「我在外面守著。」接著是一聲窗櫺的震動聲,飛影人已經出去。
  就像以前一樣,只要自己有傷在身,無法自保,飛影就是怎麼也不肯離開他左近的。
  若換做從前,飛影是連陸鼎原的屋也不會離開的,但現在他知道,那裡,沒有他的餘地。卻仍是不放心的,所以改在外面守著。
  待飛影出去,韓量小心地避開陸鼎原的傷口,將手向被下探去。「是不是它拖累的你無法盡展功力。」
  「無礙的。」陸鼎原看著韓量一臉內疚,因著那東西至少有一成功力使不出來的事怎麼也說不出口。
  「拿出來吧。」
  「別……」陸鼎原望向門口,怕小何子隨時回來是一回事,韓量決絕的表情也讓他知道,恐怕事情不僅僅就拿出來那麼簡單。
  「咱以後再不用了。」果然,韓量接下來的話印證了陸鼎原的猜測。
嗜虐成性67
  「咱以後再不用了。」果然,韓量接下來的話印證了陸鼎原的猜測。
  陸鼎原搖頭,「其實沒那麼難受。」除去上次韓量讓他帶著它做的那次,其餘幾次那東西總還是或多或少的安撫了他彷彿永遠要不夠的身子。看著韓量一臉的嚴酷表情,他知道這珠子要是取出來,絕對就讓韓量洩恨使了。其實毀去幾顆夜明珠他不心疼,但總覺得如果這次讓韓量毀了夜明珠,彷彿有什麼事情就要結束了似的。
  陸鼎原的直覺半點沒錯。韓量毀不毀夜明珠洩恨單說,但他話裡的「再不用」了,卻絕不只是指這幾顆珠子,還有他原打算親手做的幾件道具。那些東西於他,其實不過是增加情趣的小玩意而已,但如果傷了他的小鹿,就另當別論了。
  韓量不說話,挑眉無言的看著陸鼎原。
  陸鼎原知道那是韓量詢問的意思,想要他進一步的解釋或說明。但陸鼎原怎麼好意思明著說他喜歡戴那個東西,只得想辦法轉移韓量的注意力。「那個,量……人有三急……」但這可真不是個好方法,雖說他說的是實話,但臉還是不可遏止的紅成個煮蝦子狀。
  韓量輕輕一笑,打橫將人抱起來,帶去裡面廁間如廁。他的小鹿慢慢開始依賴他了,真好!
  「我……我可以自己走。」陸鼎原驚喘一聲,小小聲的掙扎。畢竟飛影還在外面,他不敢叫得太大聲。
  「別掙,小心碰到傷口。」韓量小小打了陸鼎原屁股一巴掌,終於得到了陸鼎原安靜的配合。
  小何子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自家主子被韓量橫著從廁間抱出來。這韓公子也真是疼人,他家主子傷的是胳膊又不是腳,還這麼捨不得的抱來抱去的。小何子心裡悶著笑,面上卻是不露的,只輕輕招呼了聲「主子吃飯」。
  陸鼎原最近很乖,有了韓量的陪伴,再沒了自虐的因,只想著讓傷快點好,所以乖乖吃飯吃藥、乖乖養傷睡覺。生意上的事交給夏宮帶來的人去辦了,江湖上的事交給飛影去辦了,療傷配藥的事交給小何子去辦了,換藥伺候的事被韓量一手給攔過來了。陸鼎原覺得自己就像被養的小豬,成日吃吃睡睡的,不但傷好的極快,連肉都給養出來了,原本尖削的下巴,也漸漸豐潤了些。對於這一點,韓量是很有成就感的,昨夜還掐著的他的臉頰調笑「終於有點肉了」。
  所以當這裡的諸多事宜處理好的時候,陸鼎原的傷也養的差不多了。最終飛影來回報,一切事情都是「天鷹派」搞得鬼。先是找人出面大批訂購他們的玉石,再偽裝成混混搗亂他們的石場,派高手抓他們調查的人,再去散戶各家以性命相威脅不讓他們採購外來玉石原石,最後催貨,為的其實不過是逼出叫「應天昊」的男人,可惜來的是陸鼎原。
  「主子,應天昊他……」飛影偷眼看了眼小何子,不知道接下去的話當不當稟,也不知道這話如果出了口,受打擊比較重的會是自家主子還是小何子?
  「我知道。」陸鼎原直接將話截了,「他的事讓他自己去解決。」當時他叫應天昊字的時候,飛影離得遠並沒有聽到,所以應該並不知道其實他是知道真相的。
  「飛影,將消息傳回夏宮,讓他們看著辦。小何子,去收拾東西準備出發。我們待得也夠久了。」陸鼎原吩咐道。
  「好!!」主子的傷有韓公子照料,好得極快,對於主子肯配合治療這一點,小何子是堪稱驚奇的,所以又一次對韓量佩服的五體投地。聽說要回去了,自是高高興興的領命去了。主子現在不會再拿自己的身子不當事了,這點已不用他再操心。
  因為夏宮的人尚待處理善後的事宜,所以當陸鼎原他們點齊人手出發的時候,人數是來時的一半,再加上秋宮的人不喜露臉,索性讓他們都隱了去,只剩陸鼎原、韓量、小何子和化妝成車伕的飛影四人走在明處。再不用扮成趕路的商人,也沒什麼急事趕著辦,加上陸鼎原的傷勢剛好,幾人索性一路遊山玩水的回去。
嗜虐成性68
  路過大城鎮的時候,韓量甚至畫了一幅全套的手術刀圖,讓鐵匠照著打了一幅。打刀的時候,看到鐵匠鋪裡有各種飛器,什麼柳葉刀啊、飛鏢啊等等,等向陸鼎原打聽過用法,才想起自己原本在現代酒吧為了釣一夜情的對象,也曾練了一手不錯的飛刀絕技。不過別人飛的是飛鏢,韓量飛的是手術刀。想到這,韓量又讓鐵匠多打了十幾把自己擅長飛射的刀型。
  「你打這麼多刀幹嘛?」打這種小刀用不多久,半天的時間足夠了,當韓量帶著全套的刀具回來的時候,陸鼎原、小何子和飛影具是一愣。他要改行賣刀去啊?!
  韓量只是笑,並不回答陸鼎原的問題。
  當天夜裡眾人在城裡睡下了,韓量不想惹人側目,自然是和陸鼎原分要了兩間房。陸鼎原卻是不好意思再去找他的,自受傷以後韓量沒再碰過他,卻是對他照顧備至的,讓陸鼎原也拿不準韓量的意思,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那珠子韓量日日晚間埋入,次日清晨取出,也沒再說不用的事,多多少少也安撫了陸鼎原的忐忑。只是一直這麼釣著他也不是事啊!
  陸鼎原在屋裡走遛,韓量要兩間房的心思他是理解的,卻還是免不了胡思亂想,直把自己逼得心浮氣躁。他的傷已經大好了,卻怎麼也說不出讓韓量上自己的話。只能在屋裡一邊轉圈,一邊一遍遍的低聲喃著:量……量……
  韓量推開陸鼎原房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番可愛的情景。
  「量!」看到韓量推門進來,陸鼎原表情明顯振奮不少。看來他的門沒白留。
  「才多久不見,這麼想我?」韓量逗他。
  陸鼎原臉一紅,雙腳卻不爭氣的像自有意識般向韓量蹭了過去。韓量一笑,將個可人兒摟了滿懷。
  「沐浴過了?」聞著陸鼎原的發香,韓量問道。得到陸鼎原肯定的點頭,才似真似假的埋怨道:「不是說好了我給你洗,你這樣很容易弄濕傷口的。」
  「我……我已經好了。」陸鼎原說著,臉更紅了,不知道韓量是不是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韓量又不傻,也不是不識情趣的人,怎麼會不懂陸鼎原話中深意。於是調笑道:「當真好了?我要檢查。」說著,就去扯陸鼎原原本就系得鬆鬆垮垮的衣帶。
  陸鼎原揮手運功落了門栓,便由著韓量推進床鋪裡去了。
  這一夜陸鼎原有了一次全新的體驗,他從不知道,溫柔也可以這麼折磨人。韓量用了極盡的溫柔對他,每一下律動都慢得磨人,只讓伏在身下的他狠不得被狠狠蹂躪一番才好。可韓量用舌堵了他的滿口,讓他連哼都哼不出來,雙手更是讓韓量死死的按在身側,就怕他一個掙動碰到傷口。說不得,反抗不得,只剩下腰腿不停的頂弄想催促韓量快一些,可韓量卻藉著他的每一次抬腿擰腰廝磨得更加徹底,只是速度仍是緩得讓人想尖叫。等到深更半夜陸鼎原終於射出來的時候,人也再堅持不住的昏了過去,身子也汗濕得如水裡撈上來的似的,一點也不比被韓量狂野的做一回好上多少。
  所以第二天理所當然的啟程又晚了,而晚間也毫無疑外的又錯過了宿頭。
嗜虐成性69
  「怎麼感覺最近出門總是睡在外頭的?」小何子一邊生火一邊撓頭。
  飛影響了聲暗哨,影衛們唰唰唰的已經在營地周圍布好了暗防,甚至連晚餐的獵物都已經獵好了,就等著主人們享用。
  獵物是幾隻山雞和野兔,因著人多,數量也頗龐大,有將近十來只左右。也對,算上暗處的影衛,吃這些也不算多。都讓小何子一個人料理似乎有些慘無人道,於是韓量出手幫忙。而韓量用手術刀料理食材的方式卻看得現場的每一個背脊發涼,包括隱在暗處觀察他們的影衛的。
  韓量多數是不將手中的獵物弄死的,只是用根長針在動物腦袋的某個地方攪了攪,然後就開膛剖腹,取出來的心臟還是跳動的,內臟什麼的也是一樣樣分類的詳細,但速度極快,比小何子整取的還快,然後就是皮毛,整張的,不多一塊不少一塊的完成取下。看著讓韓量處理得極乾淨的獵物,眾人突然沒了吃的慾望。
  小何子看著韓量一臉意猶未盡的料理了七八隻獵物,想說些什麼的,但是喉頭只咕嚕了一聲,卻突然像嚥了舌頭似的,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呱噪的本事怎麼也發揮不出來。
  就在韓量料理食物的時候,一條半人長的巨蛇「沙沙」的游了過來,飛影握起貼身短刀還沒來得及動手,只聽「噗」的一聲,韓量手裡的正在切割內臟的刀正插在蛇的七寸上。
  「喝……」這下小何子終於驚喘出來。陸鼎原和飛影也是驚異非常。一直以來以為韓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卻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
  「你怎麼會這個的?」有資格發問的自然只有陸鼎原。
  「咳,以前在酒吧因為飛不好鏢,被人搶了一夜情的對象,後來發狠練了一陣,發現只有手術刀我射得準,便一直用這個飛了。」他在那間酒吧為這事還變得小有名氣呢!
  陸鼎原和飛影、小何子面面相覷,卻是誰也沒懂韓量在說什麼。陸鼎原看著韓量翻飛著刀具的手,暗暗做下了一個決定。
  等眾人終於回到陸家莊的時候,氣候已經正式入冬。和陸叔還有夏天交代完了事,一行人當天就返回了廣寒宮。
  「呵……終於回來了!」小何子感嘆。還是四季如春的宮裡好啊!
  「你剛剛在和夏天嘀咕什麼?」陸鼎原卻是注意到了,臨出陸家莊前,夏天纏著韓量膩顧了好久。
  韓量笑得邪佞,「這是身為攻之間的秘密。」
  陸鼎原只聽懂了一個詞──秘密,不禁皺眉。
  一路遠行歸來,眾人自是休養生息一番,尤其陸鼎原又受過傷,更是被韓量喝令休息三日。但那三天韓量卻是日日跑得沒影兒,向秋宮的人探了口風,才知道原來這三日韓量天天早出晚歸的竟都是去了陸家莊夏天那裡。
  陸鼎原氣悶,又想起宮裡傳出的一些個關於韓量和自己的流言。向小何子探聽才知道,這些個流言自打韓量跟著他就開始有些,但因著誰也沒見過他們怎麼相處的,所以也不猖獗。但這次帶韓量出門,好像是從與老宅那邊的人一起吃過飯後就開始,流言瘋了似的傳播開了,說什麼的都有,就是沒什麼好話!讓陸鼎原如鯁在喉。
  p.s:如無意外,下章上鞭子~
嗜虐成性70
  等到第四日頭上,眼見著天都擦黑了韓量還沒回來,陸鼎原攜上小何子就出門了。
  小何子原以為主子實在忍不下去了要去找韓量,自己也因為夏天的事心下有些彆扭,還在琢磨著要是見著了夏天該怎麼辦呢,卻不想主子直接將他帶到了鎮上。再到看著主子要進的地方,小何子結巴了。
  「主……主子……這……這是相公館啊!」主子怎麼帶他到妓館來了?!小何子這一驚可非小,冷汗都下來了。
  「以前又不是沒來過,做什麼這種表情?」說著邁步就往裡進。
  小何子心裡話了,您是來過,問題那都幾年前的事了啊,而且自打那次以後不是說再不來了嗎?哎呦我的影大哥、影大爺、影大祖宗,您倒是出來攔著點主子啊!小何子左看右看,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也沒找到飛影的影子。無法,只好尾隨著陸鼎原進去了。
  陸鼎原哪裡是來尋歡的,根本是來洩恨的。隨便要了間房,就是猛喝酒,任憑兩個小官在他身上百般討好獻媚,卻連個正眼也沒給一個,腦子就跟讓酒蟲鑽了似的,滿眼就是面前的酒罈。
  陸鼎原心裡那個憋屈啊!原本他是不信自己離了韓量還就不行了?結果事實證明他離了韓量還就是不行了。知道自己只喜歡男人,便找了這家相公館,全憑著一股怨怒衝進了這門,卻打進門後的那一刻就開始後悔。先是滿心胡亂的猜測韓量知道他來逛妓館會怎麼想?什麼反應?再來是看到那些個妖嬈的男人圍著自己百般挑逗時,反胃不說,聯想到的卻是自己在承歡時在韓量眼裡又是個什麼樣子?是不是也這麼低賤?是不是也這麼讓他看不起?所以陸鼎原沒推開痴纏在他身上的人,想借此瞭解韓量的感受,卻苦了自己。心思越來越混亂,酒越喝越凶!
  等到飛影終於看不下去,現身將陸鼎原扛出來的時候,陸鼎原已經醉的七七八八了。和小何子兩個人輪流扛著撒酒瘋的陸鼎原回到廣寒宮的地界,臨進廣寒宮暗哨範圍前,飛影將人放了下來。
  陸鼎原從沒這樣過,這樣進去豈不讓人看笑話?!
  「主子!主子!」又拍又晃的企圖將陸鼎原搖清醒。最後還是小何子狠,伸手按了陸鼎原的舌根,生生將人催吐了出來。
  陸鼎原吐出半肚子酒,眼裡終於多了兩分清明,卻在看出所處之地時,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量又不在,你們帶我回來做什麼?」
  真是沒救了!小何子和飛影一同翻白眼。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將人抬了回去。
  等到了陸鼎原的院子,發現主屋的燈亮著,小何子和飛影對視一眼,心道:完了。
  他們走的時候天才擦黑,不需點燈。此時早已入夜,燈還亮著說明有人一直在裡面等。而等的這人,不做他想,必是韓公子無疑。主子這樣子,可怎麼辦啊?!
  「呵,好困,主子交給你了啊!我放心。」小何子嘿嘿一笑,拍拍飛影,很沒義氣的腳底抹油了。
  「你……」飛影還沒來得及叫住小何子,陸鼎原的房門便「吱呀」一聲開了,裡面站得不是韓量又是誰?飛影無法,只得硬著頭皮往上走。
嗜虐成性71
  韓量迎上來,欲把搖搖晃晃的陸鼎原接過來,不料才伸出手,卻讓迎面而來的酒氣熏得夠嗆。「喝酒去了?」陸鼎原聽到韓量的聲音,嬉笑著合身向他的方向撲過去,卻因為渾身軟若浮泥,差點摔著。韓量趕緊將人摟個滿懷,卻因為聽到陸鼎原接下來的話,而僵硬了身子。「是啊,嘻嘻……我去喝花酒了……」
  飛影那個汗啊!本來還打算順著韓量的話說,給陸鼎原遮掩過去,這可倒好,主子自己口快的先招了,讓他站這麼遠都能感覺到韓量周圍的冷風颼颼的。
  「喝花酒去了?」韓量的聲音瞬間變得冷硬低沈,「也就是說……你逛妓院去了?」
  「嘻嘻……妓館……相公館……那裡的小倌,咯……」陸鼎原眯著眼打了個酒嗝,一臉回味的樣子看得韓量壓根直癢癢。
  「屬下告退。」飛影看著韓量要拆了陸鼎原的眼神,聰明的打算先閃為妙。
  「哼!」韓量衝著飛影冷哼一聲,拎著陸鼎原的後脖領子就轉身回屋了,並把門甩得直震窗戶。
  飛影咋舌,第一看到自家主子讓人像拎小雞子似的拎走。陸鼎原從小沒這麼被人拎過,長大了更沒人敢這麼對他。飛影算是長見識了,摸著鼻子只能祈禱自家主子自求多福了。
  韓量可沒那麼多顧忌,將外人都打發了,回屋一盆涼水就潑陸鼎原腦袋上了。陸鼎原一陣激靈,酒醒了大半。因著之前催過吐,酒其實已醒了幾分,大有幾分借酒裝瘋的勁頭,等如今看清了韓量氣得泛青的臉色,卻是怯了幾分,再不敢胡鬧了。
  「醒了?」韓量拿著臉盆,大有不醒就繼續潑的意思。
  陸鼎原趕緊點點頭。
  韓量什麼話都沒說,扔下臉盆,拽著陸鼎原就進密室去了。陸鼎原一路跌跌撞撞的幾乎跟不上韓量的速度,心裡是有幾分委屈的,也有幾分怨,更多的是幾分怕和後悔。
  韓量進了密室,扯下陸鼎原的腰帶,直接將人綁在了外間練臂力的吊環上。吊環對一般女子來說算是不矮,而且上面尚有半人高的余量,但陸鼎原和韓量都是高挑的男子,雙手綁上去,剛好到踮著腳尖可以夠到地的地步。
  陸鼎原在韓量扯下他腰帶後,頓覺下身一涼,少了腰帶的束縛,褲子自然鬆脫了。等被綁在吊環上,一拉一扯間下身早已褪得乾淨,赤條條得綁成了個上架的鴨子。
  「量……」陸鼎原慌了,沒見過韓量這麼赤裸裸燒著怒火的眼睛,於是想解釋,想告訴他自己沒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
  「閉嘴!」可是韓量不給他這個機會,一記悶拳揍在了陸鼎原的臉上。
  陸鼎原一個字換來了一口的血,嘴角已經裂開了,人卻是給打醒了。他堂堂陸家家主,廣寒宮宮主,別說沒被人打過臉,就是別人想打,也得看打不打得著他!如今這韓量說罵就罵,說打就打的,他雖未說什麼,卻氣抖了身子。口也不開了,眼也閉上了,由著韓量去施為,卻是吭也不吭一聲了。
嗜虐成性72(終於上鞭子了~ 慎)
  韓量正在氣頭上,哪由得陸鼎原使性子?從兵器架上隨便抓了把鞭子過來就甩,卻發現使著並不順手,差點打到自己,就如火上澆油般怒氣更旺了。正巧門邊有掛著一副紅色的馬鞭,因馬術了得,馬鞭韓量還是使得稱手的,想也沒想的拿來就是一頓胡抽。
  先頭因為氣盛,沒輕沒重的幾鞭下去,竟是鞭鞭見血。韓量雖是有些嗜虐的傾向,但到底不是深重到要人命的那種,加上陸鼎原又是他心繫之人,見幾鞭下去僅剩的上衣已破碎不堪,精瘦的白皙身子上也是血跡斑斑,這心就軟了。帶著幾分心疼,下手自然也就軟了。
  只是陸鼎原嘴硬,一聲不吭,不認錯也不求饒,激得韓量心火又起。
  想到三天來沒日沒夜的天天往陸家莊奔,無非是親手做幾件讓他的小鹿更耐受的器具。原本今日終於做得,歡歡喜喜地早早回來準備和陸鼎原一起晚餐,好一償這幾日來的疏淡,誰想到迎接他的是一室空寂。本來他也沒那些個細膩心思,不在就不在,他等就是了。誰想到陸鼎原回來一身酒氣不說,居然是去逛了一個晚上的窯子,這叫韓量如何不氣?
  見陸鼎原不說話也不看他,韓量也懶得時時注意陸鼎原是否有睜眼,索性轉去陸鼎原身後,眼不見為淨。又是一陣猛抽,只是這次雖氣著,到底手上是有了譜的,再不見血,只是抽出數道鞭痕,讓陸鼎原疼而已。
  陸鼎原心裡雖然鯁著口氣,卻只是生受,竟並沒生出什麼反抗之心。但身子到底不爭氣,想他當初就是因為鞭傷才發現了自己的毛病,韓量的一頓鞭雖讓他氣著,身體卻是起了不想起的反應。陸鼎原心裡更難受,越發覺得自己下賤,韓量的鞭子雖沒在他身上再抽出血來,心裡卻是不堪負荷了,身上越是受用,心裡越是痛苦。
  以韓量對陸鼎原身子的熟識程度,自然馬上就發現了他的反應。再不滿後背的胡抽,而是專找陸鼎原的敏感部位抽,抽得也不那麼用力了,鞭身打上去,鞭尾一掃一帶,雖仍是抽得「啪啪」作響,但味道慢慢變了,懲罰的意味淡了下去,調情的味道漸漸濃重起來。
  陸鼎原對韓量前面的那種打法尚忍得,對這種打法卻漸漸忍不下去了,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全身皮膚慢慢暈染成粉色,赤裸裸的在韓量眼前呈現出誘人的色澤,肌肉也緊繃了起來,分身更是高高聳立而起,宣告著主人的興奮。
  韓量又在他的腰股和大腿上抽了幾下,才轉回陸鼎原的身前,揪著他胸口上和自己同款的玉環,問道:「還不開口嗎?沒話要跟我說?」其實韓量想說的是,難道你沒話要和我解釋嗎?但他那個死硬的脾氣,怎麼也說不出口這種類似先認輸服軟的話。
  陸鼎原正自苦著,身體和心理分割開來,身體上極致的歡愉,心理上卻承受不了,那開得了口?開口就是淫哼媚叫,他此時又怎麼肯?就是咬碎了牙根也不肯叫一聲的。所以仍閉著口,也閉著眼──是怕看到韓量眼裡的輕視嘲弄,也是怕韓量看到他眼裡的淚。
  韓量怒火未盡下又哪體味得到陸鼎原那麼多的心思,只是看陸鼎原不開口,怒焰就高漲。「好,我看你能忍到幾時。」韓量幾乎咬牙切齒的,專找乳首、腰側、大腿這種敏感部位抽下去。
  抽了幾鞭子見陸鼎原雖抖得厲害,卻沒有睜眼開口的意思,韓量冷笑一聲祭出了才做得的玉勢,也打算和陸鼎原槓上了。
嗜虐成性73(繼續調教~ 慎)
  算是懲罰,所以韓量沒有選用暖玉做的玉勢,而是挑了那隻寒玉做的。本來做這只的時候,韓量是打算在溫泉裡用的,這樣既不會寒到陸鼎原,冷熱交替下還可以讓陸鼎原更興奮。但現在可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只想罰他,也想逼他開口,無論是解釋也好,求饒也罷,哪怕是叫一聲他的名字。但韓量氣忘了,就在半刻鍾前,是他讓陸鼎原閉的嘴,並且用的極暴力的手法。
  沒有潤滑、沒有擴張,即使敏感如陸鼎原,即使光滑如玉勢,直接捅進去的結果,仍是鮮血淋漓。陸鼎原一陣抽搐,冷汗下來了。身上慾火焦灼,體內卻徹骨冰寒,激得陸鼎原雞皮疙瘩一層覆過一層。
  「怎麼樣?舒服嗎?」韓量用鞭柄劃過陸鼎原股瓣,「這可是按照我的尺寸形狀原樣打磨的,花了我近兩天的時間。」
  如果是平時的陸鼎原聽到這些話,該是會感動莫名的。可是現在,陸鼎原和自己的身體對抗還對抗不過來,哪裡有空細聽韓量說了什麼?只聽到韓量微冷的語調在耳畔響,卻根本不知道韓量說話的內容。
  韓量看陸鼎原只是抖,卻仍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手裡的鞭子又揮了起來,來來回回就在股瓣和腰腹間抽。抽得陸鼎原體內的存在感越發的強烈,抖得近乎痙攣,卻仍不肯出聲。
  陸鼎原感覺自己要瘋了!鞭子帶著勁風,和著韓量的味道抽在他的敏感部位上,每抽一下都帶起層層的熱,翻攪著他身體裡最深處的慾望;後庭裡的東西又好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就是給你量身定做的好不好?),剛好是可以讓他瘋狂的尺寸,又因為寒涼,引得後穴一直緊縮著感受它的形狀與存在,並且並不因他的體溫而失去原有的冰寒,只汩汩散發著涼氣,讓他一陣緊縮過一陣,慾望又更深了一層。
  但讓他幾欲發瘋的還不止這些,因為這三天見不到韓量沒好好吃飯,晚上喝得酒勁漸漸上來,哄得胃裡一片灼痛,加上後穴裡的東西散發的寒氣,疼得不止有胃,還有小肚子,一陣陣抽痛,像是要鬧肚子一般。別,他可不想再在韓量面前丟人現眼了,已經夠了,他的尊嚴已經丟得夠徹底了,別再更多了,他真的要瘋掉了!
  韓量抽了一會兒,見陸鼎原沒別的反應,也覺得沒意思。又去抽動他體內的玉勢。玉勢體內的部分是韓量按著自己的寶貝原封打造的,外面卻還有不算短的一個柄,剛好讓人可以握住。韓量一手抽插著玉勢,一手用鞭柄擊打在陸鼎原股部的傷口上。過不多會,陸鼎原一陣抽搐,射了出來。雖是射了,卻並非甘願,也稱不上舒爽,身體上的壓力半分沒有減少,汗水仍舊唰唰地淌著,已經分不出是冷汗還是熱汗。
  韓量見陸鼎原悶不吭聲地射了,卻仍低垂著頭,看不見面目,不由又是一陣惱恨。將陸鼎原雙腿架起來,隨便扯了陸鼎原身上兩條破布,將兩邊膝蓋分別吊綁在身體兩側。
  陸鼎原雙腿被曲起,正好擠壓在腹部,後庭又是門戶打開的姿勢,如沒有玉勢堵著,加上陸鼎原咬牙死忍,恐怕立時就噴了出來。僥是如此,陸鼎原仍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嗜虐成性74
  「終於肯出聲了,嗯?」韓量哼笑,拽著玉勢外的玉柄就是一陣猛烈的抽插。
  陸鼎原狠狠的抖過一陣,也不知是因為韓量的話,還是因為韓量的動作,或者兩者兼有。但卻只哼了那一聲,又再不肯出聲了。
  韓量冷笑,手上動作更是兇狠。
  韓量那是什麼主兒?一根玉勢每每擺弄在陸鼎原的前列腺上,另一手又在他的一身傷上搓揉碾弄,很快陸鼎原便又堅持不住了。狠狠挺起胸膛,頭頸後仰,身體繃得像要斷裂掉一樣,卻仍是沒有忍住。第二次射精的同時,後穴的東西再也忍不住,噴射了出來,弄得到處都是──玉勢上,陸鼎原的大腿根上,韓量的手上,韓量的衣服上,無一倖免。
  韓量嚇了一跳,退開身形,將陸鼎原解了下來。
  陸鼎原徹底崩潰了。
  其實東西並沒有陸鼎原想像的那麼污濁不堪,畢竟陸鼎原已經三天沒好好吃飯了,加上前兩天他都有按時清理內壁,唯一沒清洗的當日他卻是粒米未進的,就那一肚子的酒,洩出來的東西除了帶著濃重酒氣的清清濁濁的液體,真的是什麼污物也沒有。
  但陸鼎原哪有心思去看自己排出來的是什麼?只知道他在韓量面前又一次尊嚴盡失的顏面掃地,而這一次,他下賤的身體居然還可以同時高潮,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難道他這副身子就真的這麼淫靡低賤嗎?
  韓量也沒想到會把陸鼎原捅到鬧肚子,想是那寒玉的寒氣還是過於霸道了。將陸鼎原解下來後,趕緊將東西取了出來丟在一旁,又解了自己的外衫給陸鼎原披上。
  韓量原是好意,怕陸鼎原再寒到,但在此時的陸鼎原眼裡,一切來自韓量的動作或語言彷彿都會被曲解。他以為韓量是嫌他髒,才會將玉勢丟開,才會將弄髒了的衣服丟給原本就骯髒的他。
  韓量陪著跪坐在地上的陸鼎原蹲坐著,摟著、搖著、拍著,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他也在氣著,或者說介意著──到現在陸鼎原仍是一句解釋或保證都沒有。
  陸鼎原卻當韓量是嫌棄他了,膩了他了,不再像從前一樣會哄著他了。於是低垂著頭,一聲不吭的陷入了自我厭惡中。
  密室的光線尚算低暗,所以沒有內力的韓量看不到陸鼎原低垂的容顏下流得滿面的淚痕;陸鼎原一直只顧著自己的心思,沒有抬頭,所以沒有看到韓量眼睛裡漸漸消失掉的希望和溫暖。
  韓量默默陪伴了陸鼎原少說一個時辰,卻發現陸鼎原仍是死寂的如悶葫蘆一樣,不抬頭、不看他、不出聲,甚至身子也不抖了,呼吸也平穩了。韓量慢慢絕望了。其實他在這個時代沒有任何倚仗,沒身份、沒地位、沒親人,連賴以生存的絕技──外科醫學,也沒有用武之地,甚至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讓他唯一可以憑藉的,不過是他和陸鼎原的一絲牽絆。可是對於陸鼎原,雖然他不說,但內心卻實是有一些自卑的。陸鼎原是高高在上的廣寒宮宮主,又是陸家莊當家的家主,江湖中聲名赫赫,武功超群又富可敵國,和現如今的韓量相比又怎不是雲泥之別?這一切放在從前韓量也許可以不在意,畢竟那與他無關,他只要在這個不屬於他的時空年代遊戲人間就好。但現在不一樣!他愛了,又如何不介意?
  而他唯一可憑藉的,和陸鼎原的牽絆,其實是由陸鼎原單方面決定的,從一開始這個遊戲就要有陸鼎原的配合才能玩下去,一旦陸鼎原膩了,他便什麼也不是了。而現在……
  韓量看著陸鼎原沉默的側影,又想到他去逛了一整晚的妓院。也許,對於這個遊戲,他已經膩了吧?那麼,他在這裡的存在,將失去任何意義。
  韓量起身,暗暗嘆口氣,轉身準備離去。
嗜虐成性75(虐完了~)
  「不~」就在韓量的手就要碰上密室的機關暗門的時候,陸鼎原尖嘯的聲音幾乎撕破了喉嚨,瘋了一樣的衝上來摟緊韓量的後腰,卻因為渾身乏力痠軟,終是貼著韓量的後背癱跪了下去,嘴裡卻仍是不停的呢喃著,「不,量,別走,別走……不……」
  唉!韓量暗嘆口氣。「我留著還有意義嗎?」
  我留下來,對你還有意義嗎?這是韓量話的真正意思,可聽在陸鼎原耳朵裡卻全變了味道。他只覺得,韓量終於嫌棄他了,終於膩了他了,終於還是不要他了。
  陸鼎原別說是自制,連理智都已經沒了,滿腦子就只有絕望,只覺得如果韓量不在了,整個世界就像崩塌了一樣,再沒有任何意義。而現在,這個男人就要走了!
  不要了,什麼都可以不要了,只要他不走!
  「別走,我知道我身子骯髒下作,你可以不碰我;你不喜歡我出去喝酒,我再不喝了;你喜歡誰儘管去,我不會過問的;你要我做奴隸也好,願打願罵也好,什麼都可以……別走……只求你別走……」陸鼎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頭是暈的,耳朵是聾的,身子冰涼顫抖,眼前除了淚,便是一陣陣發黑,自認為是嘶吼的一聲聲呼喚,聽在韓量耳朵裡其實不過只是低喃。
  這次抖的是韓量,他從沒這樣過,作為急診外科醫生的他,心理素質之強是可想而知的。可是這次,從雙腿陸鼎原貼著他的地方開始,一直顫抖到指尖。腿窩處一片冰涼,並且範圍逐漸擴大,他知道那是陸鼎原的淚,無聲的淚,甚至沒有抽泣的聲音。而這種哭法,恐怕他已哭了有些時候了,而他卻該死的一直沒有發現。
  韓量自從握手術刀開始就再沒抖過手,可是這次,居然抖得像中風,險些握不住陸鼎原的肩膀。小鹿怎麼會覺得自己髒?他明明除了他沒被任何人碰過。他現在知道了,小鹿是去喝酒,只是喝酒,無論喝酒的地點是妓院還是酒樓,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只喝了酒。而喜歡的人?他喜歡的人、愛的人,明明就在這裡啊!讓他再去哪裡呢?而奴隸?又是什麼?
  看看他把自己所愛的人逼成什麼樣子了!韓量費了一番勁,才從陸鼎原抱得死緊的雙臂中轉過身來,等把陸鼎原終於摟進懷裡了,才發現陸鼎原雖然仍在喃喃著「別走」什麼的,卻根本已經是神智不清了,眼神渙散,眼底的淚像要流乾身體裡全部水分似的不停淌著。
  韓量將陸鼎原死死嵌進懷裡,恨不能揉進自己骨血裡才好般,卻仍是止不住陸鼎原的顫抖。身子仍舊冰寒著,淚也沒停,喃喃著的,除了他的名字就只有「別走」兩個字。韓量怕了,第一次怕得這麼徹底,連自己翻車的那次也沒,連給陸鼎原開刀的時候也沒有,可是這次,韓量想哭!也真的哭了,將淚流進陸鼎原的發裡,無聲無息的,一同陸鼎原。
  擁著彼此同樣顫抖的身子,韓量抱著陸鼎原來到密室裡間的溫泉,將兩個人都泡進去。臉貼著臉,脖頸相交,彼此間緊密的不留一絲縫隙,然後慢慢搓揉著陸鼎原的身體。直到將陸鼎原的身子慢慢搓熱,陸鼎原眼裡才顯出點清明來,說的卻還是「量,別走」,聲音裡滿滿的絕望。眼睛裡也是!
  韓量用母指輕撫著陸鼎原不再流淚的眼,淺笑輕喃:「只要你能把我從這池子裡撈出去,我就不走。」韓量早就泡軟了,再沒了力氣,若不是全心繫著陸鼎原,估計早暈過去了。
  陸鼎原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進到這池子裡來的,自己的記憶片段只終止到韓量轉過身的背影。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就和韓量緊緊貼合在一起泡在這裡了,所以開口便是求韓量別走,等聽到韓量的話,才發現自己也幾乎要溺斃在這裡了。
  當兩人彼此拖拽著滾上岸的時候,全都有去了半條命的感覺。即便如此,上岸後,韓量仍是掙紮著拼著最後一點力氣將陸鼎原摟進了懷裡。
  陸鼎原窩在韓量懷裡聽著和自己同樣急促的呼吸和心跳,有了一種又活過來的感覺。
  輕輕地,帶著希冀和顫抖,陸鼎原小小聲的問道:「你……不走了吧?」
  韓量呵笑,卻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急喘中帶著一絲寵溺:「不走,就在你身邊,哪兒都不去。」
嗜虐成性76
  「量……」陸鼎原將自己在韓量懷裡埋得更深,又想流淚了,可眼睛乾澀腫痛得再擠不出一滴水分。
  雖然被溫泉邊暖暖的地脈烘得很想睡,但韓量還是覺得儘早把有些事情說清楚為好。
  「小鹿,」等自己氣息平穩了些,韓量睜眼看向懷裡窩得舒服的陸鼎原,「我們談談。」
  陸鼎原身子一僵,緩慢抬起頭,睫毛一扇一扇的,眼睛裡閃動著怯意,顯是這些時日積懼甚深。
  韓量親了陸鼎原眼睛一下以表安慰,手一邊輕順著陸鼎原的發,一邊道:「來,我們一件一件說。」
  兩個人赤身裸體的擁抱在溫泉畔,要說還真不是認真談話的好時機,但也就是因為這樣吧,陸鼎原並沒有表現出更進一步的緊張,而是安靜信任地等待著韓量的繼續開口。
  「先說你喝酒這件事吧!」韓量想了想,發現陸鼎原喝花酒這件事還是他最在意的。「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陸鼎原點頭,想了想又搖頭。
  韓量眉毛微挑,換他不懂了。
  「我知道你生氣我去妓館,」陸鼎原點頭道,「其實我是故意想氣你才去那種地方的。可是我沒做什麼,真的什麼都沒做,那些個小倌我一個也沒碰。」
  韓量點頭,這一點他是絕對相信的,不僅是因為陸鼎原回來輕易的射了兩次,而是他對自己這點基本的自信還是有的,被他精心調教過的身子,怎麼可能再去碰別的人,他想碰也得立得起來才行啊!
  「好,這點我信你,但以後再不許去那種地方。」想起陸鼎原去逛妓院,明明沒什麼,而且自己在現代的時候也沒少去酒吧什麼的地方叫MB,但韓量心裡還是一片灼燒似的疼。得到陸鼎原忙不遲的點頭答允,韓量才繼續道:「那你為什麼想氣我,說說這個吧!」韓量輕拍陸鼎原的肩,鼓勵道。
  「這……」陸鼎原臉一紅,「你這些天每日去找夏天,我,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我不要你了?以為我喜歡上夏天?」結合之前陸鼎原神志不清時說的胡話,韓量算明白了他的意思,氣得直翻白眼,「再說了,我什麼時候每日去找夏天了?」
  「你這幾日每每早出晚歸的去陸家莊難道不是去找夏天嗎?別人你又不熟。」陸鼎原委屈。
  「別人不熟?你以為我和夏天又熟到哪裡去?」韓量比陸鼎原還委屈。
  「那……那你是去……」陸鼎原茫然了,以他對韓量的瞭解,他不會是去挑秘寶的,那些個錢財之類的他根本看不上眼。你想啊,夜明珠那種在外人眼裡無比珍貴的東西都讓他拿來塞他屁股了,誰還會相信韓量會對錢財之類的動心。
  「唉……」韓量掙紮著起身,從池邊自己的衣服堆裡翻出一個錦盒,遞給陸鼎原的同時道:「我是去做這個了。」
  陸鼎原打開錦盒,發現裡面並排放著兩隻不同材質的玉勢,還有一個空位,顯然是放他之前用過的那一隻的。臉「騰」得一下就燒紅了起來,喃喃道:「怎,怎麼好意思讓人打造這種東西。」其實這種東西陸鼎原不是沒見過,只是這種東西多用在妓館,用得都是些個次等料,上好的玉石料做這個的,怕只有皇親貴戚了,但也是多少年才趕上一次,誰家天天做這種東西來著?僥是玉石龍頭的陸家,也沒接過幾趟這種活計。
  「讓人打造?」韓量躺回陸鼎原身邊冷哼,「這可是我親自選料,親自打磨的。」翻身將陸鼎原壓在身下,「而且是按照我的模樣大小,分毫不差的原樣照搬的。」
  「你……你……你……」陸鼎原一疊聲叫出三聲「你」來,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難怪那東西擱在他身體裡那般受用,直舒爽得他幾次銷魂,原來本就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樣貌。而那東西此時在陸鼎原眼裡也再不是冰冷的器具、絕情的死物,而是滿載了韓量的味道、韓量的情意的寶貝。
  「你不知道弄這個東西有多難。」韓量和陸鼎原一同把玩那兩個玉勢,「打磨尚是其次的,做模具的時候才真是要了命。要讓自己一直立著等待模具材料定型,又不能射出來才叫痛苦。」韓量放在心裡死也不肯說出來的後話是,他是一直想著陸鼎原在床上時的嬌媚模樣自慰才堅持下來的。
  「量……」陸鼎原抱住韓量的脖頸,真不爭氣,又想哭了。
嗜虐成性77
  「先別感動,」韓量將陸鼎原從自己身上扯下來,這樣廝磨下去,難保還沒發洩過的他直接將小鹿拐上床了,那就什麼也別談了。但解決問題,還是一次說清的好,省得下回又找不到時機勇氣,自己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肯如此坦白的。「來,和我說說,什麼奴隸的,是怎麼回事?」
  「就是,你讓我叫你主人,不就是……那個意思。」說到這件事,陸鼎原低垂下眼,雖已經承認了下來,但到底不是甘願的,總是個心結擺在那裡。
  韓量何等聰明,雖然從沒往那邊想過,但卻是個一點就透的主兒。略一思索,大概也就明白了問題所在,和陸鼎原的心結了。
  「小鹿,」略一沈吟,韓量決定有些事情該告訴陸鼎原了,也到底看看他做的是什麼反應,然後再來做自己的決定吧!「有些事情,我不想再瞞你。」韓量定定的看著陸鼎原,給他個做心裡準備的時間。
  看著這樣的韓量,陸鼎原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了。「什麼?」
  「對於今天來說,昨天是過去,明天是未來,是不?」
  陸鼎原點頭,不明白韓量怎麼扯到這裡去,和他們正在談的話,有什麼關係嗎?
  「我呢,」韓量深吸一口氣,「是從對你來說遙遠的未來來的人。」
  「什麼意思?」陸鼎原睜大眼。
  「我不是你這個年代的人,在我的那個時代,有一種車,叫汽車,比你們的馬車快很多很多,我出了車禍,從山上掉了下來,就不知怎麼來到了你們的時空,後來被你所救。」再後面的事他想他不說陸鼎原也知道了,重點是:「對於你們來說,我不是原本該存在的人。」
  「不,量,別走,別離開我。」陸鼎原撲進韓量懷裡緊緊箍住他,剛見好轉的身子又開始顫抖。
  他的小鹿啊!這就是他的回答嗎?韓量緊緊回抱住懷裡的人。「我不走,不走……」
  等韓量終於安撫下懷中陸鼎原的顫抖,才繼續未竟的話。「來,小鹿,聽我給你講。」將陸鼎原在懷裡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在我們那裡,性愛中有一種遊戲,叫角色扮演。」
  「性愛?角色扮演?」
  「性愛就是你們說的房事。角色扮演呢,就是為了增加房事中的情趣,由兩個人扮演其他身份的一種遊戲。」韓量細心的慢慢解釋。
  陸鼎原安靜的等待,知道韓量是要告訴他些什麼。
  「小鹿,」韓量對上陸鼎原的雙瞳,「那天讓你叫我主人,不過是一種遊戲,我沒有要侮辱你的意思。」
  陸鼎原眨眨眼,又眨眨眼,不明白心裡泛起的淡淡失落是怎麼回事。遊戲?韓量不是他的主人了,他也不是他的奴隸。奴隸是屬於主人的,那麼,他也就不是屬於他的了,是嗎?
  韓量卻並未說完,續道:「在我們那裡,這樣稱呼只是為了表示兩人間的親密而已,示意你是屬於我的,就像只有我可以叫你小鹿,表示我是特別的。那個也一樣,只是一個代表親密的稱謂而已,沒有你們這裡這種實質上的意義,離開了性愛的場所,你的人格和身體仍是自由的。」韓量也實在不知道這樣解釋到底陸鼎原能不能明白。
  「那我還可以叫你主人嗎?」陸鼎原問的有些急切。他現在算是明白了:你想當別人家的奴隸?人家還不一定肯呢!
  韓量一愣,怎麼也沒想到陸鼎原會是這種回答,他明明一直還在介意這件事不是嗎?再看看陸鼎原急切盈盈的眼,韓量淺淺笑了,「小鹿願意怎樣就怎樣。」
  陸鼎原感受著韓量的溫柔,很輕很輕,卻是第一次心甘情願的吐出了那兩個字,「主人。」
  「小鹿乖,」韓量輕揉陸鼎原的發,「別再介意了好嗎?」
  陸鼎原點頭。
  「最後還有一個問題,」韓量掐緊陸鼎原的下頜,讓他不能逃避自己的眼,「你怎麼會認為自己的身子髒?」
  陸鼎原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吐出的話也儘是些傷己已極的話。「你難道不覺得我的身子淫賤下作嗎?」
  韓量輕輕吻上陸鼎原的唇,像微風憐惜春天裡的第一朵嬌蕊,「怎麼會呢?你難道不知道它有多讓我著迷嗎?」
  「主……主人。」陸鼎原的聲音綿軟顫抖,卻瞬間引燃了隱忍很久的韓量。
  「哦,你這妖精!」韓量瞬間化身飢餓的大野狼,亮出霍霍的犬牙開始撕咬面前的食物,直咬得陸鼎原鞭傷上又覆滿一層青紫齒印,根本是體無完膚。
  陸鼎原卻不在意那疼,那痛楚加上韓量的熱情,讓他狠不能將自己化成一池春水,溺死韓量才好。「主人……主人……」陸鼎原的聲音甜膩酥軟,聲聲不歇。
  韓量撞入陸鼎原身體裡的時候,陸鼎原的密穴早被韓量啃吻得腫成個核桃狀,加上之前的傷,本該疼得撕心裂肺的,但此時的陸鼎原卻早興奮的顧不得那許多,血屢屢不斷的流著,陸鼎原卻纏著韓量不停的索要,讓韓量連慢一點都做不到。
嗜虐成性78
  瘋了,全瘋了。韓量覺得自己要被榨乾了,而陸鼎原更是早就透支到極限了,一切卻都停不下來。
  「小鹿……會死的……」韓量真的沒想過自己會是這種死法,此時卻不得不真的要這麼想了。
  「做死我吧……量……主人……做死我吧……」
  「噢……」又一次帶著小鹿攀上慾望的頂點,韓量都不知道自己射過幾回了,更別說陸鼎原了。
  韓量是被懷裡的高溫熱醒的,等醒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和陸鼎原居然在溫泉畔雙雙做暈過去。但他此時已無暇他顧,陸鼎原在他懷裡發著高燒,熱得不同尋常。
  韓量抱著陸鼎原起身的那一刻,虛弱得險些又暈過去,匆匆從自己完整的衣物裡找出兩件尚算得乾淨的遮掩住兩人,韓量抱著陸鼎原跌跌撞撞的向密室外行去。一路還不忘暗自嘲諷,好像陸鼎原自打和他在一起後,就少有不生病的時候,可見自己是個多麼磨人的傢伙。
  當韓量抱著一直昏迷未醒的陸鼎原從密室蹭著牆根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小何子和飛影的對話。
  「怎麼還不出來,都第四天了。」
  「不會出事吧?」
  「主子這些時日都沒好好吃飯了,哪裡堅持的住這麼多天?要不我們進去吧?」
  「密室重地……再說……」
  「難道你想看著他們死在裡面嗎?」
  「可是就連我也不知道開啟密室的具體方法啊!」
  「嘖,你這貼身護衛白當了。」
  「就好像你知道似的,你還不是貼身的?」
  「我……」
  「你們再吵下去,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裡了……」韓量再堅持不住,貼著牆壁的身子開始向下滑落傾倒,抱著陸鼎原的雙臂卻是鎖得牢牢的,摔不著碰不著陸鼎原丁點,大有那全部身子護著的勁頭。
  從外間衝進來的小何子和飛影,見到正是韓量這副要倒不倒的架勢,趕緊搶上前來一個扶韓量,一個接過陸鼎原。
  當飛影看到陸鼎原脖子四肢上裸露出來的遮也遮不住的青紫齒痕,一股惱怒當胸燃起──他把陸鼎原交給韓量的時候人可是好好的!剛想沖韓量發火,卻看得陸鼎原臉上輕淺滿足的笑容。陸鼎原這樣子的表情他從沒見過,即便有少見的笑容浮現,也都是稍縱即逝的,這樣一直掛在臉上的,彷彿由靈魂深處透出來的滿足的笑,雖然淺淡,將飛影震愣在當場。他,是幸福著的吧?!才會即使昏迷著,都笑顏如花。
  「小何子,備些易入口的吃食,兩人份的,哦不,三人……四人份的。」
  「行了,知道,管夠。」小何子明白這兩人只怕都餓瘋了,打斷了韓量難得的囉嗦。
  「還有傷藥。」韓量看到陸鼎原蜿蜒至腳踝的血漬,不由皺眉。
  「省得。」小何子也皺眉,濃郁的血腥味讓他心情不由有些沉重,但看一向對主子獨護有佳的飛影都沒說話,也不好說什麼,將韓量扶到床側就出去了。
  飛影將陸鼎原放在床榻上,深深看了韓量一眼,終是也沒說話,悄然退了開去。
  韓量此時眼裡哪容得下別人?他們走了更好。掙紮著起身擰了塊冷毛巾,靜靜地給陸鼎原淨臉擦手。
  等吩咐完膳食,小何子拿著傷藥前來,才算真正見識到陸鼎原的一身傷,本欲責問,但見著韓量似乎比主子還痛的表情,這話就怎麼也出不了口了。
  和小何子一起給陸鼎原淨了身上了藥,韓量才算囫圇洗了個澡,將一身的欲血腥羶洗淨。陸鼎原的吃食是小何子一小口一小口喂進去,韓量此時也沒空和小何子掙什麼,以風捲殘云之勢填飽了自己,就在一旁守著陸鼎原。
  「公子也睡會兒吧,看你臉色也不好。」這韓公子也是,明明一副自己也快掛掉的表情,非要守著主子,早知道這樣當初手下留點情好不好?
  韓量搖搖頭,「我等他燒退了再睡。」少說也有四十度的高溫,讓他怎麼睡得著?
  不知是不是心境使然,只過了大半天的功夫,陸鼎原不但燒退了大半,連人也清醒了。有韓量陪著、守著,只兩天光景,連傷都好的差不多了。
嗜虐成性79
  陸鼎原卻又開始不安分起來,其實身子還在痛著,本沒那麼強的慾望,但對著韓量,不知怎的,就像蜜蜂見著蜜似的,就想往上貼。原先還矜持著、自厭著,有了密室的那次欲仙欲死後,陸鼎原反倒慢慢放開了。
  韓量可不敢對著還一身傷的陸鼎原再胡搞什麼,生怕坐下什麼病根,畢竟上次傷得比較重,讓他心疼的半死。怎奈何陸鼎原像吃定他了似的,知道他抗拒不了他的誘惑,每每下床前有意無意的挑逗。結局就是兩個人只能相慰以口、相愛以手。
  而韓量也通過這幾次有了一個新的發現,那就是陸鼎原非常喜歡吃他身下的那一根。大概是當初解毒時做下的後遺症吧,竟然讓陸鼎原對它有份特別的感情,每每將射出來的東西舔食得一滴不落。
  此外,這幾天,陸鼎原還督著韓量做了另外的一件事,就是把韓量在陸家莊做活兒的那套傢伙事兒搬回了廣寒宮陸鼎原的主院,還特意給他辟了間屋當工房,再不讓他去陸家莊石場隨便找個角落就做那羞煞人的東西了。
  這點其實倒是陸鼎原多慮了,以韓量那麼精細的心思哪可能當眾做那事物,打磨那些東西的器具他也都是搬去夏天給他單找的僻靜小屋裡做的。
  等到了第七天頭上,陸鼎原身上的傷除了淡淡的紅痕便再看不出什麼,韓量感嘆小何子用藥神奇的同時,再也憋不住地抓著陸鼎原就進了密室。
  密室早就在幾天前韓量得空的時候進來收拾過了,三隻玉勢也是用酒泡過後,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密室寢室中空置的架子上。玉勢旁邊,還放著上次用的那把紅色皮鞭。
  「這東西怎麼在這兒?」陸鼎原看到紅色馬鞭,不禁俏臉一紅。
  「放這又什麼不對嗎?」韓量問,拿過馬鞭把玩,尤記得陸鼎原在它的作弄下變得敏感興奮的模樣。
  「這是家母的遺物,她為了取用起來方便,便一直掛在密室大門旁,她走後,我遵從她生前的習慣,也沒變過擺放的位置。」陸鼎原看著韓量手裡的物件,目光漸漸深遠,臉上的羞赧慢慢被一抹懷念之色取代。
  韓量一愣,沒想到他那日順手取來的物件對陸鼎原卻還有這種意義。「對不起,那日我不該……」無論怎樣,死者之物是不該冒犯的,尤其是陸鼎原如此親近之人的。
  「沒什麼,不用道歉,只是想到讓母親看到自己那個樣子……」陸鼎原低下頭,臉色終是有些蒼白。
  「你不用為自己性感的模樣慚愧,你母親也一定希望你幸福的。」韓量將陸鼎原摟進懷裡安慰道。「那我們還是把它掛回去吧!」
  陸鼎原現在明白、也漸漸習慣韓量總是說些他聽不太懂的話或詞彙了,只點點頭道聲「好」,並不會字字追問。
  「下回我專門為你打造把你專屬的鞭子吧?」韓量掛上紅色馬鞭,回頭對著陸鼎原露齒一笑,用的雖是問句,語氣卻顯然並不是在徵求陸鼎原意思。
  陸鼎原狠狠一抖,卻不是怕,僅僅因為韓量的這一句話,下身就不爭氣的硬了起來。
  「又想了?嗯?你個小悶騷貨。」韓量將陸鼎原扯進懷裡調笑。
  陸鼎原卻再不會為這些個稍帶侮辱的詞彙傷神傷身了,他知道,那只是韓量調情時的笑鬧,並且也只對他說。輕輕環住韓量的腰,將臉貼近韓量胸膛,低低喃道:「請主人疼我……」
  「……你個小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你,一會兒別哭著求饒!」韓量倒吸口氣,一把將陸鼎原扛上肩,急吼吼的向裡間衝去,間或還不忘打兩下肩上翹挺的股瓣。
  下章上肉~
  另,提前說下,十月還是日更,但十一月因要參加奇幻的比賽,可能無法保證日更了,請親們見諒!
嗜虐成性80(肉~)
  陸鼎原自是心甘情願讓韓量收拾的,手被反綁在身後,雙腿大開得倒綁在床頭,雖然身子壓得手有些麻,但心頭甜滋滋的,身子也滾燙滾燙的。
  「知道這是什麼嗎?」韓量拿了那三隻玉勢過來,一一晃到陸鼎原眼前給他看。
  「玉勢。」陸鼎原答得乖巧。
  「知道什麼材質做的嗎?」韓量含笑又問。
  這個陸鼎原自是知曉的,從小就跟著父親在玉石堆裡混,怎會不清楚。「一隻羊脂白玉的,一隻暖玉,一隻寒玉。」
  「乖,知道放哪裡的嗎?」韓量笑得更邪惡了。
  陸鼎原俊臉更紅了,「知道,放……放小鹿那裡的。」
  「那裡是哪裡?」韓量卻不肯放過他。
  「主人,你就別逗小鹿了。」陸鼎原乖巧的扭了扭吊在半空中的屁股。
  隨著陸鼎原的纖腰輕擺,晃動的不止是他白皙的股瓣,還有前身的玉莖和其下兩個漲的滾滾的玉珠,就連後面的小穴也一縮一縮的啥是誘人。韓量只恨不得直搗黃龍,難得忍住了。竊笑一聲,抬掌就給了陸鼎原股瓣兩巴掌,「你個使壞的小妖精。」直打得陸鼎原的股部紅彤彤的一片。
  「嗯……哈……」韓量下手不輕,陸鼎原卻是十分受用的,直舒爽得嬌哼了兩聲。
  「爺這就讓你叫不出來。」韓量笑出一副痞樣,取了那隻白玉的玉勢,直接灌進了陸鼎原的嘴裡。
  「唔……」陸鼎原雖沒想到,卻也是乖乖的含著,沒敢有半分掙扎。先不說那玉勢是韓量親手磨製打造的,就單雕琢得和韓量的那根一模一樣這一點,就讓陸鼎原已經欲罷不能,只放進舌根細細的嚼嚥著,一臉情迷的神色。
  韓量用兩個手指撐開陸鼎原的後穴,卻發現已經有絲絲淫液靡靡而出,不由又加了一根手指進去。三根手指一陣翻攪,直攪得陸鼎原腦子一團漿糊,扭腰擺股的哼嚀不斷。到能容下韓量四根手指的時候,韓量便將那根暖玉做的玉勢緩緩頂了進去。
  有些疼,卻正是陸鼎原喜歡的,分寸恰巧把握在可以使他興奮非常卻不會真正傷到他的地步。等玉勢在陸鼎原身上進出的順暢了,韓量這才附上身去,壓住陸鼎原,一手仍一輕一緩的扯著身下玉勢,另一手將兩個人的分身撈在一處,一輕一重的捋動著。看到陸鼎原胸前那抹雪一樣的盈白,用牙齒撕扯過來,又是一番肆虐。
  陸鼎原喘著粗氣,眼裡早不復清明。他現在裡裡外外都是韓量,就感覺好像和三個韓量同時做一樣。嘴裡的粗壯硬挺,後穴的溫熱纏綿,身前的灼熱滾燙,加上胸口處韓量的熱吻遍地開花,還不時扯動他嫩紅上的那枚乳環,直激得陸鼎原眼前片片白光閃爍,幾次差點射出去,卻都被韓量阻住了。直到韓量也再忍不住,拔出陸鼎原嘴裡的事物,將自己的整根沒了進去,直灌得陸鼎原滿口的腥羶。陸鼎原卻是不介意的,乖乖飲了下去,還不忘將韓量的那根肉具舔吻乾淨。
嗜虐成性81(純肉~)
  等兩人氣息稍平緩,韓量解了陸鼎原手上束縛,抱著陸鼎原向溫泉所在行去,臨去前還不忘順手拿上那隻寒玉做的傢伙。
  等把自己和陸鼎原都在泉水中洗把乾淨了,才將寒玉做的玉勢自岸旁拿過眼前來。陸鼎原看到那寒玉上散發的絲絲寒氣,狠狠一抖,自是記起不久前才受的苦楚。
  「小鹿,我做這些個東西,初衷都是為了讓你舒服的,雖然用錯了地方傷到了你,但是一開始絕不是為了罰你才預備什麼的,你可明白?」韓量就是這樣,哪裡錯的哪裡補救,他和小鹿自已談開,便不允許新的隔閡再無故產生。
  陸鼎原點點頭,對韓量從來都是全心信任的。
  「別怕。」韓量嘆息般一聲輕謂,吻住陸鼎原的同時,執玉勢的手緩緩向他身後探去。
  陸鼎原雙手緊緊攀住韓量脖頸,吻得忘情,也儘量放鬆自己的身體,配合韓量在他身後的動作,密穴緩緩吞嚥下粗滑冰寒的玉勢。
  這次寒玉入體卻和上次感覺大不相同。冰寒的玉勢,攪著滾滾熱水翻湧而入,每一次抽插帶動的都是冰火兩重的交融,加上身邊熱氣的蒸騰,和韓量不停的激烈允吻愛撫,陸鼎原只覺得自己要消融在這一片慾海汪洋之中了。
  「量……主人……主……主人……」陸鼎原已經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麼,和想要說什麼了。
  「小鹿乖……乖……小鹿……」韓量吻著陸鼎原因激越而流下的淚和汗,也是氣喘咻咻的情動不已。
  溫泉中的一場性事因怕二人再度被蒸昏,而進行的極為順暢,韓量沒有難為陸鼎原,也沒有壓抑自己,很快兩人就一起射了出來。濃濁的液體噴在彼此的小腹上,然後在水中暈盪開來。
  「呼……可惜了……」陸鼎原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一臉惋惜的看著水中漸漸消失無影的韓量的精華。
  「哈哈……你對那東西還不是一般的執著呢!」韓量嗤笑。嘴裡雖如此說著,對陸鼎原極珍視他的精露這一點倒是喜愛又自豪的。
  陸鼎原撅撅嘴,「那對小鹿來說可是很珍貴的東西呢!」低低喃了一句。那是救過他命的東西,在他眼中自是不一樣。
  韓量輕笑不言,將兩人從水裡撈出來,來到寢間準備給二人穿衣。
  陸鼎原突然握住韓量的手腕,「主……主人……」
  韓量不解,抬目看他。
  「你……你今天都沒進來過……」聲音雖然越說越小,頭雖然越說越低,臉雖然越說越紅,但陸鼎原終是將話講了出來,韓量也終是聽了個齊整。
  韓量哈哈一笑,狠狠在陸鼎原屁股上擰了一把。「這樣都沒喂飽你啊?」
  「嗯啊……」陸鼎原哼嚀一聲粘軟在韓量胸膛上,「玉……玉勢雖然也很好,但是……但是比起主人的……」
  「還是想要我是吧?」韓量掐著陸鼎原臉蛋調侃。
  陸鼎原紫紅著臉,卻堅定的點頭。量的灼熱,帶著生命體溫的勃勃脈動,是再精巧的工具也難以比擬的,他要感受量的存在,感受他就在他的體內,那樣他才能真切的知道自己是活著的,真切的知道自己是屬於韓量的,而量,也是屬於他的。
  所以當韓量進到陸鼎原身體裡的時候,就感覺他瘋了樣的絞緊了自己,讓韓量險些把持不住。
  「量……量……主人……主人……」久未感受到韓量貫穿的陸鼎原這一刻竟激動得差點落淚。
  「小妖精,早晚被你吸到精盡人亡!」韓量感受都身下一股巨大的吸力,狠狠給了陸鼎原屁股兩下,自然又惹來陸鼎原一陣嬌喊。
  等終於事畢,韓量都開始覺得腳軟了,不甘心的掐了掐陸鼎原的臉蛋。「妖精,也不怕做死我。」韓量原雖有慾望,卻不是個慾望深濃的人,加上從前太忙,往往積攢了許久才匆匆做上一次,卻因自己的特別嗜好總也不得盡興。待遇到陸鼎原後,漸漸嘗了甜頭,原還是能克制自己的,近來卻發現越來越欲罷不能,常常被陸鼎原引得慾火焚身,浸淫床事中沈淪。
  陸鼎原嘿嘿一笑,靜靜的看著韓量給他著衣穿靴,知道韓量不是真的責怪他,心下一片甜膩。
嗜虐成性82
  白日裡陸鼎原要去處理些教務和陸府的事,就是下屬再能幹,他好歹是個主事者,好多事還是要他最後拿主意才敢定案,而前些日子又諸事繁雜堵了陸鼎原平日的進程,所以積攢了不少事物待他親理。
  韓量也不是個閒的下來的人,陸鼎原不在的時候便每日埋首在工房裡,也不許旁人進,不知又在做什麼活計。
  小何子因再沒有韓量纏著整日問醫理,反而清閒不少。
  飛影自還是神龍見不到首也見不到尾,但其實是人都知道他就在陸鼎原左近,要尋他找陸大莊主準沒錯。
  就這樣,一切彷彿又恢復回到了從前平靜的樣子。但是當夜晚到來……
  「啪~」鞭聲清脆,是抽打在肉體上的聲音。
  「哈……主人……」陸鼎原盈白如玉的身上,交錯的是紅紅紫紫的痕跡。
  「舒服嗎?」沒什麼升降調的平板聲音迴響在幽暗的密室裡,外人聽起來或許是冰寒的語氣,卻恰恰能引起陸鼎原的一身顫慄。
  「啊……舒服……」又挨了一鞭的陸鼎原輕喊一聲,顫著聲音道,「主人……還要……」
  「啪~啪~」又是兩鞭。
  「嗯……啊……主人……要……主人……小鹿還要……」
  「真是淫蕩的小東西。」隨著一句似冷淡如水的話,響起的是持續的鞭聲,「啪啪」不絕。
  「嗯……啊……主人……受不了了……小鹿……受不了了……啊……」
  「這就受不了?還早的很呢!」佞笑聲響起,接著是更加緊密的鞭聲。
  在密室裡玩調教的,正是韓量和陸鼎原兩人。用的鞭子,是韓量兩天前才用天蠶絲親自一根根搓捻而成的,用上好的翠石雕磨的柄,白的白綠的綠,煞是好看。照他話說,這樣的鞭子才配用在陸鼎原身上。而陸鼎原的討饒,韓量根本充耳不聞,原因無他,實是因為他們已經約定好,如果陸鼎原真的受不住傷或疼了,他會直接喊韓量「子衡」,這樣韓量就會停下來,就像他們約定好的暗號一樣。
  而現在,遊戲才進行了一半,以前兩天的經驗,離陸鼎原真耐不住要射的時候還早得很。而那聲「子衡」,陸鼎原更是從來就沒叫過的。
  韓量才想著,就聽原本「嗯嗯啊啊」歡叫著的陸鼎原,突然一聲淒厲的大喊「子衡」。
  「怎麼了?」韓量嚇了一跳,趕忙仍了手裡的鞭,衝過去將陸鼎原解了下來。「打疼你了?」
  「……」陸鼎原皺著眉輕搖了搖頭,「你聽。」
  「什麼?」凝神靜聽了一會兒,卻什麼也沒聽到。
  「廣寒宮的逐月鈴。」陸鼎原擰著眉又聽了一會兒,「不會錯的。」說著便起身開始著衣。
  原本就穿得尚齊整的韓量自是幫著陸鼎原整裝,嘴裡也不閒著,「逐月鈴是什麼?」
  「是一種緊急令,通常是宮裡出了大事的時候,通知所有人附近的教眾緊急回宮集合的命令。」
  「誰有資格發這個?」
  「原則上來說只有教主,但是方法其實是護法以上的人都會的,只要有緊急情況,普通的教眾通過四護法任意一人也可發送。」
  「也就是說,只要是鈴響,至少是護法認可的大事了?」
  「我承位至今,不算這次也只發過一次逐月鈴。」
  「哦?所為何事?」韓量不由好奇。
  「為的把個純女子幫派變成現今這樣。」陸鼎原嘆息。「但那次也是白天。」
  那麼,誰會在大半夜響這種鈴?為的又是何事?
  陸鼎原和韓量對望一樣,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問。
嗜虐成性83
  「不會是有人趁夜攻擊你的廣寒宮吧?」
  「那要出去看看才知道了。」
  兩人比肩向外走,待出了密室的門,韓量才算隱隱聽到了一些鈴聲,鈴聲緊密,且越往外走聽得越是真切。不由心中嘆息陸鼎原果然功力高深,隔著密室那麼厚的幾座石門竟聽得到外面響鈴。
  出了密道,打開最後和陸鼎原寢間連接的石門,這鈴聲才算真真聽得真切,有點像喇嘛教開壇講法似的那種動靜,嗡嗡得到處都是,響得人心煩意亂,如果不是定力或功力深厚的人,就這聲音便能讓人幾欲發狂。
  韓量皺眉,發現飛影已經現身等在門外,表情和陸鼎原一樣沈凝,甚或更凝重些。
  「何事響鈴?何人發的逐月鈴?」陸鼎原似乎早就知道飛影守在門外,旁顧都無,出門就仍了兩個問題給飛影。
  飛影臉色更臭,回陸鼎原話之前,竟是先瞟了眼韓量,才道:「三位長老具已到齊,逐月鈴是夏天發的。」
  「三位長老?」陸鼎原一愣,本已向外移去的雙腳停了下來,一臉不解的望向飛影。
  所謂長老其實不過是前任宮主的四護法而已。宮主在位時,護法永遠是四人,舊死新替,總不會空位,但若舊宮主離位,無論護法上任多久,都會被新一任護法取代,舊有的即變為長老。換言之,四護法永遠是當任宮主的心腹,且只效忠宮主一人,長老不過是舊臣,有名而無實權罷了。
  而自陸鼎原接任母親的宮主之位以來,四長老早就各回各鄉,養老去了,其中一位更是已於前年離世。而是什麼事,需要將已經離位多年的幾位長老請出來?要知道,長老在教中雖然無實權,但威望甚高,畢竟舊部甚多,有些人甚至是長老一手帶起來的。而又是什麼人,居然一次請得動三位長老?
  陸鼎原其實心裡已經有一點數了,但他仍然無言的看向飛影。
  「是陸總管攜三位長老同來的。」飛影低下頭。
  答案不言自明,這也就是為什麼響鈴的是夏天了。
  「知道所謂何事嗎?」陸鼎原突然不急了,整個人瞬間沈靜了下來。
  「為的宮裡傳的流言。」仍然不敢抬頭。
  「什麼流言?」很輕,很沈的聲音。
  「關於……韓公子的。」飛影感覺頭頂似有千斤重,壓得他的脖子怎麼也直不起來,難能細表,只能如此說。
  「哼……」陸鼎原冷笑一聲,甩袖向外走去,走了一半,似乎想起什麼,又回來拉了韓量的手同去。
  韓量直到此時才輕輕展顏一笑。
  其實對於外面怎麼傳他,韓量並不在意。他在意的,無非是陸鼎原怎麼看他。他雖然沒有功夫傍身,卻仍然希望可以和陸鼎原比肩而站,而不是躲在陸鼎原身後做被保護的那一個,無論什麼問題,他希望他們可以一同面對。
  飛影直到兩人出了房門,才終於抬起頭來,輕吐出憋在胸口的一口氣,快步跟了出去。
嗜虐成性84
  三人來到「聚事堂」上,首先迎過來的是小何子。
  「主子……」剛才面對教眾還一臉平靜的小何子,在面對自家主子時卻是真情流露的心焦,他別的都不怕,只怕主子受傷。
  陸鼎原抬手,制止了小何子的欲言又止,面無表情的登上台去。身後跟著的是小何子和飛影,而韓量,始終站在他的左手邊。
  陸鼎原在主位上坐下,下面立刻靜成一片。
  這場面似曾相識,韓量不禁莞爾,當初也是因為他的出現,讓陸鼎原的場子靜成這樣。只不過那時的他還在台下仰視,而此刻,他已在陸鼎原身旁。
  側臉看向陸鼎原,發現此時的小鹿又顯出石場上那時的氣勢來,雖不是他熟悉的樣子,卻同樣是他愛極了的樣子。無論床上妖嬈媚人的小鹿,還是江湖上氣勢磅?的陸鼎原,都是他愛入骨的陸鹿。韓量垂下眼簾,掩住眼底的一片似水溫柔,再抬眼向台下看去時,眼中只剩淡然和冷漠。
  陸鼎原坐在主位上,環視全場,等了半刻鍾,才懶懶開口:「怎麼?人都到齊了,說說吧!誰響的鈴?」
  夏天很無奈的站出來,然後很無奈的攤攤手,「鈴是我響的,但是……」夏天聳聳肩,看向陸總管。
  「教主,是我請夏護法響得鈴。」在廣寒宮,陸總管的身份還在夏天之下,也不像在陸家莊叫陸鼎原少主,而是跟著大家叫教主或宮主。
  「哦~所謂何事?」陸鼎原人未動,眼神卻更深沈了。他對陸叔尊敬有加,卻並不代表他可以越矩。
  「是想請教主送韓量韓公子出宮。」換言之,就是要將韓量掃地出門。
  「哦?大家也都是這個意思嗎?」陸鼎原將問題扔出去,頓時引起全場一片騷動。
  「今天響鈴是為了逼走那個韓量嗎?」
  「我就說那個韓量是個禍害。」
  「一個公子而已,至於那麼勞師動眾嗎?大晚上的。」
  「什麼公子,他哪有小倌的樣子,聽說教主才是被壓的那一個。」
  「怎麼可能?教主那樣的人。」
  「所以才要把他送走啊!」
  「難道是真的?」
  「聽說教主被迷得什麼都聽他的。」
  「咳~」陸鼎原輕咳一聲,待到下面都靜了,才道:「我記得我傳過話下去吧?」
  「是,韓公子是教主收了房的人。」回答的仍舊是陸叔。
  「為了送走本座的一個枕邊人,半夜響逐月鈴,又請三位長老前來,不覺得勞師動眾了嗎?」陸鼎原的意思很明確,這是他的家事,和宮裡的教務無關。
  陸叔也有點尷尬,其實他原本是聽說,陸鼎原晚上基本上都和韓量悶在密室裡做那種事情做一晚上不出來,所以準備趁夜聯合三長老煽動教眾,給四護法施壓,然後等一切事情底定的時候,只等第二天早上陸鼎原和韓量出來後,以韓量耽誤教主執行教務為由,直接將韓量送走。
  但他顯然忘記了兩件事,其一就是陸鼎原功力深厚,即使在密室,仍舊可以聽到逐月鈴;其二,便是陸鼎原超強的自制力,逐月鈴響,別說他僅僅是在做愛,就是癱了殘了,他抬也會讓人將他抬出來。這是陸鼎原作為一個教主的自制和責任。
  所以當陸鼎原協飛影和韓量一臉淡然的步入聚事堂的時候,陸叔就知道事情不太好善了了,但該做的,他還是會做。那韓量就是個禍害,他一定會把他從少主身邊清走。
  「原本教主收幾個填房也好,妻妾也罷,我們是管不著的,」陸叔拱手而禮,然後轉身面對全場,「但如果這個人危害教主,那就另當別論了。」
  嗜虐成性85
  「危害本座?」陸鼎原眯眼,等著陸叔的下文。
  「教主可敢脫了上衣給大家看個明白?」原來的法子顯然是行不通了,想逼退韓量,那就只有下狠藥。
  陸鼎原攥緊了衣袖下的拳頭,沒吭聲。他的身子鞭痕纍纍,怎麼給大家看?難道當眾說自己不被人抽打就興奮不起來嗎?
  「陸總管是什麼意思?」問話的是冬離,她一向和夏宮的人沒什麼深交,談不上什麼成見或交情,卻不喜歡陸總管此時咄咄逼人的樣子。雖然她也不喜歡韓量,但她知道,陸鼎原至少看似是喜歡的,而只要主子喜歡,她做為陸鼎原的護法,就會回護著。「這廣寒宮雖是男女參半,但少說也有近半數的女子,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讓教主一個大男人在這許多女子面前寬衣解帶也欠妥吧?」
  冬離將陸總管逼到一個絕境裡,如果他敢說出讓女子迴避的話,就是連三長老都得罪了,因為是上任教主的舊部,所以已退位的長老無一不是女子;但如果他給不出個合理的解釋,其他教眾也不會幹休,哪有人隨便逼迫教主脫衣服的?
  「這……」陸總管略一猶豫,但到底是老薑,豈會輕易被鬥敗。「陸某聽聞,自從這韓公子來了之後,屢次累教主身受重傷,只是想當眾證實一下罷了。」哪裡是聽聞?他分明是偷聽到韓量向夏天討要天蠶絲,說是什麼做繩索鞭身之類,是要施用在陸鼎原身上的。如果可以讓教眾看到韓量欺辱少主的鐵證,那麼雖有辱陸鼎原威名,卻是一定可以將韓量趕走的。
  「這還用得著脫衣服嗎?何總管就在邊上,問何總管就都可以知道了吧?」冬離嗤笑,陸總管這個謊扯得真不高明。
  「也對也對!」陸叔陪著笑臉對著面前的冬離丫頭,但面對小何子的時候,臉上雖笑著,眼睛裡卻帶著壓力,「那何總管,一定要據實以告,莫要欺瞞教眾才好啊!」
  小何子不明白一向和藹如父的陸叔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不由和台下的夏天對望一眼,卻發現夏天也是皺著個眉,一臉頗為不爽的表情,想來也是被陸叔逼著才響得這逐月鈴。
  「韓公子來後,主子確實受了幾次比較重的傷。」小何子緩緩道來。
  陸叔聽到此處,剛要滿意的笑笑,卻聽小何子又道,「但韓公子來前,主子也時有受傷啊,況且,韓公子也懂醫理,上次若不是韓公子鼎力相助,主子的手臂,怕沒有那麼快好呢!」
  「你……」陸叔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寵若養子的小何子會向著外人。但他又哪裡知道,他就算再寵小何子,又哪有陸鼎原慣著小何子更甚?陸鼎原雖是面上冷淡的人,對身邊人卻是極好的,雖然從前脾氣陰晴不定,但只要在他身邊待上個幾年的人,都能體味出那種好。何況小何子的命是陸鼎原救的,又仰仗陸鼎原在廣寒宮作威作福這麼多年,就是再世父母,恐都及不上他對陸鼎原的感情,何況一個陸家莊總管?所以小何子向著的,自始至終都是陸鼎原。而他此時向著韓量,便是說明陸鼎原向著韓量,明白人一參便該透的,只是有些人當局者迷罷了──就比如,陸家莊陸大總管。
嗜虐成性86
  「啊?那個韓公子還懂醫啊?」
  「看不出來啊?」
  「不是個普通的小倌嗎?」
  「侍寢,什麼小倌?他哪裡像小倌?」
  「教主又網絡了一個有用的人啊?」
  「教主哪回撿回來的是廢物?」
  「也是,四護法好像都是教主親撿回來的。」
  「這個不會也封個護法吧?」
  「不可能,護法只有四個位子。」
  「那可沒準,教主那性子哪管那許多。」
  「那倒是,當初還不是讓咱們這幫老爺們進了純女子幫派的廣寒宮。」
  「哎呀,護什麼法啊,不是都說是枕邊人了嘛?宮主都收了房了的。」
  小何子的話引來下面一片竊竊私語聲,底下人更是教主宮主的一通亂叫,根本沒個章法。
  「這點我可以作證,」飛影難得開口,但他一開口,就絕沒有廢話,並且,只要他開口了,就代表秋宮的態度,秋宮影衛,個個以秋影馬首是瞻。「我親見韓公子將子母鏢從宮主身上取下。」秋影說完,打了個眼色,聚事堂中現身的影衛立即撤了個乾淨,全都各回各位執行教務去了,不當值的,也都休息去了,不再摻和。
  「秋影你什麼意思?」不等陸總管發難,三長老中已經有人沈不住氣了,其中歲數最大的一位杵著枴杖沈聲喝問:「我們三把老骨頭尚在這裡審事聽命,你就把你的人都撤了?」
  「秋影只是覺得,廣寒宮和宮主的安危,比個侍寢的去留重要。」飛影不緊不慢的回道。
  「哼,你們在外面擋得再嚴實,也抵不住窩裡面的禍起蕭牆。」
  「韓公子不會危害宮主。」這點飛影無比肯定,那愛戀的眼神騙不了人,尤其騙過不他。
  「男男成風,成何體統?」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吧!」對這一點,夏天實在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了,再沉默下去,有麻煩的就不只是陸鼎原了。「況且,男風自古有之,宮闈中尚如此,江湖兒女又何妨?」
  「哼,難道定要廣寒宮威名掃地,在江湖中難以立足,你們才肯作罷?」三長老各有各的說辭,竟是各有不滿的。
  「廣寒宮的威名?」陸鼎原嗤笑出聲,「現在才來計較這個?是不是晚點?」
  「陸宮主什麼意思?」依舊是歲數最長的長老,手杖在地上跺得「!」一聲響,竟是含著內力的,立時讓全場略顯鬆散的氣氛緊張起來。
  「什麼意思?幾位長老難道不知道廣寒宮已經被江湖傳成是魔教有些時日了?」威名?如若不是他,別說威名,廣寒宮在江湖上怕是連個名都沒人知曉的,現在來討「威名」了?罵名不少,威名怕是從不曾有過的。
  「哼,還不是你們這些個……男人搞的。」長老本想說臭男人,略一停頓,還是忍了回去。上任宮主將大位傳於陸鼎原,本就是遭受諸多非議的,但無奈是親子,加上陸鼎原母親死得突然,眾人還來不及勸說則個,上任宮主已經駕鶴西歸,教眾無法,這才不得不讓陸鼎原登位。加上眾人裡,陸鼎原的功夫確實是當時最厲害的,他有心上位,別人攔還真攔不住他。況且當時的幾位長老其實是有私心的,廣寒宮少說也有數百年的傳承,但竟然一直在江湖上默默無名,真是功夫不濟事也就罷了,偏偏是歷任宮主都無那個心,好不容易來個有野心的小子,她們還盼著陸鼎原真如他當時所說的問鼎中原武林呢,誰知道幾年光景下來,威名不見,罵柄不少,如今又傳出男男之風,這堂堂的清淨所在,就要被他們玷污得不成模樣了。
嗜虐成性87
  「原來,幾位長老今個竟是衝著本座這位子來的?」陸鼎原言外之意就是三長老逼他退位讓賢。
  「這……」三長老面面相覷,不明白怎麼話題變成這樣?但也未嘗不可。她們本來也不喜廣寒宮被弄成現今這樣,當初若不是宮裡變革時根本就沒通知回鄉養老的她們,她們怎麼又會不做阻止呢?如果能讓陸鼎原自己把位子叫出來,也未嘗不是件意料外的收穫。
  「老奴不敢!」陸總管聽到此事,可不敢再作壁上觀了。他把三長老請來,是為了逼走韓量的,可不是為了禍害陸鼎原的。陸總管從小是陸老爺的伴讀,服仰半生,看著陸老爺娶妻生子,看著陸鼎原一天天長大。所以在他眼裡,陸鼎原和他親兒子有什麼區別?都是疼進心窩裡的。如今也無非是看不得韓量欺辱陸鼎原,而陸鼎原卻似無知無覺般任由施為,才一心要將韓量弄走。可如今看這架勢,三長老竟是要把陸鼎原拉下宮主之位了,這讓陸叔怎不惶然?急急忙忙地,趕緊將勢頭往回帶。
  陸鼎原當然知道陸叔不敢,也知道他從沒那意思。他故意將話題帶開,一是不想讓眾人的心思膠著在韓量身上;二一個,他故意將問題說的嚴重,也是要給陸叔一個警告,不是所有事,都可以像他想像中的那樣發展,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他就是讓他汲取個教訓,以後少招惹這些退了位的老骨頭。
  看長老們似乎有話要說,陸總管趕緊打揖作手地將話頭攔了去,「我等前來也無非是想請宮主正個威名,男男成風確是不像話,何況曾是純女子之幫的廣寒宮,少主若真捨不得送走那韓公子,再娶房正妻也就是了。畢竟大戶人家養上一兩個小倌也算不得什麼。」
  陸叔此時將「少主」這稱謂叫出來,一是提醒眾長老,別忘了是陸家支撐著廣寒宮龐大的開銷,才使得廣寒宮可以無憂的做大,如果陸鼎原不是宮主,那陸家也將不再是廣寒宮的「夏宮」所轄;二是想通過這一聲「少主」告訴陸鼎原,自己心裡還是向著他的,他畢竟是他看大的,怎麼也不會做出當真傷害他的事來。
  陸鼎原哪顧及得了那麼多?他現在只覺得可笑!娶房正妻就是正了廣寒宮和他的威名?這什麼爛藉口?
  「鼎原不會娶妻。」陸鼎原還未及開口,身側便冷冷響了句如冰墜瓷盤般的聲音。正是從進門到現在就從未開過口的韓量。
  「韓公子別不識好歹……」這是陸叔的警告,話還未畢,另一邊就叫囂上了。
  「你算什麼東西,這裡也有你說話的份?」年長的長老枴杖就地一跺,「哆」的一聲,一股勁力已向韓量撲去。
  陸鼎原身未動,手臂一抬一落間,已將勁道卸去。
  眾長老原本想著,讓陸鼎原娶妻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只要她們精挑細選個丫頭,細細教導了,讓他們共掌這廣寒宮,於祖上也不算太說不過去。誰知道陸鼎原還沒說話,那不知恥的小子便先來阻上了一阻,這叫這幾位長老哪能善罷,登時就火冒了金星!
  「哪裡來的騷腥貨,快快滾出宮去,莫等我等動手。」
  「你以為你魅惑得了宮主就說服得了我們嗎?快快離開。」三長老竟是口徑一致得驚人,不僅一致轟韓量走,更是拉開了架勢,大有武力解決的樣式。
  陸叔在旁邊自是樂見的,使了個眼神,人群中就不知誰喊了一嗓子,「韓量快滾!」
  緊接著又一道聲音:「韓量你走吧!」
  「就是,韓量快滾!」
  「韓量走。」
  「韓量快走。」
  「滾,快滾。」
  「滾出宮去吧!」
  「韓量快滾。」
  「滾。」
  「滾……」
  「走吧……」一時間,聚事堂裡讓韓量離開的聲音竟是響成一片。
嗜虐成性88
  陸鼎原沒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三長老大有以武力逼迫之勢,自己就是功夫再高以一敵三也甚吃力,教眾又受蠱惑,四護法怕是安撫尚且不及,更是無暇他顧。陸叔武功雖不精湛,但也不俗,又有自己親部,他竟是將韓量暴露在了一片險惡之中!親故相迫,加上這一片滾滾而來的聲討之聲,讓陸鼎原心情煩躁之餘向韓量偷眼望去,卻見韓量目似寒潭、面凝沈霜,竟是舉步要走。
  難道他是怪他剛剛沒說要拒絕娶妻的話?
  「量!」陸鼎原這一驚可非小。想也沒想的,自座位上閃身而起,「啪」的一聲就跪到了韓量的面前,甚至低垂著眼瞼,不敢看韓量決絕的表情。韓量是他求著、纏著才留下來的人,他怎能讓他走?就是這宮主不當了,他也不能失去他的。陸鼎原面沈如水,無甚表情,心思卻是定了的,韓量要往哪邊走,他就往哪邊跪,反正決計不讓他拋下自己的。經過了這些時日,他知道韓量對他也絕不是毫無情義的。
  韓量可是給面前的陸鼎原駭得一怔。他原也不是打算走,而是看場面劍拔弩張的,隨時會打起來。他無甚功夫傍身,雖知道陸鼎原定會護他周全,卻怕又像上次一樣最終累了他為人所制,所以原打算暫且退去一旁,也好讓陸鼎原全力施為。誰想到陸鼎原好像誤會了什麼,竟突然就跪了過來。
  若說韓量只是一怔,心理承受能力強是一方面,說到底還是因為平日裡也受過陸鼎原幾次跪,若非是第一次當著眾人,他連這一怔都省了。
  其他眾人卻不然,別說教眾,就是三長老和四護法都當場嚇傻了。尤其小何子。小何子是從小陪著陸鼎原長起來的,這陸鼎原跪過誰啊?上跪天,下跪地,除了拜師拜年的時候跪過父母,連皇帝老兒他家主子都沒跪過的,如今這金漆鐵打的膝蓋,怎麼就彎了下去呢?小何子嚇得腳軟,「騰」的一下,也陪著跪了下去。他的想法很單純,主子跪著,他沒有站著的道理。
  眾人又是一驚。
  飛影略一思索,已然明白了陸鼎原緣何而跪,眼神一暗,卻也鄭重的,衝著韓量的方向跪了下去,代陸鼎原同求。
  夏天其實從入廣寒宮以來,就沒跪過陸鼎原,但此時形勢所逼,加上小何子驚得魂都快飛了一樣,既然不能拉小何子起來,那他就只好陪著跪了下去。
  冬離是最迷茫的一個,她甚至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前一陣子她還是打算殺掉韓量的那一個。而現在,看著另外三護法,她只能別無他法的跟在陸鼎原身後跪了下去。
  這下滿堂皆驚了!什麼情況,短短不足半盞茶的功夫,連宮主帶四大護法的跪了一地。誰也不敢說話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包括陸叔和三長老。
  韓量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麼一種情況,暗嘆了口氣,輕輕扶著陸鼎原的腰,將人摟起來,直接就回後堂去了。實在覺得今夜這戲碼無聊的可以。這幫老骨頭,何苦來哉啊?!
嗜虐成性89
  等韓量和陸鼎原雙雙走了,飛影才站起身來。小何子仍被嚇得回不了神,是被夏天從地上拽起來的。冬離狠狠地起身瞪向陸總管等人,很想要個解釋。
  「陸總管,您逾距了。」飛影面色沉重。
  「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陸叔像瞬間老了十歲,他是為了陸鼎原好,卻不是來逼他的,看著陸鼎原就那麼跪了下去,他何止是心疼?
  「宮主在求他別走。」在一片讓韓量滾蛋的聲浪中,獨獨陸鼎原求韓量別走,用的還是那種駭壞人的低姿態。
  「為了一個男寵……」陸總管還想說什麼,卻被飛影的一聲質疑打斷了。
  「男寵?陸總管真的認為韓量那種性格做得了別人的男寵?還是陸總管真的認為一個男寵值得宮主如此這般?」飛影冷哼。
  「什麼意思?」別說陸總管不懂,三個年齡加起來都快二百年的老傢伙也不明白。
  「你們可還記得上任宮主怎麼死得?」難得飛影那麼多話。
  「鬱鬱而終。」陸總管答道。
  「什麼鬱鬱而終?」那是對外的說法,一個長老沈痛道:「老宮主她,是守了陸老爺子七日的寒屍,最後吐血身亡的。」
  「難道……」冬離想她有些漸漸懂飛影的意思了。
  飛影撇撇嘴,他也不希望的,但沒辦法。
  「怎麼可能?太匪夷所思了。」他們高傲的宮主會愛人?冬離摀住嘴,難以置信。
  「你們是想告訴我那是真感情嗎?一個男人和一個男人?」陸總管仍舊哼之以鼻。
  「有何不可?以宮主那樣的性子,不會在意世俗之言和別人的目光的。」看看廣寒宮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了,夏天聳肩以對。有陸鼎原這個前車,他以後的情路才會走得順啊~
  「就為了這個下跪?」陸總管還是難以接受。
  「宮主跪得何止是韓量,跪得還有你們!」飛影對陸總管的不屑一顧幾乎是怒髮衝冠了。
  「此話怎講?老身等人可是擔當不起。」三長老中最年幼的一位也已蒼蒼白髮了,說擔當不起,不過是不領情或者說不相信罷了。
  「如若只是不想離開韓量,宮主只要追隨韓量走便也是了,何須下跪求他?」飛影聲如雷,音如雨,滴滴打在眾人的心坎上,「但宮主上背廣寒宮數萬口人生計,下負陸家莊上百口人眾望,你叫他如何一走了之?所以他跪在這裡求韓量,求他的愛人別走,求他全了他的宮主莊主之責!」飛影銀牙暗咬,幾乎捏碎了拳頭,才平復下自己的情緒,緩緩向陸總管看去,「陸總管,您告訴我宮主是在跪誰?」
  陸叔彷彿讓人當頭給了一棒,砸得他鮮血淋漓的,「蹬蹬蹬」倒退了三大步,幾乎沒坐倒在地上。
  飛影卻還不放過他。以他對陸鼎原用情之深,誰真傷了陸鼎原,他又怎肯輕易放過?「容我也尊稱您一聲陸叔,但陸叔您──到底也不是宮主的父親,您……可受得起宮主的一跪?」
  陸總管聽到這裡,雙膝一軟,「啪」得一聲朝陸鼎原已經空了的宮主之位跪了下去,到底將這一跪賠上了。
  飛影這才悶哼了一聲,總算放過了他,甩袖也走了個乾淨。
  「陸叔,」夏天此時才過去將人扶了起來,「寬心吧!」幫著陸總管彈了彈衣擺,嘴裡卻落井下石道:「飛影態度是橫了些,但有句話倒是說對了,您這次,真的是逾距了。」
  「老奴錯了,錯了。」想到自己竟親自逼著那高傲的孩子曲下了高潔的膝蓋,陸叔潸然淚下,難以自制。
嗜虐成性90
  夏天和小何子交換個眼神,心裡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以後千萬別惹飛影!看不出來平日裡沉默寡言的飛影,幾句話一出,不僅聲色駭人,居然還有洗腦的功效,嘖嘖,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和著冬離一起,三護法遣散了眾人,又送走陸叔,再安排人送三長老回鄉,對著心中尚有餘結的人,自是一番解釋,對著愧疚不已的人自然多幾句寬慰,總之,等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天已大亮了。廣寒宮,又恢復了表面上的平靜。
  那廂飛影呵斥眾人,三護法忙碌奔命,這廂的陸鼎原和韓量卻也沒閒著。
  「鼎原,你不必如此的,我沒生你氣,也沒要走。我知道你不會妥協娶妻的。我只是想先離開下,以免妨礙你施展拳腳。」看來自己帶給陸鼎原的不安全感真的積壓甚深,出了聚事堂的門,韓量就開始解釋。雖然他也喜歡小鹿在自己面前乖覺的樣子,但他不要那個原本頂天立地的偉岸男子動輒膽顫心驚,只為他的一些不經意間的小小舉動。
  「這些先不提,」陸鼎原虛弱一笑,當他自地上被韓量拉起來時,看到韓量眼中的溫柔和心疼,就知道自己有些小題大作了。但無妨,這些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發現有一件他決定許久的事情真的要馬上、立即去做了,他不要自己老是為著那樣的理由擔驚受怕。「你隨我來。」拉著韓量的手,陸鼎原幾乎腳不沾地的直奔密室而去。
  韓量被陸鼎原拽得一路小跑,還險些跟不上陸鼎原大步流星的動作。不禁在心裡暗嘆:唉!這就是習武之人與他這種文弱書生的差距啊!
  天知道他哪天成的文弱書生?明明一身可拆牛的勁力!
  隨著陸鼎原來到密室,二人直奔裡間寒玉床。韓量有點傻眼,小鹿不會是飢不可耐,著急帶他回來繼續剛剛未完成的事吧?!但看看陸鼎原一臉沈凝的表情又不像。
  陸鼎原盯著寒玉床想了想,覺得不妥,又一陣風似的將韓量拐去裡間寢床上去了。這韓量更是要那麼以為了。
  「小鹿?」看著在床下沈吟的陸鼎原,韓量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嘖,也不妥。」
  陸鼎原拉著韓量又回到了外間寒玉床畔,看了半晌,終究沒上去,只是拉著韓量席地而坐。
  韓量這回徹底蒙了,這陸鼎原到底要幹嘛?
  「你等等。」陸鼎原略一停頓,又自離開,不知打哪兒取了個小木匣子來,這才在韓量對面盤膝坐正。看著韓量不解的眼神,陸鼎原搖著手裡的匣子道:「這東西還是先取來的好,省得等下麻煩。」說著,將匣子放到一旁,開始過來拉韓量的手。
  「這是干嘛?」韓量看著陸鼎原將自己的姿勢調整得與他一般,又將兩人十指相扣,掌心相對,不得不開口問道。
  陸鼎原帶將一切都準備停當,這才淺淺一笑,而後面沈如水的向韓量正色道:「量,記得,等下凝神靜氣,莫做他想,不然你我性命堪憂矣!」說罷,一股清淨之氣透掌而出。
嗜虐成性91
  「你……」韓量還想再說什麼,但已然感覺到一股勁力順著陸鼎原與他相疊的雙掌送將過來,再看陸鼎原沈凝的臉色,突然記起兩人的姿勢像極了自己在現代武俠片裡看到過的。難道?韓量很想拒絕,但記起陸鼎原剛剛說的「莫做他想,不然你我性命堪憂」,便不敢隨便胡來,只得深吸一口氣,慢慢閉上雙眼,讓自己什麼都不去想。
  陸鼎原直到感到韓量靜下心情,氣沈丹田,才終於寬下心,全力開始施為。
  要說陸鼎原到底想幹什麼?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他想親塑韓量一身神功。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功夫難練,神功更難成,哪有那麼輕易的事?
  陸鼎原先是用內力生生敲開了韓量周身三十六大穴、七十二小穴,又貫通了任督二脈,這就已經耗掉了他一成的功力。又將己身的內力灌了一半給韓量,陸鼎原已經感覺是虛汗浮身,搖搖欲墜了。但還沒完!陸鼎原一手遮住韓量的眼,避免他看到自己蒼白虛弱的模樣,一手打開匣子,將裡面朱紅色的小果子取出。
  「張口。」陸鼎原平靜的命令。
  韓量很聽話。陸鼎原將果子喂了進去,又開始催動內力助韓量腹內果子發揮功效。等助韓量行過七七四十九個大周天,果子的功效終於全部發揮了出來後,陸鼎原再也堅持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原本正如端坐云端,享受著飄忽玄妙之感的韓量突聽耳畔「噗」得一聲響,再熟悉不過的血腥氣隨之飄散而出,韓量趕忙睜眼,正看到陸鼎原口吐鮮血、傾倒在地。「小鹿!」韓量撲將過去,將水裡撈出來似的陸鼎原摟進了懷裡。陸鼎原臉色慘白,唇色黯淡,卻著急的推著韓量,「快,依我剛才的法子,繼續行功九九八十一個大周天,莫教我的功夫都白費了。」
  「那你怎麼辦?」好歹看過幾部武俠片的韓量,就是再沒武學常識,也知道陸鼎原是受內傷了。
  「我自會療傷,快去。」陸鼎原皺著眉,使勁的推韓量,那焦急的模樣是連他自己受傷時韓量都不曾見到的。
  「好,我就去,你一定要療傷。」
  「嗯。」
  韓量重新坐定開始運功,陸鼎原看韓量開始運功了才踏下心來,復又坐起運功,開始療傷。
  韓量看陸鼎原開始專心療傷了,才把一直微眯的雙眼真正合上,全心開始運功。
  初時行功很慢,丹田中一片灼熱,似有一大團火焰在燃燒,後來隨著運功越來越純熟,體內似有光華流轉,丹田內的一片熱氣也慢慢隨著那光華融入到四肢百骸中,那光華也越行越快,漸漸自行運轉開來,等到韓量九九八十一個大周天行畢,雖已收功,但覺體內光華仍舊緩緩流動。
  韓量收功睜眼,卻見陸鼎原早就已經侯在一旁,大睜著盈盈雙目,含笑看他。
  「你傷勢如何了?」韓量一把將人緊摟進懷裡,卻得來陸鼎原嗷嗷哀叫,「疼疼疼疼疼,量,你輕點。」
  韓量嚇一跳,見陸鼎原臉色發白、冷汗涔涔竟不似玩笑,趕緊鬆了手。
嗜虐成性92
  「你感覺怎麼樣?」韓量正奇怪看自己的手,如果他沒記錯,陸鼎原是受虐體質,極耐疼的,自己一下竟勒得他喊疼,不得不讓韓量奇怪。聽到陸鼎原的問話,正思索的他漫不經心的反問:「什麼怎麼樣?」
  「來來,感覺一下。」說著,陸鼎原笑意更濃的將韓量從地上拉了起來。
  韓量愣愣地看著陸鼎原笑的似有得意的神情,再一轉神,發現自己不但能聽到山體中暗泉湧動的聲音,甚至密室外飛影的所在、廣寒宮各處暗哨的氣場都能清楚的感知,再細凝神,甚或連小何子遠遠的呼喝叫囂聲都能遠遠聽到一二。難怪那日陸鼎原能聽到逐月鈴!但,這是怎麼回事?
  迷惑不解的看向陸鼎原,卻最想問的,還是那句話:「你的傷怎麼樣了?」
  「呵呵,好的差不多了。」陸鼎原答得甚敷衍,臉上的笑容卻半點沒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韓量看陸鼎原氣息平穩,卻不像身有重傷的人,這才問道。
  「我打通了你周身大穴和任督二脈,傳了你我一半的功力,再喂了你一顆干支果,佐以內力激發它全部功效,如果我計算的沒錯,你現在體內該有了百年內力才是。」陸鼎原越說笑容越深,到最後甚至都笑眯了眼。他從沒覺得自己幹成過什麼大事業,今天卻彷彿完成了一件極偉大的事,那種成就感讓他怎麼也忍不住甜蜜的笑意。
  「百年的內力?」韓量睜大眼,「你怎麼算的?」
  「我六歲起練功,到今年二十有六,剛好二十年功力,十年前我身受重傷吃過一枚干支果,平白長了一甲子功力,這便是八十年功力,我將我的一半功力給了你,這便是四十年,又喂你食了一枚干支果,一枚成熟的干支果於練武之人可長一甲子功力,四十加上六十,不是整整一百年的功力嗎?」陸鼎原笑得甚是得意。
  「干支果?」韓量聽得似懂非懂。
  「這干支果是雪山上的一種聖果,甚是難得,六年一開花,六年一結果,每十二年成熟一次,但這還不算完,第一次成熟的干支果是雪白色的,大多數人以為雪山上的聖品本該這個顏色,便多於此時取用,卻恰恰毀了聖品。」
  「哦?此話怎講?」看陸鼎原講得投入,韓量也聽得入迷。
  「干支果要經過五次成熟,五次結果才能完全發揮它的功效,此時整整一甲子,一個干支循環,所以才叫干支果。第一次成熟就採摘的人,只能得它兩成奇效。以後每十二年成熟一次,功效也以此類推。第二次成熟,四成;第三次成熟,六成;第四次成熟,八成。等滿一甲子,正是它散發全部奇效的時刻。」
  「如果還不摘呢?再等一甲子豈不更多?」韓量不禁問。
  「那就廢了,頂多一甲子,還不採摘的話,果實自落自凋,功效全散,與廢品無異。」陸鼎原答道。
嗜虐成性93
  「那這什麼干支果有什麼奇效?」
  「干支果一蒂雙株,一雌一雄,據說女子吃了可百年不老,重症者吃了可疾病痊癒,練武者吃了可增加一甲子功力。」
  「成熟就要一甲子了,長一甲子功力也算不得多神奇吧?怎麼也長個幾百年啊!」武俠小說裡不都那麼寫的?韓量不禁唏噓。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一年換一年很公平,這天地間本來就沒有什麼是白來的。」陸鼎原笑。
  「白來的?」這句話突然點醒了韓量。是,他也從來沒有認為有什麼是可以平白得到的,那麼他這身功力是怎麼來的?陸鼎原付出了什麼換來了他平白的這一身功力?
  「小鹿,你和我說實話,你到底……」韓量神動身到,速如閃電,竟連陸鼎原都沒有躲過,被他一伸手就把住了脈門。
  「……」韓量倒抽口氣,為著伸手間無意識探到的陸鼎原空曠淺薄、所剩無多的內力,終於抖著聲音,還是將未竟的話問出了口,「你到底還剩幾成功力?」
  「三成左右吧!」陸鼎原也沒掙,只是笑。那是在他徹底療傷以後,而現在,他怎麼和韓量說,其實他所剩連一成功力都不到了?
  「三成?」僥是如此,都已經讓韓量心疼得苦了一張鮮少改色的面容。
  「放心吧,我這宮裡別的沒有,就是仙丹靈藥甚多,小何子又有神醫之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調理回來了。」反而是陸鼎原反過來安慰韓量。
  「走,我們這就找小何子去。」韓量也不廢話,拉起陸鼎原就要走。
  「量,你神功初成自是精神抖擻,可我累了一晚上,有些乏了。」陸鼎原實在是累了,也不怕對著韓量吐實,偶爾有人可以讓他撒個小嬌,這感覺也不錯。
  「啊……是我疏忽了。」韓量停下步伐,改往裡走,「走,走,睡覺睡覺。」
  陸鼎原一路淡笑著,由著韓量將他按進密室寢間的床鋪裡,本還想使個小計謀,將前一天晚上沒做完的情事繼續做完,哪知使失了功力又替韓量護法一晚的他,一沾枕頭便沉沉睡去,再做不得怪。
  韓量看著陸鼎原疲倦的睡容,自是心疼得無以復加,加上神功初成,只覺得從沒這麼神清氣爽過,哪裡會有睏意?默默的守了陸鼎原一天一夜。等到兩人再出密室,已經是又一日清晨了。
  出得密室,韓量惦記著陸鼎原的身子,先尋的便是小何子。小何子和夏天不知怎的混在一處,紅腫著眼睛顯然還在為陸鼎原下跪的事生韓量的氣,夏天在一旁哄著騙著才把小何子帶到他們跟前來。
  誰知手才一搭上陸鼎原的脈,人「哇」的一聲就哭了,衝過去就給了韓量一頓好打。雖說小何子功夫不濟,但到底是練家子,下手也沒留情,要是換做原來的韓量,命恐怕都去了半條了,這會子卻只覺得小何子像小貓瘙癢般的在他身上瞎折騰。
  就連夏天都看傻了,沒見小何子這樣子失控過,也忘了阻止。
嗜虐成性94
  待等小何子發洩了會,陸鼎原才沈聲喝道:「行了,好歹是個護法,什麼樣子?」
  「可,可是主子……哇!」小何子話都沒說完,「哇」一聲哭得更凶了。
  「他到底怎麼樣了?」韓量也急,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就差沒轉圈了。
  「主子他……」
  「小何子!」小何子還不等說話,就被陸鼎原的一聲沈喝阻了回去。
  「你瞞得了我一時,難道還能瞞我一世不成?」這回韓量終於知道事情恐怕沒陸鼎原之前說的簡單,不由橫眉立目起來。
  陸鼎原心裡話了,誰想瞞一世來著?等三個月過去,便恢復了三成以上功力了,到時也不算扯謊了。
  誰想到小何子口急,即使在陸鼎原的喝阻下也沒能忍住,脫口就嚷了出來:「主子內傷深重,所剩功力不足一成啦!」
  「什麼?」伴隨著小何子的哭喊,還有兩聲暴喝!
  一個是韓量的,一個是飛影的。
  飛影的人一直隱在暗處,突聽此言,出聲的同時人已出手。
  「飛影,別……」陸鼎原再阻止已經來不及。
  飛影當胸一掌直擊韓量,韓量發現了伸手去擋,他雖然神功初成,但到底只有內力不懂招式,飛影發現韓量伸手格擋,不等招式用老,掌風一壓避過韓量手腕,再提掌心還是擊向韓量胸口,「碰」的一聲,韓量被結結實實的打飛了出去。
  但韓量怎麼說體內也有百年的功力,飛影功夫再厲害也不過二十幾年內力,哪裡真傷得了韓量?於是不解氣,還想追過去繼續揍,卻被陸鼎原一聲呵斥定在了原地。
  「好了,你們鬧夠了沒?到底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主子?」
  陸鼎原這話一出口,顯然是重了,屋裡嘩啦啦跪了一地,小何子也不哭了,飛影也不打了,就連幾乎沒跪過他的夏天,都規規矩矩的跪在陸鼎原的床前。
  「鼎原莫氣。」只有韓量,飛快的爬起來,衝過來拍著陸鼎原的背,怕他氣壞了身子。此時的他可不比平時,不足一成功力什麼概念?讓個絕頂高手形同廢人一樣。韓量是真的怕陸鼎原傷到身,可陸鼎原此時可不領他的情。
  不知是功力沒了連帶的定力也差了,還是因為把功力給了韓量,多少有點撒嬌的資格,反正陸鼎原一推韓量的手,斥道:「我自教訓我的屬下,你一邊去。」
  韓量訕訕的收回手,乖乖的在一旁小心的陪著。畢竟是他真心愛的人,真動了怒,他也不敢太招惹的。
  陸鼎原靠在床上,看著下面低頭跪著的三人,緩緩勸道:「你們不是怕我受傷嗎?此次我塑了韓量一身神功,再不會有人傷他,也就不會累我再牽掛受傷,這難道不好嗎?」看下面幾個人悶頭不肯聲,陸鼎原暗嘆了口氣,又道:「我知道你們憂心我此時功力大減,但這內傷有個月餘也就好了,難道你們不相信小何子的醫術?」
  「可是您此刻……」飛影的臉黑比鍋底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有飛影你不是嗎?」陸鼎原一句話,讓飛影的眼突然璀如璨星。
  「飛影定護主子周全。」
  「我相信。這些年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所以我才敢這麼胡來。」陸鼎原笑,終於也承認了自己的任性。
嗜虐成性95
  「主子……」小何子又開始掉眼淚了。
  「好了,難道你沒自信在三個月內恢復我三成以上功力?」陸鼎原又派活計。
  「小何子保證,定在三月內恢復主子至少三成功力。」小何子胡亂抹把淚,誓言旦旦道。
  「很好。」陸鼎原又轉向夏天,看他還深鎖著眉,不由問道,「你還在愁什麼?」
  「宮主功力年內可恢復五成,但……」夏天要說的話是,但也就五成了。折損的一半功力雖好補,但傳給韓量的那幾十年功力卻是再也回不來的了。
  「所以我給你個任務。」陸鼎原笑,他怎麼可能讓夏天當著韓量的面把話說完。「聽說長白山的雪丹出世了呢!」
  「雪丹?」
  「嗯,雖不及干支果的一甲子功力,但到底能長上五十年的內力,也算得一件極品了。」陸鼎原含笑看著夏天。
  「夏天定不負主子厚望!」這是夏天第一次,正正世世的叫陸鼎原主子。
  「都起來吧!」等眾人都起來了,陸鼎原突然叫住夏天,「夏天,我很奇怪,到底是什麼讓你肯叫我聲主子了?」
  夏天好歹從前也是個領頭的人物,雖被陸鼎原所救,又封為護法,幫他做事,卻從未真當陸鼎原是他的主子的,所以不但沒跪過陸鼎原,也從沒正經叫過他一聲主子,可這次,突兀得連陸鼎原都有些匪夷所思。
  夏天笑:「你敢做旁人不敢做的事,擔得起旁人擔不起的責,付得起旁人付不起的情,我怎麼就不能認這麼個頂天立地的奇男子做主子了?」
  陸鼎原不禁茫然,「我從前攪得江湖血雨腥風你不認我,今個我服軟屈膝你倒認我了?」
  「呵呵,挑幾個旁門左道的幫派是個嗜殺的邪派都做得,救幾個落魄的倒霉鬼是個道貌岸然的正道都做得,你頂多算是個亦正亦邪的江湖怪類罷了。亦正亦邪的江湖怪人雖不算多,亦不少矣。但放眼江湖,幾人敢當著千餘眾下屬跪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又有幾人肯散盡一身功力只為送旁人一個蓋世武功?別人我不敢說,反正我是做不到的。所以我服你、敬你、認你,也不稀奇。」夏天話雖多,這麼正經說的時候卻少。
  「行了行了,再捧下去就不是恭維,而是笑話了。」陸鼎原擺擺手,才不領夏天的情,哪那麼窮酸?繞得他暈頭轉向的。「你們都忙去吧!」
  「鼎原……」待眾人都走了,韓量才在床畔坐下來。
  「量,」不想聽韓量愧疚或心疼的話,陸鼎原只道:「你也得幫我個忙。」
  「什麼?」韓量拉住陸鼎原的手。
  「這些日子我可能大部分精力都要用來療傷和練功了,宮裡的教務怕是你要幫我分擔一些了。那些瑣事真的很惱人。」陸鼎原不是不擅長,只是不耐煩。
  「好,交給我,我一定幫你辦得妥妥帖帖,你安心療傷。」韓量保證。
  陸鼎原揚眉一笑,萬事底定。無事一身輕,他又可以專心練功了。
嗜虐成性96(肉~)
  當韓量初次被帶到聚事堂內殿參加議事的時候,除了冬離,其他幾位護法都是不意外的。當冬離聽說陸鼎原為了韓量搞出那麼大動靜來,不禁有些非議,但看其他幾人無事一樣,也不好摻和兩個男人間的情事,也就本本分分的做自己的事了。
  其實陸鼎原平日裡要處理的事物本不多,一是幾位屬下得力能幹,二是既然已經定了冬離是繼承者,好多事情便直接丟給她去處理了,但因為冬離到底還是以冬宮事物為主,時常要出門任務,這才有許多事讓韓量可做。
  初上手難免一陣手忙腳亂,畢竟韓量是學醫而非學商貿或管理出身,偌大一個幫派突然丟給他,還真讓他適應了好長一段時日。待慢慢適應了,才在一次無意中想起看廣寒宮的教義,卻發現前十條內,就有一條明文規定禁止教內教眾互鬥。再想起那天眾長老威脅他的事,怎麼想,怎麼有一種被算計了的感覺。
  去問陸鼎原,得到的答案是:「原本那時我也沒什麼想法,突然看到你要走,膝蓋一軟就跪下去了,反正跪你我也跪習慣了。」
  陸鼎原是膝蓋隨隨便便就軟的人嗎?騙鬼去吧!韓量半點也不信。但後面一句韓量倒是相信有幾分真的,陸鼎原對他,確是情深意重,跪他也確不只一次。只是,怎麼還是有種上當的感覺?看看現在,自己疲於奔命的模樣,再看陸鼎原,每天無大事,就三樣──療傷、練功和做愛!
  沒錯,做愛!
  誰要是以為陸鼎原沒了武功就會老老實實,那誰就是天字號第一大白痴!而這個白痴,韓量就著著實實的當了一回!
  因著剛得了一身的神功,尚掌握不好力道,加上陸鼎原內傷深重,韓量本不太敢造次,生怕傷到陸鼎原。誰知道他家小鹿可不領情,千方百計的勾引他。睡覺的時候偷偷在被裡脫個赤條條,扎針、練功的時候打赤臂,喝個藥也能灑自己一褲子。韓量氣急,抓著陸鼎原進密室揍了兩下屁股,誰知道陸鼎原紅著張俏臉在他腿上扭腰擺股的,生生是把韓量給蹭硬了。
  「好你個淫蕩的小東西,這可是你自找的。」韓量抓著人,直接給撕把光了扔進了溫泉水裡去。
  陸鼎原從水中探出張笑顏,像極了只剛捉到老鼠的貓咪。
  韓量草草的打理了兩人,就猴急的往陸鼎原身子裡擠,原本該很疼的身下人卻還在煽風點火,「快……量……用力。」
  韓量一口咬在陸鼎原脖頸上,狠狠得直到嘗到血的味道。
  陸鼎原卻舒爽得一直在媚叫,「啊……呵……」
  「我怎麼攤上你這麼個小東西?」韓量一邊律動,一邊不解道。
  「你很冤枉嗎?……哈……」
  「是……很冤枉……」嘴裡說著冤枉,身子卻動得更賣力了,發了狠的讓陸鼎原更舒服,也讓自己更瘋狂。
  「後……後悔了?」陸鼎原聲音有點發顫,不知道是為了韓量的動作,還是問的話。
  「傻子才後悔……啊……」這可是他穿越了時空才尋到的寶貝。將人摟的更緊,換來陸鼎原更急粗的喘息。
  「量……不行了……我不行了……啊……」陸鼎原仰著頭,身子繃得像拉滿弓的弦,卻被韓量一把抓住了前端,「等等……我們一起……」
  「不……啊……量……」陸鼎原瘋狂的搖著頭,慾望早已滅頂。
  「誰讓你招惹我的……這點代價總要有的……」韓量卻一點也不放鬆。
  「啊……量……給我……給我……」陸鼎原被慾望覆頂,再沒理智,扭著身子拚命在韓量身上挺動。
  「我們一起……一起……吼……」韓量一聲嘶吼,釋放在陸鼎原身體裡的同時,放開了對他的束縛。
  「啊……」陸鼎原長鳴一聲,癱軟在韓量懷裡,而後還沒等到韓量親暱的吻,便已經沉沉睡去。
  韓量吻了吻懷裡的人兒,卻發現陸鼎原早已沈睡。他發現自從陸鼎原失了功力以後很容易累容易困。心疼的暗嘆口氣,開始打理兩個人。
  自從發現了沒了功力的陸鼎原慾望半點沒受阻以後,韓量就在合計該做些什麼道具讓他家寶貝舒服。鞭子之類的暫時是不能用了,畢竟自己的力道尚拿捏不好,陸鼎原也確實沒有之前那麼耐受了。之前都幾次讓他給搞病了,再那麼折騰下去,估計小命都會被玩掉的。於是韓量除了教務以外,便又自找了一份新的活計,就是給他家小鹿尋思性愛道具並親自打造。
嗜虐成性97(肉~)
  「這是什麼?」看著手裡的一串珠子,陸鼎原不禁發問。
  韓量笑,這種東西在現代的道具店可能很常見,無非就是串珠,不過是由大到小排列的一種訓練後肛肌肉張力的性愛道具。但在陸鼎原眼裡肯定是新鮮玩意的,而且是自己親自選用的玉珠,親自動手製作的,他相信他會喜歡。「給你的,試試看。」
  韓量現在更加熱衷給陸鼎原親自打造各類性愛玩具,除了喜歡看小鹿情動的樣子以外,他發現親自動手做這種東西居然有利於他盡快掌握運用功力。比如鑽孔之類的,之前即使靠工具做起來都很困難,但現在只要力道得當,便很容易。但要掌握好深淺!當珍貴的玉石第一次在他手裡變成粉末的時候,他可是實實在在的囧了好久。
  「……」陸鼎原瞠目,看著手裡這串最大的有雞蛋大小,最小的也就指甲蓋大小的珠子,顯然知道是放哪裡的,不禁有些躍躍欲試,卻仍舊不知道怎麼用。「怎,怎麼用?」
  「小的在上,大的在下,放進去就行。」韓量拍拍陸鼎原的屁股。
  「就……放進去?」陸鼎原狐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先放進去,我再繼續告訴你,做好了有獎勵哦!」韓量笑得邪惡,卻讓陸鼎原的心跳得更快了。「什麼獎勵?」
  「讓你吃到夠。」韓量拍拍自己的寶貝,知道陸鼎原非常喜歡自己的東西,卻因為自己不是很喜歡口交之類,所以每次都不算盡興。
  「真的?」陸鼎原眼睛驀然晶亮。
  「那也要你做得好才行。」
  「嗯……然後怎麼做?」陸鼎原很乖,沈腰抬股的將東西一股腦放了進去,卻沒想到那東西看著差不多,實際上卻比玉勢還要長些,前端最小的珠子直頂到了平日裡達不到的深度,不由淺淺出了一層薄汗。
  「真乖。」韓量拍拍陸鼎原被塞得滿滿的小屁股,惹來陸鼎原兩聲嬌哼。「再來,拉出來。」
  「拉……拉出來?」陸鼎原雖然現在已經不比從前的彆扭,但還沒到可以隨便當著韓量排便不臉紅的地步。
  「不但要拉出來,而且要一顆一顆的,我說排出幾顆就幾顆哦!」韓量笑得眼睛都眯了。說著容易的事情,但韓量知道,後肛肌沒有特別訓練過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就算這個人武功再高也一樣。
  果然,第一次陸鼎原以慘敗告終。不是拉不出來,就是一股腦都出來了。
  「第一次我不難為你,就一顆好了,我給你三次機會哦!你還有兩次。」韓量搖著兩根手指。
  陸鼎原喘,卻不是個輕易服輸的人。平復了下氣息繼續來,又將東西塞了回去。但很不幸的,很快又失敗了──而且是兩次,不由得垮下了一張俏臉。
  「好難……」陸鼎原嘟嘴。
  這模樣的小鹿不多見,韓量心癢難耐得偷了個香,「那這獎勵我給你留著,什麼時候你做到了,什麼時候來取吧!但下次可沒這麼便宜了,至少要一顆一顆的依我的指令排出三顆才算數哦!」
  「好!」陸鼎原眼睛又亮了起來。
  於是,陸鼎原有了第一件,由自己保管的情趣玩具。
嗜虐成性98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尤其在忙碌和甜蜜的人面前。所以在韓量才打算再做另一件玩具給陸鼎原消磨的時候,卻發現不知不覺中三個月已過。陸鼎原的內傷早就好了,但因為一直練功練得不甚勤勉──都練別的去了,即使有小何子在一旁盡心調理著,功夫也就將將恢復了三成,還遠遠達不到「以上」的程度。
  這天的午後,忙完教務的韓量回來,本來想陪容易乏累的陸鼎原小睡一下──除了功力大減以外,做愛做去半宿絕對是主因。沒想到夏天風風火火的跑來了,還一副僕僕風塵的樣子。
  「你確定你是從夏宮來的而不是沙漠嗎?」韓量不禁調侃,實在難以想像十幾里路可以把夏天走成這樣。
  「我確實不是從夏宮來的。」在韓量的認識裡,基本上陸家莊就等於夏宮了,夏天也就隨著他說。「三天前我得到信兒,連夜出了趟莊,幸不辱命。」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巧的匣子,雙手呈給陸鼎原。
  「這什麼?」陸鼎原接過。很精緻的一個小匣子,圓底蓮蓋,上好的白玉做得巴掌大的匣子,雕工細緻,光是匣子就價值不菲了。
  「雪丹。」夏天笑。
  「你可打開看過?」陸鼎原問,手指在匣子蓋上雕琢得栩栩如生的白玉蓮花上摩挲。
  「還沒有,怎麼?」夏天覺得陸鼎原問得奇怪。
  「沒,」陸鼎原輕搖頭,「那我們一同見識見識吧!」說著,就要去開蓋。
  「等等。」不想被韓量一把按住。「放那。」韓量指指一旁的桌子。
  陸鼎原倒是聽話,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的,眼裡還帶著欣慰滿足的淡淡笑意,只是藏得極好,除了躲在暗處的飛影,夏天和韓量都沒有發現。
  「怎麼?」夏天不解。
  韓量沒說話,等陸鼎原將匣子放到桌子中央後,便伸手去掀盒蓋。韓量掀蓋子的方法很奇怪,一般人都是衝著自己掀的,好第一個看到盒子裡的東西,韓量卻是直上直下開了,確保每個人同時看到。
  韓量掀的速度很快,盒蓋掀開的剎那有一股白煙飄出,韓量想也沒想的連盒帶蓋直接一道掌風掃了出去。火苗就在這一瞬燃起,順著那股白煙飄散的地方,一片火焰,直燒到翻滾在地的匣子處。玉匣落地,眾人看得分明,一顆圓潤的白丸從盒內翻滾而出,在一片火光中「呼」的一下就燒了起來,夏天剛要去撿,被韓量一把拉住,緊接著「砰」的一聲爆炸聲響起,玉匣被炸得粉碎,玉匣周圍的事物也無一倖免的被波及,卻都失了原來的面目。好在韓量是把玉匣丟去無人的地方,否則誰若是在左近,即使不被炸死,炸個殘廢卻總是免不了的。
  「飛影?」炸聲響過,先響起的是陸鼎原的驚叫。
  「影在。」從眾人身後的暗處閃出,飛影跪在陸鼎原身側。「主子有何吩咐?」
  「呼……還好你沒事。」陸鼎原此話一出,卻換來了韓量和飛影的同時皺眉。
  他,功力竟折損至此,竟連他在什麼位置都感覺不到了嗎?
嗜虐成性99
  韓量是一直知道飛影在哪裡的,又怎麼可能會不顧及那個即使失了所愛卻仍忠心耿耿的人。讓他沒想到的是,已經恢復了三成功力的陸鼎原,卻還是如此不濟。飛影是江湖中難得的隱匿好手,別人感覺不到他也沒什麼稀奇,像夏天和小何子就從來不知道他在哪兒,但那個人卻不應該是陸鼎原。那個從前如此敏銳的人,失了高深的內力,豈不像常人失了眼睛一樣?韓量從前沒有內力也不覺得,等這幾個月漸漸習慣也適應了可以洞察週遭幾里內的事物,才終於明白了對於陸鼎原來說都失去了什麼。本以為這種情況會隨著陸鼎原內力的慢慢恢復而有所好轉,但顯然,他把事情想得簡單了。就從今天陸鼎原感應不到飛影的所在這一點來看,情況恐怕比他原本能想像得還糟的多。
  「怎麼會這樣?」夏天的哀叫打斷了韓量思緒的同時,也讓他想起了另一件近在眼前的事。
  「別找了。」韓量對在一片焚燒過的廢墟中翻找的夏天道。
  「也許還在啊,你剛剛不攔我也許還能搶過來的。」夏天尤不死心。
  「我不攔你你就死了,那根本不是什麼雪丹,而是白磷加火藥。」韓量過去,撿起一片玉匣的碎片,果然在碎片內側發現了黑漆漆的東西。「即使有人能不觸動機關,躲過噴出的白磷粉,把那白丸吃下去,也不過就是個中毒而死的下場。最慘的,是被噴了一臉磷粉,白磷丸入口的時候磷粉自燃,燒的滿頭滿臉火的時候,匣中火藥遇火星爆炸,那才是最殘的死法,保證炸得渣都不剩。」韓量一臉譏誚的笑容。
  夏天瞠大眼,僵在當場。
  「白磷加火藥,好狠的招數,好惡毒的心腸。」韓量將手裡東西扔出去,拍了拍染灰的手。
  「夏天該死,請主子責罰。」夏天搶上兩步,跪在了陸鼎原跟前,一臉的懊惱。
  「好了,不怪你,起來吧!」陸鼎原並未放在心上,比起這個,他更感興趣韓量的那些個話。
  「夏天定想辦法搶回真的雪丹。」夏天卻不肯起身。
  陸鼎原搖頭,不由輕笑出聲,「夏天,身遭過巨變的你,怎還能這麼單純?」
  「主子什麼意思?」夏天不解抬頭看向陸鼎原。
  「你搶來的,已經是真的雪丹了啊!」陸鼎原指指那一片焦黑的廢墟。
  「怎麼可能,那明明是……」那明明是陷阱啊!
  「越是惹得江湖人爭破頭的,往往越是虛假的陷阱,無論什麼武功秘籍也好,神丹妙藥也罷,甚或厲害的神兵密器。誰家有好東西不自己藏著來著?非要昭告天下?像我派震宮之寶干支果,傳承了幾百年,總共就兩顆,一顆我十年前遭受重創、生命垂危,家母給我用了,另一顆前些日子我給量塑武功根基用了。有也就有了,沒也就沒了,江湖上誰知曉來著?」陸鼎原難得語重心長說教些什麼,卻教韓量聽出了些端倪。
  什麼教中神丹妙藥有的是?原來根本是誆騙他來的。干支果只有兩顆,且都是歷代教主捨得不用的救命之寶,他的小鹿卻拿來給他塑武功根基用了?!
  「那您讓我……」夏天實在是很想像從前那樣,喊一句:那你讓我瞎忙活什麼勁啊?
  「呵呵,都給你們找點事做,省得天天煩我這丁點事。功夫沒也就沒了,再練也就是了。」陸鼎原的灑脫,讓夏天再次自嘆弗如。「還有,我不慣你這麼和我說話,原來那樣挺好,有個飛影和冬離動輒給我磕膝蓋折壽已經很夠了,你別再來了,受不了。」陸鼎原擺擺手,讓夏天趕緊起來。
  「嘿嘿……其實我也覺得,老這麼著挺累的。」不羈慣了的人,讓他循規蹈矩的尊上下之稱,還真不是一般的彆扭。夏天彈彈衣擺站了起來。
嗜虐成性100
  「怎麼了?怎麼了?」在前院忙活的小何子聽到響動就往這邊趕,恰逢此時進門。
  「你來的正好,夏天,去和小何子一起安撫下教眾,這裡沒事。」小何子前腳才到,還沒站穩就又被陸鼎原給派出去了。也是,聽到宮主主院響起這麼大動靜,估計眾人都心惶惶的。
  待小何子和夏天都去忙了,陸鼎原才得空問韓量:「你說的白什麼藥的是什麼?」
  「白磷和火藥。」韓量也有自己想問的事,卻知道如果不先把這個問題給陸鼎原解釋清楚,他怕是根本不會好好回答自己的問題。「白磷的燃點,也就是著火點很低,很難保存;火藥更是有點小火星就會燒得很厲害的東西,加上適當壓力就會引起爆炸,威力很驚人。」韓量乾脆一次解釋清楚。「白磷不止燃點低,而且有劇毒,吃了的人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而且對方顯然是火器方面的高手,」說到這點韓量不得不歎服,即使在現代,白磷也不是那麼好保存的,「那東西能在江湖上被爭奪這麼久,又被夏天一路揣在懷裡帶來而沒炸死他,可見機關設計得極精巧,就等使用者打開的一剎那。」
  「火器、機關的高手啊?」陸鼎原深思,對這江湖之事,他可是比韓量清楚多了,立馬知道了該往哪方面去查。只看了飛影一眼,飛影立即理解了陸鼎原的意思,畢竟相持江湖多年,默契自非比尋常。飛影略一點頭,退了出去。
  韓量自也知道飛影肯定是去查火器的事去了,也不追問,他現在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你說過,干支果一蒂雙株是不是?」
  陸鼎原點頭,不明白怎的又突然提起幹支果了。
  「你這宮裡,得過幾株?」韓量問。
  「兩蒂四株吧,最一開始的一蒂被第一代宮主拿來在自己身上試藥了,後發現非凡品,才定下了這震宮之寶。怎麼了?」陸鼎原話越說越小聲,因為他發現好像說漏了什麼,而且韓量的臉色也越來越臭。
  「也就是說,現在干支果沒有了?」韓量眯眼。
  「……」陸鼎原點點頭,沒敢吭聲。
  「這麼珍貴的東西你就拿來給我糟蹋?」韓量很想拍桌子。
  「東西就是拿來用的,又不是拿來擺著的?而且,給你用怎麼就糟蹋了?」這回換陸鼎原臉色不愉了。
  「那是救命的東西,給我個沒病沒痛的人用,怎麼不是糟蹋了?」韓量嘆。該怎麼說他才會懂?他想給他用,他也想給他留著啊!他一個在江湖血雨腥風的人,有個保命的仙丹在是多難能可貴的事,難道他自己不知道嗎?
  「不用那東西,我給你那四十年的功力又怎麼固得住?」老大不小才開始練功,真以為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出就可以白來嗎?那他何故受那麼重內傷?還不是生生貫通他筋脈被勁力反噬得來。即使打通了,不將所有內力鎖入他骨血裡,還不是流水一樣,怎麼進又怎麼出了?所以他才拿那果子給他固根基啊!但凡他要是有點點內力,哪怕一二年的功力,他也不至如此辛苦!
  「你……我把功力傳回給你。」韓量實在覺得鬱悶,怎麼就說不通?這江湖如此凶險,他難道不知道他擔心他嗎?
  「你當那內力是口袋裡的銀票,說隨便給就隨便給的嗎?」陸鼎原覺得委屈,他傳功給韓量原就沒打著韓量能感激他或報答他什麼的份,那也不是他要的。給就給了,他心甘情願,只要他好。卻不想,韓量竟說出這種話來。
  「哦?不是隨便傳的嗎?」韓量譏誚。
  「傳一次功很傷身的你知不知道?」陸鼎原氣悶,不看韓量。
  「你也知道傷身?」韓量一把揪起陸鼎原的脖領子,「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傷心!你以為你傷到自己我不會擔心不會難過是不是?」
  「量……」原本還有些生氣的陸鼎原,當時就氣弱了下去。
嗜虐成性101
  韓量卻還沒有吼完,他發現他如果不說,陸鼎原就真的不懂。「原本我不想說這麼酸的話,但你在江湖上整日刀裡來劍裡去的,現在不但內力沒了,連個保命丹都沒了,你讓我怎麼辦?整日提心吊膽嗎?」
  「那你保護我啊!」陸鼎原笑得很甜,眼睛都眯了起來,「你現在不是有一身神功蓋世了?」
  「我算個屁啊!連個招式都不會。」說起這個,韓量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學啊!」陸鼎原眨眨眼,笑得狡黠。「學會了保護我。」將雙臂纏上進在眼前的韓量的脖頸,陸鼎原發現自己近來很喜歡抱韓量,也喜歡被他抱。
  「你個妖精。」也顧不得是不是在密室裡了,韓量一把將陸鼎原扎進自己懷裡,狠狠的吻。他發現自己又入套了,這陸鼎原根本是生來算計、克制他的。可不是?為他忙教務,為他打造性愛器具、伺候他慾望,還要為他練功習武。此後,還不定有什麼花活兒等著他呢?!但他,竟甘之如飴,且樂此不疲著。「敢算計我,看我怎麼罰你!」把人橫腰一夾,直奔密室了。
  「這是什麼?」其實陸鼎原挺喜歡韓量罰他的,每次罰他,總有些新鮮玩意弄得他欲罷不能,幾乎溺斃在韓量帶給他的慾火裡。
  「這次怕你沒那麼好過了。」韓量笑得邪惡。而韓量笑的越邪惡,說明那東西的威力越大。這一點陸鼎原是熟知的,但看著手裡的東西,實在不太敢相信。
  「就這玩意?」陸鼎原把玩著手裡的東西,一條超小的柔軟鞭子,還不及他巴掌打;還有一支玉棒,比筷子還纖細,圓潤已極,估計連只螞蟻都捻不死。他實在想不出這兩樣東西能讓他怎麼個不好過法兒。
  韓量笑,並不說話,仍在忙自己的。他在把五個玄鐵打造的環銬進寒玉床的四邊,又捆上千年蟒蛇皮,這才回來招呼陸鼎原。「來,上去試試。」
  陸鼎原躺上去,發現身下墊了厚厚的虎皮,為了怕他寒著,不由一笑。等躺下去才知道,頭頂的一處銬環是為了捆綁他雙手的,床側的兩個居然是固定他的腰的,下面的兩個不用說是固定他雙腳的。拽了拽捆上手的蛇皮,知道這東西即使自己運上功力都扯不斷了,不由嘆道:「嘖,我那庫裡的好東西都讓你用來幹這個了。」
  「你的寶貝用來伺候你不正好?」韓量笑,才不在意這些無關痛癢的話。
  陸鼎原自也不是心疼,只是隨便調侃一下罷了。「至於把我綁成這樣嗎?就那兩個小玩意?」還用上了千年蟒蛇皮?就怕他掙脫嗎?難道他連這點自制力都沒有?這量也太看不起他了,他哪次當真認真反抗來著?
  「先別說大話,等下哭我可都不會放過你的。」韓量過來幫陸鼎原把腰和腳捆好,又將他捆好的雙手緊了緊,這才拿過那巴掌大的小鞭子道,「知道這什麼做的嗎?」
  陸鼎原搖頭,鞭柄是白玉的他知道,但那鞭身又輕又小巧,還烏黑烏黑的,他還真說不好什麼材質。
  「裝傻!」韓量呵笑,將氣息吐在陸鼎原耳朵根兒上,「這是用我的頭髮做的。」
  僅就這一句話,立即讓陸鼎原全身都熱了起來。
嗜虐成性102(答應某親5000字肉1,嗀)
  「知道這是打哪兒的嗎?」一邊說,韓量手也沒閒著,狠狠擰了陸鼎原的嬌俏乳頭一把,還是佩戴著乳環的那一邊。
  陸鼎原一個猛抽氣,差點哼嚀出來,卻還是乖乖回答韓量的問題:「……不知道……」氣息漸漸粗重,下身也已經有要抬頭的趨勢。
  韓量,總是很輕易就能讓他找到感覺。
  「呵呵……」韓量笑,「你馬上就會知道了。」放開陸鼎原,韓量直起身,來到他的腿邊,拎起陸鼎原尚癱軟的肉芽,用細小的鞭柄先是在他的雙珠間一劃,一道紅痕立時腫起。
  「哈……」陸鼎原吃疼,不由叫出聲,分身卻是立刻就立正站好了。簡直就像士兵聽令一樣,韓量一個動作指令,立馬精神抖擻的響應。
  陸鼎原對自己的身子很無奈,而韓量此刻更無奈,他是想讓小鹿吃點疼好興奮的,但沒想到,手底下到底還是拿捏不好輕重,僅就一下,就讓他的皮膚紅腫起來了。
  唉,看來還得勤加練習啊!韓量在心裡嘆,下手更小心了。
  陸鼎原卻是有點回過味兒來了,那東西,不是要抽他哪裡的吧?
  「量……那個……」陸鼎原抬起頭,話還沒說完,就瞠大眼,看著韓量手裡的細小鞭子抽上了自己的分身。
  「乖……好好享受吧!我不會傷到你的。」韓量笑得眼睛都眯了。
  細小的鞭子在韓量指尖翻飛,瞬間就抽了陸鼎原幾十鞭子。
  「啊……哈……」陸鼎原眼睛裡慢慢聚起水光。
  其實剛開始的感覺並不怎麼強烈,柔軟的鞭身像瘙癢一樣劃弄在分身上,每每勾得他只想大喊「用力點」,或狠狠搔弄一番。但韓量位置把握的極精準,每一下都抽打在他的血脈沸騰處,又抽得甚快,沒過多久陸鼎原就覺出厲害來。隨著分身越來越硬,那鞭子抽在血脈處,每一下都像擂鼓,震得他身子跟著一顫一顫的,心頭血也跟著汩汩沸騰著,眼前一片白茫,隨著韓量的每一次揮鞭,彷彿都能聽到「啪啪」的鞭響。但其實,那細小的鞭子根本抽不出任何響動。
  「哈……啊……」再這樣下去,撐不了一時半刻他就會丟盔棄甲的一洩千里的。
  韓量卻在此時停了下來,俯過身來看陸鼎原。「怎麼樣?還看不上這小玩意嗎?」
  「主人……」陸鼎原睜著一雙淚眼迷濛的水潤眸子,嘟著嘴委屈地唔嚕了聲。韓量立時覺得前列腺激素分泌過旺,一股熱浪向身下湧去。
  「很好,小東西,你很知道如何取悅我嘛!」韓量掐掐陸鼎原臉蛋,卻沒那麼輕易放過他。「我們看看誰能堅持到最後吧!」好不容易打造好的東西,怎麼可能還沒上陣就被雪藏?
  韓量取過一旁擺放了良久的纖細玉棒,先用內力烘得溫熱了,又用烈酒消毒了表面,才拿過來給陸鼎原施用。
  陸鼎原早就等得不耐了,不知道韓量背對著自己在幹什麼,滿身的慾火無處發洩,只能逕自在床上磨蹭,可身子被綁得結實,實在能動的範圍有限,只有不斷哼嚀著。「哈……主人……嗯……量……」
  韓量過來,正對上陸鼎原那副情動的樣子,鈴口處也滴滴的滾動著淚,要落不落的,一副委屈非常的樣子。韓量深吸口氣,穩住自己的慾望,然後兩指握住陸鼎原灼熱的根部,另三指將本就已經動彈不得人壓制得更死,「忍一忍」輕聲寬慰的同時,另一手將手裡的東西對準陸鼎原的尿道,小心的推了進去。
  在韓量說「忍一忍」的時候,陸鼎原就知道糟了,每次只有韓量這麼說,他的下場通常很慘。而這次也不例外,雖然韓量的大半個身子當住了他的視線,但陸鼎原還是或多或少的看到了韓量在做什麼。
  那個東西居然是放那裡的!這是陸鼎原怎麼也沒想到的。
  當他有了這項認知的時候,他很想尖叫!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當那東西真的推進來的時候。
嗜虐成性103(5000肉2)
  慾望原本就飽脹得無處發洩,這次不但出口被堵住,從來只出不進的地方突然推進來個東西,即使看來細小,感覺上卻是整個人都要被擠爆了。
  「不……不……」陸鼎原尖叫,瘋狂的搖著頭,極力扭動著身子。
  還好韓量有先見之明的按住了他,不然非受傷不可。好在以現在韓量的功力可以輕易壓制住陸鼎原,不然放在從前,陸鼎原全力掙動起來,怕那東西還不得折在他身體裡?
  「量……放開……放過我……不要……」陸鼎原瘋了似的喊,破碎的淚珠隨著頭部的搖擺四散、飛濺。
  「乖……小鹿乖……忍一忍……不疼的……」韓量停下手裡的動作,附身親吻陸鼎原。
  那不是疼的問題,是要炸掉了,全身的血脈好像都要爆裂掉一樣,彷彿他整個人瞬間變成一個大的性器,或者說,他變得只能感受到那裡的存在了。
  那感覺太過強烈了,滿脹,再滿脹,以為自己馬上就要炸掉了,再也承受不了更多,可是隨著那東西的每一寸推進,居然可以承受積累更多。陸鼎原已經不知道積蓄在身體裡的是快感還是恐懼了,他只是抖,不停的抖。全身都在不由自主的痙攣,除了哭、除了掙扎,他能想起的,只有韓量。
  「量……主人……饒了我……饒了我……」當韓量接續剛剛的動作,想將後半段玉棒繼續推進去的時候,陸鼎原終於忍不住開始求饒。
  韓量看著手裡不斷抖動著流出晶瑩液體的分身,根根血管突起,血脈憤張著,知道陸鼎原定是很辛苦。可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下身充血腫脹,把個寬鬆的褲襠高高支起一座小帳篷。
  「小鹿……忍忍……我陪著你的……」韓量將下身靠近陸鼎原,在他綁著的手邊蹭了蹭,慰藉了陸鼎原的同時,卻換來了自己一身的汗。
  「主人……」當感覺到韓量也是渴望他的,陸鼎原的慾望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更深了一層,渾身都在燒,燒得他眼前都是花火,整個身子每一寸都在叫囂同一個名字──韓量。
  「主人……主人……主人……」不停的喃著這一句的陸鼎原,卻是沒有再求饒了。
  「乖……小鹿乖……」韓量的手指又開始動,很輕、很緩慢,卻沒有停止。
  「啊……哈……主人……主人……」陸鼎原喊,汗如雨下,打濕了頭髮,眼裡的淚和分身的「淚」一直都沒停過。
  「啊……要死掉了……啊……主人……」陸鼎原一陣陣痙攣,當那東西插到底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高潮了幾回,卻怎麼都射不出來,嘴裡胡亂的吼著,幾次失神又生生被身體上的感覺拉回來。
  當那根玉棒全部埋進陸鼎原的身體裡後,韓量也終於忍不住,低頭吻上了陸鼎原不停流著淚液的鈴口。
  「啊……」韓量的一番舔弄,換來陸鼎原翻著白眼的幾乎昏厥。
  細小的東西被鼓脹的液體退出了寸許,又被韓量用舌尖頂了回去。
  「……哈……哈……」陸鼎原覺得自己真的要死了,窒息般的粗喘,連一個字都再說不出來。
嗜虐成性104(5000肉之3)
  看陸鼎原忍得辛苦,韓量伸手去按揉陸鼎原的後穴,想分散一些他的注意力,卻不想指尖還沒有探進去就換來陸鼎原一聲驚喘,觸手處是一件硬物。
  韓量抬起頭,順著陸鼎原肛口細摸,馬上就知道了那是什麼,不由笑出聲:「小東西,我才讓你保管一件玩具你就這麼放著,我要是再多給你幾件,你可怎麼辦啊?」他的小鹿,這種時候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沒錯,埋在陸鼎原後穴中的,正是韓量做給他的串珠,他竟就那麼一直放在身體裡!
  難怪這次反應會那麼激烈,才挨了沒幾下就受不了,又是流淚又是求饒的!韓量嗤笑,狠狠咬了陸鼎原大腿上的白嫩一口。好想吃了他!
  韓量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嘴也沒閒著,上上下下把陸鼎原啃咬了個遍。
  如果說道具什麼的帶給陸鼎原的慾望是頻死的折磨,那韓量的觸碰就是讓他死也甘願的致命魅惑。就在韓量啃吻他的短暫時間裡,他覺得自己已經生生死死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溺斃在韓量帶給他的激越中,又在下一波更強烈的欲焰翻騰中被活活燒醒。
  他想大叫,想緊緊攀住韓量,但他什麼都做不了,眼前一會兒一片白茫,一下又一片猩紅,身子即使不被壓制也已經沒力氣動了,他整個人被慾望俘獲著,沒一丁點掙扎的餘地。
  韓量也看出陸鼎原再也承受不了更多了,於是伸手將陸鼎原後穴的串珠慢慢拉了出來。他抽得極慢,但陸鼎原卻感覺異常強烈,前面還配合似的不斷流著大量的液體。韓量也不再將玉棒頂回去,就由著那玉棒緩慢被陸鼎原自己的液體沖刷而出。
  直到串珠還差三顆的時候,玉棒也還差一點點就完全吐出來了,韓量才一下將前後的東西同時快速取出。那一瞬間,陸鼎原的濁液汩汩噴射而出,甚至有幾滴濺在了韓量的臉上。韓量卻是不以為意,只是看著他的小鹿笑。陸鼎原卻是什麼都不知道了,在射精的那一剎那,他已經徹底暈了過去。
  陸鼎原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裡間寢間的床上,身上清爽而不粘膩,顯然韓量已經幫他清洗過了。而韓量,正在他身後啃吻著。
  韓量發覺自己就像要不夠陸鼎原似地,無關乎是否射精。像現在,陸鼎原已經被他咬得渾身青紫的齒印,他卻還是捨不得放手的不停吻著、吮著,從脖頸到肩膀,從肩膀到腰際,從腰際到股間,再到大腿根處,小腿、腳趾,一寸也不放過。
  「量……」糯糯的一聲,一如他酥軟的身體。
  「哦!」韓量抬起頭來,虎吼一聲,把陸鼎原揉進懷裡狠狠蹂躪他的唇,身體也在同一時刻闖進陸鼎原的身體裡,狠狠衝刺。
  「唔……」陸鼎原癱軟在韓量懷裡,任其擺弄,沒想到剛一醒來就接受到韓量如此激情的擁抱。他卻不知道,韓量其實一直在等他醒來的這一刻,已經有些時候了。
  一個人的性愛有什麼意思?他是要和他做「愛」的,而不是僅僅上床而矣。
嗜虐成性105(5000字終)
  韓量撈過陸鼎原癱軟的分身,放在手心小心的揉。
  陸鼎原又開始抖,整個人化了一樣癱附在韓量身上。
  與之前不同,陸鼎原後肛肌經過數日的鍛鍊,進去的時候極盡柔軟,幾乎沒讓韓量受到任何阻礙,但進去後,陸鼎原的腸壁便會自然的絞緊,即使他身子已經使不上半點力氣也依然,那幾乎成為一種自然的生理反應,並且越往裡越緊。
  韓量不知道厲害,直接闖到底,被陸鼎原一夾,險些直接射了出來。
  「唔……」一聲悶哼,全部咬進陸鼎原的唇齒中。
  「哈……量……好舒服……要……」陸鼎原迷濛著雙眼哼嚀。
  韓量覺得簡直要了老命了,這樣下去他會瘋的,瘋在死在對陸鼎原的甜膩愛戀裡。
  前面的手指捻觸過陸鼎原雙珠根處的紅腫,分身也毫不留情的狠狠撞擊在陸鼎原的前列腺上。要瘋就一起吧,要死也一起吧!
  「啊……哈……量……」陸鼎原又開始昏眩,眼前又開始模糊。周圍都是韓量的氣息,身體裡裡外外都被韓量包圍著,僅是這些就已經讓他激動非常,更何況韓量每一擊都正中在他的非常處。沒過多久,已經被調教得極敏感的身子就又開始痙攣,接近射精的邊緣。
  韓量也忍得極辛苦,又哪會輕易讓陸鼎原先去。拿了之前綁陸鼎原的蛇皮,不但把陸鼎原的根處捆了,連自己的也一併捆了,兩個人的被同一段蛇皮連接在一起,每一次律動都彼此扯動。
  要瘋就徹底瘋一次吧,總之這次,沒那麼輕易放過他,連帶自己!
  韓量控制力極佳,其實即便不捆,也能比陸鼎原強撐上好些時候,但將兩人捆在一處,受不了的反而是陸鼎原。當陸鼎原發現韓量居然陪著他,他們的分身居然是捆綁在一起的,當即尖嘯一聲「量」,痙攣的更徹底了!
  「我在……我在這……陪你……陪著你……一直……」韓量啃咬陸鼎原的耳朵,撕扯得陸鼎原的耳垂滴滴滲血。
  陸鼎原瞬間就高潮了好幾次,一次比一次更激越。
  韓量揉捏著陸鼎原不得解放的硬挺,用指尖模擬剛剛玉棒的動作,一下一下的往裡鑽。
  「哈……」陸鼎原費力的張開幾乎已經吐不出的字的口,嘆息般的一字字慢慢吐露,一句話,竟說了好久,「量……進……進來……那裡……進來……」
  韓量也費了好久的力,在陸鼎原反反覆覆的吟語中努力集中精神,才終於明白了陸鼎原的意思。
  他的小鹿,真的是極品,才一次,就已經適應了。或者說,為了渴望他而渴望。
  韓量拿過剛剛的玉棒,小心的推進夾在彼此身體間的小鹿的分身裡。
  真的徹底瘋狂了,陸鼎原一次次暈倒在韓量的懷裡,韓量也陪著他一次次失了神智,直到陸鼎原暈倒第七次的時候,韓量手裡陸鼎原的分身也已經腫脹成紫紅色,韓量才終於解放了彼此。在釋放彼此的瞬間,兩個人一齊昏了過去。
  再清醒,已經不知道多久以後。韓量摸摸「碰碰」直跳的太陽穴,居然有種死後重生的感覺。再看看身邊依舊昏著的陸鼎原。韓量失笑。真是,這是他們倆第幾次一起做昏過去了?真是不像一向自制的自己啊!再想起陸鼎原平日的淡漠模樣,他又何嘗不是改變甚巨?
  韓量抱起陸鼎原,愛憐的吻了吻!這輩子,大概,再也離不了這個人了吧!自從遇見他,他連一次回去現代的念頭都沒在有過。偶爾遇到一些和現代有關聯的事,也感覺不真實似的。像他之前因為聞到白盒中濃烈的大蒜味道而斷定那是白磷丸而非什麼所謂雪丹,那一刻,竟讓他有些恍惚。再到和陸鼎原解釋現代的那些化學詞語,火藥、白磷、引燃原理,他竟不知那些是真是假了,那麼遙遠的記憶!看著陸鼎原認真思索的眼,彷彿天地間,只有面前的他是真實的!直到陸鼎原伸臂摟住自己,深情的眼凝視住他的時候,韓量才終於知道,天地間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在他的眼裡,才是他存在的意義,才有他存在的價值。古代現代都不再重要,有陸鼎原的地方,就是他韓量該存在的地方!
  韓量小心的將陸鼎原抱去溫泉室,細細的洗淨了彼此,又給陸鼎原做了一次全身按摩,將他全身緊繃的肌肉每一寸都揉放鬆了,才將乾淨衣物給他穿上。
嗜虐成性106
  等出了密室,已經不知第幾日的深夜,奇異的,飛影等在門口。
  知道是飛影有事回稟,韓量將陸鼎原在臥室內間小心的安排睡下了,才引著飛影到門外。
  接過飛影手裡的密報,韓量深思起來。
  韓量在就著月色看密函,飛影在看韓量。
  飛影發現,韓量變了。原來的韓量雖然也在幫陸鼎原處理廣寒宮內事務,但怎麼說呢,總覺得他好像置身事外一樣,從來不自己主動向他們──四護法,打聽或要求什麼,他們報給他,他就處理,不報給他,報給陸鼎原,他也不打聽。陸鼎原把什麼丟給他做,他就做得好好的,不給他,他也不要。但這次顯然不一樣了!飛影看著韓量深沈的臉色。這次密函原本是要給陸鼎原親看的,飛影相信韓量也知道他是在等主子。但他要了,親自將宮裡重大事務要過去過問並打算處理,這是第一次。
  「你怎麼看?」韓量在問話,很輕,是怕打擾到沈睡的陸鼎原吧!
  「影不敢妄斷。」影衛一貫只管收集整理信息,從不摻雜自己意見去左右或誘導觀看訊息人的思路。而這一條,是飛影親定下的規矩,也一向執行得最好。
  「這顯然是預謀已久的。」先從半年前就放出雪丹的消息,但一直沒見雪丹蹤影,直到廣寒宮放出消息要尋,雪丹才正式在江湖上露面,十七八個幫派一起搶,卻讓夏天獨得了。這雪丹剛到手還沒幾天功夫,居然就有請帖發來邀陸鼎原去參加什麼武林大會?還打著選武林盟主的幌子!
  局雖然設得簡陋,卻處處切得陸鼎原的要點。陸鼎原從來喜歡爭第一,這選武林盟主切得陸鼎原的好勝心;陸鼎原從來不知難而退,對方先投個假雪丹出去,欲攪得廣寒宮一鍋粥之後,又廣而告之的大肆發放武林貼,還堂而皇之的遞了請帖,這切得陸鼎原的自尊心;再者,這局做得如此簡陋,讓明眼人一眼看透,說白了,分明就是挑釁!陸鼎原又哪是由得人在他面前尋釁的人?
  「你家主子一定會去是不是?」韓量想了想,還是問飛影。
  「是。」這次飛影給了肯定的答案,對於陸鼎原,他亦是瞭解甚深的。
  「如果我沒猜錯,對方本欲用雪丹折損廣寒宮至少一至兩人。」韓量停下來,看飛影,逼著他參與意見。
  飛影無法,只得跟著一起分析,「一般來說,爭這種秘寶是一定要護法或宮主親去的,其他人放心與否不論,功力肯定不足以保萬全。」
  「那就對了,對方打著你們開盒驗看時炸死開盒者,最次也能殺一位護法,運氣好的話,沒準直接殺了你們所有人。」
  「夏天如果在路上開了,以他大大咧咧的性子,估計直接炸成灰了。」飛影點頭,「按照原本主子的功力推算,如果那天是主子開的盒子,雖不置有性命之虞,但傷重是難免的,畢竟我們之前誰也不識得那些東西。」言外之意就是,以陸鼎原心思之細密,當可發現問題並斟酌處理,但估計處理得未畢有韓量及時和得當。
  「這幾個幫派已經堂而皇之的放出話要借此剿滅魔教了是嗎?」韓量點點密函上幾處名字。
  「是。」飛影答。
嗜虐成性107
  「加上這幾個幫派,」韓量點點密函上報告有火器製造經驗和火藥的,「派影衛過去盯著,如果有機會,直接滲透進去做臥底。」
  飛影眨眨眼,對韓量的用詞實在不太能適應,但意思大概還是理解了。「公子可是說派暗影去做細作?」
  「啊?」韓量一愣,想了想,「就是那個意思吧!」唉!對這些古代的詞彙,還是適應不能啊!
  「影知道了。還有別的吩咐嗎?」
  韓量看著手裡的燙著金邊的請帖,「我們現在的優勢是,並沒有傷亡一人,劣勢是,鼎原功力大損。」韓量沈吟片刻,「飛影,你有沒有什麼實用的法子,能很短的時間內讓我武功有大進展。」
  飛影凝眉細想,「以公子的內力已經可以算是頂尖的高手了,只是差在招式方面。」
  「我說的就是招式,有沒有沒那麼難學繁瑣的招式?」韓量揉眉頭,實在對那些繁複的武功招式沒轍。
  「其實就功夫而言,無非是克敵制勝,招式什麼的,也只是套路罷了。公子只要能躲過對方的攻擊,然後一擊制敵,學不學招式什麼的,也不打緊。」飛影略一思索,又加了一句,「像之前公子用的飛鏢,如佐以適當內力,當可為一件克敵利器。」
  「這個我倒是想過,但暗器之流,到底數量有限。一招制敵啊……」韓量沈吟,「飛影,你何時有空,陪我過過招吧!」
  「我?」飛影沒想到韓量會找自己。
  「你不是說要躲過對方的攻擊嗎?咱們這廣寒宮裡,還有誰比你速度更快嗎?」韓量反問。
  「若在從前,要說速度最快的,當屬主子。現如今,當屬公子您。」飛影實話實說,但這話聽在韓量耳朵裡怎麼聽怎麼扎耳朵。
  「我?哈……我就是廢柴一枚,頂什麼事?所以才要找你練啊!」韓量自嘲。
  「怎麼不找我?」陸鼎原的輕笑聲從屋裡傳來。
  「吵到你了?」韓量聽到陸鼎原醒了,領著飛影進屋。
  「正好,這東西你看看。」韓量進屋後,點亮燭火,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陸鼎原。
  陸鼎原已經起身,接過韓量遞過的東西掃了一眼,就扔在了一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有什麼可急的。倒是你說的練功的事,咱們好好合計合計。」說話的功夫,韓量已經將外袍和鞋襪給陸鼎原穿帶齊整了,也不在意飛影在一旁看著,知道這些年來,估計飛影也沒少看陸鼎原更衣,他現在再來在意也未免有些小家子氣,怎麼說陸鼎原也已經是他的人了。
  反倒是一旁第一次見著韓量給陸鼎原著衣穿靴的飛影,略顯尷尬的別開了眼。
  之前韓量沒來的時候,都是小何子伺候陸鼎原沐浴更衣之類的事,他仗著自己功力,自是在暗處少不了偷看上幾眼的。但也從沒想過,自己會給他人做這種事,如今看這韓量做得如此自然,知道在這方面,自己不知怎的就又輸了一回。原來他從不認為自己愛得少,甚至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愛陸鼎原的人,但自打這韓量來後,每每總是有辦法讓他自愧不如。
嗜虐成性108
  擇日不如撞日,當即,三人便就著夜色比劃起來。考慮到韓量的內力深厚卻把握不同好分寸,於是決定讓韓量用毛筆代替兵器,在二人身上「上色」。結果一個時辰後,不但陸鼎原和飛影身上全被紅墨染得像血洗的,兩人更是被韓量少量控制不好的內力劃得血脈阻斷,甚至嚴重點的,飛影差點咳出血來。於是第一天的練習就此作罷!
  等第二天議事時,把個給二人診脈的小何子駭得煞白了臉,以為什麼高手闖進來同時傷了陸鼎原和飛影。小何子為這事惱著!
  夏天和冬離卻在為陸鼎原的堅決頭痛不已!
  「主子,去不得,這明擺著是陷阱!」
  「就是因為明擺著的,他意思就是要江湖上的人看我笑話!笑我沒這膽量。」
  「話不是這麼說,誰還昭告天下自己傻不成?知道陷阱還去鑽。」夏天就是什麼話都敢說,腦子都不過的。
  「問題拜帖上不是這麼寫啊?人請咱們去參加天下英雄大會,去逐鹿武林盟主之位的。」陸鼎原甩著手裡的「英雄帖」,要笑不笑的表情。
  「我看是逐你這『陸』吧!」夏天翻白眼。
  「噗!」韓量沒忍住,在一旁笑出來。是啊,人家是要逐他這個「鹿」沒錯!
  陸鼎原撇了韓量一眼,沒吭聲!
  「問題不止這個吧!如果按照秋宮收集來的信息看,對方不但是想甕中捉鱉,怕還加著一招調虎離山。」冬離拿著飛影昨日給韓量的密函沈聲道。
  陸鼎原讚賞的點點頭,知道自己的續位人沒選錯。當冬離知道自己的擔子後,顯然思考的比原來多了,成熟穩重了不少不說,也更思慮周詳了。
  「他們就是這個意思,想一網打盡!以為一顆『雪丹』,一次比武就能盡收了我廣寒宮,我偏不讓他們得逞。也讓武林人看看我廣寒宮的威名不是白來的!」陸鼎原挑高一邊嘴角,輕蔑狂放的笑。
  「可是主子,」這會子連小何子都頭疼了,「您功力剛剛恢復了三成,連五成都沒到。況且你和飛影血脈都有阻塞的淤結,怕是……」
  「那又怎麼樣?三成也有二十四年內力了,想當初我初掌廣寒宮的時候,連現在一半的功力都沒有,不一樣挑了天下第一鞭胡天青,闖下了廣寒宮的名頭?」陸鼎原挑眉。
  是啊,就是您也差點把自己的命搭上!小何子嘆在心裡,沒敢說出口。
  「至於我和飛影的內傷,晚五日啟程,小何子給我們全力調理。剩下的,路上養吧!」陸鼎原就此定論。
  「那,人員方面……」既然兩邊都要顧,勢必要有跟著陸鼎原去的,有要留下的。
  「韓量、飛影、小何子跟著我。夏天、冬離留下。」陸鼎原想也沒想道。
  「我留下。」韓量語出驚人。從沒人敢反駁陸鼎原下的結論,這是眾人震驚其一;其二,他個陸鼎原的貼身人,自打來了從沒離過陸鼎原左右,這會子留下算什麼意思?
  不止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韓量身上,連陸鼎原也眼含疑惑。
嗜虐成性109
  不止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韓量身上,連陸鼎原也眼含疑惑。他和韓量從在一起後,就幾乎沒分開過,連幾日也不曾,何況那麼久?
  韓量沈靜的笑,將陸鼎原耳畔的碎髮撥去耳後,「你儘管放手去闖,這個家,我幫你守。」
  瞬間,陸鼎原覺得眼眶四周酸脹刺痛,不得不斂下眼來,等待那陣灼熱過去。
  韓量一句話,惹得冬離和小何子立時兩個大紅臉。這人,竟然當著這麼多人調情?夏天當下驚掉了下巴!飛影則是別開眼去,這人,又比下他去一城,只怕,自己想不一敗塗地都不成了!
  「就這樣吧!」陸鼎原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韓量、冬離留下,剩下三護法同我去。」
  「主子?」冬離不干,怎就自己留下了?
  「你是下任續位者,你我怎可同時離宮?再說宮裡怎麼也要留個人幫量打理事務。就這麼定了。」陸鼎原起身,「散了吧!對了,冬離跟我來。」
  冬離跟著陸鼎原來到主院,還以為什麼要緊事,卻是被告知陪著韓量練功。而且還是只攻不守那種,也就是說,韓量只管練閃躲,不許攻擊。冬離這個氣啊,當然拿韓量來撒,一個晌午下來,也足足讓韓量吃了些拳腳。
  冬離那是什麼主兒?練的可不是花拳繡腿,而是實實在在殺人的招數,每擊必是要害,若換做從前,多少個韓量也死透了,就是如今,吃了冬離的招數,僥是有百年功力護體,也是不好過的。
  冬離以為韓量撐不了多久就會喊疼討饒,可沒想到,一個晌午過去了,累得自己呼哧帶喘的,韓量中的招卻是越來越少了。而且韓量每每中招時嘴裡隱隱的嘟噥,在第十幾次時,她終於聽清──「又死一次」,那竟是,韓量對自身嚴厲的要求和警告,他是真的把每一次練習當做實戰的,而不是玩鬧!
  對著韓量堅毅沈穩的眼,冬離漸漸有些知道,陸鼎原為什麼會喜歡他了。
  此後的十天,每天上午冬離都會被陸鼎原叫來陪韓量練半日武。後頭的幾天,因為飛影和陸鼎原的傷勢大好了,居然也都參進來,廣寒宮三大高手三打一,這什麼奇景?!卻仍是不許韓量反攻的。只許躲,還不能躲遠了──不能躲開超過攻擊者一臂距離的地方。
  這什麼規矩?冬離徹底傻眼,卻知道沒她置喙的餘地。看韓量從一開始的狼狽不堪滿頭大汗,到後來的遊刃有餘,幾個人也是從一開始的刻意手下留情到使出渾身解數。這韓量的功夫,僅僅十數日,卻是精進了不止一點。雖不理解陸鼎原的意思,但冬離至少知道,此時的韓量,別的不敢說,如果誰再想傷他,卻是輕易得不了手了。
  這樣也好,冬離想,好歹現在即使真有事情發生,他也不會成為自己的累贅了,省了自己分神照顧他的事。
  「主子,離武林英雄大會的日子,不足月餘了。」這日晌午眾人練過武后,小何子照例給眾人擺飯。這十日,幾乎日日是眾護法聚餐,連夏天都天天趕著晌午飯點來。
嗜虐成性110
  「知道。」陸鼎原頭都沒抬,低頭努力吃韓量夾給他的滿滿一碗菜。
  小何子見自己的話被主子兩個字就給打發了,也不知道怎麼接下去。要換了從前,他大可纏到主子願意開口為止,但有韓公子在,主子吃飯的時候,還是少打擾為妙。不然換來的,可不只是白眼那麼簡單。韓量那張嘴,不開口則罷,如若惹了他,活活說掉你一層皮還讓你不敢躲不敢藏的,小何子可不敢招惹!
  等吃罷了飯,淨了口和手,陸鼎原才正式道:「兩日後啟程。小何子、飛影、夏天,你們都去準備吧!該帶的人手、事物,你們都點配齊了,直接報給冬離和量,不用找我。」也算回了剛剛小何子的話。「冬離,我們走後,宮內暗崗需重新部署。」
  「冬離知曉。」
  「嗯,和量一起吧!」陸鼎原的意思,是也讓韓量參與意見。
  「冬離會的。」冬離明白,陸鼎原是怕自己心裡對韓量還有隔閡或防備,所以特意出聲示下。她既允了,就不會再排斥韓量的參與。而且,經過這幾日相處,冬離也已經明白,韓量絕不是一開始她以為的一個仗勢的男寵那麼簡單,他有些地方,確實是值得嘉許也配得人傾心的。
  看著這主僕倆一搭一唱的,韓量這個汗啊!他們的意思他也明白,但那話怎麼聽著就那麼不順耳呢?就感覺好像自己心愛的人把他拱手送人了一樣。韓量咬咬牙,暗暗攥緊拳頭,決定全當沒聽見!
  是夜,密室裡,陸鼎原雙腿緊纏著韓量的腰身不放。
  「量……你真的……不和我去嗎?」陸鼎原一邊喘息,一邊仍在糾纏韓量放他獨自出去的事。
  「你不專心……」韓量指出明顯的事實。
  「你若不和我去……我……我可怎麼受得住……那麼多日子……」陸鼎原把雙臂雙腿收得更緊,恨不得把自己和韓量綁成一個。
  「沒我的二十幾年不也過來了……」韓量嗤笑,不吃他這套。
  「那是從前……」陸鼎原狠狠收縮著後穴,像要把韓量的那話兒吞進肚去才甘心似的。
  「嗯……」韓量不查,差點洩了,「你個小東西的……」回過勁兒來,發狠得給了陸鼎原屁股幾巴掌,打的陸鼎原股瓣紅彤彤一片。
  「啊……哈……主人……」陸鼎原乖覺,只要韓量教訓他,他那「主人」叫得可歡實了。
  等事畢了,韓量順著懷裡陸鼎原的發,以為他睡了,卻又聽得一身輕嘆,「你不同我去,這些個日子可讓我怎麼辦?」
  「這事不是早定了?」韓量奇怪,陸鼎原從不是這麼反覆拖泥帶水的人,今天這是怎麼了?
  「量……」陸鼎原也不說別的,只是一個勁兒的叫著他的名,一個勁的用身子蹭他。
  韓量算是明白陸鼎原的意思了,合著他這是和他撒嬌呢!他準備把往後那些日子的份兒,這兩日一氣兒做足是怎麼的?
  韓量按住陸鼎原到處點火的不安分身子,斥道:「別鬧,說好了這幾日每天就一次,不然你身子吃不消怎麼上路?」
嗜虐成性111
  「就兩日了,再不做……」後面的話被韓量直接捂了去。
  韓量實在是服了陸鼎原的口無遮攔了,白天也是,現下也是。
  「等你回來,我補足欠你的份兒。」不知為何,韓量心裡總也不是很踏實。
  「真的?」陸鼎原的眼亮了起來。
  「小心到時被我做死!」韓量掐掐他的鼻子。
  「被你做死也甘願……」陸鼎原笑,卻突然想起什麼,笑容又垮了下去,「可這些日子,真的,好難挨……」這話是實話、真話,放在從前,他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可現在對著韓量,他自自然然的就吐了出來。他想讓他知道,他真的不能沒有他,也,享受和他撒撒小嬌的感覺!陸鼎原能感覺到,有些時候,韓量其實是實實在在的在寵著他的。
  「這你能自己排出幾顆了?」韓量拿過之前做給陸鼎原的串珠。
  「大約五、六顆了吧。」陸鼎原不明白韓量怎麼突然拿這個來問他。
  「拿著路上解悶吧!」韓量將東西交給陸鼎原。
  「你……」陸鼎原臉一紅,「真壞。」
  「呵呵……預祝你回來的時候能全部自主排出啊!」韓量笑得欠揍。要知道,那珠子一共九粒,越往後越細小,也越難控制。
  「你……」陸鼎原氣不過,張嘴咬韓量肩膀,韓量也咬回去,結果咬著咬著兩個人又撕扯成一堆了。
  「啊……量……用力……還要……啊……」
  唉,還是沒忍住!韓量已經不知道這是這幾天來第幾次嘆息了。
  出發當日,韓量親自把陸鼎原送上馬車,並叮囑飛影道:「我把鼎原交給你了。」
  「飛影用性命擔保。」
  韓量笑笑,拍拍飛影的肩,沒說話。心裡的不安,躁動的更明顯了,但他這時候說不出阻止陸鼎原的話,那只會讓陸鼎原為難,也讓人覺得他韓量扭捏小家子氣而已。
  看車隊漸行漸遠了,韓量卻一直立在冷風裡,冬離幾乎認為他就要化成石像了,不得不出聲道:「韓公子,咱們回吧!」
  韓量點點頭,終於收回視線,和冬離一起回返廣寒宮。
  陸鼎原離開廣寒宮十日後,廣寒宮所轄範圍內,先是不斷出現些不明身份的江湖人尋隙闖宮探路,再後來是出現了幾隊小批人馬駐紮。
  冬離得到消息後,和韓量商量對策。
  「要不要干脆都殺了?」冬離狠道,很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不妥,他們顯然已經知道你們宮主不在宮裡,才敢前來。先來的這些人,也不過是探路的,後面肯定還有大批人馬。不如派影衛盯著,趁他們探路這段時間,摸透他們與自己人聯絡的方法,這樣對我們更有利。」
  冬離眼睛一亮,發現是個不錯的主意。「我這就去派人。」
  「等等,順便讓影衛做些手腳,沒道理我們擺著明道讓人探。」
  「瞭解了,我會讓他們故作些迷陣和假暗哨。」冬離領命離去。
  韓量笑,發現陸鼎原手下果然都是些明白人,一點就透,不用他太多廢話。
嗜虐成性112
  廣寒宮這邊開始有人叨擾的同時,陸鼎原那邊也不消停。
  「主子,跟的人又多了兩撥。」飛影見陸鼎原收了功,才輕聲回道。
  「嗯,」陸鼎原眼也沒睜,道:「不用管他,探清楚是哪門哪派就成。」這些日子陸鼎原日夜練功,功力反而比在廣寒宮的時候長進了些,已恢復了將近四成。
  陸鼎原以為,離了韓量的這些日子,一定像第一次那樣,一樣難捱,甚至做好了心理準備,也許他連兩日都扛不過,就得動用韓量給他帶的玩具了。但每當夜深慾火漸旺時,他想起的,不只是韓量的撫觸,還有那日,韓量沈靜的笑臉,那句「這個家,我幫你守」就如那日般迴蕩在耳畔,竟奇異的安撫了他的焦躁。
  是啊,量在等他回去!他一定要儘早完事,儘早回去,回家。家啊!二十六年來,他從沒這麼清楚的感覺到,那裡是他的家,是他無論到哪裡,都要回去的、都會牽掛的地方。他的家!因有韓量,而成為的,實實在在的家。
  這次因出來的晚,所以眾人一路都在趕急路,晚上有宿頭就投,沒宿頭就荒郊野外的睡,早上日頭一上天就繼續往前趕,為的,也無非是比比武的日子早些時日到,也看看對方到底擺了什麼陣勢,好早謀對策。書·香
  但出來十日後,不但得知廣寒宮那邊有人尋釁,更是被人一路跟上了,且跟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雜。對方也很奇怪,只跟,但沒有任何動作。
  「這次只怕不會善了了。」小何子嘆。
  「去吩咐,不用急著趕路了,調養生息,按時候能到就成。」陸鼎原發下話去。
  「主子?」小何子不解。
  「無論我們何時到,這局對方早已經做下了,我們不會探出任何消息。相反,我們的一切行動都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清楚的很。別做無用功了,讓人笑話而已。」陸鼎原冷哼。「請君入甕,做的不錯。」
  飛影皺眉,知道天時地利己方具已不佔,但更知道陸鼎原偏偏就是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主兒。
  飛影也是聰明人,每隔個三五日,在鎮子上或荒野村落裡,就會在跟蹤的人不察的時候,落下一到兩名影衛。等眾人到了比武地界上,陸鼎原龐大的隊伍,已經足足少了一成人員有餘,對方卻連何時跟丟的都不知道。
  對於飛影在做的事,陸鼎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自己不知道。他知道飛影這是為了萬全,卻更明白,這麼做,無疑是分散了己方的力量,這樣下去,恐怕連人和地都不佔了。要知道,十個頂尖的心腹傍在身側,和一兩個分散出去隨時準備接應的心腹,對敵方的打擊和禦敵時的承受度,怕差別不是一點半點啊!但他此時不能說飛影什麼,只能每日練功,再練功,以期自己能一舉打散對方的如意算盤。只有他這個領頭的人夠強,只要他這個領頭的人不倒,就沒人敢動他們!
嗜虐成性113
  當陸鼎原一行人到達請柬上所寫的山莊的時候,剛剛好趕在比武開始的前兩日,各方人馬具已到齊,就等他們這一支了。陸鼎原及其一行百餘眾,被安排在一個獨立的院落中,看似安派妥當,但要知道,如此這般既讓對方好監視,真要打將起來,他們無疑是眾矢之的,連個可接應的人都沒有。反觀其他各派,卻是首領聚在一處高級點的院落,下屬又另在一處聚集,各派方便照應不說,更是與蛇混雜,難分彼此。小何子以太過擁擠為由,去找主人家說將,人家給的理由也簡單,你們來太晚了,只有這一處所在,肯請諸位大俠將就將就。
  「這會連想探個消息口風的機會都沒了。」小何子回來,不禁苦笑。獨立院落,代表著消息閉塞啊!
  「不僅如此,連讓人下個毒什麼的都方便。」飛影哼笑。「我們這次可要仰仗何大總管了,可看好了我們的吃喝用度。」
  「別,別,仰仗秋大護法是真的,真要來個飛弓箭弩的,還得您的護衛多擔待,別把咱一窩端的射成篩子才好!」小何子和飛影互相恭維著。
  陸鼎原沒理他們,回屋自去行功了,院子裡的護衛也各幹各的,沒聽見一樣,倒是對方兩個偷聽的一臉黑線的回了。就說這局做得太簡陋吧!瞧瞧人家明鏡似的,還大著嗓門站在院子裡說給他們聽呢!
  陸鼎原在當天晚上接到兩份信函,一封不知道是什麼人放他們院門口的,說的無非是廣寒宮總舵被圍,遭受多麼嚴重的攻擊之類的。另一封卻是秋宮密函,證實了對方所言非虛!
  「這怎麼辦?」小何子不禁有些急。
  其實從他們離開廣寒宮開始,宮裡的一切消息都會定時通過影衛的特殊聯絡方式告訴他們,從一開始有人摸上廣寒宮地界的時候他們就知道,只是沒想到,對方會這個時候動手。他們原本以為,敵人會在比武后才開始行動的。
  陸鼎原敲敲桌上的信函,「對方是想擾亂我們的心思,讓我們無心比武,至少也不能專心!這樣他們就好取勝。」等他輸了,對方就更好棒打落水狗,來個趕盡殺絕。還真是一環扣一環的好計謀啊!
  「那我們怎麼辦?這時候回去也趕不及啊!」
  陸鼎原笑,「我相信冬離,和量。」他定能幫他守住那個家的!陸鼎原這次手指點得,是秋宮密函。
  飛影一直皺著的眉頭終於散開了,他也悟出門道了。秋宮發的是報常事的密函,而非緊急密函或求救令,說明他們只是在常規報事,而不是真遇到瞭解決不了的問題。
  話是這麼說,可小何子還是不放心。他不放心的倒不是韓量或廣寒宮,而是他家主子。他家主子說的好聽,但就他對韓公子的那股子痴迷勁?真能就不上心嗎?多多少少還是會影響些心情吧!再去看從打上路就沒怎麼說過話的夏天,小何子眉頭鎖得更深了。
  陸鼎原順著小何子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夏天在出神。唉!陸鼎原無聲的嘆口氣,壓低音量對飛影道:「你給他換張臉吧!」
嗜虐成性114
  秋宮的影衛,人人都有一項技能,那就是易容術!而這項技能不僅是身為秋宮之主的飛影親傳的,而且是必須要經過飛影親自考驗合格後,才能正式成為影衛。其實在廣寒宮這麼多年,誰也不知道飛影這張他們看慣了的臉,到底是不是他的真面目──當然陸鼎原除外。由此可想而知,飛影易容術之高明。
  「主子?」飛影和聞言回神的夏天異口同聲道。
  陸鼎原擺擺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也不希望有故人認出你來不是嗎?和飛影去吧!」
  陸鼎原說到這份上,已經算是把話挑明了說了,夏天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看向飛影。
  飛影略一點頭,領著夏天走了。
  「主子……」小何子想問,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還沒有告訴你過去的事情嗎?」陸鼎原問小何子。
  小何子搖搖頭。
  陸鼎原嘆口氣,卻也不好由他開口來說,只能道:「你再給他些時間吧!」
  其實廣寒宮的情況並沒有眾人意料中的嚴重,更是遠沒有敵方形容的那麼危言聳聽,而韓量,更是眾人意料外的悠閒。
  是有人數不算少的人進了廣寒宮所在的群山中了,但通往廣寒宮主宮的路實際上只有四條,還有一條是只有四護法和宮主知道的密道,當然現在加上了一個韓量。所以,只要派人守死了四條路,加上放出一些人去打游擊似的引得眾人在山裡亂轉,基本上廣寒宮這邊是討巧又省力的。偶爾有個把堪稱高手的闖了進來,也讓韓量第一時間蒙了眼睛綁成個粽子狀,又喂了幾丸小何子特製的化功藥丟了出去,保證他們十天半個月都醒不過來。
  而韓量這幾天,緊張的卻不是眾人攻打廣寒宮的事,而是遠在他鄉的陸鼎原。
  陸鼎原出發後的這些日子,韓量夜晚閒來無事,便真真把那本當初陸鼎原給他的武功秘籍好好拿來看了一下。誰知不看還好,這一看,還就真給他看出問題來了。
  開始的時候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具體說不上來,直到最近兩天,韓量才終於算弄明白了個中奧秘,也才發現,這陸鼎原,恐怕是從一開始就把這本秘籍給練錯了的。想找人傳話給陸鼎原吧,又怕影響他比武前的心情,不找吧,卻總也不踏實。想他這些年都這樣過來了,應是無大礙的,可韓量這心裡頭,卻總也是難安。
  要說這事情也湊巧,放在別人身上,如果不得人指點,絕發現不了這錯誤,原因無他,無非是讀書的習慣罷了。
  原來這本秘籍,並不是一本武功秘籍,或者說,不只是一本武功秘籍。秘籍是手抄本,記載的是道家武道雙修的法門。大概因為廣寒宮第一任宮主是女子的原因,她在抄錄這本秘籍的時候,便把女子的修煉方法放在了前面,也就是當時的正方向;而把男子的修煉方法,放在了後面,也就是當時的反方向。也就是說,這本秘籍,從前翻,是女子練的,從後翻起,才該是男子練的。而以當時的習慣,所有人看書都是正著看的,試問,誰會沒事倒著翻書看呢?加上廣寒宮一傳幾百年,都是純女子幫派,怕是在歲月的流轉中,這秘籍男子還能練的法門早就失傳了。所以陸鼎原一開始練的,便是其母傳給他的,女子的練法!
  如果不是韓量是從現代穿越而來,如果不是韓量早在現代看慣了右開向左翻著看的外文醫學雜誌,怕是,陸鼎原練錯功了這件事,到死也不會有人知道。
  嘿嘿,某六回來更文了,親們有沒有很想我啊?
嗜虐成性115
  如果不是韓量是從現代穿越而來,如果不是韓量早在現代看慣了右開向左翻著看的外文醫學雜誌,怕是,陸鼎原練錯功了這件事,到死也不會有人知道。
  而韓量既然知道了練法,自然便在自己身上演練了起來,短短幾日時間,竟也在不經意間,練至了第五層。到此,韓量也才方體味出秘籍中的另一層道意。
  原來,這玉虛功共分為九層。雖從第三層起便可以開始雙修了,但其實第五層前即使各自修煉也無所謂。而在秘籍上體現出來的就是,從第三層開始,同一張紙上,正頁是各自的練法,而背面的扉頁上便畫出了另一方的配合練法,如此這般直畫到第九層。第九層的那一張,因男女雙方的練法正好重合在正中頁,便不用再畫配合畫。韓量還記得陸鼎原曾說過:這秘籍忒也奇怪,竟然從第一層練至第九層後又倒著往回練,也不知到底是幾層。原還以為是什麼返璞歸真的練法,這才真正知道,陸鼎原不過是將另一方功法配合的扉頁當做正頁看罷了書/香。
  而當韓量把這玉虛宮練到第五層的時候,卻是當真練不下去了。
  原因有二。一是陸鼎原曾說過,以前歷代宮主都只練到第五層便再難精進,而他是憑著幹支果帶來的豐厚內力才勉強突破到第五關,按照韓量猜測,這玉虛宮怕是從第五層開始便要真正的雙修才好精進了,他實沒必要浪費時間自己在這邊窮費勁。而其二,才是真正讓韓量無心練功的原因,那就是,陸鼎原的消息斷了。
  「怎麼樣?」在聚事堂等消息的韓量看到冬離進來,趕忙問道。
  冬離搖頭。已經過了三日了,原本該是隔日固定送達的消息,卻仍是沒有音訊。也就是說,消息已經斷了兩茬兒。
  「該死!」韓量一拳捶在桌子上,卻不想當下把一張結實的石桌震成了碎石堆。對於這種結果,韓量和冬離都是只有瞠目的份兒。
  韓量是驚異於自己竟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要知道,今日的他早已今非昔比。原本雖是被陸鼎原固了百年的內力在他體內,但因沒有內功相佐,也不過就像一個蓄物的容器,只能藏、能出,卻難使難控,活用尚且費力,更別提增長修為了,只有乾耗的份。但現在自是不一樣了,玉虛宮已經突破第四層、進入第五層的韓量,內息在身體中自然運轉,隨著氣息和力量的波動而鼓動,但韓量早已收發自如,早不是從前難以自控的模樣了。誰知今日,急怒之下仍是失控了。
  而冬離則是驚詫於韓量對於陸鼎原的在意。一直以來,看韓量冷靜若斯,看陸鼎原傾盡全部的付出,以為韓量不過想借陸鼎原的勢立足,可如今看來,韓量不僅僅是會調情的男寵那麼簡單,他,該也是真心向著主子的吧!那麼接下來的事……
  「韓公子,還有一事……」冬離在斟酌怎麼報事。
  「直說。」看出冬離的猶豫,韓量直接說道。他慣不耐婆媽,尤其是要緊的時候。
  「這幾日山下的人已過千眾,而且已經不耐探尋通路,對我們的人開始下死手,這幾日我們已經折損了幾名影衛,並且……」冬離略一停頓,道:「對方似乎打算放火燒山。」
嗜虐成性116 
  「放火燒山?」韓量眯眼。好陰毒的招數,不僅要將人困死,竟是連這滿山的活物具不放過嗎? 
  「除去派去陸家莊的人,宮裡現在還有多少可用人手?」之前因為擔心陸家的情況,派出去一隊影衛幫襯,好在似乎並沒什麼江湖人士發覺陸家和廣寒宮的關係。 
  「二百左右。」冬離雖不明白韓量的心思,卻是有問必答的。 
  「給我一百人,我們出去會會他們。」 
  「這……」如果讓韓量自己出去,萬一真有個什麼,主子回來還不得要了自己的命?「我和韓公子一起去吧!」冬離主動請纓。 
  韓量笑,知道冬離是尚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也是,他自己都還不清楚自己的功力到底到了什麼程度,何況他人?「也好。」 
  韓量和冬離帶的百名人手中,冬宮的佔六成左右,剩下的就是秋宮和夏宮的人,至於春宮的人,雖也有些好手,但大多是不參與爭鬥的。 
  等韓量和冬離帶著眾人一出現,尋了多日不得其法而入的眾派人士便一窩蜂似的湧了過來,喊打喊殺成一片。 
  韓量粗略一算,對方雖不足萬,但五六千人卻是怎麼也有的。真不明白這廣寒宮到底惹了誰,諸派人士居然聯手弄出這麼大動靜? 
  韓量到底是學醫的,在一片刀光劍影中卻是能閃則閃、能避則避,畢竟他帶這麼多人出來的初衷,其實不過是想給對方一個宣洩的出口,省得對方逼急火攻,弄得整片山林生靈塗炭。冬離也只以為韓量是因為這些時日都練得躲避的功夫,並不會殺招,所以也沒放在心上,直到,韓量從對方的人堆裡救出一名瀕死還在死撐著往他們這邊趕的秋宮影衛。 
  「主……主子重……重傷……生死……生死未卜……」說完,昏倒在韓量懷裡,還沒等得及韓量將人帶回宮去醫治,撐不多時便斷氣了。 
  韓量打開影衛臨死前死死攥著塞給他的密報,上面僅僅三個字:「主危,急!」 
  重傷?生死未卜?主危?韓量放下懷裡還溫熱著的影衛的身子,眼睛被腦海裡反反覆覆出現的幾個詞慢慢得燒紅。 
  主危,生死未卜……韓量還記得那日送陸鼎原走的時候,他親自把他送上的車,親自叮囑得飛影要照顧他。他還記得,飛影曾說:用性命擔保。而此時手中密函上層層疊疊的數層殷紅,深淺不一得讓人一看便知不是一次染上,不知,又是幾名影衛用生命換來?可,有哪個人的? 
  韓量攥緊手中的密函,眼神、心下一片冰寒。 
  「小心!」冬離遠遠的看到韓量在發愣,而他身後有兩個人,亮著明晃晃的砍刀從後面欺身而上。她離得太遠了,根本趕不及! 
  就在冬離想往韓量身邊趕的當口,突見韓量身形一閃而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在自己的身側。 
  「你……」冬離一怔,再回頭看去,正好看到那兩個偷襲的人軟到的場面,大量的血從他們的咽喉處湧出。從他們大張的雙目可以看出,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冬離回身,看到韓量雙手上各持一把小巧的鋼刀,刀刃鋒利、沒有血槽,刀尖處還在向下滴著血,而刀型,是她從沒見過的,不由心下暗驚,那兩個人竟是韓量孤身解決的。僅一瞬間!原還以為他不慣這江湖場面,才處處躲閃,可如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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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誅殺令!」冬離還沒回過神,便聽到韓量的聲音冷冷的傳來。迎著聲音望去,看到的是韓量眼中一片死寂的冰冷。順帶的,收到韓量扔過來一個小紙團。冬離展開一看,竟是秋宮求救急函。主危?冬離瞬間瞠大眼!再抬眼,就她看信的這短暫功夫,韓量已經化身修羅,將他身邊能看到的敵人斬殺殆盡。 
  「公子……」冬離縱身上前,本想與韓量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卻因為離得近,終於看清了韓量的身法。韓量仗著內力深厚、還有之前的練習,身法極快,無論對方幾人從何處攻來,韓量總能適時閃開,然後一刀切中對方要害,使其斃命,簡直比她冬宮的殺手還要快、狠、準!不由心下暗驚,這才幾天功夫啊,這韓量竟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生變化如斯?冬離又哪裡知道,這韓量本就是學醫的,還是外科,先不說是不是慣看了人死人活,就是對這人周身的主動脈和各大要害部位的熟識,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殺起人來自然得心應手。 
  韓量聽到冬離的聲音,知道冬離想問什麼,連頭都沒回,直接丟了句:「下誅殺令,凡此次參與圍剿廣寒宮的,無論何派何人,格殺勿論!」說是在回冬離的話,但韓量的聲音用內力遠遠的傳了開去,不只他身畔周圍的敵我雙方都聽了個清楚,就連山頭下面的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冬離聽了韓量的話,心裡一震!要知道, 這武林誅殺令可不是隨便下的,一般都是某幫派對特定的某一個人下的,示意:不死不休!而對某個幫派下誅殺令的,一般都是武林盟主代表武林同盟下的,如果不是武林盟主下達,而由某派別單獨下令,便是示意兩派之間敵對到底了。而一個幫派同時對這麼多個派別同時下誅殺令的,可以說是史無前例! 
  冬離心下雖忐忑,不明白這韓量是知或不知這武林規矩,但嘴裡仍是重複了韓量的命令,也學他一樣,用內力遠遠的將聲音傳了開去:「公子有令,廣寒宮屬下聽命,今下誅殺,凡參與此次圍剿我教者,格殺勿論,逐遍天涯,不死不休!」 
  此次跟隨而出的,多是冬離的下屬,冬宮宮主話一出口,多年的默契立時讓百十來人共同響應道:「格殺勿論,不死不休!」數十道內力集成的喊殺聲,傳遍了整座山谷,加上得到誅殺令後,廣寒宮眾立變的肅殺氣氛,整個形勢頓時逆轉起來。 
  原本冬宮的這些位就都是刺殺的好手,殺人擅長,真要打將起來卻未免畏首畏尾。因不知道主子的意思,也不好全部趕盡殺絕,尤其前面看新來的主事的人一直在躲,也不知道這些個人到底殺不殺得?如今得了誅殺令,又見韓量一馬當先的如修羅轉世,於是全部放開了手腳,盡展所能。反倒是之前預備來殺人放火的人,被滿山遍谷的喊殺聲所懾,竟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嗜虐成性118 
  原就是若干個門派混雜在一起的,說是烏合之眾也許過於貶損,但要說有多同心協力卻著實未畢。畢竟哪個門派沒點自己的私心,加上多年江湖互處,那麼多個門派之間,總是難免有些個利益紛爭的。原是想共同鏟掉了廣寒宮瓜分其勢力及秘寶,畢竟廣寒宮在武林中莫名的闊綽是有名的,誰想到殺人的反被殺,真要到豁出命去的地步,這些門派卻有些望而卻步了。畢竟分一杯羹的事情容易,玩命的事情總還是需要斟酌斟酌的。 
  於是,不多時,來勢洶洶的眾派,在廣寒宮一片殺紅眼的血雨腥風中漸漸如潰沙般流散,也不過幾日功夫,竟退了大半。而韓量早已不耐,在當日解了廣寒宮之圍後,連歇息也不曾,趁夜便率著幾名冬離的親信一路順著當日陸鼎原離開的路線追隨而去。 
  「主子怎麼樣?」飛影扯著韁繩,一路策馬狂奔,一邊問車廂裡的小何子。 
  「暫時還頂得住。我們還有幾日路程?」小何子問。 
  「繼續照這個速度趕的話……還有三日路程。」 
  小何子皺眉不語,飛影也不再答話。 
  其實陸鼎原情況一點也不好,說暫時頂得住,不過是安慰飛影的另一種說法。換一個說法,就是現在雖然還沒事,但隨時會有事! 
  飛影那邊的情況也不樂觀,說是繼續按照這個速度趕,但要知道,他們這種十幾天的路程用五天跑完的代價,不僅僅是跑死了不知凡幾的千里寶馬,而且是每當有敵人追來時,便派出去一隊影衛,用自己的血肉築起一道人牆,用著凡過者必踏屍的決絕,才拖延住了敵人的腳步,保證了他們的速度。而此時,連最後一隊影衛也已經派出去了,接應者卻早在前一天便已是最後一批。說白了,陸鼎原現在身邊只有兩個人──飛影和小何子!夏天早在逃出的第二天便於一片混戰中消失。可是三天,說起來尚短,就不知道已然不眠不休了五日的兩人撐不撐得到?前提還得是沒有敵人繼續追來的情況下! 
  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凜冽的冬風伴著噠噠噠疾馳的馬蹄聲響,陸鼎原的呼吸時重時輕的,顯示情況很不樂觀,拉馬的車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無論飛影怎麼抽動鞭子,只是狠狠得噴著鼻息,卻是無論如何也提不上去速度了,顯示著這匹在前一站花重金買下的千里寶馬也再難堅持許久。絕望,慢慢席捲了兩個醒著的人。從跟隨陸鼎原以來,他們已經許久不曾經歷這種情緒,上一次,尚有陸鼎原來救贖他們,而這一次呢?誰來救救他們的主子?救救他們? 
  韓量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一個宛如從血裡撈出來的半死橫屍,駕著一匹隨時會斷氣卻仍在拚死奔跑的馬匹,後面拉得車,門已經都沒了,窗子齊刷刷的省了半扇,顯然是被什麼利器砍得,車身上甚至掛著雜七雜八的暗器和各種武器砍出的痕跡,車裡層層的棉被裹出個人性狀,遠遠得只能看到露出的半張臉,卻不是陸鼎原的。 
嗜虐成性119 
  「小何子?」遠遠的,韓量喊道。露出的那半張臉是小何子的,灰敗的臉色一副搖搖欲墜、隨時會暈死過去的樣子,讓韓量本就提著的心更加惶然。小鹿到底在哪兒? 
  「飛影,小何子!」第一聲叫喚,居然沒能讓正在全力趕路的兩個人回神。再叫,韓量卻已離得近了,這才看出來,駕車的人雖然掛著一張不認識的臉,但那氣息、內功,當是飛影無疑。 
  「公子……」 
  「公子!」兩人直到看到韓量身影,才回過神。 
  飛影狠狠一拉韁,馬匹又沖出去好幾米才停下,停下的同時便倒地不起了。僥是飛影那般的身手,硬是被狼狽的甩下了車,人更是已經站不起來了,衝著韓量的方向掙紮著嘶喊了聲「救救主子」便暈死了過去。 
  韓量即使再快的速度,衝過來時也只來得及將人從地上撈起來。將暈倒在自己懷裡的飛影放上車板,還不等開口,便見小何子一把掀了緊裹的棉被,裡面的面無人色、渾身血腥的人不是陸鼎原又是誰? 
  「救……救主子……」小何子已經耗盡了內力,一副隨時會斷氣的樣子。如果換做從前的韓量,一定不知道如何處理現下的情況,但如今內功深厚的韓量,不用說,便知道如果再不給小何子接續內力,怕是不等他問完話,小何子就要耗盡內力、魂歸西去了。於是韓量一手探向陸鼎原脈門,一手悄悄撫向小何子後心,將自身內力絲絲緩緩的灌了進去。 
  得了韓量內力的小何子這才緩過口氣來,有力氣繼續。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小何子扒開了陸鼎原的褲腰,「救主子……毒針……我們只找到了一枚……但仍舊不行……」話沒說完,小何子就再也撐不住的暈了過去。 
  韓量皺眉,陸鼎原裸露出的下腹部一片烏黑,顯然中毒甚深,小何子應該是一直在用內力幫著他逼著什麼,因為小何子才一暈倒,那片黑色就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著。情況萬分緊急! 
  毒針是嗎?韓量彎下身凝目細看,在下丹田處找到三處極細小的針孔,如果不是毒的作用,那針孔處比別的地方更黑,怕是連韓量這麼細心的人也難發現的。只找到一枚?也就是說還有兩根毒針留在陸鼎原的身體裡了?該死的! 
  「公子!」跟隨韓量的一隊人終於在此時趕到。沒辦法,這韓量身法太快,他們還沒跟丟已經是他有意無意在放水的結果了。 
  韓量抄起棉被,一把將陸鼎原裹進自己懷裡橫抱著,又吩咐跟上來的人,「照顧他們兩人,帶我去最近的城鎮。」說著,抱起人就準備走。 
  冬宮的人都是些生死邊緣遊走的人,最是效率一等一,尤其這種生死邊緣的情況,處理得比誰都好。一人引路,兩個人分別抱起暈過去的小何子、飛影,跟上韓量的速度,剩下兩人收拾留下來的物件和垂死的馬匹,再兩人自動去隱藏眾人留下的痕跡,其餘的都自動自發的圍在韓量周邊同進同退的戒備著,根本都不用人吩咐,便默契十足的做得齊整。 
嗜虐成性120 
  「最近的城鎮大概離這裡多遠?」韓量問前面引路的人。 
  「回公子,半個時辰可到。」 
  「給我們在大客棧安排兩間上房,飛影、小何子分別去兩間小客棧,你們自己將人顧好了,等他們人醒了再找機會匯合。」韓量一邊吩咐,腳下一點也沒見慢,「還有,去鐵匠鋪給我弄塊磁鐵回來,或者叫磁石。」 
  「是。」眾人聽令。 
  大白天的,他們一眾的目標太大,很容易被敵人發現。但也還好是白天,不然以小何子、飛影和陸鼎原的狀態,即使韓量沒有錯過他們,晚上施救起來也極不容易。 
  遠遠的看到城門了,韓量將速度降了下來,「先去兩人按我的吩咐辦事。」韓量知道大城鎮都有守門的士兵和將領,進門出門都有人在看,他們這樣很容易惹人懷疑,最節省時間的方法就是眾人分開行動。 
  「是。」身後兩人竄出,各去忙事了。 
  「公子先走,我們稍後跟上。」抱著飛影和小何子的人說道。 
  「好。」韓量因之前看到他們給飛影喂大還丹,給小何子輸內功,知道這些人都是些應付這些情況的行家裡手,也不擔心,將懷裡的陸鼎原又裹得緊了緊,便大踏步的向城門走去。 
  身邊一個冬宮屬下趕緊跟上,走在韓量身後半步,低眉順眼的做一副隨從狀。 
  兩人來到城門口,韓量理直氣壯的往裡走,卻還是被攔了。 
  「幹什麼的?」一個士兵過來,上下打量著韓量和他手中橫抱著得被垛。 
  「官爺,瞧您說的,進城的唄。」後面的人趕緊過來打圓場。 
  韓量也不開口,畢竟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生怕說漏了什麼招惹無端的事由,也就由著冬宮的人去打理一切。 
  「進城的這個幹嘛?」說著,就要去掀韓量手裡的被子。 
  「使不得。」冬宮的人趕緊攔。 
  韓量一側身,躲了開去。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差爺,我們是去瞧病的,怕……衝撞了差爺。」言外之意,被子裡裹的是病人。 
  「不是疫病吧?」說著,不禁官差變了臉色,周圍的人也紛紛側目起來。 
  如果說是疫病,怕是更不會讓他們進城了,如果說不是,又有什麼理由攔著不讓人看?冬宮的人一時也語塞了起來,不由回頭看韓量。 
  「不是疫病,惡瘡,腐臭難聞,差爺一定要看看嗎?」韓量答話,作勢要掀開被子。 
  「不必了,不必了,趕緊過去吧!」官差捂著鼻子,閃了開去。 
  「謝差爺。」冬宮的人護著韓量和主子趕緊走了開去。 
  後面的飛影和小何子進的就容易多了。兩個冬宮的人架著暈迷的飛影,一個嘴裡還罵罵咧咧地道:「叫你別去你不聽,為個花娘被人揍成這樣你值得嗎你?你看看你這德性……」飛影低垂著頭,一身的血,看著還真像悔不當初的模樣。 
  官差幾個一臉竊笑和鄙夷,也就過去了。 
  小何子走在最後,被個冬宮的粗壯漢子背著,頭垂在漢子肩上,一副睡著了的樣子,讓人一看就像是哥哥背了個睏覺的弟弟,最是不打眼,自也無人盤問。 
  幾個人都已進門,互相打了個眼色,便按著之前的安排各奔東西了。冬宮的人除了又各分了一人去照看飛影和小何子,其餘的基本上都用各種方式跟著韓量和陸鼎原了。 
嗜虐成性121 
  因為週六不在家,所以提前更。前面一段比之前一章稍有改動,所以貼上來。 
  正文: 
  幾個人都已進了城門,互相打了個眼色,便按照之前的安排各奔東西了。冬宮的人除了又分了兩人各去照看飛影和小何子,其餘的基本上都用各種方式跟著韓量和陸鼎原去了。 
  韓量抱著陸鼎原直接奔最熱鬧的街道走,果然不多久之前去安排住處的人便迎了上來,交代了房間,韓量便拔身而起、飛縱而去,也不用走什麼正門惹人注意,直接從後街的窗子竄了進去,以他現在身法,能看清楚的人也不多。 
  等進了屋,發現之前安排去買磁石的人已經等在屋裡。 
  「公子,可是這個?」等韓量把陸鼎原放進床鋪,才掏出懷裡的東西問道。 
  「要試過才知道。」韓量接過東西,「去把窗關了,再打盆溫水來。」 
  「是。」 
  韓量直接將陸鼎原下腹部的衣服撕了,這時候救命是關鍵,哪還有空管避不避人? 
  冬宮的下屬打水回來,看到的就是韓量那著那塊磁石在陸鼎原裸露的下腹部探尋的模樣,韓量和陸鼎原的關係在廣寒宮裡是傳開了的,無論陸鼎原下跪那日在或不在的人,事情卻是傳開了的,這時候又是這副情景,冬宮的人也不知該避或不該避。正這時,韓量的聲音傳了來。 
  「水放這邊,」韓量指指自己手邊的凳子,「身上可有解毒藥?止血藥?」 
  「有。」 
  「你懂醫嗎?」韓量又問。 
  「最簡單的包紮傷口、逼毒什麼的還懂一些。」出外以命換命的人,最基本的醫理還是懂一些的。 
  「嗯,過來幫我。」 
  「是。」冬宮的人立在床邊,隨時待命。 
  韓量用磁鐵在陸鼎原的下腹部慢慢探尋著,指尖細細感觸著皮膚下每一處細微的顫動。按照小何子的說法,他們只找出一根,但傷口明明有三個,也就是說,他們在救下陸鼎原的時候,針便已經順著內力或血液的走向走偏了,所以他們才會找不到。也虧得小何子聰明,當下點了陸鼎原全身穴道,又一路用內力逼著陸鼎原下丹田處的勁力,以致毒針不至遊走得更遠。 
  要說這使針的人也著實陰毒,三根毒針全部打進了陸鼎原的下丹田裡,這針無論順著血液還是內力走,都是必要人命的,加上是三根,還染毒,當真是萬無一失的招數。虧得有小何子豁出命去扛著,才會幾乎耗空了內力,估計這些天陸鼎原解毒藥什麼的也沒少吃,不然光毒也早就毒死了。 
  但也不能一直這麼下去,全身穴道被制五天,再有兩天,不用別得,光是血脈不暢也能要了陸鼎原的命,即使不死,人也廢了,非得全癱不可。韓量終於知道初見時小何子何以有那麼深的絕望了,絕不僅僅是因為他們被敵人追得只剩兩人,更多的,是因為陸鼎原的命懸一線。 
  韓量正想著,突然指尖內息感覺到一絲震動,磁石稍稍動了動,指尖的震動也隨之相應,果然在這裡。韓量指尖用上粘字訣,一吸一帶,毒針破體而出,「叮」的一聲細響,射進了韓量身後的床柱上。雖是為了取針治傷,但到底對於陸鼎原來說也是透體的二次傷害。韓量用內力吸出真後,趕忙用指尖內力堵了傷處,轉身吩咐身旁待命的人,「先用內力幫我封住他這處傷處,儘量減少內力流失。」 
  「是。」冬宮的人哪裡伺候過陸鼎原?尤其又是貼身伺候,以前這種差事都是何總管的殊榮,哪裡有旁人的份,簡直想都不敢想。於是誠惶誠恐,無不聽從。 
  韓量哪管那許多,將第一處傷口交給旁人,便又去尋下一根要命的毒針了。 
嗜虐成性122 
  如法炮製,好在第二根針離前一根不遠,很快又找到了。用內力吸出,閃身躲開,第二根針又釘入床柱中。韓量這才得空看向身旁的人,「你身上可有解毒藥?」 
  「有。」趕緊將何總管特意配給各宮的人保命用的解毒丹祭了出來,「一半內服,一半外敷最有效。」不但將藥交了出來,還趕緊附帶用法。 
  韓量感激的點點頭,將藥一咬為二,一半塞進陸鼎原嘴裡,一半碾碎了揉在了陸鼎原的傷口上。 
  要說小何子用藥果然神奇,這毒根一去,藥效立現,陸鼎原下腹部的烏黑再不擴散。但毒血還是要排出來的,雖不想陸鼎原受散功時候的苦,但病卻還是要治的。 
  韓量將陸鼎原扶靠起來,雙手發內力,從陸鼎原後腰處守住他丹田內的功力,使其儘量不再順著傷口外洩,然後對冬宮的下屬道:「來吧,幫我把他的毒逼出來。」 
  「逼出來?」冬宮的人一驚,傷口在丹田處,這一逼毒,豈不是活活將內力洩了?這散功的痛,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況且對習武的人來說,有時候命還沒有功力重要,那都是多少年的心血和努力啊! 
  韓量那麼聰明的人,自然知道他在顧及什麼。「你家主子不是那麼懦弱的人,來吧,有事我擔著。」 
  「是。」 
  …… 
  一個時辰後,僥是陸鼎原也厚厚的出了一層的汗,逼毒的人比之陸鼎原卻更是誇張,水裡撈的一樣,只有韓量鎮定自若。用內力震開了逼毒的人,再用打濕的溫熱汗巾反覆幾次拭淨了陸鼎原身下逼出的污血,才道:「你去歇著吧!」 
  「屬下不敢。」 
  韓量只抬眼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便自去忙自己的了。陸鼎原的傷口是針孔,因著之前的毒才一直沒能癒合,雖然因著逼毒擴大了些,但到底細小得有限,連現代微創的刀口都比之不及,韓量也就不再多做處理。放平陸鼎原,將他禁錮多時的穴道解了開來,為了怕他內力從傷處洩漏更多,所以無法用內功行大小周天活絡血脈,韓量只能用現代的按摩手法,一點一點的給陸鼎原按揉,從肩膀到指尖,從腰腿到腳趾,韓量足足按摩了三遍,直到將陸鼎原僵硬的身子揉軟揉熱了才停止。 
  此時,已經過去了半日。安頓好了仍舊熟睡著的陸鼎原,韓量才有功夫旁顧其他的。招來了之前一直陪在旁側的人,問詢了一番,才知道,此地遠離廣寒宮勢力範圍,廣寒宮在此間並無冬宮分號,但因尚算繁華,卻是有一處陸家分號在的,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夏宮的人在。 
  「嗯,瞭解了,你先去給你家主子弄些好入口的吃食,便歇息去吧!」韓量正說話的當兒,有人來敲門,用得是廣寒宮聯絡的手法。 
  冬宮的下屬去開門,來人恭敬道:「公子,何總管醒了,想過來伺候主子。」 
  韓量略一沈吟,准了。「也好,有他在我也放心些。把他帶另一間上房去,別惹人注意。」 
  「是。」 
嗜虐成性123 
  冬日天黑得早,小何子來時,天已經擦黑。趁著沒人注意,韓量抱著陸鼎原換了房間,見了小何子,卻見他依然一臉蠟色,顯然既沒休息好,也還沒進食。「怎不多休息休息再過來?」韓量一邊將陸鼎原放入床鋪中,一邊問道。 
  「擔心主子,哪裡睡得下。」小何子自己也是搖搖欲墜的靠在床邊上。「公子可看了主子的傷?」 
  「毒針拔出來了,」韓量想讓小何子放心,再一想,不對,小何子問的是傷,卻不僅僅是毒針,「可還有別處傷口?」適才忙亂,清了毒沒多久小何子就來了,他還沒空細查陸鼎原周身。 
  小何子點頭又搖頭,「不礙得,別處我已經包紮過了,我先給主子診脈。」小何子的話說得一臉悲痛,還不及韓量細問,伸手探陸鼎原脈的小何子便哭了出來。 
  「怎麼了?」嚇得韓量以為陸鼎原有什麼大礙,急得直晃小何子。 
  「沒事,公子救得及時,主子已無大礙了,只是小何子心疼。」小何子一邊抹眼淚一邊說。 
  大概明白小何子是礙於有冬宮下屬在,有些話不好明說,於是韓量將人遣了開去:「去招呼陸家分號的人給咱們套車買馬,你們不要出面暴露身份,一切事物準備齊了,咱們趁夜就走。」 
  「是。」冬宮的人領命走了,韓量這才轉過來看小何子。「還有什麼,說吧!」 
  「公子,」小何子的淚止也止不住,哭得一抽一抽的,「主子的功力又不足一成了。」也就是說,這些日子的努力,又都白費了。而且比之上次,這次的功力只怕更難恢復吧! 
  「他們是畜生,居然下這麼狠的手……」小何子一直哭,韓量在小何子說話的當兒扒光了陸鼎原全身的衣服,好檢查其他傷勢。 
  衣服是小何子給陸鼎原後換的,原來的那件只怕已經是衣不遮體了,這些是韓量看到陸鼎原身上的傷口後就直接明白的。輕撫著陸鼎原的身上交錯的刀傷,韓量眼睛眯了起來,連在一旁的小何子都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氣從韓量身體裡透出來。 
  最深重的一處傷,是從陸鼎原的左胸口直直劃到右肋下,刀口之深,足足有寸許,原來韓量親自給佩戴在左乳上的乳環也早不知去向,估計是給斬碎了,連左乳乳首,都給劈裂開來。身上其他幾處刀口也遠近不離左胸附近,能看出來,對方是真真想要他的命的,所以才刀刀直奔心臟處。 
  「小何子,你家主子既無大礙,你就吃飯睡覺去,咱們晚上還要趕路,你別讓我分神還要照顧你。」韓量沒問這傷怎麼來的,也沒細問當時情況,只囑咐當務之急的。然,聲音卻是沈穩怕人的,讓小何子連反駁也不敢,乖乖的聽命行事。 
  是夜,一眾人趁著月色,趕著一輛大車,做一副小商旅打扮得上了路。車裡昏著兩人,睡著一人,只有韓量一個清醒著。 
嗜虐成性124 
  韓量看著傷重的陸鼎原,心裡不停得被鞭撻著,如果當初他阻止了陸鼎原,他會不會就不這樣了?如果自己當初跟著去了,事情會不會有所好轉?從沒體味過後悔是什麼滋味的韓量,此時卻被自己的心思折磨得疲憊不堪。 
  車行至半路,冬宮的人收到了廣寒宮總舵的來信兒,說是各路人馬都撤了,問要不要撤了武林誅殺令。韓量懶懶的回了句「你們的主子一日不醒,誅殺令一日不撤」,冬宮的人沒敢說什麼,如實回覆了過去。 
  一路車馬緩行,生怕顛簸到了重傷的陸鼎原和飛影,但也是沒停歇的,吃飯睡覺都在車上、馬上,冬宮的人輪流趕車、駕馬,即便如此,也足足趕了五日的路,才回到廣寒宮的地界上。 
  山林外,冬離帶著眾人遠遠得迎了出來。韓量走這些天,廣寒宮的地界上早已打理妥當,該埋得埋,該燒得燒,該規整的都規整完畢,雖不能說完全看不出被眾派蹂躪過的痕跡,但血腥氣卻是沒那麼濃了。 
  小何子是兩天前就醒了的,從車裡出來,看到冬離迎過來,難得的兩人沒有鬥嘴,彼此無言的拍拍彼此的肩。 
  陸鼎原自然是韓量小心翼翼抱出來的,飛影卻是讓人抬著出來的,這麼多天都沒醒,可見傷得極重。 
  入谷的路極窄,車馬並不好走,所以車輛馬匹一向都是不進谷,而是留在陸家莊讓人取用的。此次車馬行到路口,剩下的路,只能眾人步行。 
  韓量用厚厚的斗篷將陸鼎原裹個了嚴實,並不假手他人,自己親自一路抱進谷,除了冬離和接應的幾人眼光略閃動了下,其他和韓量相處了幾日的冬宮等人卻是早看慣了的。知道這韓公子對主子極上心,根本也沒旁人插手的餘地。 
  等眾人都入了宮,一切安排妥當,卻是小何子開始繁忙的時候了。陸鼎原還好,即使多日未進食,有韓量嘴對嘴的哺喂著一些流食,勉強還可度日;飛影那邊就不樂觀了,小何子只能用布巾蘸水擦擦他幹渴的嘴唇,卻是什麼都喂不進的,即使有小何子煉製的入口即化的丹藥頂著,但到底藥不能當飯吃,每多暈迷一日,人便更危險了一分。 
  如此過了兩日,眾人心還沒放下,飛影卻在一日深夜莫名的消失了,這下廣寒宮裡可又炸鍋了。四名護法失蹤兩名,一個個都是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沒的。夏天失蹤的時候還好說,怎麼人也是能走能跑的,又是在混戰中;這飛影昏迷著都能不見了影子,卻是讓人難以接受了。 
  「一定是有人來擄了走。」冬離肯定道。 
  「能在我們宮裡來去自如,所有影衛都沒發現?那此人功夫得有多高?」秋云有些不信。「還是說……」我們宮裡有內鬼?這句話秋云沒敢說出口。 
  「都是我不好,我沒看好秋影。」小何子一徑哭,一徑責怪自己。眾人也不好說他或勸他什麼,其實大家都知道,他難過的,何止是影的失蹤,更多的,還有對夏天的憂心,只是一直不得發洩罷了。 
嗜虐成性125 
  「要不要我們發武林貼……」問詢下? 
  秋云話還沒說完,就讓冬離打斷了,「得了,還嫌人丟得不夠?眼皮子底下人沒了,還得昭告江湖盡人皆知不成?」 
  冬離說話也沖,弄得第一次參加護法議事的秋云惶恐不已。「那我們秋宮的人去找?」 
  「別麻煩了,等等吧!」一直沒說話的韓量終於開口了,「如果是外面的人擄走的,定是要提條件的,不會平白弄走個人;如果當真是影醒了自己走的,你們找也是找不到的。」 
  「那夏天的事……」那位可也是平白沒了的。 
  「夏天的事我們都不瞭解,」韓量沈吟,「此事還是等鼎原醒了再議。」 
  於是找人的事就此擱下了。經此一役,對廣寒宮而言,不可謂不是一個沈重的打擊,但江湖各派也沒討了什麼好去。值得一提的是,自從韓量領了眾人禦敵外加救回陸鼎原後,廣寒宮裡對韓量的流言卻是變了。再沒人用男寵、小官這樣的詞彙來稱呼他,對於他和陸鼎原的事,眾人也不敢再妄加評論了。說起韓量,眾人也恭恭敬敬稱聲「韓公子」,好像韓量的地位,在廣寒宮裡突然就提高了,對於韓量是陸鼎原的伴侶這件事,也似都無言的默認了。 
  要說這是件好事,但韓量的心情卻怎麼也好不起來。原因無他,還是在陸鼎原。 
  要說陸鼎原昏迷的時間不可謂不長,前前後後加起來少說也昏了十來天,好不容易醒了,讓人緩一口氣的功夫都沒有,便發現了另一個問題。許是傷了丹田的原因,陸鼎原這些日子總是容易累,一日倒有半日是睡過去的,這還不算嚴重,最嚴重的是,只要陸鼎原開始行功,下腹丹田處便一片灼燒似的疼。陸鼎原曾強行運過兩次功,疼得滿身大汗事小,人生生疼暈過去這韓量可就不干了,哪肯再讓他練?於是和小何子兩個人天天鑽在藥爐醫書堆裡,就想著怎麼能讓陸鼎原快些好。 
  這一轉眼,便臘月過半、年關將近了,廣寒宮裡的氣氛卻始終是一片肅然的。冬離這個急啊,武林誅殺令到現在仍是沒停的,可韓量不提,冬離也不敢提,沒辦法,四護法兩個失蹤,主子的傷勢又時好時壞的總也不見起色。可馬上過年了,先不說往年這些個過年節的事情都是小何子操辦的,他現在根本無暇旁顧,但就頂著個誅殺令,這年節也過不踏實不是? 
  於是這一日,趕著韓量又去藥爐和小何子煉藥,冬離來到了陸鼎原的主院,卻是進也不是,不進又不甘心。進吧,怕擾了主子休息──韓量一般都是等陸鼎原睡著了才離開;不進吧,這說話就到小年了,離過大年不過幾日的功夫了,再不撤誅殺令,還讓不讓各宮的人踏實過個年了? 
  正猶豫的當兒,卻聽見從陸鼎原的主屋裡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冬離趕緊衝了進去。 
嗜虐成性126 
  「主子?」進了屋,卻發現陸鼎原雙手抱腹一頭冷汗的跌在床前地上,顯是從床上掉了下來。冬離趕緊過去將人扶了起來。 
  「呵……」陸鼎原得了冬離的攙扶,才勉強起身,倒回床上艱難得吐了口濁氣,這氣息才算順過來。 
  「主子,您又私下練功?韓公子不是說……」不讓您隨便練了嗎? 
  「你別告訴他!」冬離話還沒說完,就讓陸鼎原打斷了。 
  「可……韓公子說您這樣不明病理的隨便運功,會傷上加傷的。」冬離皺眉,這可不是小事。 
  「我就是想再試一次,下次不會了。」天曉得他這話是騙人呢還是騙鬼呢,看冬離一副要翻白眼的樣子就知道她根本不信。陸鼎原趕緊轉移話題,他可不想此事當真吵吵到韓量那裡去,別人的怒氣他可以不當回事,韓量的怒意他可是承受不了的。「說吧,你來找我什麼事?」他這些個下屬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他可比誰都清楚,一個個都忙得要命,誰有功夫上他這來扯閒天? 
  冬離一聽,想起自己的來意,趕忙將事情都說了。 
  「誅殺令啊,撤了吧!」陸鼎原倒乾脆。 
  「啊?」冬離有點反應不過來,「不用和韓公子商量下嗎?」 
  「噗~」陸鼎原悶笑一聲,「到底他是你主子?還是我是你主子?咱這廣寒宮誰當家了?」 
  「屬下不敢!」冬離一聽這話,趕緊跪了下來。 
  「好了,起來吧!」陸鼎原擺擺手,根本沒在意,「量只是因為我的傷,一急將這事忘了,他既然說過我醒了撤,便是要撤的。」陸鼎原難得解釋什麼。「至於過年的事,你讓我想想。」這可是韓量在這裡過得第一個年呢! 
  看著陸鼎原一瞬間笑得溫柔的臉,冬離有些傻眼。「主子?您……笑了?」 
  「我笑很奇怪嗎?」陸鼎原不禁奇道。他是人,又不是妖怪,笑有什麼可奇怪的? 
  主子從前很少笑,他現在是真的幸福著吧?!冬離如是想,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搖搖頭,說了聲「您休息吧」,便退了出來。 
  又經過半個來月的調養,陸鼎原身上的傷基本上已好得差不多,連左胸口處最深重的傷也就只剩下道白痕;陸鼎原練起功來雖然仍舊艱難,不見什麼成效,但丹田也不如前些日子疼得那般厲害了。小何子這才有暇回過神來顧其他的,這一回神不要緊,居然發現轉過天來就是大年夜了,可他還什麼都沒操辦呢! 
  「這這這……這可怎麼辦才好?」小何子急得轉圈圈。 
  「你幹嘛呢?鼎原的傷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嗎?」韓量剛喂完陸鼎原中午的藥,出門就看到小何子在院子裡轉圈子,還以為陸鼎原的傷又有什麼。 
  「明天就是大年夜了啊!」經過這些日子,小何子和韓量更熟了,相處起來不但比之旁人自然許多,也有了些許身為醫者間的默契。 
  「……這麼快?」韓量一時有些適應不能,自己居然到這裡快一年了嗎?「過年就過年,你急什麼?」但韓量就是韓量,很快就回過神來,平淡地問著小何子。 
嗜虐成性127 
  「咦?你們怎麼都在?這時候不是應該在藥爐嗎?」冬離抱著一堆冊子進院,自從上次逼得陸鼎原下跪後,陸叔不好意思見陸鼎原,陸家賬冊都是夏天送來,等夏天也失蹤後,夏宮的差事就落到冬離頭上了,其實不止夏宮,連秋宮的事,也基本上都落在她的頭上了,幸好還有秋云幫著,加上小何子最近忙,春宮的事,冬離能代辦的也都代辦了。 
  「你這時候來是……」韓量眯眼,看著冬離手裡的各宮事物,再看冬離一副熟門熟路的樣子,立即明白了,大概這些日子陸鼎原根本就沒有乖乖休息,而是趁著他們去藥爐的時候在辦理宮事了。 
  「這……」冬離當即怔愣,大概也明白了韓量察覺了什麼,只是她沒想到韓量這麼敏銳,僅僅只是看到她來,就大概猜出了真相。 
  「主子……主子……」就在冬離還沒想出怎麼應對的當兒,秋云一路吵吵嚷嚷的來了,人沒到聲音已經傳開,並且從聲音裡,就能聽出深濃的驚喜和淡淡的憂心。 
  「做什麼大呼小叫的?」陸鼎原出門來,「咦?你們都在?」一句話,惹得在場的人無不心酸心澀,他的功力,竟失至此,他們一堆人在門口說這半天話,即使輕聲細語,但他竟然都沒察覺嗎? 
  「主子……」恰在此時,秋云奔至。「護法,護法……回來了。」 
  「護法?」眾人異口同聲,「哪宮護法?」 
  「夏護法和秋護法,一起回來了。」 
  「在哪兒?」 
  「啊?」冬離和小何子同時驚呼。 
  「回來便回來了,還用特意來報嗎?」陸鼎原的聲音淡淡的。韓量只挑了下眉,卻是聽出了陸鼎原話裡的意思,就是回來便來親見他,何用通報? 
  「還……還在宮外候著,等主子傳。」言外之意,是連宮門都沒敢進呢! 
  「哼……」陸鼎原冷哼一聲,轉身進屋去了,把一眾人晾在了當下。 
  「這……」秋云惶恐,不知道該怎麼辦事。 
  冬離、秋云齊齊看向小何子。原本小何子是最懂陸鼎原意思的,可現下,因為事關夏天,關心則亂,竟也不敢隨便臆測、吃不準陸鼎原的意思了。於是只能看韓量。 
  唉……韓量搖頭,「去叫他們進來吧!」難怪江湖盛傳陸鼎原喜怒無常,他話說一半,誰懂? 
  等韓量領著夏天和飛影等人一起進屋時,陸鼎原正在喝參茶,表情淡淡,但韓量還是看出來了他在生氣,不止韓量看出來了,連跟隨陸鼎原多年的四護法也都看出來了。 
  「主子……」飛影、夏天齊齊跪了一地。 
  陸鼎原抬眼,沒說話,細細打量了兩人一遍。很好,都很齊整,沒傷沒病的,除了夏天臉色看起來有點憔悴以外。「回來了?」 
  「是。」兩人異口同聲,也同樣的不敢抬頭。 
  「做什麼對不起本座的事了?」涼嗖嗖的語調。 
  「啊?」 
  「絕沒有!」夏天和飛影這下驚得齊齊抬頭,這罪名太大了,他們可扛不起。 
  「沒有幹嘛一副低頭認罪的死人樣子?」陸鼎原嘲諷。「冬離。」 
  「屬下在。」冬離趕忙上前。 
  陸鼎原拿過冬離手上的幾部賬冊事務,大概翻了翻,便挑出了幾本,劈頭蓋臉的向夏天和飛影丟去。「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去,想累及旁人多久?」 
  夏天和飛影終於知道陸鼎原其實是氣他們的生分,根本沒有懷疑的意思,也不敢躲,只能接著。 
  「是。」飛影終於如釋重負。 
  「哦……嘿嘿……」夏天則是又笑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早沒了上下之別。 
嗜虐成性128 
  廣寒宮裡因多了飛影和夏天兩人,彷彿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也開始顯露出了年節的氣氛,一切彷彿沒什麼變化,卻又那麼不同。細心的人會發現,飛影不再總是影子般的存在了,秋宮各處他的身影見多,卻不總是圍著陸鼎原轉了;而夏天,也不再去陸家莊住了,而是正式住到了廣寒宮的夏院裡,然後,就常常四處傳出我們的何大總管尖叫怒吼的聲音。 
  而韓量,顯然就是那細心的人之一。 
  「你不問他們發生了什麼?」吃過午飯,韓量摟著陸鼎原在院子裡曬太陽,遠處,吵吵嚷嚷的傳出年節特有的氣氛,而他們這裡,獨有的一隅寧靜。 
  「夏天的事我多少可以猜到,不是原來的仇家,就是還是他天鷹幫裡的家務事。」陸鼎原眯著眼享受在日光下懶洋洋的疏懶感覺,更別說還有韓量在一旁作陪。 
  「天鷹幫?」韓量眯眼,憶起當日傷了陸鼎原的人。 
  「你不記得了?那日你應該也見到了。」陸鼎原以為韓量沒印象。 
  「記得,和夏天長的幾乎一樣,但氣質差很多。」他不會將兩個人搞混,夏天給人很陽光的感覺,雖偶有沈悶,但那天那個人則過於陰沈了。 
  「嗯,現任天鷹幫主是夏天的孿生親弟。」陸鼎原點頭。 
  「難怪你不讓飛影殺他,是礙於夏天吧。」 
  「算是吧!」陸鼎原嘆息,夏天的事情真的很亂,不是他一兩句說得清的。「至於飛影,除了我能肯定他是被別人帶走的以外,其他的,我也猜不透。」 
  「哦?這麼肯定?」韓量挑眉。 
  「嗯,如果飛影是自己走的,就絕不會再回來。不過……」陸鼎原沈吟,「他這次回來變得不一樣了。」 
  「你也發現了?」韓量問。 
  「你也發現了?」陸鼎原回頭反問,他發現不奇怪,畢竟飛影跟隨他這麼多年,但韓量也發現了,這說明什麼? 
  「呵呵,他可是我的頭號情敵,怎麼可能不多注意些。」韓量笑。 
  「頭號情敵?」陸鼎原一開始對這樣的詞彙反應不過來,想了想,又看韓量笑得晶亮的眼,慢慢也就理解了大概的意思。臉一紅,回過頭去不說話了。 
  但飛影是被人擄走的這一點,也頗匪夷所思。到底誰會擄走飛影?出於什麼原因?誰那麼大本事能在廣寒宮如此縝密的防衛系統中人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一個人?還是傷重的人?這個人功夫得有多高?而且,為什麼飛影傷好後又回來了?擄走他的人那麼輕易就能放人嗎?一堆的疑問,堵得韓量腦袋疼,於是輕喚,「鼎原……」沒動靜。 
  「鼎原?」再一低頭,卻發現陸鼎原已經在自己懷裡睡著了。 
  「……」韓量輕笑。陸鼎原最近傷勢雖見起色,但仍舊很容易累。抱緊懷裡的人,韓量起身回屋了。今日是除夕,明日便是大年初一了,這是他在這個年代過得第一個新年,因有了陸鼎原的陪伴,而讓他覺得一切都那麼值得期待。呀,說起來,陸鼎原好像還小自己兩歲呢,那他是不是該準備壓歲錢?可是,自己手上沒銀子單說,陸鼎原那麼財大氣粗好,給他什麼他才看得上眼呢?這個問題,有點難住了一向聰明的韓量。 
嗜虐成性129
  在韓量的概念中,古代沒有電視,沒有禮炮,即使是過年,應該也熱鬧不到哪裡去,但事實卻遠遠出乎了他的預料。
  晚飯,也就是年夜飯,不再是獨門小灶,而是廣寒宮眾人聚在「聚事堂」上的吃的合家飯。當然,陸家莊的眾家丁和陸叔也在陸鼎原的授意下,在下午的時候就讓夏天給接來了──工人們是早在十幾天前就放假回家了的。這下子,幾百口子聚在一起,就算「聚事堂」不小,也終難容下這許多人。於是廳裡院外都是人,擺得是流水席,到處是行酒令、勸酒、撞杯的聲音,行的酒令也是千奇百怪、花樣繁多,看得韓量眼花繚亂,更別說從酉時便沒停過的爆竹聲了。韓量自從到了古代,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如此熱烈的氛圍了,簡直比他待慣的急診室還擁擠嘈雜。
  等到了近子時的時候,一幫歌舞伎先後魚貫著進來了,讓原本就擁擠的眾人,硬是在廳中央又擠出了一塊地方,然後唱的唱、舞的舞,雜耍得雜耍,還有些人便直接走到人群中去和一些人摟摟抱抱了……這場景怎麼那麼熟啊?韓量回過頭看陸鼎原。
  陸鼎原看著韓量輕笑,扯了韓量的手,悄悄得從熱鬧非凡的廳堂中退出去。
  等回到了陸鼎原的主院中,卻發現小何子、夏天、飛影等人早就到了。院子正中還擺了兩張桌子,一張小一點的,上面果品、酒水、點心一應俱全,而另一桌大一點的,竟是正包了一半的餃子。
  「主子,你們好慢哦!」小何子一邊!皮,一邊抬起頭來抱怨。
  「你們不會是打算我們包好回來吃現成的吧?」夏天也是滿手白面的噓他們。
  「也不是誰說要親手包餃子給某人吃的,結果勞累的是咱們幾個……」小何子沒大沒小的拿眼睛橫陸鼎原,結果一回頭,卻發現夏天手裡的餃子包得一塌糊塗,「哎呀,和你說了好幾遍了,不是這樣包的,這樣一會兒一下鍋會破掉的啊!」
  飛影只是笑,並不說話,安靜仔細的學著從沒幹過的活計。
  韓量從小何子的話中聽出了端倪,瞠大眼看看陸鼎原,又伸出手指不置信的指著自己鼻子,「我?」那意思是,你要親手包給我吃?
  陸鼎原臉一紅,放開了韓量的手,捋胳膊挽袖子的直嚷嚷,「我來幫忙,我來幫忙。」在一旁井水中淨了手,就加入了面與餡的戰爭。可想而知,結果又是一番手忙腳亂,惹得小何子的叫喊更大聲、更連綿不絕了。
  不多時,冬離也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女子,儼然竟是上次差點被韓量在聚事堂裡欺負了去的女孩,雖然打扮變了,但韓量還是認出來了。沒辦法不認出來,誰叫人家一見他還一副怕得不得了的樣子,而冬離也是狠狠拿眼睛瞪了他一眼,加上這女孩算是韓量來這個時代後第一個對不太起的人,所以勉強也算記住了幾分。
  相對於女孩的羞澀,冬離是大大咧咧滿不在乎的,直接吵吵著,「這種活計還是交給我們女人吧,你們幾個大男人只會添亂而已。」便拉著女孩的手,加入了包餃子的行列。結果鬧了半天冬離那雙手也是打殺劫射的靈巧,這種事情根本笨得一塌糊塗,最後重任還是只落在了小何子和那名新來的女孩身上。
嗜虐成性130
  既然有人說要親手包給自己吃,韓量自然不會摻和,乖乖地去一旁架好的鍋灶旁看水煮餃子了。等到餃子終於上了桌,眾人圍著桌子坐下,卻又是另一番熱鬧。
  小何子除了會呱噪外,沒想到還有一副好嗓子,難得的親自上場,給大家唱了幾曲年節祝酒的民間小調。小何子秀完了歌,冬離不甘心讓他專美於前,但自己除了舞刀弄劍實也不會旁的,也不好在大年節的舞劍,只好讓小姑娘帶勞了,獻了一舞。而夏天別看平時一副嘻嘻哈哈的毛躁樣子,居然吹得一手好簫,曲調溫婉悠揚,也是首喜慶祝福的曲子。至於飛影,那就更有絕活的了,也不是旁的,就是他最拿手的易容術,不過當著眾人的面,一張臉一張臉細細的撕將下來,從最初大家看慣的臉,連撕了七八張,男女老幼的都有,最後又恢復到大家看慣的臉,每一張臉都自然得如生長的一般,其中的難度有多大,讓眾人不叫好都難。
  最後輪到陸鼎原和韓量。眾人即便玩得再瘋,也是不敢鬧陸鼎原的,一是終究上下有別,加上陸鼎原積威甚深,二是陸鼎原大傷初癒,和著眾人鬧將著包了氣餃子已經是極限了,再讓他出個節目,恐怕就連守歲的精神頭都沒了。但這並不妨礙眾人鬧將韓量,尤其小何子,仗著比其他幾護法和韓量更加熟稔些,又加上喝了點酒,便天不怕地不怕的指著韓量的名字要節目了。「韓量啊,主子都親自給你包餃子了,你是不是也該回報個什麼?」
  陸鼎原也不攔著,只是笑看著韓量。大年節的,他也不擺什麼主子架子,由著他們去鬧。
  「回報?」就算有準備什麼禮物,韓量也不打算當著眾人面給。「比如呢?」
  「比如……比如……我怎麼知道啊?!」小何子跳腳。怎麼能讓他想呢?
  「啊……有了。」韓量打個響指,突然想到了一個花樣。「小何子,你去幫我拿幾樣東西。」說著,韓量對著小何子一陣嘀咕。眾人茫然。
  過不大會,小何子拿來了幾個白玉杯,西域葡萄酒、女兒紅、燒刀子等四五種酒。然後就看韓量在一旁之前包餃子的桌上倒來倒去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過了約莫兩刻功夫,才見韓量一臉滿意的抱著幾個杯子,一堆酒罈過來了。
  「你這是干嘛?」夏天抻著脖子好奇道。其他人又怎麼不好奇?只是沒夏天最快罷了。
  「你們看著就知道了。」韓量笑得神秘,然後擺好杯子,抱起酒罈,「看好了啊!」開始倒酒。
  先倒一種,然後換過一種,再一種,等四五種酒都倒了下去,眾人愕然發現,那酒在杯子中, 居然也呈現出了四五層不同的顏色,煞是漂亮。
  「好漂亮!」幾個人同時呼道。
  「送你,」韓量笑,舉起杯送到陸鼎原跟前,「新年快樂。」
  「呀!」
  「我也要!」
  「什麼味道的啊?」
  「怎麼弄出來的這是?」
  隨著韓量一杯雞尾酒的送出,眾人七嘴八舌的炸開了鍋。然後可想而知,當然不可能只做一杯了事,結果就是,在幾種不同度數酒的混合作用下,眾人都醉了,根本沒人能守到五更。 
嗜虐成性131(肉渣~)
  「量……」
  「我在。」唯一還清醒著的只有韓量一人,將醉得迷迷糊糊,開始往他身上膩的陸鼎原抱進了屋。即便是在四季如春的廣寒宮裡,到了夜間還是有些涼的,陸鼎原的身子不比從前,他可不想讓他受凍。
  「抱……」醉糊塗了的陸鼎原放下所有的矜持,竟是坦誠的可愛。
  「抱著呢!」鑑於院子裡還有人,不知什麼時候會突然醒來,韓量可不想讓旁人知曉陸鼎原這麼可愛的一面──他想陸鼎原一定也不希望,於是直接將人抱進了密室。
  「嗯,」陸鼎原搖頭,在韓量懷裡蹭著自己的臉,還是那一句,「抱……」
  「乖,抱著呢!」這時候韓量已經將陸鼎原抱進了密室寢間。
  陸鼎原卻不老實,雙手抱緊韓量的脖頸,臉紮在韓量的頸窩裡一徑的蹭,還不停的喊著,「抱,抱……」
  這時候韓量總算明白了──他要再不明白他就是傻了,陸鼎原哪裡是要抱著啊,他分明是要他抱他!換句現代的說法,就是他要──做愛!
  韓量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啊!終於也有陸鼎原主動和他求歡的一天了。
  「小鹿乖,這就抱。」韓量一邊哄著陸鼎原,一邊幾下就把懷裡人的衣服扒了個乾淨。
  「嗯,小鹿……乖,量……抱。」陸鼎原像三歲的孩童學舌般,學著韓量的話說,手也不老實,也學著韓量的手法,去撕扯他的衣服。可別說是醉著的陸鼎原,就是清醒時的陸鼎原,這日常生活上的事物,他做起來也沒韓量順手,所以直到韓量把他撕扯乾淨了,他卻連韓量的一件外衫都沒扒下來。
  韓量也是有些性急了,想他從陸鼎原出門開始就沒碰過他,算算也兩月有餘了,之前因心裡惦記著陸鼎原的傷,還不覺如何,如今叫陸鼎原這一撩撥,竟是片刻也難耐了。也不及寬衣,抱著陸鼎原直接趟進了溫泉去,草草清洗過便直接闖進了陸鼎原的禁區。
  「啊……」
  「嗯……」兩人同時哼叫出聲,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別的什麼。
  韓量是狠狠在陸鼎原身體裡衝撞了幾下,才緩得下來匆匆扒去濕衣,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吻,吻得陸鼎原幾乎沒斷氣。一身青紫印子是免不了的了,韓量在啃吻陸鼎原的空當還低聲嘶吼著,「小浪蹄子,你大過年的惹我,看我饒得了你?那就從今年做到明年去吧!」
  「啊……哈……量……要……」陸鼎原早被做得七葷八素,哪有空管韓量叫的稱謂是男是女?
  而韓量也是腦海一片白茫,哪記得現在是幾更天又是哪一年,能記得是大年夜已經很不錯了。
  結果兩人這一氣折騰了足足了兩天有餘,從水裡做去床上,從床上做去地上,再從地上做到水裡,然後再做回床上。陸鼎原被韓量做暈過去,又做醒,韓量有時候累得睡過去,又被陸鼎原給撩撥醒。因有了上次幾乎餓暈的經驗,密室裡如今也擺上了味道不是很濃重的乾果糕點,加上一大壺涼茶,兩人做愛時,間或點補點吃食,倒也沒算餓到渴到。
嗜虐成性132
  等到三天後,韓量徹底從歡愛的餘韻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從沒這麼髒過。兩個人是赤身裸體得睡在寢間地上的,因寢間離溫泉泉眼不算甚遠,所以地熱尚溫,倒不至於寒到,只是衣服被縟扔得到處都是,身上汗液唾液精液凝結成一片,實在是髒亂到慘不忍睹。
  韓量皺眉。要知道在醫院待久了的人,多少都有些或重或輕的潔癖的,而韓量潔癖雖不重,但這種程度的髒亂還是讓他忍無可忍。當下也不急著出密室,便先收拾規整起來。而首先要打理的,自然是他和小鹿兩人。
  等韓量把兩個人洗刷乾淨,屋子裡收拾利落,回轉過頭,剛好看到陸鼎原大睜著雙眼,也不出聲動作,就在床上就著醒來的姿勢看著他。
  「在看什麼?」韓量笑,過來給陸鼎原穿衣服。其實如果他留意的話,早就可以發現陸鼎原醒來的事,只是他對陸鼎原不設防,所以也沒有特意注意四周氣息。
  陸鼎原對韓量亦然,從來是滿心信任的,由著韓量拽胳膊抻腿得給他穿戴衣衫。「看你拾掇屋子。我今天才知道,原來這密室都是你規整的。」從前陸鼎原進來就是練功,練完就出去,連口水都難得喝,更別說起居在這裡了。後來和韓量在這裡歡愛數次,因每次進來都是整整齊齊的,加上在外間平日裡被小何子伺候得周全,所以從沒想過密室小何子是進不來的,總要人收拾整理。只是陸鼎原從來沒想過,總是冷冷淡淡彷彿倨傲萬分的韓量,會甘心低頭彎腰得做這種類似下人的活計。
  「我收拾的怎麼了?瞧你一副被嚇到的表情。」韓量給陸鼎原套上最後一隻襪子,系好襪帶。
  「可是,這種下人的活計……」陸鼎原還是有點恍惚。
  「總有人要做不是嗎?這裡小何子又進不來。」韓量掐掐陸鼎原臉蛋。
  「以後我幫你……」想想又覺得不對,這裡是廣寒宮的密室,好像原本就該自己收拾的,怎麼說是他幫韓量呢?
  「行了,你個大少爺哪會這些。」韓量抱起陸鼎原往外走,打算不在這個問題上再做糾纏。
  陸鼎原覺得心裡一股熱,灼燒般的,說不上是暖還是疼。他從來都是被人伺候得好好的,也不覺得什麼,可他從沒想過韓量也這般伺候著他。今天驀然發現,原來韓量也一直將他伺候得好好的,寵得好好的……
  「比起那個,咱們來說些更要緊的吧!」韓量將陸鼎原抱到寒玉床前,終是覺得太寒,沒敢讓陸鼎原直接坐到床上,而是自己坐上去,然後讓陸鼎原坐在自己腿上。「你看看這個。」
  陸鼎原接過,發現正是自己給韓量的那本玉虛宮內功心法。「這怎麼了?」
  「你先告訴我,你現在內功在第幾層?」
  「內力不足一成,但內功還勉強掛在第三層,怎麼了?」陸鼎原茫然反問。
  「你難道從來都不知道,你把這本心法練錯了嗎?」 
嗜虐成性133
  「啊?」如果換做別人說這種話,陸鼎原一定一掌就把對方劈死了,連多看一眼都不會。可是這話是韓量說的,即使難以置信,陸鼎原仍是願聞其詳。「怎麼這麼說?」
  韓量也在想怎麼和陸鼎原說才好讓他接受,畢竟內功對於練武的人來說,絕不僅僅是重要而已。想他陸鼎原可以毫不在乎的將辛苦修得的幾十年內力傳給他韓量,不但說明了他對他的在乎,也恰恰說明了他對自己內功的自信與自負。現在他突然告訴他,他日夜艱辛得練了幾十年的功夫是錯的,那與他也絕不僅僅是難以接受那麼簡單,而是簡直像個笑話!而韓量,不想讓他的小鹿受傷。
  「或者應該這這麼說,你不是練錯了,而是練得恰和我意?」韓量突然想起玉虛宮雙修的部分,笑得難免一臉淫蕩。
  「你到底在說什麼?」陸鼎原皺眉,少見韓量笑成這樣子過。
  「來,和我一起看這本秘籍。」韓量將陸鼎原在懷裡調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又緊了緊雙臂,才打開手中的玉虛功。
  韓量先將冊子按著陸鼎原習慣的方法,從左至右的翻了一遍,但只翻到一半的位置,也就是書冊正中,記錄功法第九層的位置;然後又按著自己看書的習慣,將書冊從右至左的一頁頁翻開,也翻到一半的,記錄第九層的位置。然後看陸鼎原,「怎麼樣,看出什麼了?」
  陸鼎原知道韓量絕不會拿這種事和他鬧著玩,也知道韓量鮮少說廢話,所以從一開始,他就看得仔細,即使那已經是他看過很多遍的東西了。被韓量這一翻弄,陸鼎原也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卻說不出到底怎樣。
  「再翻一邊。」陸鼎原皺著眉,努力想整理出些思緒。
  韓量笑得欣慰,就知道他的小鹿聰明。於是依言再翻一次。
  又看了一次,陸鼎原總算是看出點門道,「你是說,這玉虛功有兩種練法,而我練得是前一種。」
  韓量點頭。
  「那你怎麼說我練錯了?」陸鼎原還是不解。
  「來,看看前一種和後一種有什麼不同。」韓量對比著,掀開前一頁和最後一頁。
  「不同?」陸鼎原努力的看。
  畫冊上的人畫得都極模糊,一開始會讓人誤認為是畫者畫功差的原因,但畫上的人除了形體模糊外,動作身姿卻是惟妙惟肖的,所以由此可以推知,其實並非畫者畫功差,而是故意為之的。
  陸鼎原看了半天,從那模糊的形體上,確是看出了些差異,或者說,能感覺出是不同的人,但具體怎麼個不同法,陸鼎原還真說不明白。「好像衣服什麼的,略有不同。」
  「呵呵,是衣服的問題,也不是衣服的問題。」韓量笑,決定不再逗陸鼎原,而直接說道,「直接點說吧,是男和女的區別。」
  「男和女?你怎麼看出來的?」陸鼎原瞠大眼,結合之前韓量說他練錯的話,難道他的意思是──自己練得是女子的功法? 
嗜虐成性134
  「你來看,」韓量指著畫冊上人物胸部的位置,「這裡畫的是女子的胸部,所以略寬,稍顯圓潤;這邊則是男子的,平板而直線條。」
  「……」陸鼎原沒說話,但那表情分明像是在說──亂猜的吧?
  「呵呵,」韓量笑,知道確實缺乏說服力,又將畫冊分別翻到男女功法的第七層,「你看,從這層開始,畫冊上的人物就沒有再穿衣服了,」陸鼎原又指著上面人物的胸部位置,「這兩個半圓分明畫的就是女子的胸部,雖然隱諱;而這邊男子的,就沒畫那兩道多餘的線。」
  他居然手指畫冊上女人的胸部說那是兩道多餘的線!陸鼎原直想翻白眼。好吧,至少他說服自己那是女人了。
  「那也就是說,我練了二十多年女子的內功?」陸鼎原回頭問韓量,在得到韓量一個肯定的點頭後,又續道,「我練錯了功,你做什麼笑得一臉竊喜?」
  韓量勾起唇角,笑得一臉戲謔,「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為什麼一本武功秘籍上要分別畫上男女兩種練法,而且畫法還那麼奇怪?」韓量說著,還晃晃手裡的冊子。
  「來,說吧,你到底都發現什麼了?弄得神秘兮兮的。」陸鼎原一副做好了準備的架勢。
  「好,我就一項一項說。」韓量點頭,可臉上分明做出的表情就是在說──小心別嚇到你!
  「洗耳恭聽。」陸鼎原笑。
  「首先,這本秘籍是分男女兩種練法,這之前也說過了;再有,這秘籍記錄的是一本雙修的功夫,男女可以一起合練。前兩層,是築個人根基的部分,所以像一般功夫一樣,是分開來練的,第三、四層,許是功夫尚淺,所以既可以雙修,也可以分開來練,可是從第五層開始,這玉虛宮就必須開始雙修了……」
  「可是……」陸鼎原有話要說。
  「等我說完,」韓量揮手打斷他,「我知道你要說得是你單獨練到第七層的事,這個我等下給你解釋。」韓量接續之前的話,又道,「而第五層和第六層還好,雙修時也只是一起修煉罷;但從第七層開始,這門功夫就要開始行道家的採補之法,才可以修行的了,這也就是為什麼畫冊上的人,從第七層開始沒有衣服的緣故。」
  「採補?」
  「陰陽相調,也就是你們說的行房。」
  韓量說到這,陸鼎原的臉「騰」得一下燒了起來,終於知道剛剛韓量為什麼笑得那麼奇怪了。
  「再有,大概因為畫者是女子的緣故,所以不好意思將男女的性特徵畫得過於清楚,才會讓人一時分不清上面的男女。」
  「性特徵?」韓量的遣詞用字還是讓陸鼎原時常感到茫然。
  「就是這些一下子就能分出男女的地方。」韓量一把抓上陸鼎原胯下的肉塊,換來陸鼎原一聲低喘。
  「最後,說一些純屬個人猜測的情節。」韓量還有別的話要說,並沒有打算在這時候再和陸鼎原滾到床上去,所以在陸鼎原明白他的意思之後,也就一掐作罷,再不毛手毛腳。「我記得你和我說過,另一間密室裡放的那些畫像,就是歷任廣寒宮宮主的畫像和她們最喜歡的傍身之物是不是?」
嗜虐成性135
  得到陸鼎原的一個點頭後,韓量接著問,「最左側穿了一身道袍的,可是第一任宮主?」
  「正是。」
  「這就對了,看她傍身之物是柄拂塵,而非道家習武者常見的長劍或軟劍之類的,可見她道行深厚,且以修道為先,卻未必尚武。那麼這本秘籍,很有可能並非一本武功秘籍,而實際上是修道秘籍。」
  「修道秘籍?有什麼區別?」陸鼎原有點跟不上韓量的思路。
  「呵呵,道家修煉的最終目的是什麼?」韓量含笑問陸鼎原。
  「最終目的?修道就修道……」陸鼎原突然想起什麼,「難道是捉妖?」
  「哈哈哈,你比我還能想。」韓量越來越發現小鹿的可愛之處,「就像修佛的最終目的不是受苦,而是成佛一樣,修道的最終目的,也不是尚武,而是成仙。」
  「成仙?」陸鼎原徹底被驚到。
  「是,道家無論煉丹、習武還是鑄劍,其實最終目的無非是肉身不死、長生不老、得道成仙罷了。」韓量搖搖手裡的秘籍,「所以很有可能,這是一本修仙秘籍。尤其你再看你們這教派名字起得,廣寒宮。難道你從來沒想過,這本來就是月中仙宮的名字嗎?本來就是給神仙住的。」
  「啊!」陸鼎原被韓量說的一愣,顯然是從來沒想過的。
  「據我猜測,你們第一任宮主,原本該是道家出身,也該是有自己的配偶的──就是你們說的相公。但可能因某些原因分開了,於是她偷了她原所在道派的秘籍,獨自出來立派。」韓量推測。
  「你怎麼不猜她是無意中得了這本秘籍,才出來單立門派,而甩了原來的相公?」陸鼎原也和韓量一起玩起「我猜我猜我猜猜猜」了。
  「不會,這是本雙修的功夫,她沒道理得到後反而將另一半甩了;而且你說過,你們第一任宮主已經將功夫練到第八層了,那也就是說她必然雙修過。再有,你看這功夫名字──玉虛功,顯然出自道家。最後還有一點,我想她應該將這本雙修的法門傳下來過,但以她這麼矜持的性格,不可能說得太明白,從她畫畫都畫得如此含混就能知道,所以這法門在後人的傳承中,或者故意,或者疏忽,而丟失了。」
  「什麼意思?」前面幾句還好理解,最後幾句韓量說得讓陸鼎原有些不知所措了,故意丟失?難道還是人為的不成?
  「你看,你們這功夫只有掌門人可以練對不對?」
  陸鼎原點頭。
  「這密室的進法也是口口相傳而沒有記載的對不對?」
  陸鼎原再點頭。
  「所以我說,這雙修的法門,就是這功夫前面女子練,後面男子練的練法,你們的第一任宮主應該也以口口相傳的方式告知過下一任宮主。」
  陸鼎原想了想,也只能繼續點頭。
  「然後,你看,你說過,前幾任宮主都練到過至少第七層,說明她們也雙修過,但是後來的歷任宮主最多也只練到過第五層,加上你說廣寒宮原是女子幫派,所以我推測,應該是廣寒宮變成女子幫派的那時開始,那男子的練法就被故意丟失了。或者,在長期沒有男子的情況下,那男子的練法漸漸在傳承中丟失了。」
  「好吧,就算你說的都通,但是前提是,這真的要想你說的,獨自一人只能練到第五層。」陸鼎原有自己的腦子,就算對韓量再百依百順,也沒到人云亦云的地步。「問題是,我就獨自練到了第七層,難道你忘了嗎?」這也是陸鼎原一開始就想說,卻被韓量禁止討論的問題。
  「好,」好問題!韓量極為欣賞,就差鼓掌叫好了,「下面我們來說你的問題。」
嗜虐成性136
  「按照我的分析,你的母親並不知道男子的練法,也不知道雙修的法門,所以傳給你的是女子的練法,對嗎?」
  「是。」
  「但是你是男子。記得你和我說過,你在受傷吃乾支果之前,也不過將功夫練到了第三層是不是?」
  「是。」那不堪回首的往事,陸鼎原已經和韓量說得很清楚了,也不介意再提一次。
  「我想,那問題應該是出在干支果上。你當初說,干支果一蒂雙枝,分別為陰陽兩果,但陰陽兩果難分彼此,你也不知道自己吃得是哪個?」
  「確切的說,除去給你那顆,我根本沒見過另一顆果子的樣子。那一年父親病逝,母親將自己與父親關在一起不吃不喝。我年紀尚幼,一氣之下無處發洩,便出門尋釁,加上些揚名立萬的心思,便不知天高地厚的找上了天下第一鞭,結果雖勝了,卻是昏迷著讓人送回來的,等醒過來的時候,干支果也吃過了,宮主之位也加身了,母親撐著最後一口氣,交代了些宮裡的要事,旁的都沒來得及細述,便去陪父親了。」陸鼎原一臉回憶的悵然。
  「嗯,」韓量將陸鼎原抱得更緊些,不想那些過往傷了陸鼎原的神,努力拉回陸鼎原的注意力,「所以我推斷,你吃的那支為陰果。你當初以童子之身練女子玉虛功,體內純陽與功法相牴觸,所以很難有所成,才會練到第三層就沒有進展了。等到吃了干支果,陰果的功效將你體內純陽與功法相作用,在你體內形成了一個小的陰陽二界,自然達成了陰陽雙修的效果。再加上干支果增長的那六十年的功力,才會讓你能獨自突破第七層。」
  韓量分析得頭頭是道,陸鼎原聽得一臉恍然。「還有,隨著你練功時間漸長,有沒有覺得慾望漸盛?而且所渴望的對象都是男人,卻獨獨對女子沒有興趣?」
  陸鼎原臉一紅,卻是沒答話。
  「那是因為你體內男陽漸漸消耗,不足以滿足你練功所耗之故。」
  「可是這寒玉床能壓制我的慾望啊!」雖然只是暫時的。
  韓量搖頭,「人在遇到危機的時候都能或多或少的激發潛能,這寒玉床因為陰寒,對於男子,便能激發出潛藏的陽氣和能量,所以能達到事半功倍之效,對於身體本就陰寒的女子而言,這床卻未必是練功的好東西。你在寒玉之上練功,固然激發了你體內潛藏的男陽能量,達到了暫時的壓制慾望和練功作用加倍之效,但卻加速了你體內陽氣的消耗。」
  韓量說到這裡不禁皺眉,「你可知道你如果體內男陽耗盡,會是什麼結果?」
  「我變成女子了?」陸鼎原直想笑,難道練個功夫還能變身?
  「當然不可能!」韓量氣,為著陸鼎原的無知者無畏。「一個男子,如果原陽耗盡,那就只有亡命一途。」
  陸鼎原一震,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可是我每次從外面比武回來,又可以練上好一陣子,這又怎麼說?」
嗜虐成性137
  「那倒要感謝你天生的受虐體質了。」韓量對於這個在性方面一片白茫無知的人,是既欣喜又後怕,如果當初……他怕是已經見不到他了。「欲,這個東西,是能增幅人體內之氣的,就像做愛做到高潮處,往往男子越做越熱,女子卻是越做越寒的。你每次出去帶傷而回,其實是滿足了你身體的欲,在慾望高跌的情況下,陽氣增幅,加上你精氣守而未洩,恰恰是最大幅度的滋養了陽氣,所以才能每每讓你又撐上一陣子。」
  「照你這麼說,我不是早該一命嗚呼了?」
  「這就是我後怕的。」韓量抱緊陸鼎原,「感謝你的受虐體質,感謝讓你發現自己體質的人。人的身體是有自我保護功能的,所以在你體內陽氣漸弱的時候,才會產生難以壓制的慾望。但如果不是你有受虐體質,一般人滿足不了你,可能你就會隨便找個女子或小官去做愛,但一般的性愛是不能使你得到男陽的,而精氣外洩,只有讓你男陽損耗更快罷了。」
  「哦?那什麼方法才能讓我補得陽氣?」陸鼎原好奇。
  「嘿嘿,」說到這個,韓量又笑出一副偷了腥的貓的德行,「說來也簡單,就是把精液灌進你的身體裡,無論是從上面那張嘴,還是下面那張嘴。」
  陸鼎原一怔,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愛吃韓量的那個東西了,原來不僅僅是因為那曾經做過他解藥,於他有特別意義的原因,還因為,他的身體本身就渴求著它。
  「你別又笑成這種樣子。」陸鼎原將臉埋進韓量的胸膛裡,實在不好意思看他。
  「好了,」韓量拍拍陸鼎原,「這幾日我也將你喂得夠飽了,你正好趁此機會練練功,感受一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那你呢?」陸鼎原看著韓量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我出去給咱們張羅些吃食,畢竟身子飽了,肚子可還餓著。」韓量哈哈一笑,「你也別練太久,一會兒記得出來吃飯。等你把我說得都想明白了,晚上我們再來探討下雙修的事。」
  說到雙修,陸鼎原一下臉紅到耳根。
  「想什麼呢你!」韓量彈了他腦門一下,「我說的是練功。」
  「哦!」陸鼎原捂著腦門,一副乖巧的模樣。惹得韓量又狠狠咬了他兩口,才獨自出門去。
  「哎呦祖宗誒,可算出來了,」韓量剛出房門,就迎來了小何子的咋呼聲,「這都大初四一早了,眾兄弟可都等著給……」小何子突然發現,怎麼少了一個人?要說的話也吞掉一半。「主子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出來了?」
  「你說眾兄弟等著幹嘛?」韓量問。
  「等著給主子拜年啊!」小何子一邊說,一邊往裡邊探頭探腦,「主子呢?不是讓你給做死了吧?」
  「說什麼呢你!」
  「哎呦喝!」小何子挨了韓量和夏天一人一下,冬離和飛影則是一臉黑線。
  「小何子,你是越來膽越大啊?」韓量皮笑肉不笑。
  「嘿嘿,不敢不敢。」小何子也是一頭汗,都怪這過年的喜慶氣氛搞的,讓他都沒大沒小起來。
  「哼哼……」韓量只是冷笑兩下嚇嚇他作罷,知道是夏天回來了,這小子心也放下了,就又開始呱噪放肆。「去備些吃食,一會兒你家主子出來要用的,還有,讓眾堂口的兄弟明兒個再來,今兒你家主子忙著練功,沒空。」
  「主子能運功了?」眾人皆是一喜。
  「應該是沒問題了,」韓量也是高興。「等一會兒他出來看看成效才知道。」
  「是,屬下等告退。」一行人高高興興的,就要離去。
  「等等,你們去忙,影留下。」韓量叫住飛影。
嗜虐成性138
  「公子?」飛影不知道韓量找自己什麼事。
  「坐吧,趁著鼎原不在,有些事情想問你。」韓量招呼飛影坐在院中未撤走的桌椅旁。桌上有糕點,各式各樣的,壺裡甚至還泡著熱茶,年節的氣氛還很濃,但韓量的眼卻慢慢冷了。
  飛影不知道韓量要問自己什麼事,但感覺出韓量周身散發出肅穆而冰冷的氣勢,該不是話什麼家常,不由語氣也恭謹起來。「公子要問屬下什麼事?」
  「鼎原是怎麼傷的,把經過重頭至尾、詳詳細細的講給我。」韓量鎖住飛影的眼,眸光如冰凌般凍人。
  「公子,」飛影一窒,痛苦也水波般漫上雙眼,「是屬下護主不力。」
  「沒人會追究你的不是。你九死一生護著他,我已經很感謝你,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經過。」韓量用平板的聲音陳述著事實,聽著並不像安慰人的話,卻讓略顯激動的飛影很快平靜了下來。
  「事情是這樣的……」飛影從他們出發後發現有人跟蹤開始講起。「……原本我們以為比武不過是各派掌門之間的爭鬥,卻不想對方車輪戰,連一些副手堂主類的也上去比劃,為了不失了主子宮主的身份,我和夏天、還有幾名護衛也上去了,結果或多或少都帶了點傷。等到最後一天主子比武的時候,連著四、五個門派的掌門在走過了百招之後詐敗,加上不足百招便敗在主子手下的,主子一人練戰了七、八人有餘。等到主子體力明顯不支了,上來了一個叫全有道的,滿口仁義道德,非說刀劍無眼,要……要比划拳腳……」
  飛影說到這裡已經有些說不下去,韓量知道這個全有道一定就是事情的關鍵,也不打擾催促,只默默的倒了杯溫茶,遞給了飛影。
  飛影接過茶杯,藉著喝茶的動作稍稍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繼續道:「等到他和主子比劃的時候,卻掌裡暗藏毒針,先是用虛招誘主子追擊,接著便趁主子不備將毒針一掌拍進了主子丹田。主子丹田受傷,對方又招招緊逼,主子情急下抽出了隨身軟劍,對方卻在這時故意撞上劍刃,假裝受傷,又用內力向眾人喊話,說主子不守規矩,暗藏武器傷人。接著便有人遞武器給他,他步步緊逼,將無法運功的主子重傷在擂台上。」飛影說到這裡,已經雙肩顫抖,雙拳緊握。
  韓量卻沒什麼動作,還是原來的姿勢,還是原來的表情,甚至連氣息都沒有變,只是他身邊的空氣驟冷,仿若三九的天氣,凍得人颼颼的。
  飛影深吸口氣,接著說道:「開始我們沒反應過來,只知道主子拔劍,一定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等發現主子只守難攻,甚至守都守不住的時候,事情已經晚了。我們幾個沖上去將重傷的主子解救下來,對方的人就一片喊打喊殺的開始追殺我們了。」
  「大概就是因為主子在台上耽誤的那會功夫,又不得不運功抵抗,才致使毒針遊走,飛影將人救下來的時候,主子只來得及說一句『回宮』,就暈過去了。」小何子這時候鄰著食盒進院來,接續了飛影的話的同時,一滴淚怎麼也沒忍住得落了下來。
  「夏天為了讓我們衝出山莊,帶了一撥兄弟去斷後,然後就是那時沒了音訊。」飛影補了一句。
  後面的事不用他們說,韓量也差不多已經猜到,無非就是對方派了大批的人馬追殺,力求趕盡殺絕,而飛影和小何子帶著一眾兄弟千辛萬苦的保著陸鼎原往回趕。可韓量還是紅了眼睛,讓他心疼心酸的,是陸鼎原撐著不昏倒也要說出口的兩個字──回宮。他臨昏倒前,即沒有說自己的傷勢,也沒交代毒針的事情,只說了要回來。韓量卻比誰都明白那句話的意思,陸鼎原不是要回廣寒宮,而是要回到他韓量的身邊來。而為了他的這個願望,又有多少個兄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甚至生命?
  嗜虐成性139
  沈默,蔓延開來,韓量不說話,飛影和小何子也開不了口。時間就在寂靜中流過,直到「吱呀」一聲,陸鼎原的房門打開。
  「你們都在啊?」陸鼎原含笑的聲音傳來,帶著節日的喜慶。
  「怎麼樣?練功可有成效?」三人的臉色具是一整,韓量首先發話,回首時已滿眼溫柔的笑意。
  「哎呀,那個一會子再說不遲,主子先來吃飯,餓了吧?」小何子也是笑,恢復往日呱噪的本領,一邊說著,一邊從食盒裡往外端吃食。因食盒最底層墊了個炭火燒的小暖爐,所以所有的食物還都是熱的。
  陸鼎原臉色一紅,也不知為的韓量的還是小何子的話。
  飛影也沒說話,低著頭默默地給陸鼎原倒茶。
  雖不好意思,但陸鼎原還是問出了口,「今兒什麼日子了?」
  「初四。」三個人的大合奏。
  陸鼎原落座,伸手從懷裡掏了三個紅包,「原本預備年三十給的,結果都醉了。」陸鼎原邊笑邊遞了出去。
  「謝謝主子。」
  「謝主子。」小何子和飛影自是痛痛快快接過,畢竟每年的這個時候通常能收到陸鼎原特意給四護法準備的一份大禮。
  「我也有啊?」韓量卻是有些傻眼,怎麼說自己也比小鹿大,卻被他給紅包,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瀰漫胸間。
  「討個喜慶而矣,你別想太多。」按理說韓量即不是他的屬下,又比他年齡長,他實在沒資格給韓量紅包的。但想到韓量在這裡連個親人都沒有,似乎也從沒在廣寒宮裡領過月錢,一個大男人手頭別說銀兩,甚至連個銅子兒也沒有,總是說不過的。是自己一直以來疏忽了,既然想到了,當然要補上一份厚禮。
  韓量笑,既然陸鼎原給,他就拿著,他也不是那麼彆扭矯情的人,非要去鑽什麼牛角尖。怎麼這也算小鹿的一番心意。一邊收起紅包,韓量一邊給陸鼎原布菜。
  「各分舵的堂主和陸家各分號的管事都已經攜家眷來了,韓公子說讓他們明兒個來拜年。」小何子畢竟是總管,這廣寒宮裡大大小小的事都得惦記張羅著。
  「嗯,你們安排吧!」陸鼎原努力往嘴裡填著事物,不明白怎麼自己拚命的吃,還是沒有韓量狀似悠閒的吃得快。
  「你慢點,小心噎到。」果不其然,韓量剛說完,陸鼎原就噎到了。韓量趕緊又是拍背又是遞茶的。一旁的小何子和飛影一起抬頭望天,就好像上面飛過了什麼鳳凰麒麟類的珍禽異獸似地。想他們跟了陸鼎原十年有餘,什麼時候見過陸大宮主出過這種丑啊,也就韓量有這本事。
  等一頓飯吃罷,韓量攜陸鼎原回屋,小何子和飛影告退。臨走前,韓量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對飛影說了句「把他的宗捲過兩天整理好給我」。飛影回頭與韓量眼神一交匯,當下明白了韓量說的「他」是指誰,略一點頭,安靜退下。
  「怎麼樣?確有效果嗎?」等進了屋,也不去密室了,韓量直接問陸鼎原。
  嗜虐成性140
  「嗯,武功確有精進。」陸鼎原眼睛晶亮,顯得很興奮。「只是,既然知道了男子的練法,那我……」
  韓量已經知道陸鼎原要說什麼,不等他說完,便一臉遺憾的搖頭。「恐怕不行,你女子的練法已經練了這麼多年,要轉練男子的談何容易?且不說從頭練起需廢去你之前的全部武功根基,就說你男陽損耗過甚一事,還能不能再練男子的練法還是成問題。」見陸鼎原神情稍有頹靡,韓量趕緊接續道,「況且,你身上有干支果雌果作用,我體內有雄果,兩廂結合也許剛好事半功倍,」韓量摟緊陸鼎原,「你難道不想和我雙修嗎?」
  陸鼎原身子狠狠一抖,「雙修?」抬起希冀的雙眸,「真的可以嗎?畢竟我不是女子。」
  「不試怎麼知道?」韓量眨眨眼,逗陸鼎原。
  「量……」
  「來,我們現在就來試試。」韓量摟著陸鼎原到床上去。
  「在這裡?」陸鼎原傻眼,這裡是他的寢室,可不是密室。
  「想什麼呢你!」韓量哈哈一笑,就手狠拍了陸鼎原屁股兩下。「不是和你說過了,第三、四層的雙修就是一起修煉而矣!」
  「……」陸鼎原臉一紅,沒答話。讓他怎麼說?說才從韓量的身下滾下來不久,就又想滾到他胯下去?他可沒這臉。
  韓量在床的一側盤坐好,又讓陸鼎原盤坐在另一側,兩人一床頭,一床尾,隔床相望。「這書中在男子配合練法的畫像下寫了『坐望』二字,我雖不知其詳,但揣測如此,你我先來試試,如實在不行,再想他法。」
  陸鼎原點點頭,在韓量的示意下,兩人同時開始調息運功。雙目微睜處,正好彼此相望。慢慢得,隨著兩人相對時間漸長,呼吸開始趨於一致,脈動頻率開始相同,甚至內息在體內的行走速度都開始相同。
  七七四十九個大小周天下來,韓量是沒什麼感覺,陸鼎原卻著著實實得出透了一身汗水,用手一拭,竟是微寒的。
  收功而起,韓量趕忙問陸鼎原。「怎麼樣?可是有不適?」
  陸鼎原搖頭,一臉的驚喜,抓過韓量的手就去撫他的小腹。
  韓量觸手處,一片溫熱的肌膚,再不像幾天前,陸鼎原的小腹因丹田受損而總是涼涼得一片。
  「雖沒見功力立刻精進,但真得管用,也許這雙修可行。」陸鼎原抓著韓量的手並沒有放開,眼中一片欣喜。
  「嗯。」韓量笑,將陸鼎原摟進懷裡。總算,總算是有辦法了。他一點也不喜歡病懨懨的小鹿,那個劍指江湖、趾高氣昂的小鹿,才是他愛的。
  「對了,」抱了陸鼎原半晌,韓量突然想到什麼,「我也給你準備了新年禮物,你等等。」說著,韓量一骨碌爬起來,像門外閃身而去。
  「量……」陸鼎原反應不及,待追出門來,正好看到韓量笑得極開心的從他那間特意給他安排的工房裡出來。陸鼎原心裡一陣哆嗦,已經大概知道了這韓量的禮物會讓他用在什麼地方。
  嗜虐成性141
  「這是什麼?」兩個人已經在密室裡窩了三天三夜,實在是怕小何子他們隨時來找,也就沒再往裡鑽,而是大白天的就放下了陸鼎原寢間的床帳,躲在裡面輕聲細語的研究起韓量新拿來的東西。
  「呵呵……」韓量只是笑,不說話,等著看陸鼎原自己能不能研究出用法。
  「這個小人兒很像你。」拿著鼓弄了半晌,陸鼎原還是沒弄明白手裡的東西怎麼用,卻越看那不大點的漢白玉小人越像韓量。
  「是啊,原本不是這個形狀的,這東西也沒打算大過年的給你,不過實在是想不出新年禮物了,便把它打磨成自己的樣貌送給你了。」韓量拿指尖戳戳那自己樣貌的小人腦袋,笑得一臉邪惡。
  「你不是已經送過我新年禮物了?就是那杯很漂亮的酒。」陸鼎原訝異。
  「那個不算。你手裡這個是我提前準備好要送你的禮物,那杯雞尾酒只是即興表演的節目。不一樣。」
  「雞尾酒?」陸鼎原又聽到新名詞。
  「別管那個了,你到底想明白用法沒?用不用我告訴你?」韓量已經準備動手搶陸鼎原手裡的東西了。
  「等等,等等,我再琢磨琢磨。」陸鼎原拿著手裡的又是漢白玉小人,又是一堆奇形怪狀千年蟒蛇皮做出的布條狀東西,翻來覆去的看。
  韓量在一旁已經悶笑到要抽筋內傷。打死他也不信幾百年前的古人能自己研究出現代樣式的男用貞潔帶用法,更別說他還把貞潔帶的肛塞部分做成了自己的樣貌。
  「對了,給你新做衣服合身嗎?」陸鼎原一邊鼓搗手裡的東西,一邊不經意的問。
  「新衣服?」韓量滿臉茫然。
  「年三十開席前就派到各宮了,咱這主院是第一個送到的,你沒看到?」陸鼎原挑眉。
  他只知道那天春宮的人送了兩個大箱子進陸鼎原的臥室,又看陸鼎原含笑沒說什麼,他哪兒知道那是什麼?他又沒打開看過。「我去看看。」
  「左手邊的那個是你的。」對著下床去的韓量,陸鼎原追加了一句。
  韓量打開箱子一看,居然滿滿一箱新衣,從內衣到外衫、棉衣、裌襖、大氅、斗篷一應俱全。「這都是給我的?」
  「我知道少了點,」陸鼎原從床上探出頭來,「這次定做的匆忙,等過了十五,還有兩箱送來,你先湊合穿。」
  韓量徹底傻眼,這還少?
  結果當天晚上,在陸鼎原的寢間裡,上演了一場只有一個模特,也只有一個觀眾的服裝秀。而韓量終於知道,原來不停地穿衣服脫衣服,也是件挺累的事!
  等到第二日初五,陸鼎原和著韓量一起,受了眾堂主和管事的拜;初六陸鼎原又領著韓量給各家的孩子派了紅包;初七一早就拉著韓量到城裡逛廟會去了,直直逛到晚上,若不是外面下起了大雪,夜市不得不提前閉,陸鼎原還有可能逛到大半夜;結果初八韓量就被陸鼎原拐去廣寒宮後山外堆雪人打雪仗去了。
  (六六在這裡祝親們2011年新年快樂!O(∩_∩)O~)
  嗜虐成性142
  韓量從不知道陸鼎原這麼孩子氣,這麼能瘋能玩。他從沒逛過廟會,就是在現代也沒有;也沒放過鞭炮;路邊攤倒是吃過,但沒吃過糖葫蘆。結果他首次感受到廟會的人擠人、人挨人,即使他用內力不著痕跡的稍稍逼退了些左近的人潮,也不得不把陸鼎原摟進懷裡才能防止兩人走散。然後就發展成他和陸鼎原啃一串糖葫蘆,鼻尖頂著鼻尖地吃麵茶;等到了晚上,還被陸鼎原硬抓著放了滿滿一板車的爆竹。看著放煙火時陸鼎原像個孩子似的在自己懷裡又叫又笑,韓量第一次覺得,過年其實也不是那麼無聊和沒意思。到兩個人打雪仗打得累倒在雪地裡,手牽著手仰面接受著雪花和陽光的撫慰,陸鼎原說:有你在真好。然後為了這句不算情話的情話,韓量把陸鼎原扛進密室足足做了三天三夜。
  等陸鼎原清醒著從密室出來的時候,這年節也基本快過完了,再有兩天就正月十五了。
  「量呢?」陸鼎原一出門就只看到小何子。
  小何子一臉就知道你得這麼問的表情,「被秋影叫走了,大概在聚事堂吧!」
  陸鼎原本來還想進一步再問,卻被嘴裡的味道嗆得差點噴出來。「這什麼東西?」
  「藥粥。」
  「撤了。」陸鼎原皺著眉,嫌棄的推開。
  「韓公子特意吩咐要我給您煮的。」小何子也不動,閒閒地搭了一句。
  陸鼎原看看小何子,又看看眼前還冒著熱氣的粥。其實也不是那麼難喝,就是中藥味重了些。再抬眼看小何子。
  小何子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家主子眼裡寫著:真的是量讓你拿來的?於是小何子好不留情的將頭狠狠點了下去。
  陸鼎原慢慢挪過剛剛推開的粥碗,低下頭,開始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吃將起來。雖然那表情說不上是享受還是痛苦,但到底一口沒停的就碗裡的東西吃了進去。
  等都吃完了,陸鼎原才想起問來,「這治什麼的藥?」
  「還能有啥,幫您固本培元,恢復功力的唄。」小何子一邊答話,一邊將剛剛食盒裡沒端出來的菜色一樣樣都擺到餐桌上,竟是滿滿一桌的藥膳。
  「……」陸鼎原瞠大眼,「這不會是……」
  「是您的午膳,而且韓公子吩咐了,要全部吃完。」小何子臉上沒什麼表情,實際上肚子裡已經快要笑岔氣了。
  結果等韓量都回來了,陸鼎原還在和那桌子藥膳奮鬥。
  「這是午膳還是晚膳?」韓量問。
  「午膳。」小何子答。
  「不是吧?你從中午吃到現在?將近兩個時辰?」韓量瞠目。
  陸鼎原鼓著腮,一臉委屈,卻因為嘴被食物塞得滿滿得而說不出一句話。
  「實在吃不下就算了。」韓量看陸鼎原實在吃不下去的樣子了,便俯身張口將他嘴裡的東西接了過來。「不是很難吃嘛!」說著,又伸手拿過陸鼎原手裡的筷子,揀了幾口桌上已經冷了的菜吃。
  被從口中奪食的陸鼎原是滿臉通紅,小何子則在一旁驚掉了下巴。
  嗜虐成性143
  「小何子,照著這個再做兩份的量,拿暖爐溫著,我和鼎原這兩天要進密室練功,沒事別來吵我們。」韓量滿嘴的食物也不礙著他說話。
  「好。」小何子聞言退下去準備食物。
  「兩份?」陸鼎原卻聽得胃部一通抽搐,實在有點想吐。
  「別這種表情,那是兩天的量,到時夠不夠吃得還是一回事。」韓量掐掐陸鼎原臉蛋。
  「兩天?」陸鼎原臉一紅,想到韓量剛剛直接就告訴小何子,他們要在密室兩天不出來。
  「我是希望這兩天能幫你突破玉虛功第五層。」韓量心有別想,倒是沒注意到陸鼎原的心思。
  「兩天突破到第五層?」陸鼎原詫異,一是沒想到韓量去密室當真是要和他一起練功的,二是他現在才勉強掛在第三層,韓量居然想要他兩天突破兩層,這是不是有點太難了?「做什麼這麼趕?」
  「你不知道我現在和你一起練功一點效用都沒有嗎?」韓量斜陸鼎原一眼。
  「啊?」怎麼會?這事陸鼎原真的不知道,也沒想到。他以為雙修對自己有用,對韓量應該也是有用的。
  「我現在玉虛功已經練到第五層,到了不雙修便難以進展的地步,可你才練到第三層,我們一起修煉當然是你有效果而我沒有啊!」韓量坐在桌子上,順手扯過陸鼎原的一縷頭髮來把玩。
  「……」陸鼎原半天沒說出話來,直到小何子來,才被韓量一手食盒一手拉著得進了密室。
  進了密室,看韓量果然全部心思都在練功上,陸鼎原也不敢再做他想,於是踏踏實實練功。只是兩日過去,即使陸鼎原竭盡全力,終是時間太短,別說練到第五層,就是突破第四層也難。加上陸鼎原丹田受損後,不僅功力大減,男陽更是甚虧,兩日功夫練下來,竟是被慾火燒得厲害,看著盤膝坐在他對面的韓量,只想撲上去和他滾在一處,那還有心思繼續打坐?
  韓量發覺陸鼎原氣息有異,睜開眼睛一看,發現陸鼎原竟氣息微喘、直愣愣的看著他,連眼睛裡都是一片被慾火燒出的濡濕。韓量撲過去一把將人按到地上,一手悄悄摸到陸鼎原丹田氣海穴處使內力探看了一下,果然功力大增。韓量笑,狠狠啃上陸鼎原的唇。
  陸鼎原在韓量的手摸到自己的下腹部時,已經忍不住開始顫抖了,到韓量的唇吻咬上他的,他便蛇一樣的纏了上去,雙手雙腳還不夠,恨不能整個身子都糾纏在一起才好。
  韓量感覺到陸鼎原纏著自己不停得又磨又蹭,也被他撩撥得慾火中燒,大手沿著他的腰側曲線一路揉搓到下體,卻發現陸鼎原的寶貝根本還綿軟著,不由嗤笑。這小子,果然是不給點厲害是不行的。於是狠狠掐了他股瓣兩把,唇齒也開始用力,幾下就把陸鼎原的嘴唇吃得又紅又腫的,陸鼎原卻在這時再也忍不住的哼嚀出口。
  嗜虐成性144(肉)
  「呵呵,叫大聲一點,我喜歡你的聲音。」韓量放過陸鼎原被咬得幾乎滲血的嘴唇,一路沿著臉頰下滑,又去啃他的耳朵。
  「量……」陸鼎原連聲音都是顫音。
  韓量揉過他的雙珠,伸指去探他的後庭,卻發現陸鼎原前面雖然還半軟不硬的,後面卻已經是淫水氾濫了。「這麼有感覺嗎,嗯?」韓量曲指在他穴口處狠狠彈了一下。
  「啊~」陸鼎原的嬌聲隨指落而起。
  「很好,我喜歡。」韓量為了聽陸鼎原的叫聲,又連彈了數下手指,直彈得陸鼎原的後穴一片紅腫,如小嘴似的撅起,並伴隨著陣陣不規律的痙攣,而每一次痙攣,都會有絲絲淫液被從穴口中擠出。
  「量……給我……給我……」陸鼎原雙眼已經開始迷濛,雙手更是無意識的在韓量身上抓撓著。
  「……」韓量的唇從陸鼎原的耳垂移到胸前,到左胸前的時候,取代耳飾存在的,是一道深褐色的整齊切痕。陸鼎原的傷雖然好了,在小何子的靈丹妙藥下疤痕也沒有留下,但胸前紅嫩上的一抹不一樣的顏色卻怎麼也抹不去了,像是要證明和記憶它曾經受到過的摧殘似的。韓量在吻上那抹深色的痕跡時眸色變深,舌尖反覆不停的繞著哪裡打轉,不知是要安撫還是挑逗。
  「哈……哈……」陸鼎原卻是覺得受過傷的乳首更加敏感了,韓量的每一下舔弄彷彿都直接舔上了他的心臟似的,讓他幾欲窒息。慾火更是排山倒海得襲來,讓陸鼎原雙腿緊夾住韓量的腰身,一陣哆嗦過一陣。
  「量……進來……進來……」
  韓量輕鬆深入三指,又一番刮搔,直惹得陸鼎原尖叫連連。
  「啊……量……要……進來……快……」陸鼎原粗喘連連,急得眼淚都冒了出來。
  「求我啊!」韓量卻還有心思玩。
  「求……求你……」陸鼎原哭喊,只覺得身體冷一陣熱一陣的,什麼都顧不得了。
  「求我什麼?」韓量扒開陸鼎原的股瓣,烙鐵似的硬挺頂在陸鼎原的穴口處,卻偏不給他想要的。
  「求你進來……求你……」
  「進去幹嗎?」
  「進來……插我……求你……」陸鼎原覺得自己要瘋了,搖著頭,拚命往韓量懷裡扎。
  「求誰?」韓量嘴上用勁,要得陸鼎原胸口一排齒印;腰身也用勁,只不過僅進了半個頭部,怎麼也滿足不了陸鼎原的需求,成心吊得人發瘋。
  「主人……主人……求你進來插我……求你……」陸鼎原終於領悟韓量想要他說什麼,於是一口氣吼完,就在他話音還沒落的時候,韓量一鼓作氣的闖到了底,換來了陸鼎原長長的一聲尖叫。「啊……」
  「哈……舒服……要……」隨著韓量的陣陣撞擊,陸鼎原就像要把全身的力氣都使在腰上似的狠狠挺弄。
  韓量也不攔著,只是更賣力得鼓弄著陸鼎原的身子,陸鼎原直被韓量操弄得喊啞了嗓子。兩個人整整做了一夜,就像之前的每一場歡愛,激情而粘膩。唯一不同的是,這次韓量反而射了三次,卻一直禁錮著陸鼎原不讓他解放,直到天亮前的最後一次,韓量才讓憋了一夜的陸鼎原終於射了一次。而射過這一次後,陸鼎原也累得昏睡了過去。
  嗜虐成性145
  等陸鼎原醒得時候,已經是正月十六下午了。之所以明明白白的知道是下午,是因為窗口處斜射進來的光。這裡不是密室,這裡是他的寢間。
  「主子您醒了。」小何子一直在帳外候著,聽到陸鼎原起身的聲響,趕緊掀開了床帳,伺候主子更衣著靴。
  「量呢?」陸鼎原眨眨眼,每次房事過後,基本上都是韓量伺候他周身事物,突然醒了看不到韓量,還真有些不習慣。
  小何子伺候陸鼎原穿戴的手一頓,也眨眨眼,有點無措地回首看倚在房門口的飛影。
  「公子說要出門辦點事,這兩天不在。」飛影話說得很慢,不知道是在斟詞琢句,還是在想著什麼。
  「這兩天不在?」陸鼎原有點發懵。韓量在這裡無親無故的,辦什麼事需要親自去?還一去就是兩天?「我知道了。」但陸鼎原到底是陸鼎原,沒有碎嘴的習慣,只淡淡應了聲作罷。
  飛影卻還有話要帶到,「韓公子囑我轉告主子,讓您這兩天加緊練功,他說……」說到這飛影有點說不下去了。
  「說什麼?」已經穿好鞋襪的陸鼎原起身,也不用小何子梳頭,隨便找了根髮帶一繫了事。
  「他說他回來時要檢查。」飛影低下頭去,飛快的說完。
  陸鼎原一怔,然後笑開了。「瞭解了。」
  小何子和飛影對看一眼,都沒再開口。
  「小何子,」陸鼎原將小何子難得的沈默看在眼裡,說的卻是旁的,「晚膳多備點,你和飛影就在這裡和我一起用吧!」
  「啊?」小何子臉一苦,「韓公子特意吩咐,你的一日三餐都得是藥膳,而且……」而且我已經答應了夏天晚餐陪他吃啊!小何子暗暗在心中尖叫。
  「一日三餐都是藥膳?」這回臉苦得就不只小何子一人了。
  「不止,」小何子伸手,「還外加一日兩次的大補丹。」
  看著小何子掌心裡的藥丸,陸鼎原實在不想接過來。他已經吃了個把月的藥了好不好?生病受傷吃藥他沒話說,但現在他已經好了啊?做什麼還把藥當飯吃?甚至比飯吃得還多?
  「您就吃了吧,這藥有數,韓公子回來要點查的,到時候數不對,您不累得我挨公子罰?」小何子也很無奈啊!他知道公子疼主子,但問題是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敢隨便逼主子的好不好?旁人他不知道,至少他小何子現在就嚇得腿肚子直抽筋。
  陸鼎原無聲的嘆口氣,將藥拿起來吃了。現在是每個人都摸到他的軟肋了,無論何事,只要搬出韓量,他就真的沒轍。
  被小何子這麼一打岔,也忘記了要飛影和小何子陪他吃飯的事。飛影是下午就不知去向了,換了秋云來當值。小何子則是給他擺上晚膳後就匆匆走了,看那一臉的悶騷樣,就知道準是和夏天去湊堆了,陸鼎原也沒攔他。於是就變成陸鼎原一個人吃晚飯了。
  這是多久都不曾有過的事了?陸鼎原拿著筷子一下一下戳著盤子裡的食物,本就稱不上美味的藥膳,加上一個人用膳的清冷,讓他越發食不下嚥了。已經習慣了吃飯時有人陪伴,已經習慣了吃飯時有人給他布菜,已經習慣了吃飯時有人一邊說他吃得少一邊緊迫盯人的看他吃完最後一口飯……那麼多的習慣,讓他此時突然的非常不習慣。而這份不習慣,讓他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量現在在幹嗎?也在吃飯嗎?他去哪兒了?和誰在一起?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他不會不回來了吧?
  嗜虐成性146
  陸鼎原越想心越慌,然後就把自己弄得慘兮兮。飯也吃了沒幾口,功夫也靜不下心來練,覺也睡不著。
  兩日很快就過去了,在小何子還沒發現陸鼎原的失常,飛影還沒想好怎麼勸的時候,韓量就已經回來了。
  「一切都好嗎?」韓量直接回的陸鼎原的寢室,卻發現屋裡只有飛影在。
  飛影指指桌子上陸鼎原吃剩的東西,道:「又成貓食了。」
  韓量皺眉,「不盯著他就不知道好好吃飯嗎?」
  「你確定不是那個東西太難吃?」那日當飛影聽到小何子說給主子備的是一日三餐的藥膳的時候,也有點被嚇到了。
  「小何子的手藝我嘗過,不至於。」說著,韓量也不嫌髒,舀了一勺桌上陸鼎原吃剩的藥羹就往嘴裡塞。「真的不難吃。」吃完還對飛影道,「不信你試試?」
  飛影面無表情,全當沒聽見。
  「他人呢?」
  「密室。」飛影看向密室方向,「進去有兩個多時辰了。」
  「我進去看看,辛苦你了。」韓量拍拍飛影的肩,就要進密室。
  「這麼做真的好嗎?」飛影趕在韓量進密室前,匆匆問了句。
  韓量回過頭,一笑,什麼都沒說,轉身進了密室。
  進了密室,韓量以為會在外間看到打坐的陸鼎原,卻沒有;以為他又不知輕重的去寒玉床上練功了,也沒有;直到進了寢間,還是沒有。最後,韓量實在溫泉旁找到呆坐的陸鼎原的。
  「你在幹嘛?」韓量可不信有人把腳泡在溫泉裡,手撐在地上,兩隻眼睛發著直還能練功。
  「量?」聞聲猛一回頭,發現是韓量後,陸鼎原一骨碌爬起來,直接向韓量撲了過來。「你回來了?」
  韓量接住一頭紮進自己懷裡的人,輕拍著他的背道,「嗯,回來了。」很少見到陸鼎原這麼熱情的時候,韓量微微一笑,低頭汲取陸鼎原發頂的味道。嗯,還是小鹿身上的味道好聞!
  陸鼎原卻是一怔。檀香的味道?量這是去哪兒了?怎麼會染了一身這種味道?味道雖不重,也稱不上好聞難聞,但陸鼎原還是一下就聞出來了。只是,他不敢問,只將臉在韓量懷裡埋得更深。
  「好了,像只撒嬌的貓似的,弄得我癢。」韓量像哄孩子似的拍拍陸鼎原的屁股,「這兩天功夫練得怎麼樣了,我看看。」說著,手就往陸鼎原的丹田探。
  「啊?」陸鼎原一僵,沒想到韓量不是說著玩的,而是真的像夫子考學生似的要檢查他的功課。
  韓量也不用查了,看陸鼎原的表情就知道了。「沒練?」
  「練了,只是……」陸鼎原喃喃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只是?」韓量挑眉,「只是都練到發呆去了吧?」
  「嘿嘿……」陸鼎原訕笑。
  「哼,還笑?看我怎麼罰你。」韓量把人直接往肩上一扛,換來陸鼎原一聲尖叫。韓量揚手對著屁股就是兩巴掌,「屁股今天洗了嗎?」
  「洗了……」低低軟軟的聲音。
  嗜虐成性147(肉)
  「洗了?」韓量直接將人扛到隔壁寢間按到床上,「你剛剛在那裡不會就是在想這個吧?」韓量一手指指溫泉的方向,一手已經狠狠掐揉上了陸鼎原的胯下之物。
  「唔……」陸鼎原哼嚀一聲,雙手就要往韓量脖子上纏。
  韓量卻將陸鼎原的雙手扯過來綁在了床柱上,「說了是罰你,哪有那麼簡單?」韓量邪笑,三兩下撕乾淨了陸鼎原的衣服,又將他雙腳也綁上了床尾床柱。
  陸鼎原四肢大開的看著韓量下床去拿東西,過了一會兒,竟是大大小小的道具拿了一托盤。
  「量……」陸鼎原聲音直抖,知道自己這回終究好過不了,但到底多多少少是些期待的。說是懲罰,但韓量的懲罰又有幾次真的傷過他?每每把他操弄得欲罷不能倒是常有的。所以陸鼎原的顫抖,與其說是怕的,不如說是激動的還來得貼切些。
  韓量過來,開始一樣一樣給小鹿上家夥,一邊上,一邊還給陸鼎原解釋著。「雖然我很喜歡聽你的聲音,但這個東西是不會礙到你太多的,頂多讓你叫得不是很痛快罷了。」說著,韓量拿了一個雞蛋大小的玉珠,珠子兩頭嵌著皮帶子,將珠子塞進陸鼎原嘴裡後,將皮帶系在了陸鼎原的脖子後。
  「唔……」陸鼎原實在不知道這個東西有什麼作用,但仍是乖乖的含在了嘴裡。
  然後韓量不知哪找來了兩個小夾子,分別夾在了陸鼎原的兩側乳首。
  「嗯……」隨著夾子上身,陸鼎原疼的身子一抖,下面肉卻開始慢慢硬了起來。
  看陸鼎原的東西硬了,韓量笑了,拿出兩個皮環,鬆緊有度的將陸鼎原的根部繫了起來。
  「唔……」陸鼎原動了動腰,對於身上的諸多東西,有點不適應。這些東西都是他不曾見過的,委實也猜不透韓量想做些什麼。
  而後韓量再拿出的東西,陸鼎原就認識了。一隻蠟燭,還有一根巴掌大的小鞭子,當然,還有那根讓他又愛又恨的小玉棒。
  看著不起眼的一堆小東西,如果是以前的陸鼎原,誰要是告訴他這些東西能讓人要死要活,他絕對不相信。可是現在,陸鼎原深信,自己絕對好過不了。
  果不其然,幾件東西疊加在一起的威力,絕不僅僅是加成那麼簡單,而是翻幾倍的成長。
  韓量先是拿著燃著的蠟燭代替手指在陸鼎原身上慢慢撫觸。蠟油順著燭身滴落,到燙貼上陸鼎原的身子時,已經沒有那麼灼人的溫度,但仍是熱著的。從胸膛,到小腹,再到大腿根部,陸鼎原被那熱度騷弄得心癢難耐,哼嚀著輾轉著自己的腰身。
  而這時,那戴了有一會兒功夫的嘴裡的玉珠終於顯出威力來,下頜有些酸,嘴卻是閉不上的,唾液順著嘴角一直流。陸鼎原羞愧難當,想用舌頭頂出去或整個含入嘴里根本都不可能,皮繩固定在哪裡,長短剛好得讓人憤然。
  嗜虐成性148(肉)
  而這時,那戴了有一會兒功夫的玉珠終於顯出威力來。下頜有些酸,嘴卻是閉不上的,唾液順著嘴角一直流。陸鼎原羞愧難當,有種類似失禁的羞恥感。想用舌尖將玉珠頂出去或整個含入嘴里根本都不可能,皮繩固定在哪裡,長短剛好得讓人憤然。
  「唔……」量……陸鼎原想叫,怎奈出口的卻是模糊的聲音。
  韓量用食指刮了下陸鼎原流下的口水,嘿笑了一聲,便用舌尖舔了去。陸鼎原看到,小腹處一陣抽搐,慾火燒得更旺了。他突然很想感受韓量的體溫,不由掙動得更激烈了。「唔……唔……」量……量……
  韓量卻哪裡會讓他掙開,莫說綁他的繩子都是特製的,就算不是特製的,以他們從來行房時不得用內力的規矩,陸鼎原也是掙不開韓量綁人的手法的。
  「別急,還早得很。」韓量用指甲刮劃著陸鼎原小巧的乳暈,玩得正起勁。
  陸鼎原看到韓量接下來拿起的東西,抽搐的就不僅僅是小腹了,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韓量拿的也不是別的,就是那根小玉棒。很慢很小心地扶著陸鼎原的分身插進去,插得也不是很深,沒有插到根部,但陸鼎原還是流下淚來。
  這次韓量沒有捆住陸鼎原的腰,插玉棒的時候全靠自己的手勁按住,等韓量的手一撤開,陸鼎原瘋了似的擰動腰身,卻也只是讓那東西隨著他的擺動存在感更強烈了而矣。
  韓量的手段卻不僅僅如此,只見他拿起那柄一掌長、頭髮做的小巧鞭子,邪邪一笑後,對著陸鼎原的分身便抽了下去。
  「唔……」陸鼎原長聲尖叫,身子高高弓起,但因嘴裡有東西擋著,出口也不過就是尖銳點的呻吟罷了。
  陸鼎原瘋狂的搖著頭,身體漸漸漫上一層深色的粉紅,淚珠被甩得四散破碎,唾液一直淌過半邊臉頰,分身高高舉著。無論他怎麼扭動、怎麼躲,韓量的鞭子卻總是能剛剛好的抽在他分身的敏感帶上。血液奔流的聲音就鼓動在耳邊,心臟彷彿都快跳到喉嚨了,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彷彿變成了敏感帶,無論韓量的手撫去哪裡,哪裡都熱烈的回應著。
  幾乎所有地方都被照顧到了,卻有一個地方始終被徹底忽略了,隨著全身的快感潮湧般層層疊加,那裡就越發得感覺空虛寂寞。
  「唔……嗯嗯……」量……進來……陸鼎原在心裡瘋狂的叫著,但韓量又怎麼可能聽得到?
  只是鞭子舞得更急了,從分身到胯下雙珠,甚至連後穴的褶皺處一起,韓量的鞭子又穩又准,每一鞭抽下,都讓陸鼎原狠狠得抖動過一陣,到最後,顫抖練成一片,陸鼎原抽搐痙攣著,早忘了自己是誰。連後穴都快速的一張一合著,彷彿也在急切地吶喊著想要的瘋狂。
  「它終於忍不住了?」韓量在這時才惡質的伸進一根手指,去點弄陸鼎原早就迫不及待的後穴。韓量才探進一個指尖,便被陸鼎原的肉穴狠狠得吸了進去,甬道中早就濕滑、滾燙一片,咬著韓量的手指怎麼也不肯放。
  「唔唔……嗯唔……」不夠……還要……
  區區一根手指又怎麼可能滿足得了此時的陸鼎原。韓量自然也是明白,兩隻深入,狠狠刮騷了陸鼎原的前列腺兩下,又分指將肉穴擴張到最大。就在陸鼎原以為韓量終於要滿足他了的時候,韓量卻退了開去。
  「唔……唔……」量……量……急切的淚水不只蒙了眼睛,甚至糊了整張臉。
  韓量回來的很快,不過眨眼的功夫,陸鼎原卻覺得彷彿自己獨自掙紮了整個世紀。幾乎就在韓量回來的同時,陸鼎原的後庭瞬間便被填滿了,但是貫穿他的,卻不是韓量的分身。
  嗜虐成性149
  陸鼎原的後庭狠狠啃咬著甬道中的暖玉玉勢,雖說那形狀與韓量的如出一轍,讓他瞬間便陷入更加瘋狂的境地,可仍舊是覺得不夠,韓量的脈動、韓量的體溫,即使是同樣形狀的暖玉也取代不了的,慾望的深淵埋葬得他心裡更加的惶恐和空落。
  量……
  淚水更加急迫地泉湧,卻不全是因為慾望。想要那個懷抱,想要身體被狠狠填滿的同時,被那個胸懷緊緊禁錮。
  慾望雖然兇猛,但陸鼎原始終還是在心底剩了半點清明,而不若之前每次都做到心智全無的程度。
  量……還要……不夠……不是你,這種東西給我再多又怎麼夠……量……
  可惜韓量聽不到陸鼎原心裡的吶喊,只是將手裡的鞭子舞得翻飛。
  從前到後,從肉具到雙珠,再到裸露在外的玉勢柄,甚至連陸鼎原的股縫,韓量都沒有錯過,每一鞭都讓陸鼎原的身子狠狠彈跳一下,而彈跳的頻率則如遭電擊一般。終於在陸鼎原的肉具漲成深紫色前,韓量解開了他根部的束縛,而陸鼎原則在不甘中迎來了一次漫長的高潮。臌脹的液體直直將埋在他體內的小玉棒噴了出去,又噴了好幾秒才停下,可見給憋得夠嗆。而陸鼎原也在噴射的最後混了過去。直到暈過去前,他仍是沒能完整的叫出一聲韓量的名字。
  韓量看著暈過去的陸鼎原,若有所思的開始一件件卸下陸鼎原周身的道具。這樣的懲罰到底有沒有意義?不過是滿足陸鼎原的慾望罷了,真得能讓他踏下心來練功嗎?還是事與願違,反而會讓陸鼎原為了滿足慾望而故意不再好好練功了?韓量有些茫然了。
  陸鼎原再醒來時,幾乎是驚醒的。身畔沒有人!陸鼎原「啪」得一下整開眼,卻在看到床前的背影時,瞬間安下心來。
  韓量伏在案前寫著什麼,晨光照在他的身上,給人渡了一層暖暖的金芒。
  「醒了?」韓量感覺到投在身上的目光,回頭給了陸鼎原一笑。「你可真夠能睡的,已經第二天早上了。」一邊說著,一邊吹乾了手裡的墨跡,轉身折起來遞給了守在寢間窗外的飛影。
  「起來吃早飯吧!小何子已經將早膳擺在外間了。」韓量說著,過來給陸鼎原著靴穿襪。
  「量……」陸鼎原多想撲進那個懷裡,但大白天的,門窗又都大開著,他做不到這種尺度。當眾給他下跪是回事,讓別人看到他們之間的親密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韓量拍拍陸鼎原的手,拉著他去用飯了。
  這三天,韓量幾乎沒離開陸鼎原半步,不是看著他吃飯,就是陪著他練功。本該是多日來盼望的甜蜜相伴,但不知為何,陸鼎原心裡總是不安著。
  到第三日晚上,韓量又將陸鼎原按到密室床上了,依然將肉根繫了,但沒在用那些個奇奇怪怪的道具,只狠狠在他身體裡發洩了幾回,卻直到臨天亮前,才容得陸鼎原解放一回。
  雖然是他渴求已久的韓量的身體,但陸鼎原的心底仍是刺痛了一下,隱隱預感到什麼,卻仍是抵不住在射精後昏了過去。
  嗜虐成性150
  次日醒來時,他是躺在寢間的床上的,而非密室,周身清爽齊整,甚至連襪子都穿戴好了,只是床上只剩他一人。
  陸鼎原掀帳而起,果然小何子和飛影是守在外面的,只不過這回連飛影都不敢拿正眼對他了。
  「量呢?」還是那句,只不過詢問的語氣中沒有了那份訝異和實在的疑問。
  「公……公子出門辦事去了。」回話的是小何子。
  「嗯。」陸鼎原只哼了聲算做答。
  小何子近身要伺候主子穿靴著衣,卻被陸鼎原擋了開去,這回連這幾日心不在焉的小何子也發現自己主子的不對勁了。
  「主子……」小何子慌叫。
  「我去練功。」陸鼎原蹬上靴,連外衣都沒披,拿發繩繫了頭髮就往密室去了。
  「早膳……」小何子看飛影,已經不知道這種情況怎麼應對了。
  「擺著吧,我出來用。」說完,人已經閃進密室去了。
  「怎麼會這樣。」小何子跺腳。
  飛影也皺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韓量再回來,已經是三日後了。不過幾日功夫,陸鼎原卻是眼見著瘦了。不過韓量也沒好到哪裡去,滿身的風霜,一臉疲累的樣子。
  韓量進門來的時候,陸鼎原剛從密室練功出來,還不及細問,又被韓量推回密室去了。見面第一件事,韓量仍是檢查陸鼎原練功的情況。待發現陸鼎原有好好練功後,放鬆一笑,直接將人撈到溫泉裡去了。
  幾日沒見,韓量似乎比陸鼎原還急切,在溫泉裡就要了陸鼎原兩次。陸鼎原一直抖,從身子抖到心裡去。韓量身上的檀香味更重了,連脫了衣衫都退不去,頸側發間還有一股風塵的味道,那是妓館特有的香粉味,陸鼎原去過,自然識得。
  量這是去哪裡了?妓館嗎?心裡被一堆問題堵著,雖然沒有被韓量綁住肉根,陸鼎原卻是一次也沒射出來的。
  韓量似乎累極,沒有注意到陸鼎原的反應,匆匆要了他兩次,匆匆打理了兩人,然後就摟著陸鼎原在密室寢間睡過去了。
  晚膳是陸鼎原獨自用的,韓量還在睡。陸鼎原看他似乎實在乏得厲害,便也沒叫醒他,吃過飯後,便安心陪韓量休息了。等到第二天一早,陸鼎原卻獨自在密室醒來。
  出了密室,見小何子和飛影在門口正低聲說著什麼,陸鼎原直接問道:「量什麼時候走的?」
  兩人一驚,大概沒想到陸鼎原會這麼快出來。
  「主子……」小何子滿臉惶恐,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天剛亮,寅末卯初時分(現代五點左右)。」飛影淡淡地答,眼睛卻是盯著陸鼎原的。
  「知道了。」陸鼎原連瞥一眼兩人都懶,直接又轉身進密室練功去了。
  「主子……早膳……」小何子話還沒說完,陸鼎原就已經沒影了,這回連句話都沒有。
  韓量這一走,就走了足足七日。頭三日陸鼎原還能如常練功,等第三日晚上在房裡枯坐了一夜也沒等到韓量後,陸鼎原開始心寒了。明明陽春三月的氣候,陸鼎原卻仿若在數九嚴寒的雪地裡待了半天,不但手腳冰冷,連身子都凍得直打顫。
  功夫是練不下去了,每天委頓在密室寒玉床上,心裡就一句話:量,你在哪兒?
  嗜虐成性151(調教~)
  韓量回來的時候,是在半夜,小何子、飛影早睡了。以韓量此時的功力,即使不點燈,也可在黑暗中視物了,所以他一進寢間門就看到空蕩蕩的床鋪是根本沒有人睡過的乾淨整潔。
  韓量皺眉。這麼晚了,小鹿不睡覺在幹嗎?於是抬步往密室走。而進了密室後,韓量看到得是這樣一幅場景──陸鼎原全身赤裸的睡在密室裡間的寒玉床上,股間後穴處還夾著那隻暖玉做得玉勢,唇瓣邊躺著另一隻羊脂白玉的,懷裡抱著他自己尚不知道用法的特製貞潔帶,手裡攢著貞潔帶的肛塞部分。
  韓量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一股火卻熊熊得冒了上來,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是慾火還是怒火。他督著陸鼎原練功也不過是為了早日結束這種不上不下、不清不楚的日子,可是看看陸鼎原在幹嗎?他有那麼飢渴嗎?玉虛宮前五層是禁慾的功夫,本應慾望越練越寡淡的,如果不是陸鼎原體質特殊,他應該是連做愛都提不起過多興致才對。可看看現在,這算什麼?自己這麼多日的辛苦又所謂何來?
  陸鼎原睡得並不安穩,所以在韓量氣勢洶洶的瞪視下,不足半刻他便轉醒了。
  「量……」原本看到韓量回來陸鼎原是很高興的,卻在看清韓量的表情後開始怕。想到自己之前在做的事,趕緊七手八腳的將東西都推開,卻在嚇得還來不及躲時,就一把被韓量從床上薅了下來。
  「唔……」陸鼎原本來想說什麼,卻在近身時聞到了韓量身上那股愈發濃烈的檀香味,一下子什麼話都堵了回去。
  「一個人做很爽是嗎?」韓量直接將人拎到外間密室綁到了吊環上,「我就讓你爽個夠。」
  陸鼎原一直在抖,卻是一言不發的看著韓量將自己綁了起來,看著韓量從裡間拿了些七七八八的東西出來,看著韓量將他一直不知道怎麼用的新年禮物複雜的上了他的身,看著韓量將那隻羊脂白玉的玉勢塞進他嘴裡,看著韓量拿他親自做的鞭子往他身上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終於知道那禮物的用法了,讓他怎麼也沒想到的,那打磨成韓量模樣的玉質小人,居然是塞他那裡的。慾望又火燒火燎的漫上來了,真不好!陸鼎原垂下眼,含緊嘴裡的東西,一聲都不吭的由著韓量施為。
  韓量如今的力道已經可以拿捏的很好,鞭子抽在身上,會有一道紅印,甚至有輕微的腫脹,會疼,但不會留下傷痕。韓量知道陸鼎原是最受不得這個的,每次鞭子一上身,一定慾火焚身、激情難耐,而他抽得位置又討巧,每一下都在陸鼎原的敏感帶上,前胸、腰側、大腿,分明就是變著法得挑逗,加上每一鞭都帶出的清脆響聲,那誘惑力就又上了一層。不止陸鼎原的分身高高得舉著,就是韓量,下身也難耐的硬了起來。
  但不知道韓量是要折磨陸鼎原還是要折磨自己,並沒有要解放兩人的意思。陸鼎原就那麼吊著,韓量這一通鞭就抽了溜溜一個多時辰。等這通鞭抽完了,見陸鼎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韓量也覺得不過癮。畢竟鞭子是陸鼎原喜歡的,卻不是他韓量的最愛,索性仍了鞭子,把隨身定製的那套手術刀拿了出來。
  嗜虐成性152(調教ing~)
  陸鼎原這回是真驚到了,他見過韓量分屍解體的手段,難道此時要用在他身上了嗎?陸鼎原一個勁兒的搖頭,搖得淚水四濺都沒有發現。
  量,不要這麼對我,不要!
  「怎麼哭了呢?」韓量卻笑了。陸鼎原終於有點反應了,死氣沈沈的小鹿只有讓他更加氣悶而矣。
  走近陸鼎原,卻看到陸鼎原眼裡真切的驚恐,韓量將冰寒的手術刀平貼上陸鼎原的腰身,「我沒有真的傷過你對嗎?你該信任我的。」說著,第一刀已經劃下,從左腰際到右胸前輕輕的一挑,長長的一道刀痕橫在了陸鼎原身上。
  在韓量揮刀的瞬間,陸鼎原深吸一口氣,狠狠閉上眼,卻發現,傷口雖長,卻遠沒有自己想像中的疼。先不說自己受傷無數,早就已經很耐痛了,光是說這傷口這麼大,出血卻不過才幾滴,就知道也疼不到哪裡去。那刺痛的感覺,與其說是刀傷,還不如說更類似針扎的感覺,只不過這扎得範圍有點廣。
  「你知道嗎?人的皮膚分表皮層和真皮層,只要不傷到真皮層,就不會留下疤痕,也不會出很多血,畢竟表皮層除了少量的毛細血管外,是沒有真正的血管分佈的。」韓量又在說著陸鼎原聽也聽不懂的天書,幾句話的當兒,陸鼎原身上又多了數道傷痕。胸肌、小腹、大腿內側,長短不一的刀痕、鞭痕交錯其上,陸鼎原抽了瘋似的抖,痙攣著整個身子看韓量伸舌將刀背上的血滴捲進唇齒裡去。
  韓量笑,「小鹿的血果然香甜。」陸鼎原的血帶著一股他獨有的清冷味道。大概是常年在寒玉床上練女子玉虛功的原因,陸鼎原的皮膚比一般男子要細緻柔滑很多,膚色也偏白皙,連體溫也比常人低上一兩度,血色較淺,嘗起來有股特有的清香,類似那日他所食干支果的味道。
  「量……」陸鼎原終於咕嚕出不清不楚一句,帶著滿臉的淚,慘兮兮的樣子。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多叫幾聲來聽聽。」韓量拿開陸鼎原嘴裡礙事的東西,又轉到陸鼎原的身後去,轉瞬間,原本完璧般得後背上愕然出現十數道刀痕。
  「唔……量……」不知是因為疼痛的原因,還是因為這股慾望憋得久了,或僅僅是因為韓量的幾句話,總之陸鼎原突然感到慾火如澆了油般的瘋漲,瞬間將他的理智燒去七八分了,剩下的兩三分,還是他咬著牙死撐,才勉強維持住的。
  「真乖。」韓量看著面前被貞潔帶勒得圓鼓鼓的兩個白皙股瓣,突然就很有據為己有的衝動。想起剛剛嘗到的陸鼎原的血的味道,韓量舔舔唇,一口咬了上去。
  「唔……嗯……」陸鼎原霎時身子一縮,雙腿緊絞住體內的肛塞,無奈那東西粗細適宜卻長短不足,半吊子的長度只讓陸鼎原更加難耐而已,加上韓量在他股部啃咬的唇齒,只活活讓陸鼎原又受了一回慾火澆油的苦。
  「嘖……」半晌過去,韓量放開被他啃得青紫的半邊股瓣,卻並不十分滿意。總還有別的什麼法,讓他成為自己的。突然,韓量眼睛一亮,舉刀就刺了下去。
  嗜虐成性153(調教完畢)
  「啊……」
  這次韓量劃得可不算淺,刀刀見血,也不管陸鼎原在前面叫的驚神泣鬼,只刻他自己的。等右邊終於刻完了,他一路順著流到腳踝的血跡舔吻而上,到股瓣傷口處,甚至將舌尖探進傷口裡去。
  「量……饒了我……饒了我……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陸鼎原終於經不住嚇,哭喊了出來。韓量從沒這麼對過他,他是真的怕了。如果換了別人,也許活剮了他他都不會哼一聲,但那個人不能是韓量!
  「噓,小鹿,你知道嗎?據說用口水浸過的傷口,疤痕永遠都不會消失,即使用再好的藥也消不去,不如我們試試好不好?」哪有什麼好不好的餘地,他根本已經在做了不是嗎?放開右邊,韓量又開始在陸鼎原左邊的股瓣上刻劃。
  陸鼎原瘋狂的搖著頭。不,這不是韓量,這不是量!不是他瘋了,就是韓量瘋了,他怎麼會這麼對他?他還記得韓量一次在給他的胸口傷處上藥的時候說過,他不要他身上留下任何一道疤痕,他不會留下,也不許別的任何人留下。那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誰來告訴他,這是場噩夢嗎?
  韓量兩邊都刻完,也都用唇舌吮得不再流血,這才饜足的舔著唇角放開陸鼎原股瓣。看著自己的傑作,韓量笑了,很開心的那種。再陸鼎原的股瓣上,兩側分別留著不同的字跡。右側,一個「量」字,是韓量的名,就像在自己的所有物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一樣,這是證明陸鼎原是他的;左側,「吾愛」兩個字,證明陸鼎原是他最愛的人。字刻在這種位置,也許陸鼎原一輩子也看不見,韓量也不打算告訴他。有什麼關係呢?自己能看到就好。韓量咂咂舌,陸鼎原的血還真是美味。
  等韓量轉回陸鼎原身前去的時候,陸鼎原已經哭得目光呆滯、神色萎靡了。
  韓量捧著陸鼎原的臉,拍拍他的面頰,道:「說,我是誰?」
  「量……」陸鼎原抬眼,話都含在嘴裡,說得有氣無力的。
  「再說一遍。」韓量親了陸鼎原唇一口,索要。
  「量。」陸鼎原的眼裡終於有了點清明,映出了韓量的影子。
  「對了,記得,我是量,你是我的……小鹿。」韓量終於解下陸鼎原,而陸鼎原也在掉入韓量懷裡的同時昏了過去。
  也不知是驚懼交加,還是這些天委實沒休息好,總之陸鼎原一覺就睡去了大半日,等他再醒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傍晚的掌燈十分了。
  陸鼎原醒來,發現自己是爬睡在自己寢間的床上的,周身已經被收拾齊整,汗濕的發和身子都已經被清洗過,傷口也上過了藥,一身裡衣也穿得規規矩矩,甚至在他的被窩裡,還有一隻裝滿熱水的暖囊。難怪他覺得那麼熱呢!
  撩開床帳一角,發現韓量就坐在桌邊,正就著燈火看著不知哪一宮的卷宗,眉頭微微隆著。桌上,是一桌豐盛的菜餚。居然不是藥膳?!陸鼎原挑眉。
  嗜虐成性154
  「你還要偷看多久?」韓量終於放下手中的冊子,轉頭看他。
  陸鼎原嘿嘿一笑,就要起身。
  「小心傷口。」韓量過來,小心的扶起陸鼎原,不讓他坐在傷口上。
  「幹嘛在我床鋪裡塞這個?」陸鼎原指指暖囊。他這廣寒宮四季如春,就是在最冷的三九天氣,都用不著這種東西,更別說最冷的日子早就過了。
  「你還敢說?是誰不顧自己的身子睡寒玉床睡到手腳冰寒的?」
  「你就為這個罰我?」陸鼎原偏著頭看韓量,覺得他熟悉的韓量又回來了。
  韓量瞪他一眼,不說話。他能怎麼說?說自己給自己找罪受,連著幾天操弄個自己看著就噁心的人,還得演得好似一臉陶醉,然後憋屈得自己回來拿他撒法子?他可沒這臉。
  韓量在餐桌旁坐下,見陸鼎原也沒心沒肺的就要直接落座,直接一把將人攬進了懷裡。「你不知道疼啊?」
  陸鼎原一笑,也不去找後賬,問韓量怎麼傷他的時候就沒顧忌,只享受著韓量當下的寵愛。
  韓量像抱孩子似的讓陸鼎原懸空著屁股坐在自己腿上,陸鼎原也就理所當然的膩在韓量懷裡。
  「今天怎麼不吃藥膳了?」含入一口韓量夾來送到嘴邊的菜,陸鼎原好奇地問道。
  「小何子說你最近越吃越少,我估計你也差不多吃膩了,給你換幾天口味,過兩日還要換回來的。」韓量一邊填飽兩人,一邊隨口答著陸鼎原的問題。
  韓量說者無心,陸鼎原卻是聽出了別的意思,「你過兩日就要走?」
  「不,這次待得時間長點,我陪你七日,七日後走。」陸鼎原問,他就答。
  「你……到底是做什麼去了?」陸鼎原見韓量答得順暢,似乎並無顧忌,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韓量看著陸鼎原,只是笑,卻並不說話。
  「我不能問嗎?」陸鼎原小心翼翼道。
  韓量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把事情辦得了,自會告訴你知曉。」
  陸鼎原扁扁嘴,將額頭抵入韓量頸窩,待發覺韓量身上的檀香味已經洗淨,便埋的更深了些。總覺得那股子檀香味好似在哪裡聞到過,但怎麼就是想不起來了呢?陸鼎原皺眉。還不及細想,又被韓量塞了一口食物。
  韓量這七日是著著實實全天候的在陪陸鼎原。陪陸鼎原練功──雖然他五層的陪著三層的練,對他自己一點幫助也沒有;陪陸鼎原吃飯──無論是前三日的普通飯菜,還是後四日的藥膳;陪陸鼎原歡愛,是真真正正的歡愛,不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也不再是一方的肆意施為,而是兩個人的耳鬢廝磨,甜膩而熱烈。美中不足的是他們能用的體位少了很多,原因自然是陸鼎原屁股上的傷勢還沒有好透!
  這次韓量走的時候,沒有再瞞陸鼎原,而是在陪陸鼎原吃過晚膳後,當著陸鼎原的面收拾停當的。
  「非得這時候走嗎?」陸鼎原問。
  「嗯,趁著夜趕路,早去早回,不然還不知要拖多久。」韓量拍拍陸鼎原,「記得練功,我回來要查的。」你早日練得,我也好早日結束這聚少離多的日子。後面這一句,韓量自然是沒說的。
  嗜虐成性155
  待韓量走了,陸鼎原突然感到無所事事的空茫。驀然回想,竟然記不起自己以前沒有韓量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練功,練功!陸鼎原甩甩頭,對自己說道。
  往後的日子依然是這樣,韓量回來幾日,離開幾日。只是離開的日子漸長。從一走七天,到一走九天,再到一走十日,最後終是一月有半月不在廣寒宮裡過了。
  陸鼎原似乎也習慣了這種日子,韓量不在的時候終日就是藥膳練功,韓量回來了會改善他幾日夥食,然後兩人除了在床鋪間廝磨的時候,大部分時候仍舊是練功。廣寒宮的事物大部分都是冬離在打理了,有處理不了的,也是等韓量回來時問韓量,陸鼎原已經基本上不管事了。不是各宮不稟陸鼎原,而是大多數時候大夥都逮不著他。試問一個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十個時辰都在密室的人,你能拿他怎麼辦?他肯出來吃飯睡覺就已經很讓四護法感激涕零了。
  所以這一日,當陸鼎原突然心血來潮到聚事堂後房,查閱秋宮這幾個月蒐羅的江湖近況的時候,不止當值的秋云嚇到了,連來給陸鼎原送飯的小何子都嚇到了。「主子,你要在這用裡膳啊?」
  「擺著吧,等我看完這卷就過去吃。」陸鼎原連頭都沒抬。
  「有什麼重要事要您親自過問啊?」小何子好奇。
  「怎麼著,這廣寒宮換人當家了?我看個宗卷還得得人批準不成?」陸鼎原瞟一眼小何子。
  看主子擒著一抹未明的笑意,知道是陸鼎原拿他調侃,小何子也不怕,只貧道,「瞧您說的,哪敢啊?我可還指著您給我撐腰呢!您要是不當家,我吃誰去啊?」
  陸鼎原放下卷宗,過來落座,「就你貧,你還怕沒得吃?怎麼,夏天沒把你喂飽嗎?」
  「主子!」小何子頓時滿臉通紅,沒想到陸鼎原會當著秋宮人的面拿這事調侃他。
  「好了,說點正經的。」陸鼎原邊吃邊招呼小何子坐下。「我在秋宮宗捲上看到一些了不得的事呢!這些事,你知道多少?」
  「什……什麼事?江湖上的事我哪兒知道?你應該問秋影才對。」小何子凳子還沒捂熱,就有點坐不住了。
  果然這些人是有事瞞著他的。「我有說江湖上的事嗎?天下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嗎?你對宮裡的那些個事,不是最熱衷的嗎?」
  「宮裡?宮裡有什麼大事嗎?」小何子明顯鬆了口氣。
  陸鼎原瞥了小何子一眼,「你都不知道,我問你做甚?」
  「主子……」小何子不依耍賴,陸鼎原才不理他,只吃自己的。
  待擺過飯,陸鼎原想到飛影也該回來換班了,正好有話問他,便信步回轉自己的庭院,卻在還沒入院前就聽到打鬥聲,夾雜著好似爭吵的聲音。
  誰敢在他的院子裡動武?等等,那聲音怎麼聽著那麼像量的?
  聽出韓量聲音的陸鼎原沒敢近前,遠遠的聽著,以韓量現在的功力,很容易就能發現他的到來,他還是不要靠太近比較好。
  「我沒做對不起鼎原的事。」韓量的聲音對外一貫的冷淡。
  嗜虐成性156
  「還說沒做?我都看見了。」飛影說得咬牙切齒,手底下也沒閒著,招招都是狠招。
  「你跟蹤我?」韓量只是躲,但聲音已經帶進一絲陰冷,只是能聽出來的只有陸鼎原。
  「我……只是路過,正好看到。」飛影的攻勢一頓,而後更加猛烈。
  「偷聽偷看,好個路過。」韓量冷哼。
  影衛原本的職責之一就是蒐羅情報,偷聽偷看的事難道還少得了嗎?何況他飛影還是秋宮宮主。飛影知道韓量諷他行事不夠光明磊落,但是……「為了主子,我什麼事都可以做。」
  「哼……」這次韓量直接不屑的一哼了事。天知道他這話是說給他聽的,還是說給房上背陰處那人聽的。
  「你們……在說什麼?」陸鼎原手腳冰冷,連自己怎麼從隱身處出來的都不知道。
  聽到陸鼎原的聲音,飛影和韓量同時住手。按著平日的習慣,此時陸鼎原應該還在密室裡練功,所以他們才敢在院子裡放心大膽的又是吵又是打,就是篤定陸鼎原絕不會聽到。可此時……看著陸鼎原幽靈一樣飄忽的存在感,兩個人都有點慌神了。
  「鼎原。」韓量向陸鼎原走去,如果不是躲避飛影攻擊的同時,分了大半的精力去注意屋頂上的人,他也不會發現不了陸鼎原的出現。
  陸鼎原在韓量伸手去碰他的時候,下意識的一躲。
  「你也不信我?」韓量收回手,眯眼。
  陸鼎原搖頭,喉嚨卻似堵了個石頭,又痛又硬,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主子……」飛影見陸鼎原如此,二話不說就低頭跪下了,等著陸鼎原開口詢問或責罰。
  陸鼎原卻連問的勇氣都沒有,他不想知道飛影看到和聽到什麼了,一點都不想。
  韓量看著陸鼎原眼裡空茫得彷彿魂都飛了的樣子,心裡一痛,伸手又去攬陸鼎原。可陸鼎原依然是輕輕一躲,動作幅度不大,卻剛好避開了他的手去。韓量動怒,伸手照著陸鼎原後頸就是一手刀,直接將人劈昏在自己懷裡。
  「你……」飛影衝過來,再想攔已不及。
  「躲開!我不想和你打。」韓量將陸鼎原橫抱而起,內力伴著勃勃的怒氣爆發出來,和剛才只是一徑躲避時的氣勢自是不同。說話的同時,眼神卻是向房頂之上瞟去。
  那裡看上去雖然沒人,也只能說對方隱蔽的功夫不俗,只是隨著韓量氣勢的勃發,對方也釋放出自己的氣場來──那股霸氣與鳥瞰一切的氣勢。功力許沒有韓量百年內力的高深,但也可知來人絕對不容小覷。韓量知道,只要自己和飛影真動起手來,此人一定不會袖手。他那句話,有多一半是對此人說的。
  直到對方的氣勢洶洶地發散出來,飛影才確切知道他所在的位置。也就在飛影的一個晃神間,韓量繞過他,抱著陸鼎原進屋去了。飛影再想攔,已失了時機。照那人所在的位置瞪了一眼,飛影也走了。
  秋云欲哭無淚。影老大,您這是唱哪出啊?不是來換班的嗎?小弟我午飯還沒吃吶!
  嗜虐成性157
  韓量抱著陸鼎原進屋後直接去了密室。撕扯乾淨兩人後,韓量就輕撫著陸鼎原身上的字跡開始出神。小鹿自從跟了他,似乎就一直沒好過過,他不想再在怒氣之下,做出更多傷害他的事。而且他雖然可以對著飛影理直氣壯的說自己沒做對不起陸鼎原的事,但真面對小鹿,他卻是心有一份歉然的。畢竟他已經做到那種程度了不是嗎?也難怪旁人誤會。
  韓量一邊想著,手一邊無意識的在陸鼎原身上游弋,直到不經意間探到陸鼎原的小腹,韓量才驚異於手掌下的感觸。生怕是自己弄錯,用內力又探看了一遍。
  果然!小鹿突破玉虛功第四關了!
  一個大大的笑容在韓量臉上泛開。
  小鹿今天之所以沒在密室練功,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今天剛剛突破的嗎?如果自己最近剛剛得到的那個消息沒錯的話,也許……那日子就不遠了!
  韓量一把摟緊陸鼎原,狠狠得吻了幾口。
  等陸鼎原醒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韓量一臉莫名的驚喜。
  「量……」一個字,換來一個濃烈的吻。
  韓量什麼也沒說,直接將人按在身下就做。陸鼎原帶著絲絲顫抖,迎接著來自韓量的不同尋常的激情。對於之前的事,他什麼也沒解釋;對於現在在做的事,他什麼也沒說明。難道,他是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嗎?如果是,那他確實做到了。陸鼎原甚至更不上韓量激情的速度。
  「量……慢點……啊……量……」
  韓量按著陸鼎原足足做了一個下午,啃得陸鼎原滿身青紫、體無完膚,做得陸鼎原眼冒金星、四肢癱軟,終於在臨近子時前,將人放了開來。
  待陸鼎原睡醒了,韓量親自下廚給陸鼎原燒了幾個小菜,然後就將人拐上山了。
  陸鼎原從不知道韓量是這麼會討好人的人,陪著他看星星,給他講他從沒聽過的希臘故事;守著他等日出,並且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吻他;為他的一句好奇,陪著他在溪水裡游泳,並且在水下偷吻他的腳;在晚上架著烤魚的火堆旁,摟著他跳一些他從沒見過卻又親密貼合在一起的舞蹈……總是,這三天韓量做了很多事,每一件事都燙貼著他的心,直把陸鼎原煨烤得乖順非常,只差沒化為一隻嬌寵,成日黏貼在韓量身上了。
  「小鹿,」直到第三日的晚上回到谷中,韓量摟著陸鼎原躺在他們寢間的床上,韓量才問道,「你的玉虛功突破第四層了吧?」
  「嗯,已經到第四層了。」陸鼎原貓一樣的窩在韓量的懷裡,昏昏欲睡地喃道。他這三天和韓量一起,幾乎玩遍了廣寒宮左近所有的山頭,一天睡不到兩個時辰,實在是乏得緊了。
  「睡吧!」韓量給了陸鼎原發頂很輕的一吻,然後揉撫著他的背,很溫柔的手法。陸鼎原在韓量少見的似水柔情中很快的睡去。
  等次日一早,陸鼎原在小何子的請安聲中醒來,卻發現床邊身畔不僅是空的,而且是冷的,說明人早就已經走了。
  嗜虐成性158
  「騰」的一下坐起身,向外望去。床帳外只有小何子一人。陸鼎原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想到前幾日飛影和韓量的爭吵,又想到韓量這幾日從未有過的溫柔,陸鼎原從頭涼到腳,一股絕望海浪一樣兜頭拍來,拍得陸鼎原一下子又倒回了床上,竟突然間失去了再起身的力氣。
  「主子?」小何子不明所以,聽著主子在床帳中發出的過大的響動,不由出聲詢問。
  「我……再睡一會兒……你先下去吧!」
  陸鼎原在床上足足躺了兩日,然後自欺欺人的對自己說,韓量此次只是早走些罷了,過幾日就會回來的。然後如常的去練功,只是練功的時間從每日八到十個時辰不等,變成不練滿十個時辰絕不出來,有時甚至幾天就那麼連著轉了下來。
  小何子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不知該如何開口;飛影雖然也擔心,但一個人分成好幾瓣的忙活,根本分身乏術,也顧不得勸陸鼎原了。陸鼎原卻是越等越心焦的,日子一日日如流水般的過去了,轉眼三十幾天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韓量卻是一點回來的跡象都沒有。他,不會是真的……
  噗!一口鮮血噴了出去,陸鼎原趕忙收功不敢再練。再這樣分著心練下去,只是受內傷也就罷了,如果走火入魔了才叫危險。
  陸鼎原起身,擦擦嘴角的血跡。還好傷得不重,管小何子要兩顆丹藥即可解決,不然讓韓量回來知道,只怕……想到這,陸鼎原心裡瞬間刀砍斧剁一般的痛。量他,還會回來嗎?
  不行,他要問清楚!
  陸鼎原突然衝出密室。他要找飛影問清楚,他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失去韓量,就算韓量真的不要他了,他也要找他當面問清楚到底為什麼!還有,他要他親口告訴他!不管他受不受得了。
  陸鼎原衝出來的時候,正好見到飛影似乎在和小何子說什麼,而小何子的表情可真算不上好看,這已經是他許久不見的表情了。
  「主子?!」
  「主子……」兩人異口同聲,但語氣和表情卻迥異的不止一點。
  陸鼎原才沒閒心思管他們的閒事。現在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關心!他只想知道量去哪裡了,他相信飛影一定知道的,只是從沒主動告訴過他罷了。之前他既是不想妨礙量的自由,又礙於自己的顏面──總不能一個大男人像個小媳婦似的纏著問男人的下落吧,所以一直都沒過問。可現在,他顧不得那麼多了!
  「飛影,量到底去哪兒了?」還能力持鎮定的問,是因為指尖在沒人看到的袖口裡,已經深深的插進肉裡去了。
  「……」飛影一窒,轉頭看小何子。怎麼他們剛剛才在說,主子就問起,難道主子聽到什麼了?
  「主子……」小何子也有點慌,那臉色竟比陸鼎原的還難看。
  「說!」陸鼎原很少疾言厲色,即使動怒,也往往是冷冷的一瞟就夠旁人抖半天的了,像今天這樣只差沒拍著桌子瞪眼的情況,真是十幾年來頭一遭,至少從小就跟在他身邊的小何子是沒見過的。
  嗜虐成性159
  「是。」
  「主子。」
  果然,飛影和小何子嚇得同時跪下了。
  「公子上雪山了。」飛影低著頭,迅速說道。
  「雪山?」陸鼎原一怔,怎麼和他想的一點都不一樣?這和飛影之前和他爭吵的內容有關嗎?
  「是,確切的說,是天山。」飛影續道。
  「天山?量去天山幹什麼?」陸鼎原不解。
  「最近江湖傳聞,今年是天山雪蓮花開的日子,公子他……去給主子採花了。」
  「采雪蓮花?」那個幾年才開一次,還不一定開在哪裡,開了花期又短,數量又稀少的雪蓮花?量他……
  「公子前些日子曾和我說過,說什麼雪蓮花補腎壯陽,雖未必有江湖傳聞的可增長功力,但於主子所練之功卻確有益處的,還讓我查看藥典,細究雪蓮的用法。只是我沒想到,公子他,真的去取此花了。」小何子接口道。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陸鼎原真恨不得此時此刻就能看到韓量,心裡酸酸的、痛痛的,卻不是難過。
  「公子他……」小何子和飛影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不,應該是很不好看。
  「到底怎麼了?」陸鼎原皺眉,隱約感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公子失去聯繫了。」飛影頭垂得更低了。
  「失去聯繫了?」陸鼎原聲音不覺升高。
  「是。原本公子一直和我們有聯繫,卻在進雪山後不久,斷了聯繫。」飛影壓低著聲音,頭幾乎沒垂到地上去。
  「幾天了?」陸鼎原聲音已經有些抖。
  「十……十幾天了?」
  「十幾天了?」陸鼎原幾乎是尖叫出聲,然後跳起來就往外衝。
  「主子!」飛影趕在陸鼎原衝出門前將人攔住,「您不能去……」
  「我不能放量一個人在那個冰天雪地的地方生死未卜!」陸鼎原吼,伸手去推飛影。
  飛影將已經失去理智的陸鼎原抱住,「秋宮的人已經去了。」
  「去了?什麼時候?」陸鼎原停止掙扎。
  「……七天前!」飛影答得有些艱澀。
  「七天前?找了七天還找不到?」陸鼎原開始瘋了一樣的掙扎,「你放開!」
  「主子,公子吉人天相,定不會有事,主子……」
  「放開!」陸鼎原才不管那些騙鬼的話,糊弄別人去吧,他見不到量就什麼都不作數。如果不是他現在功力不足,又有內傷在身,他又怎麼會掙不開飛影?
  「影老大,影老大……主子……」秋云火燒屁股一樣的跑了來,卻在見到陸鼎原的一瞬間,嚇得禁了聲。
  「怎麼了?說。」飛影哪有閒情看秋云臉色,光攔陸鼎原就攔不過來了。
  「這……」秋云看看飛影,又看看陸鼎原。
  陸鼎原卻是反應過來了,秋云分明是有什麼事想瞞自己,一定和量的事有關。「說!」不由一聲暴喝。
  「是。」秋云嚇得當即跪倒在地,「天山雪山崩頂。」
  「雪崩?」陸鼎原低喃一聲,又一口鮮血噴出。幾天沒睡的他再也撐不住的直接昏了過去。
  「主子!」
  「主子!」
  「……」廣寒宮裡隨著陸鼎原的昏倒,瞬間亂成一鍋粥了。
  嗜虐成性160
  飛影又要擔心陸鼎原,又要擔心秋宮屬下,還得繼續差人打探韓量下落,更得防著某人的不時騷擾,果然是忙得焦頭爛額。
  小何子見主子又是吐血又是昏迷的,再無心旁顧,專心照看陸鼎原。
  陸鼎原這一昏,足足昏過去五六日,卻睡得並不踏實,日日夢中吟語,說得也無非都是些擔心韓量安危的話。
  「量……」終於這日清早,陸鼎原被自己夢中的景象驚醒。夢裡韓量被滑落的崩雪埋骨,他到晚一步,踏遍雪山卻尋不到他的痕跡。
  「我在這。」睜眼處,韓量卻在眼前笑。
  「量?」陸鼎原傻傻伸手,手指都已經碰到韓量溫熱的面頰,仍舊難以相信這是真的。
  「我在。」韓量一手握住陸鼎原撫在自己臉上的手,另一手為驚坐而起的陸鼎原擦著滿頭的冷汗。
  「這是真的嗎?」陸鼎原尤不敢相信,甩手就要抽自己一嘴巴。好在功力深厚的韓量反應快,一把攔下了,然後代替陸鼎原的手,用力掐了掐他的臉蛋。
  「是真的,我回來了。」
  「量!」陸鼎原一下子衝進韓量的懷裡,也不管韓量堅硬的胸肌撞痛了自己的鼻子,只一徑埋著自己的頭,狠狠汲取韓量的味道,雙臂更是死死卡在韓量腰上,用力的青筋都暴了出來。
  好在韓量已不若從前的弱不禁風,也不覺太難受,只輕撫著陸鼎原的發和背安慰道:「讓你擔心了。」
  經過這些時日的遊走江湖,韓量已經知道這些古人是多麼的矜持,尤其在外人面前,更是做不得半點親密。可如今陸鼎原在一眾下屬面前就這麼投進自己懷裡,又抹了自己一衣襟的淚,可見他讓他擔心到什麼程度。韓量無聲的嘆口氣,摟緊陸鼎原,回過頭冷冷瞪了不識趣的眾人一眼。
  還是飛影回神的快,拉著呆愣的四護法出了屋,還順帶手掩上了房門。
  待眾人出去了,韓量才一把打橫抱起陸鼎原,果然見到一張哭花了的小臉。抱著人進了密室,這才敢放心大膽的說話。「怎麼哭了?」
  「量……」陸鼎原卻彷彿只會說這一句話了,摟著韓量的脖頸,一徑把自己往韓量懷裡蹭。
  韓量一邊往裡間走,一邊三下五除二的撕下兩人的衣物。「想我了,嗯?」
  「……」陸鼎原不說話,只是抖。
  「我想你了,很想。」韓量啃吻上陸鼎原,將人按進床鋪裡,也顧不得準備步驟,就直接將身子往陸鼎原身體裡擠。
  三十多天,韓量從沒離開陸鼎原這麼久過!每天只睡兩三個時辰,幾乎翻遍天山每一個角落的去尋那不知在哪裡靜開的花朵,只想著那東西是可以幫著陸鼎原恢復功力的大補之物。躲著同樣來尋的不知哪門哪派的武林同人,躲著不知為何踏進天山的大內高手,躲著天山本地的觀廟派幫,還要想方設法不時給山下待命的幾個秋宮下屬傳信號,韓量一個人在天山越上越寒的險地裡探尋。等好不容易找到了雪蓮花,韓量看著含苞待放的花朵,足足守了十數天等它花開。待花朵終於綻放,韓量小心翼翼地將兩株雪蓮連根拔起,卻不知怎麼觸動了山頂積雪,他又和雪崩搶時間,總算搶到了雪蓮,卻差點被雪活埋。好在雪質鬆軟,不是那種帶著大量泥沙冰塊的,韓量解救自己同時,首先保護的,卻是好不容易得到的雪蓮。到終於可以下山之時,卻發現因為自己守著雪蓮不好傳遞信息,秋宮的一眾屬下冒進了雪山,剛好趕上了自己拔雪蓮時造成的雪崩。又一路走一路撿人,等韓量終於將人都斂乎齊了,這才一路趕回來。
  嗜虐成性161
  沒見到陸鼎原的時候,不覺得怎麼想,等見到了,才發現思念竟如排山倒海般襲來,自己竟如此這般的牽掛。尤其看到陸鼎原昏迷不醒,只因擔心他時,韓量幾乎沒揉碎了心肝。雖然小何子說主子已無大礙了,雖然他探出他身體尚安好,但韓量還是坐在床畔足足守了陸鼎原一夜。好在第二日清晨他就醒了,不然韓量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住不瘋掉。
  吻他,狠狠的吻,啃咬得連韓量的嘴唇都破掉;插他,狠狠的插,深入得連韓量都在顫抖。
  陸鼎原抱著韓量一直哭,和著哼嚀或叫喊,手腳卻怎麼也不肯離開韓量的身體。僥是陸鼎原體質特殊,那後庭也早在進入的那一刻就撕裂掉了,血順著大腿絲絲而下,腥羶的味道在床鋪間蔓延開來。韓量抓著陸鼎原的股瓣,在掌心感覺到字跡的線條時,衝撞得更激烈了。
  要他!要不夠他!
  兩個人誰也慢不下來,瘋了一樣的糾纏彼此。沒多久,脆弱而年久的床鋪就讓兩個人給折騰塌了。於是又滾到地上去,一絲一毫都分不開的,粘合著、膠著著,明明已經不留一絲空隙了,卻還不夠,都恨不得將對方揉到自己的筋肉裡去。嘶吼的聲音漸大,連成一片,有韓量的,也有陸鼎原的。
  等兩個人終於停下來,恢復了理智,都虛脫得像死掉一次似的,卻是誰也舍得睡,仍舊肌膚相貼的廝磨著。
  「想你,很想。」韓量操著一副早就啞掉的嗓子,仍是在陸鼎原耳畔輕輕的訴說著。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陸鼎原的淚早就流得流不出液體了,兩個眼睛腫得像核桃,卻仍是感到眼周刺痛得厲害。因為嗓子啞得厲害,聲音破敗得連自己都聽不清自己在說些什麼。
  可是韓量聽見了,聽得很清楚,於是又將摟得緊得不能再緊的手臂用了用力。
  到韓量將兩個人洗淨從密室裡出來,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小何子已經研究出雪蓮的用法用量,而飛影也已經將秋宮的事情處理妥當。
  陸鼎原看著韓量一副用罷飯就要離開的樣子,即使已經兩天沒進食,也突然沒了什麼胃口,就算小何子特意為慶祝韓量平安做得一桌子菜再美味也一樣。
  韓量卻是吃得津津有味的,他可是吃了一個多月的干餅饅頭,終於有頓熱飯吃,那是多幸福的事啊!於是吃得風捲殘云。
  「你一定得走嗎?」陸鼎原戳著碗裡韓量加給他的菜,怎麼也食不下嚥。
  「嗯,」韓量這回加著菜直接塞進了陸鼎原嘴裡,「等你玉虛功突破第五層,我就不走了。」
  「你說真的?」陸鼎原眼眸陡然!亮。
  「真的。」又一大筷子菜,塞進了陸鼎原碗裡。
  「……」陸鼎原笑著,這回比較有胃口吃飯了。
  韓量深深一笑,轉頭招呼小何子再給自己添碗飯。
  小何子滿頭黑線,直覺得自己在餵豬。這韓量也太能吃了吧!他又哪裡知道,韓量在雪山山頂上一個多月過得是什麼日子?
  嗜虐成性162
  干餅白饅頭也就算了,到後來守著雪蓮花開的時候,因為不敢離開,渴了餓了都是抓把一旁的雪就往嘴裡塞,如果不是有百年功力在那裡頂著,如果不是玉虛功特殊,讓韓量行功的時候能從周圍的環境中或多或少的吸收些能量,只怕此時的他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乾屍了。加上回來後擔心陸鼎原,和在密室中與之糾纏,足足又餓上了兩天有餘。此時的韓量,覺得自己能吃下一整頭牛!
  後面的日子,仍舊不咸不淡的那麼過。韓量走半個月,回來半個月。回來的時候就陪陸鼎原練功,走的時候,陸鼎原自己一人還是練功。為了韓量說的那句話,陸鼎原幾乎沒把自己練瘋魔!一天十二個時辰根本不夠用,他恨不能不吃不睡的練。
  虧得有韓量采來的雪蓮補氣補陽的頂著,不然照陸鼎原那種練法,又沒有韓量精元的隨時補充,他不把自己練死才怪!但功力卻是突飛猛進的增長著。想當初他體內還有干支果增長的內力的時候,從第四層練到第五層都足足用了三年,可今次,陸鼎原只用了三個月就突破第四層限制,到達第五層功力了。
  就像是心有靈犀一樣,這次韓量比平時回來的早了兩天,正在聽小何子抱怨說主子幾乎不吃不睡,很讓人擔心。然後就見陸鼎原披頭散髮、黑著個熊貓眼從屋裡衝了出來。
  「量,量,我突破第五層了,我突破第五層了……」陸鼎原是從密室一出來,就感覺到韓量的氣息了,於是一股腦就衝了出來。
  「真的?」韓量一把將衝進懷裡的人摟緊,幾乎在得到陸鼎原點頭肯定的同時就吻了上去。
  兩個人在院落中吻得激情忘我,一旁的小何子則一頭冷汗。這兩個人親熱都不看時間地點的嗎?
  果然,只聽「咕咚」一聲,當值的秋云從房上掉了下來,然後來換班的飛影在院門口僵化成一尊石像。
  「咳咳……」小何子實在忍不住咳嗽一聲。這兩位光是吻就已經看得他臉紅心跳了,再繼續下去,不定會做出什麼過火的事來。是該有人來提醒他們一下了,只是不知道他們介不介意被打擾?
  果然,小何子一聲輕咳後,韓量首先回過神來。回過頭,看到抬頭望天的小何子,摔在地上四仰八叉還不知道起身的秋云,還有石化在院門口的飛影。唉!這些古人果然保守,這點事就大驚小怪的。要知道,在現代時當街擁吻實在算不得什麼。韓量一聲輕嘆。卻忘了,即使在現代,兩個大男人當街擁吻的話也夠人看的了。
  「小何子,備膳,你不是說你家主子幾日沒好好吃飯了;飛影,安排安排,把上次我和你說的事掂量著辦了吧;秋云,這沒你事了,回屋睡覺去!」韓量一邊安排諸人,一邊摟著陸鼎原往屋裡走,到最後,連當值的秋云都打發了。
  陸鼎原是從回過神來後就埋在韓量懷裡沒敢抬頭的。太……太丟人了!他怎麼就當著那麼多下屬的面和量吻成一氣了呢?!
  嗜虐成性163
  韓量這次回來好像特別高興,手就沒離開過陸鼎原身上。人一直摟在懷裡問東問西的,到了吃飯的時候,甚至把陸鼎原抱在腿上一口一口親自喂。可見他高興到什麼程度!
  陸鼎原也是高興的。其實功力恢復到什麼程度他並不在意,讓他高興的是韓量之前說過,等自己玉虛功練回到第五層他就不再離開了。所以陸鼎原的臉上也一直掛著開心的笑。
  「小鹿,還有個把月就到你的生日了,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韓量一邊喂陸鼎原吃飯一邊貌似不經意的說道。
  「有你在……就好……其他……不重要。」陸鼎原搖頭,因為嘴裡有東西,所以話也說得不甚清晰。
  「呵呵,那怎麼成?去年你生辰,就因為你昏睡著,所以錯過了,今年怎麼也要補上!」韓量說這話時,眼裡一絲狠戾一閃而過,快得就連離他最近的陸鼎原都沒來得及捕捉。
  「嗯……那量看著辦吧,你送什麼我都喜歡的。」陸鼎原笑得開心,連眼睛都眯了起來。
  韓量寵溺的掐掐陸鼎原鼻尖,「我會給你準備一份大禮的。」
  等兩個人吃罷飯,陸鼎原以為韓量會和以前一樣與他相攜去密室一解相思、纏綿一番。卻不想韓量只是安排他睡下,而後自己去了聚事堂議事。
  陸鼎原待韓量走後,獨自咬著被角生悶氣,以為自己一定睡不著,然後就等著韓量回來好和他算賬。誰知道等著等著,人還沒等到,他自己就先睡過去了。那也沒辦法,誰讓他已經好幾日不曾睡過了呢!
  當陸鼎原深夜醒來,身畔卻還是空的。陸鼎原一個激靈,連鞋都來不及穿,直接就向聚事堂衝去。
  「公子何時動身?」陸鼎原衝到門口,正好聽到飛影的問話。
  「……」韓量未及回答,已經察覺到陸鼎原的到來,待回身去看,不禁皺眉。陸鼎原披散著頭髮,外衣松誇誇的掛在肩上,衣帶都沒系,腳上無靴,僅著著棉襪,一路奔來白襪都已染灰。
  「你要走?」陸鼎原卻無暇顧自己的形象,只不信自己剛剛聽到的。韓量明明說過,只要他練到第五層他就不走的。他卻,還是要走嗎?
  「鼎原,」韓量走過來,一邊給他系衣帶,一邊解釋道,「我不是走,我只是去辦點事。」
  「還不是一樣。」陸鼎原咬牙,卻沒有勇氣拂開韓量的手。
  「你啊!」韓量系好衣帶,又伸手去順陸鼎原的發,像是寬慰,又像是安撫,只是在陸鼎原稍微一個晃神間,一指點上了他的昏睡穴。
  「你……」陸鼎原察覺時,已經來不及了,只吐出一個字,便昏睡了過去。
  將軟倒在自己懷裡的人打橫抱起,韓量回過身來面對飛影,「我準備準備即刻就走,等鼎原醒過來你們再和他解釋。你們按照下午討論的將一切都準備就緒,等我消息隨時出發。」
  「是。」飛影、冬離、小何子、夏天,四人異口同聲的應道。
  韓量點點頭,抱著陸鼎原轉身走了。
  「我怎麼有點搞不清楚到底誰才是主子?」夏天撓撓頭,看著韓陸二人離開的方向低喃。
  「主子就是主子,有什麼搞不清楚的?」冬離不屑。
  「可是,最近一年來,幾乎都是韓量在使喚咱們耶?!」夏天笑出一張陰險小人的嘴臉,明著挑撥離間。
  「特殊時期特別對待。」冬離白了他一眼,才不上當。
  「就你事多。」小何子擰了夏天肚子一把。
  「哎呦哎呦,娘子你輕點,相公我知錯了……」一分疼能讓夏天叫喚成十分,驚天動地的動靜幾乎沒吵醒十里外酣睡的野貓。
  「你……」小何子臉一紅,跺跺腳跑開了。
  嗜虐成性164
  韓量將陸鼎原抱回主院,安放在床鋪上。看著陸鼎原睡著仍緊皺的眉,不禁一聲輕嘆。他不是不想和他解釋清楚,只是此時時間來不及。
  「小鹿,相信我!相信我。」又撫了撫陸鼎原的發,好好吻了吻他,韓量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韓量走後不久,陸鼎原就醒了,那時天還沒亮。陸鼎原看床鋪上還是自己一個人,就知道韓量一定還是走了。還不待生氣傷心,就見枕畔似躺著什麼,伸手抄來,是封簡短的信函,連信封都沒有。筆跡是韓量的,蒼勁有力,只是字跡有些潦草,看來是寫得很急。字數不多,只有簡短的兩句話:鹿,數日後與我匯合,等你。切勿胡思亂想。連落款都沒有。
  掀開床帳,發現小何子就在外間桌上支著肘睡著了,估計是擔心他,所以守著沒走。
  陸鼎原下地著靴的當,小何子就醒了,顯然是睡得極淺的。
  「主子。」小何子見陸鼎原起身了,趕緊過來要幫著系靴披衫,被陸鼎原擋了。
  看主子一臉寒霜的樣子,小何子生怕陸鼎原傷心傷身,趕緊解釋:「主子,公子真的只是去辦點事,因為事急才沒容得和您解釋則個,您別多想。」
  小何子不說還好,越說陸鼎原越氣。這分明是有事瞞他,不然何至於這麼擔心他多想?
  「主子,少則三五日,多則八九日,咱就動身去尋公子了。公子囑咐過,讓您這功夫不能落下,還得勤加練習……」小何子越說聲越小,實在是因為陸鼎原的臉色越來越怕人。
  「哼!」陸鼎原冷哼一聲,也沒理小何子,逕自去給自己倒杯水喝。
  「我來我來。」發現陸鼎原意圖的小何子趕緊接手。心裡還在不停的埋怨著韓量——我說公子嘿,您當我們都是您呢?留這麼個難伺候的活兒給我們。您當我們主子這麼好哄啊!
  陸鼎原接過小何子遞過來的杯子,咕嚕嚕灌了兩口,然後也沒說話,放下杯子就轉身去密室了。
  「主子……」小何子顫聲叫道,就怕主子是真生氣傷心了。
  「巳時讓飛影來見我。」陸鼎原在進入密室的前一刻,沉聲說道,話音落,人也進了密室。
  「呼……」小何子長出一口氣。還好還好,主子只是生氣,還沒難過到傷身的地步。一邊想著,一邊拍拍自己險些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臟,轉身出去了。
  小何子沒看到的是,在陸鼎原另一隻低垂的袖筒裡,手中始終攥著的一張信箋。
  飛影在得到小何子的傳話後,早早地就等在了陸鼎原的寢間裡。今天不是他當值,但他讓秋云先退下了,他知道主子一定是有話要問他。
  巳時剛過,陸鼎原便從密室裡出來了,精神奕奕、眼帶灼光,顯然剛剛練完功。
  「主子。」飛影要跪,卻讓陸鼎原一拂的內力給擋了。就這一跪一拂間,飛影已經知道了陸鼎原的功夫恢復了六成有餘,心下不禁一陣慰然。
  「坐吧!」陸鼎原落座的同時點點對面的位置。
  「……是。」飛影略一猶豫,還是坐下了。
  「上次我在秋宮卷宗上看到一些事。」陸鼎原一邊說,一邊看著飛影。
  飛影眼光一閃,已經猜到陸鼎原看到的是什麼,和要問他的是什麼。
  陸鼎原看到飛影的表情,已經知道飛影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於是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江湖上那些事是量做的?」
  「是。」飛影略一思索,補充道,「有些是公子做的,有些是公子吩咐我們做的。」
  嗜虐成性165
  其實韓量做的並不是多麼驚天動地的事,不過是盜了本秘籍,送了個女子,又刺傷了一個人罷了。只不過秘籍是某派所謂的鎮派之寶,而這個門派的敵人又相對比較多,偷窺此派武功秘籍的人就更多;至於那女子呢,則是某掌門的女兒,原本要許配給友幫的掌舵做小妾的,聘禮都收下了,卻被莫名的送進了某敵派大弟子的被窩,只不過那個大弟子曾是那女子私下仰慕的對象罷了;而受傷的那個人,恰巧是那個大弟子,時間也剛好在睡了女子的隔兩日後。
  加上韓量在江湖上撒了點錢,貌似急於買個消息、尋個人什麼的,又在幾個知名的紅樓喝了幾日酒,說了些酒後裝瘋的醉話……於是,江湖上就亂成一鍋粥了。
  而十幫八派裡,亂成一氣的,十之八九都是那些個曾經找過廣寒宮麻煩的,至於其他幾個不相干的,都是些貪心不足、想趁火打劫的家夥。
  陸鼎原不想知道哪些是韓量親自去做的,哪些是韓量吩咐人做的。即便他真想知道,他也會去問韓量,而不是通過飛影的嘴告訴他。
  「那這次呢?要我們去哪裡匯合?做什麼?」陸鼎原知道,這才是他現下最該知道和瞭解的事。
  「去上次比武的山莊。公子重新組織了次比武,要找回廣寒宮在江湖上的面子。」飛影畢恭畢敬道。
  「找回廣寒宮的面子?」其實是要給他報仇吧?陸鼎原笑。「那為何要等上幾日?」
  「這……公子要確保參加的門派。」飛影稍有猶豫,不過仍是答得斬釘截鐵。
  陸鼎原相信飛影說的是實話,但估計其中仍有隱情。他既不想說,必是韓量吩咐過,或有所顧忌,所以陸鼎原也不再問,只道:「何時動身?」
  「在等公子消息。」
  「行了,我明白了,你下去吧!」陸鼎原點頭。
  以後的日子因為心寬,倒也過得悠閒。陸鼎原除了練功,時不常的調侃一下被夏天壓榨得厲害的小何子,還有幸見到了總是糾纏飛影的那家夥一面。那人舉手投足間的氣韻和隱忍不宣的霸氣,讓陸鼎原隱約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是有些事,知道便罷,卻不適合說出來,點頭為禮也就那麼過去了。只是難免奇怪,這個時候了,他怎的還有心思在這裡糾纏?
  韓量的消息來得不早,也算不得晚,第五日的晌午要眾人按計劃行事的消息送到,已經準備就緒的一行人連收拾行李的時間都不用,於當日傍晚就上路了。
  陸鼎原啼笑皆非,這些人怎麼比他還急。看著急吼吼得一路狂趕的四護法,陸鼎原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怎麼四護法全出來了?宮裡不留人了?」
  「有秋云和陸叔頂著,還有各宮的三、四席都在,出不了亂子。」夏天笑嘻嘻地一邊蒐羅陸鼎原車廂裡的零食,一邊閒磕牙。
  陸鼎原的車裡現在坐著陸鼎原、夏天和冬離三個人。原本陸鼎原沒想坐車,但小何子非說要他保存體力,順便練功,無可無不可的陸鼎原也懶得和他爭,便陪著小何子坐車了。陸鼎原既改坐了車,便乾脆讓飛影喬了裝充當車伕。誰想夏天這個半刻離不開老婆的主兒非要來湊份子,自己來就算了,還拉著冬離一起,說什麼既然三護法都在車上,實在不該讓冬離一個女孩子單獨吹著寒風騎馬。結果小何子也不知道是受不了夏天的糾纏,還是吃醋夏天想得過於周全,自己跑出去和飛影一起駕車去了。
  
  嗜虐成性166
  一行眾人就這麼沒日沒夜的趕了大半個月,卻在臨到地頭上的時候慢了下來,眾人已經在野外宿營了一日有餘,陸鼎原不禁有些奇怪了。
  「公子讓咱們比武當日到就成。」小何子是這麼解釋的。
  陸鼎原不置可否,由著眾人安排他。
  等到了約定的地頭上,已經是比武頭一天了,但離著比武的山莊還甚遠。他們在城裡,而山莊在城外隔了一座山的山腰上。
  陸鼎原也不急,看著眾人和顯然已經聯絡好的掌櫃玩著所問非所答的把戲,看著眾人去張羅一些七七八八的東西,看著眾人莫名其妙的興奮。
  陸鼎原也不問,他相信,一切到明日自會水落石出。
  等到次日,也就是比武當日,小何子一大早天沒亮便來叫起。看著小何子手裡捧著的白色長衫,陸鼎原咋舌,「你確定我是去比武,而不是去招親?」
  「這是公子特意準備的。」小何子伺候主子起身。
  等衣服上了身,陸鼎原更是確定之前的想法了。衣服腰身緊而袖口下襬寬鬆,側擺開叉比一般長衫還高上寸許,不說比之短打練功服,就是比起平日合身的常服也顯得修身得多。加上領、袖、下襬還有腰帶上的銀線繡邊,更加襯得原本就皮膚白皙的陸鼎原更加卓爾不凡。
  小何子一邊給陸鼎原綁上同色的銀線髮帶,一邊解釋道:「這衣服側開比較高,礙不到您什麼的。等您比武的時候,將前擺撩起來別在腰裡。袖口、下襬上鑲的那些個小圓珠子是磁石,公子說了,咱就比拳腳,不比兵器,誰要是再拿那些下三濫的小玩意陷害您,您就把袖口這麼一抹,那東西就顯了原形了。」
  陸鼎原舉起袖口,看看上面像裝飾樣的埋在銀線中若隱若現的小豆子,但笑不語。
  等出了門,陸鼎原又傻了,「這啥?」看著大門口停放的似轎非轎的東西,陸鼎原不禁扭頭看一旁隨侍的小何子。
  「公子說這叫滑竿,只不過是四人抬的超大型滑竿。」小何子撓撓頭,「我也不是很懂,反正是給您準備的。」
  「您請上座!」夏天低頭哈腰地做了一個滑稽的「請」的手勢。
  「坐?我一路坐著上山?」陸鼎原瞠大眼,第一次在下屬面前做出堪稱呆愣的表情。
  「哈哈哈……」夏天不客氣的笑出來,「沒錯,不僅坐著上山,還要我們四護法親自抬著。」
  看著四護法一致的含笑表情,陸鼎原覺得有點頭疼,「一定要嗎?」
  「公子吩咐的,一定要!」四個人異口同聲。
  唉!陸鼎原在心裡嘆氣。沒臉見人了,這分明就吃定了他不敢反抗。好在近前只有四護法,其他下屬都離得遠,看不見他此時窘態。
  陸鼎原剛要上籐椅,小何子又遞過來一件火紅色的大氅,領口一圈火狐的皮毛,背後繡著白色的半牙彎月,彎月正中一個大大的「寒」字。「冬日天寒,主子多穿一件吧。」
  不用問,一定又是韓量的傑作。也是直到此時,被滑竿吸引了大半注意力的陸鼎原才注意到,不但四護法的穿著整齊劃一,就連不遠處的一眾廣寒宮屬下,也都穿著統一的服飾,而且右臂上臂處,都繡著和大氅背後一樣的圖案。不同的是,四護法穿著月牙白的衣服,圖案是紅色的,而其他屬下衣服是黑色的,圖案卻是白色的。相較自己的純白和大紅,其他人竟是樸素的多。
  陸鼎原乖乖的接過大氅套上,連詢問也不曾,只是指著四護法袖子上的繡圖問道:「這又什麼?」
  「公子說這叫袖章,具體用途……」
  嗜虐成性167
  「大概是好看?」
  「增加咱們氣勢!」
  「分敵我的吧?打起來好認。」
  四護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眾說紛紜,卻誰也不敢肯定。畢竟韓量每次都來去匆匆的,很多事情只是吩咐下去做,卻沒有具體解釋清楚到底為的什麼。
  「行了,走吧!」陸鼎原看看天色已經不早,實在不耐他們繼續瞎白話,坐上滑竿上的高椅,讓眾人動身。
  「好!!」小何子手搭上滑竿,一聲高喝,「出發!」
  隨著小何子一聲喝令,四護法一起將滑竿扛上肩頭,後面眾下屬也呼應的「嘩」一聲抖開一面大旗,旗上一個醒目的黑色「寒」字,字下面一個藍色半月牙,竟是與袖章繡樣如出一撤。
  四護法的站位也有講究,是韓量特意安排的。左前是飛影,為的便於探看前方敵情;左後是冬離,為了殿後顧陸鼎原後身,也便於指揮此次跟來的大部分冬宮部下;而功夫稍遜的小何子和夏天被安排在陸鼎原的右手邊,方便他照顧他們安危,小何子在前,便於伺候陸鼎原也便於聽命,機靈的夏天在後,便於照看全局。而這次跟著來的百十來名下屬,基本上都是上次和韓量一起守宮的冬宮好手,為得是萬一有變時好方便突圍。
  等陸鼎原一眾到達約定的山莊的時候,巳時已過,比武就要開始了,就等著廣寒宮的眾人了。比武的地點和上次一樣,在山莊後院連接後山處,辟處一塊能容納幾千人的空場,場地中央架了高台。
  陸鼎原還沒進後院,就聽見有人叫囂,「廣寒宮的人不是怕了吧?想也是,去年這個時候那姓陸的小子被咱們盟主教訓的那悽慘樣子,不過一年,能有什麼長進?」
  「那性陸的小子應該死了吧?今天他們是想找人報仇?」
  「報什麼仇?聽說那陸鼎原是幾百年來廣寒宮裡出的唯一一個奇才,多少任宮主都沒他功夫高?還能有什麼人給他報仇。」
  「所以就說咱們武林盟主厲害啊,輕易的就把他給做掉了!什麼魔宮鬼主,在咱們全盟主面前,也不過爾爾!」
  「就是,就是,還是全盟主厲害啊!」
  「諸位抬愛了,還是托諸位的福,如果沒有大家的幫忙,全某也沒那麼容易取勝的。」
  「應該的,魔宮諸人,人人得而誅之!」
  「沒錯……」
  如果不是守門的人還不及往內通報,就被先行開路的秋宮人點了穴道在門口充當門神石雕,陸鼎原也聽不到這些無恥論調。無恥到陸鼎原直想笑,見過恬不知恥的,沒見過這麼堂而皇之恬不知恥的!
  陸鼎原右手支腮,掩去唇邊一抹嘲諷的淺笑。
  當廣寒宮的隊伍出現的眾人面前的時候,眾人看到的就是這樣的陸鼎原──慵懶的高坐人肩之上,眼含嘲諷,唇帶冷笑,座下四護法冷峻威嚴,身後眾教徒整齊有素,更別提一襲火紅皮毛襯得人多麼的風姿卓越了。
  嗜虐成性168
  這裡哪還像是一個武林幫派,反而更像一支訓練有序的軍隊了!而陸鼎原,就像是那上位的帝王,鳥瞰俯視著自己的臣民。
  有的人已經開始腳軟了,而幾乎所有的人,都如被施了定身術似的不言不動,更有甚者,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
  但也只是幾乎。
  當陸鼎原的坐轎停下來的時候,有兩個人迎了上來。走在前面的那個人,就是上次傷了他的那個人,也就是當今的武林盟主──全有道。而走在全有道身後半步的那個人,愕然竟是韓量!
  「陸宮主別來無恙啊!」全有道在走到陸鼎原前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韓量卻沒有。
  韓量直走到飛影面前才停下,與飛影交換了一個眼神,飛影打了個響指,四護法齊齊將滑竿放落至離地一臂左右的距離。
  陸鼎原長身而起,望向韓量。韓量微微一笑,向陸鼎原伸出手。
  陸鼎原眼裡疑惑一閃而過,但還是信任的將自己的左手放進了韓量的掌心中。直到被韓量牽著飄落地面站穩,陸鼎原才淺淺的回了全有道一句,「托福!」聲音無喜無怒,語調平白,聽不出是諷是嘲?
  全有道眼裡也有什麼一閃而過,只不過沒人捕捉到,只因,沒人在意。
  韓量牽著陸鼎原前往高台一側空著的座位處,「這是給你留的位置。」
  「沒想到還有我的座位,不是上來就要打嗎?」陸鼎原淺笑落座。
  「帖子上寫了是英雄會,自然是英雄都可以上去比武的。」韓量陪著陸鼎原坐在了他身旁的位子上,環視一眼四周各幫派的人,掛上譏誚的笑容,閒閒加了一句,「規矩和去年一樣。」
  說是和去年一樣,但是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沒有敢先上擂台的,最後,眾掌門一致將目光投向了當今武林盟主──全有道。
  如果全有道還是一年前的全有道,他一定會以眼神暗示眾人繼續當年的車輪戰方法;如果全有道還是平日冷靜的全有道,他一定知道此時眾人的目光是在以他為馬首是瞻,而不是激他出頭;如果全有道是認識韓量以前的全有道,至少他在如此不知深淺的時候不會貿然行動。
  但是,這一年與韓量關係親密的全有道此時已經被韓量的做法擾得頭腦一團漿糊,只記得比武前韓量反反覆覆和他說的「要立威,要讓全武林臣服」的豪言壯語。於是想也沒想的跳上擂台,一指指向陸鼎原,「陸宮主,上來比劃比劃吧!」
  「哦?規矩呢?」陸鼎原站起身,冷笑。
  「自然和去年一樣,先拳腳,後兵刃。」全有道負手在身後,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陸鼎原脫了大氅,向後遞去,卻發現小何子遠遠地站在滑竿旁並沒有跟過來。一個怔愣間,韓量已經含笑將衣服接了過去。不僅如此,韓量還從懷裡掏出一件小坎肩,一邊自然的給陸鼎原穿戴,一邊道:「這是金絲軟甲,用金銀兩種絲線配合天蠶絲織造而成,穿上可刀槍不入。」
  (6鮮幣)嗜虐成性169
  「又是你親自做的?」陸鼎原乖乖的任韓量抻胳膊抬手,不過仍是忍不住發問。
  韓量但笑不語。
  這廂不說話,台上的全有道卻是急了!那天蠶絲品種稀缺,又是武林至寶,哪裡是隨便說得來便能得來的,而韓量天蠶絲所得何來,他卻是再清楚不過了!可憐他處心積慮,卻白白為他人做了嫁衣裳!不由指著陸鼎原一聲暴喝:「磨蹭什麼?打不打?上來!」
  陸鼎原回過身,剛要縱身上台,不想又被韓量給攔了。韓量低下身去,親自撩起陸鼎原的長衫前擺,將布料仔細地折好掖進陸鼎原的腰封裡。然後在陸鼎原身前用幾乎所有人都聽得到的音量道:「如果你連自己的仇都報不了的話,也不用做我的男人了。」
  「這怎麼回事?他到底是誰?」
  「不知道啊?不是說是全盟主的親戚嗎?剛剛全盟主還要咱們多照應則個呢!」
  「對啊,最近一年常看到他在全盟主身旁,還說是他的心腹呢呀!」
  「他和陸鼎原到底是什麼關係?」
  「什麼男人不男人的,怎麼聽著不對頭啊?」
  台下因為韓量的一句話,瞬間炸了鍋,吵吵嚷嚷成一片。
  全有道在台上氣抖了雙手,狠狠吼了一聲:「你們到底什麼關係?」那語氣,那腔調,怎麼聽著怎麼像逮到相公紅杏出牆的女兒家。只是現場場面太亂,能注意到的人實在有限,除了知情的韓量、飛影以為,也就陸鼎原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同。
  韓量輕輕一笑,學起全有道的招牌動作──雙手往後一背,頭微微上昂,一副傲慢不可一世的樣子。「難道全盟主沒聽聞,廣寒宮宮主前年收了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為男寵的事嗎?」
  啊!眾人一副恍然的表情。那傳言幾乎傳得江湖人盡皆知,那陸鼎原魔頭的名號也因此更深植人心。
  韓量環視眾人一圈,繼續接著說道:「不才,正是區區在下!」
  啊?傳言怎麼差這麼多?眾人又是一番驚異表情。這韓量哪裡虎背熊腰了?明明身材修長,蜂腰窄股的,怎麼看也是一翩翩佳公子啊!就算個頭高些,又哪裡像壯漢了?
  「啊~」台上的全有道卻是再也受不了刺激,一聲尖嘯,提掌向陸鼎原衝來。
  「哼!」陸鼎原冷哼一聲,不等全有道衝下台,便拔身而起,迎擊而上,與全有道在台上戰做了一團。
  要說平日裡的全有道,就算武功不算拔萃,但在江湖中也屬一流,加上詭計多端、心思縝密,對戰時少有失手之時。與如今功力只恢復到六成的陸鼎原,就算戰不成平手,但少說也能撐上個千八百回合,莫說半日,就是打上個一日兩日的,也不成問題。
  怎奈此時的全有道心思煩亂,一心求勝,只恨不得能將陸鼎原立時斃於掌下。於是在走了二三百回合未果的情況下,便開始動上了其他心思。
  但就算是這樣的全有道,也知道去年的故伎難以重施,莫說陸鼎原心下一定早有防範,就是韓量給陸鼎原穿的那件金絲軟甲,也讓他難於下手。金絲軟甲不長,剛剛蓋過腰封而矣,但隨著陸鼎原的運動,邊緣時上時下,有時恰遮住丹田,有時又露出,使得他用手段的時機非常難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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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鮮幣)嗜虐成性170
  毒針就封在全有道手腕處特製的匣子內,一共七七四十九根,一扣一滑間便能取出一支藏於指縫之間,再隨著他的動作用內力發射而出,往往取人性命於神不知鬼不覺間。能在他毒針下存活的,陸鼎原是第一個。所以江湖上知道他使如此陰險手段的,也僅陸鼎原一人,所以他一定要再一次殺了陸鼎原!
  只是全有道忘了,既然陸鼎原沒死,那他身邊的人一定也都知道了這個秘密,包括韓量!尤其韓量為此,還特意當著眾人的面送了陸鼎原一件金絲軟甲。
  可見全有道已經混亂到什麼程度了,居然連如此簡單明了的事都已想不透。所以當全有道將袖中毒針扣入指縫的時候,台下的韓量笑了,台上的陸鼎原也冷笑在心!
  全有道聰明的沒有再試圖往陸鼎原的丹田中使針,而是在與陸鼎原的一個對掌間將手中毒針拍了出去。和去年一樣,全有道沒有低估陸鼎原,也沒給對方留一絲活路的餘地,出手就是三枚毒針。
  兩人距離極近,全有道髮針的時間又把握在兩人雙掌將要靠近之時,如若是一般人,即使有磁石傍身也難防範,但陸鼎原是誰?只見陸鼎原不閃不躲,手腕一翻,迎掌而上,但在翻腕之時,已經將袖口磁石向毒針抹去。莫說電光火石間全有道根本難能發現生變,即便全有道發現了,如此近的距離,如此短的時間,他也根本不及再做應對!
  「!」的一聲,兩掌相對。只是全有道既然打算使陰著,又怎麼可能將對掌的內力使足。於是一掌過後,只見台上陸鼎原屹立如松,而全有道則已經遠遠地摔了出去。
  「你……咳……」全有道一張嘴,話還沒說出口,便狠狠嗆出一口血來。
  「哼!」陸鼎原冷哼一聲,並不在意全有道接下來會使什麼手段,他在意的是……
  台上出現了一副奇異的畫面──比武的兩個人齊齊看向台下的韓量。只是一個勝得瀟灑,白色的衣衫隨風舞動,閃著銀忙的軟甲在陽光下襯得人如謫仙;另一個則倒臥擂台,一身塵土和著滿襟鮮血。
  他會選誰?幾乎有人就要這麼張開問出來。
  韓量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往台上走。沒錯,一步一步,沒有用輕功,沒有飛縱,慢慢的,狀若閒庭信步。
  他是故意的。
  他是成心的。
  台下的小何子和夏天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幾乎一同翻白眼。
  韓量在走到陸鼎原身邊的時候,將手中大氅塞還給陸鼎原,一笑,卻並沒有停下。陸鼎原心中一輕,那笑容,他懂。
  卻反而全有道的眼睛迷濛了起來,當韓量走他身邊的時候,輕輕喊了聲:「子衡。」聲音嬌軟瘖啞,似有著無限的委屈。此時的全有道開始覺得,如果受這些傷,能換回他的子衡的話,其實他也不是特別在乎。
  韓量蹲下身,拉起全有道的手,就在台下眾人以為他終於還是有情有義的選了這位落敗了的武林盟主的時候,韓量狠狠從全有道手腕上扯下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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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之際,六六在這裡給大家拜年了,祝親們合家歡樂,萬事如意,兔年大吉!!!
  (5鮮幣)嗜虐成性171
  韓量蹲下身,拉起全有道的手,就在台下眾人以為他終於還是有情有義的選了這位落敗了的武林盟主的時候,韓量狠狠從全有道手腕上扯下一物。
  「啊,不要……」當全有道終於知道韓量要幹什麼,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韓量將手裡的細匣捏碎,銀黑色的毒針當著眾人的面撒了一地,「這就是你去年用來害鼎原的東西。」韓量的聲音雖輕,卻用內力遠遠的傳了出去,保證在場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韓量又回到陸鼎原身邊,舉起陸鼎原的袖子,將另三根毒針取下,「今年你還想用這種東西再害他一次?」韓量眯眼,「你以為我會讓你得逞?」
  「子衡……」全有道眼睛裡有不甘,有疑問。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甘願做別人的男寵卻要背叛我?我給你的還不夠多嗎?還不夠好嗎?我能給你的在武林中的地位,他陸鼎原能給你嗎?
  「呵呵……」韓量冷笑,「忘記告訴你了,我不叫韓子衡,那不過是個假名字,我的真名叫韓量,而且只叫韓量。」
  全場所有人,包括廣寒宮的下屬在內,韓量這話,只有陸鼎原懂,所以他輕輕的笑了。「量,我們走吧!」
  韓量點頭,握住陸鼎原伸過來的手,兩人相攜下台。
  就在韓量和陸鼎原馬上就要走回到廣寒宮眾人中時,台上全有道起身嘶喊道:「你是想做武林盟主嗎?」他將腰間的盟主令牌扯下,高舉過頭。
  全有道的這一句話,一下子讓呆愣沈默多時的各派人士嘩然。
  「不是吧,陸鼎原相當武林盟主?」
  「盟主之位怎麼可以落入魔宮宮主手裡?」
  「可是全有道他用如此陰險手段,怎可再任盟主之位?」
  「只有能贏了魔宮,用些手段又算什麼?對付什麼人用什麼方法。」
  「可是他已經贏了全盟主了……」
  其實眾人還真是會錯意了,全有道這話哪裡是對陸鼎原說的,他分明是對韓量說的。他以為只有這個能換回韓量,而且如果能換回韓量,他也不是那麼計較盟主換人做幾天。大不了以後再想辦法要回來就是了,他不信以他的手段做不到。
  韓量和陸鼎原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屑和茫然,然後瞭然的相對一笑。韓量將還在手中的那三根毒針遠遠的甩了出去,目標正中在盟主令牌正面的「武」字上。緊接著陸鼎原淡然的聲音響起,「那東西我們不稀罕。」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到韓量特意為陸鼎原定製的滑竿前。
  遠遠的,全有道氣怒的聲音又傳來,「韓……量,」他仍舊不習慣叫他的名,「你可想清楚,你跟著他不過是一個男寵!」
  陸鼎原想要回身反駁什麼,卻被韓量捏捏手掌阻止了。陸鼎原看向韓量,韓量衝他眨眨眼。
  當他犬在吠?別理他!
  陸鼎原笑。
  韓量拿過陸鼎原手中大氅,抖開,親自服侍陸鼎原穿上,然後做了一件連陸鼎原都沒想到的事。
  (5鮮幣)嗜虐成性172
  韓量拿過陸鼎原手中大氅,抖開,親自服侍陸鼎原穿上,然後做了一件連陸鼎原都沒想到的事。
  只見韓量走到滑竿前一側,撩開衣擺,面對陸鼎原單膝跪倒。
  這是韓量第一次跪他,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陸鼎原眼現疑問,望向韓量。
  韓量拍拍自己未著地的那隻大腿,沖陸鼎原輕輕一笑。陸鼎原立時明白了韓量的意思,一股熱浪衝向眼眶,差點沒忍住!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他的異態,陸鼎原別開眼去,昂首闊步,如女王般,踏著韓量的膝蓋頭蹬上了他的專屬坐轎。
  韓量面不改色的起身,走到一旁,接過了有瞬間呆愣的飛影手中的滑竿。
  只一個眼色,飛影立即明白了韓量的意思,微一點頭,向右側退了開去。
  原本小何子還在出神,這是唱哪出?又是下跪又是換手的?事前沒說過啊?卻在看到來到自己身邊的飛影,暗地裡在給隱藏的秋宮影衛打「加強戒備」的手勢時,瞬間警醒了過來。
  隨著陸鼎原一聲「走吧」的輕喃,韓量揚嗓開喊,「恭賀宮主得勝回返!」
  「恭賀宮主得勝回返!」在廣寒宮眾齊刷刷的吶喊聲中,韓量和另三名護法一起將滑竿扛上肩頭。
  韓量沖小何子遞了個眼神,小何子點頭開嗓,「出發。」
  直到廣寒宮所有人都退出了山莊後院,武林眾人才陸續回神。廣寒宮的一隊人來去匆匆不過個把時辰,卻毀了他們對武林盟主的信任和對武林正邪派之間的認知。
  「他們這樣就走了?」
  「魔宮眾人出馬,居然沒殺沒傷一個人嗎?」
  「他們去年不是還放出誅殺令嗎?今天怎麼都沒為難咱們?」
  「……」
  比起眾人的迷茫,最恨的卻是全有道。短短不到兩個時辰,他什麼都沒了。不甘心,他不甘心!
  等出了比武山莊所在的地界,眾人便換了馬。
  「主子好厲害!好威風哦!」小何子一直到現在還在興奮。
  比起小何子拍陸鼎原的馬屁,夏天卻是更在意韓量的想法,「公子怎麼想到的?咱廣寒宮這回真是露了大臉了!太威風了。」
  就連一向冷靜自制的冬離都興奮得紅了俏臉,嘴角更是一直含笑。
  飛影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因韓量這次的計劃,他參與的是最多的,知情的自然也比之其他人更多,只是眼睛裡的晶亮仍是洩露了些許興奮。
  韓量沒說話,只是看著陸鼎原笑。陸鼎原被韓量看得臉直髮燙,想說什麼,喉嚨裡卻像堵著東西,怎麼都開不了口。
  「主子今天太……太……」小何子太了半天,也想不出新的形容詞。
  「太帥了!」韓量接口道。
  小何子一愣,有點沒理解,但看韓量看著主子含笑欣賞的目光,也有些明白了什麼,於是鸚鵡學舌道:「沒錯,太帥了!」他雖然不太理解是什麼意思,卻覺得形容得再貼切不過。
  「就你會說!」陸鼎原嗔了一句,打馬先行了開去。
  韓量笑笑,跟了上去。
  (5鮮幣)嗜虐成性173
  「主子這是不好意思了?」小何子還在發傻。
  「笨,心裡知道就成了,這還說出來。」夏天給了小何子後腦勺一下。
  「你就會欺負我!」小何子捂著腦袋不依叫道。
  「哈哈哈哈……你是我娘子,不欺負你欺負誰去?」夏天可不忌諱,仰頭大笑。
  眾人一路有說有笑,行了不足半日,卻被人攔住了去路。來人不是旁人,正是落敗了的全有道,率一眾親信。
  「我剛還在想,以你的個性,不可能就這麼放過我們,」韓量一邊說,一邊觀望天色,完全沒把全有道放在眼裡。「再行出半日去,你追著可就費力了。」
  看著一行人其樂融融的歡喜畫面,全有道自是恨得牙癢癢,伸手一指陸鼎原,「下來,我們再比劃過!」
  全有道單刀一橫,大有拼到至死方休的勁頭。
  陸鼎原也不說話,明白其實全有道不是衝著自己來的。果然,韓量自然接口道:「何必呢?」韓量搖搖頭,指指全有道身後眾人,還有路兩旁湧出來蝦兵蟹將,「你不是已經準備好了,一起上吧,一次解決還痛快些。」
  全有道此次帶了少說上百人,可韓量身邊才三四十廣寒宮部下,這打將起來,怎麼看都是全有道佔便宜。
  「你找死!」全有道氣怒,一揮手,對身後眾人道,「上。」
  只是他低估了廣寒宮眾人的實力,先不說冬宮下屬多麼的心狠手辣並且一個頂十,就是四護法,又有哪個不是以一頂百的實力過人?再說陸鼎原和韓量,更是好手中的好手,哪裡就容得一群烏合之眾放肆了。
  果然,不過兩柱香的時間,全有道帶來的眾人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滿地狼藉一片慘淡的收場。全有道更是連韓量和陸鼎原的衣邊都沒沾到,就被飛影敲昏了過去。
  「這怎麼處理?」飛影像拖死狗似的,拖著全有道的後脖領子拽到韓量面前。
  「先綁回去吧!」韓量沈吟。
  「其他人呢?」冬離指指四周的哀鴻一片。
  「死的埋了,傷的讓他們愛去哪去哪兒!」韓量不耐打理這些,拉著陸鼎原先行。「你們看著辦吧!」
  韓量和陸鼎原兩人一騎的遠遠的去了,留下小何子等人咂舌,「他們這是干嘛去?這麼著急走做什麼?」
  你沒看公子那眼神,就差就地把主子拆吃入腹了。夏天竊笑在心,卻沒說出來。
  飛影低頭幹活,全做沒聽到狀。
  冬離是不置評他們男人間的事的,招呼手下全力收拾戰場。
  走出去兩里地後,陸鼎原實在受不了腦袋後面的灼熱視線,回身對韓量佯嗔道:「做什麼這麼看我?」
  「小鹿啊,你知道嗎?我從前聽人說,男人送人衣服就是為了把它扒下來。原來我還覺得那人一定有病,送衣服當然是為了穿著漂亮。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了!」韓量說著,紮緊了放在陸鼎原腰身上的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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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們,嗜虐成性馬上就要完結了,親們是希望六六先更飛影的,還是先更永世羈絆呢?
  (6鮮幣)嗜虐成性174
  陸鼎原沒有傻傻的回問為什麼,因為他已經感覺到股後一個硬如鐵的灼熱東西貼緊了他。「量……」陸鼎原不僅聲音抖,連心尖都顫了起來,身子更是綿軟得直往韓量身上靠。
  他和韓量分開的夠久了,真的夠久了,久得他回想起來都有種窒息憋悶的感覺。而現在這姿勢,讓他的人和他的身子同時都回憶起了上次在馬上與韓量放蕩一夜的經歷,又讓他怎麼能不動情?
  「小鹿……」韓量啃咬著陸鼎原的後頸。
  「量……」再喊一聲,陸鼎原的呼吸已經急促起來,眼睛也開始濕潤的看不清周圍的景物,手腳發軟,竟是連韁都持不住了。
  「啊,我忍不了了。」韓量低吼一聲,急得已經將陸鼎原的後頸咬出血來。
  陸鼎原又何嘗忍得?只是……「不要在這裡……」這裡雖非官道,但青天白日的也難保有人路過,況且廣寒宮下屬就在後面,隨時有可能追上來。
  韓量單手接過陸鼎原手中的韁繩,一手狠狠搓揉著緊貼在他懷裡的陸鼎原的身子,撥轉馬頭,一路向車道旁的密林處狂奔而去。
  林子不大,不過一畝多點的地界,樹木卻都是幾丈高的古木,大概沒人管的原因,枝葉甚是茂盛,遮天蔽日的,耀白的日頭照過來,也不過在樹下透出些斑駁的樹影。
  韓量進了樹林就棄了馬,雙臂抱緊陸鼎原,幾個縱躍,就已在密林深處,隨便找了棵粗壯點的樹便縱了上去。四周都是枝葉,鼻子裡甚至能聞到青郁的味道,陽光在很遠的地方晃,身前只有彼此,竟讓人產生一種密閉空間的錯覺。
  韓量將陸鼎原按在枝杈間,急切的莫說自己的衣物,就是連陸鼎原的都沒來得及脫,只拉扯開前襟,就已咬得陸鼎原前胸處處玫紅、點點血跡。兩下撕扯下彼此的褲子,低吼一聲就直接捅了進去。
  「唔……」韓量兩個挺身就把陸鼎原捅得渾身顫抖、眼淚漣漣,雙手卻仍緊攀著他,怎麼都不肯放手的。
  韓量抓著陸鼎原的兩個股瓣賣力的抽插,眼睛裡一片猩紅,竟是除了陸鼎原,什麼都看不見了。冷靜如韓量,少有激動到理性全無的時候,此時卻有種被慾望焚身灼骨的感覺,只要陸鼎原,只要他!其他一切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
  韓量是在射過兩次後,才慢慢的恢復了理智的。怕陸鼎原身子受不了,自己翻過身來躺在枝葉上,讓陸鼎原趴伏在自己身上。東西卻仍是捨不得拿出來的,也不再著急,就在陸鼎原的身子裡慢慢的磨,享受著他將自己緊密包圍的快感。
  陸鼎原卻已是軟成一灘泥了,早在韓量與他共乘一騎的時候,他的後穴就開始淫水騷動,到韓量狠狠插進來的時候,他竟就那麼顫抖著射了出來。再到韓量野獸一般的在他身上噬求,他軟在韓量懷裡,早不知射了多少回。
  此時韓量似已饜足,手撫著他的背,啃吻著他的耳朵頭髮,身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緩慢在他身體裡廝磨。陸鼎原卻還是要不夠的,趴在韓量溫暖的懷裡,耳朵裡聽著韓量有力的心跳,卻怎麼都感覺不真實。韓量回到他身邊了嗎?真的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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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鮮幣)嗜虐成性175
  「量……」
  「嗯。」
  「量……」
  「我在。」
  「量……」
  「小鹿……」等韓量終於明白陸鼎原其實並不是要說什麼,只是想要叫著他時,心瞬間的疼痛。
  「量……」
  「呵……我的小鹿。」一把火又被點燃,韓量將埋在他懷裡的陸鼎原扎得死緊,狠狠在他身體裡再次衝撞起來。
  等韓量、陸鼎原二人再次和廣寒宮四護法匯合的時候,夜已低沈。碧空萬里,星夜浩瀚,陸鼎原疏懶的靠在韓量懷裡,乘著一騎慢慢晃了回來。看著陸鼎原稍顯疲累的笑容,四護法心知肚明他們是去做了什麼,卻是誰也不明說。
  後面的路程陸鼎原和韓量窩在馬車中,不一定非要做什麼,只要抱在一起、靠在一起,就感覺很滿足。駕車的仍舊是飛影,飛影身邊坐的仍舊是小何子,旁的人也不來打擾了;冬離早早率著半數人馬快馬加鞭的趕回宮裡去了──帶著被綁成粽子狀的全有道;夏天只有趁著休息的時候才敢過來纏纏小何子,其他時候也不太敢吵到久別的兩人。
  等回到廣寒宮之時,已經時近半夜了,韓量安頓陸鼎原睡下後,獨自出了屋。陸鼎原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韓量的體溫和味道,加上時近一年的擔心惶恐,一旦韓量離開,立時便醒了過來,正巧看到韓量出門的一個背影,心中一顫,不由自主便遠遠跟了上去。
  韓量先向秋宮暗衛當值的人打聽到了全有道的關押所在,又問了近些時日有沒有武林各派來挑事,得知全有道先於他們十日前就到了,正關押在廣寒宮私牢中一個獨立的石室中,武林中因為全有道名譽掃地,親信又於前一戰中死傷慘重,倒是沒什麼人來鬧事的。
  韓量點頭,而後直接向關押全有道所在的私牢走去。經過這兩年的時間,韓量在廣寒宮的地位可以說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上的,自然根本沒有人會攔他。
  等到了私牢,發現裡面人並不多,一個巴掌都不到,把守的宮人也不多,兩個秋宮的人加上兩個冬宮的人,還有一個春宮的人負責夥食茶水。牢房嘛,大多沒什麼差別,鐵質的牢籠,厚重的鎖鏈,陰暗而潮濕,差別只在於這裡的私牢還算乾淨,沒什麼噁心人的異味。
  因為時間已晚,裡面的人大多是睡著的,除了兩個當值的守衛。韓量跟著其中一人來到單獨的石室門前。「公子,這裡就是了。」
  「行了,你下去吧!」韓量接過鑰匙,打發人離開。
  「那公子自己小心,這全有道雖然被綁著,但這些天來一直不消停,醒了就沒完沒了的又喊又罵,雖然栓著鐵鏈,但還是有兩次差點傷到送飯的人。此時如此安靜,該是睡了。」守衛很盡職,該囑咐的都囑咐了,生怕傷到這位宮主的寶貝疙瘩。
  韓量點點頭,「我瞭解了。」
  守衛一抱拳,下去了。
  韓量打開石門進去,發現全有道果然睡著,和衣蜷縮在牆角,衣衫破舊、頭髮散亂、滿身污濁,哪裡還有昔日武林盟主的威嚴與光鮮?
  (5鮮幣)嗜虐成性176
  韓量打開石門進去,發現全有道果然睡著,和衣蜷縮在牆角,衣衫破舊、頭髮散亂、滿身污濁,哪裡還有昔日武林盟主的威嚴與光鮮?更別提腰腹間和四肢分別綁著的鐵鏈了。
  大概是傷過送飯的春宮的人的原因,也不知對方是怕了還是故意報復,總之這間石室遠沒有外間乾淨,一進門就有一股騷臭的味道,也不知幾日沒打掃整理了。
  門邊正對著鐵鏈拴連方向的,是一張木桌、一把木椅,許是給問訓的人準備的,牆上掛著皮鞭、竹片、夾板等各類刑具,可見這間石室原該是審訊室,只是全有道身份特殊,才被關到了這裡。
  全有道果然是全有道,即使如此狼狽,也不枉曾經是做過武林盟主的人,該有的警覺半點不弱,當韓量剛坐上屋裡唯一一把椅子,他就已經警醒過來。
  看到來人是韓量,全有道一骨碌爬起來,站的筆挺,慌亂的整理了下衣服和頭髮,卻想起自己此時的模樣拜誰所賜,不由含憂帶怨的望向韓量。目光裡的怨懟與其說是恨,不如說是不甘和不信。
  「你……來做什麼?」隔了許久,全有道終於問道。沙啞低沈的聲音,遠不若過去的渾厚洪亮,可見這些時日沒少嘶吼。
  韓量輕輕一笑,靠上椅背,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你以為我是來做什麼的?」
  捨不得我,來看看我過的好不好?全有道不敢這樣以為,卻是這樣希望的,但他說不出口。「你特意來看我的狼狽樣嗎?」
  「噗~」韓量這下笑出聲來,「你還真是看得起自己。就為看看你的狼狽樣,值得我特意跑一趟嗎?」
  「你……」全有道恨得牙癢癢,雙拳攥得死緊。
  「我來,是想和你說清楚一些事,省得你敗得不明不白。」韓量稍稍一頓,察覺到石室門外清淺的呼吸聲,不由輕輕一笑,續道,「而且,你也有事要問我吧?」
  「當然!」全有道已經有些控制不住情緒的開始加大音量。
  「好,你先問。」韓量點點頭,不介意給他這個先問話的權利。
  「你為什麼寧願做陸鼎原的男寵,都不願意和我共享榮華富貴?我給你的還不夠好嗎?陸鼎原能給你什麼?」全有道一直相信自己對韓量是最好的。
  「榮華富貴?」韓量笑,並不說話。
  「我知道全武林廣寒宮是最富有的,但只要我們拿下廣寒宮,那些財富還不是我們的?」全有道急於解釋,「而且我能給你在武林中的地位,他陸鼎原即使再有錢也給不了你。」他還以為韓量是為了陸鼎原的錢。
  「呵呵……」韓量嗤笑,「你能給我的?你能給我的最多也不過就是讓我像你的走狗一樣,在你的身邊任你使喚而已。」
  「不是,我連武林之寶的天蠶絲都給你了!」全有道為自己叫屈,他付出了很多,真的付出了很多。
  「就那些身外之物?」韓量哼之以鼻,比起陸鼎原對他的付出,那些東西還真不太夠級別讓他動容。
  (5鮮幣)嗜虐成性177
  「他陸鼎原能給你什麼?除了幾個臭錢!」全有道忍不住高喊,他堅定的認為韓量不過是為了陸鼎原的錢,不然不會如此待他。
  「別忘了,你當初可就是為了那幾個臭錢才不惜一切的想要做掉廣寒宮。」韓量反諷道。
  「我是為了全武林,魔教拿著那些髒錢也不過就是禍害百姓而已,我取之用於正道有什麼錯?」全有道大言不慚道。
  「哈哈哈哈……」韓量實在忍不住笑出來。「用著骯髒的手段企圖霸佔別人的財產,還說自己是正道?」
  「你……」全有道臉色鐵青,就算不完全理解韓量說得每一個字,也知道他在罵他。
  韓量卻還沒數落夠,「先是利用全清泉的天真和胡墨的報仇心切,想即使殺不死鼎原也能廢了他的功夫,再放出假的雪丹企圖廢了他的四護法或者乾脆鼎原本人,最後再組織武林比武,號召全武林踏平廣寒宮,你好縝密的心思,好陰毒的手段,啊?」
  「你……你怎麼知道的?」這些事,他並沒有盡皆告訴韓量。
  「全清泉管你叫叔父不是嗎?」韓量笑。
  僅僅這樣他就能猜到一切都是他做得?這韓量果然聰明!全有道不禁在心中感嘆,可恨他不能為己所用。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是為了陸鼎原報仇而特意接近我的?」全有道深吸一口氣,有些事總要問明白的。
  「沒錯。」韓量點點頭,「那次圍攻你的人也是我派去的。」
  「為了報仇爬上仇人的床,你又比我高尚到哪去?」全有道反唇相譏。
  在門外偷聽的陸鼎原呼吸突然一窒,全身瞬間冰涼。量,和他……
  韓量眯眼,石室外清淺呼吸的驟然混亂,讓他也跟著心疼起來,不由沈聲喚道:「你還要在那偷聽多久?」
  陸鼎原心裡一陣驚跳,不知道韓量是不是生氣了?慢慢從門後踱出來,也不知是為著適才聽到的話,還是怕韓量氣他偷聽,總之頭微低垂著,並不直視韓量。
  韓量看著僅著睡衣,連件外袍都沒披的陸鼎原,雙眉進皺。早知道他穿成這樣,他絕不會由著他在石室外獨站這麼久!這廣寒宮雖然四季如春,但私牢卻不比外面,總是寒濕得多的。
  「過來。」韓量沈道。
  陸鼎原既不想當著全有道的面弱了身份,卻也不想讓全有道比下去。他自認對韓量的情不輸給任何人的。一猶豫間,動作自然慢了半拍,韓量卻已不耐,加重語氣喝道,「過來!」他可不想為個不相干的全有道害他的小鹿生病,如果是那樣,他還不如不來!
  陸鼎原卻哪裡知道韓量心中所想,聽到韓量的沈喝聲就是一抖,雜七雜八的心思早就被這一聲吼給吼沒了,滿心的只擔心韓量會不會氣急了不要他,又轉回頭去要那全有道!
  幾步走到韓量面前,懦懦的叫了聲「量……」。
  韓量起身,解開外衫將人包住,然後抱著人復又坐下,只不過這一次,腿上多了陸鼎原。
  (5鮮幣)嗜虐成性178
  「下次再敢穿成這樣就出門,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韓量嘴上說的兇狠,手上力道也沒減,「啪~啪~」就是兩掌擊在陸鼎原空懸在外的屁股上。
  陸鼎原將輕哼聲埋進韓量頸窩,從沒在外人面前和韓量如此親密過,陸鼎原羞得連脖子都紅了。但另一方面,心裡卻有奇異的高興給全有道看到他和韓量如此親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裡。不過陸鼎原也無暇細想,全部心思都被韓量接下來的話引了過去。
  「全有道,你以為我一開始就想往你床上爬嗎?還不都是你自找的。」
  「什麼意思?」全有道在看到陸鼎原進來時,就已經氣得咬牙切齒了。他沒想到陸鼎原會跟來,更沒留意到他一直就在門外偷聽,當他看到韓量的那一剎那,就什麼都忘了。一想到他已經被陸鼎原害得落敗至此,他卻仍不讓他和韓量獨處片刻,全有道便恨不得掙開鐵鏈撲過去撕爛了陸鼎原!再到見韓量竟待他如此疼惜,全有道心裡更是打翻了不知幾罈醋。偏偏韓量又在此時給了陸鼎原那兩巴掌,要知道,韓量每次和他行房,也都是從擊打他股部開始的。全有道瞬間抖了身子,也不知是氣得,還是被韓量調教日久的身子產生的條件反射。再到韓量那句「自找的」話出口,全有道瞬間理智全無,大吼出聲。
  「什麼意思?我一開始也不過是想能接近你,做你身邊的親信就好,到背叛你時,自然能讓你心思煩亂,便沒那麼多空細琢磨怎麼害鼎原,誰想到你卻勾引我上你的床?」韓量感覺到懷裡的陸鼎原有些僵硬,自然明白是什麼讓他不好受了,不由收緊雙臂,將人抱得更緊些。
  「我沒有!是你,是你當日在妓館裡,說那些個小官軟膩溫香,還不若女子耐折騰,要找也要找武功高身子又結實的才夠味道!」全有道指著韓量叫囂。
  「所以你就以為我是在暗示你?」韓量嗤笑出聲,「知道我後來為什麼改變心思,肯順著你的意思和你攪成一氣了嗎?」
  「為什麼?」問這話的卻不是全有道,而是終於從韓量懷裡抬起頭的陸鼎原。對於這一點,他真的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能讓韓量肯上全有道的床。
  韓量從懷裡拿出一物,這東西全有道和陸鼎原都再熟悉不過。
  那是一串用玉石串成的大小不一的串珠,大的有雞蛋大小,小的還不足鴿卵大,是全有道在比武大會結束後得到的。因玉質珍貴,樣式奇特,時常被他拿在手裡把玩,後來在妓館當做見面禮贈給了替他解過兩次圍的韓量。
  陸鼎原卻在看到那東西后瞬間又紅透了面頰。這,這不是……陸鼎原望向韓量。
  韓量點點頭,望向全有道,「你一定想不到,此物是我親手所做,鼎原貼身所藏,後來在比武大會丟失了。你卻當是什麼稀罕物又轉贈給了我!」韓量諷刺一笑。
  (5鮮幣)嗜虐成性179
  韓量諷刺一笑,單手用力,整串的玉石瞬間化為粉末,順著指縫散了開去。
  「喝……」全有道倒吸一口冷氣,是沒想到韓量居然有如此高的功夫。
  「量!」陸鼎原驚喊一聲,是捨不得韓量親手給他做的禮物就這麼沒了。
  韓量鬆開手掌,將滿掌的玉石粉揚了開去。「你別告訴我被他把玩了多日的東西,你還敢往自己屁股裡塞,你也不嫌髒?」韓量指著全有道,話卻是對陸鼎原說的。
  「我沒有……」陸鼎原嘟嘴,「怎麼也是你親手做的……」留著看看也好啊!
  陸鼎原話還沒說完,就被韓量打斷了,「想要我以後再給你做,要多少有多少!」
  這廂韓量和陸鼎原在討論東西的去留問題,那廂全有道卻是氣得滿眼猩紅。韓量在說什麼?他居然說他髒?不是他在他身上翻云覆雨的時候了?這會子嫌他髒?!
  這麼想著,全有道也就這麼嘶吼了出來,「你說我髒?不是你纏著我整日歡愛不肯罷休的時候了?」全有道甚至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襟,裸露出胸膛,「看看,這身子上至今還留著和你歡愛的痕跡!」
  陸鼎原在韓量懷裡明顯一抖,臉色都蒼白了起來。他原還想著,以韓量好虐的性格,並不是誰都經得起的,也許韓量和全有道在床上也不那麼痛快。可如今見全有道胸膛上交錯的鞭痕刀傷,竟似比他還耐磨,那量豈不是和他在一起比和自己更能盡興?
  韓量看著陸鼎原蒼白著臉絞緊了自己的衣襟,不禁皺起眉頭。一手攬緊陸鼎原,一手一吸一帶便從身旁的牆上扯下根鞭子,而後劈頭蓋臉向全有道抽去。
  「啪啪……」幾聲鞭響,全有道連驚叫都來不及,事情便已經過去。看著滿地的碎布,全有道赤身裸體的楞在當場。
  「看清楚,」韓量沈聲道,「看看他身上的傷痕都在什麼地方?」韓量扳著陸鼎原,強迫他向全有道的裸體望去。
  陸鼎原愣愣望著全有道,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傷,好熟悉……」
  「沒錯,」韓量接口,狠道,「他身上的每一處傷痕,都是比照他當初傷你的位置還回去的,一條也沒落,只多不少!」
  全有道聞言氣岔了內息,幾乎沒吐出血來。但看到陸鼎原即使有所緩和,卻仍蒼白著的臉,全有道搶上前兩步,改沖陸鼎原尖叫:「那又怎麼樣?就算是為了給你報仇,仍舊改變不了他上了我的床的事實;就算是為了給你解恨,他留在我身體上的這些歡愛的證明便永遠的留給了我;他甚至將他的那東西噴得我一臉的都是,那溫熱的感覺我一輩子也忘不了,你嘗過嗎?味道很醇香呢!」全有道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看韓量疼陸鼎原至此,已經讓他恨得快瘋掉了,既然他們讓他不好過,他也要讓陸鼎原不好過,只要陸鼎原難過了,韓量就也好過不了!
  (5鮮幣)嗜虐成性180(肉?)
  陸鼎原「嗖」的一下轉回頭,瞠大眼看向韓量。他居然把他的……給全有道喝了?即使那東西對自己練功多有裨處,即使自己對那東西多有偏愛,但韓量還是不肯讓他多嘗的,十次裡也難有一次肯讓他吻上那話兒的,更別說有機會嘗到那東西了?可他,可他竟然……
  看著陸鼎原眼睛裡的水光慢慢漫上來,韓量暗嘆一口氣在心裡,知道自己這時候解釋什麼是徒勞,小鹿根本聽不進去的。
  扯開自己的衣襟,韓量淡淡的對陸鼎原道,「任你處置。」
  很輕的聲音,卻像驚雷炸在了石室裡不同的兩個人心上。
  全有道深吸一口氣,這口氣卻憋在胸膛裡怎麼都吐不出來了,身子更是像打擺子似的抖。陸鼎原卻是眼裡流光一閃而過。
  「真的?」陸鼎原的聲音也輕輕的,「不反抗?無論我做什麼?」
  「真的,無論你做什麼!」韓量寵溺的笑笑。他還真不信愛他至深的陸鼎原能把他怎麼樣?頂多不過就是被他反攻一次罷了,如果那個人是陸鼎原,如果就此可以安慰好他,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得到韓量的允許,陸鼎原低頭,狠狠一口就先咬在韓量的頸根動脈處,直到咬出血來,陸鼎原才改用舌尖慢慢的舔吮著。
  讓你上別人的床!陸鼎原的眼神如是說。
  看懂了陸鼎原眼睛裡意思的韓量低低地笑了出來,笑聲悶在喉嚨深處,震動了胸膛,至震得在他懷裡放肆的陸鼎原渾身酥麻。
  讓你使壞!陸鼎原接著一口又咬在韓量乳首上,也是齒印清晰。韓量悶哼一聲,卻是沒動更沒反抗。
  就這麼一路啃吻而下,直來到腰腹間。陸鼎原從韓量的腿上滑落下來,順勢蹲跪在地上。將韓量還在沈睡的大家夥掏出來,陸鼎原將嘴湊了上去。
  「小鹿……」韓量聲音依舊清亮,還沒染上掩不下的情慾。全有道巴望著韓量喊「停」,陸鼎原以為韓量要囑他別咬他那話,誰成想韓量說出口的竟是,「要跪就跪我腳上,地上涼。」
  陸鼎原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將韓量的東西含了入口。
  全有道搶上前幾步,帶得鐵鏈「嘩啦」作響,眼睛瞪得眥目欲裂。要知道,他和韓量在一起的時候,常常是上來便一頓好打,等打得他性致上來了,韓量便扒開他的股瓣一通狠插,直到他射出來。有時一天來上兩三回,有時一天四五次,直做到他腿腳酸麻再也直不起腰來為止。但即使這樣,他都是沒有碰過韓量身子的。每次他一要伸手碰他,韓量便鞭打或抽插得更凶,讓他一次也沒有得逞,到後來,韓量更是時常蒙著他的眼綁著他的手腳,讓他連看他的機會都不多了,更遑論碰觸?可是沒想到,沒想到韓量竟允許這陸鼎原……允許這陸鼎原這般恣意的碰他吻,甚至咬他!
  隨著陸鼎原吞吐的時間漸長,韓量的呼吸也越見粗重起來。
  (5鮮幣)嗜虐成性181(繼續肉??)
  韓量看陸鼎原是不把他含射不罷休的意思,也就不再忍耐。畢竟幾日來他與陸鼎原在車廂裡廝磨的時間雖長,但真正做愛的次數並不多。大概前一段分開的時間太長了,以至他們終於又能長久廝守的時候,反而更享受彼此相偎的靜謐和溫馨。所以不多時,韓量輕哼一聲,便將自己的精華悉數送進了陸鼎原的喉嚨深處,陸鼎原也不躲閃,順勢將韓量的東西全部吞嚥了下去。到把最後一滴飲盡,陸鼎原吐出韓量的肉棒,舔了舔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已經射過一次的韓量,看著這樣的陸鼎原,覺得自己的欲焰不但沒降,反而越升越高了。
  陸鼎原站起身,將韓量推靠在椅背上,三兩下扒光了自己的衣服,又扯下了韓量的褲子。就在韓量還在尋思陸鼎原是不是當真準備反攻他的時候,陸鼎原已經爬上了韓量的膝蓋,一手扶著韓量的肩膀,一手抓著韓量還沒軟下去的肉具,塞進了自己灼熱溫濕的甬道。
  「嗯!」
  「呵!」
  在韓量那話盡根沒入的同時,韓量和陸鼎原同時輕叫出聲。
  全有道不能自己的盯著背衝著自己,不斷的吞噬著韓量的肉具的陸鼎原的後穴看,卻意外地看清了陸鼎原屁股上靠近穴口處的刻字。
  龍飛鳳舞的字跡,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字體,那是韓量的筆法!
  吾愛……吾愛……他竟然在陸鼎原身上刻上「吾愛」二字,那他和他說的那些,又算什麼?
  「啊~」全有道大喊一聲,忘了拴著自己的鐵鏈,就要向糾纏在一起的兩人撲過去。無奈只掙得鐵鏈嘩嘩作響,卻怎麼也掙不脫。「你們這算什麼?當著我的面媾和,還知不知恥?」
  陸鼎原側轉過身,「我……就是要……當著你的面……和量做,你不是說你們也……歡好過嗎?如果你會生氣……說明量和你做的時候也不過……啊!」陸鼎原被韓量猛地一用力頂得一聲尖叫,趕緊咬住自己的下唇,將哼叫聲堵回喉嚨裡。他可沒忘,外面不遠處還有廣寒宮的下屬在把守當值中。
  「你還有空和他白話?」韓量伸手就給了陸鼎原屁股一巴掌,「不專心!」韓量一邊說,一邊抽插得更用力了。
  全有道聽著韓量沙啞的嗓音──那是他第一次聽到韓量發出這麼充滿情慾的聲音,看著韓量一臉痴迷的表情,不時用指尖摩挲著陸鼎原股後的字跡。「啊!放開,你們給我放開!」全有道大喊,不顧鐵鏈的捆鎖,執意向兩人掙扎過去。但他又怎麼掙得開玄鐵打造的鏈條,不過徒增自己的傷痕罷了!
  「啊!韓量,你為什麼……為什麼……」全有道揮舞著雙臂,嘶吼出聲,卻並不知道自己要問的到底是什麼。
  一時間,石室裡嘶吼聲、鐵鏈撞擊地面牆壁的聲音、情慾聲響成了一片!
  直到韓量一陣狠狠的律動,在陸鼎原身體中射出了自己今天的第二次,深吸了兩口氣平緩下自己的氣息,韓量才有空回全有道的問話,「你是想問我為什麼和你歡好時沒有如此沈迷嗎?」
  六六:今天收到好多巧克力哦,謝謝親們~ O(∩_∩)O
  (5鮮幣)嗜虐成性182
  「誰說你不沈迷,不沈迷你會和我一做做一天,做到我下不了床為止?」全有道赤紅著眼睛搖頭嘶吼,是怎麼也不肯承認韓量的話的。
  「呵呵……」韓量輕笑,一邊拍著陸鼎原的背給他順氣,一邊道,「那不過是為了讓你不能練功罷了。要知道,鼎原的功力恢復起來不易,怎麼能讓你在此期間武功更有精進?」
  這就是他們一年來聚少離多的原因?陸鼎原抬頭望向韓量,結果得到了一個吻。
  「那有怎麼樣?那有怎麼樣?你不是一樣一天在我身體裡糾纏數個時辰!」全有道仍是不肯服輸,他已經什麼都沒了,在此二人面前能依仗的刺痛他們的也不過是過去和韓量的一段露水姻緣罷了,可誰說那段情緣刺痛得就沒有他自己呢?!
  「哈,」韓量輕諷出聲,「你確定我真的有進入過你的身體裡嗎?」
  「什麼意思?」全有道也不掙了,也不叫了,整個人順間僵在了當場。
  韓量從袖子中拿出一物,遠遠的向全有道拋了過去。全有道哪還動彈得了?愣愣的看著東西掉在自己面前寸許的地方,發出「啪嗒」一聲輕響,顯是沒什麼份量的。
  那是一隻木頭雕的男根,形狀甚巨,大小和韓量的那話差不多,但樣式上簡陋粗糙很多,和韓量給陸鼎原做的玉勢簡直沒法比。打磨得甚是光滑的木頭表面被塗了厚厚的油脂,看著!光瓦亮的,還別說,在光線不是很好的石室裡,和真人的肉根還真有幾分相似。
  「什……什麼意思?」全有道開始抽風一樣的抖,連唇角都抽搐了,一句話硬是說得磕磕絆絆、哆哆嗦嗦。
  「伺候你的一直是那東西,我從來沒有真正進入過你的身體裡。你也有過懷疑記得嗎?所以我後來不得不蒙著你的眼,還故意自己捋出來,射在你後背上甚至臉上幾次。」韓量一開始不想做得那麼絕的,這些事他也沒想過有告訴全有道的一天。他今天來,原本只是想讓全有道對他死心,告訴他,自己從一開始就在算計他的事實。但誰成想,全有道居然藉著這個機會向小鹿示威,既然他敢傷了小鹿的心──還是當著自己的面,那他就會十倍的討回來!就像他傷了小鹿幾刀,他十倍討回來一樣!
  「不,我不信。不,不可能的,我不信!」全有道用力搖著頭,幾下就把本就有些散亂的發髻搖成個披頭散髮,瞠大著一樣充血的眼沖韓量嘶吼道,「你再來插我啊,只要你再插我一次我就能分辨出真假!」因為吼的太用力,唇角都撕裂了開來。
  「呵,別逗了,我從來就沒插過你,又怎麼可能這時候去插你。」韓量搖頭,覺得全有道的說辭十分可笑。
  「不……不可能……不可能……」全有道那廂瘋了樣的亂喊亂掙,陸鼎原這廂卻在看著地上的木根發傻,「可惜了。」
  (5鮮幣)嗜虐成性183
  「不……不可能……不可能……」全有道那廂瘋了樣的亂喊亂掙,陸鼎原這廂卻在看著地上的木根發傻,「可惜了。」
  韓量再瞭解陸鼎原不過了,不可思議的道,「別告訴我你在吃一根木頭的醋?這和我給你精心打磨的那些玉勢怎麼比?」
  「到底也是你親手做的……」陸鼎原喃喃得小聲嘀咕。
  「不過是個連模具都沒有的死物罷了。」韓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給陸鼎原打造的玩具是以自己的真物為模板的,這個木根,不過是隨便雕琢的。
  「真的?」陸鼎原眼睛一亮。
  「是真是假你還不一看便知嗎?」那東西就掉在地上,自己的東西就在小鹿身體裡,這小子分明是明知故問。韓量一揚手,又給了陸鼎原屁股一巴掌。
  「啊~」陸鼎原一聲輕喊,卻被全有道更大的聲音給蓋過去了。只見全有道「啊~」的一聲嘶吼,舉掌就拍向他面前的木根,只隔空一下,那木根便碎成片片木屑。
  「我不信,我不信!」全有道腦海裡自己與韓量歡好的畫面、真實的木根刺穿他的畫面、還有陸鼎原與韓量歡好的畫面不斷交錯跳躍著,耳朵裡卻突然又聽韓量說道,連給陸鼎原打造那玩物都是按著他自己的尺寸形狀用玉石精心打磨而成,一下子便崩潰開來。「你來插我啊!你來插我啊!」
  全有道像不怕疼似的向著韓量掙扎,任由鐵鏈勒得他手腕腳腕鮮血淋漓,「你放到我的身體裡來啊!你放到我的嘴裡來啊!我不會做的比他差的!啊!你來插我啊!你來插我啊!」
  陸鼎原一驚,「他……瘋了!」
  韓量眯眼,單手運氣,隔空向全有道幾個大穴拍去。這其實才是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廢了全有道的功夫!
  「啊!」全有道也不知是疼的亂叫,還是一直的叫聲就沒停,嘴裡卻還在喊著:「你來插我啊!你來插我啊!」
  「他是真的瘋了?!」陸鼎原瞠大雙眼看向韓量,突然覺得這全有道有點可憐。
  「你還有空管他?」韓量拉過落在地上的外袍將兩人包住,「下次再讓別人看到你的裸體,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說著,狠狠將陸鼎原的股部又往自己的身上摁了摁。
  「哈……」韓量的東西始終都沒拿出來過,一直在陸鼎原的身體裡燙煨著,韓量怒氣一起,那半軟的東西就完全硬挺了起來,再這麼一按,正好頂在陸鼎原體內的關鍵處。陸鼎原一聲輕嘆,便軟在了韓量的懷裡,哪還有空顧全有道到底是真瘋假瘋?
  韓量用外袍將兩人包得密不透風,然後運起輕功,一陣風似地就不見了,別說私牢守衛,就連秋宮各崗暗哨想看清楚他也難。就這一奔,韓量直直將陸鼎原拐到了密室裡才罷休!
  將陸鼎原按在溫泉裡,韓量一邊揉著陸鼎原的股瓣,一邊粗喘道,「趕在外人面前勾引我?看我不做得你哭爹喊娘的。」剛剛畢竟有外人在,雖然由著陸鼎原亂來了兩回,但到底不過癮。
  「……」陸鼎原早被韓量操弄得連呼吸都困難,那還有空答話,只能由著韓量將他翻弄得欲仙欲死。
  (5鮮幣)嗜虐成性184(完結)
  到第二天,韓量和陸鼎原從密室裡出來,到聚事堂去議事,春、秋、冬三宮同時傳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全有道瘋了!全有道不但不肯吃飯,還把春宮去送飯的下屬按到地上扒光了褲子,差點吞了人家的命根子。加上他沒完沒了的喊著讓人插他,弄得私牢裡關的其他犯人個個春心萌動,不是喊著要女人,就是回應著全有道,喊著哥哥插你!現在私牢裡已經吵吵成一鍋粥了!
  陸鼎原加上四護法全都看向韓量,那意思分明是說:你弄回來的你搞定!
  「哦?」韓量邪邪笑了出來,「有這種事?」
  看著韓量的笑容,五人不知為何全都齊齊一抖,大有臘月寒風突襲的感覺。
  「既然他都這麼要求了,那就將積極主動的那些個給他送進去吧!飯既然不吃也不用送了,他會有辦法填飽自己的。」韓量就此定案。
  ……
  「愛上你的人真慘!」在全場寂靜良久後,陸鼎原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其他四護法緊跟著點頭如搗蒜。
  「你也慘嗎?」韓量將陸鼎原扯到身前來。
  「啊~」陸鼎原臉一紅,不知道怎麼答。四護法卻很有默契的又一起點頭。
  「哈哈哈……」韓量大笑出聲,「那你只有繼續慘下去了。」
  「小鹿,」韓量貼著陸鼎原的耳朵,用只有陸鼎原能聽到的聲音說,「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
  「你……你說什麼?」陸鼎原不敢置信地揪著韓量的衣襟,淚不可遏制的漫了上來。
  「我只說一次,你聽好了!」
  陸鼎原瞬間屏住呼吸,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我說,」韓量的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現場每一個人都能聽到他對陸鼎原說的話,「我愛你!」
  陸鼎原怔愣片刻,突然「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抱著韓量的脖子怎麼都不肯撒手。
  小何子在一旁陪著陸鼎原抹眼淚。
  「我也愛你。」夏天在小何子耳邊也想藉機獻回慇勤,邊說還邊向小何子的腰摟去。「去你的!」結果被小何子一腳踹開。
  飛影也隱隱紅了眼睛,卻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想著什麼。
  只有冬離,抬頭望屋頂房梁,實在覺得自己在這裡有點不太合適。
  全文完!

番外之──有道難為1

  全有道第一次見韓量的時候,是在一個陽光殺破眼的午後。那是在武林大會後不到半年,雖然沒有連窩端了廣寒宮,但到底重挫了他們,而且全有道相信,陸鼎原一定已經死了,所以他不但對前來挑釁的一波波廣寒宮餘眾沒有不耐煩,甚至還頗為享受。
  
  地點在一個官道旁的林子裡,他剛喝了點小酒,是某個想依靠他盟主地位的小幫派特意在城裡擺的宴,他因高興,飲得有點過量,先行告退了。跟著他的隨從,一個留下繼續代他做陪去了,另一個功夫實在有點不濟事,所以他們才被廣寒宮來的人團團圍堵下了官道。
  
  這次來的人真的有點多,而且功夫確實不俗,尤其為首的那個,功夫僅僅在他之下不遠。而對方人又多,不會這次真的陰溝裡翻船了吧?
  
  全有道不由心裡嘀咕,剛喝的酒,也隨著冷汗的流出而醒了大半。
  
  在唯一一個隨從被撂倒,全有道也幾乎就要被拿下的時候,一個聲音冷冷淡淡地傳了過來,「你們真的很吵!吵得敗了我喝酒的興致。」
  
  所有的人幾乎都朝聲音發出的地方望了過去,全有道也不例外,因為他們在這裡僵持了少說也有一盞茶時間了,但是卻沒有人發現左近還有旁人。這不好,非常的不好,無論對敵我來說。
  
  「你是誰?」問話的是廣寒宮眾裡不起眼的一個。
  
  「問別人是誰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自報家門?」那人仰臥在樹梢上,閒閒晃著手裡的一瓶酒,因為逆著光,所以看不見樣貌表情,但聲音清清寡寡的,沒什麼熱情和高低起伏。
  
  「不管你是誰,我們廣寒宮的事你少管!」典型的江湖豪語,不知出自哪個夥計的口。
  
  韓量卻是真心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別家不知道,如果真是廣寒宮的,那我還真要管一管了。」
  
  後面的事情全有道有點記不太清了,似乎這個人來了沒會子功夫,對方就撤了個乾淨。
  
  「在下全有道,字法之。」全有道禮貌的一抱拳,心想憑著自己武林盟主的地位,對方一定也像旁人一樣熱切的攀談。卻沒想到,對方僅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公子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全有道想留下對方,對方卻連頭都沒回,「你可是和廣寒宮有仇?」直到全有道喊了這一句,對方才停了下來,轉過頭來看他。
  
  「我可是說對了?」看對方不說話,全有道又道。
  
  「算不上有仇。」不是很確定的聲音。
  
  「哦?那何以公子偏要管廣寒宮的事?」全有道相信自己一定猜中了什麼,不然對方不會停下,並語帶含糊。
  
  「只是有些事看不過眼,他們教主太張狂了。」思索的話語說的有點慢。
  
  「對啊,那陸鼎原當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到處挑戰,攪得武林雞飛狗跳!」全有道順著韓量的話說,無非就是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小兄弟貴姓啊?」
  
  「韓,單名一個量,字子衡。」韓量說得不甚熱絡,更像為了禮貌而勉為其難。





番外之──有道難為2

  「韓兄弟,」全有道笑,走到韓量身邊,想拍他的肩,卻被對方躲開了。「你當真不知道我是誰?」
  
  「哈,」韓量笑,「全有道誰不知道,武林盟主嘛!」
  
  全有道剛要欣慰的點頭稱是,就被韓量接下來的話堵了回去,「你說你是武林盟主我就信你是武林盟主啊?我還說我是玉皇大帝呢,你信嗎?」
  
  全有道一愣,隨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和著韓量是以為他是打著全有道武林盟主的地位出來騙人的武林宵小。
  
  全有道看著說完這話,連「再會」都沒說一聲就掉頭走掉的韓量,愣了好一會兒,然後仰頭哈哈大笑出來。這人有意思!這人真有意思!
  
  
  
  全有道第二次見到韓量,是在事隔近一個月後。那是一家算不上頂尖,卻已屬上流的妓院,韓量正被幾個姑娘撕扯爭奪得著,看著韓量的臉色顯然已經忍耐到極致,卻仍沒有發脾氣,和幾個武林同道一起來的全有道不由好奇。以著上次韓量對他的態度,他不覺得韓量是脾氣好的人,而且功夫不俗,卻被幾個不懂武的花娘弄得近乎狼狽,這很不可思議!
  
  於是全有道前去攀談,將韓量從脂粉堆中拉了出來。韓量投給他感激的一瞥。
  
  待擺脫了眾人,全有道不禁發問,「韓兄弟怎會在此?如果是尋花問柳理當消受美人恩,怎坐享齊人卻一副吃了苦黃連的表情?」
  
  「全兄有所不知,我是聽人說花街柳巷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本是想來探探廣寒宮的動向,誰知道卻被幾個花娘上下其手?」韓量撇撇嘴角,不鹹不淡的道。
  
  「哦?韓兄弟不喜那幾位花娘嗎?如果不喜,以韓兄弟的功力,揮揮手也就去了。」
  
  「揮揮手也就死了!」韓量一副嫌棄的表情,「女人跟紙糊的似的,碰碰就會壞掉,沒趣味的緊。」
  
  「哦?」全有道眼睛一亮,試探道,「如此的話,全某倒是有個好去處,不知韓兄弟可信得過在下,與全某同游?」
  
  「你是在問我敢不敢嗎?」韓量挑釁似的揚揚下巴。
  
  「……」全有道一愣,第一次見人將話說這麼白。
  
  「帶路吧!」韓量將手一擺。
  
  有意思,這人果然有意思!
  
  全有道一笑,領著韓量向城裡最大的相公館行去。「今日我做東。」
  
  韓量一挑眉,並不說話。心裡卻清楚的很,此人貴為武林盟主,怕是平日都是吃喝旁人的,今日能主動說做東請他,怕是已經不容易了。
  
  到了相公館,韓量一愣,還以為是什麼賭博之類尋求刺激的場所,卻沒想到全有道是帶他來這種地方。
  
  進了單間,全有道招了幾個小官作陪。看著他熟門熟路的模樣,加上老鴇子的熱絡樣,顯然是常光顧但不能招搖的常客。
  
  「韓兄弟對這幾位小官可滿意,他們可都是這裡當紅的頭牌。」全有道指指圍坐在二人身側的幾人,也不避諱的當面詢問道。
  
  這幾個小官的反應很是奇怪,聽了全有道問話,竟是不約而同的抖了一抖,旋即有的驚恐的望向全有道,有的希冀的看向韓量。




番外之──有道難為3

  原來這全有道確是常客,不僅常來,且每次來還都使些讓人難受的手段,最多的是打罵和灌酒,嚴重了還會上腳,一次因為一個小官反駁了幾句,就被踹斷了骨頭。無奈這裡的小官們都是些半點不小的孩子,就算有幾分姿色和機靈勁兒,又怎麼敢跟江湖人逞兇鬥狠?所以幾次下來,全有道的名頭在這裡可是比那些達官貴人更響,只是這名頭是讓這些個小官避之唯恐不及的名頭,誰要是讓他點上了,同伴多會給予一定程度的同情。只是沒想到今天全有道一來,就同時包下了「梅蘭竹菊」四頭牌。所以全有道問話一出口,四小官無不聞言色變,生怕伺候的主顧不滿意了,被暴打或踢上一頓。
  
  韓量既不知,也不會管那些個,只將四小官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又在近前的竹、菊二人身上摸了兩把,換來了二人的低喘抽氣聲。韓量撇撇嘴角,「跟個姑娘似的,軟膩溫香、娘了娘氣,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去找真正的女人。男人,就是要皮勁骨硬的才有意思,要是功夫不俗的,床的之間會更帶勁吧?」說到這,韓量垂下眼,根本就是想起了陸鼎原。那個傲氣難馴的家夥,在床上或者該說在自己面前,卻是特別可愛的。也不知道如果小鹿知道了自己逛男娼館會是個什麼反應,怕是要打翻了幾罈醋吧?不過以小鹿彆扭的個性,即使吃醋怕也不會直接說出來。韓量想到這裡,輕輕一笑。
  
  全有道被韓量莫名的笑容迷惑了,加上韓量之前的話,讓全有道的呼吸不由一窒,難道……全有道把玩玉石的手也不禁停了下來。
  
  全有道的手一頓,稍一用力,兩個玉珠碰撞之間發出了咯!的一聲細響。如果是旁人,斷不會察覺此細碎的聲音。但韓量內功甚高,加上這一細響恰恰打斷了他對陸鼎原的念想,不由朝聲音的來處望去。
  
  觸目所及之物,讓韓量不禁微瞇了下眼,一道光亮從他眼眸深處一閃而過。全有道在手中把玩的不是他物,正是韓量親手所做,交給陸鼎原,讓小鹿隨時攜帶的玉石串珠。陸鼎原一直貼身收藏的,卻在比武大會上因被傷的衣不遮體而丟失了蹤跡。原來,竟是被全有道這廝得了去嗎?
  
  熊熊的怒焰,當胸灼燒了起來,韓量恨!他已經恨很久了,從得知全有道傷了陸鼎原那一刻就開始,此時卻幾乎被怒火燒紅了眼。他多想就立斃全有道於當下?他多想親手了結他報了傷他摯愛之仇?但他不能。陸鼎原是個多麼驕傲的男人他知道,從他看著他即使體中埋珠仍堅持原則不肯殺傷夏天的弟弟──應天旻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是可以幫著陸鼎原報這個仇,但他更深知,一但這個仇他幫著仍活著的陸鼎原報了,就等於將陸鼎原像女人一樣的推去自己的身後了,這不是他要的,更不會是那個驕傲的陸鼎原要的,所以他只能忍!忍下這怒火,一切按原定的計劃安排,給這個全有道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韓量緊盯著那串玉珠,不斷的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忍耐,就是為了陸鼎原也要忍住!
  
  好在韓量是控制自己情緒的高手,歸功於他曾經外科醫生的身份吧!加上韓量慣常的一張冷臉,讓不相熟的人也很難窺探得他的情緒。所以韓量很快就成功的將自己的怒火壓制了下去,並且也沒讓全有道發覺他有什麼不同,進而產生懷疑。




番外之──有道難為4

  全有道看韓量一直看著自己手中的玉石串珠,以為韓量中意這東西,於是笑道,「韓兄弟真是好眼力,這串玉石珠子顆顆晶瑩圓渾,觸手滑膩溫潤,正是玉石中難得的上品。」說著,將東西向韓量遞了過去。
  
  韓量一挑眉,並沒接過,只是將眼裡的疑問毫不掩飾的展現給全有道看。
  
  「呵呵,韓兄弟若是喜歡,就當全某的見面禮了,怎麼說上次也是多虧了韓兄弟為全某解圍,在下才能輕易脫身。」全有道這話說的有水平,既謝了韓量、承了他的情,又表示即使沒有韓量,自己也不是脫不了身,只是需要多費些功夫罷了。
  
  韓量也不說話,伸手接過東西,手指一顆顆的在每一粒珠子上抹過。這東西他再熟悉不過了,是他親手選玉、親手打磨、親手交給陸鼎原的。還記得這東西塞進陸鼎原身體裡時他的嬌羞樣子,小鹿排出每一顆珠子時的魅惑樣子也都歷歷在目……可如今,這串珠子不知道被全有道把玩過多久,現下回到自己的手裡,韓量直想笑!真諷刺,是不?
  
  韓量也確實笑了,怕諷刺意味太濃,只淺淺的勾了勾唇角。全有道卻認為韓量是因為喜歡、滿意才笑的,也跟著笑了開來。「韓兄弟喜歡就好。」全有道說著舉杯,「老這麼兄弟來兄弟去的也生分,不知你我二人誰長誰幼?全某今年三十有六,不知韓兄弟……」
  
  「全兄長,小弟不足三十。」韓量淡淡的應對。既然要和全有道套近乎,當然身段還是要低下來的,該親近的時候自然要親近。
  
  「愚兄癡長幾歲,那全某斗膽叫韓兄弟一聲子衡不為過吧?」
  
  「自然。」
  
  「為兄敬子衡這杯酒,以後你我二人就兄弟相稱了。」
  
  韓量笑,不說話,但終於端起了手邊的酒杯。
  
  「為兄先乾為敬!」全有道一飲而盡。
  
  韓量捂著袖子,看似喝盡了杯中酒,其實全倒進了袖子──這招他還是跟後世的武俠片裡學的。
  
  「為兄再敬子衡一杯,慶祝我能結識你這位好兄弟。」全有道又干了。
  
  韓量繼續如法炮製。
  
  後來的全有道找了各種名目敬韓量酒,四小官乖巧的斟酒,韓量一邊悄悄的將酒倒掉,一邊暗暗將身上的酒用內力蒸乾,結果週身酒氣,幾乎熏醉了身旁的四小官。全有道喝到後來已經有些醉了,掛在韓量身上稱兄道弟、豪言壯語,什麼跟著他武林中盡可以呼風喚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天知道他又不是皇帝,這話說的委實可笑!
  
  韓量到後來也裝醉,跟著全有道胡言亂語,假意奉承。也由著全有道在他身上掛著,接著稱兄道弟在他身上糊拍亂摸。
  
  「看不出來,你外表瘦瘦高高的,身子還很結實嘛!」冷不丁的,借酒裝瘋的全有道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
  
  韓量一愣,隨即眼睛一瞇道,「隔著這麼多衣服你就能知道我結不結實了?」




番外之──有道難為5

  其實韓量這話沒什麼意思,就是裝醉嘛!醉了人通常都是說胡話的,韓量也就怎麼不靠譜怎麼說。但沒想到,卻被本就心思別轉的全有道聽出了其他的意思。
  
  「子衡,不如我們換一處地方繼續喝如何?」全有道依然扒在韓量身上,又要起身又要拽韓量,結果身子不穩就要倚進韓量的懷裡。
  
  韓量伸手一扶,表面上看著是攙了站不穩的全有道一把,實際上卻是將全有道隔離了自己的胸懷。開玩笑,這個懷抱自從被陸鼎原獨佔後,還沒抱過其他人,他也不想在今天開這個先河!
  
  「走,今天全憑全兄做主,無醉無歸!」韓量拉著全有道出了妓館。
  
  「好!」全有道嘿嘿一笑,七轉八轉的將韓量帶進了一個別院。
  
  別院不大,進了門也就兩進的院落,除了一個又聾又啞的駝背老人看門,左右竟連個下人都沒有。後來當韓量成了全有道心腹才知道,原來這裡是全有道和親信密談之所,平日並沒什麼人來,加上全有道心思重,那駝背老人竟是他親自下藥毒聾毒啞的同門前輩。
  
  「這裡哪有好酒?污漆抹黑的?」韓量跟著全有道進了臥房,假裝難以視物道。
  
  「呵呵,夜沈酒更香啊~」全有道意有所指。
  
  「哦?酒在何處?」韓量假作左右環顧狀。
  
  「豈不就在這裡?」不知是黑暗給了全有道勇氣,還是酒壯了全有道的膽,亦或是他從來就是這麼跋扈的人,總之,全有道合身撲向韓量,直想將韓量撲進床鋪裡。
  
  韓量又豈是隨便讓他撲到的?但畢竟不能顯露全部功力,韓量只一側身,讓開了正面的衝力,卻跟著全有道的手勁順勢倒進了床鋪。他倒要看看,全有道想做什麼?
  
  全有道也顧不得韓量是怎麼倒上床的,隻猴急得去扯韓量的腰帶。
  
  韓量挑眉,於黑暗中仍能清楚視物的他,看著全有道胡亂扯開他的腰帶,然後去抓他的股部。和著全有道是想上他啊?
  
  「位置搞錯了吧?」韓量邪笑,一把翻過全有道的身子,反剪過他的雙手,用散落在床邊的腰帶捆了。
  
  「你這是幹什麼?」全有道一慌,就要去掙。
  
  韓量伸手點了全有道上半身的穴道。「幹什麼?當然是增加點情趣啊?」
  
  「我告訴你,我是武林盟主,你不能這麼對我!」 
  
  「床鋪只上還分這個呢?」韓量哈哈一笑,伸手就扒下了全有道的褲子,對著裸露出的股瓣半點沒留情,揚掌就是一頓狠揍。
  
  全有道莫說被人綁了雙手、點了穴道挨揍,以他心機只沈,就連背對他人的時候也少有。此時被韓量反剪了雙手,撅著屁股挨打,卻莫名得雙腳發軟,身子打顫。
  
  全有道不是沒開過葷的毛頭小子,相反,他還常常因為慾求不滿而流利各種妓館。但不論是到女妓院去騎乘絕色的佳人,還是到男娼館去肆虐別有風情的小官,總是讓他如隔靴搔癢般的不能過癮。




番外之──有道難為6

  此時慾望莫名的漫了上來,前身堅挺如柱,他又如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全有道怎麼也想我到,原來他性喜虐待別人,不過其實是想從他們身上映照自己的慾望罷了。直到此時,他才終於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先頭幾下,為著面子,也為著心裡初時的不甘,全有道不但掙得起勁,也哽著一口氣不肯出聲。但後來,是為著韓量著實下狠手打得他生疼,也加上忍不住的叫了幾聲後性致居然更高,全有道開始放開了喉嚨嘶喊。
  
  「啊……痛……輕點……啊……」
  
  耳朵裡聽著全有道越來越性起的叫嚷,韓量的眸光卻是越發的冷冽了。越是見全有道在他身下發情的浪蕩樣,他就越是思念陸鼎原,下手也就越發的狠戾。
  
  「叫哥哥啊?叫哥哥我就輕些。」
  
  「啊……你休想……」初時全有道還嘴硬,到後來被韓量揍得股瓣脹痛麻木,前身在每一巴掌下都狠狠的磨蹭在床褥上,慾望燒得他眼睛通紅,終於開始「哥哥,哥哥,好哥哥」的亂叫一通。
  
  「好哥哥……嗯……饒了我吧……受不了了……啊……給我一個痛快……快……」全有道唾液橫流,受不了的擰動腰身,想尋求最終的高潮。
  
  韓量又豈會輕易的放過他,見全有道挺動腰身在床鋪上磨蹭自己的下體,韓量一把將人拽起來,用全有道的腰帶繫上他手腕上的結扣,直接將人吊上了房梁。
  
  「啊……」這下子全有道是半身赤裸得被懸吊在空中,再也別想自力救濟了。
  
  「子衡,子衡,快放我下來。」被這麼一吊,深沈的慾望被強烈的羞恥心逼退的了大半,全有道力持幾分清醒的大叫了出來。
  
  「剛才不是還叫好哥哥呢嗎?這會子怎麼改了?」韓量狠狠又是一掌,「今天就這麼自己射出來,不然就一直繼續下去哦!」韓量邪笑,劈里啪啦的又開始一頓亂揍。
  
  任全有道想個幾天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是這樣的體質?他以為自己根本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射出來,至少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人伺候他前面的兄弟,他也射不出來。但是他想錯,顯然他錯估了自己,也錯估了韓量。所以當他在韓量的兩個手指下,就被操弄得連射了兩回後,不知是身體受不了刺激,還是精神受不了刺激,總是他是暈過去了。
  
  韓量抱胸坐在床榻上,看著仍舊吊在樑上昏厥過去的全有道,眼中一片淡然。到底是自己把陸鼎原調教得太好?還是自己被陸鼎原調教了?韓量看著全裸的全有道。
  
  全有道的肌膚雖然沒有陸鼎原練過玉虛宮後特有的滑膩,但男人嘛,皮膚粗糲他向來能忍,加上筋肉剛勁有力,又耐打又耐操,以前遇上這樣的人,即使不是自己欣賞的人,慾望嘛,向來和理智無關。
  
  可看看現在,自己已經用手指將人狠狠插射了兩回了,反觀他自己,兄弟連立正也不曾!韓量拍拍自家老二,有點無奈它的乖巧。難道是陸鼎原的「不舉」也傳染給他了?韓量才想到陸鼎原,下腹就一陣蠢蠢欲動的躁動。
  
  呵……韓量無奈的牽動嘴角。真是,這樣會讓他更想他的。怎麼吧?才出來幾天,他就又想回家了?家啊,那個有小鹿的地方!




番外之──有道難為7

  第二天,全有道在全身酥軟中醒來,卻沒有勇氣睜開眼睛,因為他已經記起了昨夜的一切。實不能怪罪給酒,說什麼酒後亂性之類,因為他根本就是在借酒裝瘋,以他的酒量和心機,還不至於讓自己醉倒任人擺佈的地步。現在回想起黑夜中的陣陣掌扣,還讓他的心和著下半身一陣痙攣似的抽縮。對於他的身體,全有道已經認栽了,畢竟活了這麼多年,都沒有過如此干暢淋漓的房事,而對方,甚至根本還沒使盡所有手段的樣子。不敢睜眼,是因為不知道怎麼面對韓量,也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堂堂武林盟主的顏面。
  
  就在全有道胡思亂想的檔兒,房門「吱呀」一聲響,從外向內推了開來。
  
  「誰?」全有道警覺的翻身而起,如果不是他想得太入神,本不至於到人都要進門了才有所反應。
  
  門口處,韓量在晨曦的微光中被鍍了一層淡淡的金芒,溫柔卻不耀眼。
  
  韓量稍提一下手中的食盒,輕聲笑道,「醒了?來吃飯吧,還熱著。」
  
  「你做的?」全有道起身間自然的接口,全身除了行房後特有的慵懶酥軟外,沒有任何的不適,反而昨夜被韓量打得灼辣疼痛的地方傳來陣陣涼意,顯然是被上過藥了。而且自己的貼身衣物被穿戴得十分整齊,週身也傳來清爽的感覺,顯然是被整理過了。
  
  韓量走到床邊桌前,將食盒裡的餐點一樣樣端出來,素粥、包子、幾碟小菜。「我哪有那本事?上街買的。」其實韓量會做飯,而且做的不錯,但他實沒有給個全有道做吃食的興致。
  
  全有道單手拉著自己衣袖,本想問自己的週身是不是韓量打理的,但又問不出口,喃喃得便僵在了當場。
  
  韓量仿若不知一般,將菜布好後,又順手從床尾處拿過了掛著的外掛,幫全有道披上,「早晨天寒,還是多穿一件的好。」然後自然的落座,開始吃早餐。
  
  「子衡……」
  
  韓量半碗粥下肚,卻見全有道還在看著他發傻,不由輕笑道,「吃啊,不會是信不過我吧?」
  
  「怎麼會?」僥是全有道心思多疑,卻也真的沒想過子衡會在他的餐點中下毒的問題。說著,趕緊拿起碗筷,急急扒了兩口粥,然後就又開始看著韓量發傻了。
  
  「怎麼?我臉上開花了?」韓量嗤笑。
  
  全有道一怔,清醒過來,「沒……我……」想問昨夜的事,卻怎麼也開不了口,但已經出聲,僵在這裡豈不尷尬?全有道畢竟是全有道,靈機一動,突然想起昨天碰到韓量的原因,轉而改口道,「我只是好奇,子衡似乎很關心廣寒宮的消息啊,有什麼事情嗎?」
  
  「呵……武林不過那點事,我初出江湖,有什麼比成功打擊魔教成名更快的嗎?」韓量眉一挑嘴一撇,一副不過如此的輕率表情。
  
  原來他是想在成名啊?!全有道恍然大悟。那他接近自己,是不是也是為了成名?不過也不對啊,在自己第一次報上姓名的時候,他可是轉身就走啊?!即便是這次,也是自己找上他的。
  
  全有道心中雖然還有疑問,卻仍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不禁開口道,「其實,還有一種方法,比挑戰魔教成名更快,更保險。」
  
  「比挑戰魔教更快?挑戰名士嗎?別說我打不打得贏?萬一不小心打死了哪些個正義之士,我還不定被正道冠以什麼名目追殺呢!」韓量裝傻地搖搖頭。




番外之──有道難為8

  全有道輕笑,「呵呵,我說的不是那些挑戰什麼的,而是如果讓武林中久富盛名的人在重要場合給你提點一二,推薦給眾人,那是既保險,又不需要費什麼體力的。」
  
  「算了吧,先不說找不找得到這樣的人提點我,就是有,還得成天看人臉色行事,孫子似的給人做牛做馬,小有名氣後沒準還會被武林眾人戳脊樑骨,說什麼背靠大樹好乘涼。」韓量撇撇嘴,一副敬謝不敏的樣子。
  
  「……」全有道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嘴,還是忍住了,心裡卻暗暗有了計量。
  
  「子衡下一步準備做什麼?」全有道吃完一碗粥,韓量自然的接過,又給他盛了一碗。
  
  「沒打算做什麼,還是打探廣寒宮的消息。」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做起來可能沒有我方便,畢竟我手下人比較多。」
  
  韓量聞言一怔,整個人愣在那裡。
  
  全有道看了,稍一琢磨便反應過來,不由笑道,「子衡還不信我就是真的全有道啊?」
  
  韓量眨眨眼,「你真的是武林盟主?」
  
  「哈哈哈……」全有道大笑,「子衡啊,你比我的疑心還重啊!」
  
  「可是,如果你真的,你……」韓量吞吞吐吐的,全有道知道韓量想問昨晚的事,趕緊打岔給打開了。
  
  「如果我有了廣寒宮的消息,怎麼找你?你現在落腳在哪裡?」全有道自然的問,心裡卻琢磨著想要知道韓量的住所。
  
  「我哪有地方住?出來闖蕩江湖,走到哪兒就睡在哪兒。」韓量低頭繼續有一口沒一口的扒著飯碗,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全有道猜到韓量該是有些忌憚自己,或是真的比較潦倒進而覺得高攀自己了,也不在意,只輕笑道,「如果子衡真的沒地方住,不妨就住這裡吧!我這裡平時也沒什麼人來。」
  
  「這……這不好吧!」韓量一副想要拒絕又有點捨不得的樣子。
  
  在全有道眼裡看來他是真的沒地方住,又不好意思,於是又拋出一個誘餌,「沒什麼不好的,而且這樣如果我有了廣寒宮的消息也可以第一時間通知你。」
  
  全有道說到這,韓量果然眼睛一亮,唇角有笑意慢慢泛起。「如此,就打擾全兄了。」
  
  「哈哈哈……說什麼打擾,子衡既然叫我一聲全兄,還和我客氣什麼?」全有道又是一陣爽朗大笑。
  
  韓量也笑,不過微低下頭,悄悄掩去了眼裡的冷然。如此,他的第一步計劃就算落實了──如願接近了全有道,雖然和最初設想的心腹或摯友有一定的差距,但好在距離並不大,甚至比那些更形親密!
  
  如此,韓量便住進了全有道的別院裡。
  
  全有道白天走,晚上來,韓量白天也是茶樓、飯莊的亂竄,到了晚上才回來。兩個人對那天的事隻字不提,全有道來,陪韓量吃個晚飯,聊聊天,到該入寢的時間還是走,雖然走的似乎有些依依不捨,但韓量假裝看不出來,全有道便也什麼都沒說。
  
  如此過了兩三日,這一日全有道仍舊是晚飯前來,卻怎麼也等不到韓量的影子。




番外之──有道難為9

  深夜,韓量帶著一身酒氣和著滿身脂粉香回來。
  
  「子衡,你這是去哪兒了?」全有道雖然嘴裡不說,但態度上還是冷淡多了的,臉色也不甚好看,畢竟任誰空等了一個晚上都不會臉色好看的,何況他還是武林盟主,坐在自家別院裡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韓量輕笑,腳步尚穩、口齒也清晰,就是眼睛有些迷迷濛濛的感覺,不知他對焦在哪裡?「我當然是去打探廣寒宮的消息啊!」
  
  「你醉了!」全有道皺眉,「不是說了廣寒宮的消息我幫你打探,你只要等著就好嗎?你這是去哪兒了?」
  
  韓量坐下,狠狠灌下一杯涼茶,才接口道,「乾等著等到什麼時候?我這幾天白日去茶樓飯莊的也沒打探出所以然來,所以今天又去了趟妓院,那裡人多口雜,消息也靈通。」
  
  「你……」全有道不知道自己心中突起的一股怒火和酸味是什麼,但他知道這種感覺讓他十分不好受。「你是信不過我嗎?」全有道板起臉來問。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信不過全兄?」韓量嘴裡這麼說,但是卻連正眼都沒給全有道一個。
  
  「……」全有道深吸口氣,終於還是忍不住道,「今日抱姑娘了?她們伺候的你不錯吧?」
  
  「哈!」韓量擺擺手,一副提起了就生氣的樣子,「哪是我嫖她們啊,整個一個她們嫖我,你看看給我這身衣服拉扯得,皺皺巴巴的還能見人嗎?」
  
  聽到著,全有道眼睛一亮。子衡這意思,他並沒有抱她們?
  
  「呵呵呵,如此美人恩,子衡豔福不淺啊!」全有道走過去,拍了拍韓量的肩。
  
  「豔福?是說這個嗎?」韓量瞇著眼,一把就攥住了全有道股瓣。
  
  「喝……」全有道倒吸一口涼氣,韓量僅僅是隔著衣服的一個掐捏,就讓他心底的慾火一下子燎了上來。「子……子衡……」
  
  韓量微抬身,一口吹滅了燭火,藉著酒勁便為所欲為起來。一把拽掉了全有道的腰帶,卻還惡質的說道,「自己脫吧?不是還要我親自動手吧?」
  
  「子……子衡……這……啊……」全有道稍一遲疑間,「嘶啦」一聲韓量就把他的外衫撕成了兩半。
  
  「還要我繼續幫你嗎?」韓量典型一副借酒裝瘋的樣子。
  
  「我……我自己來……」全有道顫巍巍的開始脫剩下的衣衫,卻才剛脫了中衣,又被韓量不耐煩的撕了裡衣,一下子露出結實的胸膛和小腹。
  
  「真慢!看這樣多好。」韓量又一把扯下全有道的褻褲,這下全有道真是一絲不掛的坦露在他的面前了。
  
  還不得全有道不好意思,韓量一把翻過全有道的身子,又反剪了雙手綁了起來。
  
  「子衡……唔……」還不等全有道把話說出口,韓量隨便從旁邊碎衣服裡扯了塊破布就塞住了全有道嘴巴,將人往桌上一按,便露出了個圓鼓鼓的屁股。然後韓量也不是哪裡抽出一把折扇,用扇骨對著全有道的股瓣就是一陣猛打,「啪啪」的聲音迴盪在夜裡,甚是響亮。




番外之──有道難為10

  一切彷彿又回到了那日,只是那日全有道雖不全醉,卻到底藉著幾分酒膽,加上酒勁的朦朧,其實記憶雖清晰,感覺卻沒這日來的清晰。
  
  挨打處的灼辣燒痛、心裡的又懼又喜、下體不由自主的難耐慾望、後穴處從緊致到空虛到脹滿再到緊致的全過程,全都讓全有道感覺得清晰且瘋狂……隨著韓量拍打得越來越用力,插入得越來越深入,全有道已經是越來越不能自己。理智早就飛了,更別說自制力,儘管用碎布堵著嘴,全有道仍是發出「唔唔嗯嗯」的難耐聲響。
  
  「這樣就受不了了?」看著全有道緊繃的身體,明顯是要射了,韓量將已經深入的三指瞬間抽了出來,「那如果這樣呢?」代替,是那把拍打全有道股部的扇柄。
  
  「嗯……」被堵著嘴的全有道雙目圓瞪,頭暴青筋,顯然是疼的不輕,卻不知怎的,居然在折扇插入的瞬間爆發了出來。
  
  「呵呵呵,這樣都能射,你還真是下賤啊。」韓量調笑,又狠狠擰了全有道大腿內側的嫩肉一把。
  
  全有道一陣哆嗦,居然才軟下去的分身又隱隱索索的有了要再硬起來的趨勢。
  
  「嘖嘖嘖……」韓量嘖嘖稱奇,卻用指甲在全有道大腿上用指甲用力抓出了四道紅痕,且道道見血。
  
  「唔……」全有道立時繃緊全身肌肉,分身卻沒有意外的再次立了起來。
  
  「呵呵呵……」隨著韓量的陰笑,另一輪的操弄又再開始。
  
  躺在床上,看著累暈在桌上的全有道,韓量的眼睛清冷而理智。其實他根本就沒醉,或者應該說,其實他一滴酒都沒沾,一切都是他裝的。他是去妓院了,不過去的是廣寒宮秋宮的一個聯絡點,產業雖然不是廣寒宮的,但妓院的老鴇子和花魁都是秋宮的好手。韓量去那裡,就是秘密的去見飛影了。
  
  現實中的一切竟然都比計劃中的還順利,他去見飛影,一是瞭解廣寒宮裡現在的情形,當然主要還是陸鼎原的現況,二就是再安排下後面要繼續的事情,還有就是安排下他自己回廣寒宮的日期和接應方面的事宜。
  
  等一切都商量好,臨出門的時候,飛影又在他身上做了些小動作。不愧為化妝易容的高手,想得就是全面。先在他身上潑了半壺的酒,讓他自己用內力烘烘,就造就了他一身的酒氣,再用花魁的沾染了香料的衣服在他身上隨便滾抹了一圈,就造就了他滿身若隱若現的脂粉味,最後,飛影又揉亂了他的頭髮,再刻意的整了整,再拽鬆一些他領口的衣襟,一副酒中作樂的淫亂形象就這麼誕生了。
  
  韓量再刻意踏著有些虛浮的步子出妓院回別莊,於是就將所有人的眼睛都騙了,當然也包括全有道在他身邊設的眼線的。他相信第二天全有道就會接到消息,證實他前一天確實是去喝花酒了,而且還是在武力威脅老鴇子後,以極低的花費硬闖進了花魁的房間。
作者: becky81537 時間: 2011-9-29 00:30

番外之──有道難為11

  第二天全有道醒來,發現自己依然和第一次一樣,被收拾得乾淨清爽,不禁蒙在被子裡偷笑。這子衡還是很溫柔的嘛!就是身子還真是有點疼,估計是昨夜做得太凶了。他要是知道,韓量在給他清洗的時候,是點了昏穴當麻袋一樣隨便摔打,不知道還會不會是現在的表情。
  
  全有道看看天色,已經日上三竿,又等了等,不見韓量影子,估計是他已經出門辦事了。於是也起身離開。回主莊以後的第一件事,當然就是差人找來昨日當值尾隨韓量的人,問清昨日的狀況。果然回報來的和韓量說的八九不離十,韓量確是在妓院待了整晚,深夜才從花魁房裡出來,便直接回別院了。
  
  全有道恨得牙根直癢癢,心裡盤算著怎麼也要去會會那個花魁,但當務之急就是先透露給韓量一些廣寒宮的消息,可別老讓他沒頭蒼蠅一樣亂跑了,尤其別再闖到妓院那種地方去打探消息。
  
  主意定了,全有道到晚上再見韓量的時候,便準備把早就知道的信息透露給韓量一些。
  
  韓量寒著一張臉回來,見到全有道勉強笑笑。
  
  「怎麼?還是沒消息嗎?」全有道笑問,邊遞給韓量一杯涼茶。
  
  韓量點點頭,仰頭喝了。
  
  「我這邊倒是有了點眉目。」
  
  「哦?」韓量一聽,眼裡一道精光閃過。
  
  「嗯,雖然不是什麼大消息,不過我們打聽出廣寒宮一處分舵。」全有道將寫有地址的紙條遞給韓量。
  
  「可靠嗎?」韓量看著地址皺著眉,眼帶疑問。
  
  「絕對可靠,這是我們一個兄弟去年剛剛打入的他們內部。」
  
  「去年?」韓量挑眉。
  
  「啊……那個……」全有道反應過來,這不明擺著自己早就有消息卻一直沒告訴他嘛!「可不,這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剛剛站穩腳跟,才好不容易傳了訊息出來。我也是今早才接到的消息。」
  
  「呵呵,真巧啊!」韓量明擺著不信,不過仍是揮揮手裡的紙條,「謝了。」
  
  「你打算怎麼做?」全有道問。
  
  「我先想想。」韓量撫著手裡的紙條,一副深思狀。
  
  「天晚了,這些事明日再想吧!」全有道笑,嘴裡說著天晚了,卻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韓量看著他,大概明白了全有道意思。
  
  有一有二,這三再做起來就自然且順暢多了。韓量順著全有道的話熄了燭火,全有道自然的將衣服便脫了。一夜無話,依舊是那麼檔子事兒!
  
  第二日,韓量去了城裡最大的玉器行,買了個玉扳指。這是他和飛影事前定好的聯絡方式,只要他在這家玉器行買玉,就是他要回廣寒宮,飛影務必要在三日內給他沿路備馬,並且在第一家換馬的驛站安排一個秋宮的高手接應,好易容成他的樣子混淆全有道耳目的視聽。
  
  而這個玉器行也不是廣寒宮的產業,但夏宮要送一個好手進去做跑堂,卻再容易不過了。韓量所要做的,不過就是確保這個人看到他買玉而已。




番外之──有道難為12

  第二日,韓量去了城裡最大的玉器行,買了個玉扳指。這是他和飛影事前定好的聯絡方式,只要他在這家玉器行買玉,就是他要回廣寒宮,飛影務必要在三日內給他沿路備馬,並且在第一家換馬的驛站安排一個秋宮的高手接應,好易容成他的樣子混淆全有道耳目的視聽。
  
  而這個玉器行也不是廣寒宮的產業,但夏宮要送一個好手進去做跑堂,卻再容易不過了。韓量所要做的,不過就是確保這個人看到他買玉而已。
  
  「聽說你今天去了玉器行?」晚上,全有道不經意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韓量狀似一臉驚詫,其實他早就知道全有道有派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哦,我當時正在對面酒樓陪幾個人吃飯,恰巧看到你從玉器行出來,因為不太方便,就沒叫你。」全有道編著慌,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呵呵,臨時起意,去逛了逛。」韓量又豈是吃素的,你編我也編,而且那謊話說起來簡直比肺腑之言還情真意切。「對了,你看看,我今天剛買的玉扳指,送給你的。」
  
  「送給我的?」全有道接過,一臉意想不到。
  
  「是啊,當時看到這個,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了下來。」
  
  「這太貴重了吧?」
  
  「怎麼會?比起你送我的那串玉珠,這實不算什麼。」韓量嘴角上挑,與他,其實是個諷刺的意味,但看在全有道的眼裡,竟成了一道魅惑的笑容。
  
  「那我就收下了!」全有道心喜,自是笑不攏嘴,伸手將玉扳指當玉戒指般戴在了中指上。
  
  「呵呵,這東西不是這麼用的。」韓量笑笑,將那東西摘下來,親自套上全有道麼指,並告訴了他扳指的用法。也是,玉扳指是清朝才流行起來的飾物。扳指其實原是一種護手的工具,清朝滿族人善於馬上騎射,常用扳指護手,後來才慢慢演變為一種裝飾品,也難怪這明朝的古人不識。能在這個朝代就見到扳指,還是玉質的,原本韓量也沒想到,看來這扳指開始形成並使用的時期,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早啊!(註:扳指兒雖與滿族淵源深厚,卻並非滿人的專利。早在新石器時代晚期的商周就已經出現了相當於後世所稱「扳指」的用品。傳統的漢族扳指兒與滿族、蒙古族的扳指略有區別:漢族扳指兒從側面觀是梯形,即一邊高一邊低,而蒙古族、滿族的扳指兒一般為圓柱體。韘初見於商代,在春秋、戰國的時候就流行使用扳指了。扳指其實是一種護手的工具。經常帶於握弓之手,這樣,雕翎箭在飛出的一剎那正好從握弓之手的麼指處飛出,而扳指起到了護手的作用。 但到後期原先的功用逐漸弱化,其演變為一種裝飾品。)
  
  全有道雖是武林中人,但慣常用刀劍,弓箭類士兵類的武器接觸的甚少,不由對韓量的多學就是一陣欽佩,加上這扳指戴在手上,雖於戒指有別,卻又類似,還是韓量親自給他戴上的,不由讓全有道心底生出一種柔軟而酥麻的感覺。具體這種感覺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但只知道此時,韓量在他眼中是怎麼看怎麼順眼,怎麼看怎麼欲罷不能,只恨不得讓韓量狠狠欺上他的身才好似的。




番外之──有道難為13

  韓量如願在三天後出門,全有道不但親自送他,還贈了匹好馬,也沒廢話,只囑韓量辦完事早些回來。
  
  韓量表面上不動聲色,卻知道全有道面上不問,事實上暗地裡早派了幾人預備一路跟蹤他。韓量裝作不知,自走自的。
  
  到了第一個驛站,韓量假意吃壞肚子,頻繁的跑廁所,跟著他的幾人輪流跟了一回,也不好總跟進跟出的惹人懷疑,加上幾次後也放鬆了警惕,便沒再留意總急匆匆奔著茅房溜號的韓量。
  
  幾次之後,他們又哪裡知道,此「韓量」已經非彼「韓量」。
  
  「怎麼樣,他們注意你沒有?」韓量道。
  
  「沒有,他們完全沒發現已經換了人。」「韓量」回。
  
  「好,再把我的臉修飾一番,我就先上路了,你自己去那邊小心點,路上等我們的暗號。」韓量吩咐。
  
  而後,一個彪猛粗獷的大漢如火燒了屁股似的一路狂飆而去,反而一直在趕路的「韓公子」卻如被拉虛了似地盤桓了兩日才繼續上路,而趕路的速度,也慢了許多。
  
  那個大漢自然就是易容過後的韓量,不但面容做了修飾,身形也在一堆破布的墊襯下早失了原本的樣子。韓量一路狂趕,撿最短的距離,最平坦的路線走,遇驛站客棧便換馬,一路馬停人不停得趕回了廣寒宮。
  
  還沒進廣寒宮的地界,剛走出了安全的距離,韓量就用秋宮的暗號聯繫了飛影,在趕到廣寒宮前的最後一個驛站,韓量終於見到了飛影。
  
  「公子,找我什麼事?這一路可還順利。」飛影沒想到韓量會來的這麼快,以他接到信號就立即動身在速度,以為會在半路遇到韓量,卻沒成想,幾乎才出了家門口沒多遠,就在第一個驛站碰到了。「公子不是這一路都沒睡吧?」
  
  「不妨事,這些等下再說,你先去處理這件事。」說著,韓量將那張所謂寫有廣寒宮分舵地址的紙條遞給了飛影。「這是我們哪個宮的分舵?」
  
  廣寒宮下各宮都有自己隸屬的分舵,互相之間有的也是幾個宮共用一個分舵,但是並不多見,畢竟營生不同。像秋宮的人便常常混跡於茶樓、酒坊、妓院這種信息流比較大的地方,當然也有自己開的;冬宮則實實在在開得對外買命的殺手組織,不過堂口並不多,也沒人知道是廣寒宮的產業;而夏宮,當然就是和陸家合作的玉器行,但實際上並不能全算是廣寒宮的產業,產業還算陸家的,不過是將利潤的大部分無條件上繳給了廣寒宮而已。

  「這個應該是夏宮的,但還算不上分舵,頂多是陸家的玉器行,有我們幾個夏宮的兄弟在保駕護航而已。」對於廣寒宮的產業,作為四護法之一的飛影自然是比剛來不久的韓量要熟悉的多。即使是夏宮與陸家合作的產業,也有夏宮參與的多寡之分,有的乾脆連掌櫃到賬房到全部人員都是夏宮的,有的卻只有幾個夏宮的兄弟在裡面充當夥計。顯然這次這個應該是後者。

  「嗯,不是分舵最好。你再去查個人,有沒有去年新來的人,一共幾個,都是什麼背景,速度要快,小五(也就是偽裝成韓量的那個秋宮好手)已經趕過去了,我們要在他到之前安排好對策再想辦法通知他。」韓量道。




番外之──有道難為14

  「好,我這就去辦,公子休息一晚再趕路嗎?」飛影看韓量的臉色真的是很疲憊的樣子。
  
  「不了,我這就上路回宮,你不是說你家主子最近狀態不是很好嗎?」說完,韓量也不等飛影答話,飛身上馬便打馬而去,連個告辭都沒空說。
  
  飛影張了張嘴,終究什麼也沒說,轉身去辦韓量交代的事情去了。
  
  後來的事,在飛影和韓量共同的商議下,加上夏宮的鼎力支持,辦得很漂亮。那年的新手好巧不巧就一個人,奸細好認得很。小五在秋宮的授意下,連窩端了那個所謂的分舵,當然,那時的「分舵」已經完完全全被偽裝成一個真正分舵的樣子,不過真正重要值錢的東西早已暗地被搬空。被血洗的分舵真真正正死的人,也只有那個奸細,其他的人在有秋宮的後援下,偽裝個樣子還是不難的。當然那個店以後就不能再做夏宮和陸家玉器行的分店了,但倒個手再派秋宮或冬宮的人駐紮,真正成為廣寒宮的分舵也是一樣的,甚至更巧妙,更令敵人意想不到。而奸細當然就輕易被肅清了。
   

  一切事情都辦妥,也是韓量該離開廣寒宮重回全有道身邊的日子了!
  
  同樣的驛站,不過這次不是在廁所,而是在馬棚隱蔽的角落,韓量和小五飛快的變換了身份,便由真正的韓量繼續趕下面的回程。
  
  在韓量回到別院前,全有道早就收到了韓量獨自一人端了廣寒宮一個分舵的消息,可謂是喜憂參半。所以當全有道見到韓量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該是個什麼表情。
  
  「對於我回來,你似乎不是很高興?」全有道晚上到別院的時候,韓量已經休息了半日,早已洗去了一身風塵,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
  
  「怎麼會不高興你回來呢?只是……」全有道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
  
  「只是?」韓量挑眉。
  
  「呵呵,沒什麼要緊的,子衡這次出去可有什麼收穫?」全有道心眼一轉,決定主動引誘韓量說出口。
  
  「呵呵,收穫可大了!」韓量哈哈一笑,眉飛色舞的給全有道講述了一遍他是如何自己獨自挑了一個分舵,怎麼殺了一眾魔教手下的。末了還加了一句,「痛快,真是痛快!」
  
  「子衡真是好本事。」全有道先給了韓量一句讚美,但接下來,卻不得不說出自己的顧慮,「可是,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了?」
  
  「打草驚什麼蛇?他們的頭子都死了,剿滅魔教餘孽當然不留餘力,難道還需要顧及什麼不成?」韓量一甩手,一副憤憤的樣子,「全兄如此顧東顧西、畏首畏尾,是不是太也婆媽了?虧得我一直以為全兄算得上是為英雄人物。」
  
  全有道聽到韓量原來心中一直這麼想自己當然高興,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不是為兄婆媽,子衡啊,這種事以後還是和我說一聲比較好啊!莫說為兄可多派幾個人手支持你,就是對敵方面,也免誤傷了自己人嘛!」看韓量仍舊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全有道不得不說出,「子衡,你可知道,你這次,可是誤殺了一個為兄安排在對方分舵中多年的好手啊!」
  
  「啊?!」韓量一驚,「這……我……」
  
  「子衡莫驚,為兄沒有怪你的意思,不知者不怪,全是事前我們沒有仔細商量的結果,以後多注意也就是了。」全有道笑,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

   只是韓量卻冷笑在心!才從陸鼎原身邊離開,看著全有道這副虛偽的嘴臉,韓量越發的難以忍受。「多謝全兄寬宏。」韓量藉著低頭揖手的姿勢,掩去了眼裡濃濃的厭惡。



番外之──有道難為15

  第一天韓量以才回來有些累為由,拒絕了全有道上床的邀請,全有道悻悻地獨自離開了,並沒有留下過夜。
  
  韓量並沒有當回事,由著他離開。要知道,連陸鼎原都沒敢和他使過性子,何況他全有道?又不是女人,誰還會讓著他不成?
  
  第二天一早,韓量去了妓院,無非也就是想告訴秋宮的兩個人一聲,自己平安返回,一切都順利而已。但沒想到,還沒見到老鴇子,就聽聞一個驚人的消息。
  
  「你說這花姑娘什麼時候能好?」妓院後門,一個廚房打下手的夥計和一個看起來像打手的人在閒扯著。
  
  花姑娘?韓量就要閃去後院的身影一頓,躲在了暗影處。如果他沒記錯,整件妓院,只有花魁一人姓花,而那人,正好是秋宮的人。
  
  「好?好個屁啊!臉被人毀成那樣還能好?」打手扮相的人啐道。
  
  「啊?那可怎麼辦?咱店裡可沒人還能比得過花姑娘。」
  
  「廢話,有比她強的她能當花魁?」打手一副「你傻啊」的表情,「不過話說回來,這回可能能便宜咱哥幾個了。」
  
  「怎麼說?」小夥計眼睛一亮。
  
  「一般這種沒人要的姑娘,都是賞給咱這些下人暖被窩了。」打手嘿嘿一笑,表情極下流。
  
  「啊?不放出去嗎?」
  
  「放出去?沒錢贖身,死也要死這裡的!你看看伺候姑娘們的老嬤子,哪個不是曾經風光過?到頭來……」後面的話韓量沒有聽下去,而是直奔老鴇子的房間而去。
  
  妓院一早,是最清靜的時候,因為忙了一宿,大家都在睡覺,而這時候當值的人,是為了給倒夜香的人或是倒泔水的人留門,所以是妓院裡地位最低下的人。而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親見事情真相的,與其聽他們在這裡白扯,還不如直接去問老鴇子快些!所以韓量沒有一絲猶豫的離開。
  
  啪……啪啪……韓量懸在房梁的陰影裡,用秋宮特有的聯絡方式敲了敲老鴇子的窗。
  
  不一會,老鴇子悄悄開了窗,看了看左右沒人,這才讓開了窗口的位置。韓量身形一閃,飛身進入屋裡。
  
  「公子回來了?」直到進了裡屋,老鴇子這才開口,並要給韓量見禮。「老身給公子……」
  
  「免了,告訴我出什麼事了?小火怎麼了?」花魁在秋宮名為秋花,到了妓院便以花為姓,又把秋字拆開了禾火為名,花名就叫小火。
  
  「……」老鴇子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說。」韓量聲音很輕,但卻讓人有很沈重的壓迫感,老鴇子不敢怠慢,只得歎口氣,娓娓道來。
  
  原來韓量剛走沒幾天,全有道便帶著人來了。白日裡,妓院不開門,也沒有客人,全有道十幾個人便把他們全妓院的人手都擺平了──畢竟市井莽夫又怎麼能和這些個武林高手比呢?全有道一人進了花火的屋子,又是打又是踹的,期間還罵罵咧咧了一堆婊子、賤貨、不要臉、恬不知恥、裝清高什麼的,最後甚至砸了茶杯,用碎了的瓷片劃花了小火的臉和身子。花火為了不暴露身份,沒有動武,都忍了下來。
  
  「……」韓量努力的深呼吸,才能控制自己的脾氣,但也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公子,您一定要給小火做主啊!那孩子,那孩子……」說的最後,老鴇子還是給韓量跪了下來,聲音雖然還能控制著不提高,淚卻是怎麼也忍不住了。
  
  「你先起來,我知道苦了你們了,我一定會給她做主,你放心。」韓量伸手將人拉了起來。
  
  「老身先代小火,不,代花兒謝謝公子了。」既然求著廣寒宮裡的管事者,當然要用秋宮的名字。
  
  「先告訴我她現在身體怎麼樣了?在哪裡修養?」
  
  「還在她的屋裡。這不這店當家的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頂替,對外就說病了,所以還沒催著讓搬,但估計趕人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了。」
  
  「不是聽說不讓出去?」
  
  「這倒不用擔心,只要有錢贖身,都能出去的。」
  
  「那就好,你聯繫飛影,拿錢來讓小火自己出面贖,然後安排幾個人,在城外做出一副被強盜劫走的場面。」
  
  「公子是怕全有道半道還會為難小火?」老鴇子瞠大眼。
  
  「難保!」韓量冷哼一聲。「我會盡量拖住他的,讓他沒空難為人。」
  
  「好,我這就聯絡宮裡的人。」
  
  「還有,告訴飛影,將人交給何總管親自治療,就說是我說的。」
  
  「……」老鴇子張大嘴,一臉的震驚,要知道,能讓何總管親自給治傷的,除了主子和四護法,還沒有別的人有這殊榮呢!「老身代花兒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行了,你去辦事吧,我去看看小火。」韓量用衣袖拂開窗戶,一陣風似地沒了影子。



番外之──有道難為16

  韓量到了秋花的房間,雖然聽說了她傷得厲害,但仍是沒想到嚴重成這個樣子,好好的一個嬌美女子,生生被包成了一個木乃伊。
  
  「傻孩子,怎麼不反抗呢?」韓量輕歎。
  
  「公子……」聽到韓量的聲音,秋花醒了過來。
  
  「別起來。」韓量止住了要起身的秋花。「還疼嗎?」
  
  「好多了。」秋花想笑笑,無奈包得整張臉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巴,實在是做不出表情。
  
  「以你的功夫,就算打不過全有道,難道還不會跑嗎?」韓量歎息。
  
  「秋花不敢壞了主子和公子的事。」既然說的是廣寒宮裡的事,秋花也就用的在宮裡的稱呼。
  
  「難為你了。」韓量輕歎,「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回去讓何總管親自給你治傷,你就安心養病,這邊的事情不用再操心了。」
  
  「秋花沒能完成任務,實在愧對主子和公子。」她原本在這裡已經很多年,日常的工作無非就是收集些江湖上的各類消息,好不容易這次特派了個任務,說是配合韓公子的行動,一切聽公子調遣,沒想到,才沒多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更別提什麼任務了。
  
  「你做的很好了,別多想。」韓量安慰。
  
  「公子,秋花馬上就回去了,有一句話,不知道當問不當問?」秋花語氣含含糊糊的。
  
  「但說無妨。」就沖一個女子──尤其是個貌美的女子,被毀了臉這一點,韓量也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公子要給主子報仇,為什麼不直接殺了那全有道,而是……而是……」
  
  「而是非要這麼迂迴是不是?」韓量替秋花找到了合適的詞,等到秋花輕點了頭,韓量才接著道,「那小火我問你,現在全有道毀了你的臉,我如果直接幫你殺了他,你解不解氣?」
  
  「……」秋花咬著下唇,一時說不出話。
  
  「還是,你希望我抓住他後,交給你,讓你隨意處置你更高興?」韓量又說。
  
  「當然是交給我隨意處置!」然後我也劃上他幾十刀讓他嘗嘗這任人宰割的滋味!後面的話,秋花沒有說出口。
  
  「就是這樣。」韓量輕輕一笑。「你放心,等把他抓回宮去,我會給你機會親手報仇的。」韓量又補了一句。
  
  秋花聽了這句,眼睛一亮。「真的?」
  
  「一定。」
  
  「秋花謝公子!」
  
  等韓量從妓院出來,已經近晌午了,鎮子上一派熱鬧的景象。韓量隨便在街邊的一個攤位上坐下,吃口東西,順便等等看全有道的眼線追上來沒有。他一早出門時就沒讓他們發現,也不知此時他們到底發現他不見了沒有?
  
  而此時全有道的別院裡,已經鬧翻天了。
  
  「人出去了你們居然都不知道?你們怎麼跟人的?」全有道吼。
  
  「您不是晚上一向不讓我們靠近別院半里內嗎?我們怎麼知道……」一個人喃喃得分辨。
  
  「廢物!一群廢物!」全有道氣得直摔杯子,他怎麼養了這麼一群沒眼力價兒的廢物!「滾,都給我滾,沒找到人別回來!」
  
  到傍晚韓量獨自一人回來的時候,全有道已經怒到發衝冠的地步了,劈頭蓋臉就是一聲吼,「你去哪兒了?」
  
  韓量與其說在外面閒逛了一天,不如說在外面瀉了一天的火,他在努力消化自己的怒氣,但在見到全有道的這一瞬間,仍是火從心底氣,尤其是全有道還一副質問的口氣。他多想一句「你管得著嗎」吼回去,但他知道,他現在不能和全有道吵,一旦他們吵翻了,不但計劃全盤皆毀,就連秋花的犧牲,都是白白浪費了。
  
  所以韓量在悄悄的做了兩個深呼氣後,目不斜視的走了進去,甚至都沒拿正眼看全有道一眼,卻在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不溫不火的來了一句,「我非常不喜歡你現在說話的口氣。」
  
  「你……」全有道一口氣噎在當場,吼也不是,不吼也不是,但他知道的是,韓量絕對不會吃他這一套,無論他生氣或者發飆,韓量全不會在意。於是全有道只得軟下來,跟上去,好聲好氣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嗎?你才從外面回來,又繳了廣寒宮一個分舵,我怕他們的餘孽找你的麻煩。」



番外之──有道難為17

  「哼……」韓量冷哼一聲,根本就當全有道在放屁。
  
  「子衡,別生氣了,為了你這次立的功勞,我特地請了幾個武林前輩,想給你介紹則個的。」全有道自認為這是個很好的餌,對於韓量所說的想要成名的話,漸漸已經開始深信不疑。畢竟哪個男兒甘寂寞呢?!
  
  「哦?」韓量斜眼看向全有道。
  
  「真的,為這事我白天就過來,發現你不在,這才著急的。總不好老是是前輩乾等不是?」全有道又給自己的發脾氣找了個理由。
  
  「那我們現在就走?」韓量很會順桿爬,人家鋪好的台階不走白不走。
  
  「這……」全有道看看天色,「已經這麼晚了,不如明天吧!」
  
  「哼……」韓量一張臉又沈了下來。
  
  「天色將暮,今天去了也不能聊的盡興不是?不如明日,明日一早如何?」全有道趕緊接口。
  
  「明日?」韓量挑眉看全有道。
  
  「明日,明日一定為你引見。」全有道拍胸脯保證,看著韓量臉色和睦了,這才問道,「子衡用過飯了沒有?」
  
  韓量懶得廢話,直接搖頭。
  
  「我也還沒用過,不如一同用吧!」全有道也不等韓量同意,直接差人去酒樓端了幾個菜來,甚至還弄來兩罈子酒。
  
  「這是做什麼?」看著全有道親自給自己斟滿一碗酒,韓量不禁問道。
  
  「子衡回來兩日,都還沒給你接風洗塵,是為兄的怠慢了,這裡給你賠罪,先乾為敬!」說著,喝了一杯。
  
  其實全有道的心思韓量哪有不明白的,無非是多日不見他了,身子癢得慌,俗稱──犯騷!昨日沒把他弄上床,今日想把他灌醉了再往床上騙。韓量輕笑一聲,也一口飲盡杯中酒。
  
  兩個人周瑜黃蓋,很快這酒喝得味道就變了,從飯桌上滾到床鋪上似乎也是那麼的順理成章,只是這全有道全不知道,此時韓量懷揣著的,卻不僅僅是讓他疼這麼簡單的心思。
  
  這一次全有道喝的也有些多,一是他自己高興韓量終於還是回來了,二是韓量的酒也不是那麼好勸的,往往勸他兩杯,自己倒要喝進兩杯半去。就這樣,當他終於如願以償的把兩個人弄上床去,自己也已經醉得七暈八素的了。
  
  「今天我們玩點不一樣的?保證是你從來沒經歷過的。」韓量帶著誘惑的笑,只是心裡,卻如數九嚴寒般刮著風霜。
  
  「哦?是什麼?」全有道有些躍躍欲試,畢竟和韓量交往至今,這人常常能給他些意外的驚喜。
  
  「呵呵……」韓量輕輕一笑,伸手一指,不但封了全有道全身的武功,甚至連啞穴也都一併點了。
  
  「……」全有道張口欲言,韓量反手就是一個嘴巴,直接抽得全有道滾進床鋪裡去。他又一把將人薅了出來,迎著全有道震驚的雙瞳,韓量輕聲在他耳邊道,「我們今天玩的就叫奴隸遊戲,麻煩你今天晚上,就暫時充當我的性奴吧!」說著,反手又是一個嘴巴,直把全有道抽了一個滾。然後韓量又把人扥出來,繼續用輕的彷彿羽毛拂面的聲音道,「記得要磕頭求饒,這樣才有趣!」然後一腳將人踹下了床。
  
  全有道已經懵了,他哪被人這麼打過?還沒回過神來,韓量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一根馬鞭,劈頭蓋臉的就打了過來。口不能言,傍身的功夫也沒了,還赤身裸體的挨打,全有道此時本能的只想到跑。於是他弓著身子,用雙臂頂著韓量一陣緊似一陣的鞭雨,抽了個空子,便直奔門口衝去。





番外之──有道難為18

  韓量在全有道跑到門口就要拉開門栓的時候,一把揪住了全有道頭髮,「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現在不但什麼都沒穿,而且一身的傷痕,你真打算就這麼出去見人嗎?」
  
  全有道當即一個激靈,立馬反應過來,羞恥和屈辱感便如潮湧般瞬間將他淹沒了,可奇怪的是,伴隨著強烈屈辱感的,還有下體漸漸開始昂揚的難以抑制的顫動。
  
  「呵呵……」看出全有道心裡的動搖,韓量一把將人甩進了屋,直摔得全有道四腳朝天。
  
  「想好過一點?」看到全有道拚命點頭以後,韓量也惡質的繼續道,「那就求我啊,求我也許我會考慮讓你好過一點。」
  
  全有道指指自己的嘴,示意他被禁聲,難以開口求饒。
  
  「呵呵呵……剛剛我告訴過你方式,你忘記了嗎?嘖嘖嘖……連主人的話都記不住的奴隸是不是該罰?」說著,韓量手裡的鞭子又是一陣猛揮,手臂、前胸、後背、大腿,甚至連股溝都沒有放過,全部印滿了血紅的鞭痕。
  
  全有道全身火辣辣的疼,想叫卻叫不出聲來,大張著嘴吶喊,出來的也不過就是粗些的呼氣聲而已。下身卻不爭氣的挺立得老高,甚至已經硬到讓他想不顧一切去撫慰的地步了。可是韓量又哪裡給他空閒,沒當他的手剛要往下面探去,韓量的鞭子就會精準的狠狠打在他的手背上。想要要不得,想退退不得,第一次,全有道有了想哭的衝動。
  
  「還沒想起來嗎?還是故意的呢?真是硬脾氣的奴隸啊!」韓量的笑聲傳來,伴隨著的,當然還是無盡的鞭聲。
  
  全有道倒是在此刻才真正想起來韓量說過什麼,他好像說讓他磕頭什麼的。但,他堂堂一個武林盟主,即使是遊戲,又豈能給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卒磕頭呢?
  
  全有道眼裡一閃而過的傲慢和蔑視,又豈能逃過韓量的眼睛,「呵呵……」韓量冷酷一笑,「看樣子不給你添點料,你是學不乖的。」
  
  韓量反剪過全有道雙手,單手拎著人按到剛剛用餐的桌子旁──因著適才全有道別有他想,所以他們用餐是在寢間裡。
  
  韓量一把拿過桌上用過的筷子,在還剩下半杯酒的酒杯裡涮了一下,就對著全有道的挺立插了下去。
  
  筷子還算纖細圓潤,韓量也只差了一個頭部,但全有道還是痛得眥目欲裂,險險睜著眼睛昏過去。
  
  就在全有道大張著嘴,剛剛順過一口氣的當,後穴又被韓量盡根插入了整個鞭柄。
  
  「看,這樣漂亮多了,多了兩條尾巴呢!」韓量邪笑。
  
  全有道卻是全身都已經被冷汗濕透了,整個人抖得就像打擺子。韓量一鬆手,全有道就滑倒在地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怎麼?裝什麼死?這樣就受不了了嗎?」韓量伸腳,僅著布襪的腳趾在全有道緊繃的雙珠上不輕不重的碾過。
  
  「……」全有道狠狠一抖,無聲的吶喊,被疼痛的慾望弄得似生似死,伸著顫抖的雙手就要去拔身前的筷子。
  
  「你要敢拔,別怪我整根給你插進去。」韓量修羅般的聲音幽冷地傳來,嚇得全有道當即停下了手。
  
  「很難過嗎?」韓量蹲下身,俯視蜷縮在地上的全有道。
  
  全有道點頭。
  
  「求我啊,我說過吧,磕頭求我,我會讓你好過一點。」韓量一邊說,一邊伸手在全有道分身突起的脈搏處輕輕一彈。
  
  「……」全有道又是一聲無聲的叫喊,身子已經停不住得抖了,卻在韓量每一次撫弄過後抖得更加厲害,淚水早就不知在什麼時候弄糊了整張臉。




番外之──有道難為19

  全有道咬著下唇,還想再堅持下去,卻在韓量的一句話下,全面棄守。
  
  「你說,如果我現在打開房門,外面會不會有你的手下呢?」韓量起身,作勢要朝房門走去。
  
  「……」全有道一把拽住韓量的褲腳,艱難得撐起身子,與其說是跪,不如說是趴更為貼切,只是因為前面有東西插著,他不得不將屁股高高得抬起。及其羞恥的姿勢,卻礙於之前韓量的威脅不敢輕易伸手去拔取。當第一個頭萬分沈痛地磕下去以後,後面的事情似乎一切都變得簡單了,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隨著不輕不重的碰頭聲,全有道的身子卻是奇異的升起一股難耐的迸發的慾望,卻因出口被堵,而都積壓在了身體裡。但反彈回來的力量卻讓全有道渾身痙攣,眼前一陣陣白光,攀上了從沒有過的高度。
  
  後面的事情全有道全沒有記憶了,包括事情怎麼結束的,自己怎麼解放的,韓量後來又是怎麼對待他的。總之,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日頭已經偏西,一日都過去了大半個,他卻像被車裂了似的,躺在床上難以動彈。
  
  「來人……」聲音啞得像被沙石磨過,低低得根本傳不出去。但是嗓子很乾,好想喝水。「來……咳咳咳……」第二聲沒叫出來,已經痛苦得咳岔了氣。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人走進,倒了杯涼茶,端到他的嘴邊。
  
  全有道抬頭,在看到韓量的瞬間,全身僵硬。他現在對韓量哪還敢有一輕半點的輕慢,簡直像見到魔王般的又懼又怕。
  
  「喝吧!」韓量一手輕拍著全有道的背,一手將茶杯調整到他好入口的角度,「昨天嚇到你了?」
  
  全有道咕嚕嚕的正喝水,聽到韓量後一句,又嗆了出來,一陣的猛咳。
  
  「你不喜歡,以後不玩了。」韓量說得好似善解人意,拍著全有道後背的手也似在安慰,但甘苦自知,那手每一下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全有道的傷口上。
  
  「你身上的傷已經都上過藥了,臉上根本沒留下痕跡,你放心,藥是我親自上的,沒假他人之手。」韓量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沒有下屬會知道他全有道受傷,他給他保全了他的顏面。
  
  「你要是不願意看到我,我就先出去了。」韓量說道。
  
  至始至終,全有道沒有說一句話。
  
  韓量歎口氣,將杯中水給全有道續滿放進他的掌心,人就無聲地出去了,出門後,還仔細得帶嚴了門。
  
  在傍晚的時候,全有道終於能起身了,便強逼著自己離開了別院,雖然走的時候是坐得轎子,但他鐵青的臉色,也讓旁人不敢隨便開口詢問。
  
  此後的三天裡,全有道待在自己的莊子裡哪裡也沒去,當然也沒到韓量所在的別院來。
  
  第四天一早上,倒是韓量主動得到全有道的莊子裡去遞貼拜見了。
  
  莊子裡的下人本不想給韓量傳話,但在韓量將全有道貼身帶的折扇拿給那個看門的人以後,韓量很快就被一個自稱總管的人請到了會客廳。「公子稍後,我馬上去請莊主。」




番外之──有道難為20

  「你怎麼來了?」全有道進來後,屏退了所有人,就怕韓量不開眼的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我是來向全盟主辭行的。」韓量笑笑,不卑不亢的說道,也全沒有全有道的那種不自在和不自然。
  
  「辭行?」全有道還沒落座,就愣在當場,這才看到韓量身後還背著一個簡單的包袱,但比之之前出門的那個行囊,顯然臌脹多了,怕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收拾齊整了吧?!
  
  「我想全盟主也不希望再見到我的,我何必礙人的眼呢?」韓量抱拳,一副就要走的樣子。
  
  「你……你去哪裡呢?」全有道還是問出了口。其實對於韓量,他還是多有不捨的,雖然氣韓量前日的做法,但他卻發現,這幾日來,他腦海裡常常回想當時的情景,越回想,憤恨越少,反而每次回憶起,身體都起了不爭氣的反應,戰慄得他難以控制,可是一旦他自己動手解決,又不爭氣的軟了下去。他現在的身體,竟是被調教得不挨上一頓痛,就難以滿足的了了。
  
  「呵呵,天地之大,總有容身之所,男兒志在四方,多走走看看也好。」語氣中雖然沒有蕭索,但居無定所的意思倒是表達得很清楚了。
  
  「你……」全有道只說了一個字,就是半晌無言。
  
  韓量等了片刻,見全有道仍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一抱拳道,「告辭!」說罷,頭也不回的出得門去。
  
  「等等。」韓量走出去還沒十步遠,就讓全有道給追了回來。
  
  「何必說走就走,那天的事……我也沒有那麼生氣,只是,一時……難以適應罷了。」全有道和韓量,一個廳裡,一個廳外,對視良久。等全有道終於把話說完,韓量也僅僅是輕恭了下身子,「謝謝全盟主的寬宏。」看那樣子,似乎還是要走。
  
  「子衡!」全有道也終於發現了韓量稱呼上的變化,今日見面,一句句「全盟主」叫得憑地生疏。他終是踏出了門檻,見左右已經有下僕聞聲似要過來,全有道幾步走到韓量跟前,「自家兄弟,有話裡面說,何必這樣。」說著,一邊拉住韓量往裡走,一邊揮手示意下人退遠點。
  
  韓量做出一副並不很甘願又很歉然的姿態,其實心裡早就笑翻了,這個全有道還真是好上鉤,他這招以退為進果然用對了。他可沒那麼多時間和全有道乾耗著生悶氣,更沒那個心思逗他哄他開心!天知道他在他身邊的每一天有多麼煎熬。
  
  後面的事情,依舊是周瑜黃蓋的事,一個並不真想走,一個是真心要留,於是也就順理成章的留了下來。但上次說給韓量引見武林前輩的事,卻是擱下了,全有道借口這幾天間人已經離開,實際上是想給韓量一個小懲以示對上次的事件之戒。
  
  韓量面上裝作笑得勉強,心裡卻是哼之以鼻的,高高興興的仍舊回別院過他的逍遙日子。只是久不見陸鼎原讓他有點難挨!
  
  秋宮的人也在幾日後派來了,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這次再不敢將人往妓院裡派,而是派了個說書先生暫紮在茶樓裡,每日上下午個說上兩段。
  
  韓量自是時不時地去解解悶的,只是這箇中的機關暗號傳遞,就只有他二人知曉了。
作者: becky81537 時間: 2011-9-29 00:31

番外之──有道難為21

  後面的日子,韓量仍舊那麼過,每天耍耍全有道,隔些日子便找個理由回去看看陸鼎原。有的時候是全有道給他一些不知哪裡來的廣寒宮的信息,無論真假,韓量都會藉機回趟廣寒宮;有的時候,是他實在熬不住相思了,自己也就找些有的沒的理由,離開數日,回去看陸鼎原。
  
  韓量仍舊和全有道做著那檔子事,只是都是單方面的,韓量在這一場場調教中,除了洩憤,從沒感到過興奮或快樂,全有道卻是被調教得越來越像模像樣了,已經有了點極品小m的味道──又風騷又耐打!
  
  這一日,在上床前,全有道問了韓量一個他疑惑已久的問題,倒是一下子把個韓量給問住了。
  
  「子衡,你耐力那麼好的?我怎麼好像從來沒見你射過?而且,你好像從來沒……沒進來過吧?」就算臉皮再後,說這種話的時候,全有道還是難得的老臉一紅。
  
  韓量一挑眉,明白全有道話外音裡的意思,他其實,是懷疑他不舉吧?韓量邪邪一笑,也就直接這麼問的,「怎麼?你在懷疑什麼?懷疑我不能人道?」
  
  「我……我沒有那意思!」
  
  「沒那意思?那你就是在討打了?我最近的手段太溫柔了?嗯?」韓量說著,落下全有道衣褲,對著股瓣就是一陣狠抽。
  
  隨著「啪啪」的巴掌聲,全有道卻是越叫越起勁的。其實,他是有一點故意想要惹怒韓量,後來的調教雖然也讓他每每攀上難以自制的巔峰,卻始終難以和他們玩奴隸遊戲那天相比。他實際上就是想要韓量怒極好作踐自己,再嘗那種禁忌的快感。除了那一天那把粗實的鞭柄,其實韓量並沒有幾次真正填滿過他空虛的後穴,可是他也不知怎麼得,後穴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了,總有一種空虛的飢渴感時時折磨著他,漸漸再難壓抑,所以他才幾乎每天都找韓量行房,可韓量始終只是用手指,讓他瘋狂的同時卻更加難以滿足。
  
  「子衡,子衡,好哥哥,進來,進來,插進來……」終於,全有道還是耐不住了,什麼長者的矜持,什麼武林盟主的威嚴,全部輸給了身體的渴望。
  
  韓量一愣,沒想到全有道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早知道,一開始就堵了他的嘴就好了!
  
  「誰?」就這一愣的空當,韓量感覺到窗外有人。
  
  「啪」,隨著韓量的一聲吼,窗根處一聲輕響,顯然是對方慌亂中碰到了什麼東西。
  
  「啊!」全有道一聲驚叫。原來讓人窺探的難堪和恥辱感,竟是讓他一瞬間射了出來。
  
  韓量全身周整,自是起身就追去。
  
  「莫留活口!」就在韓量躍出窗子的剎那,全身赤裸的全有道傳出了沙啞的一聲吼!
  
  「曉得。」遠遠的,韓量的回答傳來。
  
  全有道這才放心的軟倒。射過一次的身體雖然疲累得癱倒在床邊,但做了一半還未盡興的身子卻仍是高度敏感著,後穴裡陣陣麻癢,伸進一指去搔,遠遠不夠,再一指,還不夠,再一指……直至四指都盡根沒入,卻仍是空虛得彷彿能啃下整支手臂。
  
  「哈……不夠……還不夠……子衡……子衡……你快回來……快……受不了了……」全有道一手操弄著後穴,一手狠捋著前身的肉塊和肉球,直到把自己折騰得眼淚漣漣,卻仍是沒能射出來。「好痛苦……怎麼會這樣……子衡……」直到天微明,把個自己折騰得全身紅腫、力氣全無的全有道才勉強睡去,只是,前身仍是半翹著,顯然沒找到解決辦法。




番外之──有道難為22

  再說韓量這邊,卻是越追越起疑的。之前因為被全有道的話擾了心思,加上時間又短,所以沒有留意,此時追在對方後面,卻是覺得前面人的身法和內功,怎麼越看越像飛影的?只是前面的人不停,他就只好追下去,原本他其實很快就能追上前面的人的,但是在他追出城後,卻發現還有另一道身形遠遠地跟著他們,功力竟也不俗,甚至比之自己都低不了多少。要知道,托陸鼎原的福,他可是有著百年功力傍身的人,而對方的功夫他卻不知道門路,加上前面的人離得有段距離,他也不敢肯定就是飛影。在不知道雙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韓量決定還是先隱藏部分實力,只用不追丟卻也跟不上的速度慢慢跟蹤著。
  
  到後來,韓量已經可以肯定,前面的人就是飛影了,因為他不僅走的就是韓量平時回廣寒宮的最短捷徑,甚至在經過半路一個驛站時,對方直接進去就取了原本給韓量預備的代換馬匹。但肯定了前方人的身份後,韓量又疑惑了。那就是,飛影躲他幹什麼?可是轉念又一想,就明白了,問題在後面的那個人身上。雖然韓量不知道飛影知不知道後面那個跟著他們的人的身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飛影不是不想讓那人追上,就是不想讓那人知道他們二人間的關係。他到底什麼人呢?韓量不禁想。功夫如此之高,肯定不是全有道的手下。一前一後的奔走了那麼多天,韓量也隱隱的能感覺到對方的氣場。那不是一個草莽的氣息──太貴氣!那究竟會是什麼人呢?
  
  這個問題,直到韓量追著飛影回了廣寒宮,又在陸鼎原的院子裡和飛影打了一架,才隱隱得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只是他不知道,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到的人,怎麼會攪和到一起的?
  
  韓量再回到全有道的別院,已經是許多天以後的事情了。卻沒想到,前腳他才進別院,後腳全有道就到了。他雖然知道城裡遍佈著全有道的眼線,卻沒想到全有道居然這麼著急見他。
  
  「子衡?」全有道幾乎可以用沖的來形容,從門邊幾步就來到了韓量的身邊。「真的是你?你終於回來了。」
  
  「呵呵,咳咳……這次的事情有點複雜,回來晚了。」韓量笑笑,卻發現全有道似乎瘦了很多。
  
  「你病了?」全有道也發現了韓量的不尋常,伸手向韓量額頭探去。
  
  「咳咳,沒事,一點小傷風。」韓量微微皺眉,雖然想躲,但總不好做得太明顯。
  
  「還說沒事,已經燙成這樣了。」雖然只接觸了短暫的片刻,全有道仍舊是被韓量的高熱嚇到了。
  
  「咳咳,我休息休息就好了。」韓量嘴裡說著沒事,身上卻是著實難受,這次確實累得狠了,又是爬雪山又是餓肚子,還趕上個雪崩,加上趕回來的著急,身子虛耗甚巨,難怪會生病了。
  
  韓量這一病,足足發了五六天的高熱,整日除了吃藥喝水,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好在韓量自己就是大夫,處理得及時又得當,並沒出現什麼燒糊塗、或是燒脫水的事。
  
  全有道卻是急得生生又瘦下去一圈。原本韓量沒在這些天,他是被慾火折磨的厲害,脾氣也憑地暴躁,把數個貼心的手下都嚇得無所適從;韓量回來後,他又對韓量的病情擔心得夠嗆,整日山莊別院兩頭跑,到底把人給累瘦了下去。
  
  「你別這麼折騰了,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別到時候我好了,你卻病了。」韓量勸。



番外之──有道難為23

  「要不,你和我回山莊住得了?」全有道說的有些猶豫,其實,他自己也沒想好。想和韓量在一起的心是不假的,但真要把他接回了山莊,莫說和屬下們不好交代,就是兩個人親熱起來,也不是很方便。
  
  韓量高挑眉,一臉詫異的表情。「你在說什麼?我和你回去算什麼?你怎麼自處?」
  
  「這你不用管,我自會處理。」全有道自己雖然沒想好,但卻由不得別人拒絕的。別人越是說不,他就偏是要!
  
  「胡鬧!咳咳咳……」韓量啞著個咳傷了的嗓子,卻是拒絕的很徹底。「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個武林盟主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啊?!」
  
  「我說了我自會處理,你只要安心養病就好。」全有道說著起身,「我這就回莊去安排,你好好歇著。」
  
  「你要是想讓我離開,就直說,何必用這種法子激我?咳咳……」韓量說完,咳得幾乎快斷氣,卻還掙扎著起身,一副準備離開的樣子。
  
  「你在說什麼?你想到哪去了?」全有道趕緊將人按回被窩裡,再把被子捂嚴。「你也心疼我兩頭跑不是?再這麼下去,我只會更瘦。實話和你說吧,這幾天莊裡特別忙,我根本不能不回去,我又放心不下你,時時擔心你的狀況,再這麼熬下去,生病真的是遲早的事。我這幾天已經感覺有點不舒服了。」全有道只有拿自己說事。
  
  「啊?哪裡不舒服?快坐下。」韓量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你不用擔心,只是有些乏累而已。你只要和我回去,這不是都解決了嗎?你也捨不得我生病是不是?」全有道依著韓量坐在床畔,卻是一刻不停的接著勸。
  
  「這……」韓量猶豫。
  
  「好了,就這麼定了。你一個病人,別想那麼多,趕緊睡覺!等你醒了,我就來接你了。」全有道笑笑,起身離開。離開前,將韓量的床帳放下,不讓冷風侵襲了床上的人。所以他沒有機會看到,韓量在他離開時,含笑晶亮的眼。
  
  一切很順利,全有道對外稱韓量是他一個遠房的親戚,對自家人又說他是落難朋友的遺孤,被人托為照顧。不管什麼原因,什麼身份,總之,韓量是如他願也如全有道願的住進了全有道的「萬全莊」。
  
  但住進了萬全莊後,反而兩個人似乎更遠了些。韓量住在客院,全有道住在主院,兩個人的來往都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要做些什麼總是不很方便,就連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旁人多想,更何況是親密了。所以全有道的脾氣就更行暴躁了,暴躁的程度甚至連韓量這個住在偏僻院落的人都有耳聞。
  
  這天半夜,韓量已經睡下了,卻聽到了清淺的敲門聲。
  
  「誰?」韓量披衣起身。
  
  「我。」愕然竟是全有道聲音。
  
  「你怎麼來了?」韓量將門打開。「白日不是剛來看過我?這麼晚了……」韓量話沒待說完,就被全有道推進了屋。



番外之──有道難為24

  「噓……」全有道一邊推人,一邊左右看著,生怕被誰發現了似的。
  
  直到關了房門,又確認韓量的房裡沒有點燈,不會映出人影去,全有道這才撲向韓量懷裡。韓量一側頭,躲開了全有道的吻,卻怎麼也不好把已經投身進懷裡的人撇出去,便也只好僵硬得讓他抱著自己,開口的還是那句話,「你怎麼來了?」
  
  「子衡,抱我。」全有道顯然這些日子憋狠了,一邊說著,一邊就已經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韓量訝異的一挑眉,沒想到全有道已經飢渴到這種地步,這可是在他的莊子裡啊?
  
  「噓……」這次改韓量左右看,一邊說,一邊還捂了全有道的嘴,也就順勢將人從自己懷裡隔了出去。「你也不怕隔牆有耳?」
  
  「我進來前仔細看過了,沒人。」全有道的聲音始終很輕,但卻很急,抓著韓量手腕的掌心憑地灼人。
  
  「你怎麼這麼燙?病了?」韓量扯開全有道,去撫他的額頭。
  
  「子衡,抱我。」全有道搖頭,急得雙眼直冒水光。天曉得他忍了多少日,這些日子幾乎把他憋死了!
  
  韓量直接將人拽進裡屋床鋪後的陰影裡,直到月光都照不到兩人了,韓量才將人鬆開。「你過來有人知道不?」
  
  「……」全有道搖頭,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把自己扒得幾近半裸。「沒有。」低喘的聲音。
  
  韓量笑,這家夥還真是淫蕩啊!三兩下扯下彼此的腰帶,將全有道兩隻手綁在了床柱上。
  
  「想我怎麼對你,嗯?」韓量調笑。
  
  沒有了月光,以全有道的功力,隱約能感知韓量的身形,卻根本看不到韓量的樣貌,更遑論表情了。不知是黑暗給了全有道勇氣,還是真得被慾望煎熬得理智矜持都沒有了,全有道直接低喘著央道:「子衡……插我……狠狠地插我……」
  
  韓量扯出一抹冷笑。全有道看不見他,可不代表他韓量看不到全有道!托陸鼎原傳功的福,有著上百年功力的韓量,將此時全有道淫靡貪婪的表情盡收眼底。
  
  韓量伸手點了全有道的啞穴,這裡怎麼說也是全有道的「萬全莊」,真要弄出些響動讓人聽了去恐怕節外生枝。打當然也就不行了,於是韓量伸手擰上了全有道大腿根。
  
  全有道張嘴無聲的大叫一聲,下面已經顫巍巍的開始起立了。
  
  拍打都不成,鞭子類的可以弄出很大的抽打聲的東西肯定更不行了。於是韓量拿出了隨身的特製的手術刀──那還是上次和陸鼎原出門,在路上特意找人打造的。
  
  將冰涼的刀刃頂上全有道的脖根處,韓量貼著全有道的耳朵道,「你看不到吧?這是一把刀,也就比巴掌大些。你說,我要是就這麼切下去,回是什麼後果?」
  
  刀下的全有道狠狠一抖。韓量笑了,就在全有道抖的同時,一刀劃上了全有道的胸膛,甚至割開了他半個乳頭──韓量記得,他全有道曾經在同樣的位置給陸鼎原留下了怎樣的傷痕!
  
  接著,又是一刀,一刀接一刀。
  
  韓量此時的眼裡,早沒有了全有道的影子,滿腦子,只是當日陸鼎原白皙柔韌的身軀上纍纍的傷痕。
  
  當把所有的傷痕都再現了一遍以後,韓量終於清醒了過來。好在他手底下還有點譜,沒直接要了全有道命,但這已經輕淺的多的傷口也夠一般人受的了。
  
  全有道早就嚇傻了,整個人都是軟的,如果不是有那兩根腰帶綁著他的手,他早跌到地上去了。在韓量發了瘋似地在他身上揮刀的那一刻,他真的以為韓量要殺了他。可是沒有,他還好好的,除了雙腳癱軟,口不能言,他總體上來說沒什麼大礙。身上的傷口雖然很疼,但從空氣中瀰漫得並不濃厚的血腥味來判斷,傷口應該沒有想像中的深。
  
  其實全有道還真的判斷錯了這一點,他的傷口要說還當真是不淺。但因為他面對的是韓量,韓量做外科醫生多年,雖然盛怒中下刀,但畢竟沒想要了全有道的命,所以持刀的手在劃上全有道肌膚的時候,習慣性的便避開了所有可能引發大出血的血管,這才導致了出血沒有想像中嚴重的結果。要不以全有道現在身上的傷口數量,不死也就半條命了!



番外之──有道難為25

  韓量這次倒是當真有些興奮的,畢竟他一向喜歡操刀,就連選做外科醫生也是因為這一點。而已經許久不動刀的韓量,這次足足過了把癮。
  
  韓量用指尖抹過全有道胸口上裂開的乳珠上的血,放在鼻尖處細聞。沒有陸鼎原血裡的清香誘人的味道,心裡一邊這麼想著,嘴裡還惡劣的說道,「你知道嗎,有一種方法止血很有效,雖然有一點痛苦。」說著,伸出舌,順著全有道的傷口開始舔弄,一邊舔,一邊還把舌尖頂進傷口裡,存心就是不想讓傷口好。
  
  全有道抖得骨頭都快散了,雖然韓量和他行房日久,但每次都是韓量將他操弄得高潮就算了事,真正的肌膚相貼幾乎是沒有的,更別說這樣的唇齒伺候。感受著韓量濡濕溫軟的舌頭在自己的身上肆虐,全有道早忘了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激越地差點當下射出來。還是韓量發現了他的勢頭,一把掐住了他分身的根部,扯下他的頭繩,就將根部繫上了。
  
  全有道射不出,急得開始擰動腰身,撞得床柱傳出不規律的聲響。韓量趕緊點了全有道的軟麻穴,以防他再掙扎。當即全有道便像沒骨頭一樣癱軟了下去,全身的重量都交給了手腕上兩根捆綁的腰帶。
  
  「不會那麼容易讓你射的,我們有一夜的時間,不是嗎?」韓量邪笑。發現全有道血有些止住了,竟又附上唇,開始往外吸允。
  
  全有道覺得自己身上的血簡直要被韓量吸乾了,怕又求不得,懼又喊不出,射又射不了,全身綿軟得使不上一分力,偏偏身體裡的慾望堆積得彷彿要炸開了。全有道的淚順著臉頰打濕了胸口上的傷痕,韓量卻並沒有那麼容易放開他。
  
  「你不是想要我插你嗎?今天我就給你。」韓量一邊說,一邊將全有道的腿盤上了自己的腰。
  
  全有道正暈眩間,聽了這話,哭得更凶了。他是感覺得到今天韓量興奮得不同尋常的,卻沒想到,他終於要到了他想要的。
  
  韓量說話間,撩開了自己的衣擺,掏出了一物,硬如磐石,連招呼都沒打,直接就捅入了全有道的後穴。
  
  全有道呼吸一窒,險些暈死過去。就算他飢渴如斯,完全沒經過擴張的後穴也難以一下子吃下這麼大的家夥!
  
  汩汩的鮮血留了韓量一手,韓量嘿笑一聲,卻是半分也沒有停歇的,一手扶著全有道的後腰,一手扶著那大家夥便開始挺動腰身。
  
  全有道隨著韓量的律動幾次激越得昏了過去,卻又在下一波更高潮中被揪了回來。他在滿足得享受著從沒有過的性愛過程中,卻並不知道,帶給他這一切的,根本不是韓量的身體,而是一根木頭雕的男根。
  
  那是韓量在從廣寒宮回來的路上,隨便找了截大小還適中的木棒雕的。做工雖數上乘,又厚厚得浸泡塗抹的油脂,看起來當真和真人的家夥有些近似,但和給陸鼎原精雕細磨的玉勢是根本沒辦法比的。要知道,給陸鼎原打磨的玉勢,到後來最細微光滑處,可是用真人的頭髮,耗時他若干個日夜,細細地磨出來的。
  
  而此時,韓量就是在用那根木根在操弄全有道。木根插在全有道後穴裡,韓量真正的肉具被壓在木根之下,用一手一同握住摩擦。好在韓量的手夠大,雖然握兩根粗大的東西有些吃力,但依舊是能滿滿攥住的,這樣也才不容易露出破綻。
  
  雖然是玩弄了全有道,但韓量卻是辛苦非常的。要在幾乎沒有任何的摩擦下射出來,這對耐力不錯的韓量來說肯定是個苦差事。他只能想想是陸鼎原在給自己口交,不能動,還得快點射!
  
  小鹿……小鹿……小鹿……
  
  韓量在心裡瘋狂吶喊。
  
  終於……韓量一把抽出全有道身體裡的木根,一股灼熱幾乎在同時噴上了全有道的股瓣。
  
  韓量放下全有道的腿的同時,順勢將木根收進了袖子裡,一把扯開全有道分身上的束縛。全有道終於得到解放,射精的同時暈了過去。



番外之──有道難為26

  韓量面沈如水,冷冷得將彼此射出來的東西收拾乾淨後,心裡升起一股濃濃得厭惡──和疲憊!
  
  等把全有道拾掇乾淨,身上的傷口也上過了藥,韓量掐著人中將人弄醒了過來。
  
  「還好吧!」韓量佩服自己還能笑得出來。
  
  全有道眨眨眼,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等適應了周圍的環境才知道自己是躺在韓量的床上,才想起他們適才的瘋狂。老臉一紅,悄聲啞道,「還好。」
  
  「那你早些回去吧,若被人發現了深更半夜你在我這裡,總是不好。」韓量像是為全有道著想,語氣也溫柔得緊,甚至手還在全有道身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安慰,卻又誰知道,其實他只不過是想趕人走而已?今晚,他只想獨處。
  
  全有道本還想多留一會兒,但想想韓量說的確實有理,他心理總還有別的計較,也沒多說,就在韓量的攙扶下著靴下地了。
  
  等走到門邊,韓量輕聲囑咐,「回去好好休息。」
  
  「嗯,你也早些休息吧!」全有道雖然身體上稍有不適,但多日憋悶的慾望被足足實實得補償了,也就心情愉悅、精神還算上佳,躡手躡腳得離開了韓量所住的客院,沒讓任何人發現。
  
  韓量直到看著全有道離開了客院,才關上了房門。回到裡屋,坐在桌子旁,怎麼也沒有心情睡覺。總覺得自己好像辜負了小鹿什麼似的,可是天知道,他其實根本沒有和全有道做過什麼!真要有,也不過是他的虐待,和全有道單方面的自以為是罷了。
  
  第二天,中午過後,全有道的主院突然來人,說要把韓量的東西搬去主院。韓量一時怔愣,不明白全有道怎麼敢這麼明目張膽。不過對於他來說,這倒不為是一個好消息!
  
  等韓量和著下人來到全有道的主院,全有道正在收拾東西。
  
  「何必還要收拾屋子,我在那邊住的也挺好。」韓量以為全有道院子裡的大小箱子,是在給他騰住的屋子。
  
  「呵呵,」全有道一笑,「不是特意給你騰屋子,這幾箱是人今天剛送來的禮物,我還沒來得及收,正在清點。」
  
  韓量一挑眉,不明白這樣的活兒怎麼還要全有道親力親為?陸鼎原每年收的禮都難以數計,但幾乎都是小何子或陸總管在打理,陸鼎原頂多偶爾去庫房轉轉,這樣的事情是從來不會親自處理的。
  
  韓量到裝禮物的箱子旁去轉轉,發現都是些珠寶古玩之類,再來就是些兵刃,他對這些一向不敢興趣,轉回來想離開的時候,卻見全有道正從其中一個箱子裡拿出了一捆白色的絲線。
  
  「不是吧?誰家這麼小家子氣?連絲線都能當禮物送了?」韓量嘖嘖稱奇。
  
  「哈哈,子衡有所不知了吧?」全有道搖頭大笑,「這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極品天蠶絲,韌而不斷,無論做武器還是防具,都是上品。」
  
  「哦?」韓量走近細看,想接過,全有道卻並不放手。「全兄,這稀罕物,送我可好?」韓量乾脆開口索要。
  
  「?」全有道一怔,「你喜歡?」
  
  「不瞞全兄,我有些想試試看它是不是能織成一件刀槍不入的軟甲。」韓量記得在他那個時代,武俠小說裡有一種刀槍不入的軟甲,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或者,是不是真的能做出來。
  
  「你會做?」全有道詫異不止,沒想到韓量一個大男人還會這種針線活兒。
  
  「呵呵,只能說試試。」韓量謙遜搖頭。
  
  「好,你但拿去試無妨。」全有道豪邁一笑,終於將東西交給了韓量。



番外之──有道難為27

  自從韓量住進了全有道的主院,全有道開始帶著韓量出現在眾武林人士面前,有的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有的是各大門派的掌門,還有同輩之中的佼佼者。對於韓量,全有道是多有推崇的,但畢竟不曾在眾人面前顯露過功夫,對於韓量,大多數人還是抱持著「徒有其表」的態度。
  
  韓量在眾人面前從不多話,也不多事,全有道讓幹什麼,多數時候他還是給面子的,太難為他的事,全有道也不會讓他做,畢竟相處那麼久,全有道多少知道些韓量的性子和底線,就是武林人士太過的為難,全有道都會巧妙得給擋了。對於這些,韓量沒有什麼不滿,也沒有什麼感激,只是對於離開的借口更難找了這一點,韓量有些糾結。
  
  當然全有道不會限制他的活動,但是沒完沒了的詢問和安排得諸多武林事宜,讓韓量有一種被捆綁住的感覺。老天,他還不是他的什麼人呢!韓量有種翻白眼的衝動。
  
  這天夜裡,全有道來找韓量的時候,韓量正在油燈下縫製衣服。
  
  「這麼晚還不睡?」全有道怔愣得看著燈火下的韓量,拿著針線全神貫注的韓量,有一種別樣的美。
  
  「趕完這一點就睡。」韓量抬頭一笑。
  
  砰砰砰……全有道覺得自己的心臟要跳出來了,感覺轉移注意力。「你成功了?」看著韓量手中已經初顯形狀的軟甲,全有道問道。
  
  顯然他的試驗是成功的,但是韓量才不會那麼傻得告訴全有道,只敷衍道,「現在還不好說,等完工以後試過就知道了。」
  
  「子衡,別那麼辛苦了,明天再做吧!」全有道滿心以為那軟甲韓量完工以後必定會送給他,畢竟那是他送他的天蠶絲不是嗎?所以他也就心疼著韓量的辛苦趕工。
  
  「?」韓量挑眉,一針扎主全有道要捻滅燈火的手。
  
  「子衡。」全有道手上一疼,身子一顫,雙腳就有點軟了。雖然韓量來了以後,全有道已經不著痕跡得把主院的僕從和下屬都遣出內院以外的範圍,但為了怕有聲響傳出讓人發現,韓量虐待他的方式已經從鞭打抽打等換做了一些沒有什麼聲響的方式。比如,刀;比如,繩子;再比如,現在的針……
  
  對於全有道很容易的將他的制止聯想到其他的方面,韓量是沒有任何辦法的。看著全有道一副媚眼如絲的淫靡樣子,韓量除了反胃,就是知道,自己「上工」的時間又開始了。
  
  一指摁熄了燈火,不再看全有道的模樣,韓量一把將人甩上了床鋪。起身從床底下抽出麻繩,兩下將全有道的衣服扒乾淨了,就把赤裸的全有道五花大綁了起來。這也是韓量不久前發現的,全有道非常喜歡他綁他,綁得越緊,他越興奮。如果再配上適當的施虐和木根的抽插的話,全有道幾乎每次都可以激動得射上好幾次,甚至不到射暈不停歇。
  
  不過今天韓量沒有那個耐心,他非常的不想伺候他的慾望。於是,韓量在點了全有道的全身穴道(包括啞穴)以後,就直接將人吊在了靠近窗口的房梁處,然後,韓量做了一件讓全有道當場全身僵硬的事情──他把窗戶打開了。
  
  窗外的月光灑在全有道赤裸的身上,晚風不時吹過,深幽的夜色透進來,不知會不會有人經過。他曾經深更半夜去也夜探過他人的府邸,也曾有懷揣攀枝的丫鬟半夜來詢問他有沒有什麼吩咐,更有甚者,他還曾帶著一票弟兄,夜半去竊過銀兩……許多許多,不知怎麼都在這一刻想了起來。想不起還好,這一想起,突然就覺著這黑暗中好像隱藏著無數的眼睛,而所有的目光都啃咬在他的身上,肆虐著他的肌膚。
  
  韓量不說不動,就隱在窗後的陰影裡看著。他看著喊不能動不得的全有道渾身泛起一成戰慄的雞皮疙瘩,他看著全有道呼吸變得急促,他看著全有道一柱擎天……他倒想知道,全有道在他自己的臆想中能達到什麼「境界」。結果出乎韓量意料的,全有道不但沒用他碰一下的就洩了,甚至,居然還小便失禁了。



番外之——有道難為28

  「嘖嘖嘖,這裡可沒有恭桶,你弄得這一屋子味道可怎麼辦啊?」韓量從陰影處走出來,一邊惡劣的貼著全有道的耳朵嘲諷他,一邊用針狠狠在他的下體上刺了一下。
  
  原本顏面盡失、木然怔愣的全有道,眼淚刷的就下來了。韓量卻不會就此放過他。
  
  將人從房樑上接下來,之間按到窗口處,全有道甚至有小半個身子是探出窗外的。韓量掏出木根,狠狠從後面搗入,腰身隔著外衫拍打在全有道股部,給他一種恍如實質般的錯覺。一手扶著全有道腰,一手抽送木根的同時,韓量還在全有道耳邊嘲諷,「真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喜歡當眾表演不是?那我以前的小心翼翼是不是反而多事了?你巴不得有人看著你被操呢是不?」
  
  全有道很想搖頭,可是不能;全有道很想說不,可是不能;全有道很想至少剛射過的身體不要有反應,可是不能!
  
  韓量甚至沒有伸手觸碰他的男根,只是隨著韓量的抽插,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撞擊上身下的牆壁,僅僅是這樣,他就又射了兩次!
  
  全有道簡直想昏倒了事,這已經不是一般的丟人,而是徹底得顏面無存了!但近來被韓量訓練的越發耐操的身體,在沒見到韓量射精前,是怎麼也掙扎著不肯昏的。
  
  最後,韓量在收回木根後,一把按下全有道的頭,在蒼白的月光下,噴射了全有道一頭一臉。而全有道甚至在韓量的灼熱灑上他的臉的同時,居然又狠狠射了一次。
  
  「嘖嘖,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賤這個字最終韓量也沒有說出來,只是搖了搖頭,解開了全有道的穴道。
  
  在韓量拽著全有道頭髮噴射得他一臉灼燒的時候,全有道微開的唇就已經嘗到了一絲不經意間迸射到他嘴裡的腥膻;到韓量解開了他的穴道,全有道癱軟在地,卻並不急著抹去滿臉的濁白,只是任由那股溫熱緩緩淌進他因粗喘而大張的嘴裡。
  
  韓量關好窗子回來,看到得就是這麼一副畫面。他很想狠狠將全有道嘴裡的東西掏出來,但也不過就是抽出懷裡的手帕,胡亂地將全有道臉上的東西抹了去而矣。嘴裡還不輕不重地問道,「已經沒力氣了嗎?」
  
  好半晌,全有道失焦的瞳仁才對上韓量的視線,然後投給他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便昏睡了過去。
  
  「你……」韓量很想罵,你倒是睡得及時,留這麼一堆爛攤子讓我收拾!但到底,他也只是深吸了口氣,將到口的話嚥了下去。
  
  解了全有道的繩子,將人仍去床上睡以後,韓量開始收拾滿屋子的狼藉。給小鹿拾掇整理,他只覺得甜蜜,怎麼給全有道收拾收拾,他就這麼得氣苦呢?!韓量搖搖頭,不再多想。現在該想的是,該怎麼和全有道提比武的事情比較妥當呢?
  
  而第二天,就有了一個絕佳的機會擺在了韓量的眼前!



番外之──有道難為29

  那是幾個前來拜會全有道這位新任武林盟主的年輕人,估計家裡也是有些背景的,大概是什麼武林世家之類,不然全有道也不會親自接見,大多時候武林的晚輩來拜見,全有道是不親見的,派個得力的屬下,隨便找些名目也就搪塞了。但是這一次,顯然全有道還是很上心的,不但親自到大廳見眾人,還讓屬下換了上好的茶,甚至還陪笑臉的主動留人用午飯。
  
  一眾人中,有一個最為倨傲氣盛的,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什麼端倪,在全有道初次介紹的時候,就沒給韓量正眼。到了吃飯的時候,見韓量居然同全有道一左一右的同坐在上首位,此人便直接開口發難:「仰人鼻息的家夥,有什麼資格坐在主人家的位置?真是不識好歹!」
  
  韓量瞇眼,如果是在平常,韓量不會和這種人一般見識,但是此時,他卻別有計較。
  
  「你什麼意思?」沒有抑揚頓挫的語調,正是出自韓量之口。
  
  「我什麼意思?我的意思還不明白嗎?不管你是真的沾親,還是別的什麼,總之你這種靠人吃飯的人,沒有資格坐在我的上首位!」對方就差沒指著韓量的鼻子罵了。
  
  「靠人吃飯?看來你是想和我比劃比劃了?」韓量冷笑出聲。
  
  「哼,正有此意!就怕你不敢。」
  
  「別別別,」全有道趕緊打圓場,「世侄,都是自家人,何必傷了和氣,拳腳無眼,還是先吃飯吧!餓壞了身子,我可不好和你父親交代。」其實,全有道的言外之意是,真要打壞了你,我可不好和你父親交代。半提點的話說得極有技巧,既保全的了對方的顏面,又隱約暗示了對方功夫不濟韓量的真意。
  
  但對方不知是沒聽明白,還是自小被家裡嬌寵慣了,總之是並不給全有道什麼面子的,直接指著韓量道:「想讓我吃飯也可以,讓他起開。他不走,我不坐!」對方雙手往後一背,連正臉都不給韓量一個。
  
  其他一眾人顯然是以此人為馬首是瞻的,雖沒說話,但也都停在當場,既不落座,也沒個出來打圓場的,就生生看著全有道僵在當場。
  
  全有道左右為難,一邊在武林中身世赫然,他暫時還不想得罪;一邊是他的枕邊人,他又不捨得當眾傷他自尊,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全有道兩面為難之際,韓量看全有道並沒有維護他之意,直接一摔袖子,「哼!」得一聲甩手走人。
  
  「子衡……」全有道叫了一聲,見韓量沒有停下,也並沒有追出來。他自信,枕邊人嘛,以他的魅力,哄哄就會好的。之前也不是沒有爭執,不是每次都沒事嗎?說明韓量是離不開他的!畢竟,他相信,沒有人比他和子衡在床上更合拍的。
  
  韓量回到主院,見全有道沒追來,也沒吩咐人過來招呼,知道他此時全部心思都在那些年輕人身上,不由冷冷一笑。正好,此事正和他意!



番外之──有道難為30

  韓量等了半盞茶的功夫,見果然沒有人來,這才小心躲過莊裡所有的人,向莊外趕去。
  
  韓量先去茶樓露了個臉,告知秋宮的人自己即刻動身回返,因是臨時起意,秋宮的人自然來不及安排馬匹和接應的人。韓量也不在意,運起一身輕功往回趕,竟也不比馬匹慢,但人的身體負擔卻是頗重的。
  
  等回到了廣寒宮,竟剛好趕上了陸鼎原突破第五層玉虛功,一切時間吻合得剛剛好!韓量吩咐了飛影安排一切比武事宜,便趕了回去。
  
  但韓量聰明的沒有直接回「萬全莊」,而是到它附近的幾個城鎮間或在全有道屬下面前露個行跡又隱藏起來,給人一種他一直躲在附近,從沒遠離開的樣子。
  
  這一日中午,韓量在城裡一家酒樓買了吃食,正準備出城的時候,被全有道攔了個正著。
  
  「子衡……」全有道張口欲言,但看了看附近人多口雜,於是又忍了回去。
  
  「……」韓量一挑眉,也不說話,身子一閃,就打算繞開全有道離開。
  
  「子衡。」全有道又擋。
  
  「你到底想怎樣?」韓量皺眉,做出一副不耐的樣子。
  
  「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找個地方談可好?」全有道和顏悅色道,但主導一切的架勢,顯然沒給韓量商量的餘地,「小二,開個雅間。」
  
  韓量挑眉,忍了。這也就是為了陸鼎原他忍了全有道,不然依著他自己,誰買他的帳?
  
  跟著全有道到二樓雅間的韓量,一言不發,等著全有道說他所謂的不方便的話。
  
  「子衡,何必這樣呢?我知道那日委屈你了,但你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全有道還待說明,但看韓量典型一副根本不想聽的樣子,也就只好換了話題。「我沒想到你會生這麼大的氣,甚至躲著我,要不是我派了半個莊子屬下出來尋你,怕你根本不會主動回來的吧?」
  
  「哼!」韓量冷哼一聲了事。
  
  「唉,回來吧!這次的事確實有些對你不住,你希望我怎麼補償你,你只管說。」全有道一副大方的樣子。
  
  「補償?免了吧!」韓量仍舊不給全有道好臉。
  
  「那你想如何?」全有道皺眉,也有些不耐了。他已經低聲下氣的溫言軟語了,他還待如何?
  
  「我只是不想有人說我是靠你吃飯的!我就不信,憑我的身手,還闖不出個名堂!最多不過等個幾年,等下次武林大會,我就不信我不能力戰群雄?!」韓量也沒好氣。
  
  全有道搖頭,「你當武林中沒事就會辦武林大會啊?如果不是有一定威望的人張羅……」說到這,全有道一頓,辦一場小型的比武大會,這他還是辦得到的,關鍵是,就為了韓量一個人……全有道猶豫了。
  
  「什麼意思?武林大會不是每五年舉辦一次嗎?」韓量追問。
  
  「你聽誰說的?如果沒有武林盟主或江湖有威望的前輩或大人物張羅,武林大會是不定什麼能舉辦的。」全有道解釋道。
作者: becky81537 時間: 2011-9-29 00:32

番外之──有道難為31

  「……」韓量一愣,喃喃道,「可是我明明聽人說……」
  
  「你被人騙了。」全有道輕笑,突然覺得此時茫然的韓量有點可愛的脆弱。
  
  韓量低頭看著手中的茶杯,皺眉不語。
  
  不知道是為了韓量此時的沈默,還是為了別的什麼,在理智還沒預警前,全有道已經把話說了出去,「其實你說的這個辦法,也不是不可行。」
  
  「什麼意思?」韓量表情沒變,只是從看這手裡的茶杯,改看全有道。
  
  「辦一場小型的比武似的武林大會,這點號召力我在武林裡還是有的。」全有道謙虛道。
  
  韓量在心裡冷笑,小型的?這點號召力?那重創了陸鼎原的那次,由他全程導演兼指揮的全武林似的圍剿算什麼?
  
  韓量低頭,不說話。
  
  「怎麼了?」全有道為著韓量的依舊沈默而有些不知所措。
  
  「那不一樣說我是靠你吃飯?」韓量的語氣悶悶的。
  
  全有道惶然,原來是這樣,由他出面為韓量辦比武會確實不妥,不但更落實了韓量仰仗與他,甚是還讓人妄自猜測他們兩個的關係。
  
  「要不這樣吧?由我出面,廣發英雄帖,就說現今武林新人輩出,要重新進行武林排名,如此可好?」全有道想了另外一個辦法。
  
  「武林排名?」韓量眼睛一亮,笑容慢慢漾了出來。
  
  「呵呵,就知道你會喜歡這個辦法,如此不但人來的多,而且絕對憑借真實實力,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刀劍無眼,難免會傷到些。」
  
  「習武之人,怕什麼受傷?」韓量搶白。
  
  「那我們回去就即刻準備。」說著,全有道站了起來。
  
  「這……」韓量卻沒動,一副尷尬的表情。
  
  「怎麼?子衡還在生氣?」全有道知道韓量只是面子上有些過不去,絕對已經氣消了,卻故意如此問。
  
  「那到不是,只是,我還和你回去,怕不好吧?」韓量一副想答應有不好意思的模樣。
  
  「走吧!」全有道哈哈一笑,拽起韓量來,直接往外走。出了雅間的門,全有道自然鬆開手,韓量也自然得跟在他的身後,一切彷彿從前,好像這一場糾葛根本就沒發生過一樣。
  
  回去後,果然全有道就開始張羅武林大會的事,但畢竟全有道是武林盟主,平日還有好多別的事物要忙,於是書寫英雄帖及邀請人名冊的事,就全權由韓量代勞了。
  
  時間過得飛快,韓量及全有道手下辦事效率也快,幾天的功夫,英雄帖已經先後送出百餘封了。一切,就等比武當日了。
  
  ……
  
  「明日就是比武之日了,子衡可準備好了?」為著武林大會的事,韓量已經留宿在全有道的寢間多日了,他們常常是處理事物到半夜,也就直接睡在一起了。
  
  「還好吧!你呢?你明日也參加嗎?」韓量整理著最後的名冊。
  
  「我就算了吧,這次其實主要還是給你掙個名聲,你好好表現,大家看到你的實力,以後你再在我身邊做事,就沒人說你什麼了。」全有道一副武林前輩的口吻。
  
  「你不是說是武林排名大會?你不參加,不會落人口實?如果你得個武林第一,怕是以後也沒人再敢不給你面子了。」韓量顯然說的是前些日子的那件事。
  
  全有道也聽出了味,想起那天的年輕人,仗著自己家世,辱了韓量,其實就是不給自己面子。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他明知道韓量是他的人,還當場為難,顯然是沒買自己的面子。
  
  全有道想到了這一節,卻沒有明說,只道,「子衡還在介意那件事嗎?」
  
  「怎麼會?」
  
  「那你……」
  
  「咦?」正在整理名冊的韓量突然出聲打斷了全有道還想要相詢的話。
  
  「怎麼了?」
  
  「廣寒宮也有人要參加。」韓量將廣寒宮的回帖拜帖拿給全有道看。
  
  「可有署名?誰要參加?」全有道不禁神色肅然起來。
  
  「沒有署名。他們還有人可參加嗎?」韓量回答的同時,亦問出了全有道的疑問。
  
  「大概……是新任的宮主吧!」自己的問題被韓量問了,全有道只能想個可能性來回答。
  
  「這麼快就能有新任宮主?那陸鼎原不是很年輕嗎?這麼快就後續有人了?」
  
  「這你有所不知,在陸鼎原之前,廣寒宮在武林中也沒什麼名氣,而且據說是個純女子幫派。這次陸鼎原把廣寒宮的數代基業毀得差不多了,估計又變回純女子的幫派了,來得可能就是現變成宮主的原廣寒宮門下女弟子。」全有道解釋一番。
  
  韓量沒想到全有道對廣寒宮事情知道得如此之多,不過想想也不奇怪,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況且這些事情,還算不上機密,並不難打聽。
  
  韓量也就點點頭,「那你明日更要參加了吧!怎麼也要在武林中立個威,最好能讓她們的新宮主俯首稱臣才好!」



番外之——有道難為32

  「這個,容我想想……」全有道心裡就算如是想,也並沒有應承下來。到底,得看看第二天的來客才好判斷,現在就把話說死,萬一來了一看就比自己厲害很多的,自己不上台,也無傷大雅,反而上去了,更容易出醜丟面子。
  
  韓量也不再說什麼,繼續埋頭做自己的事情。
  
  「你不休息嗎?」全有道已經脫靴上榻,卻見韓量還沒有安寢的意思。
  
  「你先睡吧,我把這點弄完,也睡了。明天還有的忙的。」韓量頭也沒抬的道。
  
  「……」全有道原本是想邀請韓量行房的,畢竟這些天忙得焦頭爛額,常常回來直接就睡死了,根本沒那個閒暇做那檔子事,好容易事情都忙得差不多了,卻不想韓量輕易就把自己的暗示駁了回來。但想想明日確實更需要體力,便也就作罷了。
  
  「那你也早些休息。」全有道說完,先行入帳安睡去了。
  
  韓量沈默地看著名冊上的「廣寒宮」三個字。終於,明日就可以見到小鹿了,終於一切都要落幕了,終於不用再過著這種虛偽造作又兩地分別的日子了!
  
  其實韓量手頭的事情早就做完了,不但全有道這邊的事務處理完了,就是廣寒宮那邊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完了。他的推托,不過是遠離全有道的借口罷了。就這最後的夜晚了,他實在無法在這麼激動這麼想念陸鼎原的同時,還能在全有道的枕邊躺下去……
  
  第二天一早,全有道是被屋裡的早飯香氣勾引起來的。撩開床帳,精神抖擻的韓量正在滿面笑容地布菜。
  
  「醒了,趕緊來吃早點。」
  
  「……哦,好。」全有道遲疑了片刻,才想起應聲。他根本不知道韓量昨天幾時睡的,更不知道韓量今晨幾時起的,他更從來沒有看過韓量這麼開心過,笑容彷彿是從身體裡綻放出來的,點亮了整個房間。看來,他決定開這個比武大會果然是對的,至少此時他是取悅了子衡的不是嗎?至於排名結果如何,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吃過早飯,韓量甚至親自幫全有道梳頭。全有道受寵若驚,韓量卻只是淡淡得笑著說道,「如果你今天能威震武林,我願意天天為你這麼梳頭。」
  
  「子衡……」全有道激動地伸手要拉韓量的手。
  
  「梳好了。」韓量巧妙得躲了開去。「我們走吧!」
  
  「好!」
  
  ……
  
  ……
  
  ……
  
  趙春武,原名趙五,家裡姓趙排行第五。他和廣寒宮裡大多數的人不一樣,尤其和這春宮,更是格格不入。廣寒宮裡的人,大多數身世淒苦,不是被廣寒宮裡人所救,就是廣寒宮對其有恩,而基本上這樣進來的人,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就是甘願把自己的姓氏換做各宮的字。但他不同,他是因為家裡貧寒,自願進來幫傭的。但為了表現得合群,他最終也在自己的名字中加上了他所在之宮的屬字──春。但他原本是不識字的,後來在宮裡慢慢得認得了些字,才知道春宮的大總管──何總管,居然把自己的名字寫成了這麼有氣勢的「武」字。不過中加加個春,還是怪怪的。
  
  再說這春宮的人,不說那些男官女伶的大多貌美年輕,就是這些個下人伺候人的人,也是年紀一個比一個小。在入宮之處,年長的有些聰明才智的,多是被安排到夏宮去做生意了;年紀輕的,根基好的,基本上都送去秋宮冬宮歷練任職去了;剩下那些沒有武功根基的,才在這裡習武加打雜。而像他這種武功沒有,年歲又大,天賦也不足──學了十年才學會了幾招莊家把式的人,才在這春宮的最低層,做著誰也不願意做的工作。
  
  
  
  六六:
  全有道的正牌攻出現了,大家有什麼意見或建議嗎?只管提,至於採納與否……(某六竊笑ing~)



番外之──有道難為33

  其實和趙春武一樣的人也有那麼幾個,做的工作也高級不到哪裡去,不是清掃馬棚,就是清理夜香,但比起趙春武的工作,他們寧願做他們現在做的,至少他們伺候的就算不是主子,至少還是廣寒宮裡的人,可趙春武……
  
  就趙春武而言,他並覺得他做的工作比之他人有什麼分別,不過就是給廣寒宮地牢的人做做飯、送送一日三餐加每日清理一次牢房而已──當然,所謂的清理牢房也就是倒倒夜壺之類,大的掃除通常是牢房騰空的時候才會做。大概就是因為他的粗神經,他才在這個職位上一作十幾年。
  
  當趙春武見到全有道的時候,是他在這裡待的第十一個年頭。十一年,他在這裡見過的人雖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不能不說,全有道是他見過的最與眾不同的一個。
  
  聽說進來前曾是江湖上的武林盟主,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大主子,被捉到了這裡。來到這裡後,不但沒有頹勢居然還一鬧騰就是若干天,其他人折騰個兩三天也就算了,畢竟這裡是私牢,不比外邊,進來頭三天是沒有飯吃的,接下來,每天一頓散功散也是免不了的,直到出去那一日──無論是豎著出去,還是橫著出去。
  
  趙春武不是多事的人,更不是多嘴的人,在這裡這麼多年,早就有些麻木了。但他不得不說,那一日,他還是有些被嚇到了。
  
  那日清晨,趙春武如往日一般,做好了飯菜去給牢房各間送飯。一進私牢大門,他就感覺出不對勁來了。整個牢房的犯人變得暴躁浮動,更是有一個嘶啞的聲音狂亂的嘶吼著什麼,還沒注意聽仔細,秋宮的兄弟就來叮囑了。「老武,今個小心點。」
  
  「怎麼了這是?」趙春武一臉茫然。
  
  「誰知道,就那個全有道,昨個夜裡突然瘋了,吵吵半宿了。」秋宮的兄弟揮揮手,一臉的厭惡。
  
  「……」趙春武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咯!」一下,不明白那麼一個堅韌執著的人怎麼會輕易的就瘋了。
  
  「你要實在怕,飯就放門口,別進去了。這地方的人餓個幾天也沒人過問的。」秋宮的兄弟拍拍趙春武的肩。
  
  趙春武點點頭,往裡走。不過並沒將剛剛聽到的勸說放在心上,仍舊是先去送全有道飯。
  
  打開了單獨關押全有道的房間的門,趙春武這才聽清了全有道風言風語的在呼喊什麼,居然是嚷著讓人「插他」。趙春武愣在當場,他沒聽錯吧?!再開全有道,哪還有前幾日一副自持身價的模樣,腥紅的雙眼,撕裂的唇角,披頭散髮加赤裸著全身上遍佈得傷痕跡。
  
  趙春武看著這樣的全有道,心裡不知為何竟然酸酸澀澀,深吸一口氣,仍舊是過去給他送飯,像每日一樣,試圖將飯菜親自送進他的手中。不過今日的全有道不想平日一樣冷哼著高傲走開,而是在趙春武走近之後,突然將人按到在地。嘴裡一邊叫喊著,「插我啊……給我……我不信……」,手裡一邊就要撕扯趙春武的衣服。
  
  「啊!」趙春武倒地的時候嚇得尖叫一聲。他並不知道全有道的武功已經被廢了,即使不被廢,以著多日散功散的侵襲,其實也打不過他的幾下莊家把式。奈何趙春武本就不聰明,被這一驚更是全不記得,只有一邊狼狽得躲避全有道的手腳,一邊連滾帶爬的想要逃走。
  
  只是他笨手笨腳的,哪裡有發瘋的全有道力氣大、手腳快,僅就片刻不到的功夫,就被撕扯得衣衫破敗、褻褲盡退,露出了肌肉硬朗、皮膚黝黑的整個股部和一半大腿。



番外之──有道難為34

  全有道看到對方的肌膚,居然急得澶液直流,將人翻轉過來的同時合身撲了上去,用半個身子壓住趙春武的腿,一手搗住趙春武的男根,張嘴就要去吞。
  趙春武一時驚得渾身僵硬、臉色蒼白。就在這時候,外面秋宮的人因為聽到聲響,擔心趙春武而進來看看,看到此時情景,一腳就將全有道踢了出去,然後扶起了嚇傻了的趙春武。「你沒事吧?」
  「……」趙春武點點頭,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回神。只是這一番折騰中,飯菜也都灑了。
  「好了,你去送其他屋的飯吧,這裡你別管了。」一邊對趙春武說著,一邊又踹開了嘶吼著撲過來的全有道。
  「……」趙春武很想說別這麼對他,但他最終也只是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深深看了一眼瘋狂而狼狽的全有道,又看看地上已經被打翻,甚至被反覆踩過的飯菜,趙春武什麼都沒說,默默地出去。
  趙春武將各間的飯擺放到每間牢房的門口,裡面的人看到他狼狽的樣子,有的吹口哨,有的嘿嘿笑,還有的直接就沖全有道房間的方向喊上了。喊的什麼,趙春武沒有聽清,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剛剛全有道飢渴卻痛苦的模樣。
  那種表情,他以前見過一次,在一隻野獸的身上,那是飢餓了很久急欲得到的表情。他還記得那是只餓了很多天的野獸,在普一見面,就給他的後背刨了一個幾乎丟了性命的大口子。如今,他又看到了這種表情,卻是在那個一直表現得堅韌而高傲的人身上。
  還有全有道那一身的傷痕,一直在他的眼前晃,晃得他胸口疼。
  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怎麼就過了這半日。等到趙春武再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站到了私牢的門口,手中拿的,是中午的飯菜。
  等進了私牢的門,卻發現門口沒人看管,趙春武不禁一愣,卻也不多問多想,依舊先往關押全有道的私牢走。
  只是越往裡走,趙春武才發現越不對勁。怎麼好幾間牢房裡的人都已經空了?但在地牢的深處,卻似乎又特別的熱鬧。
  等到了關押全有道的特別石室門口,趙春武僵在了當場。裡面十幾個人在輪姦全有道,他的嘴裡、手裡、後肛裡,所有能被操弄得地方,全都插滿了男根……但他的眼睛裡,依舊瘋狂而飢渴,在這種時候甚至都沒有得到哪怕片刻的寧靜。
  正好插在全有道嘴裡的人這時候射精了,趙春武在男人們舒爽的呻吟聲中狠狠一抖,看著全有道咕嚕嚕將那東西一滴不落的吞嚥下去。
  「嚇到了?」這時一個秋宮的人過來拍了趙春武一下,「你以後都不用過來給他送飯了,反正他也不吃。」原來門口秋宮的人,都來這邊看管了,怕眾人聚眾鬧事。
  「那……那他……」趙春武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怎麼問。
  好在對方認識這個木訥刻板的人也不是一兩天,「上面吩咐了,他餓不死,不用管他。」

番外之──有道難為35

  趙春武默默地退了開去。既然是上面的決定,那麼他連置喙的餘地都沒有。他只是個小人物,有著小人物的怯懦和自卑,也有著小人物的自知和自足。
  果然,晚飯的時候,趙春武就再沒往全有道的石室去,只是其他的房間,仍舊有一半空著,秋宮的人,也仍舊沒在門口把守。趙春武安靜的來,安靜的離開,一如以往的每一日,不多看、不多說、不多問,微微低垂著頭顱,從進來到離開。
  趙春武再進私牢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秋宮守門的幾個兄弟已經都在打盹,聽到腳步聲驚醒了兩個人,但看到是趙春武,也沒說什麼,繼續窩回去睡了。原因無他,這個趙春武以前就常常半夜來,趁著夜深人靜沒人注意的時候,拾掇拾掇牢房。有的人的善良是有節制有選擇的,有的人的善良則沒有,顯然趙春武就屬於後者。所以趙春武很容易的就進了大門。
  一路上所有牢房裡關押的人都睡得很熟,趙春武沒有驚動任何人便順利到了關這全有道的石室。石室裡一片狼藉,灑落的飯菜已經弄得滿地油膩了,摔破的碗碟被踩碎,一地的碎片混合著斑駁乾涸的血跡。
  全有道赤裸得蜷縮在角落,顯然已經累極,但睡得仍是不安穩,眉頭緊皺、雙拳緊握,嘴裡還在開開闔闔得不知念叨些什麼。趙春武走過去,沒有意外得在全有道身上看到了新添的若干傷口,甚至有的傷口中還夾雜著碗碟的碎片。
  趙春武默默地拿了家夥收拾了滿地的污濁,又出去找了些乾淨的布和傷藥,回來默默地給全有道清理傷口。就在傷口快要清理完了的時候,不知是休息夠了,奜|凡?孓書?|壇,還是被趙春武叨擾的,全有道突然醒了過來。
  趙春武望進全有道遍佈腥紅血絲的雙眼中,那裡風暴狂襲,趙春武心口突得一縮,疼得他皺眉。
  全有道也沒什麼新鮮的,沙啞得已經叫喊不出來的嗓子嘟囔著「給我」,就伸手去扒趙春武的褲子。趙春武這次沒躲,由著全有道施為,手中仍是處理著全有道身上的傷口。
  等把全有道的傷都清理過並上了藥,趙春武才發現全有道叼著他的命根子,輾轉難耐的哼嚀,幾乎要哭出來。
  原來剛剛趙春武全部心思都在全有道的傷口上,即便全有道在那裡又吸又吮的,他竟是沒有挺立的。此時見到全有道眼裡閃動的水光,趙春武身子狠狠一抖,竟是有一種被雷擊了的感覺,當下兄弟就立了。那是他從沒見過的脆弱,即使全有道瘋狂的時候也沒有的脆弱。「你,餓了吧?」手撫著全有道污濁的亂髮,趙春武很輕很輕的說。
  全有道哪管此人在說什麼,感到面前的東西終於有了反應,高興得「噯」一聲就狠狠吮了起來,手裡也沒閒著得狠狠捋著面前的肉具,就想讓它趕快射出那股濁白。
  「唔!」單身了三十四年的趙春武哪裡受過這種待遇,雖然不是童子身,但大多也不過就是左右手的問題,連女人都沒碰過的他,突然被唇舌這般伺候,沒兩三下就丟盔棄甲了。
  全有道將趙春武濃稠的東西咕嚕嚕地飲下去,卻仍是不知足的,唇舌仍舊不放鬆地緊銜著,但待填飽的又豈是只有肚子?全有道後穴一張一合的迅速收縮著,飢渴得他一人難以滿足,此時卻沒有多出的一根男根可以填滿他,全有道急得哼嚀,眼睛又冒出水光,一手甚至自己探去後穴鼓弄。

番外之──有道難為36

  趙春武才射過的男根又不聽使喚的硬了,看全有道自己鼓弄得辛苦,趙春武伸出手去幫他,但無奈總是不得法,急得全有道一把將人推倒,跨坐了上去。
  「唔……」
  「哈……」
  過於急切的坐下去,讓兩個人瞬間都是一抖,趙春武是沒感受過那樣的緊致,全有道則是空虛得部位終於被填滿。
  其實白日裡剛被十幾個人輪流伺候過的後穴能緊致到哪裡去?早就變得鬆軟。但對趙春武那個從沒做過這事的憨人來說,卻是正好受用的。真要是給他個處子,以他的憨楞和把子力氣,不把人折騰死才怪。
  趙春武雖然受用,卻到底沒做過這事,雖說見過配豬崽兒配狗崽兒,但都好像是母的在下面,公的騎在後背上,以現在這種姿勢,趙春武只有呆愣的份!
  全有道等了又等,又是擰腰又是擺股,怎麼都等不到體內巨物的律動,一著急下,自己開始馳騁起來。
  隨著全有道一上一下的蹲坐,趙春武也慢慢找到了方法,跟著全有道的節奏開始挺動腰部。全有道受用,嘴裡開始嗯嗯啊啊的哼叫起來,不僅如此,雙臂還緊抱著趙春武的頭頸,張口到處胡亂吻著,說是吻,其實就是到處胡啃亂咬。
  趙春武摟緊全有道,迎著全有道的唇吻上去。卻不知為何,明明是激情難耐的時刻,趙春武卻落下淚來。他不嫌棄全身污垢多日沒淨身的全有道髒,也不嫌棄全有道已經變成人盡可夫的身子,他只是心痛,莫名的。他明知道,在這裡的人都是和廣寒宮有著莫大仇怨的,也知道,懷裡的這個人曾經幾度差點要了主人的命……奜1凡?1壇但不知道為何,他無法和著廣寒宮所有的人一起同仇敵愾,他甚至無法多討厭全有道一點。看著這樣的全有道,他除了心痛,就是心疼。
  趙春武一晚上連著要了全有道三次。全有道到底白日累著了,也早沒了夕日的功夫抵著,僅三次便沈沈睡去,眉頭雖還是皺著,拳頭還是攥著,嘴裡卻不嘟囔了,算是睡了個安穩覺。
  趙春武卻沒那麼好命,看著全有道的狼藉,終是於心不忍,打了兩盆熱水來給他擦洗。卻也不敢弄得太乾淨明顯,怕天明了被人看出來,全有道會被欺負得更慘。所以也就隨便抹擦了頭臉和四肢,頭髮也順便捋順了些,僅這樣,兩盆水就已經髒得不成樣子了。
  等趙春武歸置完,天也快亮了,他又急著忙著去給牢裡的人準備早飯,等於一夜沒合眼。
  到中午再送午飯的時候,趙春武被秋宮的人給攔下了,「老武,你是不是給那個姓全的梳洗來著?」
  趙春武一愣,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只得喃喃道,「收拾地面的時候,就順手隨便給他擦了擦。」
  「給他收拾嘛?他的死活不要緊,到時傷到你,可別怪咱兄弟沒提醒你。」秋宮的人一臉巴不得那人早死早解氣的表情。
  「太……太髒了容易生病。兄弟們進來出去的,到時傳染了大家就不好了……」趙春武頭都沒敢抬,搜腸挖肚的找著可以用的借口。
  「那到也是……」
  「難為你了,想著兄弟們,就是苦了你了。」另一秋宮的兄弟過來拍拍趙春武的肩。
  「就是,你沒聞見那屋那股味兒?又腥又臊又臭的。」那人也反應過來,趕緊圓場子,「真是難為你了。」
  「……」趙春武搖搖頭,勉強擠出一個笑,「我會再打掃乾淨些的,盡量不讓那裡味道太重,熏到大家。」
  秋宮幾個兄弟有的笑笑,有的點頭,誰也沒有太在意。畢竟這些年來,這地牢的衛生一向是趙春武打理的,別說掃地擦地通風鋪草(地牢裡鋪的乾草或草蓆當床,沒人給供棉褥子),就連倒屎倒尿都是他來操持,這就是他的工作,應該的,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妥。

  
番外之──有道難為37

  到晚上趙春武再到全有道的石室的時候,終於明白了白日裡秋宮的兄弟所說的味道所謂何來。和各個牢房一樣,原本在石室的另一個角落裡,擺放著一個不大點的恭桶的。全有道沒瘋以前,嫌棄恭桶擺在離吃飯睡覺不遠的地方,盡量少吃少喝少如廁。瘋了以後的全有道卻沒有那麼講究了,不僅不講究,根本是隨地大小便。加上一天十幾個男人幾十次的發洩,這密閉的空間裡,男人的汗味、體味加上屎尿的味道,確實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全有道的樣子卻是更慘了,大概是因為他的到處拉撒,全有道的身上不僅有歡愛的痕跡,更多的,卻是被虐打的傷痕。僅僅一天的時間,全有道身上的傷口竟比昨日多了一倍不止。而他也不再嘟嘟囔囔得了,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裡,四肢緊縮在胸口,頭腳都頂在牆壁上,整個人在瑟瑟發抖,卻讓趙春武分不清他是醒著還是睡著。
  趙春武先將屋裡的屎尿和白濁都清掃乾淨,才端著一碗溫熱的飯來探全有道。卻發現,其實他是睡著的。趙春武輕輕把人搖醒,企圖餵他口飯吃,誰知道全有道掀開飯碗,仍舊來扒趙春武的褲子。趙春武有了前次的經驗,到底躲開了,沒讓全有道將飯打了。
  全有道張著嘴喊,嗓子裡除了發出「嘶嘶」的氣聲,竟是已經發不出聲音了。趙春武站在拴著全有道的鎖鏈長度以外,剛好到全有道夠不到他的程度,他卻偷著全有道張牙舞爪的空當試圖往他的嘴裡餵飯,無奈好容易餵進全有道口中的飯菜,也不見他吞嚥,隨著叫喊又都吐了出來。趙春武無奈,又改餵水,只不過這次換灌的,因為他知道全有道依然不會好好喝。但也失敗了,全有道嗆得自己差點咳嗽得背過氣去,也是一口沒喝下去的。
  趙春武沒辦法,只能將東西都放在了一旁,還是依著前夜的辦法,一邊讓全有道叼著自己的家夥,一邊給全有道清理身上的污濁和傷口。沒辦法,全有道只有得到那東西的時候,才會稍微老實點。
  以後的幾天,日子幾乎都是這麼過的。白天,趙春武伺候全牢房裡其他人的飯菜,全有道伺候全牢房人的命根子;夜裡,趙春武變著法子想給全有道餵飯餵水,吃食從開始的正常飯菜,到後來的厚粥、麵糊,但都被全有道拒絕了,趙春武仍舊只能依著旁人的方法餵他。
  但隨著日子越久,他們的日子開始越來越難捱了。大概就是從全有道大小便失禁開始。
  其實也不能怪全有道,他一個瘋子,想要如廁哪裡會說?開始幾天還好,他瘋以前吃的本來就少,如廁次數自然也少,瘋了更是有吃和沒吃沒差,一天小解也不過就兩三次,趕上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反正赤裸著身子,原地就解決了,趕上正在伺候人,掙扎幾下,被狠揍一頓,憋急了,當場撒出來,飢渴久了的男人們也只當情趣,多打兩下了事。但隨著日子漸久,人總要解大的,再趕上伺候人,這當場拉出來,弄在男人的命根上,全有道就被照著奔死揍了。次數多了,不但全有道幾乎被打掉了半條命,更是弄出了個大小便失禁的毛病。像個小孩子似的,也不會憋著了,無論什麼時候,有屎有尿當場就流出來。
  瘋狂了幾日的男人們,慾望被紓解的差不多了,誰也受不了那東西被當飯吃啊,要餵飽一個人一天得多少?加上也不知是不是全有道為了吃飽肚子,還是本能什麼的,他的舌技竟然練的十分了得,常常是被他含住的人沒大會兒就傾巢而出。誰受得了沒享受到反被利用的感覺?還和著滿室的屎尿味?更甚者可能他當時就在拉撒?所以男人們去全有道那裡去的也不勤了,去了也是踢打發洩多過慾望發洩。所以全有道能吃的就更少了。原本就已經很消瘦的人,更是清減得只剩一把骨頭了。
  全有道不好過,趙春武又能好到哪裡去?先不說看著全有道餓得幾乎不能動彈心疼的他差點發飆,就是每天晚上全有道餓狼似的拿他填肚子也不是他能受得了的。試想,十幾個大男人都餵不飽的身子,他一個人又怎麼喂的飽?趙春武也瘦了,眼見著的。再這麼下去,不用等全有道餓死,他就已經先要精盡而亡了!

  
番外之──有道難為38

  可巧,那一日,馬房的母馬下了小馬崽,讓趙春武無意中得知了,便想了千方百計弄了一碗來。是夜,趙春武端著煮熟的馬奶去看全有道。還是先從收拾屋子清理傷口開始,等把全有道身上的污濁和傷口基本上收拾乾淨,趙春武才把溫熱的奶端出來。全有道早就醒了,卻再也沒力氣掙扎胡鬧。當趙春武把奶放到他的嘴邊,看著一碗白白的東西,全有道還真湊過頭去嘗了一口,只是喝到嘴裡覺得味道不對,又吐了出來。
  看著全有道肯喝,原本趙春武欣喜非常,但看到喝進口裡的奶又被吐出來,趙春武皺眉了。肯喝就代表有希望,只是,怎麼才能讓他乖乖的往下嚥呢?
  當看到全有道渴望得眼巴巴的盯著他的褲襠看,趙春武想到了辦法。
  他當著全有道面褪了褲子,站在一旁自己開始用手試圖讓自己射出來。全有道嘴裡嘶嘶作響,掙扎著想去觸碰他渴望的東西,無奈身子早已虛弱得連抬臂都力不從心,急得他眼裡的淚就那麼直直的落了下來。
  原本趙春武虛空的身子就疼痛的很,雖然好不容鼓弄挺立了,卻根本擠不出一滴東西,但見了全有道的淚,不知道怎的,就瀉出一股稀薄得不能再稀薄的男精,正好滴落在裝馬奶的碗裡。
  全有道見那東西落在碗裡了,低頭就去飲,終於是將碗裡的奶水一滴不落得全喝了進去。
  看著全有道像牲口一樣趴在地上用嘴去飲水,趙春武啪啦啪啦的掉眼裡,卻不敢去打擾他,生怕他一碰他,全有道就不喝了。奜·凡?·孓書?·壇等全有道都喝完了,趙春武才將全有道抱進懷裡,給他擦嘴拭臉。又將枯草似的頭髮整理了整理,趙春武才像哄小孩似的搖著全有道哄他睡覺。
  全有道嘴裡嘶嘶兩聲,顯然是沒吃飽的,但也沒什麼精神撲騰,一會兒就閉了眼睛,也不知是真睡了還是只是沒力氣睜眼。趙春武就抱著他這麼搖著、哄著、等著,過了半晌,直到吃過東西的全有道不由自主的排出屎尿來,趙春武這才收拾乾淨了離開,好讓全有道相對乾淨和安靜的休息。
  趙春武從全有道的石室出來,又幾件事情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的,卻不好去問誰。一個就是,全有道已經這樣了,為什麼還要拿鐵鏈子拴著他,難不成他還能跑得出去不成?另一件事就是,為什麼不能給全有道穿衣服?想到他前幾天拿了幾件舊衣服來想給全有道穿上,第二天就被秋宮的人數落了。就算他是階下囚,就算他已經大小解失禁,難道以男精為食還不夠,就連穿衣服的權利都沒有了嗎?還有最讓他不解的一點就是,如果真那麼罪不可赦,直接殺了他不就行了嗎?做什麼還要捉回來養在私牢裡?現在又讓他這麼人畜不如的活著?
  趙春武好想把全有道帶走,躲得遠遠的,好好照顧他,再不讓廣寒宮的人找到他。可是讓趙春武一直下不定決心的是,他出了廣寒宮恐怕連自己都養不活,他又拿什麼來照顧全有道,更何談好好照顧?再一個,出了廣寒宮,他去哪裡找奶再餵食全有道?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全有道被鎖在這廣寒宮的私牢裡,他又怎麼能把他帶出這高手濟濟的廣寒宮呢?光出私牢就已經很成問題了。

 
番外之──有道難為39

  但是有一件事情,堅定了趙春武帶走全有道的決心,即使死在路上,都好過在這裡的每一天。
  那是一個下雨的夜,趙春武在馬房和母馬、馬崽纏鬥了好久,才終於弄到一碗奶,加上雨天路上不好走,趙春武到私牢的時間比平日晚了許多,也就是這樣,他在石室外,見到了讓他心神具裂的一幕。
  一個平日美麗溫婉的女子,卻如惡魔附身般,拿著匕首,瘋狂地劃花了全有道的整張臉,嘴裡還瘋狂的叫著,「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你……」趙春武推開石室的門,僵在當場,「何必為難一個已經動彈不得的人……」喃喃地聲調,卻真的是在為全有道報不平。
  秋花回過頭來,看到是春宮打掃的人,也不記得名字,只是看對方的臉色,似乎不認同她的做法。
  「我為難他?居然是我為難他嗎?」秋花嘿嘿一笑,一把扯下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裡面疤痕交錯的一張臉。驚得趙春武倒抽一口冷氣。
  「他下刀的時候有沒有顧及我是個女子?他下刀的時候有沒有想到也許我不會武功?他下刀的時候有沒有考慮我也只是個任人魚肉的可憐人?」秋花哈哈大笑,「你不會不知道吧?他是在青樓裡把當時身為頭牌的我,當著所有姐妹的面劃花了整張臉!」
  「我……我以為你已經好了。」趙春武緊貼著牆站,不敢看秋花同時,卻頻頻回過頭去想要查看全有道的傷勢。
  「善良是要懂節制看對象的,想你這種到處氾濫的善良,只會連累你自己。」秋花放下一句話,戴上人皮面具,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見秋花離開了,趙春武趕緊放下手中的提籃,奔過去查看全有道傷勢。全有道被踹斷了一根肋骨,臉上少說有七八道外翻的傷口,人連哼一聲也沒有,早就疼昏過去了。他現在不比從前,是個沒有武功又體虛神殘的孱弱之人。
  趙春武一探全有道鼻息,竟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了,嚇得趙春武一下跳起來。
  「何總管,對,去找何總管……」趙春武連石室的門都忘記了關就狂奔了出去。
  原本私牢的人是輪不到小何子管的,別說病了,就是死了幾個,誰又掛心來著?都是些下作不入流的角色。但聽說是全有道,小何子還是來了。不為旁的,就為著這人曾傷過主子,又被公子下令養著不許殺,他就準備親來看看。況且,為著這個人的野心,當初他小何子也差點命喪半路的,怎麼也得看看他的下場不是?所以小何子來了,也如趙春武願的帶著個藥箱子。
  小何子普一進門,就差點被石室裡的味道給熏個跟頭。再看角落裡那個似乎比最落魄的乞丐還要糟糕的人,小何子根本認不出來那就是全有道──曾經的武林盟主,叱吒武林的人物。
  「何……何總管,您快給看看,快給看看,再……再晚就來不及了。」趙春武急得滿頭大汗,終是忍不住催促。
  小何子肯冒著雨前來,不管最初抱著什麼目的,以著一個醫者的身份,他不可能不管眼前的傷患,但對於趙春武的催促,小何子還是多看了他一眼。小何子不瞎,更不傻,趙春武明顯的異乎尋常的焦急,他是看在眼裡的,卻什麼也沒說的上前去看全有道的傷。
  小何子給昏迷的全有道檢查了一番以後,留下了幾瓶傷藥。「高瓶的外敷,矮瓶的內服。」
  趙春武等不及小何子離開,就趕緊將藥給全有道餵下。全有道牙關緊閉,趙春武也不嫌髒的拿舌尖挑開了將藥灌下。內服的藥餵進去了,趙春武又忙活全有道臉上和身上的傷。
  小何子就站在門口,看著趙春武忙活完,才不輕不重的說了句,「他是注定要死無葬身之地的,你是善良過度,還是你已經準備好要陪他了?」
  趙春武一僵,停下所有的動作,愣愣地抬頭看向小何子,半晌,才吐出一句顫音,「何總管,我只是不懂,他一個已經瘋了的人,何必還要如此對他?」
  「瘋了的人?」小何子一怔,「他下令血洗廣寒宮的時候沒瘋,他屢次設計殺主子的時候沒瘋,他把我和秋影幾乎逼死在路上的時候沒瘋,甚至他劃花了秋花的臉的時候也沒瘋。難道就因為他瘋了,他欠的債做的惡就能一筆購銷了嗎?各宮死傷的兄弟因為他瘋了就能活過來了嗎?」小何子搖頭,「這道理到哪也說不通。莫說各宮的兄弟不會饒他,就是傷亡兄弟的親屬也不會就因為他瘋了就肯原諒他!」
  「可……可……殺人不過頭點地。」趙春武還想替全有道分辨什麼,卻最終不過說了一句近似於求死的說辭。
  小何子輕笑,「那你來找我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再晚來個一時片刻,他就可以解脫了。」
  趙春武僵在當場,張口欲言卻分明找不到可以發出的聲音,只覺得全身如墜冰窖,從頭凍到腳。
  「唉!」小何子輕歎一聲,走了出去。又是一個癡兒,勸不得,勸不得啊!倒是該把全有道的情況和公子說說的,看公子要不要給他個痛快。小何子一邊想,一邊出了私牢。
  趙春武直到此刻才真正的意識到,這麼大的一個廣寒宮,竟是容不下他懷裡這個人的。平日裡在秋宮以美麗溫柔出名的秋花恨他,對他有禮遇之恩的何總管恨他,甚至這廣寒宮裡的每一個人,沒有不恨他的,他們都巴不得全有道早些死吧?就像何總管說的,他們絕對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甚是一席裹屍的草蓆都不想浪費吧?
  趙春武抱著全有道開始發抖,抖得眼淚撲簌簌往下掉,直打濕了全有道的髒發。即使是這樣,全有道也是沒有醒的,顯然傷得極重。
  等到趙春武不再抖了,他下定了一個決心,他要帶全有道出去,一定!

 
番外之──有道難為40

  後來的日子,依舊那麼過,趙春武卻長了個心眼,雖然全有道的傷勢在小何子的靈藥下很快的好起來了,但趙春武卻往全有道夜間喝的奶裡下了些許的蒙汗藥,藥量不重,卻足以使體弱的全有道整日不見清醒,所以在外人的眼裡,全有道幾乎算是藥石罔效了。
  沒幾個人知道全有道怎麼就突然不行了,也沒幾個人關心。除了當夜當值的幾個秋宮守衛,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就只有秋花、小何子、趙春武幾人了,當然,還包括從小何子口裡聽聞了消息的韓量和陸鼎原。但到底把全有道的生死當回事的能有幾人,怕除了他趙春武就沒有了吧?!
  五日後,那天是私牢守衛最薄弱的一天,因為有一個人秋宮的弟兄臨時鬧肚子,來來回回的老跑茅房,弄得眾人不得安寧的同時,也不再把有人進進出出的當回事。而趙春武因為常年打掃私牢,所以私牢大門和各個牢房的門鑰匙他都是有的,唯一欠缺的,就是打開全有道手腳上鎖鏈的鑰匙。那鑰匙,卻不知道是在誰手裡的。
  可是全有道最近瘦得十分厲害,根本就是皮包骨頭,比之剛進來的時候差了何止一點?但不知是守衛的人粗心,還是根本也沒人注意到他,反正是沒有人給他重新配一副鐐銬的,現在的鐐銬,在全有道四肢上鬆鬆垮垮的,彷彿隨時能脫落下來。如此倒是給了趙春武一試的可能,趙春武決定就在今夜,賭了!
  趙春武進私牢的時候,拉肚子的兄弟剛好回來,其他人都睡死了,根本沒人看他們一眼。那兄弟臉色很差,只說了句,「你來了。」就也去一旁倒著了。
  趙春武和往常一樣,先打掃了全有道居住的石室,又餵了全有道一碗加了料的馬奶。等全有道睡過去了,趙春武開始想辦法卸全有道四肢上的鐐銬。全有道果然瘦得出奇,雙手居然很容易的就弄出來了,只要把他平時緊握的拳頭打開,再攥攏五指,就直接脫了下來。奜凡?孓書?壇難辦的是腳上的,就差那麼一點點,但是腳跟就是出不來。折騰了大半個時辰的趙春武,一著急,決定來硬的,哪怕是廢了一雙腳,也比人廢在這裡強。
  趙春武找塊布料,裹住了全有道的腳跟和腳面,然後一使力,生生把全有道的腳從鐐銬裡拔了出來,萬幸的是沒骨折脫臼什麼的,但全有道的腳也被鐐銬剌掉了兩層皮肉,出了不少的血。趙春武給全有道上了小何子上次留下的藥,又撕了自己裡衣的布料仔細包了,這才出門去準備。
  不大會功夫,趙春武找來張事先藏好的草蓆,又把自己這些年來攢的錢全部揣在懷裡,這才來私牢接全有道。
  全有道仍然是昏著的,這點皮肉的疼痛已經不能讓他醒來。趙春武將人用草蓆包了,抱在懷裡就走。私牢的守衛都在沈睡,鬧肚子的兄弟不在,估計又去拉了。趙春武居然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將人抱了出來,以著難以想像的順利,趙春武一路走出了廣寒宮的大門。
  「幹什麼的?」山口閘道上,秋宮的守衛終是將半夜出門的趙春武攔了。
  「我是春宮的。」趙春武聲不抖人不閃的迎上。
  「這不是老武嗎?」看守私牢是秋宮最不討喜的差事,沒人願意去,為了公平,大夥基本上是半年輪迴值,所以秋宮幾乎沒有不認識趙春武的人。「這麼晚了幹嘛去?」
  「私牢死了個人,趁晚我給埋了去,省得白日裡大家看著晦氣。」趙春武眼也不眨的扯著慌。
  「趕緊去吧,趕緊去吧,難為你了。」秋宮的人一聽說,趕緊後退了半步。這趙春武的老實和憨直是出了名的,誰也不會想到這樣的人會扯謊。
  「……」趙春武點了頭,不緊不慢的走了。
作者: becky81537 時間: 2011-9-29 00:34

番外之──有道難為41

  秋宮的人不忌諱死人,卻反感私牢裡的人──無論生死。趙春武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想了這麼個法子將全有道裹出來。
  如願出了廣寒宮的地界,趙春武沒有往鎮上走,而是一路向深山裡行去。他知道,他不能讓廣寒宮的人找到他們,但是帶著病弱的全有道,他卻沒有能力遠走。如果到鎮上雇了馬車走,莫說他捨不得那些救命錢,就是這明顯的目標,秋宮的人一查一個准,不出半日就被找到捉回來了。所以趙春武決定,他們反其道而行,廣寒宮的人越找他們,他們反而在廣寒宮的眼皮子低下討生活,不是有句話說什麼「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嗎?再說了,這廣寒宮後面幾座山頭,真要一寸寸的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山裡面也是有幾家農戶散居著的,混跡起來也容易,等他們當真搜到自己,指不定幾個年頭了,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這一走,趙春武就足足走到大天亮。走了一夜,趕了一夜,待日頭都升到頭頂了,趙春武才找到了一處背風向陽又偏僻的地方,看著地方不大,卻也足夠搭一間小房的了。
  趙春武這才將全有道放下,打開了包裹著的蓆子。卻不成想,一路顛簸,全有道早就醒了,正巴巴得張著嘴無聲的等吃,蓆子裡更是尿濕了一大片。
  這裡不比私牢,日光將全有道蒼白的骨瘦嶙峋和那一蓆子的腥黃惡臭照得那麼清楚明白。趙春武倒抽口氣,卻不是為著蓆子裡的狼藉,而是明晃晃的日頭居然嚇得全有道抱頭鼠竄,像個小雞子似的縮成一團在微風裡瑟瑟發抖。
  「你……你……別這樣,我們安全了……安全了……」說的後來,趙春武幾乎泣不成聲,也不嫌全有道髒,直接將赤裸的泛著一身騷臭的人摟進了懷裡。
  全有道不知聽懂了或不懂,只是將腦袋往趙春武懷裡扎,努力躲避著日光的照射。
  趙春武好不容易安撫下全有道,卻發現他被這一嚇,累得又睡過去了。如此也好,趙春武知道如果想安穩的住下來,又不想讓廣寒宮的人找到,還需要好多的準備,而首要的,就是吃和住的問題。此時全有道睡著,倒是方便他行事些。
  將自己的外衣脫下給全有道蓋上,趙春武開始忙活起來。好在他事先有所準備,預先在中衣裡藏了把短小的斧頭、火折子和一囊水。
  說道水,趙春武倒是留意了。水源在他們來的路上,距這裡大概三里外的地方。他不敢住得離水源太近,因為有追蹤經驗的秋宮人如果開始進山找人,一定就從近水處開始找起。
  趙春武先給自己灌了半囊水,然後就掄起斧子砍起樹來。雖然斧頭短小不怎麼上手,但趙春武憑著一股毅力,加上避難之所不求精緻、只求速成,在天黑之前,居然也讓他搭出一座簡易的小屋來。說是小屋,其實也比窩棚強不了多少,但至少也算有個安身之所了。
  趙春武才抹了把汗,還來不及多喘口氣,卻發現不遠處,不知何時醒來的全有道一步一抖得向他爬來。
  「怎麼了?」趙春武趕緊過去,將人抱進了懷裡。
  全有道腦袋扎進趙春武懷裡,顯然已然偏西的日頭雖不那麼嚇人了,卻仍舊是讓他緊張不已的,只是手卻不是那麼老實的,終究忍不住地扒向了趙春武的褲頭。
  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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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有道難為42

  「餓了吧?」趙春武極明白全有道的,也不會無謂的自作多情。將全有道抱進小屋去,用最快的速度將他餵飽。「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去就回。」趙春武將又開始困乏揉眼睛的全有道放在屋子的角落中,自己則趕在天黑前去捕獵了。
  這幾天恐怕正是風頭緊的時候,趙春武不敢冒險出山進城,只能湊合先在山裡窩幾日,等過了這幾日,他才能去城裡買些必需品。而首要的,就是將自己喂的飽飽的,他自己不吃飽就沒有精力,沒有精力全有道就要餓肚子。他自己怎樣都無所謂的,卻不能讓身體已經極度虛弱的全有道再餓著。
  趙春武進了山,很快的獵到了兩隻山雞和一隻兔子,加上去水源處補水的時候捉了一條幾斤重的大魚,這一趟算是所獲頗豐了。趙春武打著赤臂,用僅有的裡衣將獵物都捆綁起來,扛著向剛建成的小木屋方向走去,心裡還在想著:等有空要挫幾根草繩才好,這裡的樹枝都沒有軟籐,不便捆東西。
  等回到了小屋,剛好太陽也落山了,柔柔的夕陽餘輝隨著趙春武推開的屋門灑進來,一直縮在角落的全有道終於放鬆了一直僵硬的身體,向著趙春武的方向動了動。
  「我回來了。」趙春武給了全有道一個大大的笑容,用以安撫他。「今天收穫不錯哦,夠我們吃兩天的。」說是我們,其實全有道哪吃那些?他也知道全有道不會回應他什麼,甚至可能都聽不懂,但是趙春武就是想和他說話。在私牢的時候,他不敢和他說話,怕外頭秋宮的人聽見,如今好不容易自由了,他好和他說個夠!
  似乎聽懂了趙春武的話,全有道眨眨眼,慢慢地向著他的方向爬了過來。
  「走,我們吃飯去。」趙春武一把抱起全有道,出門架火烤肉去了。
  所有活物趙春武在河邊已經料理乾淨了,直接穿上樹枝就能烤。趙春武找了幾塊大一點的石頭,圍了個小小的圈,又在中間丟了些枯枝爛葉,拿火折子輕易就點著了。又用斧頭削了根直些的樹枝,先將兔子穿上烤了起來。
  全有道就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趙春武在火堆旁忙活,既不出聲,也不亂動。
  等兔子烤好了,趙春武先遞向全有道,「你要不要嘗嘗看?雖然沒有鹽巴什麼的,但味道應該還不錯哦!我手藝很好的。」趙春武自誇著。
  不知道是趙春武的自誇起了作用,還是全有道突然開竅了,總之,這次他沒躲,由著趙春武撕了一片大腿肉塞進他的嘴裡。只不過很快的,皺皺眉又吐了出來。「呵呵,沒關係,不喜歡就算了,一會兒我想法子給你弄點魚湯你再試試。」趙春武也不嫌全有道髒,將全有道吐出來嚼也沒嚼的兔肉接過去吃了。
  趙春武三兩口解決了自己一天唯一的一頓飯,又去削木頭。斧頭不比刀劍,不甚好用,但不大會兒功夫,還是讓趙春武弄了一個木製的大腕出來。「樣子真醜,是不?」拿著碗左看右看,都不甚滿意,趙春武撅撅嘴向全有道抱怨。不知道是不是趙春武困惑的樣子過於古怪,全有道竟然全神貫注的看著趙春武的奇怪表情,連眉頭漸漸鬆開了些也沒有發現。


番外之──有道難為43

  趙春武發現了,著了魔似的伸出手揉開了全有道眉間剩餘的褶皺,「看,你這樣多好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犯賤,其實趙春武還是比較喜歡全有道原來那有些不可一世的樣子。
  全有道微張著嘴,愣愣地看著趙春武揉在他眉間的粗糙大掌。就在這時,一股臊臭味不合時宜的傳來,打斷了這美妙的一刻。
  「呀!」趙春武叫,發現僅有的一件外掛被全有道拉薩了一片。他叫倒不是捨不得那衣服,只是心疼全有道這下沒得換了,這次出來的急,又不方便拿包裹,所以他連一件多餘的衣服都沒有帶。
  「走。」趙春武利落的將魚一斬為二放進木碗裡,有把水囊裡的水倒進碗裡,將碗高高的吊在離火有一定距離的地方煨著,然後一手拿著空空的水囊,一手抱起拉撒了一身的全有道,「咱們洗澡去嘍。」說著,便先水源處奔去。
  太陽剛落山不久,水還不甚冰冷,趙春武先將水囊蓄滿,然後就將全有道合身抱進水裡,全有道嚇得緊緊摟著趙春武的脖子。雖然懷裡是副排骨架,但趙春武仍是得意的哈哈大笑。「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扔下去的。」
  趙春武將髒衣服從全有道身上扯下,一邊搓揉著他的身子,嘴裡一邊叨念著,「我知道沒有皂角胰子洗不太乾淨的,尤其你的頭髮,但你現在身子太弱,這水又涼不能久泡,等過些天風頭沒那麼緊了,我就去鎮上買,你就再忍耐幾天。」
  全有道的一身污垢和糞便,對於人來說可能骯髒至極,但卻引來了水裡的一群魚兒,圍著全有道又啄又咬的,嚇得全有道整個人都爬到趙春武懷裡去。「呵呵,不怕,它們和你玩呢!」說著,趙春武拉著全有道手去抓魚。這裡的魚久居深山無人捕,雖不怕人,但有東西欺過來,還是知道躲的,卻也不躲遠,還是在周圍游來游去的,就這麼一捉一遊間,形成了一個嬉戲的畫面,全有道慢慢地也不怕了,和水裡的笨魚玩得不亦樂乎,就連趙春武已經給他洗完澡了也沒有發現。
  趙春武怕溪水寒涼凍到全有道,就讓他坐在自己的懷裡玩,他則側過身子去洗滌唯一的一套衣褲。等衣服洗好了,趙春武將全有道抱起來,「走了,水寒,明天再來玩吧!」
  全有道還沒玩夠,卻掙不過趙春武,直將嘴嘟得老高,但到底人是乏累了,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經趴在趙春武的懷裡睡著了。
  「對不起,在私牢他們不讓你穿衣,現在出來了,我卻仍是讓你……沒關係,我陪你一起光裸著。」趙春武是憨,但不是傻,他當然知道讓全有道光裸著是給他的侮辱,但現在環境使然,實在沒辦法,他能做的,也不過是陪著他一起。就算全有道睡著,就算全有道醒來也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但他仍舊是這麼做著。疼他,愛他,尊重他,不是做給他看的,是發自真心的,是做給自己的心的,好讓它不要疼得那麼厲害。
  等他們回到小屋,屋前木碗裡燉魚的水已經熬干了大半,趙春武又添了滿滿的水,再往火裡添了些乾柴,這才抱著全有道進小屋中休息。

 
番外之──有道難為44

  半夜全有道餓醒,卻正好是以往每日趙春武去私牢看他的時間。趙春武本也沒那麼早睡,一直在摟著全有道發傻,看著原本清瘦的人幾個月就被折騰成副骷髏架子,心疼得要命,才記起其實自己一直沒有機會像這樣好好的看他。所以全有道一醒趙春武就發現了,第一時間抱出屋去把屎把尿,居然也及時,沒有弄髒第一天居住的小屋。
  等規整完了全有道的排泄問題,趙春武便抱著他去看那碗魚,正如他所料,已經熬出了乳白色的多半碗湯。因著沒有蔥姜鹽等輔料,即便燉出了濃濃的魚肉香味也遮不住那原本的腥氣。
  趙春武將碗端下火來,用不算高深的一點內力勉強將魚湯弄得不那麼燙口了,這才往全有道嘴邊送。一般人怕是受不了那股味道的,還沒到鼻子前,那股子腥氣已經竄上來,但神智不清的全有道卻正是被這股子腥味迷亂了認知,以為正是他一直想要的,加上魚湯溫熱略略燙口,卻也和他渴望的東西有幾分相似,竟也就這麼仰著脖子咕嚕嚕喝了個精光。末了還咂咂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趙春武見全有道將東西吃乾淨了,真是大喜過望,抱著全有道就是一陣猛親。全有道又豈是一張嘴飽了就罷休的?正好趙春武吻過來,便纏上趙春武的身子,扭腰擺股的想要更多。趙春武白日剛剛餵食過他,一夜兩日裡又操勞過度,本沒什麼心思和體力,但看著全有道吃趕緊的魚湯,加上全有道的魅惑姿態,趙春武也沒有太掙扎得就如了全有道的願,只是這一次想要射出來就未免需要些時間。
  這時間一久,全有道喝得那一大碗魚湯難免就運動了下來,屎尿齊流,前面的就澆上了趙春武的腹部,後面的就直接洩在了趙春武的分身上。趙春武停下了動作,將自己的東西抽了出來。他想等全有道解完手再繼續,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樣完全不顧他的需求。但全有道在趙春武抽出分身的那一刻就繃緊了身子,眼露緊張,眉頭也皺了起來,甚至雙臂抱住頭,一副標準的準備挨揍的姿勢,就連洩了一半的屎尿都被嚇了回去。
  趙春武歎口氣,伺候他這麼長時間,他雖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失禁,卻確是第一次排在他身上。趙春武輕柔的拉開全有道手,吻了吻他的額頭,用怕嚇著他似的的聲音溫柔道,「別怕,我不會打你的,來,先解完手我們再繼續。」一邊說著,趙春武一邊架起全有道的腿,用著把小孩的姿勢,一手還不斷的揉著全有道繃緊的小腹,幫著他放鬆自己。
  不大會兒,全有道在趙春武持續的溫柔中,才慢慢放鬆了身體,也把肚子裡剩下的余貨全排了出來。而後趙春武清理乾淨了兩人,才繼續剛剛的運動。只是不知全有道是被趙春武的持久累著了,還是趙春武溫柔得過火的交媾方式讓他難以消磨,總之,在趙春武還沒洩出來之前,他便已經睡了過去。
  看著懷裡睡過去的人兒,趙春武將仍半立著的分身緩緩退了出來。然後將人抱進屋去,找了個乾淨平整的地方,將人放了下來。明日打張床吧!趙春武心想。

  
番外之──有道難為45

  日子就這麼艱辛卻平順的過了下來,一眨眼半個月過去,全有道已經從不肯進食到一日兩次魚湯,樣子已經比剛從廣寒宮出來時好多了,但因不肯吃主食類頂飽的東西,整個人還是懨懨軟軟的沒什麼精神。
  趙春武一直擔心的廣寒宮的追兵並沒有出現,無論是山裡,還是兩日前他到鎮子上去,都沒有見到,也沒有聽聞有什麼人在尋人,這讓趙春武略略放心的同時又不禁心有疑慮。這不像廣寒宮一向的行事作風,也不像秋宮的做事方法,到底是他們真的以為全有道死了,也不把他走失的一個下人當回事?還是新來的主子(也就是韓量)處事方法真的與眾不同?趙春武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去想了,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大不了他陪著全有道一起走趟閻羅殿,他也不會再讓全有道回去那種非人的生活。
  這日趙春武第二次小心的出現在離山最近的鎮子上,上次是為了查探消息,所以什麼都沒帶也沒準備,這次趙春武可是帶足了銀兩出來的,就為了能買頭產奶的羊和買幾隻能下蛋的雞回去。他想過了,魚湯雖然也不錯,但畢竟不頂飽營養也不夠,而奶則不一樣,小孩吃奶能飽肚,大人估計也差不到哪裡去,但是馬啊牛啊的他買不起,但買頭羊的錢他還是有的,再弄幾隻會下蛋的老母雞,將雞蛋攪在奶裡給全有道餵下,這樣應該就頂飽的多了。
  到了鎮子上,雖然費了一番周折,但總算是如願的讓他買到了產奶的母羊,也買了兩隻下蛋的母雞,不只如此,他還買了一窩小雞,大概六七隻的樣子,想著靠著自己把它們養大,以後吃雞蛋或吃雞肉都不愁了,畢竟山裡的獵物春夏還好,到了冬季就真的很不好弄了。
  趙春武一手牽著羊,一手拎著雞,興高采烈的往家裡走。可是還沒到家門口呢,趙春武就發現不對勁了。他走的時候,門明明是關著的,現在的屋門卻是大敞著。「啊!」的一聲撒了羊、扔了雞,趙春武縱身向小木屋飛奔而去。
  木床木桌木椅絲毫微變,上次進城買來的被褥也整整齊齊的疊在床腳,屋內很整齊,但惟獨丟了全有道。趙春武轉身又往外衝去,屋裡陳設未變並不能說明沒來過人,廣寒宮的人不是地痞匪類,相反他們訓練有素而且紀律嚴明,秋宮的人捉人也從來都是不著痕跡的,才不會像一般宵小弄得到處狼藉。所以即使屋裡看不到外人來的痕跡,趙春武仍是驚懼重重。
  趙春武仍是轉身就往廣寒宮方向奔,但也不會傻得直接去廣寒宮要人或和廣寒宮的人直接起正面的衝突,別說他功夫不濟事,就是功夫真了得到可以闖宮的地步,但也雙拳難敵四手,他可不想做眾矢之的。而且廣寒宮的人到底待他不算薄,雖說在對待全有道的事情上他難以認同,但畢竟十幾年的情誼,總還是不為敵的好。
  趙春武要找人的第一站,就是河邊。是人就要喝水,無論來還是去,只要在河邊有他們留下的痕跡,無論是找尋還是推斷他們的人數,對自己都是有利的。
  好在小河離趙春武他們住的地方雖不算近,但也不是很遠,趙春武運足氣,有個一盞茶的功夫也就到了。遠遠得這一看,可把趙春武給嚇個魂飛西天。全有道高高揮著手在水裡掙扎,偶爾露出個頭剛張開嘴還不急呼喊就又沈了下去,蒼白的臉色和越揮越慢的手臂,顯然已經是強弩之末,快要支撐不住了。
  「吼~」趙春武大叫一聲,緊了幾步衝過去,一把將人撈了上來。到把全有道帶上岸,一邊給全有道拍著背空水,一邊打量附近的痕跡,卻發現河邊除了全有道一深一淺的或爬行或踉蹌而行的足跡,並沒有其他人留下的足印。顯然,是全有道自己跑過來的。大概是每次趙春武帶他來都會陪他玩水和戲魚,所以全有道才對這個地方印象特別深刻。

 
番外之──有道難為46

  一邊給全有道拍著背空出嗆到的水,趙春武一邊往回趕。全有道似乎也真的怕了,除了拚命的咳,就是用盡全力的往趙春武懷裡鑽(儘管他的全力就像小貓在拱一樣),並且一路上沒停住的抖,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凍的。
  趙春武回到小屋就將全有道的濕衣扒了,並努力將全有道冰涼的身子搓熱。全有道大概是真的累壞了,回到小屋不久就睡著了,而趙春武卻還在和他的濕發還有一身的冰涼做奮鬥。等終於將全有道全身清爽得塞進溫暖的被窩裡,趙春武才想起他還丟了一頭羊和兩隻雞,外加一窩小雞崽兒。又花了兩個時辰跑遍了大半個山將這些畜生搜羅回來,趙春武才在太陽下山前得以有片刻的喘息。
  真糟糕的一天,可不是?趙春武撓撓頭,休息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又任命得去張羅晚飯。好在在弄這些畜生回來前他已經蓋好了雞窩和羊圈,不然這一天的時間還真不夠使的。
  趙春武在新搭的小廚房裡熟練得架鍋起灶,只把這次的事當做一個意外,卻沒想到事情遠沒有他想的簡單。
  全有道在趙春武的悉心調理下身體越來越好了,雖然還是瘦弱,但走起路來已經不會晃晃悠悠的了,也少少得能喝進一些米湯之類的主食了。
  看到全有道一天天好轉,趙春武無疑是最高興的,而高興之餘,也準備開始砍些柴、獵些獵物去鎮上賣。畢竟他的積蓄有限,他們總不能坐吃山空。
  而從趙春武開始為他們的生計奔忙開始,問題接二連三的來了。
  趙春武去鎮上賣柴的第一天,回到家,看到全有道倒在羊圈裡,手裡一片乳白,身上若干羊蹄印。急忙跑過去,發現全有道只是睡著了,和著滿身羊糞和自身的屎尿若干。手裡也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不過是羊奶而已。而此後的三、四天母羊在被擠奶的時候脾氣都極其暴躁,顯然是被抓痛了某些部位。
  第二天回來,趙春武發現雞窩一片狼藉,雞圈門戶大開,兩隻母雞雖然都還在,但一直奄奄一息,一隻嚇得兩天沒再下蛋,而那窩已經養得半大的小雞,基本上都跑沒影了,僅餘的兩隻,一隻斷了腿,一隻禿了半身毛。
  第三天,趙春武特意早些回家,也幸虧他回來得早,才看到了差點讓他魂歸天外的場景,晚一點,只怕他只能見到一具殘破的屍體了。那時全有道正在拔趙春武插在木頭樁子上的砍柴用的斧頭,那不是當初那把小斧,而是趙春武為了砍柴方便後去城裡買的,開了刃的鋒利的大斧。全有道使盡吃奶的力氣終於將斧頭拔了出來,但因為用力過猛,他整個人向後栽去,加上斧頭過沈,全有道又虛弱,斧把在落下的時候竟然在掌中滑脫,整整轉了個圈,此時斧頭正正對著全有道迎面砍去,此一下如果落下去,不說活活將人劈成兩個,頭崩腦裂卻是沒跑了。
  「呀……」趙春武飛起一腳,遠遠得踹開了斧頭,也將全有道狠狠地拽進了自己的懷裡。「你在幹什麼?」已經第二次了,全有道差點將自己的小命玩掉,趙春武覺得他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了。

 
番外之──有道難為47

  所以再出門時,雖然不情願,雖然覺得對不起全有道,但趙春武還是將人綁了起來。
  「我就出去一小會兒,馬上回來,這繩子我放得很長,這屋裡你可以隨便走,只是出不去屋門而已……」趙春武一邊將全有道雙手綁起來,一邊碎碎念,繩子的另一頭他繫在床頭了。看著坐在床鋪正中對著自己手上的繩子發呆的全有道,趙春武一咬牙,出門去了。
  趙春武這次回來的很快,上山急匆匆地砍了兩捆柴,到鎮上正好碰到跟他買過幾次柴的一戶人家,那人不知有什麼急用,竟將兩捆柴都要了去。趙春武收了銅錢,興沖沖的往家趕。
  一進屋,趙春武就傻了。屋裡滿是情慾的味道,全有道整個人弓在床鋪上,被褥被他踢亂亂成一片,而全有道幫著雙手也不知怎麼把長褲褪下來的,衣衫半敞著要掉不掉的掛在細瘦的肩膀上,全有道正騎在被子上使力得蹭著自己的下體,整個腰線全裸露在外面……
  不是沒見過全有道放蕩的模樣,甚至比這索求更甚的時候也常常出現,但是從來沒見過全有道興奮過,即使索求得再厲害,做得再激烈,他的分身也從來都是沒反應的,尿在過他身上,拉在過他身上,可趙春武從來沒見全有道射過。而此時,全有道的分身高高挺立著,頭部更是已經濡濕。
  趙春武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蠱惑了,腦子裡什麼都記不起來,眼裡只有全有道那妖嬈的身子。他走過去,蹲下身子,抬起全有道的長腿,一低頭,就將那不老實的家夥吞了進去。
  「哈……」全有道身子猛得一顫,興奮得直打哆嗦,後穴更是一縮一縮得難耐寂寞,「要……」
  不等全有道說完,伺候他有些日子的趙春武彷彿早就知道他的需求般,一下子就捅進了兩根手指。
  「啊……」全有道腰部一緊,竟當下就在趙春武嘴裡馳騁起來。
  「唔……」趙春武被全有道突然狠猛的衝刺頂得眼前發黑、喉頭發甜,但他卻是一絲也沒有鬆開嘴的,反而將全有道含得更緊了,回憶著全有道曾今給他做的樣子,努力得動用自己的舌頭,想讓這難得起性的人兒更舒服。
  「哈……哈……啊……插我……插我……快點……」全有道全身緊繃得像要斷掉,卻仍舊是射不出來,後穴更是蠕動糾纏得死緊,耐不住的他終於嘶喊出聲。
  趙春武只愣了一下,立即就明白全有道的意思,於是他抽出手指,鬆開嘴,扯下自己的褲頭,狠狠得將早就已經硬得不像話的大家夥捅進了全有道的小穴裡。
  「啊……」
  「哈……」
  早就已經鬆軟的穴口輕易接納了趙春武的狠浪,瞬間吞噬到根部,讓兩人同時舒爽的叫了出來。
  這一夜很長,或者應該說,他們讓夜變得很長。他們從頭一天午後一直做到第二日黎明破曉前。全有道難得的沒有昏倒,中間有幾次洩出了屎尿,趙春武也都直接用床單擦乾了事──反正那天他不得洗幾件染屎染尿的衣褲床單?
  等這莫名的激情平息了,全有道也沈沈睡去,在一邊收拾殘局的趙春武這才開始思索,到底,這情慾是從何而來的?

 
番外之──有道難為48

  趙春武是憨,但不傻,雖不敢肯定是什麼問題,但多多少少想到了用繩子捆全有道這個問題上,因為他們這混亂的一夜,那繩子始終也沒得空解去。
  第二天一早,趙春武就上山砍柴了,雖然一宿沒怎麼睡,但肩扛著一家生計的人可踏不下心睡懶覺。出門時見全有道還在睡,便鬆松用繩子在他腰上打了扣,就離開了。
  趙春武回來的時候,就見全有道坐在一堆排泄物中,正在和腰上的繩子較勁,兩個手十根手指,全部都摳抓得鮮血淋漓。趙春武罵也不是說也不是,直氣得自己跺腳,心疼得咬牙。
  轉過天來,趙春武要出門維持生計,沒辦法,還是只能綁。依著第一次的法子,將全有道的手綁了捆在床頭,趙春武心懷忐忑地出門了。傍晚回來,全有道果然又在床上蠕成一氣,這下趙春武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可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全有道為什麼那麼喜歡別人捆他,難道是在廣寒宮私牢裡留下的病根?但也不對啊,他在牢裡時怎麼不見如此?他又哪裡知道,全有道是受虐體質,在私牢裡時只是鐵鏈鬆垮得掛在四肢上,加上他後來瘦的離譜,哪有什麼真正實質上的接觸?
  仍舊凌亂的一夜,只是全有道到底身體孱弱多時,才射過兩次就暈過去了,而且洩出來的東西也稀薄透明的很,幾乎沒有什麼味道。趙春武摟著全有道又是一陣心疼,但到底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也只能過一天算一天。趙春武入睡前還在模模糊糊的想著:要不,明天賣完柴,去鎮上請個大夫看看吧?
  次日,趙春武除了柴,還賣了一籃子雞蛋,在走了三家醫館藥鋪後,終於有一個大夫願意陪他上山裡走一遭了。開的藥都是些清熱醒腦的,最不貴重,但於普通人家,也是一項大破費,加上大夫的出診費,讓趙春武辛苦攢下的銀子續上次買羊後又一次的大出血。眼見著銀兩剩下不足三分之一,趙春武皺緊了眉頭。不是心疼給全有道花錢,是擔心以後的日子,他千辛萬苦把全有道弄出來,不是為了讓他和自己受苦的。
  日子一日一日過去,趙春武的日常工作除了維持家計、洗衣燒飯、喂雞餵羊……又多了一項煎藥的工作。全有道他是不敢再綁了,莫說體弱的全有道扛不住這麼做下去,就是他自己白日黑夜的忙,也受不了這麼總不睡覺,只得找了把大鎖,將門鎖上了事。
  時間又過去了半月有餘,這日趙春武因為多砍了兩捆柴,回來得晚了,再加上又去藥鋪抓了回藥,到家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月亮遮在雲裡,四周雖不是很黑但罩在一片夜色的朦朧裡。離家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趙春武就覺得有些什麼地方不對,到越走越近了,才驚覺是血腥的味道,急急忙忙往家沖,心裡還在想著是不是廣寒宮的人找上門來了,就被撞入眼簾的景象嚇傻了。


番外之──有道難為49

  十幾匹浪,圍著簡陋的小木屋,雞圈羊圈雖有柵欄攔著,但也已經搖搖欲墜了,雞羊死傷遍地,而主屋的門上遍佈著爪印,眼見著半人高的地方已經被撓穿了幾條裂痕,馬上群狼就能破洞而入了。
  「啊呀……」趙春武瘋了似的衝過去,先是用拳用腳生生得趟開一條血路,等趕到了門邊,抽過廚房門口的斧頭就是一陣亂劈,若大的身軀堵在主屋門口,說什麼也不讓開了。此時的趙春武無比慶幸,因為小屋當初建的倉促,所以沒有開窗,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但卻也無比的沮喪小屋如此簡陋,如果是石頭砌的屋子,此時遠不至如此狼狽。
  全有道在屋裡看著,先是有光線淡淡的籠罩著四周,然後是一片黑暗,再然後開始出現「沙沙」的聲響,等到這個聲響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開始有綠色的螢光從越來越多飛縫隙裡露出來。全有道躲在牆角開始抖,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抖,可是卻越抖越厲害。然後有一聲撕裂般的巨吼傳來,然後那些綠光開始圍著那個背對著他的影子轉,忽上忽下,一對綠光消失又有更多的綠光出現。然後血色開始蔓延,在綠光四周飛濺,一束月光突然打下來,正照在那個頑強的身影上,一片血肉模糊,到處是血沫和爛肉……一片一片的腥紅漫過全有道的眼,「啊~」的一聲長長的尖叫,全有道昏了過去。
  趙春武聽到了全有道的叫聲,更加焦急,但他脫不開身。好在此處並非荒山,山裡的狼也並不多,十幾二十匹而已,卻已經足以令他手忙腳亂,加上隨著傷口的大量出血,反應越來越遲鈍,目光越來越模糊,開始還能一斧頭一匹的斬殺,到後來已經是雙臂發麻,手都難抬了。狼不多了,三、四匹的樣子,但看到死了那麼多的同伴,加上敵人又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反而進攻得更兇猛了。趙春武原本已經快支撐不下去了,每匹狼撲上來每一口都帶走他一大片血肉,而恰在這時全有道的尖叫聲狠狠得扎進了他的耳朵,在腦海中久久盤旋不去。趙春武拼著一口氣,即使眼睛看不清,但在狼撕咬上他的時候,仍是高高舉起斧頭狠狠砍下,力求每一斧都砍斷對方的骨頭,無論是哪裡的。
  趙春武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他等了半晌,仍沒有受到攻擊後,才狠狠一抹臉,把擋住眼睛的不知是汗還是血的粘稠液體抹去。然後,他就看到了滿地的狼屍,有的死於失血過多,有的死於致命傷口,更有的被砍成了數段,慘烈令人作嘔!
  趙春武匆匆將狼屍斂了斂,再扔上一大把柴火,狠狠得燃了一大把火焰。確定火堆夠大,也能燒得持久,趙春武又從水缸裡舀了好幾盆的水,匆匆將四周的血跡沖了個乾淨,這才進屋看全有道。不是他不擔心全有道,而是怕血腥的味道招來山裡更兇猛的野獸,到時候恐怕就不是他一個重傷號可以應付的了。

 
番外之──有道難為50

  此時的趙春武已經顧不得廣寒宮的人會不會因為火勢和濃煙而派人來巡視了。
  在確認了全有道只是嚇昏過去了後,趙春武這才開始處理自己身上的傷。等把一切料理妥當,天已經快亮了。看著自己的淒慘模樣,趙春武知道,今天是沒辦法上街賣柴了,這樣子還不嚇壞人就不錯了,哪還指望能有生意上門?所以趙春武決定乖乖得在家養傷。
  不過趙春武在睡了不足兩個時辰後,就被身旁全有道的一聲吼叫嚇醒了。
  「啊~」全有道抱頭慘叫。
  「別怕,別怕,狼已經都死了。」趙春武手忙腳亂的將全有道攬進懷裡胡亂安慰著,也顧不得自己身上還滲著血的傷。
  狼?什麼狼?「你滾,你滾,別碰我,滾!啊~」全有道雙手猛烈敲打著自己的頭,甚至還用頭去撞牆。
  混亂中趙春武沒發現全有道的語氣已經變了,仍舊以為他是嚇到了,還一邊盡量勸著,一邊將人緊緊得摟在懷裡,試圖不讓他再傷害自己。「是我,是我啊,別怕,別怕,已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滾,你滾!」沒事了?什麼沒事了?一個隨便什麼人也能這樣抱著他,叫沒事了?誰允許他這樣碰他的?韓量呢?子衡呢?
  就在兩人激烈拉扯的時候,突然,失禁多日的全有道洩出了清晨第一灘腥臊。
  全有道立時僵愣在當場。趙春武倒是熟練的很,正好見全有道也不動了,不及多想細想,直接將全有道抱起來,撤尿布、擦拭下身的動作一氣合成,然後又直接抱著全有道出門去把屎,直到全有道清空了肚子裡的存貨,趙春武才給全有道裹上新的尿布放回床上。
  全有道開始抖,在他不受自己控制得在這個粗野漢子的口哨聲中排出了一堆稀稀黃黃的粘稠物後,他就止不住的抖了。
  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轟!腦袋中一聲巨響,記憶的碎片像剪影一樣紛至沓來,瞬間佔滿了他的思緒。他和陸鼎原在台上比武,韓量攜陸鼎原離去,他被廣寒宮的人捕獲,他在地牢裡日日夜夜的等待那個害他至深的人,韓量和陸鼎原在他面前做愛,韓量說他從來沒碰過他,然後這個怯怯懦懦的人出現了,他打爛了他送來的飯摁倒他,他嚇壞了……再後面的記憶慘不忍睹,但始終有這個男人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照顧他。
  全有道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他直接暈了過去。
  「啊?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不明白全有道怎麼又暈過去的趙春武開始著急,在拍了幾下全有道不醒的情況下,急急忙忙的出門尋大夫。不過這次他沒敢將全有道留下,而是直接將人抱著走了。他等不及大夫來,那太久了!而且將全有道在這種情況下一人放在這裡,他也不放心。所以來不及想會不會碰到廣寒宮的人,趙春武拿上銀兩抱起人就走。
作者: becky81537 時間: 2011-9-29 00:35

番外之──有道難為51

  後來的幾天裡,把趙春武急壞了,人整整瘦下去一大圈。全有道從昏過去就開始發燒,高燒一直不退,他抱著往醫館就跑了兩次,大夫又主動複診了兩次,藥一摞一摞的拿,一天一宿的煎,全有道的燒不但沒退,還開始發汗、抽筋、吟語、哭鬧,人卻是一直沒醒的。哭喊的話趙春武聽著都想哭,知道是他記起了以往的事情,那段非人的折磨。失禁還是沒好的,但這幾日吃喝的少了,反倒排的少了。可趙春武寧願他醒著的時候給他把屎把尿,也不願意他現在昏睡著給他擦汗!
  「已經三天了,你醒醒吧,醒醒吧,你這身子怎麼受的了啊?」全有道昏了三天,趙春武就三天沒合眼。
  第四天,全有道的藥又吃完了,趙春武翻出裝錢的袋子,傻了!除了幾個零碎的銅板,銀子已經全用光了,全有道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大夫,大夫,求求您,求求您了,我一定能把錢湊上,而且我以後每天給你送捆柴,不要錢,您就救救急。」趙春武拉著大夫的衣袖,求他佘藥給他。
  「不是我不幫你,當初我就勸過你了,這人這麼活著就是個累贅,當初你有錢你願意燒我也拿你沒辦法,可如今,眼見著你都快給他拖垮了,你怎麼還執迷不悟啊?!」大夫歎氣,好言相勸。
  「他還沒死,求求您,大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就行行好,我以後一定好好孝敬您!」趙春武死活不放手。
  我有兒子,不用你孝敬!大夫搖頭,「你怎麼就不懂,他現在無知無覺的去了豈不更好?做什麼非要拖著個半死不活的人把屎把尿?他也痛苦你也痛苦。」
  「不會,不會,我求求您,我求求您。」趙春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淚流滿面,他跪下去,不停的磕頭,磕得頭破血流。
  「你別這樣,你別這樣,我佘給你藥,佘給你藥好了吧?」大夫被一個孔武有力的大漢攔著磕了一頭一臉的血,著實也嚇得不輕。他是來複診的,不是來鬧人命的。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趙春武又哭又笑的,一臉眼淚鼻涕和著血往下流,樣子要多醜有多醜。
  大夫看著他胡亂拿衣袖抹了把臉,只有搖頭歎息的份。「你先別高興的太早,我先把話說在前頭,我只佘給你兩天的藥,多了也沒用,他的身子你也知道,五天水米不進,別說他病著,就是不病時人也沒救了。」這大夫就是一直以來趙春武請來給全有道看病的那個,所以全有道身體糟成什麼樣,他再清楚不過。
  「我知道,我知道。還是謝謝您,謝謝您!」趙春武緊咬著唇,仍是止不住的抖。
  「唉,你就祈禱這兩天別下雨吧!」大夫將藥往趙春武手裡一擱,走了。
  趙春武明白大夫的意思,全有道的身子根本經不起一場哪怕很小的風雨,而他的屋子太簡陋,根本御不了什麼寒。

 番外之──有道難為52

  趙春武小心翼翼地抱著懷裡得來不易的救命藥,顫抖得向藥爐走去。別想了,先煎藥,哪怕還有半分希望,他也要試試。
  趙春武將藥煎好,端進屋子裡去,卻沒想到全有道已經醒了。
  「你……你醒了?你可算是……」趙春武話還沒說完,就被全有道一聲輕若飄渺的話給劈僵在那裡。
  「你為什麼不讓我死了?」
  你為什麼不讓我死了?做什麼非要拖著……他也痛苦……全有道的話和大夫的話交替在耳中迴響,趙春武愣愣的站的當場。良久,趙春武只憋出一句輕喃,「先把藥喝了吧。」說著,一手去扶全有道的頭,一手將碗靠近他的嘴邊。
  已經昏迷多日,早已經虛弱得連說話都費勁的全有道,不知突然哪來的力氣,頭一偏身子一掙,也是趙春武心思煩亂加沒有想到,一碗藥居然就這麼輕易脫離了趙春武的大手,歪歪斜斜得磕上了地面,直摔得滿地碎片和藥汁。
  趙春武身子一僵,眼前有點發黑,一是多日未休息的他也快到極限了,二是他知道這副藥來的有多麼的不容易,那是全有道的救命藥,砸一碗少一碗。
  「我……我再去煎。」好在藥壺裡的藥渣還沒倒,雖然藥效沒有那麼好了,但煎一煎多少還能管些用。
  「要我說幾遍,讓我死,讓我死,我這麼活著有什麼意義?」看著匆匆忙忙要離開的趙春武的背影,全有道用盡全力的吼道,吼完就趴在床上瀕死的狗一樣猛喘著粗氣,即使如此他自認為發出的吼叫聲實際上也不過就是夾雜著一些嘶嘶破氣聲的低吟而已。
  「殺了我吧!」如果自己還有能尋死的力氣,他不會來求這個人。全有道望著趙春武立在屋門口的背影,一切都是那麼簡陋,包括人和這裡的一切。但死在這裡,總還是比死在廣寒宮的私牢裡好的……
  全有道在那裡胡思亂想的當,趙春武在這邊拳頭幾次的握緊又鬆開,牙根也咬得滲出血來,臉上青筋一根根暴起,整個人抖得比那個躺在床上的更像要打擺子的人。
  等全有道發現趙春武的不同尋常的時候,那個人已經衝了過來,騎在他身上,狠狠得掐住了他的脖子……這次是真要死了吧?視線開始模糊,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飛竄,包括這個人對他所有的好,此時彷彿都記了起來,卻又好像什麼都記不住……就在全有道眼前開始發黑,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的時候,卡在他喉頭的手突然一鬆,全有道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全有道咳得昏天黑地,幾乎沒把心肝肺都倒出來,卻仍舊沒法忽視,身上有個熊一樣壯碩的男人緊摟著他發出「嗚嗚」的哭聲。
  等到全有道不咳了,那個男人還在哭,只是沒有再發出聲響,只是默默地流淚,只是抱著他抖,抖得全有道都已經分不清到底是男人在抖,還是自己在抖。不禁如此,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全有道終於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從男人的身上或者應該說從臉上傳來。


番外之──有道難為53

  當他半邊肩頭的衣衫都已經濕透,男人卻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全有道不禁翻翻白眼,他被壓得很累!不管他是不是要尋死,好賴他是個病人好不好?還是說,他打算換個方式成全他?他準備活活壓死他?全有道佩服自己在這種時候還能夠胡思亂想,也在這種胡思亂想中,不知不覺地睡去。
  全有道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原本壓在他身上情緒激動的人,正一臉平靜的清掃著地面的殘渣,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的面無表情,要不是他紅著的眼,要不是自己還濕著的衣服,全有道真的會以為自己剛剛在發夢。而一旁的桌子上,一個還在冒著熱氣的碗,正散發出濃濃的藥香。
  「你……醒了?」從全有道的呼吸聲,趙春武就判斷出了,所以他抬起頭,卻再說不出多餘的話。他不知道全有道這次又會說什麼,所以他等在那裡。
  看看桌上的藥碗,又看看傻立在桌前的憨人,全有道終於出聲,「你不是要餵我藥?」
  「啊?啊!是……是要餵藥。」趙春武愣愣的鬆了手裡的掃帚,端起藥碗走過來。
  「你確定這麼燙能入口?」當趙春武終於坐到床上,並將他扶起來,全有道才再次問道。
  「啊……這……」趙春武傻傻眨眼。
  「用勺子。」全有道提點。
  「哦……哦!」趙春武又匆匆忙忙放下碗,急急忙忙出去找勺子。
  「噗!」全有道輕輕一笑,幾乎不可見的,卻是真的笑了,從心底。突然,他又不想死了!至少他已經知道,如果他真的死了,還有那麼一個人,會真心的為他流淚。
  全有道不知道的是,如果他真的死了,趙春武絕不僅僅只是為他流淚那麼簡單。他會陪他死,因為怕他沒人照顧!
  「走吧。」
  「……」陸鼎原愣在當場。
  「你不會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從一出門就跟著我吧?」韓量足尖輕點,從自己隱身的地方無聲地飄落到陸鼎原藏身的地方。
  「我……我只是……」陸鼎原想解釋,卻發現似乎解釋不清。
  「擔心我痛下殺手?」韓量挑眉。
  原來,他不用解釋,他都知道。陸鼎原輕笑。
  「原本他死不足惜,」韓量臉色冷峻,卻在下一刻又緩和下來。「但不該連累那個憨子。」他們兩個的情形他看的很清楚,如果他殺了全有道,那個傻子估計也不活了。
  「我們幫幫他吧?」陸鼎原徵求韓量意見。
  韓量撇嘴,不想管。他是個冷情的人,他從來都知道,會愛上陸鼎原是個意外,或者說,來這裡是個意外,而陸鼎原全心全意不求回報的付出,讓他心動了。
  「他在廣寒宮做了十多年苦役。」陸鼎原也學韓量的樣子,看向不遠處的小木屋。
  「你認得他?」對於這一點,韓量有些訝異。不過一個最底層的雜役,陸鼎原居然也識得?
  「我認得廣寒宮裡每一個人。」陸鼎原回望韓量。
  難怪廣寒宮的人都那麼忠心。韓量笑笑,將陸鼎原摟進懷裡。「你的人,你做主。」
  「量……」陸鼎原明白韓量已經默許。
  兩天後,見全有道身子已經穩定下來,也開始吃些稀飯了。趙春武決定出門討些活計。
  「我走了。」趙春武收拾停當,向全有道招呼。
  「不再多歇幾天?」趙春武這幾天也很辛苦,全有道都知道,卻怎麼也說不出感激或安慰的話。
  「還欠大夫兩服藥錢,我答應每天給他送捆柴。」趙春武笨嘴拙舌的,難得解釋什麼。
  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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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有道難為54

  全有道雖然曾經貴為武林盟主,也是一莊之主,但他並不是不識人間煙火的公子哥兒,相反,人間冷暖他看的太多,沒錢的人家想要讓醫館或藥鋪的人賒點藥,那簡直難比登天,窮人賤命也沒人會在乎。全有道以前也不在乎,可到了今天,自己落得了這步田地,看著趙春武頭上的傷──他終於知道那額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了,雖然知道大夫肯佘給他們已經算不錯的了,但心裡還是錐刺一樣的疼。
  就是他那天打爛的那碗藥嗎?全有道想問,卻不知如何開口。一猶豫間,趙春武已經走了出去。
  趙春武砍了柴,先給醫館送去一捆,「大夫,柴給您放這兒了。」說完,轉身要走。
  「先別忙走。」大夫見是他,趕緊追出來。
  「我……我過兩天錢湊齊了就給您送來。」趙春武以為大夫是向他要錢。
  「不是,」大夫揮揮手,「我這內堂裡有個病人,有封信急著送,但他紮著針一時半會兒起不了身,你看你能不能幫著送趟。」
  「好。」趙春武一口允了。
  「這跑腿錢……」大夫有些為難。
  「不用錢,我一定準時送到。」趙春武把剩下的一捆柴捆在背上,又把雙手在身上抹淨,這才伸手接過大夫遞來的信。
  「一個時辰內,鎮東茶樓的雅閣裡,一位姓韋的公子。」大夫一邊將信交給趙春武,一邊交代道。
  「好。」趙春武將信仔細收好,立刻就出發了。
  等趙春武走的遠了,內堂裡的人走了出來,「謝謝大夫。」
  大夫搖搖頭,沒說話。他不知道這位看起來就很厲害的客官有什麼原因不能自己送信,但他希望他不會害趙春武。
  大概看出了大夫的疑慮,陸鼎原微微一笑,道,「您放心,我不會害他。」話鋒一轉,「向您訂的藥材可準備好了,好了我這就拿走了。」
  這廂陸鼎原盡力將事情做的滴水不漏,那邊韓量正喝著香茗等在茶樓裡。
  見趙春武將柴卸在門口進了茶樓,坐在二樓角落的韓量也不招呼,就等著他自己慢慢找來。
  「您……可是韋公子?」趙春武畢恭畢敬的上前。
  「有事?」韓量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直接問道。「韋」雖是他用自己的「韓」拆了一半得來的,但也不願承認不是自己姓氏的稱呼。
  「我,我這裡有一封信,是給您的。」莫說趙春武就沒見過韓量,即使遠遠地見過幾次,以現在韓量頂著張飛影給他做的臉,不是熟識他的人根本看不出端倪。所以在聽到韓量相詢後,趙春武毫不懷疑的他就是他要找的人,遂雙手拿出信件遞上。
  韓量多看了趙春武一眼,這才拿出信封裡的信,裝模作樣的將自己寫的內容看了三遍,這才隨手扔給趙春武一個錢袋。「給你的跑腿費。」
  趙春武被重重的錢袋砸的一愣,打開一看居然有五定五兩一個的紋銀,足足二十五兩。「這……這我不能收。」
  「嫌少?」韓量冷下臉來,讓外人看來就是一副十足的富家公子的做派。
  「不,不是,小的受之有愧。」趙春武怎麼說也好幾十歲的人了,不是不通世故的人,斷不會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說些引人留心的話。
  「哼!」韓量冷哼一聲,抬屁股就走。
  「韋公子,韋公子……」趙春武追上去,還想將錢退還。就見韓量隨手一拋,一定五兩的銀子就直直向他面門飛來。趙春武不得不閃,才閃開,就見那銀子「咄」的一聲穩穩的嵌進了適才他坐過的桌子上半寸有餘。
  趙春武愣在當場,明白對方的身手了得的同時,亦明白對方勢在威嚇,實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他這條小命早沒了。
  「你要覺得受之有愧,就順便將我把它處理了吧!」韓量的聲音涼涼淡淡的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剛剛他手裡的信,不偏不倚的正落在發愣的趙春武懷裡。
  處理?怎麼處理?撕了還是燒了?還是罰他吃了?不等趙春武詢問,再抬頭,那錦衣公子已經連影子都沒一個了。
  低頭看向手裡展開的信,趙春武「呀!」的一聲輕叫出來,這,竟然是可以治全有道失禁之症的方子。

 
番外之──有道難為55

  來不及細想,趙春武急急忙忙就往家奔,卻在城門口終於停下了腳步。不行,他不能就這樣回去。不能因為意外得了二十幾兩銀子就忘本。二十幾兩的銀子雖然在他現在的窘境是個不小的數目,但其實也根本不夠他們坐吃山空幾日的,加上尚欠藥鋪的錢,還有全有道的身子也需要時日調理,而且說不定什麼時候廣寒宮的人出現他們就要逃亡……這麼算下來,需要銀子的地方還多的是,他還是要以張羅活計為第一要事。這麼想著,趙春武把信箋仔仔細細的折好,和錢袋一起放入懷裡,依舊去賣他的柴。
  等柴賣空了,趙春武去了趟醫館,將欠大夫的二兩銀子還了,面對大夫的疑問,他以「遇到貴人了」應付了過去。然後在回家的路上,趙春武揣著今日賣柴得來的錢,狠狠心,全部買了肉包子。整整十個肉包子,也算奢侈了一回。
  趙春武抱著肉包子傻笑著往家趕,卻在出鎮不久,差點被絆了個跟頭。低頭一看,竟是一隻小小的土狗,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半死不活的樣子。
  「你……你怎麼了?」看看小土狗趴在地上,用一雙渴望的眼睛看著他,趙春武大概懂了。它估計是餓的走不動了。
  「這是我給他買的,難得,可以買肉包子。」趙春武抱緊懷裡的包子,就好像地上的小狗東西能蹦起來搶似的。「他都很久沒吃過肉了。」也不知道他是在解釋給隻畜生聽,還是在說服自己。
  「那……只能吃一點點哦!」隨後還是抵抗不了小東西可憐巴巴的眼神,趙春武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掰了半個肉包子,蹲在地上撕碎了放在小土狗面前。其實小土狗從頭至尾都沒吭過半聲──大概餓的沒力氣叫了。
  「你慢慢吃吧!」看小狗子有好好吃,趙春武起身繼續趕路了。包子涼了就不好吃了,他可得趕緊回家。
  趙春武一路急急忙忙往家趕,一邊在琢磨怎麼和全有道說今天的事。他大概明白了全有道已經恢復了全部記憶,所以對於這樣的全有道,其實他是有點怕的。怕他離開、怕他罵他、怕他嫌棄他。所以他裝作不知道,裝作不知道全有道恢復記憶,也不敢問。
  「我回來了。」趙春武推開家門。
  「你在幹什麼?」趙春武兩步衝上前,一手就把全有道連胳膊帶人的鉗進了懷裡。
  「我就是個廢物,我就是個廢物……」全有道正在自殘,腿上撓得都是血道子,半邊臉也已經抽得紅腫。
  趙春武看著床鋪上的屎尿,心裡一痛,知道全有道是接受不了自己失禁的事實。
  「你現在病還沒好,身體虛弱下不了地,又沒有人伺候難免會這樣,等你好了,就沒事了……」趙春武胡亂安慰著,將懷裡的包子放在旁邊桌子上一放,迅速收拾全有道的週身和床鋪。
  全有道當然知道那是趙春武安慰他的話,他恢復了全部記憶,當然也包括在廣寒宮私牢裡的那一段,他這失禁的毛病,他知道不是那麼容易好的,即使他現在努力的控制,甚至盡量減少喝水和吃飯的量。但他仍舊感激趙春武在明知道的情況下,仍舊給他保留了顏面,給他找一個不是那麼難接受的理由。所以他不說話,默默地看著也仍由趙春武打理他的一切。
  等趙春武把他收拾停當,也洗淨了雙手準備餵他吃飯,全有道突然道,「那是什麼?」
  「啊?」趙春武順著全有道的手指看出去,卻發現他剛剛餵過的小土狗,不知怎的,竟跟到了這裡,正遠遠地站在門外從門縫裡扒著往裡看。「這是,這是……我,我就剛剛餵了他半個包子。」趙春武撓頭。
  「吃飯。」全有道沒理他,也沒再看小土狗。
  「哦……哦。」趙春武拿個盤子,把已經變溫的包子從油紙裡拿了出來。「肉包子哦。」
  「……」全有道眨眨眼,看著趙春武獻寶似的表情。「你讓我吃畜生吃剩的?」全有道指著那個被掰了半個的肉包子。
  「我……沒,沒……」趙春武臉憋得通紅,卻不知道怎麼解釋。
  「……」全有道抬手,將那半個包子扔了出去,因為不是很有力氣,所以包子只飛離了桌子不遠,就落了下來。
  「……」趙春武咬著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全有道也不說話,拿了兩個包子,一邊啃,一邊將盤子連同剩下的包子推給了趙春武。
  這回換趙春武愣愣地眨眼,不知道全有道什麼意思。
  「狗東西,不吃就滾,看什麼看?」全有道衝著門外吼,其實是在氣趙春武,也在氣自己。他知道對於他們的現狀來說,趙春武弄來幾個肉包子絕對是屬於奢侈的行為了,他也想好好說話,但他就是不會,出口就成那個樣子了,他恨不得撕爛自己的嘴,卻也只能狠狠咬手裡的包子。
  趙春武看看擠進門來撿吃食的小土狗,又看看悶頭吃包子的全有道,再看看被推到自己面前的七個肉包子,趙春武笑了。「這是給你買的。我吃這個就成。」趙春武指指一旁的兩個冷饅頭。
  「我病還沒好,吃那麼多肉你不怕我吃壞肚子!」呸,這張臭嘴!全有道又想抽自己嘴巴了。
  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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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有道難為56

  「呵呵,大概是錢多的燒得慌的富家公子,你別多想。」這種有錢燒得沒事拿錢砸人的公子以前全有道沒少見,不然就靠官府緝拿懸賞或者保鏢送鏢的幾個臭錢,哪夠他們這些江湖人士混飯吃的?更何況想他們這種純武林世家,又沒有生意門路,又礙於正派名聲無法打殺劫射或是開賭局、妓院之流,最難的是還要養一大家子人,還得撐江湖門面。所以他當初才會打廣寒宮的主意。不知道什麼原因,廣寒宮在寒酸的江湖中難得的富有,而這一塊肥肉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想吞。唉,又想起那些有的沒的。
  全有道搖搖頭將腦子裡的東西甩出去,面向趙春武,「你把這麼些錢給我幹嘛?」
  「當然給你,以後我掙的錢都交給你。」趙春武掏出袖筒裡買包子剩下的一個銅板,也一同遞給了全有道。
  「呵呵,那你花什麼?」全有道笑,管不住自己翹起來的唇角。他明白趙春武的意思了。
  果然,「我花再向你要。」
  「真的讓我管了?」全有道挑眉。
  「嗯,嗯。」趙春武使勁點頭。
  全有道從錢袋裡掏出三量銀,「明天去買十隻小雞崽回來。」遞給趙春武。
  「用不了這麼多。」
  「先帶著,多了不會給我拿回來啊?笨!」全有道瞪眼。
  「哦!好。」趙春武撓撓頭。
  「還有,明天記得把那雞窩重新整整,籬笆也重新修修。」全有道揉揉眼,有些困了。
  「好。」趙春武趕緊給全有道鋪床,伺候他躺下。
  「你明天能不能早些回來?」全有道已經有些迷迷糊糊。
  「好。」
  「……你在摸哪裡?」全有道倒吸一口氣,困意去了大半。
  「聽……聽說這樣幫助恢復……」趙春武話說不全,手底下卻沒停,按著方子上寫的穴道給全有道按揉,而隨著他的按摩,他能感覺到全有道的後穴還有小腹一縮一縮的用勁,雖然還比較輕微,後穴還不能完全閉合,但他相信,只要他持之以恆,全有道總有一天能好的。
  「別……別摸了……」全有道哪還有空顧顏面的問題,趙春武摸得他全身冒火,呼吸都急促了。隨著後穴和小腹的收縮,他的前面也慢慢硬挺起來。
  「……」趙春武發覺全有道反應,呼吸也急促起來,畢竟這會陰穴離那裡也太近了些,讓他想不胡思亂想都難。
  「哈……哈……」全有道已經開始冒汗,腿也蜷了起來,連腳背都弓了起來。
  「我……我能親親你嗎?」趙春武也是滿頭大汗,連衣服都汗濕了,下面也堅硬如鐵,可他不敢冒犯全有道。治病和押褻是兩回事,他不想全有道認為他輕賤了他!
  「……你……」全有道勉強睜開眼睛,一把摟住趙春武脖頸,「廢話真多……」說完堵住了趙春武的嘴。用唇!
  「唔……」趙春武沒想到全有道能有主動吻他的一天,高興得魂兒都飛了。直到全有道難耐得用腿盤上了他的腰,他才回過神來,顫巍巍得伸出手脫了全有道的褲子,像捧個稀世珍寶似的將全有道小心得匝在了懷裡。

 
番外之──有道難為57

  半年後,樹林裡
  「你為什麼還要給醫館送柴,我們明明不砍柴也能過的很好了,再說,欠他的銀子你不是早就還清了嗎?」全有道擋在趙春武的面前,視他高舉的斧頭如無物。
  「你靠邊一點,傷到你。」趙春武將全有道推開,又去砍柴。無奈全有道又擋過來。
  「我當初允諾給大夫的,以後每天給他送捆柴。」趙春武又推,他現在萬分的後悔自己的功夫沒學好,不然點個穴多省事,省得他們這裡推來搡去的浪費時間。
  「賒的藥錢早就還清了,就是不還,這半年的柴都夠抵了。」全有道不讓,就差去伸手奪斧頭了。
  「哪裡是錢的事?要不是當初大夫肯賒藥給我們……」
  「欠再大的情這半年也夠還了。」
  「……」趙春武說不過他,索性用隨身帶的繩子直接將全有道捆了扔在一旁的樹下。
  「你……你竟敢這麼對我?趙春武……唔……唔……」趙春武嫌他吵,隨性連嘴也堵了。
  趙春武是把全有道幾乎寵上天了,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則,而這些原則,不會因為全有道的不認同而有所改變,相反,當他執意怎麼做時,是沒有全有道置喙的餘地的,比如現在。他覺得做人就要遵守諾言,他既然當初允諾了要每天給大夫送捆柴,他就要每天送,不管他現在是不是已經生活有所好轉,已經不需要砍柴為生。
  「唔……唔唔……」全有道開始還叫得急,後來就沒聲了。
  趙春武以為全有道生氣了,也沒看他,只是加快了砍柴的速度,想著一會兒要好好哄哄他。
  全有道這邊可是有苦難言了,他一開始只是想阻止趙春武的傻氣,誰知道他竟然會捆他。繩子一上身全有道就知道自己完了,他的受虐體質會讓他醜態百出。又想起他失去神智的那段時間,趙春武似乎也綁過他,只是不知道趙春武發覺沒發覺、還記得不記得?
  再看到趙春武打著赤臂在日頭底下揮舞著斧頭一下下砍著柴,汗水隨著他的動作順著脊背的線條一滴滴滑下……全有道夾緊了自己的雙腿。
  等柴砍完了,趙春武過來解全有道身上的繩子準備去捆柴,卻發現全有道臉色潮紅呼吸急促。「你怎麼了?」以為全有道病了或是氣得要背過氣去,趙春武趕緊解了繩子扯下全有道嘴裡的布巾。
  「……」全有道咬唇,抱住自己蹲在樹下,低頭不看趙春武。他想把慾望壓下去,無奈不止前面硬得發燙,就連後面都是一縮一縮得麻癢的厲害。
  「你怎麼了?怎麼了?」趙春武過來又是摸臉又是揉背的,把全有道弄得更是火上澆油。
  「武……」實在忍不了的人,順著趙春武撫背的手勁就倒進了他的懷裡。
  「啊?」人一進懷,趙春武才發現全有道身子燙的不行,剛想問他不是生病了吧,就被全有道拉著手按到了那人胯下。這下他什麼都明白了!突然記起了前兩次他綁他的經歷……
  趙春武狠狠揉了那硬挺兩把,就在全有道的呻吟聲中,趙春武虎吼一聲,兩把扯下了彼此的衣褲,就把全有道按到樹上操弄了起來。
  「這……這裡會有人……」
  「除了狗子沒人來。」趙春武一邊說,一邊瞥了一旁的狗子(也就是那只原本的小土狗,現在已經長成大土狗了)一眼。
  狗子吊著眼睛看了糾纏成一團的兩人一眼,又搖著尾巴一邊玩去了。誰想看來著?你們演的不膩,我都看的膩了!
  「可……可是……」明明神志都已經開始有些恍惚了,全有道卻還是想反駁些什麼。
  「閉嘴。你等得到回家嗎?」一邊說著,趙春武一邊將自己的肉制烙鐵捅了進去。
  「嗯……」是的,他等不到。他要,現在就要,並且要的更多。「啊……還要……唔……用力……再深一點……再……啊!」
  「……」我就知道。趙春武什麼都不說,埋頭苦幹。
  結果那一天,在全有道病好後的三個月後,他又再一次的失禁了。
  「嗚……怎麼會這樣?」全有道事後蹲在樹下吧嗒吧嗒掉眼淚。
  「做多了難免會有這種情況的,而且你原來得過那個病,比別人更容易失禁一些,沒事的。」趙春武勸。
  「舊病復發了怎麼辦?」繼續哭。
  原來他在擔心的是這個。「我給你洗!我又不嫌你。」趙春武把全有道揉進懷裡,一邊抹他的眼淚一邊給他穿衣服。
  「你說的,你可不許嫌我。」全有道不哭了。

 
番外之——有道難為58

  「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你不嫌我就不錯了。」趙春武哈哈一笑,又「啪」的在全有道臉上親了一口。
  「我可以嫌你,但你就不許嫌我。」全有道戳趙春武胸口。
  「是是是,我的全當家的,您可以嫌我,我哪敢嫌您啊?!」跟著全有道半年,不知道是不是近墨者黑,趙春武也開始學著油嘴滑舌了。
  「知道就好,行了,你趕緊送柴吧,我要回去餵雞了。」穿戴整齊的全有道從趙春武懷裡退出來,準備回去顧他那一大棚子的雞。現在他們前院養了一大棚子的雞,後院又種了好大一塊菜地,光靠賣雞蛋和整雞已經夠他們一家吃喝,後面的菜也無非是種著玩自己吃的。
  「呵呵,你喂出來的雞,蛋都下的比別人家的大,好多人都只買咱們家的呢!」這方面趙春武也很佩服全有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再管不好幾隻雞?哼!」過了大半年,全有道也慢慢走出了過去的陰影,卻從沒想過回去「萬全莊」,他滿足於現在的生活,也不忌諱提一些以前的事了。
  五年後,趙家
  「你小子有種別跑!」全有道在後面追的苦哈哈,前面一個小人跑的飛快。
  「我當初就不該教你功夫。」全有道停下呼呼喘著粗氣。
  「爹你別氣了。」趙全見爹不追了,也停了下來,怯怯的開口。雖然他的功夫已經在父親和爹之上了,但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怕他爹,大概是因為他的功夫是他爹一手調教的吧!
  「怎麼了?」趙春武一回來,就看到全有道在和他兒子大小瞪小眼。
  「父親!」趙全歡叫一聲跑過去。父親回來就好了,所有人都以為他爹是家裡老大,平時好像也確實如此,只要他爹說什麼,父親幾乎是言聽計從,只有點頭稱是的份。但只有他知道,其實只要父親皺皺眉,他爹就什麼都聽父親的了。所以只要這事父親同意了……
  「都是你!當初撿這個死小子回來幹嘛?啊?專門氣我的?」全有道指著爺倆的鼻子罵。
  「他又怎麼氣你了?」趙春武趕緊走上前給全有道撫背順氣,卻在全有道看不見的地方沖兒子眨眨眼。
  「還不是你,上樑不正下樑歪,你看看,什麼都敢往回撿,撿個阿貓阿狗的也就算了,我忍。看看,看看,這什麼?」全有道拽著趙春武進裡屋,指指炕上一邊睡著還一邊吃手的小東西。
  「呀!」趙春武也沒想到兒子能撿回個孩子來,而且看這樣子,分明還是?褓中的嬰兒,怕是還沒斷奶吧?
  「父親……」趙全拉拉趙春武衣袖。
  「法之……就養吧,反正我們也養得起。」
  「養?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我養你們倆已經夠費勁的了我,我還養他?你要不要把全天下的孤兒都給我弄家來啊?」全有道擰著趙春武耳朵吼。
  「哇……哇……哇……」就在這時,小孩兒不知是被吵的,還是被餓的,醒了過來。
  趙春武聞到了臭味,知道是小孩拉撒了,趕緊過去扯開包袱換尿布。因為有當初伺候全有道失禁的經驗,所以做起來極其順手。
  趙全看趙春武忙活,也極懂事的上前幫忙。
  「我……我欠你們的我!」全有道看著看著,咬咬牙,找舊床單扯尿布去了。

 
番外之──有道難為59

  十多年後,全有道在一次大掃除中,突然在壓箱底的地方找到了一張泛黃破舊的信箋,而信箋上的字跡,是他曾經極為熟悉的。
  全有道咬著唇,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的手發抖。
  「怎麼了?」趙春武從屋外回來,就見到對著信紙發傻的全有道。
  「這……是什麼?」全有道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而他也確實做到了,只是嗓音比之平時略有些低沈。
  「什麼?」趙春武走過來和全有道一同看。「哦,這個啊,就是當初給了我大筆送信跑腿費的公子扔的東西。他讓我處理掉,又沒說怎麼處理,我想我拿回來壓箱底也算處理了吧?你怎麼了?」趙春武看著全有道全身輕顫,隱隱有要哭的趨勢,不禁問道。
  全有道轉身將臉埋入趙春武的胸膛,努力吸取他的氣息,好平復自己激動的情緒。
  他現在都知道,知道是韓量送了治病的方子,知道是韓量送了銀兩給他們度過難關,知道……韓量對他們也沒要趕盡殺絕,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這些年來他們明明住的離廣寒宮這麼近,卻沒有被找到的原因。不是沒被找到,而是他們放了他們一馬。甚至可以說,他們是受到了庇護的,因為在這廣寒宮的實力範圍內,外面門派是不敢隨便進來尋釁找人的。
  如果這信放在十年前讓全有道看到,他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但是隨著時日的推移,全有道已經明白了,其實當年,他對韓量的感情根本稱不得愛,不過是一種因著肉體上的誘惑而被引發的迷戀而已。或者乾脆可以說,其實不過是純粹肉慾的吸引。所以他在韓量背叛的時候可以拉著大隊的人馬去尋仇,所以他在和韓量相處的時候還是一種高高在上施恩施惠者的心態,所以他在得知韓量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而是真心對著陸鼎原的時候才會自尊心作祟的瘋掉。而現在,換個人想一想,如果是趙春武要拋棄他……只是這麼想一下,全有道就已經心痛得要死掉了,他相信如果真有那種事情發生的話,不用去尋什麼仇,趙春武離開他的時候就是他心痛而死的時候了!
  「你怎麼了?怎麼了?又想起過去不開心的事情了?」趙春武急得摟緊在他懷裡抖得厲害的全有道,不明白他是怎麼了,這些年明明提起過去的事情他也沒有那麼難過了啊?!
  「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只是因為自己的想像,全有道就把自己嚇得心慌得直需要趙春武的保證。
  「不會不會,死都不會。」趙春武急著回答,更著急的,是想把埋在他懷裡的全有道的臉扯出來,他想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得到安慰的全有道抬起頭,眼裡閃現的是點點淚光,但臉上掛著的卻是大大的笑容,「沒事,我只是太激動了。」他這麼說,也不算是騙趙春武。「我們從今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隨時需要逃亡了。不對,或者說,我們這十多年的心都白擔了。」
  「什麼意思?」趙春武有點懵,今個法之說的話他怎麼都聽不懂啊?
  「你知道這個方子是誰寫的嗎?」全有道揚揚手中的紙。
  趙春武老實地搖搖頭。
  「是韓量。我認得他的字。」
  「韓量……韓……公子?」一開始趙春武還沒想起來,後來終於明白過來了,不禁驚叫出聲。
  「……」全有道笑,給趙春武時間,等著他想明白。
  「那個人為什麼拿著韓公子寫的方子?我記得韓公子除了主子不給人看診啊?」
  全有道對於趙春武仍舊管陸鼎原叫主子也不說什麼,也許他心裡仍有芥蒂,但他除了感激他們沒有對自己趕盡殺絕以外,更多的,是尊重趙春武。他知道趙春武在有些事情上是極有自己的原則,也是極執拗的。
  「啊!難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故意放過咱們,還給咱們治病的方子和錢?」趙春武終於想明白了個中道理。
  全有道點頭。看,他家武子只是憨,也不算太笨嘛!
  「那……那真是太好了!」趙春武激動得無以附加,一把抱起全有道,原地在屋中轉了好幾個圈。

 
番外之——有道難為60(完)

  「啊~」全有道尖叫,「你……你放我下來……」一邊捶著趙春武,呼吸卻已經亂了,胯下之物剛好頂在趙春武胸膛上的全有道半片身子都軟了。
  「你……又餓了?」趙春武停下,傻傻地看全有道。
  看看,看看,這就是趙春武的本事,他根本不用怎麼挑逗,也不用綁他抽他,只要用一種近似驚歎懷疑的目光看著他說句不像樣的話,他全有道瞬間就春心蕩漾、淫液橫流了。
  隨著後面的肉穴一抽一抽似的蠕動,全有道擰著身子皺眉低喘。「進……進來。」伸手緊緊抱住趙春武的頭頸,雙腿纏住他的身子,扭著股邀請自己的愛人給自己「喂食」。
  「好!,包君滿意。」趙春武咧嘴一笑,提棍上馬。一把扯下自己和全有道褲子,趙春武直接將人壓在桌上,兩指一併一插到底。
  「啊~」全有道一聲媚叫。
  畢竟是被很多人開發過的身子,加上曾經失禁過,所以全有道的後穴其實是比常人鬆軟得多的。也就因為這樣,他才耐得起趙春武的愣頭愣腦。
  這麼多年了,趙春武仍舊沒學會太高深的房事技巧,兩指隨便挖了幾下,便猴急的將自己的真家夥捅了進去。
  「啊……哈……」全有道大腿根帶著全身一陣哆嗦,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爽的。
  「嗯……你真會咬。」驟然的緊縮也帶給趙春武一陣小高潮,不過他沒有早洩的毛病。騰出空的雙手一隻揉向全有道胯下半挺立之物,一隻就向面前的紅櫻襲去。
  粗野漢子的手勁,加上長期勞作給雙手帶來的厚繭,你能期望他溫柔到哪去?不一會功夫全有道就大汗淋漓了。但不可否認他們在床上的契合,無論是趙春武的粗魯還是他的受虐體質……
  「你又偷看爹爹們的房事?」趙全悄悄走近,一把捏住窗根下小毛孩的耳朵。
  「疼疼疼疼疼,哥你放手。」全子照捂著耳朵小聲的喊,卻不敢叫的太大聲。但無奈屋子裡有人的耳朵很好使……
  「全子照,限你一個時辰內砍二十捆柴,你要下次再敢偷看,看我不廢了你一雙眼睛!」全有道在屋裡扯著脖子喊,等他披上衣服追出來的時候,兩個小鬼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對於他威脅的話,也不知道聽到了沒有。不過他也知道,不管他們聽到沒有,屋裡那個護犢子的主兒,也只會讓他的威脅停留在口頭上而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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