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這是一個純粹的寵物變成真正的寵物的過程。

排雷:

這原本是肉文短篇,但是由於作者實在太囉嗦,於是囉嗦出了一個中篇……
而且由於作者實在熱衷於狗血,於是毫不吝嗇的潑了一盆又一盆,請點贊!!!
至於狗血的數量,完全視作者的心情而定,請自帶避雷針!

真•文案:
韋予是被當成物品拍賣的
方焱甌也是一時興起買下了他
飼主愛上寵物這種事,居然真的是那個心狠手辣殺人都不眨眼的方焱甌幹出來的?
眾多配角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

搜索關鍵字:主角:方焱甌、韋予;配角:蘇沐、劉鴻運、砲灰的女配

其他:1V1,HE,半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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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夜凜印象中好像有看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資料夾裡面沒有這篇文ˇˇ

很喜歡看這種文章,覺得作者寫得也不錯,推薦大家看一下XDD

 

 

緋色之夜
 
“五萬,五萬,沒有更高的價格了嗎?看看這頭漂亮的金髮,洋娃娃一樣的大眼睛,陶瓷一般的肌膚,只要再加五千,輕輕抬一下您的手,這個會動會說話的洋娃娃就能收入囊中,機會稍縱即逝,請不要再猶豫了。”臺上的拍賣官情緒高昂,正在試圖慫恿台下的人繼續出價。
這裡是蘇繆拍賣行,米國最有名的拍賣行之一,出名的原因不言而喻,自然是因為“緋色之夜”——每月一次的地下拍賣。
每月倒數第三天的午夜,蘇繆拍賣行的地下都會進行一次特殊的拍賣活動,所有的拍品都是從各國走私來的珍貴物品,其中最為特殊的,也是“緋色之夜”出名的最根本原因,是在拍賣的最後,也就是現在。
此刻,拍賣臺上站著十多個不同膚色,歲數各異的拍品,男女都有,無一例外的,長相都非常漂亮。
是的,這才是蘇繆拍賣行最賺錢也是最出名的拍賣——人口買賣,米國是一個崇尚自由的國度,但是不可否認,它也是個執法非常嚴明的國家,能這麼明目張膽的進行人口買賣,卻又不怕被追查被牽連的,也只有這間拍賣行了。
“接下來,是今天的最後一件拍品。”拍賣官說著,示意被拍賣的少年走到台前,方便下面的人看的更清楚,這才繼續說道:“來自中國的美少年,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眸,纖細的身體,今年才15歲,是最適合調|教的年紀哦。”
拍賣官說完,曖昧的笑了起來,台下的人似乎明白了拍賣官話裡的意思,紛紛跟著笑了起來,隨即開始交頭接耳討論起來。
見氣氛炒的差不多了,拍賣官才收斂笑容,用力敲了兩下拍賣錘,一本正經的開始拍賣:“那麼,現在開始拍賣今天的最後一件拍品,來自中國的15歲少年,具體資料請參照你們手裡的小冊子,底價是兩萬,每次加價五千。”
與正規的拍賣不同,地下拍賣的拍賣官可以拿到非常可觀的提成,一來是為了堵住他們的嘴,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二來是為了在拍出更高的價格的同時,也能炒熱拍賣的氣氛。
韋予穿著一件略透明的白色長衣,站在拍賣台邊,平靜的看著台下那些衣著鮮亮的男男女女,聽著自己的價格從兩萬到兩萬五,再到三萬,眼神清明,卻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平靜的如一潭死水,從被父母送出的那一刻起,他就預見到了自己的命運,他,早就認命了。
“三萬,只有三萬嗎?如此罕見的一個東方美少年真的只值三萬嗎?”
韋予的價格卡在三萬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拍賣官卻遲遲沒有落錘,看樣子已經有些焦急,他的價格比起之前幾個低了整整一半,再不提高點,下個月的拍賣官說不定就要換人了。
角落裡揚起一隻漂亮的胳膊,“三萬五。”從聲音來看,胳膊的主人是個女人,女人叫價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晰,落在拍賣官的耳朵裡更是猶如天籟。
有人叫價就代表著還有繼續抬價的可能,拍賣官正準備再說幾句話搞搞氣氛,前排的一個男人卻先開了口,“五萬。”
拍賣官和剛剛出價的那個女人都是一愣,既然想拍,為什麼要等到這個時候,如果剛剛女人沒有出價的話,韋予說不定已經賣給出價三萬的那個人了。
韋予倒是沒什麼反應,反正都是被賣,賣給誰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區別。
方焱甌的右手食指有規律的敲打著椅子扶手,眯著眼睛看著韋予,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甚至在拍賣官宣佈韋予以五萬美金成交的時候,還回過頭朝剛剛出價的女人揮了揮手,也不知是為了表示搶了別人心頭好的歉意,還是在炫耀。
韋予雖然長得漂亮,但是他這個年紀太過尷尬,來拍賣行的人根本不在乎多出幾萬,他們更願意買些年紀小的,更容易改造和控制,所以韋予能賣到五萬已經超出了拍賣官的預計,他破天荒的沒有繼續在臺上作秀,而是快速喊了三聲,就敲下了拍賣錘。
方焱甌由拍賣行裡的職員領著來到後面,此時的韋予已經穿好了衣服,被送到他面前,最普通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勾勒出少年消瘦的身型,方焱甌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抬了起來,掰到左邊看了看,又掰到右邊看了看。
韋予的身高和方焱甌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方焱甌又完全沒有要遷就他的意思,為了配合方焱甌的動作,他只好全程都踮著腳。
其實看一眼花不了多少時間,但是方焱甌就是看了很久,直到韋予兩條腿都開始打顫,已經有些站不住的時候,才笑著放開了他。
驗完貨把錢結清,方焱甌把手裡的大衣丟給韋予,彎下腰,輕輕勾起他的下巴,“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所有物,照顧好自己,別給我惹麻煩,明白嗎?”
韋予定定的看著他,在被抓住下巴的情況下,勉強點了點頭,等方焱甌收回手,就立刻把手裡的大衣穿到身上,同時也再三提醒自己,他已經被眼前這個男人買下了。
方焱甌雙眼狹長,鼻樑很挺,嘴唇偏薄,長相俊美中帶著一絲邪氣,如果收斂起那一身的戾氣,不知會迷死多少女人,可惜,他就是一個不知收斂的人,連韋予都能看出來,這個男人不好相處。
如果被剛剛那個女人買下,以後的日子也許會好過些,韋予不禁這麼想,就算理智上認清了現實,人多多少少都會懷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更何況韋予現在除了幻想之外,已經沒有別的權利了。
“呦,什麼風把方少給吹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方焱甌和韋予身後響起,轉眼間就站到了他們面前,並且伸手攔住準備出門的兩個人,非常刻意的,用狀若不經的眼神瞟了韋予一眼,明知故問道:“今晚有什麼收穫嗎?”
方焱甌眉毛一挑,伸手摟住身邊的韋予,“收穫美人一個。”
“錢都付了?你要的話,直接跟我打個招呼不就行了。”男人站在路中間,露出一副很可惜的表情,就是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男人名叫蘇沐,是蘇繆拍賣行的幕後老闆之一,跟方焱甌算的上是生死之交,如今在生意上也有來往,兩人的關係一直不錯,方焱甌坐的那個位置,是蘇沐特意給他留的,哪怕他一年都不會去坐幾回。
“下次一定找蘇少爺結帳。”方焱甌從善如流的說道,語氣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他比誰都清楚,想從蘇沐這只鐵公雞身上拔根毛,說不定比暗殺米國的總統還要困難些。
事實上,蘇沐也完全沒有認真在聽方焱甌說話,而是盯著一邊的韋予端詳了半天,摸著下巴一副不解的樣子,“據我所知,等著爬上方少床的男男女女排隊能繞地球一圈,你還需要買一個床伴?”
韋予垂下眼簾,對於蘇沐的話沒有任何反應,來到拍賣行的第一天,他們就被告知了以後的命運,運氣好的,或者說如果能討買主歡心的話,說不定能過上普通人夢寐以求的奢華生活,運氣差的就很難說了,最差的情況可能連小命都保不住。
就在韋予沉浸在回憶裡的幾分鐘,方焱甌和蘇沐已經互相調侃完,蘇沐目送方焱甌出門,在大門重新合上之前,淡淡的說了一句:“如果需要售後,記得來找我,給你打折。”
售後服務,也是緋色之夜的一大特色,拍品如果不聽話或者出現任何狀況,拍賣行可以負責進行調|教,當然,是收費的。
事實上,買賣人口這項業務,很多地下拍賣行都有涉及,不過像蘇繆拍賣行這麼品質上乘,售後服務一流,堪稱一條龍服務的地方,真的就只此一家別無分店了,所以大部分的上流人士更願意來緋色之夜,他們不缺這點錢,就當是買個保障也好。
方焱甌當然不會相信蘇沐的話,打折?打十二折嗎?這傢伙現在的資產已經夠他花上好幾輩子了,還是好幾個都生成敗家子的輩子,真不明白他為什麼對財富那麼執著。
更何況,如果是調|教的話,方焱甌更喜歡自己動手,這樣才有成就感,不是麼。
天色微亮的時候,方焱甌帶著韋予回到家,隨手指著一間房間說道:“以後你住那間,需要你的時候我會叫你,除了我房間和書房的東西,其他東西隨便用。”說完就走進了浴室。
等浴室響起水聲,韋予才算松了口氣,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小心翼翼的四處觀察起來,雖然方焱甌一回家就順手打開了中央空調,不過房子裡的溫度暫時還是不太溫暖。
方焱甌住在郊區的一棟別墅裡,雖說是別墅,實際上只有兩層樓。
上樓的時候韋予看了一眼一樓,整個一樓都被方焱甌改造成了健身房,放著各種他叫不上名字的健身器材,而且看起來是經常在使用的樣子。
二樓就是生活區,但是裝修非常的簡潔,客廳連著廚房,另一邊有個酒櫃,酒櫃旁邊還有個吧台,看起來應該比廚房的使用頻率高出很多。
房間有五間,一間明顯是書房,韋予看了一眼就立刻把門重新關了起來,一間是儲物間,一間是衣帽間,或者說是一個超大型的衣櫃。
剩下兩間,一間就在浴室旁邊,裡面的陳設太過簡單,看起來完全沒有住著人的感覺,不過看著那張2米多的大床,韋予猜想這間應該就是方焱甌的臥室。
打開旁邊一間房的房門,韋予松了口氣,房間裡好歹有張床,看起來有些日子沒人住了,但是還算乾淨,當然,其他該有的東西也是有的,他做過最壞的打算,說不定會住在地下室一類的地方,現在的情況已經比預計的好了很多。
客觀的說,方焱甌的別墅比起他在家裡和拍賣行睡的地方,好了不止是一點點,就算是沒有人住的小房間,也是天差地別的差距。
方焱甌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韋予正背對著門口收拾房間,雖然方焱甌說了,除了書房和他房間的東西,其他都可以隨便用,但是韋予還是沒敢亂動,只是把被子上的灰塵拍掉,重新鋪了一下床,覺得問題不大。
方焱甌懶懶的靠在門框上,看韋予忙活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不先自我介紹一下?”
韋予顯然被這突然出現在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回過頭的時候,已經恢復了一張波瀾不驚的臉,“韋予。”
方焱甌似乎並不覺得這樣的對話有什麼不對,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紹道:“我叫方焱甌,外面的人都叫我方少。”仿佛之前把韋予說成是“所有物”的是另一個人。
方焱甌說完也沒走,就這麼看著韋予,韋予被這麼盯著,就算方焱甌並沒有露出任何不愉快的表情,甚至稱得上是和顏悅色,他還是不自覺的感到緊張,糾結了好長一會兒,才遲疑著開口問道:“主、主人,今晚……是需要……我嗎?”
 
 
 
主僕關係?
 
被帶到拍賣行的第一天,韋予他們就被嚴厲的告誡過,既然來到這裡,就代表著他們已經沒有了自由,沒有了人權,本質上,他們跟那些寵物店裡的貓貓狗狗沒有任何區別,地位甚至更低,而買主就是他們的飼主。
只有認清現實,以後的日子才會好過些。
“主人”這個稱謂,是韋予考慮了很久的結果,他念的書不多,這是他唯幾能想出來的叫法。
方焱甌眉毛一挑,右手食指輕輕摩挲著下巴,喃喃的重複了一遍:“主人啊……”似乎對這個稱呼很是受用。
韋予卻沒有因為一個稱謂就討了方焱甌的歡心而開心,事實上,他說完那句話就後悔了,心裡有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也許他不提的話,方焱甌就不會想到這方面,也許方焱甌買他回來並不是做那種用途,畢竟剛剛蘇沐的話他也聽到了,方焱甌根本不缺床伴,但是現在自己這麼開了口,就等於是自投羅網。
這麼想著,嘴唇不自覺的抿成一條線,臉上雖然還是沒什麼表情,但是眼睛卻是死死看著地面,又是懊惱又是尷尬。
方焱甌饒有興致的看著韋予的反應,他這兩天剛好有一筆錢進賬,小小幾枚東西,賺的利潤比去年一年的都多,心情頗好,想到今晚剛好是緋色之夜的日子,就決定去捧捧蘇沐的場,畢竟蘇沐給他留的前排那個位子也挺值錢的。
一晚上下來也沒有什麼看得上的東西,珠寶首飾他沒什麼興趣,槍支一類的不用靠蘇沐,他自己都能搞到,剩下的古玩他也不懂,最後的人口買賣,能看到人性最醜惡的一面,方焱甌原本是沒興趣的,不過想著左右也沒什麼事,就決定留下來看到最後。
那些被拿來拍賣的孩子,凡是不聽話的,在上臺之前都已經提前打了藥,神智都不太清醒,方焱甌一眼就能看出來,剩下沒打藥的,也是個個面露恐懼,緊緊盯著出價的人,生怕自己攤上一個變態的飼主。
只有韋予,冷眼看著出價的人,仿佛對自己的命運毫不關心,十五歲的年紀,說不害怕是騙人的,但是他卻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這樣的孩子,調|教出來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方焱甌站直了身體,緩緩踱步到韋予面前,勾起他的下巴,輕輕覆了上去,只是稍微觸碰了一下,離開之前還故意伸出舌頭舔了舔韋予的嘴角,意料之中的,看到韋予眼中一閃而過的恐懼。
“味道不錯。”方焱甌說完,滿意的感覺到手裡的人明顯一顫,有趣的東西,一定要慢慢把玩,方焱甌直起身子,伸出大拇指摩挲著韋予的嘴唇,“今天太晚了,我還有事,睡兩個小時就要出門,不用急,以後有的是機會。”
方焱甌似乎是真的不急,說完就這麼走了出去,中途還很紳士的替韋予關上了房門,韋予看著房門緩緩合上,良久之後,吐出一口濁氣。
反正一切已成定局,多想也沒有意義,韋予這一覺睡了個昏天黑地,把這些日子以來的提心吊膽都給睡了回來,等他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外面鳥雀清脆的叫聲傳進耳朵裡,韋予拉開窗簾,外面陽光正好,臨晨被帶回來的時候天還有點黑,所以沒有注意,這會兒才發現,別墅附近的綠化真的很好,初春時節,入眼一片翠綠的嫩芽,漂亮的很,是一種山裡那種枯黃的樹完全不能比的生機,忽略即將發生的某些事,被方焱甌買回來,也不完全是件壞事。
韋予把床收拾好,洗漱完,就開始對著廚房發愁。他餓了,拍賣前幾個小時他們就被斷了飲食,到現在已經要有二十個小時滴水未進了。冰箱他會開,但是打開之後發現根本沒有熟食,青菜豬肉什麼倒是都有,可那些都是生的。廚房裡的東西也是一應俱全,可是他看了半天發現完全不會用,光滑的灶臺上連個按鈕都沒有……
方焱甌回來的時候,韋予正在努力把胃縮成一小塊,他用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用看電視來轉移注意力。
聽到關門聲,韋予立刻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主人,你回來啦。”
方焱甌“嗯”了一聲,轉頭瞟了一眼廚房,“沒吃飯?剛好我也沒吃,冰箱裡有材料。”
韋予尷尬的看向方焱甌。
“不會?”這點小事方焱甌也不在意,已經開始考慮去哪裡解決晚飯問題了。
“不是,我會做飯。”韋予偷偷看了一眼方焱甌,看他不像是要發火的樣子,才接著說道:“可是我不會用廚房裡的那些東西。”
方焱甌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哦”。
這人是自己的飼主,自己以後的命運完全掌握在這人的手裡,韋予怕他誤會,趕緊解釋道:“真的,我們家都是用柴火做飯的……”韋予看著方焱甌,越說越小聲。
韋予的家鄉在一個偏僻的山村,家裡唯一的電器就是一台黑白電視機和一盞電燈,家裡九口人,這兩年老天爺不開眼,家裡就快沒米下鍋了,所以當父母把他賣了的時候,他並沒有太多的怨恨,更何況兄弟姐妹六個人,最後只留下了老大和老么。
“過來,我教你。”方焱甌的聲音喚回了韋予的思緒。
方焱甌偶爾也會自己煮個咖啡什麼的,廚房的東西他會用,不過他不會做飯。
把韋予教會了,方焱甌想了一下,“做個紅燒肉,其他隨意。”
“我儘量,在家沒怎麼做過葷菜。”韋予唯唯諾諾的應著,這是方焱甌提的第一個要求,但是他卻沒什麼把握。
從冰箱裡拿出食材,熟練的切菜下鍋。兩個人吃,韋予就做了三菜一湯,這還是考慮到方焱甌在,換了韋予自己,說不定做個飯澆點醬油就這麼一頓了。
方焱甌吃飯的時候,韋予就在廚房收拾。等方焱甌吃完,韋予才就著剩飯剩菜開始吃飯,特別有寄人籬下的自覺。
晚上,方焱甌依舊沒有要用韋予的意思,韋予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一種頭上懸著一把刀的感覺。
過了幾天,韋予發現方焱甌從來不會計較一些小事,膽子就稍微大了一些,餓了會自己做吃的,無聊了就看看電視櫃裡的碟片,或者去樓下做做運動,就算方焱甌看到了也不會說什麼。
饒是如此,韋予也牢牢記得第一天晚上方焱甌說的話,書房和大房間,他從來不敢進。
接下來的日子,方焱甌接了筆單子,忽然就忙了起來,每天早出晚歸,有時候太忙就直接不回家過夜,也不怕韋予逃跑。
一個月的時間過的很快,方焱甌手裡的這票貨安全送到,收了尾款,終於能喘口氣,也終於有時間調|教家裡的新玩具了。
韋予洗完澡套上睡袍,對著鏡子深吸了幾口氣,才看似鎮定的打開了方焱甌的房門。
是的,今天方焱甌翻了他的牌子。
方焱甌也穿了件睡袍,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杯紅酒,從動作到背景都非常的惡俗,不過配上他那張妖孽的臉,畫面卻意外的和諧。
韋予走到方焱甌面前,左手托著右手胳膊,右手緊緊拽著浴袍的領子,自欺欺人的把自己裹的非常嚴實。
“緊張?”方焱甌說著,好心的把手上的酒杯遞到韋予面前,“喝點酒壓壓驚?”
韋予看著酒杯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用儘量平靜的語氣問道:“我應該做什麼?”
“第一次?”方焱甌晃動著手裡的酒杯,嘬了一口紅酒,問的漫不經心。
其實這話完全是廢話,拍賣的時候都有說明,韋予不論前面還是後面,都沒有開過苞。蘇沐這個人雖然摳門,但是很有信譽,拍品有任何瑕疵都不會隱瞞。
方焱甌的想法,韋予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很老實的回答道:“第一次。”
“知道等下會發生什麼嗎?”方焱甌放下酒杯,等著韋予回答。
韋予點點頭,又搖搖頭,“我知道要和你上床,但是我不知道男人和男人怎麼上床。”
韋予上過學,村裡的學堂不收學費,但是他去上學,家裡就自然少了個勞動力,所以他沒上幾年就輟學了,學堂的老師是自願來這個窮鄉僻壤教學的,怕村裡的孩子以後出去被騙,每年都會很盡責的給新生上一堂健康教育課,所以基礎的生理知識他還是有一點的,雖然知道的也比較模糊。
“等下我的老二會插|進你的屁|眼裡,你最好儘量放鬆點,別那麼緊張,越是緊張就會越疼。”
方焱甌站了起來,勾起韋予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他很喜歡這個動作。韋予脖子的曲線很漂亮,有一種脆弱的美感,感覺只要伸手微微一用力就能掐斷的樣子,而且韋予的五官也很精緻,才十五歲的年紀,看起來甚至有些男女難辨。
“等我興致上來了,你怎麼哭喊求饒我都不會停下來的,所以為了你自己,最好還是儘量放輕鬆,第一次可是很容易受傷的,知道嗎。”方焱甌自認為他沒有義務,也沒有必要安慰韋予,不過還是很“好心”的提醒了他一下。
韋予咽了口口水,認命的說道:“我知道,沒有主人的允許,我是不能受傷的。”
“很好,哈哈。”方焱甌笑的很開懷,確實是要這樣才有意思,一把抱起韋予扔到床中間,順勢壓了上去,“希望等一下,你還能記得自己說的話。”
說著就吻了上去,這不是韋予第一次和方焱甌接吻,但是上一次他只是蜻蜓點水般的碰了一下,這次方焱甌捏住韋予的下巴,輕易撬開了他的嘴,舌頭長驅直入,沒費多大勁就侵佔了他的口腔。
韋予瞪大眼睛,這是他第一次跟人接吻,並不太明白其中的意義。
方焱甌的吻技很好,時而溫柔的勾著韋予的舌頭嬉戲,時而霸道的舔過韋予嘴裡的每一寸,不消片刻,韋予僵硬的身體慢慢軟了下來,眼睛也從瞪著變成了半眯,被放開的時候還微微的有些喘息。
方焱甌對韋予這種青澀的反應很是滿意,伸手拉開他浴袍的腰帶,卻沒有急著扒光他,而是非常曖昧的伸出食指,從浴袍敞開的領口位置,一點一點的劃開。
韋予能清楚的感覺到方焱甌的動作,手指偶爾會碰到他的皮膚,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很明顯是在脫他的浴袍,至於接下來的事,剛剛方焱甌也已經說過了。
韋予自欺欺人的閉起眼睛,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被單,看起來緊張的不是一點兩點。
 
 
 
第一次
 
韋予的乳|頭是很淺的褐色,但是在白皙的皮膚的襯托下,顏色看起來有些深,不過就算不是粉紅色,方焱甌也不會懷疑它們被別人觸摸過。
手指點著乳|尖,輕輕打著圈,青澀的身體很快就在方焱甌的手裡起了反應,乳|尖慢慢挺立了起來,變成一粒褐色的小豆,方焱甌又伸出一根手指,兩根手指對著小豆輕輕撚了一下,成功引得韋予一陣輕顫。
方焱甌看著韋予明明很怕,還一副拼命隱忍的樣子,笑著放開已經硬了的那顆,轉而玩起另一顆。
韋予抿緊嘴,表情看起來很是痛苦。
方焱甌側著身,一手撐著頭,一手把韋予的浴袍全部扯開,把他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有點粗糙的手指順著胸口,滑到肚臍,跳過重點部位,摩挲最為敏感的大腿內側。
韋予閉著眼睛,被觸碰的感覺成倍的增加,不自覺的扭動了一下,想要避開這種既癢又極具挑逗性的觸碰。
方焱甌忽然湊到韋予的耳邊,呼出的熱氣剛好噴在他的耳朵上,韋予緊閉雙眼,不自在的縮著脖子,韋予現在的樣子就像是遇到危險的鴕鳥,明明很害怕,卻不敢睜開眼睛看一下, “你這是在勾引我嗎?”方焱甌淡淡的說道,顯然還沒動情。
韋予一驚,本能的睜開眼,朝著方焱甌的方向轉過頭,正準備開口解釋,方焱甌托住他的脖子,堵住了他的嘴,韋予只來得及發出兩聲類似於“唔……”的聲音。
方焱甌堵著韋予的嘴,手上動作一刻沒停,左手摟住他的腰,把整個人都托了起來,右手快速幫他脫掉浴袍,遠遠的扔到地上,這才將他重新壓回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沒了衣服的韋予就跟沒殼的烏龜一樣,終於覺出怕來了。
方焱甌低下頭,一邊舔著韋予的脖子,一邊按壓著他挺立的小豆,方焱甌能感覺到韋予的僵硬,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太緊張了,放鬆一點,因為你是第一次,我會儘量不弄傷你的。”一直這個樣子的話,他也提不起興致來。
韋予也知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是對於一個連飛機都沒打過的少年來說,這種時候想讓他不緊張,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過有了方焱甌的承諾,韋予還是儘量讓自己放鬆了一點。
方焱甌也知道安慰起不了多少作用,他決定用技巧讓韋予軟下來,這樣似乎更有成就感。
低頭含住一顆挺立的小豆,用牙齒輕輕磨了兩下,又用舌尖抵著尖處按壓,另一邊則用手指撚動著,時不時還用指甲刮弄。
韋予緊緊咬著下唇,這樣的感覺實在太奇怪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麼敏感,那種有點痛,又有點酥麻的感覺,很難形容。
就算能忍著不發出讓人害羞的聲音,韋予還是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下巴。
方焱甌這才低頭看了一眼,忍不住輕笑起來,“看來挺享受的啊。”說著一把握住還未完全成型的性|器,輕輕套|弄了兩下。
韋予的性|器從來沒用過,還是粉粉的顏色,旁邊一圈不太濃密的陰|毛,未經污染,尺寸看起來倒挺正常,此刻就算已經硬了,摸起來還是有些軟軟的。
感覺身下的人終於算是進入了狀態,方焱甌拿過一個靠墊,墊在韋予的腰下,拍了拍他的屁股說道:“我不是來伺候你的,把腿張開。”
韋予聽話的分開雙腿,雙手抓著枕頭,臉側到一邊,就算未經人事,他也覺得這樣的動作非常羞恥。
方焱甌拿過床頭的潤滑劑,擠了些在手指上,先把穴口潤滑了一下,才緩緩推進一根手指。
韋予微微弓起腰,後|庭被異物入侵的感覺非常不好,再加上他本來就很緊張,居然就那麼緊緊夾住了方焱甌的手指。
“我勸你有力氣還是留著比較好,等下會很累的。”方焱甌說著,拍了兩下他的屁股,微微抽動起手指。
緩緩抽|送著手指,方焱甌一點都不急,每次手指抽出一點又更深入的時候,都能看到韋予皺起眉頭,然後更用力的咬著下唇,樣子隱忍的讓人忍不住想更多的□□他。
這也是方焱甌會出價買下韋予的原因之一,他的樣子越是裝的平靜,就讓人越是想要撕開他的傷口,露出裡面鮮血淋漓的樣子。
見韋予似乎適應了一根手指,方焱甌又加進一根,他這個人有些輕微的潔癖,也可以說是領地意識非常強烈,就算是出去應酬的時候,也都會儘量找一些沒開|苞的或者接客比較少的新人,他非常討厭用別人用過的東西,所以開|苞經驗可謂非常豐富。
這次韋予適應的很快,方焱甌很快就加到了三根手指,不過他還是很有耐心的開拓著。
方焱甌清楚自己的尺寸,玩女人的時候還好,如果換成用後面接納他的話,曾經有好幾個MB被他幹的連著一星期不能正常上班,韋予年紀太小又是第一次,不好好做準備的話,整個人說不定會被他玩廢掉,這麼貴的玩具,玩一次就廢掉,豈不是太可惜了。
看韋予完全適應了三根手指,方焱甌退出濕漉漉的手指看了一眼,解開自己的浴袍扔到一邊,露出一副充滿力量感的好身材,還有堪比歐美尺寸的巨根。
還好韋予一直側著頭,如果他看到方焱甌的尺寸,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身體肯定瞬間就會僵硬的跟石頭一樣。
方焱甌扶著微微有些發脹的性|器,套好避孕套,對準韋予的小|穴,緩緩推了進去,就算知道韋予是第一次,他還是不願意直接接觸。
開始的時候韋予還能忍受,雖然真傢伙的大小不是手指可以比擬的,但是他也算是從小吃慣苦的孩子,一點點痛還是能忍的。
直到方焱甌進到三分之一,韋予抓著枕頭的手已經發白,嘴唇也快咬出血來,那種身體要被撕裂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叫出聲來,“好痛。”
方焱甌停了一下,不過顯然沒有要退出來的意思,伸手把韋予的臉掰正,強迫他看著自己,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我說過的,我是不會停下來的。”
韋予趁機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想以此減輕痛苦,同時也拼命的自責著,剛剛太痛以至於有一瞬間忘記了自己的處境,他緩了口氣,忍著下身的疼痛,一字一頓的說道:“對不起,主人。我不會再說這種話來影響你了。”
方焱甌微微一愣,沒想到韋予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這種話從一個躺在別人身下快要被弄哭的人嘴裡說出來,只會激起男人更強的征服欲。
既然韋予自己都這麼說了,方焱甌也不會客氣,雖然他本來也沒打算客氣,嘴角一勾,一個挺身,一下子就把役整根都埋了進去。
即將出口的喊聲硬生生的卡在韋予的喉嚨口,他痛的整個臉都皺了起,還沒來得及緩口氣,下一秒,方焱甌就抬起他的兩條腿,緩緩抽|送了幾下,等甬道徹底打開之後,也不管韋予適應了沒有,立刻就把他兩條腿架在肩膀上,大力的抽|插起來。
方焱甌不是沒玩過男孩子,其中也不乏年紀小又是第一次的,不過像韋予這麼緊致的確實少見,本來只是閑著無聊,想隨便玩一下就算了,既然有了興致,他從來不會虧待自己。
韋予雙手緊緊抓著枕頭,手指幾乎要嵌進去,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滿臉的淚痕,只是不知道是因為痛還是因為屈辱。
方焱甌看著他這種樣子,覺得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腰部更是毫不憐惜的大力抽動起來,每次插入的時候,都能聽到“啪”一聲的撞擊聲。
許久之後,韋予的下身終於痛的麻木了,但是隨著方焱甌擺動的感覺,比被裝在集裝箱裡偷運到米國的時候還要糟糕,他感覺全身都快散架了。
方焱甌體力極好,完全不知疲倦,抽|插了一段時間之後覺得這樣的體位還不過癮,保持著插入的狀態,伸手就把韋予翻了過來,握住他的腰,繼續抽動。
不知過了多久,幾乎已經昏厥的韋予忽然一顫,明明沒有絲毫的快感,卻被方焱甌硬生生的插的射了出來,後|穴也生理性的收縮。
考慮到韋予是第一次,方焱甌也沒有刻意忍耐,享受著內壁的攪動,一起射了出來。
事畢,方焱甌把自己退出來,非常瀟灑的拿起自己的浴袍套上,重新坐到沙發上,點了一支煙,看著雙眼空洞一身狼狽倒在床上韋予,回味著剛剛的感覺。
韋予是被凍清醒的,剛剛渾身是汗,身上又一|絲|不|掛,被空調風一吹,他不想醒也得醒了,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抬起頭就看到方焱甌放肆又露骨的眼神,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
“起來,床單是你弄髒的,立刻給我換了,你不會還指望著我抱你回房吧。”方焱甌說著,嘴角露出一絲譏笑。
韋予抿著嘴沒說話,他現在全身都跟被卡車碾過一樣,感覺後面收都收不起來,腳剛著地,腿一軟,整個人就撲在了地上,幸虧方焱甌的房間地上鋪著天鵝絨的地毯。
方焱甌哼了一聲,他十五歲的時候已經可以扛著槍獨自執行任務了。
這一聲自然也落在了韋予的耳朵裡,咬著牙爬了起來,先幫方焱甌把弄髒的床單換掉,再去浴室把自己洗乾淨,最後才爬回自己的床上,剛躺下還沒來得急有什麼想法,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韋予發燒了
 
原以為這一覺起碼會睡到下午,誰知天亮沒多久,韋予就醒了,腰部的酸疼和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讓他疼的實在睡不著,而且還口渴的厲害。
撐著腰爬起來,感覺有些頭暈還有些噁心,韋予先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解渴,喝了水之後感覺沒那麼難受了才去洗漱,然後就開始做早飯。
方焱甌這人生活非常規律,只要早上在家,就必須吃早餐,就算起床沒有看到他,韋予也會做好早餐放著。
果然,早餐才做好沒多久,方焱甌就穿著一身運動服上了樓,額頭上還掛著汗珠,顯然是剛在樓下運動完,看起來神清氣爽,心情不錯。
韋予擰了熱毛巾給方焱甌擦汗,把早餐端上桌,服務的非常到位,顯然這一個月沒少練習。
“這麼快就能下床了?”方焱甌倒是有些詫異的,看韋予小胳膊小腿的,以為他起碼要在床上躺一天的。
“恩。”韋予答應著坐了下來,立刻皺緊了眉頭,顯然坐下這個動作對他來說有些困難,不過他還是儘量平靜的繼續說道:“主人說過的,不可以給你添麻煩。”
方焱甌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吃完早餐洗了個澡就出了門,他今天還有事,不管韋予是真沒事還是假沒事,他都沒心思管,留他一個人在家折騰好了。
從窗口看著方焱甌離開,韋予立馬虛脫一般趴到沙發上,緩了半天的勁都沒有再爬起來,最後就這麼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方焱甌晚上回家的時候覺得有些不習慣,這一個月,每天回到家,不管多晚,韋予都會爬起來,給他拿拖鞋,幫他把外套脫下來掛起來,給他燒水泡咖啡,或者做宵夜。
現在,韋予正趴在沙發上,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方焱甌這人雖然狠戾,而且做事全憑個人喜惡,但是信奉的卻是有借有還的原則,從另一角度來看,他做人真是非常的公平。
韋予現在這副樣子,顯然是他昨天的傑作,而且不可否認的,昨天他確實是爽到了,反正每年都要給家庭醫生不少錢,方焱甌就打了電話,順便找出家裡的退燒貼,先給韋予貼上,才把他抱進了自己的房間。
家庭醫生來的很快,給韋予打了一針退燒針,留下一些藥之後,就立刻走了,誰都知道,方少這人有潔癖,沒人敢在他的別墅裡多待。
半小時之後,退燒針的效果顯現,韋予的體溫降了下去,不過人還是沒有清醒過來。
方焱甌靠在韋予旁邊抽著煙,他有些搞不懂自己了,那天為什麼會一時興起買下了韋予?其實當時出價純粹是知道韋予的價格太低,想給蘇沐做個順水人情,結束之後直接不給錢,把人留到下一次拍賣就行了,不過近距離驗貨之後,他改變了主意,決定真的買下韋予。
事實上,他對女人更感興趣,或者說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異性戀,不過在性事上,只要能讓他盡興,男女都無所謂。
方焱甌是在米國的一個殺手組織裡長大的,從小學習的都是槍械和冷兵器,自從十一歲的時候出手殺了第一個人開始,他的手裡不知道染過多少人的鮮血。
前幾年的時候組織被取締,他和蘇沐還有幾個同伴早就有所察覺,他們知道這是脫離組織重獲自由的最好機會,因此多番準備,很順利的避了過去。用一部分早就轉移的錢,方焱甌開了一間貿易公司,雖然正行也賺錢,但是他的主業還是在暗地裡進行的軍火交易,蘇沐就和人合夥開了一家拍賣行,也就是蘇繆拍賣行,當幕後老闆,其他幾個人都沒留在米國,去別的國家重新開始新生活。
方焱甌的感情是淡薄的,作為一個合格的殺手,第一堂課就是摒棄不必要的感情,做|愛這種事,對他來說不是必要的,只是生活安定了,總需要些事情來發洩多餘的精力。
韋予睡夢中翻了個身,不知夢見了什麼,一個勁的往方焱甌身上靠,甚至還伸手抱住了他,十五歲的年紀,很多孩子還在父母的庇護下,而韋予卻經歷了很多人一生都不會經歷的變故,不管他平時裝的多麼鎮定,他的心智還不足以承受這些。
方焱甌也沒躲,低頭看了韋予一眼,說起來韋予長的是真漂亮,瓜子臉,桃花眼,長睫毛,小巧的鼻子和嘴巴,再加上燒的紅撲撲的臉頰,看起來倒像是個小姑娘,很難想像他的家鄉居然是在一個小山村裡。
掐滅手裡的煙,方焱甌也躺了下來,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睡的,現在旁邊忽然多了個人,還不能拿來做運動,還真有些不習慣,躺了很久才算睡過去。
韋予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都疼,發燒引起的肌肉酸疼根本就是在傷上加傷,連睜眼這個動作都費了他很大的勁。
入眼是方焱甌結實的肌肉,抬頭看到的是他微微有些胡渣的下巴,頭上枕的也是方焱甌的胳膊,而另一隻胳膊現在正橫在他的腰上,韋予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最讓他驚奇的,是他正緊緊抱著方焱甌,而且以胳膊僵硬的程度來看,已經抱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韋予只記得昨天方焱甌走了之後,精神一放鬆,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他想先抽回手,但是他一動,方焱甌自然就醒了過來,雙手枕著頭,等著看韋予的反應。
“主、主人,我……”韋予想解釋一下,但是又不知道該解釋什麼。
方焱甌伸了個懶腰,順勢坐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被枕的有些發麻的胳膊,“把我伺候舒服了,昨晚你爬上我床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說著一把拉過韋予。
韋予被方焱甌帶的往前一撲,還差幾公分的距離,他的臉就要和方焱甌的內褲來個親密接觸了,自然也看的清楚,方焱甌,晨勃了……
“要怎、怎麼做?”韋予結結巴巴的問道。
他本來就怕方焱甌,前天幾乎是被強|暴的記憶還很清晰,後面到現在還沒好利索,如果再來一次……想到昨天早上上廁所的情景,韋予怎麼也沒辦法擺出一臉平靜的樣子,但是他又知道,他不能對方焱甌說不,而且就算他說了,相信也只會換來更糟糕的記憶。
“別怕啊。”方焱甌勾起韋予的下巴,欣賞他恐懼的樣子,真是比之前那張面癱臉可愛多了,“今天不用你下面的小嘴,直接用你上面的嘴來。”說完還拍了拍韋予的臉頰。
韋予愣愣的看著方焱甌,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別看我,看下面,先掏出來。”方焱甌靠在床頭,完全沒有要放過韋予的意思。
韋予哆哆嗦嗦的伸手掏出方焱甌的巨根,很難想像那天就是這根東西捅進了自己的身體,怪不得那麼痛。
“先用手擼一擼。”方焱甌指揮著。
韋予抓著扯了一下,是真的扯了一下。
方焱甌倒吸一口冷氣,瞪著韋予,“你拔蘿蔔呢?是不是故意的。”
韋予嚇的立刻撒了手,看著方焱甌。
“你給自己擼的時候也這樣?你下面是塑膠的啊。”方焱甌氣的想揍人,不過他還是忍住了,看韋予的樣子就知道接不下他一拳,不過那裡是一個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饒是他不怕痛,也受不了這麼個扯法。
“我、我自己沒試過。”韋予縮著腦袋解釋,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床裡面。
“你是說,你從來沒摸過自己的老二?”方焱甌順著韋予的脖子,胸口,手緩緩移動到腹部,然後一把抓住他軟趴趴的性|器。
韋予從方焱甌伸出手開始就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只是繃著一張臉,眼睛隨著他的手移動,生怕他一生氣,就捏斷自己的脖子,被握住之後更是悶哼一聲,不過還是乖乖回答了方焱甌的問題:“除了上廁所和洗澡的時候,沒碰過。”
“真是清純。”方焱甌似是滿意,心情好像也好了起來,放開了韋予重新靠在床頭,對著韋予說道:“過來,我教你怎麼做。”
韋予聽話的重新握住方焱甌的性|器,不敢用力。
“對,就用這種力度,試著上下移動你的手。”
韋予自從小就要幹家務,手不嫩,但是也不算粗糙,手上的動作沒什麼技巧可言,只是根據方焱甌的指示,小心翼翼的上下移動著,就感覺手裡的器官慢慢變得更硬更粗了。
方焱甌從來不會虧待自己,覺得舒服就舒爽的歎了口氣,“好了,現在,用你的嘴,把它含進去。”
韋予愣愣的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方焱甌,拼命克制著自己想要求饒的衝動。
“別看我。”方焱甌毫無同情心可言,“含進去。聽到沒。記得收起你的牙齒,刮到我的話,小心我拔光你的牙。”
韋予沒見過方焱甌處置人的樣子,但是他就是知道,方焱甌絕對是說得出,做的到,只好低下頭,微微張開嘴,伸出一點點舌頭,試著把方焱甌的巨根含進嘴裡,舌頭觸碰的一刹那,撲面而來的腥膻味道沖的他忍不住閉起了眼睛。
“對。就是這樣。再往裡吞一點。”方焱甌舒服的微微挺了挺腰,語氣也沒有之前那麼強硬,對著韋予循循善誘。
韋予努力張開嘴,奈何方焱甌的尺寸實在太大,任他再怎麼努力,也只吞進去一半都不到。
方焱甌也不急,“試著用舌頭舔一下。沒吞進去的地方用手扶住了,就跟剛剛那麼擼。”
韋予努力按照方焱甌的指示,撅著屁股趴在床上,一邊舔著馬眼的位置,一邊用手擼著,樣子小心翼翼中又莫名的有些淫|蕩勾人,韋予的舌頭柔軟異常,比起女人毫不遜色。
方焱甌被視覺和感官兩方面刺激著,呼吸越來越粗重,但是韋予這種生手能挑起他的興致,卻不能幫他發洩,方焱甌爽夠了,忽然跪坐起來,固定住韋予的頭,一個挺身,強迫韋予把整根都吞進去,還模仿交合時的動作,微微抽動起來。
韋予的喉嚨口忽然被方焱甌堵住,感覺到一陣窒息,隨之而來的就是噁心想吐的感覺,好不容易有些適應的時候,方焱甌又忽然動了起來,韋予退不開,難受的不停的流眼淚。
方焱甌看著韋予那種無助的樣子,心理上得到極大的滿足,舒服的加大幅度,最後一下子全部釋放在了韋予嘴裡,等他一抽出來,韋予撲到床邊咳嗽起來,剛剛插的太深,全部都吞了下去,嗆的他又流了不少眼淚。
大清早來一發,方焱甌從身體到心理都是非常的舒爽,看了韋予一眼,也不管他,洗完澡換了衣服就去樓下鍛煉去了。
 
 
 
5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韋予反應生澀,又從來不叫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方焱甌每次都覺得很滿足,抱著韋予睡的日子也越來越多,韋予生病的次數也越變越多。
方焱甌興致好的時候,做一次往往不夠,不做個三四次不會停,他體力好,動作粗暴,從來不管韋予的死活,毫無疑問,韋予第二天肯定會發燒。幾次下來,韋予也有了經驗,會提前準備好退燒藥。
這樣的日子一直維持了一個多月,方焱甌這人對待正行生意比較懶散,幾天才去一次公司,這兩天終於又有新的軍火生意找上門,需要他親自去跟中間人接觸。
在常去的夜總會開好包廂,方焱甌也不是第一次跟這人合作,很瞭解他的喜好,給他準備了兩個清秀的男孩子,都是夜總會裡新來的,知道這人圖新鮮,其他人也是人手一個,有男有女,方焱甌沒多想,順手也給自己點了個男孩子。
“方少什麼時候也跟我一個愛好了?”中間人跟方焱甌也算比較熟,這種玩笑也常開,似乎也不在意拿自己的取向問題開玩笑。
“看森德先生每次都那麼爽的樣子,我也想試試。”方焱甌果然對森德的玩笑完全不在意。
“哈哈,方少也開竅了啊。哈哈,不錯不錯。”森德是米國人,在這種事上沒有中國人那麼含蓄,說出來也完全不在意。
方焱甌但笑不語,給兩個男孩子使了個眼色,森德瞬間就被帶進了溫柔鄉,沒有多餘的心思再去關注他了。
看包廂裡的幾對都逐漸進入了狀態,方焱甌身邊的男孩也棲身到了方焱甌身上,他是認識方焱甌的,他們夜總會的常客,出手闊綽,就是脾氣不太好,在床上不大疼人,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給足了錢,陪誰睡不是睡,更何況如果能討得他的歡心,專門服侍他一個人可比在夜總會賺的多多了。
方焱甌感覺的到,男孩的手和身體都不停的蹭著他的大腿根,試圖引發他的欲望,在這樣的環境下,身邊還不時發出淫靡的聲音,方焱甌確實是有了些興致,但是一想到這雙手,這個身體不知道給多少人碰過,他就提不起勁來,但是礙於其他人都玩的開心,也不好掃興。
等所有人都喝的差不多了,各自抱著滿意的物件出了門,方焱甌這才一把推開男孩,只說了一個字:“滾。”語氣冷的讓人不寒而慄。
今天韋予還病著,昨天方焱甌興致好,玩了一晚上,他不在乎別人的死活,但是絕對不想看到有人死在自己床上,甚至還是被自己做死的,這可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情,饒是心裡素質再好,也是會留下陰影的,於是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去相好那邊看看。
方焱甌感覺好的床伴有兩個,都是金髮碧眼的辣妹,在床上能受的了他的巨物,又能配合著他的人真的不多。
敲開米拉家的門,米拉看到方焱甌,表情明顯有些尷尬,方焱甌順著門縫看去,屋子裡正坐著一個壯漢,赤裸著上身,露著胸毛,很顯然,前戲已經進行到了一半,米拉這時候不禁懊惱,剛剛不應該急著在客廳裡就開始,她知道方焱甌的脾氣,被他看到這樣的情形,以後說不定就不會來找她了。
壯漢倒是很放得開,還邀請方焱甌一起玩,米拉看方焱甌沒有轉身就走,也期待的看著方焱甌,顯然對這個提議非常贊同。方焱甌禮貌的拒絕了兩人,只要不惹怒他,他表面上還是很有風度的。
離開了米拉家,他決定去凱麗琳那裡去看看。
凱麗琳對於方焱甌的忽然到訪一點都不意外,反正他每次都是這樣,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想法,不過跟他上床的感覺真的很好。
沒有多餘的話,凱麗琳熱情的吻住方焱甌,拉他坐下,跨坐到他的身上,撫摸他結實的肌肉,親吻著,拼命的挑逗著。
片刻之後,方焱甌拍了拍凱麗琳的大腿,示意她從他身上下來,轉身出了門,凱麗琳聳聳肩,對方焱甌這種樣子也是見怪不怪。
方焱甌回到家的時候,韋予已經吃了退燒藥,窩在自己的小床上睡著了。
方焱甌洗完澡,就把韋予從床上拽起來,“去洗澡,洗完來我房間。”
這是方焱甌第一次在他生病的時候要他,韋予剛睡了一覺,感覺身體比白天好了很多,好歹也有些力氣了,拍了兩下臉頰,讓自己清醒一些,這才乖乖跑去洗澡。
韋予洗好出來,方焱甌早就躺在床上等著他了。
“主人,今天要怎麼做?”韋予站在床邊問道,他沒有經驗,什麼都不懂,方焱甌為了做的舒服,每次都會開口指揮他。
“過來。”方焱甌說著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韋予乖乖的爬到方焱甌拍的位置躺下,平靜的等待著即將發生的事,看樣子不像是在做愛,更像是在祭祀。
方焱甌側過身,理了理韋予額前的碎發,用手指輕輕的摩挲著他的臉頰,想到晚上的種種,輕笑道:“這麼怕跟我做?外面很多人求都求不到呢。”
比起被狠狠的刺穿,方焱甌現在只是拿手指碰了一下他,但是韋予就是覺得臉上像是被燙到一般,“沒有的事,主人你想多了。”韋予說著,不著痕跡的偏了偏頭,躲開方焱甌的觸碰。
方焱甌看著落了空的手指,也不惱,低頭吻住韋予,幾次下來,韋予現在已經學會了適當的回應方焱甌,當然,這也是方焱甌要求的。
唇齒糾纏,方焱甌呼吸漸重,重重的捏了一把韋予的腰,韋予一顫,有一瞬間的僵硬。
“別怕。”方焱甌舔著韋予的耳廓,手從腰部移到胸口,“今天我心情好,會做足前戲的。”
說完含住韋予胸前的一點殷紅,用舌頭舔舐著,偶爾繞著乳尖打幾個圈圈,直到整個都挺立了起來,才轉而含住另一顆,原先那顆就用手繼續撚壓。
韋予難受的扭動了幾下,除了第一次的時候,方焱甌再沒有這麼細緻的做過前戲,每次都是隨便捏兩下就直奔主題,所以韋予偶爾有的快感也都幾乎被疼痛淹沒。
“很好,你硬了。”方焱甌忽然伸手握住韋予的性|器,輕輕的把玩起來。
韋予知道方焱甌不是在問他,只是陳述事實,不過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是的,主人。”
“看在你那麼乖的份上,我今天會很溫柔一些的。把腿分開。”方焱甌說著,拍了拍韋予的大腿內側,示意他分開些,這才把沾了潤滑劑的手指伸了進去。
“恩……”韋予難受的勾起下巴,平時方焱甌不會跟他說那麼多話,他也不用回答,從一開始就咬著嘴唇就不會發出這種聲音了。
方焱甌也確實遵守了諾言,手指在後|穴內緩緩挪動,很緩慢,很細緻,直到感覺整個甬道都潤滑了,才伸進第二根手指。韋予今天的感覺跟平時很不一樣,身上每個敏感點都被照顧到,就算被異物入侵,也沒有之前那麼難受。
方焱甌抓起韋予的兩條腿,看著自己的手指在他體內進出,這是方焱甌第一次仔細觀察韋予的後|穴,淡淡的粉色,跟他的性|器一樣的顏色,在手指的抽|插下露出一點點豔紅色的媚肉,看起來就像是在邀請他進去。
方焱甌覺得他有點忍不住了,將韋予的兩條腿纏到腰上,立刻抽出手指,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已經腫脹的性|器直接抵到穴口,才接觸到一點點,穴口的肌肉就拼命蠕動著,似乎是要把肉刃吞進去一般。
這是方焱甌第一次直接感受,而不是隔著一層膜,饒是他忍耐力極佳,這會兒也舒服想立刻捅進去,感受裡面更濕熱的感覺,不過他還是惡趣味的問了一句:“我要進去了,有什麼話想說嗎?”
 
“主人,進去的時候,慢一點可以嗎。”韋予知道自己這麼說,很有可能會被懲罰,但是今天的方焱甌跟平時很不一樣,也許是他一時的溫柔讓韋予放鬆了防備,不知怎麼就開了口。
方焱甌緩緩進去了一點,舒服的歎了口氣,“可以,只要你乖乖聽話。”
韋予輕輕“恩”了一聲,又點了點頭,顯然所有的力氣都花在接納方焱甌上,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做足前戲之後,韋予的身體放鬆了很多,後|穴也變得又溫暖又濕潤,雖然沒有直接進去的時候那麼緊,但是對於方焱甌的尺寸來說,區別非常細微,而且似乎這樣的感覺更棒。方焱甌花了好幾分鐘才把整根肉刃緩緩推進去,破天荒的,在這個時候還彎下腰親了韋予一下。
韋予意外的睜開眼看著方焱甌,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方焱甌看到韋予睜開眼,才緩緩抽動了起來。最初的腫脹過後,韋予意外的不覺得痛,也許是做的多了,習慣了吧,他想。
方焱甌小幅度的動了幾下腰,直到甬道徹底打開,感覺能夠完全承受住他之後,才用力一個挺身。韋予緊緊抓著身下的被單,只能任憑方焱甌在他體內馳騁,他是寵物,沒有拒絕的權利。
方焱甌覺得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進的都深,韋予的內壁緊緊吸著他的肉刃,他忽然有了個想法,深深淺淺的嘗試了幾次,終於看到韋予一個激靈,似乎是要叫出聲來的樣子,於是又往同一個位置又頂了一次,確定了自己的猜想,彎腰抱起韋予,把他抓著被單的手繞到自己脖子上,“抱緊我,不許鬆手。”
說完大力的朝剛剛那個位置抽動起來,韋予只覺得一股很奇怪的感覺,從脊背一直傳到全身,跟前幾次完全不同,他開始明白為什麼方焱甌那麼熱衷於這種事了,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形容。
方焱甌大力的抽|插著,嘖嘖的水聲和啪啪的拍打聲在房間裡回蕩著,他從來沒這麼興奮過,韋予的後|穴又緊又舒服,每一次抽動都能感覺到他不自覺的收緊,就像是在努力留住他一樣。
韋予半眯著雙眼,即使咬著下唇,還是時不時會從嘴裡溢出一兩聲呻|吟,隱忍的樣子讓方焱甌想直接操哭他。
“是不是有感覺了?恩?”方焱甌一邊挺身,還不忘開口,顯然還遊刃有餘,“想叫就叫出來,叫我。”
“主人。”韋予雙手緊緊抱著方焱甌,已經沒有了思考能力,他說什麼就做什麼。
“繼續。”方焱甌喘著粗氣,不停的抽動,身上出了一層薄汗。
“主、啊……恩……主人。”韋予一開口,呻|吟就不由自主的一起溢了出來。
方焱甌用行動表揚著韋予,每一次都對準了他最敏感的位置,引得他不停的呻|吟,沒過多久,韋予就泄了出來,比平時快了很多,方焱甌也停下來享受後|穴抽搐收緊的感覺,但是沒有跟著一起。
“換個地方。”方焱甌說著抱起韋予,保持著結合的狀態,把他放到了窗臺上,架起他的兩條腿,又一次耕耘起來。
今晚方焱甌興致極好,聽著韋予略帶哭腔的叫著“主人”,不停地換著地方,床上,窗臺上,沙發上,地毯上……房間裡凡是可以用到的地方,他都沒放過,一直折騰到天亮。
韋予最後直接昏死了過去,手還緊緊抱著方焱甌。
又一次發洩完,方焱甌終於覺得有些累了,抱著韋予順勢躺下,休息了一會兒才掰開韋予的手,他沒特意放輕手裡的力度,韋予卻完全沒有要醒的跡象,顯然已經累到不行,方焱甌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猶豫了一下,居然打橫抱起他,打算幫他洗一洗。
韋予身體一騰空,後面滿滿的白色液體就順著大腿流了下來,看起來異常的情色。
方焱甌小腹一緊,又有些衝動,跟別人做的時候他都會戴套,這是他第一次內射,感覺非常不錯,想到韋予平時在家都只穿一件他的舊衣服,就覺得他是在刻意勾引自己,今天自己的反常也有了解釋。
草草洗了個澡,方焱甌掀掉上層弄髒的被子,把空調溫度開高,才把韋予塞了進去,最近漸漸也習慣了兩個人睡,今天沒什麼事情,可以再睡會兒。
 
 
 
突如其來的轉變
 
方焱甌一向淺眠,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就算現在生活安定了也改不掉,所以,當韋予忽然爬起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醒了過來。
韋予是被腹部一陣陣的絞痛痛醒的,睜眼看到方焱甌抱著他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小心翼翼的抽出被方焱甌壓著的手,在儘量不碰到他的情況下,韋予從床上爬了下去,迅速跑進了衛生間——他拉肚子了。
“你這已經是第四次跑廁所了。”方焱甌在韋予又一次從他懷裡鑽出去的時候,忍不住開口說道。
韋予正忍著腹痛,輕手輕腳的爬下床,聽到方焱甌的聲音,整個人嚇了一跳,差點沒憋住,顧不上看他的臉色,“我拉肚子。”邊說邊往廁所跑。
被韋予這麼一折騰,方焱甌也躺不下去了,穿好衣服打算起來吃點東西,走到客廳才想起來,韋予正在廁所裡,根本沒人做飯,只好自己動手煮了杯咖啡。
原本方焱甌雇了個鐘點工負責打掃和做飯,他不喜歡家裡進人,鐘點工隔一天才來一次,食材都是每天新鮮送到別墅門口的,鐘點工做好了會盛好一部分放冰箱,另一些就擺在廚房,方焱甌如果回家的時候沒吃飯,就會自己熱來吃,反正再苦的日子他都過過,是不是熱飯熱菜對他來說不是最重要的,不過自從買了韋予回來,他就把鐘點工給辭了,出去吃飯的次數也少了很多。
韋予第四次從廁所出來的時候,腳步虛浮,整個人都有點飄,看到方焱甌已經起床,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咖啡,就打算給他去做早飯。
“吃壞了?”韋予一隻腳剛踏進廚房,方焱甌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韋予收回已經跨出去的腳,撐著快要折斷的腰,還有一抽一抽的腹部,走一步頓一下的挪到方焱甌旁邊,嘴巴緊緊抿成一條線,過了許久才說道:“對不起,主人。我知道我不該生病的。”
方焱甌一手摟住韋予的腰,拉著他坐到沙發上,“坐下。”另一隻手覆在韋予的肚子上,“還難受?”
面對方焱甌突如其來的溫柔,韋予有些不知所措,傻傻地愣在當場。
方焱甌自己很少生病,就算偶爾真的生病了,他身體好,稍微扛一下就過去了,幾乎沒什麼感覺,不過在他看來,韋予的身體簡直稱得上是嬌弱,三天兩頭就發燒,跟女孩子一樣,也不想想誰才是罪魁禍首。
家裡醫生來的很快,他給方焱甌當了幾年的家庭醫生,除了每年必須的身體檢查,方焱甌幾乎不會找他,現在一個月之內被召喚了兩次,他一度懷疑是不是上次不知不覺間得罪了方焱甌,但是他的職業操守又不允許他不來。
給韋予做了檢查,問了他昨天的飲食情況,還測了體溫,家庭醫生一時犯了難,似乎哪裡都沒問題,他都懷疑韋予是不是過敏了。
方焱甌見檢查了半天都沒結果,毫不避諱的說道:“昨天被我幹了一晚上,會不會是腸子破了?”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好意思,當然,他也知道腸子破了不會是這種反應,但是總覺得兩件事之間似乎有什麼關係。
家庭醫生聽了方焱甌的話,手裡的體溫計差點掉在地上,背對著方焱甌,壓低聲音問韋予:“那你事後有沒有好好清理?”
韋予聽不懂英文,一臉迷茫的看著醫生。
倒是方焱甌聽到了他的話,把醫生拽過去問道:“要清理什麼?”
方焱甌不喜歡直接接觸別人,做|愛時候一直都戴套,更何況就算不戴,他也不會想到去給那些人清理,所以根本不知道還要注意這種事,韋予根本沒這方面的經驗和常識,就導致了現在這樣的情況。
說到這個,醫生也有點尷尬,不過還是把一些注意點跟方焱甌說了一遍,而且基本可以確定,這次韋予這個樣子,就是因為沒有清理乾淨,再加上他發燒還沒有痊癒,而之前幾次發燒,也都是因為方焱甌太粗魯所致。
打了針吃了藥,韋予終於不再一直跑廁所,因禍得福的,方焱甌之後幾天沒有碰他,白天的時候又剛好都不在家,韋予終於有機會喘口氣,抓緊時間把身體養好。
這天,方焱甌難得在家吃午飯,韋予穿了一件他的舊襯衫在廚房洗碗。
韋予年紀小,從小缺乏營養,十五歲了身高才一米六多一點,方焱甌身高一八五,肩寬腰窄,再加上常年鍛煉出來的肌肉,他的襯衫穿在韋予身上,簡直就是短款的睡裙。
韋予是被賣到米國的,根本沒有帶隨身衣物,只有拍賣行給他的一套衣服,平時連內褲都不穿,他不敢開口跟方焱甌說,但是又不能光著身子,實在沒辦法,只能撿方焱甌的舊衣服穿,方焱甌也從來沒想到要問。
“過來。”方焱甌坐在沙發上,朝韋予勾了勾手。
等韋予走到身邊,方焱甌拽了他一把,把他拉到自己腿上,手伸進襯衫的下擺,捏著他的臀瓣調笑道:“你怎麼連內褲都不穿?是想勾引我嗎?”
韋予只是抿著嘴不說話,方焱甌也不生氣,一隻手在襯衫裡肆意游走,韋予瘦的厲害,能很輕易的摸到突出的肋骨。
單調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方焱甌放開韋予,掏出手機接電話,韋予識相的站了起來,繼續去廚房收拾,被帶回來的第二天,方焱甌就清楚交代了他,不該知道的事,最好不要知道,更不要嘗試打聽,就像書房不能隨便進是一個道理。
方焱甌對著電話隨口答應了幾聲,踱步到韋予身後,收起電話,隨手在韋予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換衣服,帶你出去。”
這是韋予來到米國之後第一次能出門,說不開心是假的,但是他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唯唯諾諾的應了,回房間把唯一的一套衣服換上。
其實如果韋予想出門,方焱甌不會管也懶得管,只是韋予太有當寵物的自覺,主人不帶他出去遛,他是絕對不會自己出門的。
一路上,韋予似乎對什麼都很好奇,眼睛時不時的瞟向車窗外,方焱甌從後視鏡裡看著他的樣子,嘴角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
到了地方,韋予雖然還是儘量保持著面無表情,但是看著跟迷宮一樣的大型商場,璀璨的燈光,玲琅滿目的商品,他的雙眼還是閃著好奇又激動的光芒,在家的時候他年紀太小,連城裡都沒有去過,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商場,覺得處處都透著新奇。
方焱甌覺得這樣的韋予更生動,伸手摟住他的肩膀,把他帶進了一家品牌時裝店。
“給他配幾身衣服。”方焱甌說完,就把韋予交給了店員,自己則坐到專供客戶休息的沙發上抽煙。
米國畢竟不是英國那種腐國,店員看韋予長的漂亮,又是被一個男人摟著進來的,都以為他是女孩子,問他喜歡什麼款式的衣服,有什麼要求,韋予因為聽不懂英文,也只是搖頭。
雖然韋予身上穿的衣服很不像樣,但是店員都是會看的人,方焱甌那個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個不缺錢的主,再觀察韋予本來的穿著,就給他找了幾套比較中性的女裝。
韋予穿好衣服自己照了下鏡子,也沒發現是女裝,家裡的衣服都是男女混著穿的,有衣服穿就不錯了,沒人去挑剔,他本來就個子小,人也瘦,穿起女裝來反而剛剛好,但是等店員把方焱甌帶到試衣間門口的時候,方焱甌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女裝?”方焱甌轉頭問店員。
店員對於他這個問題有點莫名,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他是男的。”
方焱甌說完,韋予剛好轉了過來,方焱甌看著韋予的打扮,微微皺起眉頭,顯然很不滿意。
韋予第一次穿這麼好的衣服,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回過頭的時候嘴角甚至還帶著點笑意,但是等他看到方焱甌的表情之後,整顆心都隨著方焱甌的眉頭一起揪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方焱甌為什麼生氣,明明是他帶自己來的。
方焱甌看了下時間,又對店員們說道:“挑幾套男裝給他,從裡到外全部配好。”
等韋予重新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方焱甌眼前一亮,韋予長的漂亮他是知道的,不過人靠衣裝這句話真的沒錯。
店員給韋予挑了一套黑色的休閒西裝,拼接灰色的帽子,裡面配一件格子的灰色線衫,把他身上唯一的一點點女氣給掩蓋掉了,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童話裡走出來的王子,當然是未成年版的。
方焱甌朝韋予勾了勾手指,等他走到身邊,就一把摟住,順勢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韋予對感情的事還沒開竅,所以對被方焱甌壓這件事,並沒有太多的羞恥感,不過在公共場合,還是那麼多人面前做出這種舉動,他還是覺得有些尷尬,臉上有些燒得慌,眼神也有點躲躲閃閃的。
方焱甌看著店員手上剩下的衣服,“其他不用試了,都打包了吧。”
“配套的內褲、襪子,還有T恤什麼的都要嗎?”店員試探著開口,看方焱甌的樣子就知道是典型的大男人,買東西都是一站式購物,有很大的機會會一起打包。
方焱甌這才反應過來,也許韋予不是不穿內褲,而是沒有內褲可以穿,那天帶他回家的時候,他可是兩袖清風的,於是下意識的低頭看著韋予。
韋予發現方焱甌在看他,感覺他似乎沒有真的生氣,於是抬起頭低聲問道:“主人,怎麼了?”可能是因為方焱甌帶他出來的原因,語氣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生硬了。
“沒事。”方焱甌捏著他的下巴晃了晃,抬起頭對店員說道:“一起打包了吧。”
方焱甌說的是英文,韋予自然是聽不懂的,他想把衣服換回來,又不敢掙脫方焱甌的手,只好拽了拽他的衣袖,壓低聲音說道:“主人,我要去換衣服,能放開我嗎?”
“穿著吧。”方焱甌刷完卡,拎著打包好的衣服,摟著韋予去停車場。
把打包好的衣服扔到後座上,方焱甌看了下時間,稍微遲到了一些,不過不要緊。
車外的風景越來越陌生,韋予的心情從雀躍慢慢變得忐忑起來,方焱甌這人喜怒無常,今天又帶他出門又給他買衣服,他原本是很開心的,但是這條明顯不是回家的路……
 
 
 
英雄救美(大霧
 
方焱甌摟著韋予來到夜總會包廂的時候,森德和其他幾個人已經到了,不過什麼都沒點,看來是在等他,看到方焱甌推門進去,都開口跟他打招呼。
看到方焱甌摟著的韋予,森德眼前一亮,“方少,這是給我的嗎?”
方焱甌低頭看著韋予,笑的曖昧。
韋予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但是看到方焱甌低頭看他,自然而然的就抬起頭,他第一次來夜總會這種地方,雖然不知道這裡是幹什麼的,但是本能的覺得有些害怕,所以破天荒的主動開口詢問:“主人,這是什麼地方?”
方焱甌沒回答,看著韋予一張一合的嘴,輕輕覆了上去,舔著他的嘴唇,伸手勾起他的下巴,漸漸加深了這個吻,韋予想到還有人看著,又不敢掙開,只好舌頭拼命的往後縮,方焱甌就是不放過他,卷著他的舌頭不放。
森德嘿嘿乾笑了兩聲,然後有些尷尬的縮進了沙發裡。
玩夠了,方焱甌才摟著微微喘息的韋予坐下,朝森德說道:“這孩子還沒□□好,我怕他惹森德先生不高興,今天隨便點,點幾個都算我的。”顯然對於森德剛剛的話並不太在意。
下午方焱甌接到森德的電話,說是買家那邊出了點問題,約他晚上出來談,這次是筆大單子,方焱甌也想做成,有錢送到口袋裡,不可能不要。不過今天一見森德他就明白了,這人是嫌這次的中間費給少了,找個理由再敲他一筆,不過接觸森德那麼久,方焱甌對他還是很滿意的,做事到位,找來的買家都很有信用,所以偶爾耍點小花招,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森德也是聰明人,順著臺階就往下爬,“給我點五六個我也吃不消啊,哪有方少這麼好的體力,兩個就夠了。”
“那就兩個好了。”方焱甌說著就打算按服務鈴。
森德卻伸手阻止了他,收起剛剛調笑的表情,嚴肅的說道:“等等,方少,先把事情談完了,我才有心情玩。”
方焱甌就是看中森德這種性格,玩的時候怎麼樣都可以,一旦談到正事,從來不會馬虎,跟他合作很讓人放心。
正準備開口,方焱甌就發現所有人都盯著韋予看,他們做的事雖然不能算是在刀口舔血,但是也是見不得光的買賣,就算告訴他們韋予聽不懂英文,其他人也是不會放心讓他留下的。
“出去等我一下。”方焱甌說完又覺得有點不放心,多關照了一句:“別亂走。”
方焱甌很少那麼正經,面對韋予的時候,大部分都是略帶嘲弄或者調笑的語氣,韋予聽話的點點頭,走出包廂之後還很貼心的把門關好。
等韋予一走,房裡的人這才開始討論正事。
韋予關上包廂的門,聽方焱甌的話不敢走太遠,不過就算方焱甌不說,他也不會走太遠,畢竟他一點英文都不懂,連這是哪裡都不知道。他靠在包廂門邊的牆上,好奇的四處張望,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是顯然是個娛樂場所,不過很奇怪,走廊上幾乎都沒什麼人走動。
正想著,走廊那頭忽然走過來一個人,不過走路的樣子有些奇怪,等走近了,韋予才發現這是一個外國人,個子很高,也許比方焱甌還高一些,看起來很魁梧。
那人應該是喝醉了,一路都扶著牆,走的踉踉蹌蹌,走到韋予附近的時候,那人可能是感覺到前面有人,就抬頭看了韋予一眼,還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口哨聲。
韋予低下頭退開,讓出路給那人通過,這點常識他還是有的,那人卻忽然一把抓住韋予胳膊,盯著他看了許久,含糊不清的問了一句:“How much?”
韋予聽不懂那人說什麼,但是一看就知道是個醉漢,而且隨著他嘴巴一張,酒氣噴在韋予臉上,非常難聞,韋予忍不住伸出手,想掰開醉漢的手,頭還向後仰著,努力拉開兩人的距離,但是醉漢的力氣卻出奇的大,硬是抓著韋予的胳膊不放。
韋予吃痛,有些生氣,也不管那人能不能聽懂,一邊扯著胳膊,一邊對著他說道:“麻煩你放手。”
夜總會的走廊都裝有攝像頭,兩個人拉拉扯扯的行為很快引來了服務員,服務員一來幫忙拉開了醉漢,又看了韋予一眼,“新來的?領班沒教過你不能在走廊逗留嗎?”
韋予聽不懂,但是好歹這人算是幫了他,所以還是開口解釋,“對不起,我聽不懂英文。”
就在服務員分神想跟韋予說什麼的時候,醉漢忽然爆喝一聲,把服務員推倒在地上,可能覺得剛剛丟了面子,還猛地踹了兩腳,嘴裡罵罵咧咧的,然後回過頭,把韋予甩在了牆上。
韋予的後腦“嘭”一聲撞在牆上,疼的他眼前一黑,身上瞬間沒了力氣,醉漢看起來對韋予很感興趣的樣子,壓著韋予,伸著舌頭就打算去舔他的臉。
方焱甌他們談的差不多的時候,就聽到外面有吵鬧聲,也沒在意,倒是森德忽然說道:“你帶來的小可愛上哪了?沒關係吧?”
方焱甌習慣了一個人,談起正事就全神貫注,就把韋予給忘了,這會兒森德一提,他忽然想到韋予似乎一點都不懂英文……
方焱甌打開門的時候,醉漢正背對著他把韋予壓在對面的牆上,一隻手掐著韋予的脖子,臉也越湊越近。
這架勢,什麼都不用問了,方焱甌黑著臉沖了過去,一把抓住醉漢掐著韋予的手,硬生生的把他拉開,韋予沒了支撐,一下子就軟倒在了地上,方焱甌一驚,甩開醉漢就去探韋予的鼻息。
醉漢被方焱甌甩開,腳下一個踉蹌,顯然非常的不痛快,一站穩就打算去揍方焱甌。方焱甌背對著他,但是在他出拳的刹那就反應過來,微微偏頭就躲了過去,確定了韋予沒什麼事,才站起來轉過頭。
森德那群人皆是一驚,雖然他們對方焱甌的背景略有耳聞,但是在生意場上,方焱甌一向都是紳士而又進退有度。
而現在,方焱甌滿身戾氣,瞪著眼睛,森德他們甚至覺得看到了他身後的怒火,只是一記耳光,就直接把醉漢拍倒在了地上,方焱甌似乎覺得還不夠解氣,伸出一隻腳踩了上去,直接把醉漢給踩吐了。
韋予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方焱甌一身殺氣,樣子就像是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他終於第一次真正的意識到,這個男人遠比他想像的還要可怕。
夜總會的經理在方焱甌踩死醉漢之前趕了過來,手下的人迅速把醉漢抬走,或者說是救走,經理則陪著笑臉跟方焱甌他們道歉,並且表示今天他們的全部消費都免單,希望他們玩的開心,玩的盡興,說完立刻灰溜溜的跑了,顯然很怕方焱甌拿他出氣。
其實韋予比經理還害怕,經理還能跑,他就算現在躲過了,回家一樣會被抓到。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韋予摸了摸被掐疼的脖子,低著頭站在門口。
方焱甌自顧自的走進門之後發現不對勁,回頭發現韋予還站在門外,想起之前讓他出去等著,就想伸手摟他進去,結果韋予下意識的一縮,躲了過去。
方焱甌手落了空,皺起眉頭,“過來。”聲音冰冷,語氣裡蘊含著狂風驟雨。
韋予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惹怒了方焱甌,跟著他坐到沙發上,縮在一邊。方焱甌知道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客氣的給所有人都安排好,等作陪的都進了門,才端起酒杯,靠在沙發上看著韋予。
森德經過剛剛的事情,有些後悔一開始對韋予表現出的興趣,不過方焱甌給他點的2個MB顯然很敬業,很快就讓他進入狀態,沒有心思再去糾結這件事了。
韋予低低的叫了聲“主人”,求饒的語氣很明顯,但是就是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
方焱甌拍拍自己的大腿,朝著森德身上的MB抬了抬下巴,對韋予說道:“看到他們怎麼做了?學著點,過來。”
韋予掃了一圈房間裡的情況,咬著下唇,慢慢爬到了方焱甌腿上,跨坐在他身上,摟住他的脖子。
方焱甌捏著他的下巴,在他嘴上親了一口,靠近他耳邊說道:“你好好看著他們,好好學,如果我不滿意,就讓你去陪那些外國人,讓他們來調|教你。”
韋予身體一震,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包廂裡的情況,來這種地方就是來玩的,就算包廂裡的人數不少,但是另外那幾對都進入了狀況,已經糾纏在了一起,有些MB的衣服已經敞開,手也摩挲著森德他們的性|器,有些在幫客人口|交,場面非常的淫|亂。
韋予轉過頭,低頭看了眼方焱甌雙腿間的位置,上一次幫他口|交的經歷實在是稱不上好……
但是,一想到要跟其他人做那種事,他就覺得更加難以接受,心裡泛起陣陣噁心,其實剛剛那個醉漢長的也算英挺,但是僅僅被他拉著胳膊,韋予就覺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兩害相遇取其輕……
韋予咬著下唇伸出手,打算幫方焱甌拉開拉鍊,整個人也有趴下去的趨勢。
“想什麼呢。”方焱甌捏住韋予的下巴,摟住他的腰,讓他貼緊自己,舔著他的脖子,曖昧的說道:“沒讓你學這個,這個你學了也學不好,而且我不喜歡在這種地方做,我只是讓你學他們那種放浪的樣子,如果你來做,一定更勾人。”
“這樣嗎?”
韋予學著那些人的樣子,試著在方焱甌身上扭了幾下,但是因為扭的太刻意了,方焱甌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曖昧的氣氛蕩然無存。
韋予一臉鬱悶的看著方焱甌,第一次表現出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該有的情緒。
 
 
 
8
 
方焱甌看韋予瞪著他,他又笑的一臉沒心沒肺,似乎確實有點幸災樂禍的嫌疑,剛好看到桌上的一盤果盤,“吃點東西。”說著把果盤拿到近前。
韋予確實有些餓了,吃了兩口水果覺得很甜,就不客氣的多吃了幾塊。
方焱甌順手拿了個杯子,倒了些酒遞給韋予,“嘗嘗這個。”
韋予雙手接過杯子,覺得裡面那些液體的顏色很漂亮,就湊到杯口聞了一下,方焱甌點的自然是好酒,沒什麼酒精味,韋予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迷幻的燈光下,無知的美少年舔著杯子裡的酒,精緻的鎖骨泛著陶瓷般的光澤,因為吞咽的動作,小小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方焱甌只覺得下腹一緊,想要把韋予壓在沙發上狠狠的佔有,不過他忍住了,他不喜歡在這種環境下做這種事。
韋予嘗了一口覺得味道有些甜甜的,又喝了一大口,舔了舔嘴唇覺得味道不錯,就把一杯酒都喝了。
方焱甌眼皮直跳,這種樣子不是擺明瞭在勾引他嗎!伸手勾起韋予的下巴,“這麼好喝?給我也嘗嘗。”說著就去舔韋予的嘴唇。
等方焱甌放開韋予的時候,包廂裡的人都已經進入了狀態,再不開口阻止的話,大概會無視旁邊的人就地搞起來。
方焱甌喜歡來這間夜總會的原因就是,這裡的配套設施很齊全,只要花的起錢,頂樓就有套房。叫來服務員,給每個人都開了一間房,不過方焱甌自己沒要,因為他打算回家,他一向不喜歡外面的房間,因為被別人睡過。
 
“剛剛是怎麼回事?”方焱甌邊開車邊問,這一路韋予都低著頭。
韋予迷茫的抬起頭,用力甩了兩下,又揉了揉臉,努力回憶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摸著脖子,“那個人走過來,我想給他讓道,他看到我就說了句英語,我聽不懂,後來他就忽然抓著我的胳膊……”
韋予說著,揉了揉剛剛被抓痛的胳膊,回憶起了當時的情形,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我想拉開他的手,可是他手勁好大,後來有人來拉開他,他就把人打倒在地上,然後就來掐我的脖子。”說完就蜷縮在座位上不說話了。
方焱甌看了他一眼也沒在意,把車開進別墅的車庫,打開車門打算下車,發現韋予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沒動,就伸手拽了一把他的胳膊,“你還打算我抱你下車?”
“痛。”韋予終於有了反應,揉著胳膊,語氣裡有濃濃的埋怨的味道。
方焱甌一愣,關上車門打開車內燈,一看韋予,發現他果然臉紅紅的,撅著嘴,眼裡還有些水汽,倒是十足的小孩子樣。
“哪裡痛?衣服脫了給我看看。”方焱甌知道韋予應該是喝醉了,剛剛那杯酒雖然口感不錯,但是後勁還是挺足的。
韋予聽話的點點頭,弓起身子脫掉外套,又把左手從襯衫裡脫出來,伸到方焱甌眼前,“喏。”
韋予的胳膊上,鮮紅的手指印異常刺眼,方焱甌輕輕的摸了一下,“痛?”
韋予委屈的點點頭。
方焱甌低頭親了一下韋予的胳膊,笑著問道:“還痛嗎?”
韋予愣愣的看著方焱甌,臉不由自主的更紅了,傻傻的搖了搖頭。
方焱甌順著他的胳膊,肩膀,湊到他的脖子上,伸出舌頭舔著,“這裡呢?痛嗎?”
韋予微張著嘴,似乎想說話,又沒有出聲。
方焱甌也不在意,從脖子到鎖骨留下一串濕潤的紅痕,最後含住一顆殷紅,一隻手靈活的幫韋予把襯衫徹底脫掉,然後捏住另一顆。
韋予輕哼一聲,抓住方焱甌的手,不知道是想拉開,還是不想讓他離開。
方焱甌抬起頭含笑看著韋予的表情變化,兩隻手捏著韋予已經挺立起來的乳尖,又捏又揉,惹的他難耐的輕輕扭動起來。
“親我。”方焱甌命令道。
韋予在這種事上一直是聽著方焱甌的命令做的,所以沒有半分扭捏,攀著他的肩膀,就把嘴湊了過去,還主動的伸出舌頭,完全一副自動送上門的樣子。
韋予嘴裡還留著淡淡的酒味,方焱甌酒量非常好,但是這種情況下,還是覺得有點微醺的感覺,方焱甌把被親的雙眼迷離的韋予放到座位上,放低靠背,打開車門,鑽進了副駕駛座。
韋予看到方焱甌擠過來,立刻讓了一大半的位子給他,自己光著上身縮到了角落裡。
方焱甌側過身把他摟過來,這樣躺著顯然是很不舒服的,方焱甌稍稍一用力,韋予就趴在了他的身上。
摸著韋予光滑的脊背,方焱甌的手在他的腰間和臀瓣上徘徊,“把褲子脫了。”
韋予原本閉著眼睛很享受方焱甌的撫摸,一聽他說脫褲子,想都沒想就去解他的皮帶。方焱甌也沒想到韋予會是這樣的反應,說起來他一喝醉怎麼這麼奔放。
等韋予幫他拉開拉鍊,掏出性|器,甚至還擼了兩把,方焱甌才阻止他,讓他把自己的褲子脫了。
韋予聽話的把自己扒光,由於在車裡空間小,又有點迷糊,韋予在方焱甌身上扭了很久才把褲子脫掉,這期間惹的方焱甌的某樣東西又粗了一圈。
脫完之後,可能在夜總會期間的印象太深刻了,韋予跨坐到方焱甌身上,然後才趴到他身上,頭還舒服的蹭了蹭,這才閉起眼睛,一副打算就這麼睡的樣子。
方焱甌有點哭笑不得,這是引起了他的興趣就不打算管他的意思嗎?
“我的衣服還沒脫呢。”方焱甌把韋予拍醒,笑話,作為飼主怎麼能被寵物給涮了。
方焱甌的外套在開車的時候就脫了,現在只穿了一件襯衫,襯衫和扣子都是白的,韋予喝多了,眼睛有些看不清楚,湊在方焱甌胸口給他解扣子,溫熱的鼻息噴在胸口,韋予的小手在解開扣子之後,還會不經意的滑進襯衫裡面,摸到方焱甌結實的肌肉。
方焱甌眸色一暗,也不管有沒有東西潤滑,手指順著韋予的臀縫就擠了進去。
“主人,痛。”韋予不滿的抬起小臉,身子還扭了一下。
“手上的動作不許停,不然還有更痛的。”方焱甌咬牙切齒,這種時候還敢在他身上扭,這不找死麼。
韋予委委屈屈的繼續給方焱甌解扣子,不過動作慢了很多,幾乎是動一下就要頓很久,顯然後面是真的很痛。
沒有任何潤滑,手指進去的時候確實乾澀的厲害,不過抽動了幾下,為了適應方焱甌的手指,韋予的後|穴就開始分泌腸液,等方焱甌的扣子解完,韋予的後|穴已經濕潤了很多,方焱甌這才又加進一根手指,而韋予就趴在他身上直喘息。
方焱甌終於良心發現,伸出另一隻手,順著韋予的脊背來回撫摸,韋予被摸的很舒服,很自覺的把腿往上抬了一點。
方焱甌推進第三根手指,韋予終於又忍不住抱怨了起來,“主人,好痛。”
“想不痛嗎?”方焱甌啞著聲音問道,他脹的難受,韋予後面又實在缺乏滋潤。
韋予點點頭,酒精上頭,智商為零。
“別壓在我身上。”
韋予緩緩的撐起來,由於方焱甌的三根手指還在他身體裡,邊動還邊抽鼻子,顯然覺得很委屈。
等韋予好不容易撐起一點,方焱甌終於能坐直身體,壓著韋予的後腦勺就吻了上去,非常粗暴非常急切,韋予在最初的愣神之後,很乖巧的伸出手勾住方焱甌的脖子,然後伸出小舌頭,努力回應著,方焱甌收回壓著他後腦勺的手,轉而捏住他胸前的一點,揉捏起來。
前後一起刺激,韋予有些受不了,微微扭動屁股,再也支持不下去,靠在方焱甌的肩窩喘息,這個時候,方焱甌反而不急了,咬著他的耳垂,手裡動作沒停。
後|穴越來越濕潤,終於能讓三根手指自由進出,方焱甌很清楚韋予的敏感點,手指輕輕蹭過,韋予果然一陣輕顫,抱著他的胳膊緊了些,下身還有意無意的蹭著他的性|器。
方焱甌看差不多了,也沒打算忍著,雙手托起韋予,把自己已經硬的不能再硬的性|器,慢慢擠進他的身體裡。
韋予仰著頭,眼裡幾乎要擠出水來,一開始進去的時候總是有些痛的,但是韋予知道,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對方焱甌說一個“不”字,就算喝醉了神志不清,他也牢牢記得。
被濕滑的後|穴完全包裹住,方焱甌舒爽的微微抽動了兩下,就算之前動作一直很粗暴,也沒有帶來任何快感,但是韋予的身體早就習慣了他,最初的痛感很快就過去。方焱甌卻沒急著動作,韋予喝醉的時候體溫很高,連帶著小穴也有些燙,但是這種燙又非常的舒服,方焱甌想多感受一會兒。
“主人,動啊。”韋予自己扭動著屁股,無奈太笨拙又喝醉了,沒有帶來太多的快感,居然開口催促起來。
方焱甌有些狐疑,試著重重的挺了兩下,又停下來問道:“這樣?”
韋予隨著方焱甌起伏了兩下,停下來之後又自己試著以剛剛的角度動了起來,學習能力真是強的令人髮指。
方焱甌捏著韋予的下巴,有些不可置信,“你確定你剛剛喝的是酒不是春藥?”
韋予根本聽不懂方焱甌在說什麼,自顧自的在他身上動著,見他停了下來,以為他生氣了或者自己伺候的不好,居然哭了起來,“主人你不要讓我去陪別人,你看我學的很快的,是這樣嗎?我不要被別人摸。”看來夜總會的事情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喝醉了還記得清清楚楚。
方焱甌嘴角一勾,玩心大起,用力的抽動起來,“不想去陪別人也可以,等會兒我問什麼答什麼。”
“恩。”方焱甌一動,韋予只能緊緊抱著他固定。
但是方焱甌說完之後就沒有再開口,車廂裡淫靡的味道越來越重,嘖嘖的水聲不斷迴響,肉體摩擦的聲音清晰的傳進耳朵裡,中間還夾雜著韋予不斷溢出口的輕哼。
方焱甌不斷磨蹭著他的敏感點,然後頂到最深處,手還遊刃有餘的在他全身游走,韋予只覺得全身都是敏感點,方焱甌的手摸到哪裡都有一陣陣酥麻的感覺。
刺激太多,韋予只覺得全部感覺都彙聚到下腹,很想發洩出來,這個時候,方焱甌卻忽然慢了下來。
“舒服嗎?”方焱甌躺到椅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頂著韋予。
“舒服。”韋予盡可能扭著腰,想要找回剛剛的感覺,可是沒有方焱甌的幫助根本不可能。
“還想要嗎?”方焱甌看著韋予雙眼迷離的在他身上扭動,心情就出奇的好。
“要。”韋予想都沒想就回答。
“要什麼?”方焱甌壞心眼的問道。
“要主人幹我,幹我的騷穴,用力頂到最裡面。”韋予說的毫不猶豫,他做|愛的時候不肯叫床,方焱甌就會說這些話來讓羞辱他。
“既然你要求了……”方焱甌拉過韋予,將他壓在椅子上,用力掰開他的兩條腿,“那主人就滿足你。”說著又是一陣抽|插,每次都頂到最深處。
韋予終於如願達到高|潮,緊緊抱住方焱甌,射了出來,後|穴也陣陣縮緊,擠壓著方焱甌的性|器,方焱甌抽出一點,用前端在穴口輕輕磨著,每動一下,韋予就會輕微的抽搐一下,高|潮過後的身體太敏感了,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方焱甌才不管這些,玩夠了就一個挺身,又一次用力抽|插起來。
“啊。”韋予尖叫起來,“主人、不、不要。我……受、受不了……了。”
“不是主人不要,是你不要了。”方焱甌在韋予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作為懲罰,動作卻一點都沒緩下來。
“主人我不行了。”韋予帶著哭腔。
方焱甌額角滴下一滴汗,他也快了,還差一點點,“好好夾緊了,求我,我射了就放過你了。”
“主人,求、求你……射……,我、真的……不行了。啊……”
隨著韋予的最後一聲尖叫,方焱甌射到了最深處,韋予只覺得身體裡一燙,半硬的前端也跟著射出了一些白色液體。
發洩完,方焱甌拉好拉鍊,穿好外套,發現韋予還維持著剛剛的動作,躺在椅背上,神志不清,身上一片狼藉,看起來就像剛剛被人強暴過一樣。
方焱甌拿過自己的襯衫,把韋予包了起來,抱起他上樓。
有了上次的經驗,方焱甌這次給韋予做了清理,不過手上的力道控制的不好,韋予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還是不停的倒抽冷氣。
洗完澡,方焱甌就抱著韋予回自己房間睡了,今天雖然只做了一次,不過方焱甌還是覺得滿足了。
 
 
 
只想對你好些
 
宿醉的感覺並不好受,韋予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的厲害,剛一動,就覺得後面有樣硬硬的東西頂著……
“醒了?”方焱甌從後面抱著韋予,湊到他耳根說道。
韋予縮著脖子,語氣卻平靜的回答道:“主人,放開我可以嗎?我要起床了。”
“嘖嘖。”方焱甌收緊放在韋予腰間的手,“怎麼一清醒就這麼不可愛呢。昨天喝醉的時候你可是誠實的很啊。”
所以昨天那杯甜甜的東西不是果汁?而是酒?韋予腦內“轟”的一下,理智都飛走了,差一點就想回過頭去咬他,整個人氣的不行,但是又仔細回味了一遍方焱甌的話,似乎漏掉了什麼重要的資訊。
“下面痛嗎?”方焱甌摸著韋予的臀縫,難得語氣裡沒有任何調侃的意思。
韋予不自在的扭了一下,每次方焱甌稍稍對他溫柔一點,他就有些不知所措,整個人都有些慌亂,“不、不痛。”
“昨晚的事還記得嗎?”方焱甌說完,就在韋予的肩膀上輕啄了一下。
韋予努力回憶了一下,他記得方焱甌先帶他買了幾身衣服,那家店看起來裝修很好,又是在那種大商場裡,肯定不便宜,想到這裡,韋予在方焱甌懷裡轉過身,深吸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開口說道:“主人,謝謝你給我買衣服。”
方焱甌原本也是想逗逗他,倒是沒想到他會說這麼一句話,韋予這孩子對他一直是淡淡的,平時確實是當他是主人那麼供著,什麼事惹他不開心了,說一遍就能記住,基本不會犯第二次,但是,方焱甌就是覺得缺點什麼。
這會兒韋予一句真心實意的道謝,倒是讓他有些受寵若驚,心裡也明白了,平時韋予不管多順從,其實打心眼裡是抵觸的,只不過知道自己命該如此,不敢反抗而已。
方焱甌一想事情,不管好的壞的,表面上臉色就會冷下來,這是在組織裡養成的習慣,不然頂著一張表情豐富的臉,沒准哪天就被人給解決了。
韋予是不知道方焱甌這個習慣的,反正他平時也是喜怒無常的,方焱甌臉上沒了笑意,韋予就有些怕了,不知道自己剛剛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他嘴笨心眼少,大部分時候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所以除了一些報告的話,還有回答方焱甌的問題,他平時都很少開口。
方焱甌感覺到韋予一直在往後挪,以為他是急著要起床,就放開了手,“早飯做好了叫我。”說完翻了個身,準備再眯一會兒,昨天折騰的有些晚,韋予又習慣早起給他準備吃的,這會兒天才剛亮,他是一點都沒睡飽。
方焱甌這一放手,韋予就覺得有點冷,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明明蓋著被子,被子裡也挺暖和的,可是他就是覺得冷。
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韋予急急的就爬了起來,方焱甌剛說早飯好了叫他,韋予以為他是餓了,昨天吃了午飯就出門,一直到韋予喝醉之前,記憶裡方焱甌都沒吃過東西,想到這裡,韋予動作更加快了些。
“怎麼是粥?”方焱甌皺眉,他喜歡吃中式的飯菜,但是早餐更喜歡西式的東西。
“主人,你昨天喝了酒,先喝粥好消化。”韋予其實是好意,他怕方焱甌吃不飽,還特意準備了別的,不過是先把粥端到了他面前。
這要放在平時,韋予是鐵定不會這麼幹的,他是好心,可方焱甌未必領情,碰上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說不定又要受折磨,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想盡自己所能的對方焱甌好些,可能是因為方焱甌昨天對他太好了。
方焱甌嘗了一口,好久沒喝粥了,就算不喜歡,難得喝一次,感覺味道還不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韋予給自己也盛了一碗,家裡窮,米飯和菜都是給大人吃了好幹活的,小孩子都是喝米粥長大的,所以韋予喝著也很習慣。
吃完了韋予在廚房洗碗,方焱甌在客廳看新聞,順便消食,就算做的是見不得人的生意,國際動態還是要關注著的,雖然有些資訊他可能提前幾天就聽圈內人提了,還是會順帶看看。
看新聞的間隙,方焱甌朝韋予瞟了一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於是就盯著韋予看了起來。
韋予被帶回來已經快2個多月了,每天提醒吊膽伺候著方焱甌,時不時還要折騰出點小病,身上沒見長肉,指不定還瘦了幾斤。
剛帶回來那會兒天冷,雖然別墅裡平時也一直開著空調,韋予還是習慣跟著時節替換衣服,就挑著方焱甌的長袖襯衫來穿,他人小,衣服長度什麼的可以不看,袖子卻是實打實的長出了一大截,就算挽起來,過一會兒也會松下來,做起事來很不方便,這會兒外面的天氣開始暖和了,他就挑了方焱甌的舊T恤穿,短袖的T恤穿在他身上剛好比中袖短一點。
問題就出在這T恤上,短袖遮不住胳膊,方焱甌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韋予皮膚白,帶著點病態,白的並不健康,但是身上乾淨,連個疤都沒有,就是這樣,胳膊上那片青紫的痕跡就份外明顯了起來。
昨天韋予上車之後就有點迷糊,說的經過也不太清楚,方焱甌當時也沒太在意,不過韋予胳膊被掐紅的事他是記得的,當時只覺得韋予是喝多了撒嬌,現在看來傷的還不輕。
方焱甌眼色一暗,忽然站了起來,韋予轉過頭的時候,方焱甌離他只有幾公分的距離,看起來臉色不善,韋予嚇的一哆嗦,差點把手裡的盤子給扔了出去,方焱甌也沒理他,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轉了過來。
韋予“嘶”了一聲,放下手裡的東西,整個人順著方焱甌的方向轉了過來。
果然,脖子上一片青黑色,隱約還能辨認出四個指頭。
方焱甌的臉色更黑了一分,他有些後悔昨天下手輕了,應該踩斷幾根肋骨才對,再不濟,踩斷一隻手或者一隻腳也是必須的,居然敢動他的東西,這不找死嗎!
韋予站在那邊一動都不敢動,方焱甌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隱隱有發火的趨勢。
方焱甌最終還是放開了韋予,拿起桌上的車鑰匙丟給他,“昨天買的衣服還在車上,自己去拿。”
韋予拿著鑰匙,有些為難的看著方焱甌。
昨天韋予說的那些話,方焱甌都記得,聽韋予的意思,就是認定了方焱甌一個,方焱甌怎麼折騰他都行,換了別人他不願意。這麼想著,方焱甌心情忽然又好了起來,捏著韋予的下巴調笑道:“你不會是不想換衣服吧。”又湊近他的耳朵低聲說道:“穿成這樣,是打算勾引我嗎?昨天你可是哭著求著要我上你呢。”說完還在他腰上捏了一把。
韋予原本還在考慮要不要解釋,他怕方焱甌嫌他麻煩,怕方焱甌真的把他送人,等聽到方焱甌的後半句話,記憶裡似乎有什麼片段一閃而過,拽著方焱甌的衣角,解釋的話立刻就衝口而出:“不是的,我是不知道怎麼用車鑰匙。”
方焱甌買回韋予的第二天,蘇沐就把韋予的資料放在了方焱甌面前,方焱甌做的是見不得人的買賣,被盯上了就只有死和逃亡兩條路,他們上半輩子過夠了刀口舔血的生活,現在只想活的自由活的瀟灑。
蘇沐這人雖然摳門,但是對於兄弟的事從來不含糊,讓他放一個不明不白的人在方焱甌身邊,還是從自己那兒買回去的,還不如直接拿刀捅了他。
韋予的資料蘇沐是有的,拿來拍賣的孩子,每個都要徹底翻查清楚了,確定不會惹來麻煩才會站到臺上,這是生意場上的信譽,但是為了方焱甌,蘇沐還是把韋予重新再查了一遍。
以前不是沒有過打這種主意的人,軍火交易是塊肥肉,有點能耐的都會想要橫插一腳,方焱甌這人做事獨斷,一旦肉到了嘴裡,絕對不會吐出來也不肯跟人分享,明裡暗裡就得罪了不少人。
方焱甌做事狠戾,發起瘋來能讓人生不如死,某個療養院裡至今還躺著這麼一個人,苟延殘喘著一口氣,只不過這輩子都下不了床了。那些人明面上奈何不了方焱甌,暗地裡各種手段都用了個遍,給他送個小情人這種破綻百出的招式用了也不是一次兩次,有來套情報的,也有來要他命的,被解決了好幾個之後,這群人才終於消停下來。
方焱甌看過韋予的資料,當時還是挺懷疑的,韋予的樣子並不像是從一個小山村出來的孩子,不論是他的長相還是其他,但是越是可疑,反而越顯得真實,很多事就是這樣,真真假假,只是大部分人深陷其中,看不清而已。
韋予這麼一說,方焱甌自然也是想起來了,資料上說那個地方很窮,韋予家更是窮山村裡的窮人,說不定被賣掉之前連汽車都沒見過。
不過方焱甌顯然沒有同情韋予的意思,對著客廳電視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記得除了廚房那個電磁爐,家裡的東西我都沒教你用過吧,你不是還會開電視看碟片嗎?”
方焱甌記得很清楚,把韋予帶回來的第二天,他一早就出了門,回來的時候韋予就在看電視,所以他從來沒想過韋予其實沒見過什麼世面。
“村裡有人出去打工,回來的時候帶了很多電器回來,大電視在我們村很稀罕,逢年過節的時候,我們都會跑去他們家一起看電視,我看到過他們怎麼用。”
韋予說完,方焱甌一挑眉,隨口問了一句:“就這麼簡單?”
 
 
 
冤枉啊!!!
 
方焱甌原本只是習慣性的隨口一句反問,韋予卻是心虛的低下頭,不敢再看他。韋予年紀小,為人單純,想什麼一眼就能看出來,方焱甌頓時臉就黑了,伸手抓住韋予的胳膊,韋予吃痛,想去掰開方焱甌的手,奈何他的手跟鐵鉗一樣,拿東西撬都未必能撬開。
方焱甌看韋予掙扎,臉色更黑了一分,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又加了一分。
“主人,痛。”韋予終於忍不住出聲喊痛,可憐巴巴的看著方焱甌,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生氣。
“說。”方焱甌一把甩開韋予。
韋予的腰重重的磕到水池邊,疼的整個臉都皺了起來,差點摔倒,隱約有點明白方焱甌生氣的原因,但是卻不明白為什麼,不過未免再吃苦頭,還是低聲解釋了起來:“爸媽給我定了娃娃親,他們家有個兒子在城裡打工,運了不少電器回家,她經常約我過去玩,看我好奇,就教我怎麼用。”
“就你這副身體,還想娶老婆?”方焱甌說著,一手摟住韋予的腰,一手伸進他衣服的下擺,在光溜溜的大腿中間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又舔了舔他的喉結,“記住了,你已經被我買下來了,你的整個身體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就算是自己也不許碰,知道嗎?”
韋予靠在方焱甌的胸口,低低的“恩”了一聲,不論如何,不用吃苦頭總是好的。
“走吧。”方焱甌撿起掉在地上的車鑰匙,“趕緊把那些衣服拿上來,免得占了我車裡的地方。”
當韋予跟著方焱甌來到別墅後面的車庫的時候,視線卻被副駕駛座上的那些痕跡給吸引了,這一個多月裡,韋予沒少跟方焱甌在一起,自然看的出來那是什麼,車是方焱甌的,他從來不許別人碰他的東西,肯定不會借給別人開。
看著放下的椅背,乾涸的水漬,就能想像當時的情況有多激烈,韋予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方焱甌抱他時候的情形,想到在車子的副駕駛座上,方焱甌抱著別人,說出對自己說的那些話,然後跟別人糾纏在一起,韋予就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心裡也有些委屈,明明對他嚴格的連自己摸一下都不可以,自己卻帶著別人在車裡鬼混。
方焱甌完全沒有注意到韋予的變化,把昨天買的衣服拿了出來放到地上,關上車門,發現韋予還呆呆的盯著前面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副駕駛座的位置。
“昨天爽到了?想再來一次?”方焱甌從後面抱住韋予,下巴磕著他的肩膀,說話的時候,熱氣有意無意的噴在他的耳後根。
韋予把方焱甌的話回味了幾遍,不可置信的指著副駕駛位問道:“你是說,那些,都是我弄的?”
“是啊。”方焱甌惡意的捏著韋予的臀瓣,“不記得了是吧?我都射你裡面了,你看到的都是你射的,還有就是……”
方焱甌說著,手指開始摩挲韋予的穴口,“這裡流出來的淫|水。”
韋予渾身一顫,卻沒有躲開方焱甌的手,想到昨天車裡的那個居然是自己,又覺得有些羞恥,不自然的把頭扭到另一邊,難受的感覺卻消散了。
方焱甌一直覺得韋予是個矛盾體,說他害羞吧,命令他做些羞恥的事情他從來不會拒絕,說他奔放吧,偶爾只是稍稍逗弄一下就會露出害羞的表情,讓他覺得很有趣。
車庫沒有空調,溫度不比房間裡,雖然也是在室內,但是韋予還是漸漸感覺有些冷了,搓了搓露在外面的手臂,“主人,我們上去吧,我有點冷。”
“做點運動就不冷了。”方焱甌說著,手就開始在韋予身上四處遊走,又習慣性的在腰上重重的捏了一把。
韋予原本沒什麼反應,忽然腿一軟,整個人向前傾,幸虧方焱甌放在他腰上的手一直沒動,才沒有摔下去。方焱甌把韋予拉起來,發現他居然出了一層薄汗,回憶剛剛的動作,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掀開韋予的衣服,腰上果然橫著一條青紫的傷痕。
方焱甌頓時興致全無,歎了口氣,一手拎起韋予的衣服,一手摟著韋予的腰,幾乎是把人扛回了樓上。
家庭醫生再一次被叫來,第三次來方焱甌的別墅,家庭醫生也算是熟門熟路,對著方焱甌也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出於醫者父母心的醫生職業操守,家庭醫生在幫韋予檢查完之後,就把方焱甌拉到了一邊,進入了教育模式。
“方先生,您的私生活我沒有權利過問,但是剛剛那名少年應該還沒成年吧?我不得不提醒您,性虐待未成年人是一項很嚴重的指控,當然,我是您的家庭醫生,有義務保護客戶的隱私。”家庭醫生抬起頭看了一眼韋予的方向,鼓起勇氣繼續說道:“但是,我也是一名父親,那位少年營養不良的症狀很嚴重,已經影響到他的發育,而且我發現他的精神似乎長期處於緊張的狀態,我希望下一次來的時候情況能有所改善,不然我有權利報警,替他尋求幫助。”
送走家庭醫生,方焱甌看著桌上那些瓶瓶罐罐,各種維生素和微量元素的藥瓶花花綠綠的堆在一起,嘴角微微抽搐,這大概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被人冤枉了,還不能把對方直接斃了。
家庭醫生的話,韋予自然是沒聽見的,不過就算他聽見了也聽不懂。
聽到關門聲,韋予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到方焱甌面色不善的盯著桌上的那些藥瓶,也猜到這些都是開給他的,猶豫了半晌,開口說道:“主人,你剛剛不是想要那什麼嗎……我現在去洗澡。”
家庭醫生在看了韋予的傷之後,立馬就給他塗了藥,他現在脖子,兩個胳膊和腰上都是藥味。
一開始的時候,方焱甌每次要韋予,都要求他先洗澡,一定要乾乾淨淨的才會碰,後來次數多了,也就沒那麼多講究了,不過韋予知道,方焱甌骨子裡還是潔癖的厲害。
韋予才邁開兩步,方焱甌就開口了:“算了,過來給我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
“不嚴重。”韋予磨磨嘰嘰的往方焱甌的方向挪,今天方焱甌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他有些吃不准會不會傷上加傷。
方焱甌等韋予走近了,直接把他拽到了腿上,韋予就保持著幾乎是摔下來的姿勢,一動不動,方焱甌伸手把人抱好,這次破天荒的沒有要求他跨坐。
韋予身上的四處傷,左邊胳膊和脖子上的是昨天被醉漢掐的,右邊胳膊是今天被方焱甌掐的,腰上的是在廚房磕到的。
方焱甌抱了韋予一會兒就開始皺眉,那股子藥味確實有點沖,忍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還是把人放了下來。
韋予腳一著地就往浴室跑,打算把藥洗了,反正過幾天淤血散了自己也會好,方焱甌一看就知道他想去洗掉,眼角瞥到桌上那些藥,無奈的開口道:“別去洗了,花了錢的。”
韋予這才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方焱甌。
方焱甌被他這種一臉平靜的表情看的窩火,又看到他身上全是傷,想動手都不行,“午飯做豐盛點。”說完就下了樓,找一樓的那些健身器材發洩去了。
方焱甌再上樓的時候呼吸明顯比平時粗重,衣服幾乎都被汗濕,顯然把一身的邪火都發洩掉了,韋予已經把那些藥都收拾進了櫃子,免得方焱甌看了生氣。
方焱甌徑直去浴室洗澡,理所當然的換上韋予給他準備的乾淨衣服,完全沒有在意。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午飯都已經擺好,大部分都是葷菜,方焱甌以前要執行任務,體力消耗大,隨時有可能幾天不能進食,所以就習慣了以肉食為主,能量補充快,而且不容易餓,送來的菜都是以前的鐘點傭人根據他的喜好訂的,信用卡自動轉帳,韋予來了之後每天都按時做飯,方焱甌就沒有做什麼更改。
今天被家庭醫生一頓訓,方焱甌墊了幾口就邊吃邊盯著韋予看,韋予吃的很少也吃的很慢,幾乎都是在挑他吃剩下的吃。其實起先幾天,韋予見了肉還挺開心的,畢竟在家裡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吃的上一口肉,但是時間一久,韋予就覺得有些膩了,還是葷素搭配比較合他的胃口。
方焱甌看在眼裡,等韋予收拾完就讓他去換衣服,韋予隨手拿了一袋衣服,從裡面挑了一件米白色的圓領線衫,外面隨便找了件黑色的外套,店員挑的衣服都很合身,只是精心打扮之後的韋予比實際年齡看起來又小了幾歲。
方焱甌也很滿意韋予的打扮,不過這麼一穿,韋予營養不良的事就更加凸顯出來了,脖子上泛黑的掐痕更是刺眼異常。方焱甌看到韋予脖子上的痕跡心裡就來氣,扯過地上的袋子翻了一下,丟在一旁又去翻另一個,最後終於在第三個袋子裡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韋予看著脖子上憑空多出來的圍巾,緊張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方焱甌彎著腰幫他把圍巾戴好,還反復扯了幾次,終於把脖子上的黑印完全遮住了。
等方焱甌直起身去穿外套,韋予才抬起手,摸著脖子上的圍巾出神,方焱甌收拾完自己,拿好車鑰匙,看到韋予還在發呆,走過去摟住他的肩膀,把他的手拉開,邊走邊說:“別扯了,這玩意真難戴,好不容易全遮住了,別弄掉了。”
韋予點點頭,發現方焱甌可能看不到,溫順的往方焱甌身上靠了靠,低聲說道:“知道了,謝謝主人。”
方焱甌也沒在意,摟著韋予來到車庫,韋予看著依舊狼藉的副駕駛座,想到昨晚他跟方焱甌在這狹窄的地方,這樣那樣的……心裡覺得尷尬的同時,又好像有一點點開心的感覺,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心情。
方焱甌發現韋予一看到車子就傻站在那裡,彎下腰順著他的視線,發現果然是在看副駕駛的位置,方焱甌覺得好笑,韋予似乎對昨晚的事一點印象都沒了,但是卻又很在意的樣子,朝他耳朵吹了口氣,方焱甌低聲笑道:“這麼想知道昨晚的事?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韋予身體一僵,方焱甌立刻就收回了逗他的心思,讓一個吃過山珍海味的人回去吃青菜豆腐,確實是強人所難了,同樣的道理現在也能用在方焱甌身上,嘗過韋予那種心甘情願獻身的感覺,再讓他去對著那副僵硬的身體,確實是有些雞肋了——食之無味,棄之又可惜。
“走吧,不開這輛。”方焱甌摟著韋予繞過那輛車,按響了旁邊一輛跑車的警報。
 
 
 
逛超市
 
韋予推著小推車,看著眼前一排排的貨架,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這裡是一家大型超市,他在電視上看到過,但是真實的看到還是第一次。
方焱甌倒是熟門熟路,摟著韋予在不同的區域裡走走停停,不論方焱甌平時多麼的大男人,他畢竟也是個人,是人總要吃喝拉撒,就算他把大部分的採購任務都交給了鐘點傭人,但是偶爾還是需要自己去超市買點東西的。
“主人,那個是什麼?”韋予指著一個包裝很漂亮的罐子問道,其實他對所有的東西都很好奇,但是包裝上都是英文他看不懂,那個罐子他看了好久了,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方焱甌伸手把罐子拿下來,罐子是不透明的,外面有塑膠膜包著,不能拆開來看,看介紹像是糖果一類的東西,低頭問韋予:“喜歡?”
“沒有,就是覺得樣子很漂亮,有點好奇是裝什麼的。”韋予垂下眼簾,看著地面淡淡的解釋。
方焱甌順手把罐子扔進小推車裡,“回去拆開來看看,要是不愛吃就扔了。”
韋予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方焱甌捏著韋予的下巴晃了晃,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不用替我省錢,買東西逗寵物是主人的職責。”
韋予還是垂著眼簾,看不出情緒,“謝謝主人。”
兩個多月下來,方焱甌也算看出來了,韋予就是個死鴨子嘴硬的性格,努力裝的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其實一直在害怕,那天喝醉之後淒淒慘慘的樣子也著實可憐,方焱甌一瞬間有些心軟,但是惡劣的性格還是占了上風,湊到韋予耳邊,咬著他的耳垂說道:“要謝我很容易,晚上自己來我房間。”
韋予偏了偏頭躲開方焱甌的騷擾,視線落在小推車裡的那罐糖果上,緩緩點了點頭。
郊區的超市逛的人不多,對於剛剛方焱甌和韋予親密的互動,只有離得近的幾個人看了他們幾眼,方焱甌和韋予都不甚在意,方焱甌是個性如此,完全不會在意別人的目光,韋予更是完全不覺得兩人的互動有什麼問題。
見韋予似乎對零食區那些包裝精美的東西很有興趣,方焱甌便由著他多逛了會兒,後來發現韋予有時候會盯著一兩件看上好幾眼,方焱甌就會順手放進小推車裡,幾次下來,韋予收起好奇,再也不去多看了。
方焱甌受過專業的訓練,對於一些細微的動作很是敏感,韋予這種忽然的轉變,他自然是看在眼裡的,摟著韋予路過一個角落的時候,輕輕一推,韋予就被方焱甌困在了牆角。
“這麼不想要我給你買的東西?恩?昨天給你買的衣服不是說很喜歡嗎?”方焱甌捏著韋予的下巴,大拇指微微用力,他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就像是妄圖討好女神卻被嫌棄的屌|絲,這種莫名其妙的既視感才是他生氣的根源。
韋予當然不知道方焱甌的想法,方焱甌喜歡捏他下巴,因為身高的關係,每次方焱甌一捏他下巴,他就不得不做出踮起腳尖仰起頭的高難度動作,每當這個時候,方焱甌的心情就會莫名的變好,屢試不爽,然而,這次他卻不用刻意去迎合方焱甌的高度,因為方焱甌彎著腰,把他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之下,他看不到方焱甌的表情,卻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
韋予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但是方焱甌的手指頂著他的下唇,他根本開不了口,見韋予半天不說話,方焱甌更是加重了手裡的力道,韋予吃痛,眼裡有了霧氣,他們家鄉有句話,意思是哭是很晦氣的一件事,只要一哭,家裡就會更倒楣,所以從小父母就警告過他們,不管遇到什麼事,就是不能哭,特別他還是個男孩子,更不准哭,所以韋予拼命的眨眼。
方焱甌看韋予眼眶都紅了,才緩緩方開手,果然看到韋予的下巴上有一個鮮紅的拇指印,方焱甌從小接觸的人,不是敵人就是戰友,對敵人根本不需要手軟,戰友也都是狠角色,說不定下起手來比他還重,這幾年接觸的大部分人也都不是什麼善類,逢場作戲的那些他聯手都懶得動,像韋予這麼脆的,他真是第一次見,總覺得力道大了說不定會被他弄骨折了,相比起來他那兩個相好的辣妹更像男性。
韋予擦了擦眼角就去看方焱甌的表情,發現他還是冷著一張臉,韋予知道方焱甌在等他的解釋,“主人,我……”
方焱甌想起家庭醫生說韋予精神緊張的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確實是很緊張,於是淡淡的問道:“這麼怕我?”
“不是!”韋予脫口而出,但是接下來的話,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的確是很害怕,但是他怕的是方焱甌這種一時興起的溫柔,怕哪天方焱甌有了新的寵物就厭倦了他,怕自己習慣了現在這樣,怕自己得到的越多就會變的越是貪心,他好不容易才認清了現實,不想再一次感受那種絕望,這種不切實際的胡思亂想,叫他怎麼說的出口。
“那怎麼不買了?”方焱甌看韋予一副快要被他逼的崩潰的樣子,意外的轉換了話題。
“啊?”韋予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那個……其實我只是好奇,因為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包裝,不是想要。”
“我不是說了嗎,不用替我省錢,回去拆開來不愛吃就把盒子留著看,裡面的東西扔了。”
“怎麼會不愛吃呢……”韋予嘴角拉出一個慘澹的弧度,聲音輕的就像是在自言自語:“在家是吃不到這麼高級的東西的。”
韋予說完就側過身,從方焱甌的臂彎下繞了出去,也不管方焱甌會不會一時生氣動起手來,他不想再留在那個角落裡,他不能讓方焱甌知道自己的想法,一旦方焱甌看穿了他的想法,他就會被丟掉了。
被運到拍賣行的時候是晚上,那些人把他們這些拍品帶到“房間”,每人發了一份食物和水,就關上了門。其實不能說是房間,也許叫做牢房更合適,雖然有簡單的床鋪,但是窗戶上卻焊著鐵柵欄,門也是大鐵門,外面還有人看著。
第二天蘇沐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比起那些手下,蘇沐不論從長相還是說話都讓人更有親切感,他很負責的將每件拍品都檢查了一遍,然後開始給他們洗腦……
他說,他們已經被父母或者親人賣了……
他說,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回去了……
他說,他們就算僥倖偷跑回去,也沒有人敢收留……
他說,他們已經沒有人權了,他們只是貨物,而已……
他說,如果想要活下去,那就儘量表現出自己好的一面,做一只好的寵物。
是的,寵物,他們只是飼主餵養的一隻寵物,他們要儘量討飼主的歡心,不論飼主的癖好到底有多變態,不然等待他們的,也許就是人體試驗和器官買賣。
蘇沐說,要感謝父母,給了他們一張漂亮的臉,不然只會被賣到更可怕的地方。
之後,蘇沐把男女分開,給他們各上了一堂課,女性那邊說了什麼,韋予不知道,而男性這邊,蘇沐告訴他們,買他們的很可能會是男性,最壞的情況就是老頭,買他們的目的,不言而喻。
所以,當初韋予看到競價的是個女人的時候,多少有些鬆口氣的想法,只是沒想到……
方焱甌看韋予低著頭,手扶著小推車,卻明顯顫抖的厲害,右手摟過他,左手把小推車從他手裡拯救出來,淡淡的說道:“去看看有什麼菜,挑點你拿手的買,最近吃來吃去都是那幾樣,連味道都覺得是一樣的。”
韋予反應過來,看著方焱甌愣愣的“恩”了一聲,低頭露出一個微笑,在被方焱甌丟棄之前,他還是要做好一隻寵物的本份。
其實方焱甌多少有些同情韋予的,確切點說,是同情過去的自己,那種失去了本以為可以依靠的所有東西之後,從心底蔓延出的絕望,足以改變任何事。不過他比韋予強一些,通過組織的考研之後,就有了自己的房間和任務傭金,他的少年時代,除了沒有自由,擁有用錢可以買到的一切東西。
難得方焱甌提了要求,韋予很盡職的挑選食材,他會做的菜不多,大部分還都是素菜,方焱甌說味道一樣也不是沒道理,他確實只會那麼幾手,他有特意找過教烹飪的電視,但是說的全是英文,他完全聽不懂,只能挑步驟很簡單的菜,自己嘗試著做。
方焱甌在旁邊看韋予一邊挑菜一邊皺眉的樣子,不禁失笑,走到他身旁摟住他的腰,帶著笑意說道:“不就是買個菜麼,你至於這麼緊張嗎!”
韋予看著方焱甌認真的說道:“主人,你喜歡吃什麼菜?我可以去學。”說完又低頭繼續挑菜。
方焱甌一愣,用手撥過韋予的臉,輕輕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曖昧的說道:“我喜歡吃你。”
韋予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了起來,眼睛定格在方焱甌沒收回去的手指上,強裝鎮定的說道:“恩……恩……我知道了,我晚上會把自己洗乾淨點的。”
“那,菜買完了嗎?”方焱甌覺得,韋予這種強裝鎮定的樣子真是又幼稚又可愛。
韋予迅速把手上的菜放進小推車,“買、買完了。”說完推著小推車就跑了。
方焱甌閒庭散步般跟在韋予身後,一點都不著急,他最喜歡這種把獵物逼得到處亂竄的感覺了。
 
 
 
巧克力
 
把買回來的大包小包拿上樓,方焱甌換回常開的車,打算去洗車,就算那些東西是他自己弄上去的,也不能一直擺在那裡,韋予就把東西一件件的收拾好,兩人分工明確,沒有多餘的話。
方焱甌的儲藏室很大,以前都是鐘點傭人收拾的,東西都歸類收在架子上,韋予只需要把一樣的東西放在一起就行了,順便把樣子記住,雖然看不懂英文,但是包裝總是不會變的,收拾完這些,韋予拎著一袋東西回了自己的房間,雖然這間房他也好久沒睡過了。
袋子裡是方焱甌給他買的零食,體積大的全部都是罐裝的,因為這些罐子都做的很漂亮,他多看了幾眼,方焱甌就都給他買了,還有一些小的是方焱甌在結帳時候順手拿的。
韋予看著這些東西出神,最後打開其中一個,拿了一顆塞進嘴裡,是巧克力,微微有些發苦。
在韋予還小的時候,家裡條件還沒有那麼艱難,過年的時候父母會賣掉幾隻家裡養的雞鴨,去城裡給孩子們買些年貨糖果,在他們村,孩子手裡如果有幾張漂亮的糖紙,那絕對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接下來整整一年都會成為被羡慕的物件,也許就是這些小時候的記憶,讓他在長大了之後,還是會對包裝漂亮的東西多看幾眼。
韋予在心裡默默的歎了口氣,嘴裡還留著巧克力的味道,有些苦,有些甜,正如他現在的心情。
方焱甌回來的時候,韋予已經把東西全部收拾好了,聽到樓下開門的聲音,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到二樓的門口迎接他,真是非常的敬業。
不過,就算是新鮮出鍋的菜,就算材料也是精心挑選的,依然改變不了韋予燒菜的味道實在差強人意這個事實,方焱甌似乎不太在意,飯量也沒見減少,韋予自己嘗了幾口,確是從心底認同了方焱甌的話——真的都是一個味道。
心不在焉的吃完飯,收拾完,韋予正打算去給方焱甌準備換洗衣服,一個袋子就被丟到了他的面前。
韋予彎腰拿起袋子的時候,腦袋瞬間就打了個結,這是要過年了嗎?還是方焱甌要他收拾東西走人?想到第二個可能,韋予抓著袋子的手緊了緊,幾個月沒有修剪過的頭髮略微有些長,垂下來蓋住了他的小半邊臉,也遮住了他的表情。
方焱甌沒在意韋予的反應,目光在客廳裡掃了一圈,“上午開的那些藥呢?”
韋予捏緊的手已經泛白,隱隱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變成了現實,回想這兩天的事,他忽然又釋然了,如果不是自己那點小心思,又怎麼會讓事情朝這個方向發展,只能怪自己看不清現實。
“在櫃子裡。”韋予說著,把手裡的袋子放到一邊,走到櫃子前,把早上那些瓶瓶罐罐又拿了出來。
方焱甌坐到沙發上,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些藥瓶心裡就來氣,想起家庭醫生當時那些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韋予看著方焱甌的表情,心情已經跌到了底穀。
“這些藥都是開給你的,以後每種每天吃一片,等會兒把藥都放回自己房間去,別讓我看到。”方焱甌說完又朝韋予勾了勾手,“過來。”
韋予很自然的坐到了方焱甌的腿上,最近他發現方焱甌喜歡抱著他,跟養寵物的人喜歡把貓貓狗狗放在腿上抱著是一個道理,就算韋予坐在旁邊靠著他,他也會把人抱起來。
韋予一回家就換了衣服,在家裡要做很多事,方焱甌給他買的衣服他不捨得弄髒了,方焱甌在他身上捏了兩把,就拍著他的屁股讓他去洗澡,順便把剛剛那個袋子丟給他,“以後在家穿這個。”
韋予抱著袋子閃進浴室,大起大落的心情只有自己知道。客廳裡,方焱甌無力的靠在沙發上,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微微撐起的小帳篷。
方焱甌給韋予買的睡衣,本意是想讓他穿的嚴實點,不過等韋予穿著那套睡衣走出浴室的時候,方焱甌就知道自己錯了。
方焱甌買衣服的時候完全沒考慮到韋予的身板,睡衣太大,不管韋予怎麼拉扯,都會露出一小截小香肩,絲質的睡衣,順滑的材質在走動的時候,就會讓某些地方若隱若現,更容易讓人產生聯想,睡褲太長又沒辦法挽起來,致使韋予走起路來不得不變得小心翼翼,拋開邪念看整體,這麼一穿,韋予還小這件事就變得更加一目了然了。
方焱甌這邊一頭撞死的心都有,韋予卻毫無所覺,一邊擦頭髮一邊問出了一句讓方焱甌想立刻撞死的話,“主人,我先去床上等你?”
韋予已經被方焱甌調|教的毫無羞恥心可言了……
“恩。”方焱甌暴著青筋去了浴室,韋予等方焱甌關上浴室的門,就拽著褲腿把藥都搬進自己房間。
等方焱甌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韋予已經躺在他的床上睡著了,今天一天跑來跑去的,心情又跟著大起大落,他著實是累了。方焱甌一躺下,韋予就跟著動了動,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兩下,沒醒過來。
方焱甌把被子拉好,看著韋予的睡顏出神。
韋予睡的很香,嘴微微張開,就差沒打小呼嚕了。睡著的時候,褪去了假裝鎮定的面具,看起來就是個還不太懂事的孩子,柔弱的讓人心疼。
其實,方焱甌今天本來就沒打算要他,早上都被家庭醫生數落成那樣了,他還搞這種事,這不是坐實了那些話嗎……不過,韋予洗好澡出來的那會兒,他還真有些想。
方焱甌生活規律,幾乎每天都會早起做運動,對於性事並不是很熱衷,只是人總是有需求的,所以他會有兩個相好。另外,有些應酬是躲也躲不掉的,做軍火這行的人,愛好都差不多——錢、女人、賭博。錢,誰都愛,女人麼,別人喜歡,方焱甌也只能一邊陪著,特立獨行的話是做不到生意的,至於賭博,方焱甌自己也挺喜歡的,有句話怎麼來說著,小賭怡情不是麼。
方焱甌自己也有點搞不懂自己,明明他不是很熱衷這種事,但是每次抱韋予的時候,他都幾乎要沉溺在裡面,所以才會變著法子的折騰,最後只能歸結於感覺太好的緣故。
韋予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嘴裡不清不楚的嘀咕了兩句,翻了個身,抱住了手裡的被子。方焱甌伸手把人又抱回來,最近一直抱著人睡,一下子沒了還真有點不習慣,既然想不通,他也不打算費這腦子,過幾天有的是事情要煩,反正人就在手裡,跑不了。
介於韋予的烹飪技術實在太差,方焱甌趁著有空,帶他去附近的華人聚集區吃了幾次飯,也當是給自己打打牙祭,森德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不出意外的話,過幾天他就要出門了,這一去,又是好幾個月,中間大概要有很長一段時間吃不上熱飯熱菜。
說是華人聚集區,其實基本就是一個小型的唐人街,大到百貨商店,小到早餐攤位,簡直就是一個集市,最重要的是,韋予能聽懂這裡人說的話,不會再在別人說話的時候,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方焱甌不常來,但是認識他的人卻不少,唐人聚集區裡魚龍混雜,背景不乾淨的人不是少數,方焱甌在這裡不說是出名,但是也是個熟悉面孔,有幾個跟方焱甌算是比較熟的,第一次見他帶人出來,忍不住就上前問道:“方少,相好?挺漂亮的。”
開口的人名叫譚渝東,放在外面是個小角色,但是在這一片卻是個地頭蛇,方焱甌人傲,卻不傻,既然他都問了,自然不能當沒聽到,低頭看了韋予一眼,笑著說道:“新養的,還小,以後還要麻煩譚少多照顧。”
方焱甌說的輕鬆,譚渝東卻是傻眼了,圈子裡誰不知道方焱甌性子冷淡,爬上他的床不容易,爬上了還想再爬,那是比登天還難,更何況是帶出門。方焱甌有兩個相好不是秘密,但是這兩個女人之所以能做方焱甌的相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識趣和油鹽不進。但是,哪怕是這兩個女人,方焱甌也從來沒帶出來過,在他看來,相好是床上的事,離開了床,那就什麼都不是了。
韋予自然是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也不知道這些事的,他對這裡的任何東西都很有好奇,但是方焱甌站著,他就只能乖乖的在他身邊站著。
方焱甌搭在韋予腰上的手輕輕捏了一把,朝他使了個眼色,“跟譚少爺打個招呼,他可是這片的名人,以後你一個人來這裡,還要靠他多關照。”
“譚少爺,你好,我叫韋予。”韋予只是開口,看著譚渝東伸過來的手,並沒有要握手的打算,不是他不懂禮貌,而是方焱甌在出門之前就明令禁止他跟別人有身體接觸,就算是握手也不行。
譚渝東卻沒有注意這些細節,他的注意力已經被另外兩件事給吸引過去了。
因為剛剛方焱甌默認了韋予是他的相好,所以在韋予開口之前,譚渝東一直都以為他是個女孩子,畢竟方焱甌的性向一直很正常,相好也都是女的,再加上韋予長的漂亮,他一直都沒有往那方面想,現在仔細一看韋予的穿著,似乎真的是個男孩子。還有就是方焱甌話裡的意思,如果他沒理解錯,就是要他保證韋予在這片地區的安全。譚渝東不可思議的看向方焱甌,非常懷疑自己的猜測。
方焱甌對上譚渝東的目光,笑著點點頭,“最近有筆大買賣,我可能要去一段時間,裡面幾把短貨很適合譚少的身份,回來的時候譚少賞臉一起吃個飯,如何?”
譚渝東把剛剛的疑問全部收回了肚子裡,現在黑市的槍,一把像樣的就起碼要好幾萬,而方焱甌嘴裡說出來的好貨,基本就是有錢都未必拿得到的東西,這麼便宜的忙,不幫白不幫。
“方少說的是什麼話,等方少回來,我給你擺幾桌接風。”譚渝東拍著胸脯說完,看韋予的眼神已經跟剛剛完全不同了。
方焱甌得到了想要的承諾,不再多說,摟著韋予走了。
等方焱甌走遠,譚渝東對著身邊兩個手下說道:“跟手下的兄弟們說,沒出去的都給老子認清楚方少身邊那個少年,以後只要他踏進這裡一步,就都給我盯緊了,萬一少一根頭髮,就都等著吃槍子兒吧!”
譚渝東關照完手下,想到即將到手的好貨,心情頗好的吹著口哨走了,至於方焱甌和韋予到底是什麼關係,又關他什麼事呢。
 
 
 
13
 
鴻運飯店是方焱甌常來的地方,沒有特別地方性的菜色,卻很合方焱甌的口味,而且信奉顧客至上的原則,只要跟老闆劉鴻運熟了,就知道這裡還可以點一些愛吃的家鄉菜,把特色說清楚,老闆會試著做,味道也不會差的太遠。
“小歐來了?今天吃什麼?”劉鴻運一看到方焱甌,就熱情的坐到他旁邊。
“老樣子吧。”方焱甌說完,似乎想起了今天還帶了個人,轉頭問道:“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菜?跟劉老闆說,他都能做出來。”
韋予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劉鴻運這才注意到方焱甌身邊的韋予,不同于譚渝東,劉鴻運指了指韋予,問的毫無顧慮:“你弟弟?第一次見你帶人呢。”
“我養的寵物,叫韋予。”方焱甌說著摸了摸韋予的頭,對著劉鴻運挑了挑眉,“比你老婆漂亮吧。”
劉鴻運嘴角抽了抽,他是這間飯店的老闆,年近四十,娶了個米國老婆,本人的的確確是普通人一個,雖然對方焱甌的背景有所耳聞,但是這些事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更何況方焱甌來他這裡吃飯,一不賒帳二不鬧事,也不像外面傳聞的那麼兇神惡煞,聊了幾次之後,兩人居然就這麼成了朋友。
“你都不反駁一下?”劉鴻運不可置信的看向韋予,方焱甌的話確實讓他吃驚,但是更讓的在意的是,這個名叫韋予的少年,在被別人說成是寵物之後,居然就那麼乖乖的默認了。
方焱甌輕笑,難得能看到劉鴻運露出這種表情,他雖然只是個小老闆,但是在這個區域還是很吃得開的,要不然也不會跟方焱甌成為朋友。
韋予看向方焱甌,見他點頭,才對著劉鴻運點點頭,低聲說道:“劉老闆你好,是主人從拍賣會上買回來的。”
方焱甌一抬下巴,仿佛在說,聽到了?!神情有幾分得意。
“嘖嘖。”劉鴻運邊搖頭邊感歎,“不僅是個男孩子,還讓他叫你主人,以前別人說的我不還不信,現在看來我不得不信了,你果然是個變態!”
“我被人說成是變態了呢,怎麼辦?”方焱甌托起韋予的下巴,完全不理劉鴻運的調侃。
一邊的劉鴻運:“……”
韋予也看出來了,方焱甌不是真的要他回答,不過他還是仔細想了想,“那以後在外面的時候就不叫主人?”
方焱甌低頭在他嘴上親了一口,舔了舔嘴唇,“主意不錯,讓我想想叫什麼好。”
韋予乖巧的點點頭,不說話了。
劉鴻運又不甘寂寞的問道:“你到底哪弄來這麼個寶貝疙瘩,又漂亮又聽話的,雖然是個男孩子……”說完聳聳肩。
方焱甌幫韋予整了整圍巾,才賞了劉鴻運一眼,“不是說了嗎,拍賣會上買的,你要是想要,也去買一個唄,幾萬塊錢,對你來說也不是拿不出來。”
“得,平時沒什麼事家裡那個母老虎還不消停,要是真有什麼,我下半輩子就該跟左右手一起度過了。”
方焱甌哈哈一笑,這才把劉鴻運踹去廚房,等劉鴻運走了,喝著手裡的茶,對韋予說道:“我不在的時候,不想做飯就來這邊吃,我會提前給他點錢的,其他飯店都不太乾淨,不要去,知道嗎?”
方焱甌所謂的不乾淨,自然不單單是指衛生的問題,韋予不是很明白,但是也不會多問,他昨天在床上等方焱甌的時候就一直在想,最後迷迷糊糊睡著之前終於想明白了,作為寵物,這些有的沒的根本不是他該想的事情。
 
劉鴻運跟方焱甌看起來確實關係不錯的樣子,等菜都上桌了,居然坐到方焱甌旁邊一起吃了起來,一點都不覺得有問題,方焱甌也沒有要趕他走的意思。
韋予在一旁認真吃飯,默默的把方焱甌愛吃的菜都記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方焱甌帶著韋予在唐人聚集區裡逛了幾次,也帶著他去見了幾個人,還有一些特別不乾淨的店鋪,都特意指給韋予看了,關照他離的遠些。至於吃飯,方焱甌除了劉鴻運那邊,幾乎不在別的地方動嘴,偶爾給韋予買些小吃,也是再三確認了才讓他入口。
這幾天韋予都睡在方焱甌的房間,只是純睡覺,別的什麼都不幹。一開始韋予以為是方焱甌沒有興致,後來有幾次早上起來的時候,都能感覺到有個硬硬的東西頂著他,但是方焱甌卻一直沒有碰他。
韋予收回心思,仔仔細細的把自己洗乾淨,方焱甌在外面的事,他沒資格也沒立場去管,但是方焱甌買他回來的目的是什麼,他是知道的,如果方焱甌現在來碰都懶得碰他了,那離他被送走的日子,也不遠了。
洗完澡,韋予只穿了一件睡衣就走了出來,至於睡褲,已經被他弄濕了丟在洗衣機裡了,反正方焱甌也只是要求他在家穿這身,沒說一定要一套一起穿。
方焱甌也沒睡,正站在窗前打電話,確認明天的行程,是的,他明天就要出發了,這批貨很重要,他必須親自去看看。
韋予等方焱甌放下電話才走進房間,方焱甌聽到聲響轉過頭,看到韋予的樣子,嘴角微微勾起,眼裡帶著點笑意,轉身坐到窗邊的單人沙發上,定定的看著韋予不說話。韋予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的自作主張,也許因為方焱甌這些天的縱容,讓他的膽子也在不知不覺間越來越大了,換做剛被買回來那幾天,打死他也不會有這種念頭的。
看著方焱甌戲謔的眼神,韋予咬了咬牙,橫豎都是死,總要試一試。快步走到方焱甌面前,跨坐到他腿上,雙手搭著他的肩膀,韋予忽然不動了……他的腦袋忽然卡殼了,其實也不能怪他,他從來沒這麼主動過,不是所有人都能自學成才的。
方焱甌用手撐著頭,似乎沒有要動的打算,這讓韋予更加不知所措,他僅有的經驗都是方焱甌教的,但是每次都是被動的承受,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想要主動勾引方焱甌。韋予就那麼僵在了那裡,倒讓方焱甌有些無奈了,怎麼就養了這麼笨一隻寵物呢。
“穿成這樣,又爬到我身上,到底想幹嗎?”方焱甌原本是想用嚴厲點的口氣說這話的,不過話一出口,就成了調笑,手也不由自主的順著睡衣下擺,摸上了韋予的腰。
方焱甌一說話,韋予立刻就松了口氣,垂著眼睛問道:“主人,你是不是明天就要走了?”
“恩。”方焱甌湊近韋予的脖子,聞到一股淡淡的肥皂味,今天韋予花了很長的時間洗澡,看起來特別白嫩,忍不住舔了一下。
韋予被方焱甌舔的一個激靈,心裡卻忽然輕鬆了不少,身體也放鬆了下來,剛剛不敢問的話也敢問出口了:“主人,你今天有興致嗎?”
“有!”方焱甌說的是大實話,韋予這麼主動,他都快著火了,不過他沒打算立刻就撲上去,貓抓老鼠不都要玩幾圈才下嘴麼,“不過你不是很怕這種事嗎?以前做十次九次喊痛,剩下一次還會哭的跟死了親娘一樣,做的不開心,還不如不做。”
方焱甌說的都是實話,以前覺得強迫韋予也沒什麼,就當是玩花樣,偶爾的掙扎抵觸還挺有滋味,但是現在不同了,既然他要,就要這個人從裡到外都是他的,不自己敞開身體讓他進去的話,他絕對不會動的。
“主人……”韋予有些慌亂,他一直以為是方焱甌對他失去了興趣,沒想到卻是自作自受,他不知道該怎麼辦,腦子裡亂哄哄的,忽然靈光一閃,“主人,要不我先幫你舔舔吧。”說著就準備從方焱甌身上爬下去。
方焱甌一把扣住韋予的下巴,另一隻手摟住他的腰,防止他真的去舔,“你怎麼老想著這茬?”在方焱甌的記憶裡,這已經是韋予第二次自願要求幫他口交了,明明第一次的時候那麼不情願的。
韋予被扣著下巴,面對方焱甌,弱弱的開口:“因為那次幫主人舔的時候,主人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蠢死了,舔了那裡叫我怎麼親你。”方焱甌說著,就堵住了韋予的嘴。
韋予勾著方焱甌的脖子,任由他的舌頭在自己嘴裡攻城掠地,甚至還笨拙的回應著。方焱甌放開捏著他下巴的手,隔著睡衣輕輕摩挲他胸前的小點。韋予輕哼一聲,眼裡立刻蒙上一層霧氣,之前被方焱甌調|教過幾次,身體已經非常敏感,再加上這次是自己主動勾引,就沒了心裡的抵觸。
方焱甌又靠回沙發上,驟然分開,兩人的嘴間勾出一根銀絲,說不出的淫靡,韋予小嘴微張,幾乎跟著趴到方焱甌身上,雙眼迷離,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不親了。
“特意穿成這樣,是來勾引我的?”方焱甌放在韋予胸口的手沒拿開,撥了撥睡衣上敞開著的第一顆扣子。
“恩。”韋予點點頭,特別老實。
方焱甌低頭,隔著睡衣在韋予的小凸起上輕輕咬了一口,笑道:“脫了吧,你看多不方便。”
韋予不僅立刻就把自己的睡衣脫了,還大膽的把方焱甌的浴袍拉開,整個人貼了上去,這樣的熱情讓方焱甌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偷喝了酒櫃裡的酒。
“主人。”韋予小心翼翼的親了方焱甌一下,“你剛剛不是說有興致的嗎?”方焱甌一走神,韋予就有些急了,以前哪次不是立刻就撲上來,今天這麼磨磨蹭蹭的,讓韋予更加懷疑方焱甌是不是對他已經沒有了興趣。
“心急了?”方焱甌回過神來,捏了一把韋予的屁股,調笑道:“又不穿內褲!”
自從方焱甌給他買了衣服過後,韋予已經戒掉了不穿內褲的“壞習慣”。
“恩。”韋予攀著方焱甌的肩膀去舔他的耳垂,“這樣方便主人上我。”
“這樣嗎?”方焱甌說著就伸進去一根手指,他已經忍得很辛苦了,韋予還變著方的撩撥他,要不是看他身上有傷,前兩天晚上睡著了瞎蹭的時候就想把他給辦了。
韋予悶哼一聲,過了很長時間才呼出一口氣,沒有開口叫疼。這樣子,倒讓方焱甌有些心疼了,“痛了?”
韋予微微搖了搖頭,好不容易才能讓方焱甌碰他,他是絕對不會因為一點點痛就搞砸的,努力把腿又張開了一些,他知道方焱甌喜歡這樣。方焱甌確實喜歡這樣,不過理智尚存,放在韋予後面的手指沒抽出來,另一隻手摸到韋予的胸口輕撚。
方焱甌難得這麼溫柔,韋予膽子也大了起來,主動去親方焱甌,意外的沒有被推開,還被壓著腦袋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快要窒息了才被放開,隨後,脖子、鎖骨、胸口一路被方焱甌又舔又咬,留下一處處的紅痕和牙印。
韋予輕哼,手插|進方焱甌的頭髮裡,一點推拒的意思都沒有,甚至在方焱甌的舌頭舔過胸前的時候,還特意挺起胸膛,將美味送進了他嘴裡,這樣的配合很好的取悅了方焱甌,手裡的動作也溫柔了許多。
後面的手指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加到三根,原本乾澀的甬道也漸漸變得濕滑,韋予本能的蹭著方焱甌的下身,求歡的意味非常明顯。方焱甌抽出手指,把韋予抱到床上,摩挲著他的大腿內側,曲起他的兩條腿。
“韋予。”方焱甌輕輕摩挲了一下展現在他面前的穴口,“我要進去了。”
韋予的身子隨著方焱甌的動作顫動了一下,這是方焱甌第一次開口叫他的名字,只是兩個字,就拉回了他的神智,努力弓起身子,湊到方焱甌嘴角親了一下,“主人,進來吧!”
方焱甌用狠狠的一個挺身獎勵了韋予的聽話,身體一下子被貫穿,韋予勾起脖子,整個身體拉出一條曲線,卻死死咬著嘴唇,生怕自己喊出一個痛字。方焱甌停下動作,舔開韋予咬著下唇的牙齒,輕輕順著他的脊背,“放鬆,乖。”
緩緩抽動了幾下,直到韋予適應了,才漸漸加大幅度,方焱甌很清楚韋予的敏感點,才十幾下,韋予就有了射的跡象。方焱甌忽然放慢動作,舌頭和手在韋予身上四處遊走,“是你自己要勾引我的,不許這麼早就射!”
這個時候,韋予早就已經有些不清醒了,聽到方焱甌的話,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眼角還掛著淚痕,他這種樣子,大大刺激了方焱甌的獸性,理智的弦一下子崩斷,憐香惜玉的想法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方焱甌架起韋予的腿,大力抽送起來。
韋予的身體迎來一波又一波的撞擊,每一下都仿佛要刺穿他一樣,痛感消失之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填滿的感覺,說不上舒服,卻又想要更多,韋予不由自主的呻|吟著,忽然弓起腰,緊緊抱住方焱甌,終於射了出來。
方焱甌停下動作,抱起韋予,這一系列的動作卻引得韋予一陣陣輕顫。韋予無意識的抱著方焱甌的脖子,臉上都是眼淚,不知道是痛的還是高|潮時候流的。方焱甌伸出手,擦掉韋予臉上的眼淚,手指擦著他的嘴唇,低低的喚了一聲:“韋予!”
韋予還沒反應過來,又被帶入新一輪的衝刺,剛剛發洩過的身體異常敏感,韋予搖著頭哭喊:“主人……恩,不要……哈……啊……受不了了!”
方焱甌置若罔聞,動作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快了速度,啃著韋予的脖子,含糊不清的說道:“沒關係,不行就射出來,主人都會滿足你的!舒服嗎?”
韋予搖頭不說話,接著嗚了一聲,又射了出來。兩次下來他已經完全沒了力氣,軟軟的趴在方焱甌身上,方焱甌卻沒打算放過他,所謂的自作孽,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終於在韋予不停的痙攣抽搐的時候,方焱甌一個挺身,填滿了他,也算是放過了他。躺下來把人抱進懷裡,方焱甌還沉浸在剛剛的餘韻裡,不得不說,如果不是韋予撐不下去了,他還沒打算結束,感覺真的不錯。
等感覺韋予休息的差不多了,方焱甌走進房間配套的浴室,把浴缸放滿水,抱著韋予泡了進去。房間裡的浴室是專門泡澡用的,大型的按摩浴缸容納兩個人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不過方焱甌自己其實很少用,他還是習慣用外面的淋浴。
韋予靠在方焱甌懷裡任由他擺弄,雖然沒有累到睡著,但是也差不多了,方焱甌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清理起來手上的力道控制了不少。
“我想好了,以後在外面不要叫主人了。”方焱甌忽然開口,“叫老公吧。”
“老公?”韋予在熱水裡泡了一會兒,終於恢復了些體力,睜開眼,幾乎沒做什麼思想鬥爭,就點點頭,繼續趴到方焱甌懷裡,“好的。”
方焱甌把韋予洗乾淨了,勾起他的下巴,低頭看著他說道:“先叫兩聲來聽聽。”
韋予眯著眼睛摟著方焱甌的脖子,乖巧的叫了一聲:“老公!”
方焱甌瞬間就硬了,非常直接,手也伸到剛剛蹂躪了很久的地方,在穴口徘徊。韋予縮了一下,感覺到方焱甌的變化,不可置信的問道:“主人,你不會是……還想來吧……”以前每次洗完澡,方焱甌就不會再有興致了,韋予也養成了完事之後一洗澡就犯困的習慣。
“讓我看看還能不能插。”方焱甌說著,把韋予抱出了浴缸,放到洗手臺上。
韋予一被放到洗手臺上就開始打顫,本來渾身是水已經夠冷了,洗手台還是大理石的,雖說現在天氣已經開始暖和了,但是畢竟還沒到夏天。方焱甌很善解人意的拿了條浴巾鋪在洗手臺上,讓韋予手撐在身後,張開雙腿坐在上面,下面的風光一覽無遺。
方焱甌忽然覺得劉鴻運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他確實挺變態的,只是以前自己沒發現,這麼想著,低頭舔了一口韋予的大腿內側,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之後,決定留下一些痕跡,宣誓主權。
韋予看著方焱甌埋首在他腿間,留下一個又一個紅痕,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隱隱還有些興奮。
方焱甌忍了半天,最後還是沒忍住,把舌頭伸到了韋予的穴口,先是輕輕舔了一下,然後慢慢伸到了褶皺裡。
韋予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方焱甌有潔癖,他比誰都清楚,但是現在方焱甌居然在舔他那裡……韋予一緊張,隨著方焱甌的動作“恩”了一聲,後|穴也生理性的收緊,腿都開始打顫了。
方焱甌抬起頭,看韋予這種幾乎任人食用的姿勢,就算是他自己擺出來的,也不免有些口乾舌燥,想著接下來幾個月都要“吃素”,只是稍微用手指擴張了一下,就把韋予抱下來按在了洗手臺上,從後面一下子刺入……
韋予在這種事上總是特別聽話,身體隨著方焱甌的動作拼命擺動著,在又一次陷入黑暗之前,韋予似乎聽到方焱甌說了這麼一句話:“韋予,你是我的,一輩子都別想從我身邊逃開。”之後只覺得一燙,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半昏迷中又被方焱甌折騰了幾次,最後韋予已經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方焱甌才算真的放過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滿足了。浴缸裡重新放了水,又幫韋予洗了個澡,這才抱著韋予回房睡了。
 
 
 
做學徒
 
韋予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方焱甌一早就走了,床頭放著一張卡和一些現金,旁邊還有一張字條,錢和卡都是方焱甌給他準備的,讓他想花就花,卡的密碼是他的生日。
韋予愣了半餉,看著大腿內側的那些紅痕,又揉了揉酸疼的腰,忽然吃吃的笑了起來,想想又覺得不好意思,自欺欺人的用被子蒙著頭,握著那張卡繼續笑。
由於方焱甌走之前把韋予欺負狠了,韋予在家休息了好幾天才能正常走路,又過了好幾天,等脖子上的紅痕消退了,韋予才敢出門。
一個人出門,並沒有小時候想的那麼讓人激動,身在異國他鄉,身邊忽然沒有了方焱甌,韋予甚至覺得有些害怕,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這條路方焱甌帶他走了好幾次,一開始是開車,後來就直接走路,反正也就幾十分鐘的路程,兩人都權當是在散步。
韋予時間掐的很准,到鴻運飯店的時候,剛好是飯點,一樓大堂裡已經沒了空位,有服務員打算招呼韋予,被劉鴻運給攔住了,自己湊了過去。
“韋予。”劉鴻運站到韋予身邊,朝他打了個招呼,“來吃飯?”
韋予頓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剛一進門就發現大堂裡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正打算出去逛一圈,過了這個點再過來的時候,劉鴻運就出現了。
劉鴻運也發現了這點,他的店是乾淨,黑白不沾,但是他也是個生意人,打開門做生意,不能因為別人的背景就把生意往外推,更何況人家只是來吃個飯而已,再加上他家的飯菜也確實可口,所以這會兒店裡,少說也有三四個不同幫派的人。
韋予生的漂亮,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不便宜,但是看樣子就知道不是道上的公子爺,在這區又是生面孔,被人盯著,也不算奇怪。
“樓上有小包廂,我們上去吧。”劉鴻運拍拍韋予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緊張,沒有再做多餘的動作,親自把人帶上了樓。
劉鴻運是聰明人,他看的出韋予對方焱甌來說不一般,萬一在他店裡遇到了什麼,方焱甌回來絕對會把這裡給拆了,這店可是劉鴻運半輩子的心血,抵得上半個兒子,于公於私,他都得把韋予藏好了,不對,是照顧好了。
擺脫了那些不善的目光,韋予也松了口氣,對劉鴻運也親近了一分,吃完飯,放下筷子,就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
“學徒?”不怪劉鴻運這麼大驚小怪,換了任何人,看到一個渾身上下穿著名牌,背後還有方焱甌那麼一個飼主做後臺的人,說出這麼一句話,都會吃驚的。
“恩,我想跟劉老闆學做菜。”韋予很認真,態度很端正,就是臉上沒什麼表情。
“我能問一句,你為什麼要學做菜嗎?”
“主人說我做的菜都是一個味道的。”
“……”
就這樣,韋予成了鴻運飯店廚房離的一個學徒,不過店裡忙的時候,劉鴻運從來不讓韋予進廚房,倒不是怕他惹麻煩,而是覺得那時候廚房裡油煙最大,他怕熏著韋予。其實這點絕對是劉老闆想多了,韋予在家用柴火都不怕熏,何況是一點點油煙。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鴻運飯店的人都知道了劉老闆這個關門弟子的存在,韋予除了沒什麼表情之外,為人乖巧聽話,看穿著打扮家境應該很好,但是卻沒有紈絝子弟的那些惡習,對人也很有禮貌,原本認為他只是來玩票的那些人,也漸漸把他當做自己人看待了。
大廚一開始還頗有微詞,他在鴻運飯店幹了好幾年了,劉老闆也沒教他一招半式,憑什麼被這麼個小子搶了先,後來知道韋予不是來搶他飯碗之後,也漸漸不再那麼抵觸了。
韋予也是那時候才知道,這幾年劉鴻運已經很少自己下廚了,除非像方焱甌那樣的朋友來,他才會一展所長,平時都是請的大廚在做。當然,韋予的吃食都是他親自下的廚,每天的菜色還不帶重樣的。
就這樣,劉鴻運的稱呼也從劉老闆變成了劉哥,為此劉老闆還得意了好幾天,心裡想著等方焱甌回來了,也讓他跟著韋予喊自己哥,怎一個爽字了得!
當然,麻煩事也是有的,韋予在鴻運飯店出現的第二天,就被人給盯上了。具體是哪條道上的,為了什麼目的來的,劉老闆不清楚,但是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人是沖著韋予來的。
方焱甌在這區有點名氣,想結識他的人,有,不少!但是想把他當成踏板,給他找點麻煩來討好別的勢力的人,也有,更多!誰讓方焱甌脾氣火爆,誰的賬都不買,只顧自己的心情辦事呢!
還有一些不長眼的,根本不知道韋予的身份,只當他是個普通打工仔,劉鴻運的店又是家乾淨地方,沒有任何背景,主意就打到了韋予身上,甭管是男是女,就他那張臉,上著都爽。
不過,在劉老闆開口提醒韋予之前,這些人就被清理乾淨了,劉老闆只能默默閉上了嘴,之後關注了一下韋予的身邊,發現不僅譚渝東派了人保護他,暗地裡還有兩個身手更好的,那兩個人給他的感覺,跟方焱甌是一類人,不過沒有方焱甌那麼血氣重。
所以說,劉老闆能在華人聚集區裡不沾黑白還能好好開店,自然是有他的過人之處,他的感覺沒錯,這兩個人是方焱甌問蘇沐“借”的,事實上是以前組織被取締時留下的小角色,被蘇沐“撿”了回去,不過那時在組織裡是小角色,放到外面,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光是支會了譚渝東那些人,方焱甌是絕對不放心讓韋予出門的,但是明目張膽的在他身邊放兩個保鏢又怕他緊張,家庭醫生那些話,他可是句句都聽進去了,最後就想了這麼個折中的辦法。
以方焱甌的脾氣,應該把韋予關在家裡,腳上套個鏈子才對。不過韋予的知識面實在是太少,待人處事方面又完全是小孩子級別,方焱甌以後還打算帶他出去應酬的,就算再不情願,也必須讓他自己去“摸爬滾打”一番。
蘇沐掛掉電話,對方焱甌這種偽父的思維模式非常無語,表面上說讓韋予自己去接觸社會,看清一些在家裡看不到的事,暗地裡卻把人保護的嚴嚴實實,別說吃點虧受點教訓,哪怕摔個跤都恨不得叫保鏢給墊著,這種多此一舉又自欺欺人的行為,讓蘇沐很難接受是方焱甌幹出來的。
就是這麼幾件別人看來的“小事”,讓劉鴻運對於“韋予對方焱甌來說很特別”這個觀點,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拋開這些小插曲不看,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韋予燒菜的基本功已經掌握的不錯了,一些簡單爽口的小菜已經可以魚目混珠,店裡忙的時候,韋予去幫著炒過幾個簡單的素菜,端上桌也沒有人提出質疑,可見手藝有所提高。
六月份的天氣,不算太熱,韋予的頭髮已經很長,能紮起一條“老鼠尾巴”,劉鴻運勸過他幾次,讓他剪了,畢竟廚房裡溫度比較高,但是韋予堅持要等方焱甌回來再說。
擅自把頭髮剪了,他會生氣的吧?!——這是韋予當時的第一反應。
隨著廚藝的提高,韋予也從學徒變成了幫工,他自己覺得沒什麼問題,一段日子相處下來,店裡的人也已經把他當成了普通員工對待,不過因為他年紀小,生的又漂亮,脾氣也好,再糙的漢子面對他都會和顏悅色一些,劉鴻運勸了幾次沒結果,只能默默祈禱方焱甌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
在店裡幫忙的時候,韋予會換上員工服,劉鴻運沒有對他提過這個要求,事實上,如果讓劉老闆來選的話,他更希望韋予能穿自己的衣服,這樣的話,長點眼的都不會把他當成是服務員一樣呼來喝去的。
其實韋予也是出自一點私心,畢竟炒菜端盤子都有可能會弄髒衣服,那些都是方焱甌給他買的,他捨不得。
深色的員工服,男女同款,還帶圍裙,加上韋予的長髮,很多客人都把韋予當成了女孩子,一開始出言調戲的有不少,可惜韋予對這方面天生的遲鈍,又整天木著一張臉,那些人覺得沒意思了,也就消停了。
倒是有幾個人似乎是真的看上了韋予,每天都借著吃飯的機會套近乎,在知道了韋予的性別之後,大部分都一邊可惜著,一邊放棄了,畢竟長的再漂亮也是男孩子,也有真的不在乎性別的,這寥寥幾個人讓劉老闆差點就要捂臉哭出來了,碰上韋予這個粗神經還和別人聊的開心,半點也不忌諱,劉老闆差點就要撞牆了。
好在不論那幾個人怎麼開口,韋予都不會同意跟他們出去“約會”,要不然,劉老闆真怕方焱甌知道了之後,會立馬把他給宰了。
空的時候,劉老闆也會帶著韋予在聚集區裡逛逛,邊逛還邊介紹,儼然就是一個業餘的導遊,看到可口的零食和有趣的小玩意還會自己掏錢給韋予買,顯然已經把照顧韋予這件事從方焱甌吩咐的,變成了自覺自發。
韋予也在這裡看到、學到了很多東西,劉老闆的細心照顧,讓他在異國他鄉體會到了親人一般的溫暖,整個人都開朗了不少,連飯量都有所增加。
 
 
 
方焱甌回來了
 
方焱甌回來的時候,韋予正在鴻運飯店當陪聊,午飯時間已經過了,店裡基本沒了客人,韋予也換了衣服,幾個追求者死賴著不走,正在跟韋予“聊天”,當然,基本都是他們說,韋予聽著,偶爾說到一些趣事,韋予感興趣了就會開口問問,每到這個時候,被問的人就會整張臉都亮起來,畢竟能讓韋予感興趣的事情不多。
劉老闆對這種情形早已見怪不怪,一開始他還害怕韋予被拐跑了,不說拐跑,哪怕只是被影響,他都會吃不了兜著走,後來發現,韋予雖然年紀小,不懂什麼人情世故,卻自有一套為人處事的宗旨,只要不涉及方焱甌的事,他都表現的淡淡的,當真是個寶貝疙瘩。
方焱甌到的時候,韋予正被幾個人圍著,面前放著他們送的一些小禮物和小零食,那些人試探了幾次,發現送貴重的東西韋予一般都不會要,只有一些特色新奇的小東西,韋予才會偶爾收一些,於是立刻就改變了送禮的方向。
劉鴻運看到方焱甌進門,只覺得全身開始冒冷汗,正打算硬著頭皮打招呼,卻被方焱甌示意不要出聲。
方焱甌走到韋予身後,伸手搭住他的肩膀,韋予回過頭,驚喜之餘,居然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主人,你回來啦!”直接讓對面的幾個人看傻了眼。
方焱甌看都沒看對面的那幾個人,托起韋予的下巴晃了晃,“走之前的話忘了?在外面要叫我什麼的?重來!”
“老公,你回來啦!”韋予當然沒有忘記方焱甌的話,不過當時的情形比較曖昧,他有些不確定方焱甌到底是一時興起,還是真的這麼想。
方焱甌用力在韋予嘴上親了一口,“寶貝真乖。”順勢坐到了韋予身邊,摟住他的腰,動作流暢,一看就知道不是裝出來的。
對面幾個人面面相覷,顯然都不明白韋予為什麼會憑空多出來一個老公,而且如果他們沒聽錯的話,韋予第一次喊他,是喊的主人……
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他們沒見過這個男人,韋予也沒有說過關于這個男人的任何事情,事實上,韋予很少會提起自己的事情,但是從剛剛那句稱呼來看,追求者們已經腦補出了一整部,變態有錢攻強迫柔弱乖順美貌受的狗血肥皂劇,他們現在統一的心聲,就是要從這個邪惡變態的男人手裡,把韋予解救出來。
方焱甌的餘光掃過對面的那些人,心裡冷哼,要不是他現在表面改做了正行生意,要不是蘇沐把這幾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確定這些人都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普通人,要不是韋予的表現讓他安心,早在聽到那兩個保鏢彙報的時候,這幾個人就已經沉到海底喂鯊魚去了,哪裡還有命在這裡腦補狗血肥皂劇。
“在聊什麼?”方焱甌收回心思,幫韋予理了理頭髮,手指劃過韋予的臉頰,不得不說,在外面這兩個月,他想透了這種觸感。
“在聊這些東西的來歷。”韋予指了指桌上的東西,老實回答。
方焱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趁韋予低頭的瞬間,目光陰冷的掃過對面幾個人,讓人忍不住覺得背後發冷,等韋予抬頭,又若無其事的拿出一個盒子,放到韋予手裡,“剛好,我也帶了禮物給你,打開看看。”
盒子裡是一條精美的白金項鍊,掛墜是兩個字母組成的一個牌子,上面鑲著幾顆鑽石,不是很大,作為點綴恰到好處,整個項鍊的造型簡單又不俗氣,也適合男孩子佩戴,但是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對面眼尖的人立馬就看出來,這是某奢侈品品牌的定制款,只能在原產地的總店定制,價值不言而喻。
方焱甌看著韋予把項鍊從盒子裡拿出來,拿到眼前端詳了很久,方焱甌看的出他喜歡,這才從韋予手裡拿過項鍊,給他戴了起來,看了半晌,緩緩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寵物不都有個項圈麼,這條項鍊就是他給韋予套的項圈。
聯繫一開始劉老闆的明示暗示以及好言相勸,聰明人立刻就找了個藉口離開,這種明顯沒有勝算的爭鬥,繼續下去只會讓自己丟人。反應慢的兩個,最後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韋予幾乎被方焱甌抱在懷裡,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回到家,韋予準備幫方焱甌掛起外套,在肩膀靠下的位置看到了一點點紅印,還有米白色的粉末,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唇膏和粉底,這些日子,劉老闆教了韋予很多,察言觀色,看人,還有看細節,不忙的時候兩人會坐在收銀台後面,拿飯店裡的客人練手,等韋予說出個七七八八,劉鴻運就會把那人的底給抖落出來,算是讓韋予做對比,看看自己的看人手段還有多少不足。
實踐加上一個好的老師,韋予只花了三個星期多一點,就基本有了劉老闆的七成功力,所以說,韋予跟那幾個追求者聊天,與其說是追求在套韋予的話,不如說是韋予在拿他們當實驗品,練習待人接物。
韋予垂眸,不動聲色的把方焱甌的外套丟進洗衣機,方焱甌坐到沙發上,一副累極了的樣子,卻把韋予一系列的反應都看在眼裡,衣服上的痕跡是給韋予買禮物的時候弄上去的,他從來沒買過東西送人,挑禮物的時候自然就帶了個人一起去,還是個女人,作為一個頂尖的殺手,他當然也發現了女人故意留下的一些痕跡,他對女人的這些小心思沒興趣,後來趕著回來,也就忘了這些,不過現在看來,說不定會因為這個有意外之喜。
方焱甌眯著眼躺在沙發上,看著韋予在屋子裡忙進忙出。幾年來,這是他第一次出門在外的時候會想著回來,第一次有了一種想回“家”的感覺。或許是被少年時對任務的嚮往影響太深,每當出去做“生意”的時候,都有一種找回自我的感覺,所以凡是稍微大點的生意,他都會親力親為,因此在業內豎立了異常良好的口碑。
韋予幫方焱甌收拾好床鋪和衣服,就讓他先去洗澡,自己往廚房方向走,打算展示一下這些日子的學習成果,沒走兩步就被方焱甌攔腰抱住,“一起洗。”方焱甌說完就把韋予扛進了房間裡的浴室。
等韋予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浴室裡了,方焱甌抓著韋予的手,放到襯衫的扣子上,“來,幫我脫衣服。”
韋予踮著腳給方焱甌解扣子,掀開衣服的時候,忽然傳來一股香水味,混雜著方焱甌身上的煙草味,很顯然是從襯衫上飄出來,韋予手上的動作一頓,方焱甌也皺起眉頭,他討厭人工合成的香精的味道,比起這種又俗氣又嗆鼻的味道,他更喜歡韋予身上乾淨的肥皂味。
韋予也知道,要方焱甌忍兩個月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兩人一起的時候,方焱甌幾乎是每天都要折騰的,收起不該有的心思,韋予繼續盡職的給方焱甌脫衣服。
“真是個小醋罎子。”方焱甌說著,趁著韋予愣神的功夫,迅速扯掉他身上的衣服,抱著他泡進了浴缸裡。
方焱甌放鬆身體泡在溫水裡,這兩個月確實有點累,韋予看方焱甌閉著眼睛很享受的樣子,自覺的拿起旁邊的沐浴露,打出泡沫,幫方焱甌洗澡,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方焱甌剛剛的話。
沾著沐浴露的手順著方焱甌的肌肉一路往下,在順著小腹摸到方焱甌的某個位置的時候,不自覺的賣力擼動起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方焱甌圈在了懷裡。
方焱甌咬著韋予的耳垂,一隻手揉捏著他胸前的兩點,一手握住乾淨的性|器,“寶貝,這麼想我?”
寶貝這兩個字,原本只是想向韋予那幾個追求者表明自己的身份,叫出口之後感覺意外的好,方焱甌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壓抑自己的人,想這麼叫,就這麼叫了。
韋予側過頭,伸出舌頭舔著方焱甌的嘴唇,嘴裡含糊不清的叫著主人,手依舊放在方焱甌的肉刃上沒有拿開。
方焱甌含著韋予的舌頭玩了會,低頭啃咬他的肩膀和背,同時加快了手裡的動作,韋予只覺得全身都被點燃了,身體不由自主的扭動起來,一陣陣強烈的快感傳到下身,眼前白光一閃,瞬間繃直了整個身體,隨後癱軟下來。
方焱甌舉起沾滿白漿的手看了眼,輕笑道:“我不在的時候,沒有自己解決吧?”
韋予好一會兒才恢復神智,沒有回答方焱甌,反而蹭著他挺立的欲望,反問道:“主人呢?”顯然這段時間被劉老闆訓練的狡猾了不少,都學會耍心眼了。
方焱甌也不生氣,分開韋予的腿,手指沾了點沐浴露,就伸進了韋予的後|穴,在韋予脖子上啃出好幾個印子,才半真半假的說道:“別急,馬上就填滿你的小嘴。”說著把韋予抱起來,頂著他的後|穴,讓他跨坐到自己腰上。
方焱甌一放手,韋予猝不及防的坐了下來,頭高高的仰起,一下子就整根都埋了進去。
方焱甌舒服的喟歎了一聲,緩緩動了兩下,感歎道:“兩個月沒碰你,又緊了不少。”
韋予彎下腰,趴到方焱甌身上,“主人喜歡嗎?”說完靠著水的浮力,自己動了起來。
方焱甌握住韋予的腰,猛地抽動起來,邊往上頂邊說道:“喜歡,愛死你這樣了!”回答他的則是韋予不停的呻|吟。
等韋予能配合著方焱甌的頻率擺動,方焱甌就放開扣在韋予腰上的手,兩手捏住他挺立的兩顆乳首,隨著上下擺動被拉扯,明明應該是痛的,卻帶著難以言喻的快感,加上被塞得滿滿的甬道,韋予幾乎要尖叫起來。
方焱甌卻忽然慢了下來,抱住韋予,在他身上啃咬舔舐,似乎想在他全身都打上標記。
“寶貝,喜歡我這麼幹你嗎?”方焱甌托起韋予的下巴,在他唇上親了又親。
韋予勾住方焱甌的脖子,緩了好幾口氣,才沙啞著說道:“只要是主人,我都喜歡!”
方焱甌聽完,忽然抱起韋予壓到牆上,奮力抽|插起來,快速的摩擦帶來幾乎滅頂的快感,韋予緊緊抱著方焱甌,背上的冰涼和體內的火熱形成鮮明的對比,明明以前很討厭這種事,現在卻覺得異常的滿足,恨不得被這個男人一直這麼抱著,哪怕知道自己只是他泄欲的工具。
韋予在迷糊中想著一些清醒的時候不敢想的事,在他已經沒東西可以發洩,不停求饒的時候,終於感覺到後|穴被填滿,甚至溢了出來,順著臀縫滴到了腿上,從方焱甌的角度來看,畫面真是非常的淫|蕩。
好在方焱甌也累了,做了一次就把韋予洗乾淨,抱到了床上,說起來要不是韋予這麼熱情,也不會在方焱甌回來的第一天就被辦了。
 
 
 
殺青會
 
方焱甌回來了一星期,韋予一直沒機會展示這兩個月磨練出來的廚藝成果,方焱甌每天都把他困在床上,似乎是要把這兩個月的量給補回來,韋予被方焱甌掰過來拗過去,各種姿勢都擺了一遍,一開始還能配合,到後來就只能任由方焱甌擺弄。
方焱甌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晚上才折騰了好幾次,大清早又折騰了一次,韋予被洗乾淨了窩在床上,這會兒正被方焱甌抱在懷裡,方焱甌幫他托著碗,正哄著他吃飯,“再吃一口。”
韋予咽下最後一口搖搖頭,他實在是吃不下了,這幾天方焱甌把他的力氣都榨乾了,現在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如果不吃飯不會餓的話,他連嘴都不想張。
方焱甌見韋予是真的不吃了,就把外賣扔到一邊,這些都是他打電話讓劉鴻運做的,做完還讓送貨上門,原本劉鴻運根本不想搭理方焱甌,後來聽說韋予都被他折騰的下不了床了,這才親自下廚做了湯湯水水類的東西,主要是想給韋予補補,所以韋予雖然每天都休息不好,臉色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方焱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在韋予身上摸了會兒,重新把人抱進懷裡,在他臉上親了兩下,“好像胖了點。”
“主人,我真的沒力氣了!”韋予聲音沙啞,說完又閉起眼睛,他真的好困。
“行了,不幹你,過兩天有個聚會,我打算帶你一起去,好好休息。”方焱甌拉好被子,也一起躺了下來。
韋予這一覺睡到半夜才醒,睜開眼對著方焱甌看了半天,忽然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在他懷裡蹭了蹭,又閉起了眼睛,這幾天雖然很累,渾身都酸疼的厲害,但是同樣也很滿足,起碼證明方焱甌還是需要他的。
隔天休息好了,第二天韋予終於能按時起床,還給方焱甌做了早飯,方焱甌不折騰韋予,也就按時起床,去樓下發洩多餘的精力去了。
吃完休息了會兒,方焱甌就按照原計劃帶著韋予去買衣服,上次買的衣服都偏厚,再過些日子就不能穿了,更何況過幾天那個聚會,方焱甌想給韋予弄個造型,自從上次帶著他去過華人聚集區之後,方焱甌就喜歡上了這種炫耀的感覺。
這次,方焱甌意外的多逛了幾家店,還心情頗好的陪著韋予一起挑衣服,從之前韋予穿衣服的習慣就能看的出來,他比較喜歡淺色系的衣服,也很適合他,看起來整個人都顯得很乾淨。
挑完衣服帶韋予去剪頭髮,原本方焱甌也沒注意,韋予就算留著長頭髮,看起來也沒什麼違和感,不過劉鴻運來送外賣的時候曾經跟他提過,說韋予堅持要等他回來再剪,為此,方焱甌還多給了劉鴻運幾十塊錢小費,結果被劉老闆扔回了臉上。
方焱甌的時間算的恰到好處,聚會那天,韋予脖子上的痕跡都褪掉了,方焱甌特意給他挑了一件休閒襯衫,敞開第一顆扣子,剛好露出一點點鎖骨,還能隱約看到那條昂貴的“項圈”,配上一件中長款的米白色風衣,跟方焱甌的米白色西裝很配。
說是聚會,其實就是一個小型的自助酒會,因為是方焱甌投資的一部電影的殺青會,所以除了相關人員之外,沒有邀請太多的其他人。
方焱甌到場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第一時間來跟他打招呼,方焱甌很紳士的跟每個人聊了幾句,不算太熱情,也不會顯得冷漠。事實上,他對電影的票房根本不關心,電影只是個幌子,畢竟現在是個和平年代,要帶著那麼多違禁品到處走,掩護是必須的,之前用過給貿易公司拍廣告的幌子,這次數量太多,只能用電影取景來掩飾。
韋予乖巧的跟在方焱甌身邊,幾乎沒什麼人注意到他,他也樂得清靜,等方焱甌空下來,就帶著他去拿自助的點心,酒會的東西都是西餐,好多東西韋予都沒怎麼見過,方焱甌給他拿了飲料,時不時給他盤子里加點吃的。
“方總。”耳邊忽然響起一個女聲,還有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韋予瞬間沒了胃口,放下手裡的盤子回過頭,果然看到一個妖嬈的女人,手裡端著一杯酒,站在方焱甌面前。女人長得不算特別出彩,但是很清楚自身的優點,淡淡的妝容把五官修飾的很精緻,抹胸的緊身長裙凸顯出性感的身材,身高比韋予還高出一些。
韋予垂下眼簾,掩去眼裡的情緒,就算沒有劉鴻運的指導,他也能看出來這女人的心思。
不過女人顯然沒打算對韋予視而不見,或者說,這才是她特意跑過來的目的,笑著問方焱甌:“這位是?”
方焱甌低頭摟住韋予的腰,把手裡的飲料遞到他手裡,指著女人介紹道:“這位是魅靈小姐,這部電影的女主角。”
“這是韋予。”方焱甌指著韋予向魅靈介紹。
“你好。”魅靈笑著伸出手。
韋予抬頭徵詢方焱甌的意見,方焱甌毫不忌諱的把人摟進懷裡,還睜著眼睛說瞎話,“他比較害羞,失陪了。”
說完就帶著韋予去了另一邊,他是帶韋予出來炫耀的,不是給別有用心的人試探的。
這個魅靈是他在一次酒會上偶然認識的,在國內是個有名的模特兒,來米國之後事業發展的一直不太順利,他就順水推舟,讓她給公司拍了個廣告,順便運了一批軍火出去,這次圖方便,電影的主角也選了她,誰知道這個女人就那麼貼了上來。
方焱甌有些無奈,當初純粹是為了做事方便,魅靈這個女人只關注出名的事,對於他暗地裡做的事一點都沒有察覺,給了他很多便利,他也知道魅靈的目的,說她是真的喜歡自己?誰信!不就是看他有錢希望他能出錢捧她麼,各得所需而已。
魅靈看著方焱甌摟著韋予走到另一邊,捏著酒杯的手緊了緊,緩了幾口氣,摸著脖子上的項鍊出神。這次電影拍完,方焱甌特意帶著她繞道去了F國,某個頂級奢侈品品牌的總店就在那裡,想到這個,魅靈一陣激動。當方焱甌帶她去挑選的時候,她幾乎認定了,這個男人是迷上了她,方焱甌年輕、英俊,雖然不是大富豪,但是如果真的能跟他結婚,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那個奢侈品品牌最出名的就是定制款,魅靈顯然也很清楚,或者說,她對定制款垂涎已久,只是價格讓她望而卻步,所以當時有意無意的跟方焱甌提起了定制款的特別之處,原以為方焱甌一定會給她買定制款,結果只是買了她現在戴的這款,失望之餘,又覺得也許是自己太過心急了。
但是,今天看到韋予的之後,她就知道自己錯了。
方焱甌帶著韋予進門的時候,魅靈根本沒有注意到他,以為他是方焱甌的跟班一類的,老總出席酒會帶著跟班也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她根本沒多想。但是,好幾次她看向方焱甌的方向,想找個機會過去搭話,就看到他們兩個的舉動很親密,特意帶來殺青會,魅靈覺得韋予應該是方焱甌打算捧的新人,後來看副導演跟方焱甌寒暄的時候,方焱甌又沒有半點要把韋予介紹給他認識的意思,她就有些疑惑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越是不知道的秘密,越是想要去窺探,魅靈就這麼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韋予,直到韋予為了拿吃的彎下腰,從開著的領口掉出那根定制款項鍊的時候,魅靈終於明白了,方焱甌當時根本不是給她買禮物,而是帶她去給韋予選禮物的。
這個結論讓魅靈難以接受,於是再仔細看韋予,發現果然生的一張漂亮的臉蛋,魅靈自信比韋予更有魅力,但是韋予身上有一種她沒有的乾淨氣質,還帶著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就是被男人滋潤過的妖冶,兩種完全矛盾的感覺融合在他身上,卻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不過,畢竟是個男的,她還有機會!魅靈冷哼一聲,收拾起情緒,重新拿起酒杯,扭著腰走向導演編劇,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而在魅靈看不到的地方,有人把剛剛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裡。
另一邊,方焱甌挑了幾款精緻的點心放到韋予盤子裡,想到前幾天的事,怕他站久了累,就拉著韋予坐到角落裡供人休息用的沙發上,韋予對著盤子裡的點心看了很久,沒有吃。
“又生氣了?”方焱甌從後面圈住韋予,韋予在外面一直都沒什麼表情,但是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的情緒波動。
包圍在方焱甌的氣息裡,韋予漸漸放鬆下來,順著方焱甌的力道靠在他身上,搖了搖頭。他確實沒有生氣,只是有點不甘心而已。
方焱甌輕笑,低頭親了一下韋予的發頂,湊到他耳邊說道:“別生氣,我現在只要你,對著別人都硬不起來了。”
原本懶懶的韋予聽到方焱甌的話,猛然回過頭,“真的?”說完發現自己又犯蠢了。
“還說沒生氣?”方焱甌覺得韋予這個樣子真是可愛,忍不住就勾起他的下巴,吻住他的嘴,親完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這才繼續說道:“真的,乖,別亂想。”
說完還給韋予喂了塊小蛋糕,韋予張開嘴,在吞下蛋糕之前,舌尖在方焱甌的指腹上輕輕舔了一下,方焱甌眯起眼,總覺得剛剛有一種電流流過的酥麻感,“誰教你的?”
“電視上看的,好玩嗎?”韋予對著方焱甌露出一個笑容,眉眼彎彎的,怎麼看都像只奸計得逞的小狐狸,韋予很少笑,這麼一笑,倒真的有幾分狐妖的感覺。
韋予見方焱甌沒有生氣,反而很有興趣的樣子,拉過方焱甌的手,開口說道:“老公,你手指頭上還沾著奶油呢!”說著伸出小舌頭,把帶著奶油的手指一根根舔過。
“覺得很好玩是吧!”方焱甌確實覺得這樣很刺激,而且韋予也是難得主動,低頭咬住他的耳垂,“我們來玩更好玩的!”說著抽回手,濕漉漉的手指順著韋予的臀縫,頂到穴口,在韋予出聲求饒之前,放了進去。
韋予猝不及防的輕呼一聲,趕緊捂住嘴,方焱甌是特別的,他可以在方焱甌面前做任何事,只要他喜歡他開心,但是絕對不想被別人看到他這樣。方焱甌顯然也是這麼想的,手指在韋予體內勾瘙了幾下,就半摟半拖的把韋予帶去了廁所,鎖上門,掛上正在打掃的牌子。
方焱甌把韋予壓在洗手臺上,扒下他的褲子,方焱甌解開皮帶,急急地闖了進去,剛剛被韋予撩撥的都有些脹了,韋予吃痛,輕輕的嗯了一聲。方焱甌也沒有真的想虐待韋予,只是想讓他知道自己點的火,要自己撲滅,以前他可以不顧韋予的感受,現在可不行。
低頭親著韋予的脖子,方焱甌的一手伸進韋予衣服的下擺,一手握住他的前端,賣力的逗弄起來,韋予緩了緩,漸漸進入狀態,也許是習慣了方焱甌的粗魯,瞬間被撐大的地方原本就不是很痛,這會兒變得有些難耐,自覺地又彎下一點腰,扭動起來。
“想要了?”方焱甌順著韋予的扭動,輕輕的頂弄了幾下。
“主人……”韋予轉過頭,眼裡都是霧氣,求歡的意味很明顯,“我想要!”
方焱甌湊過去吻住韋予,下身忽然奮力的抽動起來,韋予被方焱甌頂的猝不及防,不一會兒就全身癱軟,趴到洗手臺上,嘴裡嗯嗯啊啊的呻|吟起來,方焱甌動作不停,兩根手指伸進韋予嘴裡,壓住他的小舌頭,“不許叫,被人聽到了怎麼辦!”
韋予說不出話,嗚嗚了兩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明白方焱甌的話,嘴巴閉不起來,津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方焱甌從鏡子裡看到韋予的樣子,好不容易才忍住想要扒光他狠狠欺負的衝動,懷裡的這個人,不管是身體還是聲音,都是他的!
方焱甌快速抽動了幾十下,最後幾乎是逼著自己跟韋予一起射了出來。捨不得用冷水給韋予清理,扯了些紙巾幫他把臉擦乾淨,又把身上稍微擦了一下,幫他把淩亂的衣褲穿好,總覺得看起來還是一副被欺負過的樣子,脫下西裝把韋予包起來,這才抱在懷裡走了出去。
方焱甌畢竟是個金主,他抱著韋予一走出去,本來在附近聊天吃東西的人就好心的上來詢問,方焱甌只推說是韋予身體不好,要回去休息,其他人看韋予頭髮淩亂,臉上還有些不正常的潮紅,確實是不太舒服的樣子,也就沒有再多做挽留,只是對方焱甌提前離場表示了惋惜。
 
 
 
兩個女人的陰謀
 
方焱甌走了,殺青會還在繼續。
魅靈獨自坐在角落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魅靈小姐,你好。”一個女人端著酒杯坐到魅靈身邊,雖然是一頭金色的大波浪,卻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
如果方焱甌和韋予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覺得這個女人很眼熟,因為她就是當初競價買韋予的人。
魅靈收回心思,對著女人點點頭,“你好。”表現的大方得體,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女人是誰。
“你可以叫我俐,初次見面,有件事想找魅靈小姐合作。”自稱為俐的女人微微一笑,自顧自的跟魅靈碰了碰杯。
“俐小姐,你好,如果是工作上的事,還是需要問過我的經紀公司,我不能隨便答應,不過我們可以先聊聊。”魅靈一改面對方焱甌時候的柔弱樣子,瞬間變成女強人模式。
“不是公事,是一件私事,而且,保證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俐眯起眼睛,把自己的計畫粗略的說了一下。
與此同時,被兩個女人惦記著的兩個男人,正在回家的路上,韋予被折騰的有些迷糊,被放到副駕駛座上之後就沒了動靜,方焱甌幫他把安全帶系好,到家之後直接把人抱上樓,清理了一下就塞進被窩。
半夜的時候,韋予又開始有些發燒,這也不能怪他,衛生間裡沒有空調,原本就陰冷,洗手臺上更是冰涼。多年養成的淺眠習慣讓方焱甌在韋予體溫升高沒多久就醒了過來,雖然很不情願,但是還是無奈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
家庭醫生趕過來的時候,看著方焱甌的眼神都帶著幽怨,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了!等看到躺在床上半昏迷狀態的韋予之後,看著方焱甌的目光都帶著深深的鄙夷,他是害怕方焱甌,因為方少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但是他是個醫生,他有自己的職業操守和道德底線。
他對韋予很有好感的,確切的說,是非常同情才對,像他這樣的家庭醫生,總會看到各色各樣的病症,其中不乏虐打之類的,那些有錢人的想法,真的很難讓人理解。在他眼裡,韋予只有十歲左右的年紀,本來東方人在西方人眼裡就顯小,再加上韋予的身高和體型的關係,就更加顯得嬌小。
家庭醫生不僅給韋予打了退燒針,還很細心的給他做了一些基礎的檢查,在確定他身上只有吻痕沒有新添的傷痕之後,家庭醫生才放下心來,同時也松了口氣。
其實家庭醫生一直很糾結,他想替韋予報警,因為這孩子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方少那樣的虐打,但是他是個醫生,一旦他報警的事被人知道,那他的生活也將變得窘迫,所以上一次他才會僅僅是警告方焱甌,還好,起碼這孩子沒有再被虐打,他也不用再受良心的譴責。
方焱甌自然是不知道家庭醫生的想法,但是看他給韋予檢查之後就松了口氣的樣子,聯繫上次他說的話,又覺得自己真的很冤枉。上次韋予身上確實是有他弄傷的地方,但是他也是無心的,怪只能怪韋予太容易受傷了。
這讓方焱甌不禁懷念起做殺手的日子,那時候遇到這種事,只要一顆子彈就能解決了,方便快捷。
這一燒,韋予躺在床上養了兩天病,方焱甌才同意他下床,期間劉鴻運終於有幸踏進了方焱甌的房間,跟韋予聊了一會兒天,看了下他的情況,回去之後更是每天換著給他做清淡的東西,就怕他生病吃不下飯。
為此,方焱甌曾經問過劉鴻運,他怎麼沒有這麼好的待遇,還有看情況配營養餐的,劉老闆還真當自己是營養師了啊!
劉老闆回答是:韋予是他關門弟子,當然上心。更何況方大少爺壯的跟什麼一樣,就算現在人類遇到大災難,活下來的人裡面肯定也包括方焱甌。
事實上,兩個月的時間相處下來,劉老闆已經把韋予當成了自己的半個兒子,他都快四十歲了,老婆才三十不到,又是事業型的米國女性,心還沒定下來,會不會給他生孩子還說不定。想想如果他在老家的話,這會兒孩子也應該有韋予這麼大了。
劉老闆心裡其實有個想法,他一直覺得韋予是個好孩子,跟他挺有緣的,手藝也不錯,跟店裡的人關係也處的好,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方焱甌膩了,韋予又無家可歸的話,他可以幫韋予贖身,然後收他做乾兒子,把店交給他打理,相信他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
當然,這只是劉老闆一廂情願的想法,他沒有告訴過韋予,也沒有跟方焱甌提過,他看的出來,現在這兩個人還很膩歪,但是方焱甌的風評實在讓他放心不下,韋予那種死心塌地的樣子又讓他忍不住心疼,多好一個孩子啊,就被方焱甌給毀了!
這些想法真的只能是想法,如果劉老闆敢說出來的話,真的有可能吃方焱甌的槍子。
韋予發燒這兩天,方焱甌充分展現出了他卓越的自理能力,不僅會自己洗衣服,雖然只是扔進洗衣機,並且洗完之後晾起來,甚至在半夜還有早上的時候,怕韋予餓,還會煮粥給他喝,雖然只是白粥,而且鍋底還燒黑了,韋予不禁感歎,自己的利用價值一下子少了好幾項。
方焱甌喂韋予吃完飯,又看著他吃完藥,才把外賣盒子扔掉,說起來劉鴻運做的病號飯真心不錯,韋予本來沒什麼胃口的,最後還是吃了不少,方焱甌看韋予胃口好,自然也很滿意。
把東西收拾完,方焱甌順便洗了個澡,這才回到房間抱起韋予,剛打算躺下,韋予卻輕輕推開方焱甌的手,往旁邊讓了讓。
方焱甌皺起眉頭,似乎不明白韋予忽然間鬧什麼脾氣,明明之前還好好的,他耐心不好,對於韋予已經算是非常縱容了,但是如果韋予純粹是仗著生病無理取鬧的話,他可是會好好教育教育他的。
韋予在方焱甌身邊也有好幾個月了,見他皺眉頭,立刻就有些慌了,縮著腦袋小聲解釋道:“主人,我沒洗澡。”
他發燒還沒完全好,白天窩在被窩裡都會出不少汗,方焱甌又不准他洗澡,說是發燒期間不能洗澡,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他覺得渾身上下都有些黏黏的。
自從跟了方焱甌,韋予也變得異常愛乾淨,以前在家是沒有這個衛生條件,現在韋予有時候一天要洗幾次澡,主要還是不想讓惹方焱甌不開心,這會兒他都開始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異味了,所以想著儘量離方焱甌遠點。
聽了韋予的解釋,方焱甌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韋予這是怕他嫌棄他,心情忽然又好了起來,湊到韋予脖子邊嗅了嗅,毫不在意的把他輕輕抱進懷裡,“沒關係的,寶貝。”說完還溫柔的在他背上拍了兩下,低頭說道:“睡吧。”
韋予抬起頭看著方焱甌,半天憋出一句:“我睡不著。”
其實真不能怪他,方焱甌不准他下床,他發燒精神不好,又吃了藥,有時候躺著無聊就睡著了,到了晚上反而變得精神了。
方焱甌忽然翻身壓住韋予,捏了一把他的腰說道:“那我們做點會累的事?做累了就會困了。”
韋予低低的嗯了一聲,推了推方焱甌沒推動,只好老實說道:“主人,我先去洗個澡。”
對於方焱甌的要求,韋予從來都不會拒絕。
“逗你的。”方焱甌重新躺好,把韋予抱進懷裡,伸手撓了撓韋予的下巴,感覺就像是在逗小貓。
韋予:“……”
方焱甌改撓為托,低頭親了親韋予,問道:“寶貝,你是不是喜歡我?”
完全沒有鋪墊,一點都不含蓄!
韋予:“……”
“說!”方焱甌捏著韋予的下巴晃了晃,看起來既不著急也不生氣。
 
 
 
表白
 
韋予歪過頭,滿臉無辜的問道:“主人說的喜歡,是什麼意思?”
所以說,自作孽不可活,如果是剛被方焱甌買回來的韋予,這時候只會乖乖的回答“嗯。”或者“是的,主人。”,但是經過劉老闆的細心教導,韋予不僅會裝無辜,還會跟方焱甌耍小心眼了,不得不說,這真是個值得誇讚的進步……
方焱甌眯著眼睛對著韋予看了好一會兒,時間長到韋予的表情都有些掛不住了,忽然棲身壓住韋予,咬著他的嘴唇輾轉吮吸起來。在片刻的愣神之後,韋予自然的勾住方焱甌的脖子,伸出小舌頭迎接方焱甌。
兩人抱在一起纏綿了許久,直到方焱甌覺得要擦槍走火了,才意猶未盡的放開韋予。韋予縮在方焱甌懷裡,乖巧的像只小貓。
“這樣吧,我問你答好不好?”方焱甌伸手撥了撥韋予額前的碎發,調整了一下躺的姿勢,繼續說道:“你只要回答喜歡或者不喜歡。”
韋予點點頭,乖順的說:“好。”
“喜歡我親你嗎?”
“喜歡。”
“喜歡我這樣嗎?”方焱甌說著,隔著睡衣在韋予胸前摸了好幾把。
“喜歡。”
“那……”方焱甌湊到韋予耳邊,吮吸了一下韋予的耳垂,“喜歡我上你嗎?”說完還惡意的對著韋予頂了好幾下。
“喜歡。”韋予回答的毫不猶豫。
“那……”方焱甌靠到床頭,拉開跟韋予的距離,淡淡的說道:“如果我要你去陪別人呢?”
韋予把這句話在腦子裡轉了好幾圈才反應過來,只覺得一盆冷水澆下來,渾身上下都凍成了冰渣,好不容易退下去的溫度一下子又燒了上來,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一時間竟忘了回答。
方焱甌等了半天見沒動靜,睨了韋予一眼,“恩?”
韋予拽著方焱甌的衣服,可憐巴巴的說道:“主人,不要……”似乎想到了什麼,聲音都變得有些哽咽。
“不要什麼?”方焱甌雙手交叉枕著頭,語氣淡淡的,跟剛剛判若兩人。
也許,這樣的方焱甌才是真正的方焱甌,韋予腦中閃過這樣的念頭,緩緩鬆開抓著方焱甌衣服的手,這不是方焱甌第一次提這件事,他記得清楚,劉鴻運偶爾的暗示,他也聽的明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韋予反而冷靜了下來,垂著眼簾輕聲問道:“主人不是不讓我給別人碰嗎?”
方焱甌沒有回答韋予的問題,反而自顧自的說道:“生意場上,講究個投其所好,就憑你這張臉,應該能幫我辦成不少事,放心,我也不會虧待你的,到時候有了錢,你也能把拍賣的錢還給我換取自由。”
“如果……”韋予頓了頓,鼓起勇氣,猛地抬起頭直視方焱甌,“我說不願意呢!”
方焱甌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你以為,這事由得了你?”
“在床上,有的是方法讓人不爽快!”
“你還知道這些?誰教你的?”方焱甌微微眯起眼睛,他原本雙眼狹長,一做這個表情,看起來就有一種非常嗜血的感覺,讓人看了背後發涼。
韋予沒說話,這些日子他學會了上網,方焱甌給他的手機功能很齊全,一些該查的東西,他空的時候都查過了。
“有些人就喜歡強|暴和下藥的感覺。”方焱甌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似乎對這樣的人很是不理解。
韋予還是沒說話,忽然掀開被子跑進了浴室,不一會兒浴室裡就響起了水聲。方焱甌躺著不動,也沒打算去把韋予拎出來,過了好一會兒,韋予才一|絲|不|掛的打開浴室的門。
方焱甌看了韋予一眼,大概知道他要做什麼了,果然,韋予徑直爬上床,騎到了方焱甌的身上,一騎上來就開始給方焱甌脫衣服。
方焱甌抓住韋予四處點火的手,微微皺眉道:“你幹什麼?”
韋予掙了一下沒掙開,終於忍不住,哇一聲哭了出來,他憋得太久,方焱甌最近給他的實在太多,讓他不由自主的貪心起來,爬得越高就會跌的越慘,想到要跟別人做這種事,他就泛起一陣陣的噁心,韋予看向方焱甌,如果,對象不是眼前這個人的話……他實在不敢想下去了。
韋予默默地從方焱甌身上爬下來,趴在床頭哭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勢頭,抽著鼻子含含糊糊的說道:“主人,嗚……如果,你,不滿意,我可以學可以改,嗚……能不能,嗚嗚,能不能不要讓我去陪別人!”
方焱甌原本還想再說幾句,但是看韋予這個樣子,起身去擰了塊熱毛巾給他擦臉,又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實在不願意就算了。”
韋予立刻忍住眼淚,試探著往方焱甌懷裡靠了靠,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才窩進了他懷裡,不說話了。
方焱甌低頭看了看韋予,嘴角勾起一個優美的弧度,終於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
韋予有了心眼是好事,如果一直都像剛買回來那會兒一樣的話,真的就只能鎖在家裡養著而已,這樣的寵物不是不好,但是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也僅僅只能是個寵物而已,就算再寵愛,時間長了也是會膩的。
但是現在的韋予,方焱甌輕笑,伸手幫韋予擦了擦眼角的淚痕,這樣基本已經可以帶出去了,剩下的就是多接觸些人,磨練一下,不過在此之前要給他些警告,心眼是對著外人耍的,跟自己耍心眼的話,結果只有哭的份。
韋予蹭了蹭方焱甌的手,死死抱著他的腰不肯撒手,臉埋在他懷裡,好像生怕他改變主意把他扔給別人。
方焱甌失笑,似乎剛剛逗的有些過了,拍了拍韋予的臉,低頭問道:“真的那麼喜歡我?”
韋予在方焱甌懷裡悶悶的嗯了一聲,隨即點點頭。
“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方焱甌戳戳韋予的臉,覺得很好玩,就跟戳小孩子一樣,就又戳了幾下。
韋予這會兒情緒也平靜了下來,閉著眼睛老實回答道:“很早,被主人買回來沒多久就……”
韋予話還沒說完,就被方焱甌又一次壓在了身下。
方焱甌低下頭,在韋予紅腫的眼睛上輕輕親了幾下,然後順著臉頰、耳朵、脖子、下巴,呼出熱氣噴在韋予的臉上,動作卻很輕柔,韋予不自在的縮了縮,主動攀上方焱甌的肩膀,向他索吻。
這次,方焱甌吻的很溫柔,韋予得到了很好的安慰,身體終於放鬆下來。方焱甌這會兒才覺出心疼來,怎麼幾句話就把人給弄哭了呢……
“不哭了!”方焱甌把人摟進懷裡,親親這裡,親親那裡,又順了順他的頭髮,這才許下承諾,“就算你想,我也不會把你讓給別人的,乖!”
“真的?”韋予抱著方焱甌,小聲詢問。
“真的!”方焱甌親了親韋予,拉過他的手,放到已經挺立的某樣東西上,“來,幫幫我。”
見韋予手上動了兩下就一副等著被吃的樣子,方焱甌輕笑道:“燒才剛退,用手就好,我教你。”說完覆上韋予的手。
方焱甌這次真的只是讓韋予給他做了個手活,沒有繼續下去,等發洩完了幫韋予把手擦乾淨就早早的睡了。
韋予退了燒之後又養了兩天,方焱甌才再一次帶著他出門,還是別墅附近的華人聚集區,還是鴻運飯店,方焱甌把韋予交給劉鴻運,讓他們好好聊聊,自己就出了門。
他答應譚渝東的東西已經運到,在做生意方面,方焱甌的信用一向非常的良好。今天他就是帶韋予出門透透氣,順便把東西給譚渝東。
收到了好貨的譚渝東自然對方少親近了不少,畢竟混黑道的人,有兩把拿的出手的好貨,身價也會跟著提高不少,連跟人談判的時候都能囂張一些,更何況方焱甌不止給了他兩把,考慮到韋予跟劉鴻運的關係,這次方少出手很闊綽,五把消音短貨外加幾百發子彈給的一點都不心疼。
譚渝東也不是只知道打打殺殺的蠢貨,要不然方焱甌也不會看高他一眼,給他那麼多好處。看著到手的好東西,譚渝東也不是含糊的人,對著方焱甌點點頭,認真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方少放心。”
方焱甌點點頭,轉身回鴻運飯店找他家寶貝去了。
譚渝東招來幾個為人機謹的手下,吩咐道:“以後方少和他那個相好過來,只要走進咱們家的地盤,就給我盯緊了,少了一根頭髮,就拿你們試新槍!”
等人都走了,二當家才不解的問道:“老大,至於嗎?”他真的有些不能理解譚渝東的做法。
譚渝東也不想多解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懂什麼,照我吩咐的做!”
事情都吩咐完,譚渝東打算去自己的場子看看,二當家果然除了動起手來利索,其他地方都蠢的要死,不過這樣的人才能當兄弟,問他至於嗎?當然至於!照顧好方焱甌的情兒,以後何止是五把短貨,人家做的就是軍火生意。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令人意外的是,方焱甌為了打掩護而投資的電影,居然取得了不錯的票房成績,業內人士表示,在現如今,絕大多數的電影都用室內取景和後期製作來降低成本的時候,方焱甌這部電影所拍攝的真正的戰場邊的場景,給人的震撼效果遠遠超過了特技和演員的演技。
換言之,大部分人去看這部片子,看的是恢弘的場面和真實的風景,至於演員是誰,他們根本就沒注意。
不過就算如此,魅靈也著實紅了一把,觀眾不在意她沒關係,有導演和投資商親睞她就可以了,這也更堅定了她想要攀上方焱甌這個靠山的決心,她決定好好考慮俐給她的建議。
電影取得了如此好的成績,自然要開個慶功宴,一來感謝全體人員的努力,二來也是為電影進行二次造勢,慶功宴不同於殺青會,除了相關人員外,也需要邀請一些熟悉的記者來,沒有新聞和八卦,哪來觀眾。
這些事方焱甌以前也沒接觸過,他不是一個自不量力,明明不會卻硬是打腫臉充胖子的人,這麼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負責,他只負責出資就好。
相對於上次的殺青會,這次的慶功宴排場大了很多,選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舉行,依舊是自助酒會。通知相關人員的時候,負責人說大家隨意就好,話雖這麼說,但是真正會在這種時候隨意的人,根本吃不了這碗飯。
所有都穿著正裝,在水晶吊燈的照耀下,還真有那麼點走紅地毯的感覺。
韋予今天穿著一件淡水藍色的休閒西裝,配著奶白色的絲質襯衫,褲子和皮鞋也都是奶白色的,原本有些蒼白的皮膚在燈光和衣服的襯托下,顯出了象牙一般的光澤,配上那張波瀾不驚的臉,當真像個不可一世的貴族小少爺。
韋予的這身造型,是被方焱甌逼著去讓人設計的,原本這樣奇葩的顏色搭配,放在別人身上一定會成為人生中一大敗筆,但是韋予穿起來卻是異常的好看。
方焱甌的裝束就簡單很多,一套白色的西服,配水藍色的襯衫,原本是想跟韋予穿情侶裝的,穿上之後發現果然是敗筆的搭配,只好退而求其次,反正這麼穿站一起,聰明人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方焱甌只是投資人,身份也不是特別出眾,沒有值得記者們寫的地方,所以基本就是過來露個臉以表尊重,隨便問候幾句,慰問一下記者們特意跑來參加慶功宴的辛苦,就沒有再繼續哈啦的必要了。
倒是韋予,因為長相的關係,被記者盯著看了很久,確定最近沒有這麼個新人出道,才算放過了他。
方焱甌這會兒有些吃味,自從他看上了韋予,韋予就好像一下子散發出了光芒,雖然這樣也挺滿足他的虛榮心的,但是他更想把韋予關起來鎖家裡,不讓別人看到,更不要妄圖染指。
這樣的想法僅僅是在方焱甌腦袋裡轉了轉,就伸出右手,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韋予的下巴晃了晃,“真想把你關起來。”
韋予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他們這邊,踮起腳摟住方焱甌的脖子,主動獻上一枚香吻,“主人,我永遠都是你的!”
自從那天被方焱甌逗哭之後,韋予發現這麼做很容易就能取悅方焱甌,而且之後方焱甌也沒有再提什麼把他讓給別人的事。
事實上,韋予這樣的行為的確很能取悅方焱甌,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方焱甌早就把韋予壓在身下好好疼愛一番了。
兩人的身高差距擺在那裡,韋予這麼一動,動作就有點大了,方焱甌彎下腰幫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指腹劃過他的耳垂,心念一動,湊過去曖昧的說道:“晚上回去好好疼你。”
韋予當然知道方焱甌所謂的疼是什麼意思,點點頭低低的恩了一聲,他很喜歡跟方焱甌做這種事,每次躺在方焱甌身下,被他頂弄褻玩,滿足的不僅是身體,還有心理,起碼那一刻,他是屬於他的。
方焱甌心情好的時候,邊做還會邊說幾句情話,低低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情欲,讓韋予幾乎淪陷進去,於是更加努力迎合方焱甌的喜好,只求聽他多說幾句,就算知道這些話只是他隨口的戲言,也想多聽一些。
方焱甌最喜歡韋予這種乖巧的樣子,說起來以前他都喜歡性格火辣的類型,覺得夠味,現在不是轉性了,而是因為喜歡韋予這個人,所以喜歡他的一切。摟著韋予去自助區,今天的主要目的是帶韋予出來見見世面,其實對於娛樂圈他也是個門外漢。
方焱甌的出現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倒是魅靈的出場,成功吸引了無數閃光燈,畢竟她也算是這部戲的女主角。
魅靈今天穿了一件寶藍色的抹胸高開叉長裙,頭髮盤起,把精緻的鎖骨和修長的脖頸凸顯出來,配上藍寶石的項鍊和耳環,再加上她原本就高挑的身材和修長的美腿,當真有點一線女星的氣勢。
她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除了方焱甌和韋予,兩人此刻正坐在休息用的沙發上,面前是飲料和食物,仿佛他們來這是就是為了來吃飯,而不是來交際的。
韋予正對著盤子裡的兩個烤生蠔發愁,這東西他以前沒見過,劉鴻運的店裡很少會做海鮮類的東西,所以也沒機會接觸到,有一層像殼一樣的東西,看起來很硬而且髒髒的,外面還包著一層銀色的鋁箔紙,服務員剛端上來方焱甌就夾了兩個放進韋予的盤子,這會兒還在跐溜跐溜的響。
韋予求助般的看向方焱甌,後者挑了挑眉,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韋予無奈,坐到方焱甌腿上扯扯他的衣袖,可憐巴巴的叫著:“主人。”
方焱甌換了個姿勢坐好,把韋予的位置也調整了一下,這才撓撓他的下巴問道:“怎麼了?”
韋予立刻把盤子端到方焱甌面前,問道:“這個是什麼?怎麼吃?”
“生蠔,沒見過?”
韋予老實的搖搖頭。
方焱甌把盤子從韋予手上拿過來,放回桌上,左手拿著生蠔,右手拿了把叉子,輕輕鬆松的把裡面的肉弄了出來,送進被圈在自己懷裡的韋予嘴裡。
“好吃嗎?”
“味道怪怪的。”韋予說著還吐了吐小舌頭。
“只管自己吃,不管我了?”方焱甌捏捏韋予的臉,指了指另一個生蠔。
韋予學著方焱甌的樣子,用叉子挑生蠔的肉,方焱甌雙手摟著韋予的腰,下巴擱在韋予的肩膀上,等韋予遞過來,就自覺的張開嘴,吃完還不忘說道:“生蠔是壯陽的,晚上想要幾次?看在你喂了我一個生蠔的面子上,都滿足你。”
韋予轉頭正準備說什麼,抬眼看到今天的主角——魅靈,正款款向這邊走來,眼睛還緊緊盯著方焱甌。韋予看了方焱甌一眼,隨即低下頭,拍拍腰上的手,站到一邊。
方焱甌用眼角瞄了一眼,如果說只有魅靈一個人,他完全可以不用理會,但是魅靈一往他這邊走,導演編劇還有記者不約而同的都看了過來。
方焱甌和導演其實有些交情,不然也不會放心把選劇本和整部戲的事情都交給他,難得這部戲還有賣點,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搞砸了,不然下次很難開口讓人家繼續幫忙的。把所有利害關係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方焱甌站起來理了理衣服,露出一個紳士的笑容。
“方總,不請我跳支舞嗎?”魅靈主動勾住方焱甌的手,沒有刻意放低聲音。
“當然。”方焱甌主動曲起右臂,對著舞池的位置伸出左手,“請。”
也不知道是誰那麼有先見之明,慶功宴的場地居然還配有舞池,方焱甌和魅靈跳了沒多久,其他人也紛紛技癢,各自找了舞伴跟了進去。
韋予看著方焱甌踏進舞池,摟著魅靈的細腰翩翩起舞,直到被其他人遮住視線,才收回目光,轉身重新坐到沙發上,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他自始至終都坐著。
劇組的人自從上次看到韋予就對他非常的好奇,但是礙于方焱甌那尊大佛在場,他們也都不敢做什麼多餘的事。拍戲的時候,他們可都是親眼看到,方焱甌可以徒手把落單跑來他們劇組鬧事的士兵打飛出去,這種情況下,就算不知道方焱甌的背景,他們也被方焱甌乾淨俐落的身手給嚇到了。
試著想想,那些可都是上過戰場的士兵,就算被方焱甌打飛的那個碰巧是最菜的,那也足以顯示方焱甌的強悍,如果換成是普通人被那麼對待,大概會殘廢吧……因此,雖然好奇的人真的很多,但是真正敢上門找死的,只有導演。
導演端著酒杯,風度翩翩的走到韋予面前,彎下腰,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緩緩說道:“你好,我是這部電影的導演迪瑞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當明星呢?”
 
 
 
導演迪瑞克
 
普通人有個誤區,他們普遍認為,除了上臺的明星之外,後勤人員,包括導演編劇,長相都應該很一般,不說醜,但是絕不會俊美就對了。
既然說是誤區,那麼現實肯定就是完全不同的畫面,誰說導演都是土圓肥?誰說導演都必須是四五十歲的老男人?這種話到底都是誰說的?如果有誰敢在迪瑞克所在的劇組說出類似的話,一定會跟劇組內美女們的高跟鞋來次親密接觸。
因為他們的導演迪瑞克,不僅是導演界的鬼才,更是一個有著一張天使臉孔的天才,而且為人幽默風趣,平時也沒有導演的架子,對女士更是非常的紳士,是劇組裡面的大眾情人。
由於上次殺青會的時候,迪瑞克正在另一個劇組補鏡頭沒有出席,因此兩人都沒見過,但是出於禮貌,韋予也微微點了點頭,“你好。”之後便沒了動作。
迪瑞克似乎並不在意,坐到韋予對面的沙發上,再一次發問:“還是我剛剛的問題,你有興趣做明星嗎?”
原以為這個所謂的導演只是過來打個招呼而已,畢竟他一直在方焱甌身邊,有人想來套近乎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
韋予這才抬起頭,仔細打量起迪瑞克來,棱角分明的臉,高挺的鼻樑,還有一雙淺灰色的眼珠,無不昭示著這是一個外國人,哦,不,現在韋予身在米國,他才是外國人,所以應該稱之為西方人,因為韋予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米國人。
“你會說中文?”韋予的關注點又一次跑偏了,雖然來米國已經好幾個月了,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跟西方人交流,總覺得有些興奮。
迪瑞克挑了挑眉,似乎這個問題很對他的胃口,心情愉悅的解釋道:“我對東方古國很是嚮往,那些神話故事,那些動人的傳說,都是我的祖國所沒有的東西,為了能更好的理解這些,我大學期間選修了中文,畢業後還一個人去中國旅行,想起那些遺留下來的文化瑰寶,我就想再去看一次,不,一次不夠,就算看一百次都不會厭。”
韋予默默地喝了口飲料,他從來沒走出過他們村子,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他只從電視裡看到過,說實話,他不太能理解迪瑞克的想法,對於一個常年連吃飽飯都是奢望的少年來說,這樣的夢想確實難以理解。
迪瑞克說到一半,發現韋予沒什麼反應,立刻從興奮狀態中解脫了出來,一涉及到他感興趣的領域,他就會不自覺的忘乎所以,更何況像韋予這樣的東方美人,真是很難見到,方焱甌那種人確實很帥氣,但是少了一分柔美,在迪瑞克眼中,東方的美少年就應該像韋予一樣,皮膚白皙,靜靜的坐著,偶爾露出一個微笑,美的如同一幅古畫,而不是像方焱甌一樣有嘲弄和邪氣的笑容。
他忽然有了靈感,急著想要實現,所以他身體先於頭腦行動起來,忽然單膝跪在韋予面前,捧住他柔軟的雙手,“我要拍一部講述東方神秘故事的電影,來做我電影的主角吧,我一定會讓你一夜成名的!”
看到這樣的畫面,圍觀的女性們紛紛拿出手帕咬在嘴裡,沒有手帕的就拿桌上的紙巾,英俊帥氣的導演跪在美麗的少年面前,雖然很想把美少年替換成自己,但是這樣的畫面真的是美的不能再美,兩個人就像跨越時空跨過國界般定格在那裡。
這樣美好的畫面,在方焱甌回來的時候被無情的敲碎,他拎起迪瑞克丟到對面的沙發上,無視周圍的目光,宣誓主權般把韋予抱在懷裡,坐回韋予原本坐著的地方。
“方,為什麼你總是這般的粗魯。”對於方焱甌的舉動,迪瑞克並不生氣,反而無謂的聳聳肩,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好。
方焱甌無視迪瑞克的調侃,難得嚴肅的丟出一句話:“他不是可以讓你隨便擺弄的那些木偶。”
“噢,方,為什麼你的身邊總是圍繞著各種各樣的美人。”迪瑞克誇張的感歎著,眼睛卻似有似無的瞟向正款款走來的魅靈。
方焱甌原本正抓著韋予的手擺弄,順著迪瑞克的暗示看到魅靈,整個臉又垮了下來……
剛剛步入舞池之後,魅靈就有意無意的在往他身上靠,身上濃郁的香水味道熏的他忍不住皺眉,舞池裡人又多,想拉開距離都不行,好不容易一曲結束,他想要不著痕跡的甩開她,魅靈居然在這個時候崴到了腳,勾著他的肩膀就摔進了他懷裡,趁機露出優美的頸部曲線和傲人的酥胸。
方焱甌是個正常男人,他不是太監,取向也正常,魅靈的這些手段原本都應該奏效的,當然,只是原本,俐沒有告訴她方焱甌真正的背景,不過就算告訴她了,她也未必明白,殺手這個職業的人自製力到底有多強。
所以,當方焱甌看似極其紳士的將她扶穩,卻在她鬆手的一瞬間,立刻頭也不回的大步往別的地方走的時候,魅靈的表情出現了刹那的空白。不過魅靈好歹也算是個演員,就算半路出家也是有道行的,她很快收拾好情緒,準備再一次發動進攻。
當魅靈又一次站到方焱甌和韋予面前的時候,方焱甌能感覺到韋予很明顯的顫了一下,隨後又若無其事的從方焱甌懷裡掙脫出來,站到一邊,自始至終,他都保持著一張波瀾不驚的臉,明明沒什麼表情,但是看起來卻不會讓人討厭。
“導演,方總,你們在聊什麼?”魅靈說著,選了個靠近方焱甌的沙發坐下,含情脈脈的望著方焱甌。
方焱甌不明白魅靈今天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朝迪瑞克使了個眼色,自己實在懶得再搭理她,要不是看在迪瑞克的面子上,他早就帶著韋予走了。
迪瑞克接到方焱甌的暗示,低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一瞬間又恢復成那個既紳士又對電影有著無數熱情的導演,笑著對魅靈說道:“我最美麗的女主角,魅靈小姐,我們正在討論下一部新戲。”
聽到迪瑞克的話,魅靈立刻把注意力轉到了他身上,微微撥弄了一下頭髮,問道:“哦?新的電影,我能有幸參與嗎?”
事實上,魅靈對於迪瑞克這個導演也非常有好感,只是各方面考慮下來,還是方焱甌更勝一籌,當然,如果能兩個都勾搭上的話,就更完美了。
“當然,如果魅靈小姐能參與,那絕對是我的榮幸。”也難怪迪瑞克的女粉絲眾多,說起恭維的話一點都不含糊。
方焱甌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當初跟迪瑞克談這部戲的時候,他對於讓魅靈來做女主角是一萬個不同意的,他是一個有追求的導演,他希望他參與的戲,裡面的每一個細節都做到最好,就是因為這份堅持,他才能在三十歲不到的年紀就成為一個在國際上都能排上名的導演,而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才華。
而那個時候,方焱甌考慮的更多的是成本,他只是需要一個幌子,並不是真的要一部賣座的電影,最後還是迪瑞克妥協了,畢竟出錢的才是老大,為了彌補角色上的不足,他選擇了一個對演員要求不太高的戰爭劇本。
事實證明,迪瑞克的確是一個有真材實料的導演,在如此多的阻礙下,他導演的電影還是成功的殺出重圍,成為當月的一匹黑馬。
趁迪瑞克跟魅靈解釋新劇的時候,方焱甌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大家玩的盡興。”說完就摟著韋予走了出去。
不過,方焱甌並沒有急著帶韋予離開,反而帶著他去了酒店的西餐廳,剛剛被魅靈那個女人打擾,兩人都沒怎麼吃東西,方焱甌跳完舞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韋予的盤子,裡面的東西根本一口都沒動,看來這個魅靈殺傷力還挺大。
熟門熟路的點了三份牛排和兩份意粉,猶豫了一下,還是翻了一下菜單,又點兩款甜品,考慮到韋予不能喝酒,最後給他加了一杯飲料。
五星酒店的效率自然沒的說,點完餐沒等多久,還在盤子裡濺著油花的牛排就被送上了桌,方焱甌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優雅的切下一塊內裡帶血的牛排放進嘴裡,滿意的點點頭,一直站在一邊的服務員這才將給客人遮擋用的布疊好,掛到小臂上,欠了欠身,退了下去。
韋予學著方焱甌的樣子剛拿起刀叉,方焱甌就起身走了過去,彎下腰捏住韋予的手,教著他使用。
韋予有些心不在焉,在家的時候看不到外面,也看不到方焱甌身邊的人,可以自欺欺人的不去想,這些日子方焱甌對他也是極其寵愛的,這樣的寵愛讓他戀上了方焱甌懷裡的溫度,這麼想著,捏著刀叉的手微微有些泛白。
方焱甌把刀叉從韋予手裡解救出來,順勢坐到韋予的凳子上,把他圈在懷裡,切開他面前的牛排看了一下,又切了一小塊送進他嘴裡,見他沒有拒絕,就又陸續送了幾口,考慮到等下還有別的,方焱甌把剛剛切下來的幾塊送進了自己嘴裡。
墊了肚子,給韋予和自己擦了擦嘴,方焱甌才開口說道:“這牛排中間有點生,先吃點墊墊肚子,等下還有意粉,我還給你點了甜品。”
韋予乖順的點點頭,他對方焱甌可謂是百依百順,以前是迫於身份,現在是心甘情願。
這邊方焱甌還想說什麼,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方焱甌接起來報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不一會兒就看到迪瑞克出現在了餐廳門口,方焱甌朝他招了招手,迪瑞克走過來看了看桌子上的牛排,毫不客氣的坐到沒動的那份面前,吃了起來。
方焱甌看迪瑞克只顧著吃,一時半會兒不會理他,也就配合著又吃了幾口,把牛排中間生的切下來,熟的送進韋予嘴裡,最近他喜歡上了這種餵食的感覺,特別是看著韋予慢慢咀嚼,最後咽下去的時候,讓他忍不住有點熱血沸騰。
這會兒意粉也端了上來,方焱甌示意服務員把一份給迪瑞克,一份送到他面前,用叉子挑了些送進韋予嘴裡,“嘗嘗看,這家的意粉很有名。”
韋予嘴裡瞬間充滿濃濃的芝士味,明明長得跟麵條差不多,味道卻很不一樣,更有嚼勁,還配有酸酸甜甜的醬汁,韋予咽下一口,舔了舔嘴唇,轉頭說道:“好吃!”
“那多吃點,剛看你都沒吃什麼東西,一定餓了吧,多吃點才會長肉。”方焱甌又喂了韋予一口,還順手捏了捏他的腰。
被無視了的迪瑞克已經快速消滅掉了面前的牛排和意粉,優雅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一開口卻又是那副朗誦詩歌時候的語氣,“噢,方,你真是太會享受了,你怎麼知道這家的主廚是正宗的義大利大廚?實在是太美味了!”
方焱甌把手裡的叉子遞給韋予,招來侍者表示甜品可以上了,這才斜了迪瑞克一眼,淡淡的說道:“這裡沒有外人,收起你那蹩腳的偽裝。”
“好吧。”迪瑞克聳聳肩,只是一瞬間,那個紳士而又陽光的導演不見了,“我能不能問個問題。”
“問吧。”方焱甌沒有把目光落在迪瑞克身上,反而是讓送甜品的侍者把兩份都放到韋予面前。
迪瑞克:“……”
雖然他確實沒有想要搶甜品的打算,但是方焱甌這樣會不會太小氣了點,這還是他認識的方焱甌嗎……
“想問這個?”方焱甌當然知道迪瑞克的想法,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韋予的臉頰。
迪瑞克愣愣的點點頭,表情就跟吃了蒼蠅似的。
“蘇沐那邊買的,養了幾個月了。”方焱甌說著,在剛剛手指摩挲的位置上親了一口。
韋予從剛剛開始就在注意聽兩人的對話,這會兒也基本有了結論,在方焱甌的嘴唇離開他臉頰的時候回過頭,“主人,吃嗎?”手裡舉著吃甜品用的勺子。
方焱甌沒動,韋予稍微轉了轉身,把甜品送進方焱甌嘴裡。
迪瑞克默默的把“我記得方從來不吃甜品。”這句話咽了回去,今天的驚嚇已經夠多了,他已經麻木了。
等韋予吃完甜品,迪瑞克才反應過來,急忙說道:“我想讓他做下部戲的主角。”
他剛剛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提這件事,這裡面牽涉很多問題,但是最後,拍出好電影的欲望蓋過了其他一切負面情緒,他想要試一試,反正方焱甌也不會殺他,最多也就是被揍而已。
“我考慮一下吧。”方焱甌沒有直接拒絕,說完拿掉身上的餐巾,起身摟著韋予出了門,這次是真的出了酒店的大門。
迪瑞克再次聳聳肩,在他眼裡方焱甌是個充滿著謎團的男人,他沒有一下子回絕,說明還有別的考量,自己只管等結果就是了。
 
 
 
21
 
這頓飯韋予吃的有些飽,雖然來米國好幾個月了,但是他還沒吃過這麼正宗的西餐,不知不覺就吃的有點多了。
方焱甌這會兒正餓著,當然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餓。
一到家,韋予就跑進廚房給方焱甌倒了杯茶解酒,雖然他今天其實只喝了幾口而已,方焱甌以前在家從來不喝茶,不是咖啡就是酒,這茶還是韋予從櫥櫃裡找出來的,方焱甌已經不記得是誰在什麼時候送的了,還好是紅茶類,放幾年也還能喝。
趁方焱甌喝茶的功夫,韋予就去收拾浴室,給方焱甌拿乾淨睡袍,然後把臥室的床鋪好,方焱甌看著韋予忙進忙出,心裡想著,老人們常說的娶個媳婦照顧自己,大概就是這樣的意思,不論什麼時候,一回到家就能有熱飯熱菜,還有熱水洗澡,晚上還有人暖被窩。
等韋予都收拾好,讓方焱甌去洗澡的時候,方焱甌二話沒說,一把拎起韋予進了浴室。韋予原本想幫方焱甌脫衣服的,卻被按在了牆上,方焱甌順手扯掉兩人的外套扔到地上,打開花灑,溫熱的水一下子把兩人的衣服打濕,緊緊的貼在身上。
“主人……”韋予有些不習慣這樣,穿著衣服淋浴,有點像神經病。
“別說話。”方焱甌勾起韋予的下巴,用力吻住,輾轉吮吸,似乎想要把他生吞下去一般。
韋予雙手搭著方焱甌的肩膀,張開嘴配合他的入侵,舌尖時不時勾著方焱甌的舌頭,吸引他的注意。
“寶貝真棒,都知道挑逗我了。”方焱甌抱著韋予的腰,放開韋予的嘴,嘴唇和舌頭帶著燙人的溫度,舔舐啃咬著韋予纖細的脖子。
浴室的水汽越來越重,韋予覺得有些缺氧,迎合著方焱甌的動作嗚咽了兩聲,沒有說話。方焱甌隔著衣服揉捏著韋予的胸前,舌頭時不時舔過韋予的耳廓,輕輕咬著韋予的耳垂,“寶貝,不要忍著,有感覺了就叫出來。”
說著低下頭,隔著衣服咬住另一顆殷紅,舌尖在已經變成小豆的殷紅上打著圈,然後整個覆蓋住,最後用牙齒輕輕磨了一下,成功引得韋予一陣輕顫,最後吟叫出聲:“嗯……唔……主人,不要咬……”
韋予微張著嘴靠在牆上,胸前那一顆被方焱甌親的又紅又腫,跟半透明的白襯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對稱了。”方焱甌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緊緊抱住韋予,低頭咬住另一顆,啃咬起來。
原本只要十幾分鐘的澡,洗了半個多小時才好,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韋予腿都開始發軟,身上的皮膚也泡的白白的,事實上方焱甌也只是戲弄了一下他,沒有做到最後,韋予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到底是慶倖居多還是失望居多。
韋予擦乾身體打算穿睡衣的時候,方焱甌忽然打橫抱起他就往臥室走,然後輕柔的放到大床中間,虛壓在他身上,右手撫摸著他的臉頰,眼神看起來很溫柔。韋予舒服的拿臉蹭了蹭方焱甌的右手,小手搭著方焱甌的手背。
方焱甌低下頭,輕輕吻住韋予的唇,把他的兩隻手用左手握住,壓到了頭頂。這是方焱甌的喜好,韋予並不介意,有時候方焱甌會禁錮住他的雙手不讓他動,然後在兩人結合的時候放開他。
韋予只好微微抬起下巴,回吻方焱甌,當方焱甌離開他的嘴唇的時候,他甚至覺得有些意猶未盡,眼神都變得有些迷惘,下巴順著方焱甌離開的方向微微勾起,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雙手已經被方焱甌用領帶綁在了床頭。
發現手被綁住的瞬間韋予慌了一下,試著想要掙脫,方焱甌從後面抱住他親了親他的臉頰,“別怕,寶貝,我只是想試試。”
韋予努力轉過頭,無奈的說道:“可是我又不會反抗……”
“那不管。”方焱甌說著,拿出好幾根領帶,把韋予的腿曲起來一起綁在床頭。
韋予:“……”
做完這些,方焱甌走到床尾,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韋予現在就像砧板上的肉,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他眼前,連後面那個令人嚮往的地方都看的清清楚楚。
韋予別過頭,不自在的動了動,跟方焱甌做了那麼多次,這是他第一次覺得有些害羞,總覺得有熱流不停的竄上臉頰和下腹。
“光被我看著就有感覺了?”方焱甌揉捏了一下韋予微微有些挺立起來的器物,調笑道:“寶貝,你真淫|蕩!”
韋予梗著脖子咬著下唇不說話,看起來一副快要被氣哭的樣子。
方焱甌捏住韋予的下巴,這次卻特意放輕了手裡的力度,把他的臉掰過來,舔了舔他的眼角,“寶貝,別哭,寶貝,主人疼你的,馬上就讓你舒服。”
說著舌頭一路下滑,舔過韋予的耳廓,耳垂,脖子,在喉結的地方用力嘬了一口,又在鎖骨上輕輕咬了一口。這種微痛的感覺讓韋予的欲望更加勃發,輕哼一聲,眼裡泛起了霧氣。
方焱甌賣力舔|弄起韋予胸前的兩點,剛有些消腫的小豆又被他吸的水潤紅腫,手順著他的下腹下滑,捏住他的器官揉弄,上下一起被玩|弄,強烈的刺激讓韋予不自在的扭動起來,這會兒終於覺得被綁住真的很不舒服。
“嗯……”韋予實在有些受不了,反正他在方焱甌面前什麼事都做過了,也不是第一次求饒,“主人……啊……求求你……嗯……放開我!”
方焱甌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不要。”
說完跪坐到韋予兩腿之間低下頭,在做接下來的事情之前淡淡的說道:“如果放開你,我這麼做了,你一定會跑的。”
韋予還想說什麼,忽然覺得下|身一熱,勉強支起上身,就看到方焱甌埋首在他腿間,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轟”的一下全部飛走了,連掙扎都忘記了。
方焱甌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為別人服務的一天,只是努力回憶著被人服務時候的感覺,從根部開始一路舔到馬眼的位置,舌尖在中間位置輕輕打了個轉,然後張嘴含住,韋予沒有方焱甌那種尺寸,很輕易的就被方焱甌全部含在了嘴裡。
韋予看著方焱甌賣力的為他服務著,邪氣的俊顏一臉的溫柔,完全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問題。從來沒有被別人觸摸過的地方在方焱甌嘴裡得到很好的照顧,韋予看到這樣的方焱甌,幾乎不用更多的刺激就想射了。
這個時候,方焱甌卻忽然停了下來,原本仿佛在雲端的韋予忽然跌落下來,理智也稍稍回籠,還沒喘口氣,屁股就被方焱甌雙手托了起來,像泥鰍一樣靈活的舌頭先是在褶皺附近舔了一遍,然後就伸進了一開一合的小洞裡。
“主人……”韋予就算被綁著,也在拼命的往上縮,“不要舔那裡……髒!”
方焱甌卡住韋予的腰,把他拖回來,稍微伸進一點點手指,輕輕勾搔了一下,又惡意的在褶皺的地方舔了一下,“寶貝,你真甜!”
韋予忽然不掙扎了,失神的看著方焱甌,他居然願意為自己做這種事,是不是代表著,他也有些喜歡自己。
方焱甌棲身重新壓住韋予,摟著他的腰,幾乎舔遍他的全身,在韋予的輕聲呻|吟聲中緩緩推進一根手指。韋予只覺得整個人都快要融化在方焱甌身下,就連平時會覺得難受的開拓工作,都變得甜蜜起來。
方焱甌抽出手指,摟住韋予,跟他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拍拍他的臉頰說道:“韋予,寶貝,看著我!”
韋予轉頭看向方焱甌,低低的喚了聲:“主人……”
“韋予,我愛你!”方焱甌用臉頰蹭著韋予的臉頰,“聽到了嗎?我愛你,寶貝!”
方焱甌說著,一個挺身刺入韋予的體內,沒有給韋予喘息的機會,掐著他的腰快速的抽|插起來,他剛剛一直在忍耐,等韋予快活了才插|進來,但是他的自製力已經到極限了,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停下來,韋予的身體實在是太美妙了。
“主人……啊……不要……慢、慢一點。”韋予四肢都不著地,只能開口求饒。
方焱甌聽著韋予的求饒聲,就像吃了催情藥一般,欲|望更加勃發起來,抽|插的動作也越發激烈,每次都朝著韋予那個要命的點上撞,他要的就是這樣,他的寵物,就應該完完全全被他掌控。
“不要……嗚……不要……”韋予拼命扭動著,話裡已經帶著哭腔。
“韋予。”方焱甌完全不顧韋予的求饒,反而又重重的撞了幾下,“寶貝,你哭起來真漂亮!”說著騰出一隻手,玩捏起剛剛被冷落的兩顆小豆。
原本就已經快到極限的韋予,在雙重刺激下終於受不了,整個人蜷縮起來,連綁著手腳的領帶都被崩的直直的,卡進了肉裡,好一會兒才重新癱軟下來。方焱甌急忙把綁著韋予手腳的領帶解開,拉過他的手,親他手腕上勒出來的紅痕。
韋予伸開手掌,第一次摸到方焱甌的臉,剛剛方焱甌的話他不是沒聽到,只是有些不敢相信,怕是自己意亂情迷時候的錯覺,試探著湊近方焱甌的臉,親了親他的嘴唇。
這種像貓一樣的示好讓方焱甌的欲|望更加勃發起來,兩人原本就保持著結合的動作沒有分開,韋予立刻就感受到了,平時這個時候韋予一定會求饒,發洩過一次之後身體就會特別敏感,根本經不起方焱甌的橫衝直撞。
這會兒韋予卻乖巧的抱住方焱甌的脖子,腳勾住他的腰,主動送上自己的雙唇,在方焱甌一波又一波的撞擊中呻|吟顫抖,高|潮的時候甚至還在方焱甌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抓痕。
一晚上,韋予都在方焱甌身下輾轉低泣,被方焱甌變著法子的欺負,卻又努力迎合著,沙啞的聲音帶著低低的哭腔,被反復蹂躪的身體泛著淡淡的粉色,方焱甌不停的抽動舔|弄,恨不得把韋予揉進身體裡。
他原本沒有打算要跟韋予說這些話,反正這人一輩子都逃不開自己的身邊,說不說都一樣,但是韋予的心思太細膩,有事也都藏在心裡不願意說出來,更不敢問他,這個樣子太讓他心疼,既然要寵,那便寵個徹底吧。
 
 
 
糾纏不清的魅靈
 
第二天,韋予果然一覺睡到中午才醒,醒來的時候,毫不意外的正被方焱甌圈在懷裡,周圍都是這個男人的氣息,韋予第一次覺得這樣的動作讓人有些不好意思。
“寶貝醒了?”方焱甌原本放在韋予腰上的手輕輕捏了兩下,“有哪裡不舒服嗎?”
韋予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主人……昨晚……那個……真的嗎?”
“昨晚?”方焱甌想了想,拉過韋予的手,在還沒消退的勒痕上親了一下,又順著手臂看了看他滿身的紅痕,湊到他的頸窩親親舔舔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恩,昨晚很舒服。”
韋予顯然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主人舒服就好,我去做飯。”說著就掀開被子打算下床。
方焱甌抱住韋予的腰把人拖回來,“別忙,那你呢?昨晚舒服嗎?”說完還捏了幾下韋予的屁股。
韋予想到方焱甌昨天趴在他兩腿之間為他服務的畫面,於是點點頭,“舒服。”
“我想也是,都被我草哭了。”
“……”
“我昨天說的話也是真的。”
“啊?”韋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喜歡你,寶貝,我是真的喜歡你。”方焱甌親了親韋予的臉頰,一臉的溫柔。
方焱甌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愛上別人,他一直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那些試圖接近他的男男女女,他連玩過就甩的想法都不曾有過。到底為什麼會愛上韋予,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但是在他看來,韋予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沒有任何目的,純粹的屬於他。
方焱甌此刻才終於明白蘇沐對財富的追求,他們經歷了太多,除了認定的同伴之外,對其他人沒辦法做到百分百的信任,他們多疑善變,不把人命當回事,也許真的只有死物才能長久的留在他們身邊,因為只有死物才不會生出異心。
“主人。”韋予的聲音拉回了方焱甌的思緒,“我也喜歡你,一直喜歡,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恩。”方焱甌親了親韋予的額頭,把他摟進懷裡。
算了,一輩子就蠢這麼一次,抱著韋予的方焱甌默默地想。
兩人在床上又膩歪了一會兒才起來,方焱甌讓韋予洗漱完就換衣服,打算去劉鴻運那裡蹭飯。
劉鴻運在兩人出門之前就接到了方焱甌的電話,為了給准乾兒子補補身子,特意親自去挑了條肥點的墨魚,挽起袖子就進了廚房去給韋予燉湯,還往魚湯裡丟了不少藥材,當真是下了血本。
兩人到的時候,劉鴻運已經在等著了,上菜之前特意先把墨魚湯端到韋予面前,看著他喝完才去廚房炒菜。
方焱甌看韋予喝完湯,嘴唇上還沾著一層白沫,湊上去舔了一口,剛好劉鴻運進來,轉頭說道:“劉老闆,你這也太摳門了吧,上湯只上一碗,我什麼時候缺過你飯錢了?”
劉鴻運把菜擺上桌,順手關上了包廂的門,坐到韋予旁邊,給了方焱甌一個白眼,“敢情在床上受苦的不是你不知道心疼是吧,小予底子不好,經不起你這種野蠻人的折騰。”
說著還往韋予面前的碗裡夾了些菜,“小予多吃點,這些都是特意給你做的,沒加味精。”
“謝謝劉哥。”韋予難得對方焱甌以外的人露出笑容,“其實主人對我很好,真的。”說完看到桌上的魚湯,動手給方焱甌盛了一碗。
方焱甌接過碗端在手裡,“你先吃,早上都沒吃,別餓著。”
等韋予開始吃,方焱甌才一口喝掉手裡的魚湯,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放心吧,我自己的老婆,疼他還來不及呢!”
劉鴻運先是聽方焱甌說疼韋予,點了點頭,忽然回過神了,等等,老婆?
劉鴻運不可置信的望向方焱甌,眼裡滿是詢問,方焱甌朝他挑了挑眉,看他還是一臉的不相信,終於認真的點了點頭。
方焱甌原本是不屑跟別人說這些的,不過他也看的出來,劉鴻運是真心實意的對韋予好,不帶任何目的,不過劉鴻運那點心思也瞞不住他,雖然本意是對韋予好,但是怎麼看都有點像是在挖他牆角的樣子,總要讓他認清楚自己跟韋予的關係,免得他老在背後數落自己。
劉鴻運看著方焱甌給韋予夾菜,又給韋予擦嘴,動作看起來很熟練,在方焱甌說了一句什麼話之後,韋予居然笑了一下,然後主動親了方焱甌一口。
韋予在劉鴻運店裡呆了將近兩個月,從來沒有笑過,要不是因為他脾氣好也有禮貌,相信很多人會覺得他很難相處。但是劉老闆看的出來,韋予不是不想笑,而是笑不出來,聯繫他是被拍賣的這一事實,很容易就能猜到這孩子到底經歷過怎樣巨大的變故。
第一次看到韋予笑,是在方焱甌回來接他的那天,第二次就是今天。雖然店不能給韋予繼承有點可惜,但是看韋予開心的樣子,劉老闆還是希望方焱甌是真心對待韋予,而不是一時興起。
韋予吃了會兒發現劉鴻運一直坐著不動,就出聲喊他一起吃,劉老闆回過神來,看了看面前的兩個人,忽然跑了出去。劉老闆跑去樓上自己的休息室,從一個帶鎖的櫃子裡拿了一壺酒出來,回到包廂跟方焱甌喝了幾杯,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方焱甌的岳父。
方焱甌也不在意劉鴻運這種抬高自己輩分的做法,說起來劉老闆這壺酒可是他的私藏,一打開就香氣四溢,就沖著這酒,讓他過一回當岳父的癮也算值了。
考慮到下午還有事,方焱甌沒有貪杯,看韋予吃的差不多了,就讓他在劉鴻運的店裡玩會兒,晚上過來接他,自己有事要先回一次公司,就算不在意正行生意,公司畢竟還是自己的,有些事外聘的經理人還是處理不了的。
方焱甌一走,韋予也吃完了,跟著劉鴻運下樓,沒了他身邊的那尊大佛,店裡的員工紛紛跑來詢問韋予這幾天怎麼沒來,劉鴻運看韋予被圍住,默默地退回了櫃檯,把壓在桌子上的一本雜誌扔進了垃圾桶。
這邊韋予正心情放鬆的跟人聊天,那邊方焱甌的心情可謂非常糟糕,他剛踏進公司的大門,就看到了從會客室走出來的魅靈,今天魅靈顯然也是精心打扮過的,雪紡的長袖連衣裙使她整個人看起來清純了不少。
“方總。”魅靈攏了攏披散的長髮,“你的助理說你今天會來,所以我在這裡等你。”
“有事嗎?”說實話,方焱甌一點都不想搭理這個女人,但是礙於公司裡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他也不能做的太過。
“關於這個……”魅靈從包裡拿出一本雜誌遞給方焱甌,“我猜方總應該不太會看娛樂雜誌,不過還是想親自來跟你道歉。”
方焱甌接過雜誌,原本的疑惑變成了不屑,剛準備打發魅靈走,就有一個助理跑來催他開會,方焱甌說了聲失陪就走了。
本以為開完會出來,魅靈肯定是走了,結果方焱甌剛走到公司門口,魅靈又一次幽靈般的出現在了方焱甌眼前,“方總,我真的很抱歉,希望這件事不會影響我們的關係。”
“不會。”我們原本就沒有關係,後半句話方焱甌沒說出口,對於女性,大部分時候他還是尊重的。
魅靈一直跟著方焱甌出了公司大門,“方總,我請你吃頓飯吧。”
“不用了,謝謝,這件事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只是一本娛樂雜誌而已,希望魅靈小姐也不要放在心上,那麼,失陪了!”方焱甌說完就打開車門上了車,他說好要去接韋予的,現在已經有點晚了,他還想跟韋予一起吃晚飯的。
魅靈看著方焱甌的跑車絕塵而去,提著包帶的手攥的死緊,她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屈辱,在國內的時候她是名模,雖然不像明星那麼出名,出去的時候別人也都是客客氣氣的。到了米國之後雖然一直不順,但是也沒遭到過這樣的拒絕。
身旁有人走過,喚回了魅靈的思緒,現在放棄還言之過早,想到俐承諾的那些,魅靈深吸了幾口氣,把剛剛的情緒壓了下去,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這條路行不通,還有另一條,不必急於一時,傍不上方焱甌這個靠山,有俐的支持,她一樣能紅。
而且……魅靈回頭看了一眼剛剛走過去的那人,那人已經拐進旁邊的小巷裡。
魅靈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又看了眼時間,她今天晚上還有個秀要去,經紀人正在會場那邊周旋,原本想能約到方焱甌的話,吃完晚飯讓方焱甌送她過去,晚一點也沒關係,不過,既然現在沒約到方焱甌,她還是決定早點去,留個好印象也好。
 
 
 
熟悉的拍賣會
 
方焱甌趕到鴻運飯店的時候,韋予正在等他。
開會的時候方焱甌給韋予發了短信,說想要一起吃晚飯,當然也說了,如果太晚就別等他了。
這會兒正是飯點,店裡的人都各自在忙,韋予站在櫃檯後面幫忙算帳收錢,劉鴻運也放心他一個人,自己在外面幫忙。
方焱甌看著店裡熱火朝天的樣子,又看看韋予低頭算帳的樣子,總覺得像是隔了一個世界,外頭再吵鬧,他身邊還是安安靜靜的。
方焱甌從後面抱住韋予的腰,拿鼻尖蹭他的頸窩。韋予原本正在專心算帳,方焱甌忽然摟住他,著實嚇了他一跳,不過很快發現身後站的是方焱甌,就回過頭碰了碰他的嘴唇。
“吃飯了嗎?”方焱甌伸手摸了摸韋予的肚子,猜他應該還沒吃。
“沒呢。”韋予放下手裡的東西,喊了劉鴻運一聲,轉身給方焱甌拍了拍衣服,他已經聞到了方焱甌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水味,“不是讓我等你一起吃嗎?老公!還是,你已經吃過了?”
韋予說的時候,還特意加重了老公兩個字。
方焱甌捏起韋予的下巴,在他嘴上狠狠親了一口,換了是別人跟他耍這種小心眼,還想拿話套他,他早就一腳送人出去了,不過韋予這樣,他卻覺得特別可愛,真想把他就地正法了。
“寶貝,我可以把外套扔了。”方焱甌說完脫下衣服,把東西掏出來,然後扔進垃圾桶裡,當真是說到做到。
韋予還是沒什麼表示,方焱甌知道韋予其實想的多,說的少,特別是他出去那兩個月,不知道劉鴻運到底教了韋予什麼,變得比以前更加敏感,心思也更沉,很多時候要不是他特意觀察,根本看不出韋予其實已經有了想法,只是立刻掩蓋過去。
方焱甌湊到韋予耳邊,“都是你的,不給別人。”說著還伸手捏了捏他的臀瓣,“晚上回去給你檢查。”
韋予定了定神,心裡有些苦澀,他跟方焱甌終究是不平等的,就算方焱甌說喜歡他,他還是沒辦法放心,或者說,就是因為方焱甌說了喜歡他,才讓他更加難受,有些東西沒有就沒有,一旦擁有了再失去,那種硬生生剝離的痛苦,他真的受夠了。
方焱甌走的那兩個月,劉鴻運沒有說太多,他自己卻是聽到了不少關於方焱甌的傳言,很多人都知道他是方焱甌的人,暗地裡也會指指點點,韋予並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關於方焱甌換床伴如同換床單的傳言。
“你先坐會兒,劉哥那邊有點忙,我去炒兩個菜。”這麼想著,韋予就更不想聞到方焱甌身上那股香水味了,找個藉口就想跑。
“再鬧我可生氣了!”方焱甌摟住韋予的手緊了緊,語氣也冷了下來。
一直關注著這邊情況的劉鴻運終於忍不住了,若無其事的一拍方焱甌的肩膀,“小歐來啦,小予等你一下午了,還特意跑去我的私人小廚房,挑了最新鮮的材料,說要親自下廚呢!很多材料我都是買了備著的,都被他給搜刮出來了,你可要付錢啊!”
劉鴻運自從很少親自下廚之後,對自己的儀錶也變得關注起來,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要有個做老闆的樣子,所以偶爾下廚的時候,嫌大廚房的油煙太大,又熱的厲害,後來索性自己改造了一間小廚房,從大廚房那邊通了煤氣和水過去。
韋予剛開始學那會兒是在大廚房學的,後來劉鴻運真心對他好了,就讓他在小廚房練手,所以韋予知道小廚房有不少好東西,都是劉鴻運挑了給熟人留的。
方焱甌聽了劉鴻運的話,也知道他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不過確實說到了點子上,他很受用,但是嘴裡還是嫌棄的說道:“去去去,一邊去,誰稀罕你的備用食材,都收回去,老子晚上不在你這吃了!”
劉老闆倒是對他的態度毫不在意,“不吃也要付錢,小予下午全部都洗好切好了,就等著你回來了下鍋吃熱的。”
“行,我付錢,不過東西你必須給我保存好了。”方焱甌說完掏出金卡,一副土豪樣。
“滾滾滾!”劉鴻運虛虛的做了一個踹人的動作,“錢不要你的了,快給老子滾,別讓我看到你這張欠扁的臉!”
方焱甌摟著韋予,徑直從劉鴻運面前走過,他大概明白劉鴻運的意思了,也清楚劉老闆是真的有幾分生氣了,原因自然是韋予。
“寶貝,你真是人見人愛!”方焱甌說著低頭親了親韋予的臉,“今天帶你去吃點特色的。”
韋予也知道剛剛管的有點寬了,往方焱甌懷裡靠了靠,低低的恩了一聲。
方焱甌所謂的特色,自然是米國的本國菜,韋予倒是不挑食,吃什麼都可以。吃完飯,方焱甌載著韋予回家,兩人換了套比較正式的衣服,再一次出了門。
韋予沒想到,他會再一次來到蘇繆拍賣行。
今天,正是7月29號,緋色之夜的日子。
兩人到的時候,離拍賣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但是休息室裡已經來了不少人。緋色之夜算是會員制的,能來這裡的人,不是有錢就是有地位,所以也有不少人會早點來,順便交際一下。
接待員是認識方焱甌的,見到他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方少”,給了他2本今晚的拍賣品冊子,方焱甌拿了一本,示意韋予不需要。
帶著伴來拍賣行,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反正每個買家都是單獨的桌子和座位,一般都放兩個座位,人多的話可以再加。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帶的伴也基本都是情兒,這種事,光光從親昵的動作和舉手投足的感覺就能看出一二。
讓人意外的是,在人群中,韋予居然看到了迪瑞克,顯然,迪瑞克也看到了他們,邊朝他們揮手邊走了過來,“方,你是帶韋予美人來換新的美人嗎?不用麻煩了,我幫你拍下新的,你把韋予讓給我吧。”
迪瑞克說完,興奮的朝韋予看了又看,還情不自禁的搓了搓手。
就算知道迪瑞克是在開玩笑,方焱甌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這幾天做的每件事,都是想讓韋予安心,他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事後證明他的預感很准,確切來說,這並不能算是預感,而是常年作戰養成的敏銳的直覺,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找到的真相,只是現在線索還太少而已。
方焱甌這邊已經夠焦頭爛額了,這幾個損友還一個接一個的出來搗亂,他現在真的很想一顆子彈送他們歸西!其實方少還是誤會劉老闆了,劉老闆可是沒明著說過他一句不是,最多就是暗示暗示,晚上那會兒還給他解圍,方少也真夠忘恩負義的。
韋予靠在方焱甌懷裡沒說話,也沒任何表示,就像一個精緻的等身大洋娃娃,連表情都沒有變一下。
方焱甌摟著韋予越過迪瑞克,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沒捨得放開他,就抱在了腿上,反正在這裡,這樣的情況,其他人也都見怪不怪了。
迪瑞克沒臉沒皮的湊到方焱甌旁邊坐下,舉著手做投降狀,“方,我錯了!我知道你寶貝你家美人,我就開個玩笑,我等下給你拍個東西賠罪怎麼樣?今天有幾件小東西還算精緻。”
“我對新的美人沒興趣!你要是喜歡,我可以買一打送你,別再打我老婆的主意!”方焱甌這句話的每個字都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可見到底有多生氣。
迪瑞克眾多特點中,識相絕對算是最優良的之一,因此他立刻點點頭,對著嘴巴做了一個拉鍊的姿勢,翻開手裡的小冊子,不說話了。
“寶貝,看看有什麼感興趣的!”方焱甌把自己手裡的小冊子拿出來,摟著韋予一頁頁的翻看。
韋予轉頭親了方焱甌一口,牽了牽嘴角,“只要主人不買新的美人回來,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方焱甌捏了捏韋予的小臉,繼續翻手裡的冊子。
韋予也沒再說話,安心的靠在方焱甌懷裡小憩,剛剛方焱甌的話他都聽到了,還聽的很清楚,回憶起這兩天的作為,忽然有點懊惱,自己怎麼心眼那麼小,跟村裡的小女孩似的。
方焱甌今天沒打算來交際,提前了那麼長時間純屬意外,所以剛剛特意挑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可惜就算如此,還是有人看到了他,畢竟來緋色之夜的人都不是善茬,其中涉及地下生意的不是少數,方焱甌雖然做的不大,但是勝在口碑好,再加上他原本的出生,有時候那些人會更願意跟他做生意。
迪瑞克在第一個人跑來跟方焱甌搭訕的時候,就找了個藉口離開了,他表面上是個單純的導演,他也只想做一個導演,至於單不單純,也只有天知地知了。
那些人看到方焱甌懷裡抱著個人,就猜到了是寵物,說話也都避諱著,方焱甌嫌他們吵著韋予休息,也懶得點破,既然談不了正事,那些人也就隨便說了幾句就走了。
韋予等了會兒,確定人都走了之後,才從方焱甌懷裡抬起頭,揉了揉眼睛,昨天被方焱甌折騰了一夜,實在是困的厲害,剛剛他確實也是睡著了的,只是那麼多|人|輪流在耳邊說話,就算聽不懂,也很難繼續睡下去。
方焱甌看了下手錶,稍微把韋予扶正了些,“剛好別睡了,拍賣快開始了。”
果然,方焱甌話音剛落,就有員工來安排休息室裡的人進場,方焱甌還是原來的位子,以前不覺得,現在覺得這個位子真是不錯,能讓他家寶貝好好看清楚拍賣臺上的東西。
迪瑞克在第一時間坐到了方焱甌的對面,他自己也是有專用的座位的,不過比起拍賣,他對方焱甌和他家的美人更有興趣,寧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拍賣會在午夜十二點準時開始,韋予對那些稀奇古怪的拍品很有興趣,方焱甌一邊抱著他親親摸摸一邊給他做解釋,碰到不擅長的東西,迪瑞克就會插嘴解釋,倒是逗得韋予很開心,偶爾還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方焱甌發現,之前迪瑞克說今天有幾件精緻的小件,確實沒錯,比如有幾個小件的古董,很適合錢多燒得慌的人收藏著玩,不像瓷器那類東西,體積大又易碎,嚴格說起來還有保存濕度等要求,蘇沐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些,起拍價就定的很高,叫價的幅度也高,即便如此,也有不少人爭著出價。
不過方焱甌對古董沒什麼興趣,他有興趣的是一對帶鈴鐺的手鏈,這種東西其實就算是純金的也不值錢,不過它們的描述就寫的很曖昧,據稱是某國皇室的東西,已經傳了好幾代人,意外遺落在外,但是卻沒有實質的證據。
方焱甌知道既然蘇沐把這些描述寫上去了,就是有了確實的消息來源,但是為了少些麻煩,描述才會寫的那麼曖昧不清。不過方焱甌知道,不代表別人也知道,所以方焱甌用很低的價格,輕輕鬆松就把這對手鏈給拍了下來。
迪瑞克為了表示歉意,拍了一顆粉鑽送給韋予,這種俗氣的行為和禮物跟他的導演身份非常不符,不過方焱甌很愉快的替韋予收下了,粉鑽本來就少見,這顆的切工大小更是罕見,價格也是貴的罕有,不過方焱甌才不在乎,反正是迪瑞克掏錢,留著以後給韋予打個戒指也好,項圈這種東西,只會嫌少,不會嫌多。
最後依然是人口買賣環節,不過這次出現了一個小插曲,一個女孩哭的昏死在了臺上,韋予想到自己也曾經站在那個檯子上被拍賣,心情本就有些低落,又看到那女孩生生哭昏了過去,看年紀比他還小上好幾歲,不忍再看,轉頭抱住方焱甌的脖子,把臉埋進了他懷裡。
方焱甌拍著他的背以示安慰,試探道:“你要是覺得心裡難受,我可以把她拍下來送回家。”
韋予搖了搖頭,半天才說出一句:“沒必要。”
不是不要,而是沒必要,緋色之夜裡的孩子都是父母親手賣掉的,就算把他們送回去,家裡也已經沒有了他們的位置,連出生證明都已經被抹殺了,他們已經是不存在的人。更何況救了眼前這個,其他人呢?他們就不可憐了?總不能每個都買下來吧!
同情心不是這樣用的,韋予尚且自顧不暇,有什麼立場去對別人施以援手。每個人都要學會對自己負責,路都是靠自己走出來的,是好是壞,也只有自己知道。
方焱甌也只是隨口說說,他自然是知道蘇沐這裡的孩子根本回不了家了,他這麼說,只是想讓韋予開心而已,不過看來,自己家的小寶貝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倒是臺上的小女孩,因為那一哭一暈,價格被喊的越來越高,相信最後的得主也會對她好很長一陣子的,畢竟花了那麼多錢的。
 
 
 
身份
 
拍賣會結束之後,方焱甌就找了對外的經理,摟著韋予去找蘇沐,迪瑞克識相的把粉鑽的錢結了,東西交給方焱甌,然後就走了。
蘇沐正在辦公室裡收拾幾份文件,其實他就算不來盯著也不要緊,緋色之夜經營了也有好幾年時間了,一般不會出大問題,但是蘇沐跟方焱甌一樣,對於某些事,還是更喜歡親自盯著。
見方焱甌進來,蘇沐放下手裡的東西,讓人在外面守著,等門被關上,才似有不贊同的看著方焱甌。
方焱甌對著蘇沐露出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抱著韋予坐到沙發上,“過來坐,有事找你幫忙。”
蘇沐嘴角抽了抽,這個世上大概也只有方焱甌這些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毫不客氣的回敬道:“這裡好像是我的辦公室,方少!”
方焱甌聳聳肩,“那又如何?”全然一副無賴樣。
“說吧,什麼事。”蘇沐揉了揉太陽穴坐到方焱甌對面,不想再繼續這種沒營養的對話。
方焱甌拍了拍懷裡的韋予,說道:“給他弄個身份。”
“沒問題。”
“不是平時用的那種,我要的是真正能用的身份,名字也用真名。”
蘇沐:“……”
方焱甌挑眉,“你這裡不是號稱一條龍服務,售後全行第一嗎!”
“你確定?”
蘇沐現在的表情可謂非常豐富,他知道方焱甌對韋予上心,要不然當初出去走貨,也不會問他借了兩個人來保護韋予,只是他沒有想到,方焱甌居然上心到這種程度。
蘇沐和方焱甌那些人,多多少少都備有幾個假身份假護照,以備不時之需,蘇沐這邊,也有飼主想帶著寵物出去玩的,就會來他們這裡辦這些東西,這就是所謂平時用的身份。
而方焱甌所說的真正能用的身份,就是一張真的身份證,從出生證明到各種記錄都用真的,寵物一旦有了這個,就不單單是寵物了,因為他們有了真實的身份,就算被遺棄,也可以靠自己繼續活下去。
當然,方焱甌根本沒打算遺棄韋予,他只是單純的不希望他家寶貝是個沒有身份的人而已。
“我當然確定,不然來找你幹嘛!”方焱甌把抽到一半的香煙按進煙灰缸裡。
“你就真的……那麼……恩?”蘇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的表情和說出來的話都非常的糾結。
“你知道我的。”方焱甌的手指描繪著韋予臉上的輪廓,然後微微托起他的下巴,在嘴角落下一吻,這才繼續說道:“一旦認定的事,絕不會改變。”
蘇沐看著方焱甌在面對韋予的時候一臉溫柔,然後面對他的時候,又變得一臉認真,這種表情,他已經許久沒有從方焱甌的臉上看到過了,無奈歎了口氣,“給我兩天時間。”
“哦,還有。”方焱甌忽然露出一個笑容,“把上次那兩個人,撥給我吧。”
“給錢!”蘇沐咬著牙,嘴角一抽一抽的,可見這次真的是出了血本了。
方焱甌抓起韋予的手擺弄,說起來韋予明明是個男孩子,在家時候也不是養尊處優,但是韋予的手骨節分明卻不突出,指甲圓潤修長,皮膚又白,當真挺好看的。
方焱甌低頭在韋予手背上親了一口,這才緩緩抬起頭,漫不經心的說道:“上次有人問我借了一批貨,好像還沒有還我,那批貨值多少錢來著,好像還是從我一個老客戶手裡搶來的,跟人解釋就費了我不少勁。”
蘇沐:“……”
所以說,有時候摳門是把雙刃劍,一個不小心就割到了自己。蘇沐就是討厭方焱甌這樣,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卻把每件事都記得清清楚楚,還能在適當的時候拿出來換取更多的利益,當初做殺手真是可惜了他的“才華”。
蘇沐咬了半天的牙,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貨不還你了,這次的錢也不收你的了,就當兩清。”
方焱甌點點頭,一副兩清他也吃虧了的表情,隔了半天悠悠的添了一句:“我今天拍了樣東西,順帶著當贈品吧,錢就不付了。”
蘇沐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被方焱甌氣暈過去,最後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你買了啥?”
方焱甌摸了摸下巴,吊足了蘇沐的胃口,這才施施然說道:“一對鈴鐺手鏈。”
蘇沐現在寧可自己剛剛已經氣昏了過去,“皇室那套?”
“介紹上好像是這麼寫的。”
蘇沐:“……”他就知道,方焱甌要佔便宜怎麼可能只占那麼一點,這次是真的虧大了。
方焱甌拍下那對手鏈花的錢不多,蘇沐買下手鏈的成本卻不低,比起那些拍出高價的小古董,那對手鏈的成本要高出一倍多,只可惜那些所謂的有錢人都不識貨,才讓方焱甌占了便宜,這樣的事如果在別的拍賣行,肯定會出現假拍。
“來,寶貝。”方焱甌輕輕拍了拍韋予的臉,他靠在方焱甌身上都快睡著了,“快跟蘇少爺說聲謝謝,他剛答應把那對手鏈當成見面禮送給你了。”
韋予當然知道這話是方焱甌胡謅的,他確實有些困,人也迷迷糊糊的,但是兩人的對話他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謝謝,蘇少爺。”韋予說著眨了眨眼,眼裡滿是狡黠。
蘇沐僅剩的最後一滴血被韋予打掉,差點氣絕身亡,他就知道,方焱甌養出來的寵物,肯定跟他一個德行,韋予這麼一謝,他就算是想反悔收點工本費都不行了,當真是嗚呼哀哉!
方焱甌見好就收,語氣更誠懇了幾分,“辛苦了,改天請你吃飯。”
蘇沐氣的眼皮直跳,剛想開口回絕,方焱甌又接著說道:“就當是謝媒酒。”
自此,蘇老闆已然被方少氣的七竅生煙,半天緩不過勁來了。方焱甌也知道蘇沐這是進入了抓狂狀態,他這次不僅是在鐵公雞身上拔了毛,更是扒了他的皮,估計得從別人身上刮出一大筆油水,才能填補他今天所受的心靈創傷。
方焱甌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敲了兩下,看蘇沐的樣子,一時半會是不會有什麼反應了,於是抱起韋予,打算早點回去休息,看他的樣子確實困的厲害,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走了。
其實,韋予真不是故意這麼失禮的,他在家每天要早起給方焱甌做早飯,晚上勢必就睡的比較早,主要是他除了滿足方焱甌的獸|欲之外,在家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方焱甌有興致的時候也不會做的太晚,最多到半夜也就消停了,畢竟他也不是鐵打的。
這會兒已經是第二天臨晨,方焱甌和蘇沐的話,韋予大部分又聽不太明白,本來就犯困,他們兩人的對話聲就像催眠曲一樣,讓他忍不住趴在方焱甌懷裡就迷糊起來。
方焱甌開車回到家的時候,韋予已經睡熟了,抱著韋予上樓,方焱甌忍不住就在想,他一直以為他這輩子都會是一個人,就算找個伴,也會是一個非常強悍的女人,最好跟他有差不多的經歷,這樣才能互相理解。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愛上一個男孩子,還是一個這麼柔弱,被他輕輕一捏就會在身上留下青紫痕跡的男孩子。
把韋予放到床上,輕手輕腳的幫他把衣服脫掉,還好兩人回家換衣服的時候順便都沖了個澡,早就習慣了抱著韋予睡,方焱甌已經能在不吵醒韋予的情況下,把人整個抱進懷裡了,可見,就算是方焱甌這樣的人,真心起來,也可以很溫柔。
第二天,韋予果然還是起晚了,方焱甌醒得早,卻也不叫他,側身撐著頭看他的睡顏,男孩的臉很白,依舊是病態的白,眼底的烏青看起來越發明顯,被子下面的身體是赤條條的,方焱甌沒有穿睡衣睡覺的習慣,但是他並不干涉韋予穿,只是昨天他幫韋予脫完衣服就懶得給他穿戴整齊了。
少年的身體依舊瘦弱,方焱甌的手一路下滑,不帶任何情|欲,手碰到的幾乎每個地方都能摸到裡面的骨頭,方焱甌心裡有了計較。
大清早被人這麼個摸法,韋予很快就醒了過來,對於一早醒過來就在方焱甌懷裡這種事,韋予也已經習慣了,湊上去親了方焱甌一下,“主人早,餓了嗎?我去做飯。”
方焱甌原本還想抱著韋予膩歪一會兒,他受過專業的訓練,斷水斷糧三四天不是問題,不過考慮到韋予的身體,還是點點頭,拍拍他的屁股讓他起來做飯,自己在床上又躺了會兒,這才慢吞吞的爬起來。
這會兒再做早餐其實已經晚了,韋予挑了些清淡的材料,直接做了午飯。
放下飯碗沒多久,兩個保鏢就被打發了過來,看來蘇沐已經認命。這次,方焱甌倒是大大方方的把兩人介紹給了韋予,兩個都是西方漢子,會說中文,稍微帶點口音,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韋予的安全,在明在暗視情況而定,韋予雖然覺得這樣好像有些張揚,但是還是乖乖的聽從方焱甌的安排,他也不想成為方焱甌的累贅。
兩個保鏢跟方焱甌也算熟悉,他們對方焱甌是敬重的,這人就算收了山,也曾經是殺手界的一把手,現在方焱甌成了他們的新老闆,老闆的私事,自然是不能多打聽的。
方焱甌給兩人漲了工資,照顧韋予可能比起以前的工作輕鬆,但是會比較瑣碎,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寧可在槍林彈雨裡求生存,也不願意被人當成是保姆,這是作為一個戰士的驕傲,方焱甌明白,所以才想在經濟上多補償一些。
交代完相關的事宜,方焱甌就打發兩人去附近找房子,除了他不在韋予身邊的時候,其他時間兩個保鏢可以自行分配,隨時待命就行。
 
 
 
金鈴鐺
 
等兩個保鏢走後,韋予才問道:“主人,這樣會不會誇張了點?我平時也只會去劉哥那邊。”
韋予之前在劉鴻運那邊被人盯上,他自己並沒有察覺,那些人也都是被暗地裡解決掉的,方焱甌不想嚇到韋予,也沒打算告訴他,不過這會兒是個要好處的好機會。
拉過韋予的手親了親,順勢把人摟在懷裡,“你不可能永遠只呆在家裡,我不在的時候,就讓他們給你開車,這樣不用去外面擠,我也放心。”
韋予點點頭,看著方焱甌欲言又止。
“怎麼?”方焱甌輕輕捏了捏韋予的臉,覺得他的表情有些好笑。
“沒什麼。”韋予靠到方焱甌的肩頭,“只是覺得主人今天有點不一樣。”
方焱甌笑了笑,沒多做解釋,湊近韋予的頭髮聞了聞,“好像有點油煙味,去洗個澡吧,昨晚都沒洗。”
“好。”韋予乖乖的拿了乾淨衣服,就去洗澡。
直到浴室響起水聲,方焱甌才站起身,拿著車鑰匙下了樓。
等方焱甌拿完東西回到樓上,韋予還沒有從浴室出來,方焱甌打開錦盒拿出裡面的東西,放在手裡晃了幾下,確定聲音不大卻很清脆之後,走進臥房,順手把盒子放到了床頭櫃上。
又到客廳等了會兒,見韋予還在洗,水聲也一直在持續,方焱甌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打開了浴室的門。
韋予這次洗的時間比較長,因為方焱甌說他身上有油煙味,他特意反復洗了兩遍,也洗了頭,這會兒正在沖水。
浴室裡滿是水汽,朦朦朧朧的,花灑流出來的水劃過韋予的肌膚,倒是有幾分美女出浴的感覺,方焱甌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他不是沒跟人洗過鴛鴦浴,以前在一些會所洗澡的時候,自覺貼上來的服務的男女不知凡幾,但是那時候不管被如何撩撥,他都沒有太大的感覺,反而覺得特別髒。
但是,現在物件換成了韋予,方焱甌不但不覺得髒,反而覺得很有情趣。
韋予自然是聽到了開門聲,等他抹掉臉上的水,睜開眼的時候,方焱甌已經脫掉衣服貼了上來,韋予一睜眼就看到一個人站在面前,就算有了心理準備,也是嚇了一跳,很自然往後退了一步,淋浴房地上鋪的是地磚,這會兒天氣熱,韋予就沒有墊防滑墊,這一退重心不穩,整個人直接就往後倒。
幸虧方焱甌眼疾手快摟住韋予的腰,把人拖了回來,這要是摔下去,肯定又是一身的傷痕,家庭醫生肯定會腦補出一些人神共憤的畫面,方焱甌可不想又被冤枉,更不希望韋予剛長出來的幾兩肉就這麼摔沒了。
韋予撲進方焱甌懷裡,心跳的很快,一半是因為嚇的,另一半是因為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方焱甌硬起來的東西正抵在他的小腹上,以前兩人雖然也常幹那種事,韋予一直覺得理所當然,現在兩人關係不同了,反而覺得害羞起來。
“怎麼這麼笨?”方焱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還帶著隱隱的笑意。
韋予原本想推開他的,手在觸摸到方焱甌胸口的時候卻停了下來,不過嘴裡還是嘟嘟囔囔道:“還不是因為主人忽然出現嚇的。”
方焱甌輕笑,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微微低下頭,一手托起韋予的下巴,在嘴唇上親了一下,“那我幫寶貝壓壓驚!”方焱甌特意把壓字念的特別重。
韋予愣了一下,隨機眨了眨眼,“那主人可要溫柔點。”
方焱甌咬著韋予的嘴,含糊不清的說道:“一定讓寶貝滿意。”
韋予不再說話,伸出小舌頭跟方焱甌糾纏在一起,方焱甌一隻手摟著他的腰,一隻手在他身上四處遊走,捏捏胸前的小紅點,又揉揉小小予,還在穴口揉搓,手法特別純熟。
韋予被逗弄的全身發軟,原本就被吻的有些窒息,花灑的水又落在頭上,他覺得都要喘不過氣了,方焱甌卻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看了就讓人生氣,每次都只有他深陷其中,想起來就慪氣。
韋予忽然兩隻手握住方焱甌的性|器,回憶著之前教他的手法,緩緩擼動起來,連後面的兩個球都沒有忽略,照顧的很周全。
方焱甌把韋予推到牆角,“等不及了?恩?”捏著胸前一點的手微微用力。
韋予輕哼一聲,人微微向上挺了挺,接著就被含住了另一顆,由於被熱水沖了一段時間,原本慘白的皮膚這會兒透著淡淡的粉色,還帶著光澤,韋予年紀不大,從小營養就沒跟上,身上幾乎沒什麼毛髮,當真是非常的乾淨。
方焱甌使勁捏了兩把韋予的腰,又隨意安撫了一下小小予,就非常急切的伸進一根手指,好在韋予的身體早就習慣了,只是哼了一下。沒有潤滑劑,後面卻很快就變得濕潤,方焱甌不想再等,架起韋予的一條腿,就深深的插了進去。
韋予咬著下唇皺了皺眉,就算身體已經習慣了方焱甌的尺寸,一開始進入還是有些難受的,何況方焱甌還一下子插的那麼深。
“讓你勾引我!”方焱甌說著捅了一下,語氣很重,但是動作幅度卻不大,微微抽動了幾下,才大幅度動起來。
韋予一開始還能靠站著的一條腿支撐,被撞了幾下敏感點,整個人立刻開始下墜,只能靠腰上的手和被駕著的腿支撐,這樣反而讓方焱甌插的更深,動作幅度也更大。
“主人……恩……我……恩……我們去……啊……那裡、恩、不要……”韋予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撞的說不出話來了。
“不要?”方焱甌的呼吸也有些重,把韋予壓在牆角使勁欺負著,“明明要的不得了,騷的都要把我吸住了!”說著在韋予身上臉上胡亂親著。
“嗚……要|射|了!”韋予話沒說完,就射了出來。
方焱甌停了下來,看他軟軟的趴在自己懷裡,腿還在不停的打顫,著實有些可憐,就緩緩退了出來,幫韋予沖乾淨身體,拿浴巾裹好,抱了出去。
韋予是身上沒力氣,浴室裡又缺氧,出了浴室,腦子立刻就清醒了,剛剛方焱甌從他身體裡退出來的時候,明顯還是硬著的,而且以方焱甌的持久力,這麼點時間,應該都沒怎麼爽到。
韋予愣神的功夫,方焱甌已經把兩人身上都擦乾,正坐在床沿,拿著毛巾給他擦頭髮,只是手上的力道還是控制的不太好,能明顯看到韋予的頭順著方焱甌的用力方向一晃一晃的。韋予伸出手,摸索著蓋住方焱甌的手指,把毛巾和自己的頭從他手裡解救出來,用力擦了兩下,確定頭髮不滴水了,才把毛巾扔到一邊,然後看向方焱甌。
方焱甌順著韋予的視線低下頭,然後挑了挑眉,沒說話。
韋予貼近方焱甌,手放在他的挺立上,上下移動著,“主人,不難受嗎?”
韋予白嫩的肌膚跟方焱甌古銅色的皮膚貼在一起,形成鮮明的對比,方焱甌一把拉過韋予跨坐到他身上,細密的吻過在他臉上,伸出舌頭舔過他的嘴唇,交換了一個短暫的吻,低下頭啃咬他的鎖骨,吮吸胸前的兩點。
方焱甌雙手握著韋予的腰,帶著他整個人微微的前後移動著,挺立的性|器擠在臀縫中摩擦著,帶著一點嘖嘖的水聲,“小騷貨,我還沒插|進去呢,你怎麼已經濕了?!”
“主人。”韋予眼裡帶著水霧,下|身自覺的磨蹭著方焱甌的性|器,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我想要!”他知道方焱甌喜歡這樣。
方焱甌確實喜歡這樣,原本還想再調笑兩句,奈何他也想要快點插|進去,他從來不是個會虧待自己的人,把韋予往上拖了一點,握住自己頂在穴口,“來,自己慢慢坐下來。”
韋予聽話的一點點坐下,方焱甌只覺得一點點被溫暖包圍,跟一下子進去的感覺完全不同,過程很磨人,卻也非常舒服,特別是這種韋予心甘情願被佔有的滿足感,韋予剛剛在浴室已經做過擴張,裡面還很濕潤,所以這次進入的很順暢,沒有難受的感覺,只是因為剛剛發洩過,身體還很敏感,粘膜被撐開,韋予不由自主的顫了顫。
等到整根都插了進去,方焱甌就迫不及待的翻身把韋予壓在床上,奮力抽動起來。
韋予只覺得每一下都好像撞在了身體最裡面,感覺內臟都要被擠出來了,難耐的扭動著,卻被方焱甌緊緊箍住了腰,單音節的嗯啊聲不自覺的從嘴裡溢了出來,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當真是一室春光。
許久之後,方焱甌抱著韋予一同達到頂端,他其實還沒爽夠,不過想到接下來的事,決定還是先保存體力,幫兩人簡單擦拭了一下,方焱甌才把韋予抱到被子上,韋予這會兒手腳有些發軟,但是遠遠還沒有達到平時那種根本不想動的地步,不過能讓方焱甌抱來抱去,他也願意在這種時候服軟。
腳踝上忽然一涼,韋予撐起上身往下看,就看到方焱甌正在往他腳上系東西,顏色看起來有點像黃金。
手鏈的扣子比較特殊,方焱甌研究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扣起來,韋予瘦小,所謂的手鏈戴在他腳踝上還略微大了一點,剛好卡在骨頭上。方焱甌端詳了一下,對自己的眼光很是滿意,抬頭就看到韋予正看著他,握著韋予的腳晃了晃,鏈子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韋予的表情有些微妙,確切的說,他有些無法理解。
兩根手鏈都被系在了韋予的腳上,方焱甌曲起韋予的膝蓋,雙腳反扣在胸前,就著剛剛的柔軟,沒費什麼力氣就進入了韋予的身體。
隨著方焱甌的動作,韋予腳上的鈴鐺叮叮噹當的響著,伴隨著噗嗤噗嗤的水聲,光是聽聲音就能想像到床上激烈的畫面。
事實也是如此,方焱甌似乎是為了能更多的聽到鈴鐺的聲音,動作幅度一次比一次大,鈴聲也響成一片,連韋予低低的嗚咽和求饒聲都幾乎淹沒在鈴聲裡。
“嗚嗚,不要!”韋予眼角帶著淚,雙腳微微抽搐,就算方焱甌不動,鈴鐺還是會發出輕微的響聲。
方焱甌抱起韋予,舔|弄他胸前的兩點,手撫上他半硬的性|器,隨著下|身的動作快速擼動起來,韋予尖叫出聲,話都說不出來,身體再也承受不了那麼多的刺激,前端射出一些幾乎透明的液體,全身跟著抽搐起來,後|穴拼命收縮,幾乎要把方焱甌吸進去。
方焱甌舒服的喟歎一聲,終於不再忍著,填滿韋予的後面,抱著懷裡的人倒在床上,沉浸在高|潮中,許久都沒有動一下。
韋予手腳都微微抽搐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眼神渙散,整個人就像從水裡撈上來一樣,渾身上下都泛著紅,還帶著更紅的痕跡。
方焱甌看看韋予脖子上的項鍊,又看看腳上的鈴鐺,摸了摸下巴,抱起韋予去洗澡,並且認真考慮著,手上應該用什麼當做項圈好呢……
 
 
 
26
 
由於前一天方焱甌興致太好,一直從下午做到了晚上,韋予就那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連晚飯都沒吃,方焱甌看他夢裡還在哼唧的樣子實在是可憐,就沒捨得把人從懷裡巴拉下來,也跟著一起睡了。
兩人是被電話吵醒的,方焱甌的手機從來不關機,幹軍火這行,隨時都有可能有生意,不過,這次的電話是蘇沐打來的,就為了告訴方焱甌,韋予的身份證件都辦好了,已經交給保鏢,說完不等方焱甌發火,就非常迅速的把電話給掛了。
事實上,蘇少爺就是故意的,方焱甌這次簡直就是在他身上割肉,他的心到現在還在滴血,必須找點事情尋求點心理安慰。想到方焱甌特意給韋予買了手鏈,接下來肯定會發生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蘇少爺可是卡准了時間打的電話,就算不能破壞其好事,讓他睡到一半被吵醒也好。
事實證明,蘇沐的想法很正確,時間也卡的很准,只是如果他知道那對皇室用的手鏈被方焱甌送給韋予,當做腳鏈外加項圈來用,不知道會是作何反應……
方焱甌這人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一旦睡覺被人吵醒,除非是幾天幾夜沒睡,不然他是不會睡回籠覺的,這也是蘇沐選在大清早給他打電話,而不是半夜給他打的原因,因為蘇少爺知道這個時間被吵醒,方焱甌只有帶著怒氣起床一個選擇。
不過這一次,蘇少爺失算了,方焱甌現在一點都不生氣,甚至可以說,他心情非常的好,昨天晚上做的很盡興也很舒服,早上蘇沐一個電話不僅把他吵醒,也把韋予給吵醒了,韋予迷迷糊糊間想去洗漱然後做早飯,結果腿軟腰酸一點力氣都沒有,伸手抱住方焱甌的脖子就說了一句:“主人,抱!”
現在,方焱甌正摟著韋予的腰在衛生間洗漱,順便親親摸摸,他很喜歡韋予這種依賴他的感覺,特別是早上那句話其實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說的,以韋予的性格,真的清醒了,就算想說這種話,也會反復考慮說出口之後的結果。
洗漱完,沒等韋予邁開步子,方焱甌就抱起他回房間換衣服,笑話,走起路來腿都打顫了,還想去廚房做飯,真把自己當傭人了,雖然很討厭外人進自己家,不過方焱甌不得不認真考慮,是不是應該重新請個人回來做飯收拾房間,至於韋予,他只要負責每天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打開身體讓他進入就行了。
有方焱甌陪著,自然不會一直往劉鴻運那邊跑,怕韋予餓著,方焱甌還是在家裡附近的那個聚集區裡找了家早餐店,給韋予點了些容易消化的東西,方焱甌決定,從今往後要注意飲食健康,努力把自己的小寵物養胖一點才行。
趁韋予吃飯的空當,方焱甌給兩個保鏢打了電話,很快兩人趕來,把韋予的身份證件交給方焱甌,之後就很盡職的遠遠跟在兩人身後。
方焱甌也沒管他們,畢竟韋予早晚要習慣有保鏢跟著的日子,有了身份ID,方焱甌立刻就帶著人去給他報了一個英文補習班,雖然聽不懂外人說話蠢蠢的樣子也很可愛,但是如果再遇到像上次去夜總會那種事……想想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等方焱甌幫韋予辦好手續,拿著資料坐回車子上,韋予才問道:“剛剛那是什麼地方?”
“英文補習班,我都幫你安排好了,從最簡單的學起,回家幫你看看課程安排。”方焱甌說完捏了捏韋予的下巴,發動車子。
韋予從後視鏡裡看著被方焱甌隨手丟在後座上的課本,久久回不過神來,他是喜歡讀書的,村裡的老師人很好,說起話來特別有道理,給人的感覺就是什麼都懂,老師也誇過他聰明,學東西很快,後來他輟學,老師還特意去他家進行了家訪。
韋予看著還在開車的方焱甌,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也許真的是他想太多了,也許方焱甌是真的喜歡他,而不是僅僅為了床上開心,從現在開始,他應該試著把方焱甌當成戀人看待,而不是飼主。
方焱甌一路把韋予帶到了公司,說是貿易公司,事實上可以算是一個集團公司,畢竟以一間公司的盈利來看,根本不可能像方焱甌那樣,別墅跑車樣樣齊全,更不用提還時不時去拍賣行買些小玩意,所以為了看起來更合理些,方焱甌租了整整兩層的寫字樓,開了幾家公司,還請了幾個專業的經理人管理。
方焱甌的辦公室在九樓,今天沒有會議,這幾個月方焱甌除了上次開會都沒怎麼來過公司,除了前臺,很多新來的職員並不認識他,方焱甌摟著韋予參觀公司,順便往自己辦公室方向走,半路就被盡職的職員給攔了下來。
“請問,您找誰?”辦公室裡自然女性居多,現在也是一個女性,還是一個金髮碧眼的美女,微微彎下腰,從寬大的領口可以看到豐滿的胸部。
方焱甌和韋予都覺得這樣的場面似曾相識,也有些搞笑,韋予雖然聽不懂她說什麼,但是看動作就能猜到一二,兩人還沒說話,那位女職員就被旁邊的同事拽回了座位上,並且替她道歉:“方總,抱歉,她是新來的,經理出去見客戶了,下午才會回來。”
方焱甌點點頭,依舊摟著韋予往前走,仿佛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老員工見方焱甌走遠了,這才拉著剛剛攔住方焱甌的同事,向她說明方焱甌的身份,在看到她兩眼放光大有再攔一次路的趨勢,於是冷笑數聲,挑了幾件不算秘密的八卦做例子,比如曾經有女職員就想以不認識老總為理由,反復攔下方焱甌,妄圖吸引他的視線,結果當天下班就接到了通知,結清了工資並且拿了違約金,就那麼被辭退了;還有單刀直入,直接闖進方焱甌的辦公室,結果可想而知,第二天就有別人接替了她的工作……
類似的例子舉不勝舉,在公司呆久了就知道了,千萬不要打什麼一步登天的鬼主意,大老闆根本不吃這套,安安分分的上班,好好工作,雖然這裡不是大型的公司,但是待遇還是相當不錯的,而且每年都有相當可觀的福利和工資漲幅。
“前幾天你休息沒看到,方總難得來公司開個會,就有個明星,就是最近很紅的那個叫魅靈的女明星,從早上上班沒多久就在會客室裡等,一直等到方總過來,方總都沒跟她說幾句話,方總連明星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我們這種小職員。”老員工說完最後一句總結,就回到自己座位上認真工作去了,至於新人聽不聽勸,就是不是她能控制的事了。
同時,被談論的主角,已經帶著韋予進了辦公室,並且關照秘書通知幾個分公司的經理,下午來樓上開會。
韋予參觀了一下方焱甌的辦公室,沒什麼特別的,於是脫了鞋窩到沙發上,腳踝的地方鼓鼓的,是拍賣會上買回來的那對手鏈,裹了一層絲帶固定,外面還穿著襪子,只要不是劇烈運動,基本不會發出聲響,平時又有褲管遮著,也不會被人看到。
“累了?”方焱甌打完電話也坐到沙發上,把韋予摟進懷裡。
“有一點。”韋予說的是實話,他從來不矯情也必要矯情,特別是這種小事上,早上吃了點東西確實恢復了一點力氣,不過多走了一會兒腰就有點酸,腿也使不上勁。
方焱甌雙手放到韋予的腰上,幫他揉了一會兒,又移到小腿上,最後脫掉韋予的襪子,把絲帶解開,撥弄著鈴鐺發出響聲。
韋予:“……”
“放心,這裡的隔音很好,門也鎖著,不會有人進來的。”方焱甌說著,手又放回韋予的腰上,幫他輕輕按壓著。
方焱甌他們這種人,對於肌肉酸疼和扭傷都很有經驗,組織裡的醫生也教過他們這方面的知識,韋予被按的舒服,勾住方焱甌的脖子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著,方便他按摩。
方焱甌看韋予眯著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不禁笑道:“大概也只有你敢把我當做按摩師用。”
“那不一樣。”韋予說著動了動腳,叮叮噹當的一陣輕響,“我整個人都是主人的,別人怎麼跟我比。”
方焱甌把韋予往上抱了一些,低頭吻住,舌頭輕輕舔開他的齒關,手也伸進衣服的下擺裡,依舊揉捏著韋予的腰,只是從按摩變成了挑逗。
韋予扶著方焱甌的肩膀,上半身緊緊貼著他,因為天熱,身體又不太舒服,韋予今天穿了一身米白色的休閒裝,寬鬆又透氣。
透過韋予寬大的領口,方焱甌能看到自己留下的諸多痕跡,其實韋予脖子上也有,只是不太明顯,身上和背上的都是歡愛時候留下的,方焱甌下手沒輕重,吻痕紅的都有些發紫,有些還帶著牙印。
方焱甌眸色漸深,扯掉韋予的上衣丟在一邊,在他身上來回撫摸舔|弄,明明動作很溫柔,卻有一種要把人吃進去的感覺,手也伸進韋予的褲子裡,把他的臀瓣肆意揉捏成各種形狀。
韋予微微顫抖著,被調|教過的身體燥熱起來,半硬的前段分泌出一些透明的液體,方焱甌幫他把褲子脫到膝蓋的位置,手指沾了一些前段的液體,緩緩放入後|穴。
“嗯……”韋予輕哼,分開雙腿迎合方焱甌的開拓,湊到方焱甌嘴角索吻。
偌大的辦公室裡,口水聲和後|穴發出的水聲交織在一起,偶爾伴隨著幾聲鈴鐺聲,說不出的淫靡,方焱甌硬的都快撐破褲子了,卻依然只停留在撫摸階段,就是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韋予難耐的扭動著,伸手想幫方焱甌拉開拉鍊,卻被方焱甌抓住雙手,“自己跪到沙發上去,掰開屁股讓我看清楚,不然不草你。”方焱甌在韋予耳邊說完,就拍拍他的屁股。
韋予依言站起來,脫掉褲子,跪到旁邊的沙發上,掰開臀瓣,回過頭低低喊了一聲,“主人……”
方焱甌解開褲子,沒做任何停留,直直的插了進去,舌頭舔過韋予的脊背,扶住他的腰,最後在蝴蝶骨上落下一吻,“馬上讓你舒服。”說完一個挺身,用力抽|插起來。
韋予不停的呻|吟著,卻不敢叫的太大聲,隱忍的樣子讓方焱甌的下|身更加勃發,在陌生的環境下做|愛,兩個人都興奮到了極點,方焱甌就是一頭不知疲倦的野獸,在韋予體內橫衝直撞,叮叮噹當聲響成一片,中間還夾雜著韋予略帶哭腔的呻|吟。
不知多久之後,方焱甌終於低吼一聲,將精液灑在了韋予的背上,而不是身體裡,當真是把人疼到了心尖上,這種時候還記得在公司沒辦法清理,這種東西長時間留在身體裡不好。
抱著韋予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了一陣,方焱甌才去飲水機上接了點熱水,用紙巾幫韋予擦拭乾淨,重新幫他把衣服穿好,腳上的鈴鐺也固定好,看韋予眯著眼睛軟軟的靠在他身上,一副累到快要睡著的樣子,方焱甌只好一邊給他按摩一邊打了電話給秘書,讓她買些清淡的菜送進辦公室。
 
 
 
韋予去上課了
 
喂韋予吃了點飯,又抱著他在沙發上眯了會兒,方焱甌這才抱著韋予去開會,對,是抱著!韋予原本是打算自己走的,結果腳一著地就軟了下去,這回是真的被欺負慘了。
方焱甌抱著韋予一出辦公室,底下就有吸涼氣的聲音,慢慢的就開始有人竊竊私語起來,畢竟老闆的八卦不多見,何況兩人上午就來了公司,又單獨在辦公室裡待到了下午,連午飯都是讓秘書送進去的,現在其中一個被另一個抱在懷裡,想不聯想都難。
仔細看的話,老闆懷裡的人還長的很漂亮,典型的東方美人,雖然看起來不太健康的樣子,但是林黛玉式的美人也是很有市場的,而且柔柔弱弱的樣子讓男人更有保護欲。
方焱甌冷冷的掃過辦公桌後的一群人,全身散發著寒氣,辦公室裡立刻安靜下來,只剩下鍵盤的敲擊聲。韋予半夢半醒間蹭了蹭方焱甌的肩膀,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方焱甌低頭看了眼韋予,最後掃過那幾個最八卦的職員,抱著韋予轉身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幾個分公司的經理已全部在座,清一色的都是中國人,看到方焱甌抱著個人進來,臉上都沒有太多的表情,離門最近的經理起來關上門,會議算是正式開始。
整個會議進行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方焱甌要說的無非就是兩件事,一是他以後來公司的頻率會變高,讓經理們都有個心理準備,至於原因,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考慮方向;還有就是讓他們認認人,方便韋予以後進出公司。
有大膽的經理問方焱甌,那韋予算是什麼職位,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個韋予是方焱甌的小情人,一般人最多會把情人安排為自己的秘書,各方面都比較方便,也不會有太多的權力。方焱甌就是想看看這些人的反應,有不滿意的就儘早換掉,免得以後在韋予面前嚼舌根,還好,每個人都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負面情緒,這個問題也在方焱甌的意料之內。
“職位就定為我的特助吧。”方焱甌說完戳戳韋予的臉,低低的叫了一聲,“韋特助。”
看他還是迷迷糊糊的沒有反應,方焱甌也不打算多待,讓經理們把公司的一些事情挑重要的彙報了一遍,稍微點撥了幾句,就抱著韋予走了。
方焱甌走後,幾個經理面面相覷,最後都笑著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他們都是職業經理人,老闆的私生活不屬於他們的工作範圍,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注意不要踩到老闆特意公開這個新底線,相信年底的分紅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迅速開車回到家,方焱甌就把韋予塞進了被窩,順便打電話給劉鴻運,讓他準備好晚上的外賣,是的,方少已經把劉老闆當成的外賣小弟,非常的物盡其用。
韋予的英文補習班從下星期開始上課,每週的一到五開課,週末休息,早上九點開始,到下午三點結束,要上兩個多月的時間,課程結束之後還有相應的結業考試,真是非常的正規。
方焱甌每天早上送韋予去上課,中間的時間就由兩個保鏢跟著,下午空的話就去接韋予,實在沒空就讓保鏢開車送韋予去劉鴻運那邊,他晚上再去接韋予回家,畢竟方焱甌也不是什麼富二代,只需要吃喝玩樂不需要賺錢,他現在用的錢,每一分都是自己賺回來的,之前是因為剛好沒接大生意,不需要自己出去跑,公司也不是很忙,出那麼多錢養那些經理也都不是白養的,不過方焱甌有了新的打算,既然送韋予去上課,他閑著沒事也就多去公司轉轉。
給韋予他們上課的老師是個正宗的米國人,口音純正,會說一些基本的中文,不過幾乎每個字都帶著本國口音,非常有趣,但是不影響學生們聽明白他的意思。
第一堂課,老師就跟他們言明,他們報的是基礎班,所有東西都是從最基礎的學起,所以學完之後已經過了各大院校的入學時間,不過培訓機構裡也有各種各樣的興趣班,學完語言可以看看別的,看來後半段話才是老師想說的重點。
不論如何,能再一次拿起課本,韋予還是很開心的,為此,他還特意拉著方焱甌去買了不少筆記本和文具,認真的樣子就像是剛上小學的孩子。方焱甌既然給韋予報了班,自然這些也都隨著他,除了韋予當時極力想買個小孩子用的書包,被方焱甌黑著臉拒絕了,韋予本身看起來就小,再背個書包,方焱甌頓時有一種自己是個有戀童癖的怪蜀黍的錯覺……
最後,方焱甌給韋予買了個比較時尚的挎包當做書包用,韋予原本也只是想感受一下背著書包上學的感覺,後來回過頭想想,他都快成年的人了,背個小孩子的書包確實有些幼稚,也就沒有再堅持。
既然是基礎班,來接受培訓的肯定都不是本國人,其中還是以華人居多,畢竟中國的人口基數擺在那裡,另外,來培訓的人,年齡跨度也非常大,有十來歲的小孩子,也有三四十歲的中年人,甚至還有頭髮花白的老年人。
韋予湮沒在人群裡,表現並不突出,只有上課的時候特別認真,筆記都記得滿滿的。
教室的座位是隨便坐的,但是老師的建議是,以後都按照第一天的位子來坐,這種小事,自然沒有人會提出異議,韋予是靠過道坐的,旁邊坐的是一個女孩子,二十多歲的樣子,上課的時候也非常認真,兩人坐一起倒是互不干擾。
這天,韋予正在翻看昨天的筆記,他有提前到教室的習慣,方焱甌反正起來的也早,早點送他去上課,也就早點去公司,並不影響什麼。韋予沒看一會兒,坐他旁邊的女孩子也來了,韋予只是頓了一下,然後繼續看書,女孩子每天也都來的挺早,並不奇怪。
過了一會兒,跑過來一個男生,跟那個女孩子說了幾句,女孩子點點頭,收拾東西走了,男生把課本往桌上一扔,坐了下來。
韋予合上筆記,正準備抬頭,就聽那男生說道:“你好,我叫韓耀星。”說著伸出了右手。
韋予抬起頭,先是看了眼韓耀星伸著的右手,然後不動聲色的移到他臉上,微微點了點頭,“你好,我叫韋予。”完全沒有要握手的意思。
韓耀星毫不在意的收回手,一邊收拾課本一邊說道:“我是來米國念大學的,你呢?看你的年紀好像不大,一個人住嗎?還是父母剛帶你過來?”
“都不是。”韋予輕聲說完,就拿起筆記繼續看起來。
韓耀星又絮絮叨叨說了一些話,都沒有得到韋予正面的回答,他也不在意,見韋予看的認真,就仔細打量起他來。說起來,如果是在國內,韓耀星是不屑跟韋予這樣的人搭訕的,他有一群玩的很好的一個圈子裡的朋友,只是現在身在米國,遠水救不了近火,習慣了成群結隊的,忽然變成一個人,總覺得有些孤單。
父母原本是想讓他直接過來上大學的,八|九月份剛好趕得及入學,但是韓耀星來了一個多月,總覺得有些難以適應米國的生活,在網上查了資料過後,就報了這個基礎的英文培訓班,等上完課也錯過了入學時間,只能明年再報,而且他在國內的英文成績也實在讓人難以接受,最後父母也默認了這樣的結果,好歹兒子還知道上進,總比賴在家裡的好。
韓耀星原本就想在培訓班裡認識點朋友,最好也是准備考大學的,以後如果能在一個學校互相照應就更好了,結果天不從人願,看來看去,整個班裡就沒幾個順眼的,倒是有幾個小姑娘跟他差不多年紀,也經常偷偷打量他,但是他一個男人混在姑娘堆裡像什麼樣子,完全沒有結交的打算。
倒是韋予引起了他的注意,不是說長相,韋予一直很低調,也不太跟人接觸,雖然也不是那種低著頭的類型,但是就是很沒有存在感。
韓耀星一開始注意到韋予,是因為第一天看到了送他的跑車,下午下課的時候也在門口等他,觀察過後發現,韋予每天都是被同一個人送來上課的,看年紀像是他哥哥,車子有時候會換換,但是都是好車,當然,這些還不足以讓韓耀星放低姿態去搭訕,直到他在一次中午吃飯的路上,看到韋予身後跟著兩個保鏢。
幾輛好車並不代表什麼,在米國,房子車子都很便宜,有點家底又喜歡享受的,多買幾輛車子完全不算什麼,但是帶著兩個保鏢就是另一回事了,韓耀星自己也學過一些拳腳功夫,當初是為了給自己長臉,特意去學的,不是很地道,騙騙外行人還可以,看那兩個保鏢的動作,就知道兩個都是練家子,肯定比自己強不少。
從那個時候開始,韓耀星才關注起這個毫不起眼的同學,這才發現,韋予渾身上下都透著精緻,衣服每天都換,款式幾乎不帶重樣,顏色都是淺色的,放文具和教科書的包居然是某品牌的限量版,脖子上的項鍊雖然款式簡單,但是一看就知道是大牌子的東西。
韋予頭髮略長,遮住了小半張臉,但是看得出是精心打理過的,不知是誰開窗通風,忽然一陣風吹來,吹起了韋予的頭髮,韋予順手把頭髮往旁邊壓了壓,也沒有太在意,倒是原本正在打量他的韓耀星瞬間就驚豔了,也隱隱為兩個保鏢的事找到了緣由。
也是從這天起,韓耀星就莫名其妙的纏上了韋予……
 
 
 
方焱甌很生氣
 
韓耀星這人就像是狗皮膏藥,就算韋予一個字都不跟他說,他也能一個人絮絮叨叨的跟在韋予身邊,他是真的一個人在外國孤獨了,好不容易逮著個想親近的人,自然是不肯輕易放棄的。
韋予並不是個冷漠的人,他只是經歷了太多不愛笑,只有對著方焱甌的時候笑容多一些,內裡其實是柔軟的,一開始不理韓耀星,是怕他想借著自己接近方焱甌,後來想想,確實是自己想多了,這個教室裡的學生,基本都是剛來米國語言不通,不然也不用特意學英文。
想通了這些,韋予對韓耀星漸漸和顏悅色起來,偶爾還會說上兩句,韓耀星的父親是駐米國大使,在國內的時候,除了一個圈子裡的朋友,多的是人想巴結認識他,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去結識別人,現在又有了回報,感覺還挺新奇的,很自然就把韋予加入了好朋友的行列裡。
韓耀星今年剛過十八,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一米八多的身高配上一張陽光的臉,放在國內的話,走在學校裡肯定有不少女生回頭,韋予性子安靜,為人低調,劉海底下一張精緻漂亮的臉,兩人一靜一動走在一起,一點都不違和。
英文補習班是從上午開始上課的,中午的午餐都是學員自行解決的,韋予原本是打算自己帶飯的,但是培訓的地方並沒有給學員提供微波爐一類的東西,況且方焱甌一聽說他要買飯盒,大男子主義立馬發作,還用這個藉口把韋予摁在餐桌上做了好幾次,身上被桌沿磕青了好些地方,幸虧第二天是週末,不然就影響上課了。
韋予不帶飯,就給了韓耀星親近的機會,每天拉著韋予去附近試菜,兩人性格差很多,吃東西的口味倒是差不多,中午一起吃飯便成了習慣。
這天兩人不知道是從哪裡聽來的,七拐八拐的在一個很小的店面裡吃了頓面,雖然店面小,但是味道還真不錯。
韓耀星腿長走的快,吃飽了精力沒地方發洩,就繞著韋予來回走,在一個拐角的地方看到一個紙盒子,從開著的口裡能看到裡面有個毛茸茸的東西,韓耀星原本就喜歡變著話題逗韋予說話,這會兒更是毫不猶豫的拍了拍韋予,指著拐角那個紙盒子說道:“韋予,我好像看到那盒子裡有東西,你猜是什麼?”
“盒子?”
韋予順著韓耀星的手看了過去,紙盒離韋予近些,也就兩步左右的距離,韋予也沒有多想,走過去打開盒子,就看到裡面趴著個毛茸茸的東西,背還一起一伏的,應該是個動物,盒子的一角堆了一些寵物飼料,看起來放了沒幾天,盒子上還粘著一張紙,上面寫了些字。
韓耀星手快,把紙條撕了下來,兩人的英文都是半斤八兩,只能大概看懂紙條上的話,不過這些也已經足夠了,紙條應該是寵物的飼主寫的,大概意思就是這只貓生了什麼毛病,負擔不起看病的錢,所以丟在外面,希望有愛心的人能收養。
韋予蹲下|身把貓抱了起來,嘴裡輕聲嘟囔了一句什麼話,韓耀星站著沒聽清,回頭就看到韋予已經把貓抱在了身上,那是一隻灰色的小貓,有一些條狀的花紋,不明顯,看體型應該才幾個月大,腿很短,身上的貓很長也不太髒,就是摸起來沒什麼肉。
韋予摸了幾下,就去撓貓的下巴,他記得不知道誰說過,小貓就喜歡被撓下巴,果然,那貓原本被生人抱著還有幾分害怕,被韋予撓了幾下之後,似乎是知道這人不會傷害它,居然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還喵喵的叫了兩聲,在韋予手上蹭了蹭,看起來是認了這個新主人了。
韋予被貓蹭了兩下手,也高興的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容。韓耀星站在旁邊,原本還想勸韋予放下這貓,先拿去寵物店檢查一下,別有蝨子一類的東西,結果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韋予笑,一時間居然忘記了要說什麼。
兩人抱著小貓回到教室的時候,很難得的居然遲到了,韋予一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一會兒怕小貓餓了,一會兒又怕它叫,下午一個半小時的課程異常煎熬,好不容易等到下課,韋予第一時間沖了出去。
方焱甌果然已經在門口等著,斜靠在跑車上吊兒郎當的樣子引得不少美女特意從他身邊走過,妄圖引起他的注意,可惜,方焱甌的目光一直在四處飄,就是沒有落在哪個人身上,直到大門打開,韋予急急地跑的出來。
方焱甌看到自己的小寵物,這才露出笑容,站直了正準備打開車門,眼角似乎瞟到韋予懷裡抱著個什麼東西,剛剛離得遠,體積太小沒注意到,放在車門上的手一頓,重新收了回來,轉過身等韋予走近。
等韋予走到方焱甌面前,方焱甌立馬皺起眉頭,伸手捏著小貓後頸的位子把貓提了起來,看起來有扔掉的想法。
韋予急了,衝口而出,“主人,不要!”
方焱甌原本提起來的手收了回來,眉毛一挑。
韋予拉著方焱甌的胳膊,討好的說道:“老公,不要扔!”
“哪來的?”方焱甌依舊拎著小貓,沒有還給韋予的意思。
“街上撿的,好像是生病了,就被它主人扔掉了,所以,我想養。”韋予越說越小聲,忽然想到,自己也是方焱甌養著,有什麼資格再養個寵物,這麼想著,情緒也低落了下來。
方焱甌皺著眉頭把小貓拎到眼前看了眼,“真的想養?”他是沒什麼興趣再養貓貓狗狗,養韋予一個當寵物就夠了,不過如果韋予喜歡的話,他也無所謂。
“恩。”韋予點點頭,“總覺得它跟我有點像,都被親人給拋棄了……”
方焱甌立刻把小貓扔到韋予手裡,他最怕韋予想起這些事,每次一提起這個,韋予就會窩在角落裡不說話,有時候還會偷偷在那裡哭,他最不擅長哄人了,與其等韋予哭了想辦法哄,還不如在他哭之前找點事情轉移他的注意力。
韋予接過小貓往身上抱了抱,就聽方焱甌繼續說道:“想養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什麼好處?”
韋予一聽方焱甌說這話,就知道小貓可以留下了,頓時開心起來,“老公想要什麼好處呢?”
“先親我一下吧。”方焱甌彎下腰,指了指自己的嘴。
韋予左右看了看,兩人在街邊聊了有一會兒了,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韋予也不是扭捏了人,湊在方焱甌眼前,“吧唧”一下親了上去,方焱甌可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他,兩手捧著他的頭不放,舔開他的齒關,舌頭在口腔內壁一點一點的舔過,最後又在嘴唇上輕輕咬了一口,才放開了韋予。
方焱甌又在韋予臉上親了一口,這才打開車門讓韋予坐進去,給他系好安全帶,在關車門的時候,眼角不經意的掃向某個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繞過車頭打開駕駛室的門,坐進車裡又摟著韋予親熱了好一會兒才開車離開。
培訓中心的大門口,韓耀星右手伸直著,正保持著叫人的動作,久久回不過神來。下課那會兒他接了個電話,轉頭想叫住韋予已經來不及了,電話是他爸打來的,讓他晚上直接去一個飯店,那邊有個聚會,他原本想問清楚地址就掛掉的,結果他爸說了一大堆的話,大意是要他晚上收斂點脾氣,跟幾個小輩好好相處之類的話,其實說到底也不是為了攀關係,主要是看兒子前段時間情緒有點低落,想給他介紹點同齡人做朋友。
韓耀星好不容易聽他爸囉嗦完掛上電話,就急匆匆的跑了出來,方焱甌不來接韋予的時候,都是一個保鏢在身後護著韋予,另一個去遠處的停車場開車過來,他想,跑的快些,說不定韋予還在門口,他想再跟韋予討論一下小貓的問題,如果韋予家裡不能養,他可以抱回去,以後可以經常讓韋予去家裡看小貓。
韋予確實還在門口,只是當韓耀星才開口喊了一個“韋”字,就看到韋予抱著貓,仰起頭親了一下那個經常接送他的男人,其實親一下並不算什麼,韓耀星安慰著自己,偶爾他也會親親他的父母,這是親密的表現。
韓耀星這邊剛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多想,那個男人似乎也看到了他,並且為了做給他看,捧著韋予的臉,加深了那個吻。
韓耀星也談過女朋友,那時候年紀小,兩個人找個角落,只是碰碰嘴唇就心跳的厲害,但是那種滋味卻是最讓人回味的,他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韋予跟那個男人,那種樣子,根本不可能是什麼禮貌性的親吻,看樣子更像是一對戀人,更別提那個男人幾乎每天都來接送韋予。
韓耀星一直以為方焱甌是韋予的哥哥之類,他也旁敲側擊的打聽過韋予家裡的情況,但是韋予的口風一直很緊,他以為韋予是什麼大戶人家,家裡情況比較複雜,所以不想在外面多說,問了幾次之後也就不再提起,畢竟這些都是人家的私事,別人不願意說,一直問只會惹人厭煩。
只是萬萬沒想到,韋予居然是別人養的孌童……怪不得總覺得韋予身上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感覺,明明是個男孩子,卻讓人忍不住把視線投射在他身上,想要親近他,保護他,想到這些,韓耀星的心裡頓時難受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憋悶感,他發洩似的對著牆壁猛踢了幾腳,最後一瘸一拐的搭車去聚會。
與此同時,方焱甌的公司裡,開會開到一半全部被晾在一邊的高層們面面相覷,他們都很想知道,為什麼他們的老闆會因為一個電話,連句交代的話都不說,就直接走了,以前就算要走,也都是交代完了才走的。
 
 
 
以後你就叫耳朵了
 
方焱甌先載著韋予拐去了一家寵物店,他是答應了韋予養這只貓,不過還是要先帶去寵物店檢查一下,沒有什麼傳染病才能帶回家,韋予身體本來就不太好,他可不希望因為一直貓又出什麼變故,那樣就太蠢了。
把貓丟給工作人員帶進去檢查,方焱甌拉著韋予坐到給客人休息的沙發上,隨口問道:“這貓在哪撿的?要是丟在路邊早被人撿了,你不會是一個人跑哪個角落裡去了吧?”
“跟朋友出去吃午飯的時候在個小巷子裡撿的,不是一個人。”
“朋友?”方焱甌的尾音微微上揚,這才是他真正想問的事。
方焱甌從蘇沐那里弄來的那兩個保鏢,跟蹤、暗殺、伏擊都是好手,身手也不差,就是人木訥了點,做殺手的人,在其他方面,很少有人能像蘇沐和方焱甌這樣,有那麼多花花腸子,這跟組織內部的教育也有關係,所以說,方焱甌他們能在那樣的情況下順利活下來,並不是巧合。
方焱甌和蘇沐做的都不算是正行生意,對於政界的人,就算不需要打交道,多多少少也都會做一些瞭解,中國駐米國大使更是有一整套的詳細資料,韓耀星作為家屬,因為才被接到米國,又不太出門,資料就來的比較晚,兩個保鏢是知道了韓耀星的身份,這才跟方焱甌報告了他接近韋予的事。
方焱甌接到保鏢電話的時候正在開會,把最近的事情都問了一遍才知道,那個韓耀星從剛開始上課那幾天就開始糾纏韋予了,現在已經過去大半個月的時間,這兩個保鏢才知道報告,真是笨的可以。
其實,保鏢小哥們也很無辜,他們一直以為自己的任務只是保護好韋予的安全就可以了,順帶還要照顧好他,誰給沒有說過他們還附帶監視功能。
方焱甌掛了電話看了眼時間,韋予那邊就快下課了,他連招呼都懶得打,就跑下樓去開車,原本今天想著開完會直接去劉鴻運那兒接韋予,反正他也喜歡去那邊玩,現在看來不去接是不行了。
一路飆車過去,到的時候離韋予下課還有幾分鐘,方焱甌利用這幾分鐘的時間靠在車門上調整情緒,直到韋予一出門就朝他走來,心裡那團邪火才慢慢熄滅,看著韋予為了養貓可憐巴巴求他的樣子,心情終於完全平復下來。
方焱甌那一連串的行為,確實是做給韓耀星看的,誰讓他出來的時間那麼湊巧,而且看到韋予親自己之後,那種震驚的樣子,甚至連伸出去的手都不記得放下,說他對韋予沒有別的想法,方焱甌才不會相信,所以還是早點讓這個毛頭小子看看清楚,韋予是他的所有物,誰也別想打他寵物的主意。
方焱甌收回思緒,認真的聽韋予在一邊介紹韓耀星,大概意思就是說韓耀星人很好,也很照顧他,兩個人年紀差不多,又是在異國他鄉遇到,有點老鄉見老鄉梁眼淚汪汪的感覺。
韋予說的坦蕩,完全沒有隱瞞,也沒有特意強調跟韓耀星只是朋友關係,方焱甌笑著揉了揉韋予的頭髮,劉鴻運曾經跟他提過,韋予這方面天生遲鈍,店裡幾個客人做了那麼多事,韋予也沒反應過來別人是在追求他,所以這一次,韓耀星做的也都是無用功。
另一邊的韓耀星已經趕到聚會地點,大人們特意給小輩開了一桌,讓他們自己交朋友,也免得拘束。一桌上有男有女,其中還是韓耀星最引人注目,他原本身高就擺在那裡,而且長得也是陽光帥氣,看起來充滿青春活力,只是現在心情不好,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沉,但是這也不影響他在這一桌的地位,再加上他爸的身份關係,就算他懶得說話,也是那一桌的主角。
二十歲不到的年紀,被一桌的同齡人吹捧了幾句,韓耀星的心情也漸漸好了起來,他原本就是因為沒朋友才去接觸韋予的,現在這邊有那麼多人眼巴巴的想跟他做朋友,他為什麼要為了一個韋予而不開心,想通了這些,韓耀星也加入了其他人的話題。
寵物店裡,小貓已經做完了全身檢查,被送回到韋予懷裡,獸醫跟方焱甌說了一下小貓的情況,韋予在一旁聽著,能聽懂幾句簡單的句子,還有幾個單詞,大致意思就是小貓被原來的主人照顧的還算可以,只是因為先天不足,而且又摔傷了腿,所以要治療什麼的,後面就是一大堆的複雜單詞,韋予聽不懂了。
方焱甌點點頭,又跟店員說了幾句,然後去刷了卡,摟著韋予,還拎著一大堆東西出了寵物店。
小貓這會兒看起來蔫蔫的,回到韋予手上之後就拼命往他懷裡拱,看起來被全身檢查折騰慘了,韋予還發現小貓右前方的爪子上裹著一截繃帶,看起來真是可憐死了!韋予小心的繞過纏著繃帶的小爪子,把貓抱好,又伸手撫過它頭頂和背上的毛,一下一下,動作輕柔,就像是在安慰它一樣。
方焱甌趁等紅燈的空當側頭看了韋予一眼,副駕駛上的一人一貓看起來份外和諧,方焱甌摸了摸下巴,總覺得韋予跟這貓,樣子有些像呢,被順毛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副溫順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就想咬一口。
“給貓起個名吧,以後就養家裡了。”方焱甌邊開車邊說道。
“起名啊……”韋予揉了揉小貓完全的前爪,一時有些犯了難。
“這是蘇格蘭折耳貓,你看它的耳朵,是不是跟普通的貓不一樣?這貓前幾年金貴,價格炒得最高的時候要好幾萬一只,這幾年養的人多了就便宜了,不過也要幾千。”方焱甌這些話都是跟獸醫現學現賣的。
韋予聽了方焱甌的話,果然注意起貓的耳朵來,一般的貓,耳朵都是豎著的,這只貓的耳朵卻跟有些狗一樣,軟趴趴的耷拉在臉上,這樣整個臉就看起來圓圓的,非常可愛,韋予伸手撥弄了一下兩隻小耳朵,小貓輕聲喵嗚了兩下,還抬起小臉張開嘴打了個哈欠,用完好的爪爪自己撓了兩下,可能是被韋予弄的有些癢,然後看了韋予一眼,歪了歪頭,又趴下睡了。
“叫耳朵好不好?”韋予說著又去撥弄小貓的耳朵,輕聲叫道:“耳朵,耳朵,你以後就叫耳朵了,知道嗎?”
韋予很難得才會露出這種小孩子的樣子,方焱甌也不打擾他,專心開車,讓他一個人在那邊逗耳朵,自言自語玩的不亦樂乎。耳朵被韋予撥弄真的耳朵,也不生氣,只是有時候被撥弄的癢了,就抬起爪爪自己撓撓,真是非常的乖巧。
回到家,韋予抱著耳朵上樓,方焱甌拎著一大堆的東西,心甘情願的做苦力,到了樓上,一件件的拆出來,有耳朵的窩,廁所,貓砂,貓糧,還有幾個玩具,五花八門什麼都有,韋予把耳朵放到沙發的靠墊上,就蹲到地上一個個研究。
方焱甌從身後抱住韋予,親了親他的耳朵說道:“喜歡嗎?”
“喜歡!”韋予轉過頭,在方焱甌嘴上親了一口,“謝謝主人。”
方焱甌的頭埋在韋予的頸窩裡,嗅嗅蹭蹭,又拉開一點點衣服,在肩膀他親親咬咬,嘟囔道:“這貓買一隻才五千不到,剛給他看病買東西就花了不止這個數了,過幾天還要去複診,又是錢,怪不得會被扔掉。”方焱甌說著,舌頭一路從韋予的肩膀舔到脖子,最後在脖子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吻痕。
“啊?這麼貴?”韋予頓時有些心虛,他很少自己花錢,對錢也沒什麼概念,完全不知道其實他那些衣服也不便宜,而且這麼點錢對於方焱甌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賣幾盒子彈就能賺回來了。
“恩。”方焱甌含糊不清的應著,一邊還在啃著韋予的脖子,似乎鐵了心要弄出點顯眼的痕跡,“反正也沒幾個錢,再貴也貴不過你。”
韋予拉開方焱甌,轉過身跟他交換了一個深吻,眼裡帶著點水汽,“主人,晚上加倍給你玩好麼,我想先把耳朵的東西收拾好。”
方焱甌低頭看了看韋予微微支起的小帳篷,想著也沒必要跟一隻貓吃醋,更何況他剛剛確實已經打算把韋予壓在地上做幾次了,反正天氣暖和了,地上也不冷,不過既然晚上能加倍要回來,他也有的是耐心,最近一直考慮著韋予要上課,隔幾天才能吃個半飽,現在先忍著,等會兒能讓小寵物爽到哭。
更何況不能總為了這種事錯過晚飯,韋予這小身板,暫時還受不了他馬力全開的狀態,還是再多養養的好。
方焱甌又親了韋予兩口沒把人放開,不過也沒有再動手動腳,跟韋予一起坐在地板上,看他收拾東西,一邊跟他複述剛剛獸醫說的話。
耳朵似乎不僅是一隻折耳貓,而且還是一隻墊窩,所謂墊窩,就是貓媽媽一胎之中生出來最弱的一隻,它們一般都比較嬌小可愛,但是因為體積太小,又沒有力氣,所以很難搶到奶水,身體也比較弱,如果沒有別人的説明的話,大多都會夭折。
獸醫說耳朵其實已經有兩個多月大了,但是因為先天不足,所以看起來跟別的貓一個月左右的樣子差不多,而且耳朵的身體太弱,骨折的地方可能要好幾周才能痊癒,還有一些注意事項,方焱甌一併都跟韋予說了。
韋予聽的仔細,用心的把一些事情記下來,他是想把耳朵放臥室裡養的,但是知道方焱甌肯定不肯,他的臥室雖然也經常收拾,但是畢竟已經很久沒住人了,總覺得缺少點人氣,最後只好在客廳找了個角落,把像籃子一樣的貓窩放在那裡,把耳朵抱了進去。
“耳朵,乖,以後你就睡這裡,知道嗎!”韋予說著又拿了一些玩具放進窩裡,怕耳朵腿不方便走不遠,就把放滿貓砂的廁所放在了不遠處的另一個角落,然後跑去廚房熱了些牛奶,拿小碗裝著放到耳朵的窩旁邊。
耳朵對著牛奶看了好一會兒,爬出窩蹲在盛了牛奶的碗旁邊,伸出小舌頭試探著舔了一口,然後低下頭喝了起來,看起來像是餓極了,韋予看耳朵肯喝牛奶,這才放下心來,獸醫說寵物到了新環境容易不適應,有些會不吃不喝,耳朵身體太差,如果不吃不喝就很容易死的。
韋予又拿了個小碗,倒了些貓糧在裡面,放到牛奶旁邊,做完這些才一步三回頭的往廚房走,給自己和方焱甌做晚飯。
方焱甌看看吃飽了就自己乖乖回窩趴著的耳朵,又看看在廚房忙碌的韋予,還是覺得說不出的相似,一樣的乖巧,一樣的體弱。
 
 
 
30
 
韋予吃飯的時候心不在焉的,吃兩口就回頭看看耳朵,吃完飯更是連碗都沒急著洗,先蹲在角落裡看耳朵的情況。
方焱甌嘴角抽了抽,吃飽飯看了會兒電視消食,就去洗澡。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韋予還蹲在角落裡,這會兒正在給耳朵順毛,方焱甌瞟了一眼桌上,碗倒是已經洗了。
方焱甌走到韋予身後,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耳朵睡著了,你別吵它,你都陪它一下午了,是不是也該陪陪我了!”
韋予微微有些臉紅,他當然知道方焱甌的意思,其實這種事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不過臉紅這種事他控制不了,點點頭說道:“我先去洗澡。”
“洗乾淨點。”方焱甌在韋予耳廓上舔了一口,這才拍拍他的屁股,自己先回了房間。
韋予洗完澡推門進去的時候,方焱甌正四平八穩的躺在床中央,雙手撐著頭看著天花板,浴袍丟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聽到韋予進門,只是微微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主人,不生氣好嗎!”韋予以為方焱甌生氣了才不看他,爬到床上親親方焱甌的臉又親親他的下巴親親他的嘴。
平時兩人說好晚上要做|愛的,韋予一般洗完澡就不穿衣服了,這樣直奔主題,方焱甌也喜歡,可是今天耳朵還睡在客廳裡,就算耳朵是只貓,韋予也覺得彆扭,洗完澡還是穿了條小內褲,又套了件睡衣才出來。
他剛剛走出浴室的時候,腳上的鈴鐺叮叮噹當的響,耳朵聽到聲音對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大有撲上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響的意思,還好韋予迅速打開臥室的門鑽了進去,耳朵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在客廳掃視了一圈,低頭舔了舔自己受傷的小爪子,又趴下繼續睡了,真是非常的乖巧。
這會兒韋予湊的近,絲質的睡衣碰到方焱甌身上,有點涼涼的,方焱甌抽出壓在後腦勺下面的手,摩挲韋予露在外面的腿,方焱甌常年練槍,手上帶著一層薄繭,這麼輕輕的來回撫摸,帶著點酥酥麻麻的感覺。
韋予身上沒有一處地方是方焱甌這雙手沒碰過的,只是被摸了一下大腿內側,韋予的身體就渴望著更多。
韋予的身體是方焱甌調|教出來的,他哪裡敏感,哪裡不能被摸,摸什麼位置要幾分的力道,方焱甌都清楚的很,這會兒韋予明明沒有任何動作,但是方焱甌卻是知道的,他饑渴的很。
“寶貝,今天我聽你指揮。”方焱甌露出一個壞笑,“你想要我摸哪,就把我手放過去,想我怎麼摸你,怎麼玩你,就跟我說,恩?”
韋予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脫掉衣服鑽進被子裡,趴到方焱甌身上,雙手握住他一隻手放到胸口。
“寶貝,如果你什麼都不說的話,我可是只放在那裡,不會動的哦!”方焱甌好心開口提醒。
“主人,你捏一下……”韋予說著,臉紅的要滴出血來,他從來沒有在清醒的時候說過這種話。
方焱甌的食指和大拇指捏住韋予因為緊張已經變成小豆的乳|尖,輕輕撚動,嘴裡還狀若無辜的問道:“是這樣嗎?”
“嗯……”韋予低聲呻|吟,也不知道是在回答還是因為舒服的,“主人,另一邊也要!”
“自己把我的手放過去!”
韋予雙手抓過方焱甌另一隻手,用他的中指抵著乳|尖,輕輕打著圈。
“喜歡這樣玩?”方焱甌用中指撥弄著另一顆小豆問道。
“都喜歡!”韋予低下頭吻住方焱甌,彼此交換著唾液,方焱甌手裡微微用力,韋予含糊不清的呻|吟著。
一吻結束,韋予趴在方焱甌輕聲喘息,低低的說道:“主人,幫我舔一下好嗎?”
“哦?之前不是經常叫我別咬嗎?”方焱甌說著,輕輕扯了一下韋予的小豆。
“主人就舔一下嘛,好不好!”韋予已經完全忘記了方焱甌之前說的話,他來指揮什麼的,完全不記得了。
“自己送上來。”方焱甌依舊仰面躺著不動。
方焱甌放開手,韋予微微支起上身,挺著胸把前面送到方焱甌嘴裡,方焱甌用舌尖舔了一下,挑了挑眉,“這樣?”
“還要!”韋予微微又往前送了點,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撐著床的手都有些抖。
方焱甌畢竟還是心疼他的,雙手支著他的腰,在兩邊來回舔|弄吮吸,偶爾拿牙齒輕輕磨著,就能聽到韋予一邊嗚咽一邊小口的吸著涼氣。
方焱甌直到兩邊都有些紅腫才放開韋予,撐著他的手慢慢卸去力道,讓他趴到自己身上,親著他的臉頰,“沒力氣了?這才開始呢!接下來呢?你不說話我可是什麼都不會做的哦!”說完還頂了兩下。
韋予這會兒是真沒什麼力氣了,隨手拉過方焱甌的手放到屁股上,分開雙腿,勾住方焱甌的脖子親了親他的下巴,“主人,用手指。”
“用手指幹什麼?”方焱甌的手指在韋予的褶皺上打著圈,他當然知道韋予的意思,不過他還沒玩夠。
“用手指幹我,主人快點,好難受!”韋予說著扭了扭屁股。
“這樣?”方焱甌伸進一根手指,停了會兒才開始慢慢勾搔韋予的內壁,嘴裡還不忘佔便宜:“寶貝你好騷,我還沒碰你,你裡面就濕了。”
“嗯?啊……”方焱甌忽然又伸進一根手指,韋予輕呼一聲。
方焱甌另一隻手壓下韋予的頭,舌頭跟他糾纏在一起,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後才伸進第三根手指,韋予順著方焱甌手指的方向,自覺配合著微微移動著。
“用手指就爽了?”方焱甌側了側身,將韋予放到床上,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還要主人的大肉|棒,主人最棒了!”跟方焱甌一樣,韋予也很清楚方焱甌在床上的喜好,沒有男人不喜歡身下人的誇獎的,方焱甌也不例外。
韋予現在是背對著方焱甌靠在他懷裡,後|穴正被方焱甌的手指進出著,韋予側過頭伸出小舌頭向方焱甌索吻,手往後伸,抓住方焱甌的性|器,用手輕輕摩挲,這是韋予最近才發現的,比起真正的擼動,這種輕微的撩撥更能引起方焱甌的興趣。
果然,方焱甌立刻抽出濕漉漉的手指,把韋予往下拽了拽,讓他的穴口對著自己的性|器,手環著韋予的腰,“自己插|進去。”
自己放進去跟別人捅進去總是有區別的,原本被手指撐滿的地方現在異常空虛,但是韋予扶著方焱甌的性|器插入的動作卻很緩慢,幾乎是一點點吞進去的。
方焱甌終於忍不住,撥開韋予的手,固定住他的腰,一個挺身闖了進去,甚至急不可耐的抽動了好幾下,“小騷貨,浪貨,後面那麼濕,還夾得我那麼緊,是前幾天沒喂飽你嗎?恩?”
“主人……我還要……”韋予早就習慣了方焱甌在做|愛時候說的話,他不覺得羞恥,反而覺得興奮。
方焱甌拿過枕頭墊在韋予肚子下面,固定住他的腰狠狠抽|插起來,他剛剛忍了那麼久,現在是好好討回來的時候了。
韋予被方焱甌頂的整個人一顛一顛的,濕潤的後|穴被方焱甌插的噗嗤噗嗤的響,不輕不重的巴掌落在韋予屁股上,韋予眼角帶著淚,支離破碎的呻|吟聲中拼湊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主人,嗚嗚……我……啊……想……想……尿、尿……”
“想什麼?”方焱甌放緩動作,又問了一遍。
“想尿尿……”韋予側著頭趴在床上,汗濕了的劉海貼在臉頰上,說出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不好意思,頭都快埋到床單裡了。
“那就尿吧。”方焱甌確定自己沒聽錯,重新動作起來,慢慢加速。
韋予當然知道方焱甌打算幹嗎,急忙喊道:“這是在床上!”
方焱甌感覺的到韋予的緊張,因為他的小穴正不自覺的收緊,方焱甌停在那邊感受了一下,這才抱起韋予,兩人保持著結合的姿勢往浴室走。
路過馬桶的時候韋予掙扎著想下去,卻被方焱甌更用力的抱住,兩人站到浴缸裡,方焱甌讓韋予雙手撐著牆,緩緩頂弄起來,“現在可以尿了,寶貝,別憋著。”
聽方焱甌的聲音就知道他心情顯然不錯,一邊用力抽|插一邊上下齊手,左手輪流捏著韋予胸前的兩點,舌頭舔|弄著韋予的耳廓,右手捏著他的性|器緩緩擼動,韋予上下前後都被刺激著,後面又被塞的滿滿的,說出的話都帶著哭腔:“真的要尿出來了!”
“尿吧,我要看!”方焱甌用力頂弄了好幾下。
韋予終於承受不住,尖叫一聲尿了出來,淡黃色的液體之後又流出不少白色的濁液,整個人不停顫抖,後|穴拼命的收縮,方焱甌死命掐著韋予的腰,往更深處頂弄了十幾下,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他一點都不想射出來。
韋予微張著嘴,雙眼失神,在方焱甌的頂弄下,前端又滴滴答答流出一些透明的液體,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全身開始痙攣,包括後|穴。
方焱甌終於不情不願的射了出來,後|穴裡滿滿的白色的液體順著韋予的大腿流到浴缸裡,又被花灑噴出來的水沖走,方焱甌粗略的幫兩人沖了下身體,又把浴缸沖乾淨,才塞好塞子放滿熱水,抱著韋予泡了進去。
等方焱甌幫韋予洗完澡,抱著他躺回收拾乾淨的床上,韋予才漸漸清醒過來。
“寶貝,剛剛是不是爽翻了?”方焱甌摟著韋予,手順著他的脊背撫上他的腰。
韋予想到之前居然真的在浴缸裡尿了出來,頭埋進方焱甌懷裡,不說話。
“寶貝,你那不是尿了。”方焱甌勾起韋予的下巴,親了親他的臉,“你那是失禁了。”
“什麼意思?”
“就是被我草到高|潮了,沒想到寶貝還是這種體質,剛剛是不是很舒服?”
韋予回憶了一下,雖然很丟臉,但是確實從來沒這麼爽過,於是點點頭。
“睡吧,明天還要上課。”
方焱甌原本是想再來幾次的,後來發現韋予就算這麼躺著,腿也在微微打著顫,當真是叫人心疼,反正今天的一次能抵上平時的一晚上,來日方長,不必急於一時。
 
 
 
陰魂不散的魅靈
 
這天韋予比平時早起了一些,先是去客廳看了耳朵,耳朵原本正在歡快的打著小呼嚕,聽到韋予的腳步聲,耷拉在頭頂的耳朵動了動,睜開眼看向韋予,韋予給它撓了撓下巴,又順了幾下背上的毛,確定它很健康之後,才去洗漱。耳朵見韋予走了,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韋予洗漱完,先給耳朵洗了食盆,重新給它換上新鮮的牛奶和貓糧,這才重新洗了手開始做早飯。
方焱甌一邊洗漱一邊把這些事看在眼裡,頓時有一種有了兒子,自己就失寵的感覺,真是非常的糟糕,但是他又不能跟一隻貓爭寵,這才是最糟糕的。
方焱甌運動完上樓的時候,韋予正抱著耳朵坐在沙發上,臉上帶著難得的笑容,正一顆顆的把貓糧喂給耳朵吃,餐桌上放著兩人的早飯。
見方焱甌上樓,韋予把耳朵重新放進窩裡,把手洗乾淨,這才幫方焱甌沖好咖啡端過去,自己捧著一杯牛奶喝起來,這些牛奶都是方焱甌特意替韋予訂的,倒是便宜了耳朵,一來就有現成的牛奶喝。
兩人吃完早餐換好衣服,方焱甌開車送韋予去上課,昨天方焱甌特意多用了幾分力,韋予脖子上的吻痕到現在都還是紅紅的顏色,特別顯眼,韋予穿衣服的時候對著鏡子看了一眼,不太在意的樣子,完全沒有要換件有領子的衣服遮蓋一下的意思。
到了上課的地方,韋予還是照舊在車裡親方焱甌一口再下車,兩人現在的相處方式有點像新婚小夫妻,只是韋予並沒有意識到,方焱甌總是看著韋予進了門,身後兩個保鏢也跟了上去,才掉頭離開。
韓耀星早就來了,看到韋予進門的時候,就想著要不要拉下臉來跟他打招呼,昨天吃飯的時候人多,到後來享受著眾星捧月的感覺,韓耀星自我感覺還挺良好,一頓飯吃的也算盡興,和新交的小夥伴互相留了聯繫方式,就跟著父母回了家。
只是晚上躺在床上,韓耀星卻是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反反復複都是韋予和那個男人接吻的畫面,越是強迫自己不去想,記憶就越是清晰,他甚至覺得自己當時看到了韋予微紅的臉頰,還有含情脈脈的眼神。
韓耀星覺得自己要瘋了,他一開始覺得自己應該義正詞嚴的告訴韋予,被人包養是一件很下作的事,但是想到韋予的臉,清澈的眼神,他就覺得喉嚨發乾,這些話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後來他覺得他只是跟韋予交朋友,韋予的私生活怎麼樣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他根本不用在乎,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他卻過不了自己那關。
就這麼糾結著,不知不覺天就亮了,韓耀星早早的就來到教室,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甚至有些埋怨韋予為什麼不坐進車裡再跟男人親熱,這樣他就不會看到了。
就在韓耀星胡思亂想的幾分鐘裡,韋予已經坐了下來,說了一聲“早”,平時他們也是這麼打招呼的,韋予除非遇到感興趣的話題,平時很少開口,韓耀星聽到韋予跟他說話,轉頭就想跟韋予聊聊貓的事情,反正韋予已經給了他臺階下,他只要順著走就可以了。
結果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就看到了韋予脖子上的吻痕,昨天韋予脖子上還是乾乾淨淨的,所以這個吻痕必定是晚上留下的,留的那麼深,還不止一個,韓耀星沒吃過豬肉,但是經常看豬跑,家裡的電腦又不是擺設,光看韋予脖子上的痕跡,他都能想像昨晚的那兩個人糾纏在一起有多纏綿。
韓耀星嘴裡一陣苦澀,原本即將出口的問候也被他硬是咽了下去,他拿出課本,跟韋予拉開距離,原本舉棋不定的想法瞬間有了結果。
韋予似乎感覺到了韓耀星微妙的敵意,轉頭看了他一眼,仔細回憶了一遍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得罪他,最後摸到脖子上的牙印,料想大概是他接受不了,也沒有想要做解釋,在韋予看來,他跟方焱甌的關係沒有什麼不正常的,更沒有必要跟別人解釋。
只是韋予沒有想過,一般人看到男生脖子上的吻痕,只會認為是交了女朋友,誰會想到是另一個男人留下的痕跡。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星期,韋予現在除了學習,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耳朵身上,隔幾天就要帶耳朵去獸醫那邊複診,所以根本沒發現韓耀星看著他的眼神有多麼複雜。
韓耀星這些日子都沒有睡好,整個人都憔悴了,父母以為他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是怎麼問都沒有結果,最後給他一個關係很好的姐姐打了電話,希望這個姐姐能開解他。韓耀星在國內的時候跟這個姐姐關係就很好,兩個人跟親姐弟一樣,所以他還是含含糊糊的把問題問出了口,但是想著這畢竟是韋予的私事,所以整件事說的非常含糊。
韓姐姐最後只跟韓耀星說了一句話,既然這麼痛苦,就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只要覺得這個朋友值得交,就不要去糾結那些有的沒的,如果真的放不下,還不如直接開口問清楚,總比一個人苦惱的好。
韓耀星做了整整一天的思想準備,終於在下課的時候叫住了韋予,說是有話想跟他說,韋予愣了一下,韓耀星已經很久沒跟他說過話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不好意思,我今天約了劉哥要給他看耳朵,再過2小時店裡又要忙了,明天說行嗎?”
“耳朵?你病了?”韓耀星跟著韋予往外走,他是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氣,如果今天不說,明天說不定就說不出口了。
“不是。”韋予急急地往外走,一邊四處找那兩個保鏢,“就是上次撿到的那只貓,我給它起的名字。”
韓耀星還想說什麼,一輛黑色的奧迪就停在了面前,一個保鏢小心翼翼的把貓遞給韋予,“韋少爺,請上車!”說著替韋予打開了車門。
韋予點點頭,正準備上車,身後的韓耀星忽然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韋予遲疑了一下,隨即點點頭,“那上車吧,晚上我讓他們送你回去。”
韓耀星上了車,看著前排的兩個保鏢,以前不覺得,這會兒在車裡,真是覺得非常有壓迫感,那些話肯定不能在這兩個人面前問,於是只好問韋予關於貓的事。
一提到耳朵,韋予就滔滔不絕起來,等到地方的時候,韋予已經完全忘記了韓耀星之前因為他脖子上的吻痕整整一個多星期沒有跟他說話的事。
韋予帶著韓耀星進了鴻運飯店,先找了個空桌子讓他坐會兒,自己抱著耳朵去櫃檯找劉鴻運,韓耀星就看到韋予興沖沖的抱著貓跑到一個中年男人面前,兩人說了幾句話,男人摸了摸韋予的頭,又笑著逗了會兒貓,然後韋予就走了回來,男人也往別的地方走了。
韓耀星的拳頭捏的緊緊的,他原本認為韋予是被強迫的,說不定是家裡人出了事急需用錢,畢竟他上課的時候那麼認真,如果真的是做這行的,不可能那麼有上進心,但是現在看來,韋予居然還不止一個客人。
事實上,韋予只是把耳朵抱給劉老闆看看,順便摸幾下,而劉老闆離開的方向正是他的私人小廚房,他極力要求韋予留下來吃晚飯,打算做些好菜給韋予補補。
韋予坐到韓耀星旁邊,手裡抱著耳朵,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韓耀星,你也留下一起吃飯吧,劉哥燒菜可棒了,他還教過我呢。”
“韋予。”韓耀星咬了咬牙,用儘量平靜的語氣問道:“你跟那個劉哥,是什麼關係?”
“劉哥是這家飯店的老闆,我跟他學過做菜,還在這裡幫過忙,他很照顧我的,你等下嘗了就知道好吃了,以後記得幫忙宣傳下。”
韓耀星露出一個苦笑,他很想問問清楚,韋予的回答實在是太模淩兩可了,但是他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難道問韋予,你跟這個劉哥是不是也睡過……
這個時候,劉鴻運走了過來,一手端著一個碗,“小予啊,這碗湯你先喝了,還有這碗貓飯是給耳朵吃的,裡面沒放鹽。”
韋予把貓放到桌上,讓它自己吃,然後拉著劉鴻運坐下,“劉哥你別忙了,每次我來都特意燉湯給我喝,其實我自己也會。”
“那不行,小歐這傢伙不會心疼人,看你來米國都半年多了吧,還是這麼瘦,連個子都沒長,不行,我等下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韋予有些哭笑不得,劉鴻運和方焱甌兩個明明都是大人了,撞在一起老做些像小孩子的事。
劉鴻運見韋予不說話,這才注意到他身邊還有一個人,頓時收了口,客氣的說道:“你好,我是這裡的老闆劉鴻運,你是小予的朋友吧,不好意思,剛沒注意到你,你等會兒啊,我去給你端碗湯過來。”說著又轉身去了小廚房。
韓耀星把坐的凳子往韋予的方向挪了點,他今天一定要問問清楚,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妝容精緻穿著時尚的女人就坐了過來。
韋予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下一刻果然就看到了那張從心底厭惡的臉,他不動聲色的把桌上已經吃飽,正在用完好的爪爪自己洗臉的耳朵抱進懷裡,抬眼看了一眼女人,等著她開口。
“韋予是嗎?還記得我嗎?”女人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令人忍不住側目,可惜,在座的兩個男人都對她沒有興趣。
“魅靈小姐,你好。”韋予心底是厭惡魅靈的,但是好歹她也是方焱甌投資的電影的女主角,韋予吃不准這裡面的關係,但是看方焱甌和迪瑞克的關係很不錯的樣子,也不想給方焱甌惹麻煩,只是打個招呼而已,他也不會少塊肉。
 
 
 
專業小三
 
魅靈對韋予不冷不熱的態度並不在意,反正她也不是來跟他交朋友的,瞥了一眼韋予身邊的大男孩,看似隨意說道:“這是你的新飼主?怎麼看都不如焱甌啊!”
魅靈早就看到韋予身邊還有個人,所以隔了那麼久才過來,最近方焱甌天天陪著韋予,俐那邊就快撐不下去了,錯過這次機會,下一次不知要等多久,所以就算有別人,她也要試著搏一搏。
韓耀星聽到飼主兩個字的時候正納悶,又聽到魅靈說他不如別人,心想肯定是說包養韋予的那個男人,心裡頓時又難受起來。
韋予不屑跟魅靈多做解釋,手上安撫著耳朵,沒有接她的話,倒是韓耀星忍不住接口道:“我叫韓耀星,是韋予的朋友,你好。”雖然語氣也是硬邦邦的。
魅靈今天來的目的當然不是跟韋予聊天,淡淡的瞟了韓耀星一眼,就這一眼,心裡忍不住就有些吃味,韋予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不僅深得方焱甌的寵愛,連交的朋友都那麼帥氣,以魅靈的年紀,自然是不會看上韓耀星這種嫩草的,不過這也不妨礙她看韋予更加不順眼。
“韋予,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是關於焱甌的,你這朋友,應該不太清楚你們之間的關係吧!”魅靈說著露出一個譏笑,朝韓耀星看了一眼。
她說這句話,一方面是為了下逐客令,如果韓耀星一直坐在這邊不走,她也沒辦法進行下一步計畫,但是她又實在看不慣韋予運氣那麼好,所以特意把話說的那麼曖昧,最好這個韓耀星知道了之後立刻跟韋予絕交。
韓耀星怎麼說也有個當官的老爸,這點眼色還是有的,即使不情願,還是跑到比較遠的一桌坐下來等韋予,其實心裡想知道的要死,特別抓耳撓腮。
“說吧。”韋予連客套話都懶得跟魅靈說,就想讓她早點說完早點消失。
“主要是想讓你看看這個。”魅靈說著從包裡拿出一本雜誌放到韋予面前,見韋予拿到了面前,才繼續說道:“我聽焱甌說,你最近開始學英文了,應該能看懂吧。”
經過魅靈的再三提醒,韋予終於發現了魅靈對方焱甌的稱呼很奇怪,前兩次明明都是叫的方總,這會兒居然改叫名字了,還叫的那麼親熱。
韋予知道魅靈這樣子肯定有什麼目的,也不開口詢問,只是拿起那本雜誌,雜誌封面是一張方焱甌和魅靈的照片,方焱甌背對著鏡頭,只露出小半張臉,但是韋予絕不會認錯,魅靈的表情很是幸福,手似乎還牽著方焱甌的手。
封面上只有一個巨大的標題,韋予隨手一翻,就翻到了這篇報導,因為那頁上非常貼心的折了個角,韋予掃了一眼,能看懂個大概,娛樂報導,基本都是怎麼誇張怎麼說,這篇報導也不例外,說的是魅靈參加活動前密會方焱甌,兩人已經確定關係,還有消息稱兩人其實已經登記結婚,只是為了魅靈的演藝事業才沒有公開。
韋予合上雜誌,給耳朵撓了撓癢癢,沒有什麼表示,魅靈收起雜誌,漫不經心道:“雜誌都是亂寫的,我跟焱甌還沒有登記,他說要等先安頓好了你,再帶我去國外結婚。”
韋予摸著耳朵的手一頓,很快又繼續給耳朵順毛,低著頭沒有接魅靈的話。
魅靈眼中精光一閃,繼續說道:“雖然我是相信焱甌的,但是看著自己的男人跟別人住在一起,再大度的女人也受不了,焱甌的意思是等你學好英文,生活不會有問題了,再給你一筆錢,夠你下半輩子的花銷,但是,如果你願意早點離開焱甌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做有錢人的養子,這樣的話,你以後不僅能有一大筆遺產,還能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魅靈說完這些話,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緊緊抓著包,顯然也很緊張。韋予摸了摸耳朵背上的毛,緩緩抬起頭,露出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如同那天站在拍賣臺上一般,冷冷的看著魅靈,沒有接話。
魅靈忽然心虛起來,俐給她的資料裡明明寫著韋予今年才十五歲,來自一個非常貧窮閉塞的小山村,在她看來,韋予就應該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土包子,山裡人都沒什麼心思,聽到她這些話,就算不是立刻激動的詢問,也應該有點反應才對,絕對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的場面。
桌子上忽然安靜下來,韋予是懶得說話,魅靈卻是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忽然魅靈的手機響了兩聲,魅靈反應過來,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定了定心神,從包裡掏出一張名片,站起來放到韋予面前,勉強笑道:“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通了,隨時可以聯繫我,我會幫你安排的。”說完立刻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劉鴻運站在一旁觀察了很久,等魅靈一走立刻坐到韋予旁邊,皺著眉頭說道:“小予,剛那個女人是誰?找你什麼事?”
韋予看到是劉鴻運,雖然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但是臉色明顯緩和了很多,不再是那種冷冷的眼神,不過還是淡淡的說道:“主人前幾個月不是投資了一部電影麼,她是那部電影的女主角,叫魅靈。”
劉鴻運聽完之後沒有松一口氣,眉頭反而皺的更深,“怪不得看起來那麼眼熟,她來找你幹嗎?”
“沒什麼。”韋予說著勾了勾嘴角,剛剛跟魅靈的對話,他並不想多說,哪怕物件是劉鴻運也一樣,因為魅靈剛剛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跟方焱甌一起那麼久,韋予對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瞭解的,如果方焱甌想送走他,根本不會費心思讓他去念書還給他弄身份,直接送還給蘇沐就行了。
但是劉鴻運顯然想岔了,看韋予的表情那麼奇怪,立馬衝口而出:“這女的不會是方焱甌以前的相好吧?”之所以說是以前,是因為最近這些日子,劉老闆也算看出來了,方焱甌這次是真的對韋予動了心,以他對方焱甌的瞭解,方焱甌是不屑去找相好的。
“不是。”不是相好,是追求者。當然,後半句話韋予沒說出口。
韓耀星在旁邊站了半天,完全聽不懂兩個人在說什麼,只好坐到韋予旁邊。韋予見韓耀星坐了過來,就沒有再多說,不過還是關照了劉老闆一句:“劉哥,這事不要跟他說!”
“為什麼?小予我跟你說,這女的每天都在這個時候來我店裡,我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來吃飯的,每次一看到你跟小歐一起進來,就悄悄的走了,今天小歐一不在她就找上你了,我看你剛剛跟她說話的樣子不太對勁,她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不行,我一定要跟小歐說,不能讓你受委屈。”劉老闆越說越激動,他一看就知道魅靈不是什麼好人,韋予年紀小容易被人欺負,他不能讓韋予吃虧。
“要跟我說什麼?”方焱甌戲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老公,你來啦!”韋予搶先說道:“劉哥是想告訴你,我今天帶了個朋友來一起吃晚飯。”
“是嗎?”方焱甌挑了挑眉,他當然知道韋予是在轉移話題,不過也沒打算拆穿,順著他的話說道:“你朋友呢?給我介紹一下。”說著揉了揉韋予的頭髮。
劉鴻運不死心,還想說什麼,就被韋予打斷了:“劉哥,上次那個烏雞湯很好喝,你今天能給我再做一次嗎?”
劉鴻運給韋予做的烏雞湯都是慢慢燉出來的味道,裡面還放了不少藥材,韋予知道這個菜最費時間,他就是想支開劉鴻運,劉鴻運也知道韋予的意思,最後歎了口氣,真的去給韋予燉雞湯去了。
等劉鴻運走了,韋予才給韓耀星和方焱甌做介紹。
“你好,我是韋予的男朋友。”方焱甌笑的紳士,左手摟著韋予的腰,伸出右手。
韓耀星跟方焱甌握了握手,乾巴巴的說了一聲“你好”,總覺得自己被比下去了,不管是氣度還是手段。
方焱甌陪著韋予逗了會兒耳朵,趁韋予低著頭逗耳朵的間隙抬起頭,帶著邪邪的笑容看向韓耀星,眼裡帶著很多意思,但是韓耀星完全看不懂,也沒心思去看,因為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方焱甌剛剛說自己是韋予的男朋友,也就是說他們是情侶關係,韋予不是被包養的,那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糾結就都是誤會……
韓耀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什麼心情,明明韋予不是被包養的,他應該高興才對,但是一看到方焱甌和韋予兩人親密的樣子,胃裡就跟吃了蒼蠅似的難受。
韋予完全沒注意到身邊兩個人的異常,耳朵剛剛吃飽睡足,這會兒正是有精神的時候,最近這些日子的相處,它已經認定韋予是它的主人了,貓是一種很高傲的動物,但是對於認定的主人卻完全不同,這會兒耳朵被韋予撓的舒服了,居然躺在韋予的腿上,翻過身露出了白白的小肚皮,韋予給它撓了幾下,它就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方焱甌摟著韋予的肩膀看他逗耳朵,時不時抬起頭看韓耀星一眼,雖然韓耀星極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但是方焱甌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對韋予,不單單是朋友這麼簡單,只是似乎自己還沒有發現這點。
這樣也好,方焱甌心裡想著,面上卻沒表現出現,他要把韓耀星的那點小心思扼殺在萌芽狀態。
 
 
 
我是屬於他的
 
一頓晚飯,四個人吃的各懷心思。
劉鴻運總是欲言又止,明顯想說什麼,又礙著韋予的叮囑,看起來一副為子女煩惱的家長模樣。
反觀韋予,倒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還多喝了一碗烏雞湯,因為畢竟是他開口叫劉老闆給燉的。
方焱甌似笑非笑,視線偶爾掃過韓耀星,大部分時間都在給韋予夾菜,看韋予又要逗耳朵又要吃東西,就從他懷裡抱起耳朵,耳朵只是稍微掙扎了一下,它知道這個人和主人住在一起,也經常給它順毛,於是它舔了舔爪爪給自己洗了把臉,就那麼安心的蜷縮在方焱甌腿上睡了,反正它真正的主人就在旁邊。
這一桌人裡,最鬱悶的應該就是韓耀星了,整頓飯裡他都黑著臉,只有韋予給他夾菜的時候才會露出點笑容,其實他不是不想走,比起留在這裡看方焱甌秀恩愛,他寧可餓一晚上,但是要是真這麼走了,一來沒禮貌,二來就等於主動示弱,所以他寧可憋著。
吃完飯,韋予還是先徵求了方焱甌的意見,然後讓保鏢送韓耀星回家,劉鴻運最終還是沒找到機會單獨跟方焱甌說剛剛發生的事。
一頓飯的時間,韋予已經把魅靈的事拋在了腦後,既然她會主動找上自己,就說明她在方焱甌身上沒找到突破口,那他還需要擔心什麼呢?
韋予邁著輕快的步子跑上樓,把耳朵放進窩裡,又給它重新接了一碗水,把食盆收了起來。耳朵還小,有時候不知道饑飽,獸醫說不能給它放太多的貓糧,它會一下子都吃掉,一個不小心就容易撐死,剛剛在劉鴻運的店裡已經吃了不少,韋予不敢再讓它吃東西,連牛奶都收了起來。
方焱甌停好車上樓的時候,韋予已經在洗澡了,方焱甌用手指戳了戳懶洋洋的耳朵,輕笑著去了書房處理點事情。
等方焱甌洗完澡掀開被子躺上床的時候,韋予光著身子纏了上去,“主人,做吧!”
方焱甌有些意外,韋予很少那麼直接還那麼主動,但是意外也不妨礙他轉身壓住韋予,在他柔軟的穴口反復磨蹭,這樣完全沒有前戲直奔主題,韋予很不習慣,身體不自在的蜷縮起來。
“不是你要做的嗎?這會兒裝什麼純潔!”方焱甌說歸這麼說,手卻伸到床頭櫃裡拿出潤滑劑。
韋予這個樣子實在太誘人了,方焱甌舔著他的脖子,沒做多少擴張就進入了他的身體,沒動幾下,後面就分泌出了不少液體,抽|插起來也越來越順暢。
“真騷。”方焱甌說著把韋予反扣在床上,狠狠的佔有,一遍遍的進出,直到韋予哭著求饒。
叮叮噹當的鈴聲直到後半夜才停歇,韋予幾乎是在方焱甌抱著他回到床上的下一刻就沉沉的睡了過去,方焱甌等了半刻,確定韋予呼吸平穩之後,才幫他掖好被角,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耳朵聽到方焱甌的腳步聲抬起頭來,一雙圓眼在黑暗的客廳裡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方焱甌打開客廳的一小排射燈,柔和的黃光亮起,耳朵眯了眯眼,從窩裡爬了出來,方焱甌打完電話回身抱起耳朵,然後下了樓。
樓下不僅有方焱甌的健身器材,還有一個小型的室內游泳池,暫且不提貓會不會游泳,就算耳朵會游泳,方焱甌也不敢放它進游泳池,萬一出了什麼三長兩短韋予哭起來他可哄不住,隨手找了個耳朵跑不出來的地方把它放了進去,沒過多久方焱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方焱甌打開門讓兩個保鏢進來,“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都給我報告一遍。”
兩個保鏢雖然木訥,但是這點眼色還是有的,先是把韋予一天的行蹤大概報告了一遍,然後才把他進了鴻運飯店後發生的所有事,詳詳細細的告訴了方焱甌。
韋予到鴻運飯店的時候並不是飯點,也許是因為緊張,也許是為了顯得得意,魅靈說話的時候沒有控制音量,兩個保鏢都是殺手出生,何等的耳聰目明,自然是把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這會兒正在向方焱甌複述。
聽完保鏢的敘述,方焱甌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兩個保鏢吃不准是不是說錯了什麼,或者做錯了什麼,也許應該在那個女人對著韋予胡言亂語之前就把她打昏拖走?
方焱甌對著兩人揮了揮手,轉身打算回樓上,就聽到角落裡傳來喵喵聲,耳朵顯然是看到方焱甌要上樓卻沒有打算帶上它,急的上躥下跳的,可惜就是跳不出來,受了傷的小爪子每次都軟趴趴的拍在內側的軟墊上,甚是可憐。
“真是跟你家小主人一個樣。”方焱甌一邊感歎著,一邊單手撈起耳朵上了樓。
把耳朵丟回窩裡,方焱甌關上客廳的燈,打開房門,韋予睡的正香,連動作都沒變一下,方焱甌戳戳韋予的臉,拿鼻尖蹭著他的脖子,手在他腰上揉捏著,“寶貝,你怎麼這麼招人喜歡呢!”
韋予被方焱甌鬧醒了,伸手推了推他,“困!”
這一聲明顯未睡足,帶著濃濃的鼻音,弄的方焱甌心裡也癢癢的,韋予很少跟他撒嬌,要不是他個子小,有時候方焱甌都會忘了他才十五歲,正是要人疼的年紀。方焱甌壓下心裡的欲望,湊近韋予臉頰親了親,才把人摟進懷裡閉上眼睛。
第二天把韋予送去上課,方焱甌沒去公司,反而一踩油門,去了蘇沐的辦公室。
韓耀星看到韋予進教室,沒等他把東西放好,就急忙問道:“韋予,昨天那個,真的是你男朋友?”
韋予原本低著頭在收拾課本,聽了韓耀星的話,抬起頭不解的看著他,“對啊!”
“可是……”韓耀星看著韋予的臉,忽然說不下去了,韋予的表情那麼坦然,仿佛他問的只是有沒有吃早飯之類的問題。
“恩?”
“可是你們都是男人啊!”韓耀星說完這句話,並沒有想像中那種拯救了失足的朋友的如釋重負感,反而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恩,我們都是男人,那又如何?”韋予不明白韓耀星今天說的話為什麼都那麼奇怪,於是放下手裡的東西,側過身面對著他。
“兩個男人怎麼在一起,你懂嗎?就像你父母,男人和女人才能結婚,男人和男人……怎麼說呢!”韓耀星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我知道你的意思。”韋予垂下眼簾,對於韓耀星的語無倫次並不生氣,他大概明白了韓耀星的意思,也知道韓耀星說這些話是為了他好,但是有些事,他必須說清楚,“除非他不需要我了,不然我是不能離開他的。”
韓耀星猛地站起來,大聲喊道:“為什麼?”喊完立刻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低著頭,尷尬的坐了下來。
“因為我是屬於他的。”韋予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淡然,一點都不覺得難堪,甚至還覺得慶倖,覺得幸福。
韓耀星瞪大眼睛,半天才用幾乎含在嘴裡的聲音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們已經睡過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是說你們沒睡過?”
韋予不明白韓耀星今天怎麼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失落的,不過他也沒打算隱瞞,在他看來,這件事根本沒必要隱瞞,因為是一件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了,於是他順著韓耀星的問題回答道:“如果你問的是有沒有上過床的話,那就是睡過了。”
韓耀星如遭雷擊,愣在當場,韋予還想跟他解釋自己跟方焱甌的關係,才剛開口發出了一個音節,老師就已經走了進來,韋予只好收口,想著以後有機會再跟他說。
韓耀星這一整天都過的渾渾噩噩的,連中午跟韋予一起吃飯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過他最近一直很反常,所以這個樣子反而也算正常,韋予也沒在意。
照道理說,韋予雖然跟方焱甌睡了,但也是因為喜歡他才跟他睡的,比起被包養,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韓耀星就算不覺得高興,也應該是松了口氣才對,但是,事實恰恰相反,自從聽了韋予那句“除非他不需要我了,不然我是不能離開他的”,韓耀星就覺得整個心都空落落的。
直到一天的課程結束,韋予收拾東西打算走了,韓耀星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說道:“韋予,那個,明天是週末,剛好是我生日,我爸在酒店給我訂了位子,請了幾個朋友,你能一起來嗎?”
韋予略微想了一下,隨即點點頭,“好。”
“那我晚上把酒店的地址和包廂號發給你。”似乎生怕韋予反悔,韓耀星說完這些話,人已經抱著東西跑到了教室門口。
韋予走出門口的時候,方焱甌已經在門外等他,韋予才走近,就被方焱甌壓在車門上親熱了好一會兒,放開的時候,嘴唇都有些腫了。
韋予以為方焱甌是遇到了什麼事,有時候方焱甌心情不好了,也會壓著他折騰發洩,偶爾力道控制的不好,還會弄傷他,事後又會輕手輕腳的給他擦藥。對於這樣的事,韋予並不介意,他身體是弱了點,但是畢竟不是女人,這點小傷也不算什麼,更不用說這傷還是方焱甌弄出來的。
韋予在車上的時候就跟方焱甌說了週末去參加韓耀星生日會的事,方焱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交代了幾句注意安全的話,就帶著韋予去了商場,給韓耀星挑生日禮物,暫且不提方焱甌對韓耀星這人的印象如何,兩手空空去參加生日會這麼失禮的事,他是不會讓它發生在韋予身上的。
 
 
 
生日會
 
為了低調,韓耀星的並沒有在五星酒店舉辦,韓父挑了一家交通便利的市中心酒店,請的幾乎就是上次吃飯的原班人馬,只是多了個韋予。
韋予到的時候,人還沒來齊,方焱甌只是送他到酒店門口就走了,韋予拿著禮物向韓耀星祝賀,再根據他的介紹,向韓父韓母問好,第一次見面,這個穿著合體,長相漂亮,並且很有家教也很有禮貌的孩子立刻得到了韓父韓母的喜愛。
韓耀星邊跟韋予說話,邊讓他坐下,還特意給他點了一份牛奶,如果不是韋予的打扮沒有一點女性化,韓母差點就認為韋予是自己兒子新交的女朋友了。
沒過多久,人就陸陸續續到齊了,韓父韓母先幫孩子們把帳結了之後就先走了,畢竟兒子才是今天的主角,大人在一旁的話,孩子們吃的也不開心。
大人走了,剩下的都是同齡人,吃吃喝喝的,一會兒就聊了起來,別看韓耀星平時大大咧咧的,父親畢竟是駐米國大使,平時耳濡目染的,對國內外的形勢有著自己的見解,飯桌上也有不少管家子弟,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政治上。
韋予對方焱甌所做的“生意”也有些概念,畢竟方焱甌也沒有想瞞他的意思,所以看似默不作聲的專心吃東西,實際上其他人的話,韋予都聽進去了,甚至還特意記下一些內容,準備回去說給方焱甌聽。
這一桌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幾個女孩子收到了“熱情”的款待,最後由於有幾個男性已經開始撒酒瘋,跟韓耀星打了招呼之後,女孩子們結伴落荒而逃。韋予原本低著頭吃東西,也不跟其他人搭話,別人也不認識他,再加上他人也比較嬌小,一頓飯下來,除了韓耀星時不時會看看韋予的臉色,其他人壓根沒注意到他。
壞就壞在韋予太沒存在感,他原本坐在韓耀星旁邊,另一邊是個女孩子,結果女孩子跑了,旁邊一個男生又喝高了,腳下一滑,自己摔倒之前推了韋予一把,差點把韋予推的趴到地上去。
韋予雙腳磕在地上有些痛,還好不算磕的不算重,在韓耀星的攙扶下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也沒在意,反而是韓耀星一臉的擔憂,“傷著沒?千萬別忍著!要不你褲子卷起來我看看吧!”
“沒事。”韋予搖了搖頭,看韓耀星還是不相信的樣子,左右交換著曲了曲腿,“你看,只是碰了一下,沒事的。”
韓耀星剛鬆口氣,很快就被人搭住了肩膀,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滿嘴酒氣的說道:“咦,居然還有個妹子沒走啊!星星你不厚道,吃獨食!”
韓耀星有些尷尬,他們一幫男生混在一起的時候,帶顏色的笑話都是張口就來的,但是他一直覺得韋予年紀還小,這種話不應該在他面前說,完全忘記了作為一個雛,韋予已經甩開他幾條街了。
“你喝多了,他是男的!”韓耀星把肩膀上的手扯下來,說起來喝醉的人真是死重死重的。
“男的?”那人主動抽回摟著韓耀星的手,跌跌撞撞的趴到韋予面前的桌子上,湊近韋予看了又看,“哪有這麼漂亮的男人,你別以為我喝醉了就能騙我,我告訴你,我沒醉!”
醉漢的嗓門有些大,很快把其他人都引了過來,韋予被圍在中間,臉色有些難看,保鏢見狀正打算過來,卻被韋予揮手阻止了,畢竟都是韓耀星的朋友,那兩個保鏢萬一不小心下手重了,韓耀星以後就不好做人了。
韓耀星好不容易才擠了進去,護著韋予解釋,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大致意思是男人面前怎麼能擺杯牛奶,除非他喝一杯酒,喝了就證明他是男人。
韋予唯一一次喝酒就是跟方焱甌去夜總會那次,喝醉時候的事他已經記不清了,但是聽方焱甌的意思,他喝醉了就會變的非常奔放,甚至主動跟方焱甌在車裡做了一次,搞得車裡一片狼藉。
想到這裡,韋予犯了難,萬一他又喝醉了怎麼辦。
韓耀星也看出韋予似乎不會喝酒,低聲說道:“我給你倒杯啤酒,度數不高,不會醉的。”
韋予想著既然韓耀星這麼說了,應該不要緊,於是點點頭,接過了酒杯。
“你們看好了啊,他喝酒了!都給我看著!”韓耀星大聲嚷嚷。
韋予仰頭喝下,啤酒的味道跟方焱甌給他喝的那種酒完全不同,濃郁的酒精味讓他覺得有些噁心,冰涼的感覺直沖腦門,韋予從小就沒喝過冰的東西,到了米國之後,方焱甌也沒有讓他喝過冰的,他自己也沒想過去喝,這會兒一杯冰啤酒下肚,韋予晃了晃,差點站不穩。
喝醉的人,你只要順著他說的做,他就不會瞎嚷嚷了,現在這一桌醉鬼也是,看著韋予喝了一杯啤酒,他們也就不再圍著他,各自找樂子去了。
“沒事吧?”韓耀星扶了韋予一把,由於身高關係,手剛好搭在韋予的腰上。
韓耀星只覺得放在韋予腰上的手跟觸了電一般,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手都有些發抖了。
“我去洗把臉。”韋予不著痕跡的推開韓耀星的手,他剛剛只是被冰啤酒刺激了一下,並沒有喝醉,如果被方焱甌看到韓耀星的手搭在他腰上,不知道會不會一氣之下把他的手砍了。
韓耀星看韋予腳步還算穩,又看著一桌的醉漢,就沒有馬上跟過去,打了電話叫了車,把幾個人連拖帶拽的弄到酒店門口,交代幾個還算清醒的人把喝醉的送回家,之所以不叫父母來接,是因為小輩出來聚會,如果喝醉了還喊了父母,那下次想要再出來就難了,這種事,不管多少歲數都一樣。
把人都安排妥當了,韓耀星回到酒店裡,發現韋予還沒回來,立刻就跑去衛生間找他。
韋予這會兒剛用冷水沖完臉,正拿著紙巾擦臉,不小心弄濕的劉海黏在額頭上,由於酒精的作用,平時慘白的臉色此刻看起來白裡透紅。
韓耀星的心漏跳了好幾下,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反常的原因,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在他這個年紀,根本就不覺得有什麼事是不可以的,所以他緩步走到韋予面前,伸出手托住他的臉,低下頭,就像以前他對女朋友做的那樣。
如果現在對面站著的,是韓耀星的女朋友,那麼她大概會害羞的閉上眼睛,然後在韓耀星觸碰到她嘴唇的時候,伸手搭住韓耀星的肩膀,最後緩緩勾住他的脖子,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激吻。
現在物件換成是韋予,韓耀星更希望他能睜著眼睛,他想從韋予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看到他為了自己意亂情迷的表情。
可惜,這樣的畫面只可能存在于韓耀星的想像中,韋予不是女孩子,更不是他的女朋友,在片刻的愣神之後,韋予明白了韓耀星的意圖,他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韓耀星,自己也跟著後退了好幾步。
韓耀星被韋予推的猝不及防,整個背部撞在身後的柱子上,身體的疼痛讓他整個人清醒過來,他想開口跟韋予解釋,但是韋予已經繞過他走了出去。
“韋予,你聽我解釋。”韓耀星追在韋予身後,“我剛剛是喝多了,不是故意的!”
“喝多了也不行!”韋予因為生氣眼睛泛著紅,此刻瞪著韓耀星,當真有幾分氣勢。
雖然韓耀星剛剛的動作可以說是非常溫柔,但是韋予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天在夜總會遇到的醉漢,那個掐著他的脖子想要親他的男人,想到這些,韋予就覺得渾身發冷,他不想被方焱甌以外的任何人觸碰,那樣只會讓他覺得噁心。
韋予忽然很想方焱甌,他快步往酒店大堂走去,他要找保鏢送他回家,然後給方焱甌打電話,他想見他。
手腕被抓住,韋予掙脫了一下,沒掙開,回頭狠狠地瞪著那只手的主人——韓耀星。
韓耀星原本是想拉住韋予跟他道歉的,但是看到他那麼抗拒自己,壓制了好幾天的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他咬著牙說道:“為什麼我就不行?為什麼那個男人就可以?我哪點比不上他?”
韋予愣了一下,不是因為韓耀星的話,而是因為他的語氣太過陰冷,跟他平時陽光的形象反差太大,不過韋予很快冷靜下來,用另一隻手掰著韓耀星的手指,“不是主、不是他就不可以!”
“為什麼?”韓耀星抓著韋予的手微微用力。
“因為他是寵物。”一隻漂亮的胳膊忽然橫在兩人中間。
“什麼?”韓耀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兩個壯漢拽到了一邊,壯漢對他還算客氣,並沒有動粗,只是把他從韋予身邊拉開而已。
韋予看著面前的女人,微微皺眉。
女人對著韋予點頭微笑了一下,繼而繼續對著韓耀星說道:“如果你拿不出五萬美金的話,那你連碰他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什麼五萬美金?什麼意思?韋予,這女人是誰?”韓耀星掙脫不開,只能扯著嗓子喊。
韋予看了韓耀星一眼,確定他不會受傷,低頭揉了揉手腕,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是一派雲淡風輕的表情,看似隨意的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當初也只有三萬五千美金,而已。”
“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做此一時彼一時。”女人並不在意韋予話裡帶的刺,反而笑道:“你好,補上遲到的自我介紹,我叫俐,我們聊聊如何?我保證,聊完之後,你就不會對我這麼排斥了。”
“我們沒什麼好聊的。”韋予說著就往外走,看俐的樣子目標應該是自己,那就不會對韓耀星做什麼了。
“如果你是打算去找方少的話,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方少現在正在魅靈家裡,相信他們兩人相處的正愉快!”俐在相處和愉快兩個詞上拖長了音,聽起來曖昧異常。
韋予果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
“我想,現在你應該有興趣跟我聊了吧!”俐領著韋予就往外走。
韋予忽然走快兩步截住俐,朝著韓耀星抬了抬下巴,“你的目標是我,放了他吧。”
“當然。”俐揮了揮手,兩個壯漢立刻放開了韓耀星。
韋予走到韓耀星面前,替他整了整衣服,淡淡的說道:“剛剛你也聽見了,我是寵物,沒有選擇的權利,其實這樣也不錯,我有個不錯的主人不是嗎?最重要的是,我也喜歡他。”
韋予拉開韓耀星緊緊捏著的拳頭,露出一絲苦笑,“早點回家休息吧,這件事我自己能解決。”
韓耀星還想說什麼,卻被韋予打斷了,“聽我的。”
韋予說完就跟著俐走了,留韓耀星一個人站在那裡,許久都沒有動一下,剛剛韋予的樣子太堅定了,跟平時簡直判若兩人,自己不知不覺就聽從了他的安排。
韓耀星一拳打在身後的牆上,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無能。
 
 
 
如意算盤
 
誠如俐所說,方焱甌現在的確是在魅靈家裡,至於兩人相處的愉不愉快,那就另當別論了。
中午的時候,方焱甌送完韋予,立刻驅車去了蘇沐那裡,兩人在辦公室裡一起吃了頓簡餐,蘇沐隨手丟給方焱甌一個檔案袋,方焱甌抽出來大致看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跟我想的差不多。”
蘇沐起身拿了個高腳杯,倒了半杯紅酒,遞給方焱甌,“很久沒遇到過這麼不長眼的人了。”
方焱甌放下檔案袋,推開蘇沐遞過來的紅酒,右手食指在桌上輕輕敲打了兩下,這是他做決定之前的小動作,果然,隔了一會兒,方焱甌就有了決斷,“你去聯繫一下老頭子那邊,就說我有份禮物要送給他,至於調查到的那些事,也適當透露一些給他,讓他自己去查,我倒想看看他要怎麼給我交代。”
“真是有意思。”蘇沐嘬了一小口手裡的紅酒,把玩著高腳杯,臉上滿是嘲諷。
方焱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夾在中指和食指之間,朝蘇沐揮了揮,這是那天在劉鴻運店裡,趁韋予不注意的時候從桌上順的,蘇沐挑了挑眉,方焱甌輕笑著拿出手機,撥出名片上的一串號碼,片刻,那邊傳來悅耳的女聲:“喂,你好。”
方焱甌跟魅靈客套了兩句,他知道魅靈今天沒有任何通告,不過還是假裝不知情,順著她的話頭又詢問了幾句,最後約定去魅靈家見面。
“去她家啊,她可真心急。”蘇沐看方焱甌頂著一臉邪氣的笑容,用一本正經的語氣打完電話,撚著下巴調侃道:“不知道你家小可愛如果知道了你去魅靈家裡跟她密會,會不會哭呢!”
“不會。”提起韋予,方焱甌的心情終於好轉了些,“我家寶貝只會在床上哭。”
方焱甌想了想,又補充道:“被我草哭的!”
蘇沐聳聳肩,他對於方焱甌這種毫無修飾的露骨語言早就習慣了,他們現在表面上都改做了正行,找個伴也不會影響什麼,只要方焱甌開心,他也替兄弟開心,不過嘴裡還是不饒人,“還不滾,人家已經做好前戲,就等你去插了。”
“這種女人,不如讓給你?”方焱甌說著掏出一件東西,站起來扔給蘇沐,“給。”之後俐落的轉身,邊揮手邊出了門。
蘇沐掂量了兩下手裡的東西,這才發現是把古董手槍,旁邊還鑲著寶石,看來能在這個月的緋色之夜上賣個好價錢,想到能挽回之前的損失,蘇沐不禁露出了然的笑容,方焱甌果然從來不會讓自家兄弟吃虧。
與此同時,魅靈放下手裡的電話,露出得意的笑容,她最近做的事,說的話,都是做了兩手準備的。
最理想的狀態當然是韋予對她提出的條件心動,主動離開方焱甌,這樣就能省去很多麻煩。不過,就算韋予不願意離開方焱甌,只要被她那天說的話刺激到,肯定會去質問方焱甌,魅靈清楚的知道,男人最討厭這種捕風捉影又胡攪蠻纏的事,到時候不管方焱甌是跑來質問她,還是跑來安慰她,她都有的是手段留住這個男人。
這些都是標準的小三上位手段,給正妻一點壓力,讓她在不知不覺的狀態下慢慢動搖,最後就會忍不住跟男人抱怨甚至是質問,這個時候,小三只要在一旁裝作溫柔賢慧的淑女,輕聲安撫,默默忍耐,男人就會無比憐惜,覺得正妻跟小三真是沒法比,如果正妻按捺不住,跑去找小三理論就更好了,被欺負的梨花帶雨的小三,立刻就會成為男人保護的對象,至於一同生活了幾年甚至幾十年的伴侶,只會被棄之如敝屣。
魅靈為什麼這麼清楚這裡面的彎彎道道?別以為是聽來的,她是真的實施過。
之前在國內的時候,魅靈傍上一個有錢老伯,年紀是大了點,但是架不住有錢又疼她,家裡的老婆是年輕時候跟他一起打拼上來的,不捨得花錢又不會打扮自己,事業上了軌道之後就回家操持家務,這一做就是十幾年。
正房太太是個老實女人,卻也並不無知,知道了老伴外面有女人的事,居然沒有哭沒有鬧,兩人長談了一夜,最後老伯念著舊情沒有離婚,花了許多錢哄魅靈開心。魅靈當時表示完全能理解,畢竟十多年的感情,樣子要多懂事有多懂事,結果一轉身就策劃了一場好戲,甚至為了顯得更加逼真,還讓自己受了點小傷。
老伯怒不可遏,覺得老伴說一套做一套,當即向法院提出了離婚申請。就在魅靈以為自己可以登堂入室的時候,老伯的兒子聽說了父母的事,丟下公司的事,從國外趕了回來。有了兒子的從中調解,夫妻兩人很快和解,老伯也從盛怒中緩過勁來,之後對魅靈也冷淡了不少。
事情卻沒有就此結束,就在魅靈還在策劃下一步的時候,老伯的兒子卻搶先了一步,在暗地裡,開始慢慢的封殺她,她接不到工作,各種負面新聞不斷,原本跟她有些曖昧的富商都覺出不對勁來,開始對她避而不見。
魅靈在國內混不下去了,這才孤注一擲來了米國,一來是為了避風頭,二來也是為了尋找更好的出路。
方焱甌沒有子女,父母也已經不在世,雖然沒有國內那個老伯有錢,但是勝在年輕英俊,而且還沒有結婚,不用費心思對付正妻。
這次,她對自己很有信心,一個十五歲的鄉下土包子,還是個男孩子,最重要的是,身份還是個玩物,怎麼跟她比?憑什麼跟她比?
魅靈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她是個聰明女人,知道自己哪裡漂亮,哪裡拿得出手,也知道男人的喜好,微低的領口,讓胸前的兩團肉若隱若現,一襲長裙,卻是高開叉的,即方便看,也方便動手,從整體上看來,卻只是一條普通的長裙,高貴而不失優雅。
頭髮則攏在一側,露出優美的頸部曲線,屋子裡點著淡淡的熏香,一切都準備妥當,魅靈從高處的小抽屜裡拿出一顆藥丸,伸手放進咖啡壺裡,那是以前淫媒給她的藥,聽說有增強男人的欲望,延長時間之類的功效,跟春|藥又完全不同,不會有那麼強烈的反應,這樣也不容易被察覺。
魅靈時間卡的剛剛好,做完這一切,門鈴也剛好響了起來。魅靈將方焱甌迎進門,給他倒了杯咖啡,說了聲抱歉,就拿起電話去了臥室。
魅靈打完電話出來的時候,方焱甌已經喝掉了大半杯咖啡,看到魅靈出來,舉起手裡的杯子,“咖啡味道不錯。”
魅靈側過頭微微一笑,拿起咖啡壺,彎下腰給方焱甌的杯子倒滿。
方焱甌目不斜視,挑眉道:“魅靈小姐不喝嗎?”
魅靈總覺得方焱甌這個表情包含著很多意思,她也算見過不少人,自認看人還有些水準,但是卻總是看不透方焱甌這個人,不過,這樣的男人才更有魅力。
魅靈收起心中隱隱的不適,笑著坐到方焱甌身邊:“作為一個藝人,我隨時都要保持最佳狀態,咖啡對於女性來說危害太大,能不喝就不喝。”
“而且……”魅靈拖長尾音,“這咖啡是特意為方總煮的。”確實是特意煮的,因為還特意加了料。
魅靈說著,見方焱甌依舊沒什麼表示,算了算時間,藥性差不多也該發作了,悄悄往方焱甌肩膀靠過去。
方焱甌是何等身手,在魅靈靠近之前就不動聲色的躲了過去,原本是想假裝拿咖啡的,結果剛好手機響了起來,就順勢拿出手機站了起來,走到窗臺邊去接電話。
魅靈趁著方焱甌接電話的空當,整了整衣服又撥弄了下頭髮,低頭看了眼方焱甌喝到一半的咖啡,又把裙子的領口往下拉了些。
方焱甌那邊很快打完電話,沒有特意放低聲音,魅靈聽的清楚,對面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方焱甌回答道:“別管她,記得我之前說的話,你們自己把握好分寸。”說前三個字的時候,語氣隱隱有些發狠。
魅靈想著方焱甌說的話,又聯繫起她剛剛打的電話,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藏都藏不住。等方焱甌打完電話回過身,魅靈一下子就撲到他身上,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腰,膝蓋還在微微蹭著他的大腿,故作嬌嗔道:“方總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方焱甌捏住魅靈的肩膀,稍稍用力,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方焱甌手勁不小,魅靈吃痛,心裡有些埋怨,但是更多的卻是激動,控制不好力道,就說明藥起作用了,剩下的只需要一點點誘惑……
魅靈這麼想著,緩緩抬起下巴,帶著霧氣的眼睛直視方焱甌,三分可憐七分魅惑,表情把握的非常到位。
方焱甌眼神暗下來,指尖劃過魅靈的臉,停留在她頸側。
魅靈一陣激動,要不是為了引出方焱甌更深層的獸性,她都想分開大腿迎接他了。
 
 
 
信還是不信
 
魅靈的雙手在虛空中亂抓,兩腿發抖微微抽搐,呼吸困難,嘴拼命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口水正順著嘴角往下淌……
方焱甌嫌惡的收回掐著魅靈脖子的手,把人甩在地上之後,轉身打開大門。門外的兩個人立刻跟了進來,一人一邊架起魅靈,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方焱甌走進衛生間把手洗乾淨,走到魅靈面前,魅靈被方焱甌掐的嚴重缺氧,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緩過勁來,任由兩個保鏢架著,頭垂著,看起來非常的狼狽。方焱甌也不急,甚至可以說心情不錯,抽了幾張紙巾,靠在桌沿慢條斯理的擦著手。
魅靈清醒過來的時候,方焱甌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裡的冷意讓她立刻就回憶起了剛剛的事情……
當時她以為方焱甌是藥效發作了,誰知道,方焱甌卻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曾經她的客人裡,也有人好這口,她也有幾招應對的方法,只可惜,魅靈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方焱甌的手指已經開始漸漸收緊,完全是一副準備掐死她的架勢。
魅靈這個時候才覺出怕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罪,視線漸漸模糊,別說求饒,連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方焱甌看著魅靈看他的眼神,從迷茫到震驚,最後變成恐懼,終於滿意的丟掉手裡的紙巾,開口說道:“你剛剛不是問我,找你是為了什麼事嗎?”
方焱甌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本來是想告訴你,離韋予遠點,別打他的主意,可惜……”
方焱甌沒有說下去,抬起頭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魅靈,魅靈覺得,他就像在看一個死人,魅靈被自己的想法嚇的打了個冷顫,努力發出聲音解釋:“方、方總,你一定是誤會了,我從來沒有……”
面對方焱甌了然的眼神,魅靈說不下去了,她忽然明白了過來,重要的不是她怎麼說,而是方焱甌知道了什麼。
“你以為……”方焱甌端起桌上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我不知道你在咖啡裡下了藥嗎?”
魅靈身體輕震,裝成體力不支低下頭,不論如何,現在保住自己最重要,丟了性命,什麼計畫什麼贊助都是空話。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明明知道你下了藥,還是喝了,是不是對你也有意思。”方焱甌似乎焉定魅靈在聽,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這些藥不是沒作用,只是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加強的作用。”
方焱甌這些話,一半是騙人的,魅靈用的那種藥,其實跟春|藥的效果是差不多的,只是不容易檢測出來,他受過專業的訓練,超人般的意志力幾乎可以免疫,如果換了是普通人,吃了那藥,旁邊再有個女人那樣挑逗,幾乎立刻就會撲上去的。
魅靈咬緊牙關,心想就算方焱甌知道她下藥,只要她不承認,咬死了一個字都不說,方焱甌總不能要了她的命,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就算不是在國內,殺了人也是要償命的,更何況如果俐那邊得手了,就算為了自保,也會想辦法救她出去的。
魅靈這邊如意算盤打的劈啪響,方焱甌直接一句話打碎了她的期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俐的交易,如果你只是試圖給我下藥,說不定我還會留你一條賤命,可惜,你們居然敢打韋予的主意,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我方焱甌以前是做什麼的,簡直找死!”
方焱甌的語氣越來越冷,說到最後,居然一拳打碎了一邊的玻璃茶几。
魅靈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方焱甌似乎不僅僅是想讓她吃些苦頭,而是真的想要她的命……魅靈拼命掙扎起來,就算手臂被扭的生疼也沒有停下來,她是真的害怕了,邊掙扎還邊試圖解釋:“方總你聽我說,我們之間有誤會,你說的什麼交易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喜歡你想親近你,希望你能接受我而已!”
最後幾句話幾乎是尖叫出來的,喊完之後,魅靈淚眼婆娑的望著方焱甌,原以為好歹會有些作用,卻只看到方焱甌的冷笑,嘴角掛著嘲諷,魅靈只覺得轟隆一聲,腦袋裡一片空白,她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帶去你們老闆那邊,跟他說先關著。”方焱甌說著就邊走邊掏手機,“把位置發給我!”說完剛好到了樓下停車場,隨手打開車門把手機扔進車裡。
方焱甌關上車門,把後座上的袋子拿到旁邊,脫下外套和襯衫,從裡面拿了一身乾淨衣服換上,又對著胳膊聞了半天,確定身上沒有留下那個女人的味道之後,把換下來的衣服放進袋子裡,扔出了車窗外。
打開手機看了眼地址,發動汽車,趕了過去。
與方焱甌這邊跌宕起伏的劇情不同,韋予那邊談的平靜的多。
事實上,離開酒店之後,俐和韋予並沒有走遠,俐帶著韋予在酒店附近找了家咖啡廳坐下,只是她沒想到,韋予會那麼的油鹽不進,不管她為韋予規劃了多麼美好的前景,韋予最終只是淡淡的看著她,完全沒有想像中的反應。
其實俐現在所說的話,跟魅靈之前說的都差不多,只是更詳細,連遺產的分配都很精確,甚至還提到以後能回老家跟父母團聚的事。
她們之前討論過,韋予和方焱甌,突破點肯定是在韋予身上,她們認定了韋予年紀小,又沒見過世面,硬生生的被迫從父母身邊離開,肯定是會想家的。再加上韋予是以玩物的身份被買下來的,方焱甌在床上又是出了名的粗魯不疼人,十幾歲的男孩子,不情不願被人給上了,有機會可以逃脫,不可能不心動,只要韋予動搖了,方焱甌不可能留一個有異心的人在身邊,那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俐知道一些方焱甌的背景,整個計畫的重點全部放在韋予身上,所以這會兒看韋予沒反應,當真是有些急了。魅靈則不同,她初生牛犢不怕虎,對方焱甌的背景一知半解,覺得俐的計畫太過謹慎,就提出雙管齊下,自己去接近方焱甌,俐一開始就打的這個主意,當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想到自己居然那麼有先見之明,俐的神色終於緩和了一些,思路也清晰了不少,語氣不再像之前那麼急切,換上了平時跟人談生意時候的口吻:“你畢竟是個男孩子,我剛剛說的那些也是為你好,你能供方少取樂,但是你能跟他結婚嗎?能替他生孩子嗎?你現在年紀還小,方少也還年輕,當然不覺得,等再過幾年,等方少想要安定下來,再生個孩子的時候,你的年紀也上去了,最後是個什麼下場,不用我說,你自己應該也能想像得到。”
見韋予終於有了些反應,俐再接再厲道:“剛剛在酒店說的話也是真的,出門之前魅靈給我打了電話,說方少去了她那裡,魅靈一直很仰慕方少,你應該也看得出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不怪俐這麼著急,她比魅靈知道的更多,她根本沒有想過魅靈真的能吸引住方焱甌,旁人都看的出來方焱甌對她沒有一丁點兒興趣,只有魅靈自我感覺良好。
韋予微微皺起眉頭,他的臉上很少有表情,自從跟方焱甌真的在一起之後,方焱甌除了在床上索求無度之外,其他方面都把他養的很好,從衣著到項鍊,每一件都是精品,只是韋予自己不清楚而已,這會兒就算皺著眉頭,也是一個正在生氣的小少爺。
俐見韋予還是一臉不信的樣子,想到魅靈電話裡勢在必得的口氣,決定兵行險招,相信她一回,“不信的話可以打個電話問問方少,不過我勸你最好別不識相,說不定這會兒打過去,接通了也只能聽到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純粹是給自己找難堪。”
俐一個人說了那麼多,覺得有些口渴,低頭拿起桌子上的飲料喝了幾口,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韋予正微笑著看著她。
這是俐第一次看到韋予笑,就算對自己頗有自信,年近三十的俐還是忍不住嫉妒起韋予來,這個男孩子長的實在太漂亮,精緻的五官白皙的皮膚,修的恰到好處的劉海,還有一身她曾經花好幾個月薪水才能買的起的衣服。
她靠著手段靠著身體才爬到現在的位置,有了現在的成就和生活品質,面前這個男孩卻在這麼小的年紀就擁有了她所擁有的一切,不,比她擁有的更多,光男孩脖子上的那根東西就抵得過她身上所有的首飾。
俐覺得她應該是魅靈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給傳染了,她忽然有了一個很瘋狂的念頭,她想趁現在韋予還在她眼前,叫人把他綁起來,立刻交給那個人,韋予的笑容實在是太清澈太過沒有雜質了,一個玩物怎麼有資格擁有這樣的表情,作為玩物,他只配被那個人關在地下室,受盡虐打和淩|辱。
俐想的越多,表情就越猙獰,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幾乎忘了對面坐著的韋予,韋予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他真怕俐的臉因為扭曲過度,變不回之前那個風韻猶存的樣子,“俐小姐,你之前說的話,我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韋予說著,還調皮的眨了眨眼。
俐瞬間從自己的世界裡抽離出來,她忽然笑了,笑韋予的天真,笑韋予的無知,也在笑現實的不公,她說:“韋予小朋友,你還太小,不知道這個世界,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更何況魅靈的床上功夫,嘖嘖!”話沒說完,意思卻很明確。
聽了俐的話,韋予卻沒有任何反應,反而笑的越發開懷,然後,忽然站了起來。
 
 
 
收尾工作
 
隔著一個人,一張桌子,方焱甌看著韋予,那個外表柔弱內心堅強的少年,如今已經可以跟他並肩走在一起了,只是他更想把人抱在懷裡,或者,壓在床上。
這麼說起來,俐說他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還真是沒說錯……
方焱甌越過俐,走到韋予面前,向他伸出手。韋予把手放在方焱甌的掌心,順著他微微用力的方向,撲進他的懷裡,鼻翼微微煽動了兩下,“衣服不是早上那身,不過身上沒有野女人的味道,沒被撕開衣服吃豆腐吧。”
方焱甌原以為換身衣服,身上沒有味道,就不會被被韋予發現了,所以說,他還是低估了韋予的觀察力。
“當然沒有!回去給你檢查!”方焱甌湊在韋予耳邊說完,把韋予抱在腿上坐到了他剛剛坐的位子上,拉過他的手放到兩腿間,“你要是實在等不及,現在就檢查也可以。”
方焱甌呼出的熱氣溫度燙人,韋予不自在的側了下頭,手卻毫不客氣的握住了方焱甌的命根,方焱甌悶哼一聲,眼神漸暗,手臂漸漸收緊,把韋予拉進懷裡,嘴唇在他臉頰和耳側摩挲。
韋予發現方焱甌下面硬的厲害,但是他根本什麼都沒做,方焱甌身上的溫度也很不正常,不像是親熱時候的感覺,倒像是,“發燒了?”韋予一想到這個可能就說出了口,另一隻手立刻放到方焱甌的額頭上。
方焱甌抓住韋予兩隻四處點火的手,不讓他再亂動,抬頭看了一眼正在努力縮小存在感的俐。
看到方焱甌出現的時候,俐把準備叫人攔住韋予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再看那兩人的互動,心裡把魅靈這個沒用的女人罵了個遍,居然連用身體留住一個男人幾小時的時間都做不到,真是給女人丟臉!
俐不是不想跑,她比魅靈聰明的多,當然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跑,一來顯得自己心虛,二來更是引起了方焱甌的注意,三來,她心裡還有個奢望,就是方焱甌剛剛根本沒聽到她說的話,說不定會嫌她礙眼,主動開口讓她滾。
方焱甌抱著韋予,身體和心情都緩和了不少,對著俐還算和顏悅色,“你以為,給我下點藥,再扔個女人給我,就能困住我了?”其實這事真是方少冤枉俐了,下藥的事完全是魅靈自作主張的,俐並沒有參與,只是沒有阻止而已,不過她現在就算說出事實,方焱甌也不會相信她的。
韋予聽到下藥兩個字僵了一下,聽完方焱甌的話,又整個人放鬆下來,乖巧的靠到方焱甌懷裡,還蹭了蹭。
方焱甌也抱著韋予蹭了蹭,他現在很想要,藥效發作了已經有段時間了,心愛的人又在懷裡,不想要的那是太監,不過事情還沒解決完,他還要再忍耐一會兒。
俐的臉色很不好,她在計算著,能全身而退的概率到底有多少。
方焱甌捏著韋予的手放到嘴裡,繼續說道:“隨便對著誰都能發情的,不是男人,那是公狗!”
俐脊背發涼,她有預感,今天,是走不掉了。
“我有沒有錯過什麼好戲?”蘇沐走到方焱甌旁邊,摸著下巴說道:“這就是老頭子的情婦?怎麼還沒有韋予漂亮,真的是女人嗎?”
俐的臉色一片灰暗,她是認識蘇沐的,也知道蘇沐和那個人,也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老頭子的關係,當然也知道,如果硬要選的話,老頭子肯定第一時間放棄她,以此來向蘇沐示好。
“如果沒有我家寶貝漂亮的就不是女人,那這個世界上的人妖也太多了點吧。”
蘇沐嘴角抽了抽,決定不再搭理方焱甌,轉而看著俐冷笑。
俐不知道方焱甌和蘇沐的關係,她知道方焱甌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了,但是蘇沐跟老頭子還有幾分交情,想到這裡,俐燃起最後的希望,“蘇少,你聽我說,這裡面肯定有誤會!”
“恩?”蘇沐倒是很想聽聽這女人會如何狡辯。
“老爺看上了韋予,我只是想完成老爺交給我的任務,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來問韋予本人的意思!蘇少,求求你,放過我,我也是聽命令辦事,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有些事不是我能干預的!”
蘇沐看向方焱甌,方焱甌看向韋予,韋予摟住方焱甌的脖子,把頭埋進他懷裡,看起來受了很大的委屈。
俐:“……”剛剛占上風的明明是韋予好嗎!!!
蘇沐挑眉,“看到了?”
方焱甌不想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他意志力是很強,但是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於是朝俐抬了抬下巴,“這個也先交給你,我先走了。”
“怎麼?急著回家瀉火?”
蘇沐原本只是隨口調侃,誰知道方焱甌認真點了點頭,就這麼摟著韋予走了。
路過俐身邊的時候,韋予停了一下,彎下腰,“你都說了我是他的寵物,既然是寵物,當然不會允許任何人染指,這個道理,你們怎麼就不懂呢!”
俐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只看到韋予的側臉,微微勾起的嘴角,還有方焱甌搭在他腰上的手,她忽然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了,她算錯了韋予,算錯了韋予在方焱甌心中的地位,落到這種地步,她不虧,任何巨大的利益,都伴隨著同樣巨大的危險,她只是下錯了注,而已……輸掉的,卻是自己的命。
開車回去的路上,方焱甌順便給韋予說了一下俐的背景,還有想要韋予的那個人,也就是方焱甌他們嘴裡說的那個老頭子。
俐是米國某個上流人士的情婦,她的身份註定了她沒有資格登堂入室,再加上,這幾年那人的年紀也越來越大,很多事都變得力不從心,對俐也越來越沒興趣,他有兒有女,一旦去世,俐什麼都撈不著。就在這個時候,老人找到了一種新的方法,他靠著虐打男孩子和玩弄他們年幼的身體來讓自己興奮。
老人是上流人士,在米國有頭有臉,這種癖好自然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於是俐就成了他的幫手,一開始只是幫他物色一些柔弱清秀的男孩子供他玩弄,老人一開始只是虐打,後來居然失手弄死幾個,從此以後,光光虐打已經滿足不了他,那些男孩子,最後都會消失掉,反正這些男孩子在他眼裡跟貓貓狗狗沒有區別。
就算是生活在底層的人,失蹤的多了,而且類型那麼相似,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俐覺得這樣不是辦法,她畢竟沒有老人那樣的身份,一旦被查到,後果不是她能承擔的,於是動起了買賣人口的打算,最後靠著老人的名頭,成為了緋色之夜的常客,時不時給老人拍下他看的順眼的男孩子。但是,最近的情況變得愈演愈烈,從3到4個月換一個,到幾乎每個月都要丟掉一個。
當然,俐並不覺得這樣的改變有什麼問題,相反,老人要的孩子越多,對她越有利,每次讓她去拍賣行買人的時候,老人都會給她不少錢,去掉買人的錢,她還能留下不少。
問題出在五個月前的那場拍賣,那天她覺得韋予後來的價碼太高,這樣子她能拿的錢就變少了,於是退而求其次,拍了另一個男孩子。她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幹,老人以前也就最多說幾句,其實只要能讓他在虐打中產生快感,長相什麼的不算太重要,更何況緋色之夜的男孩都有品質保證。
但是這次,老人似乎對韋予特別執著,對於俐沒有按照他的要求把韋予拍下來,非常的生氣。不論之後幾個月,俐給他拍了多漂亮的男孩子,他還是不滿意,脾氣越來越暴躁,身體的情況也每況愈下。
最近老人的子女開始逼著他立遺囑,他們都知道俐的存在,但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老人在這個時候給了俐一個希望,只要她能把韋予給他弄回去,他就在遺囑裡留一家公司給她。俐動心了,老人手上的公司,最小的一家都夠她一輩子的花銷。
但是,不打聽還好,一打聽,俐就知道了老人那麼大方,一出手就是一家公司的原因。韋予現在的飼主方焱甌,表面上只是一家貿易公司的老闆,背地裡的事,光她找人打聽到的那些,看著就是一頭冷汗,從這個人手裡要寵物,俐覺得她還想多活幾年。
方焱甌帶著韋予去參加殺青會的那天,她也只是想去看看,順便碰碰運氣,如果發現方焱甌對韋予已經膩了,她可以高價買回來,或者用新的寵物交換,方法多的是,暫時虧點進去沒關係,後頭可是有一家公司等著她。
不過,看到了魅靈之後,她有了更好的辦法,她覺得魅靈是個不錯的選擇,就算得罪了方焱甌,那也是魅靈的事。之後的事證明,她的確沒有看錯,魅靈確實使出了渾身解數,只是收效甚微,但是俐不在乎,她的目標本來就不是方焱甌,而是韋予。
只是,俐跟魅靈都沒想到,她們兩個,會因為這麼件“小事”落得這樣的下場……
 
 
 
38
 
方焱甌一路邊說邊開車,他很少會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而且還這麼的一本正經,韋予聽的認真,時不時發出一些單音節的聲音表示自己在聽,乖巧的坐在副駕駛位子上。
方焱甌稍微偏過一些,就能看到韋予的側臉,纖細的脖頸,看著前方一副淡然的表情,但是,方焱甌知道,只要略微欺負一下,那張在人前總是波瀾不驚的臉,就會在他身下擺出各種表情,羞恥的、哭泣的、享受的,甚至還有高|潮時的表情。
想到這些,方焱甌幾乎把方向盤捏斷,他剛剛說那麼多廢話,雖然確實是為了給韋予解釋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但是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轉移注意力,現在居然看著韋予胡思亂想,當真是自作自受。
車子一路狂飆,終於在方焱甌控制不住之前安全到家。韋予這邊剛解開安全帶,方焱甌已經打開車門,把人抱了起來,飛快的上了樓。
二樓客廳裡,方焱甌迫不及待的將韋予壓在牆上,兩隻手毫無目的的在他身上到處亂摸,舌頭在口腔內四處侵略,攪動著津液。
方焱甌身上燙的嚇人,韋予很快反應過來,想到之前方焱甌自己說被下了藥,於是主動伸出手勾住方焱甌的脖子,伸出舌頭與他糾纏,並且努力放鬆著身體,為接下來的事做準備。
方焱甌知道自己現在是被藥物控制了,可是他沒有辦法,之前沒有反應是因為對面那個不是心愛之人,現在韋予就在他懷裡,手裡的觸感又是那麼熟悉,現在不是在執行任務也不是生死關頭,完全沒有任何顧慮那他為什麼還要忍。
隨著“嗤啦”一聲,韋予的衣服掉在了地上,帶著高溫的舌頭從喉結、鎖骨、胸前的兩點,一路往下,一直到小腹,肚臍,兩人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悉數丟在了角落裡。
韋予雙手撐著沙發,兩腿微微打著顫,看起來隨時可能站不穩,方焱甌跪在他身後,雙手掰開他的臀瓣,舌頭靈活的在後|穴內外來回舔|弄,每次抽回舌頭的時候,都能聽到韋予低低的嗚咽和輕吟聲。
韋予這種樣子,對於方焱甌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舌頭與手指輪流在後|穴內進出,方焱甌的口水和韋予分泌出的腸液把後|穴滋潤的濕滑柔嫩,連外面的褶皺都閃著水漬。
方焱甌抽出手指將自己的頂端抵在韋予的穴口,還未完全開拓好的肉|穴被異物抵著,拼命的收縮,反而將方焱甌的東西吞進去一點點,方焱甌的忍耐力終於到達極限,再也忍耐不住,連小幅度的抽|動都沒有,直接一個挺身進到了最裡面。
韋予被方焱甌頂的一個不穩,直接撲著跪到了沙發上,身體的緊張帶動後|穴一陣收縮,方焱甌僅存的一點理智在這一陣收縮中消失殆盡,雖然勒的生疼,但是這種被緊緊包裹住的感覺真是美妙無比,就好像性|器緊緊被人握住一般。
方焱甌用手壓下韋予的腰,讓他擺出屁股朝上頭朝下的羞恥姿勢,雙手固定住韋予的腰,也不管他準備好沒有,就以自己最舒服最爽快的姿勢和力道,快速的抽|插起來。又硬又燙的性|器在韋予的體內翻攪,原本濕潤的地方被擠壓的毫無縫隙,穴內的液體順著肉|棒的進出被帶出體外,又因為肉體的碰撞而“啪啪”作響。
韋予在方焱甌激烈的撞擊下難以保持平衡,好幾次都直直的撞到了沙發上,還好方焱甌挑選傢俱的時候比較注重品質,柔軟的沙發背並沒有讓韋予受傷,但是在原本就不太清醒的狀態下,韋予幾乎被撞暈過去。
方焱甌並不是一個溫柔的人,在性|事上大部分時候還是粗魯的,韋予原本以為自己應該早已習慣了方焱甌的粗魯,現在才知道不是,平時考慮到韋予的身體,方焱甌不管一晚上要多少次,最終還是留了力的,哪怕是第一次對韋予毫不憐惜的時候,也是如此。
現在方焱甌被藥物影響,腰部的每一下動作幾乎都要頂穿韋予的內臟,就算被這麼粗魯的對待,甬道還是慢慢的打開,內壁變得濕潤而柔軟,抽|送起來更加的方便,方焱甌抽|插的速度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快,最脆弱的地方被反復的摩擦,韋予無意識中低聲抽泣起來。
方焱甌完全沒注意到這些,身體裡的欲望在叫囂,最心愛的人躺在他的身下,身體打開任由他進出,後|穴緊緊包裹著他的性|器,而且越來越緊,真是舒爽到了極點。
韋予捂著自己的嘴,偶爾因為方焱甌太過用力的撞擊而溢出幾聲低泣,他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後|穴這種地方原本就不是為了性|事而存在的,這麼脆弱的地方卻長時間被反復快速的摩擦,就像是那種微微破皮卻沒有出血的感覺,悶疼的厲害。
韋予心裡知道方焱甌是被人下了藥,他沒有碰別人,就算這樣的性|事讓自己毫無快感,韋予還是甘之如飴,只是心裡知道是一回事,生理的疼痛又是另外一回事。
韋予很想儘量放鬆自己,但是後|穴疼的厲害,方焱甌每一次的插入,都像是在把傷口撕開,韋予的身體就會不自覺的收縮顫抖,但是這樣的感覺對方焱甌來說無疑是美妙的,抽|插的速度越發快起來。
韋予的手幾乎掐進皮質的沙發裡,手指泛白,下唇已經被自己咬出血來,臉上濕了一大片,身體顫抖著,後|穴也跟著收緊,攪動著方焱甌的肉|棒,就像有人用嘴在嘬馬眼的部位,方焱甌終於低吼一聲,跟著射了出來,曲臂撐在沙發上喘息。
方焱甌額角掛著汗珠,背上也被汗濕了,這種馬力全開的感覺無疑是極好的,發洩了一次過後,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雖然是被藥物影響了理智,但是記憶還是在的,剛剛那種感覺真是回味無窮。
方焱甌還沒來得及回味剛剛的餘韻,就發現韋予的狀態很不正常,韋予整個人抱成一團,歪倒在沙發上,就算方焱甌已經停下了動作,他還是一抽一抽的。方焱甌剛剛太舒服,也習慣了內|射,一直保持著結合的姿勢沒拔|出來,現在看韋予不對勁,緩緩退出自己的肉刃,立刻就明白了。
一堆白色液體從韋予的後|穴裡流出來,中間還夾雜著血絲,隨著方焱甌的動作,韋予雙目失神卻還是湧出了很多淚水,下唇還有乾涸的血跡,身體拼命的顫抖,腿部微微抽搐。
方焱甌把人抱到懷裡靠在沙發上,用手擦掉韋予臉上的淚痕,輕輕舔乾淨他嘴唇上的血漬,嘴裡的血腥味苦澀異常,方焱甌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沒有了體內橫衝直撞的東西,韋予終於不再那麼痛,只是後|穴還有些收不回來,裡面感覺涼涼的。韋予軟軟的靠在方焱甌懷裡,身體漸漸平復下來,等有些了力氣,就用方焱甌的肩膀擦眼睛,蹭了一會兒還覺得不解氣,又張嘴咬了一口。
被咬了一口,方焱甌倒是開心了,捧著韋予的小臉親了一口,“寶貝我錯了,痛嗎?”說著手指順著韋予的脊背,滑到微張著的穴口,輕輕的揉著。
“當然痛,你讓我捅兩下試試?”韋予摟著方焱甌的脖子,嘴裡哼哼唧唧的說著凶巴巴的話,可惜因為剛剛被欺負的太慘,聲音依舊軟綿綿的,落到方焱甌耳朵裡,又忍不住一陣蕩漾。
方焱甌輕笑著看了眼韋予軟趴趴的小東西,嘲笑的意味不要太明顯,側過臉在韋予鬢角的位置親昵的蹭了蹭,又親了幾下臉頰,最後移到破了的嘴唇上,舌尖舔過已經結痂的傷口,輕輕舔開牙關,交換了一個溫柔的吻。
韋予微微抬起下巴,收緊手臂,兩人唇齒糾纏,方焱甌放在韋予穴口的手,從揉變成揉搓,緩緩探進去一點,另一隻手繞過韋予的背,指尖刮過挺立的乳|尖,引得韋予輕輕嗚咽一聲,自己把腿又打開了些。
“小予,寶貝。”方焱甌牙齒磨著韋予的肩膀,“我想插|進去,好嗎?”
韋予回過頭,咬住方焱甌的嘴唇,“恩。”
方焱甌托起韋予的兩條腿,幾乎是以把尿的姿勢,就著之前的柔軟,順利進入了韋予的身體,方焱甌站著在韋予身體裡緩緩進出,架著韋予腿的手臂有力而平穩,但是韋予還是害怕的緊緊抓著方焱甌的小臂。
“寶貝,放鬆點。”方焱甌聲調平緩,托著一個人完全不覺得累,“你夾得我太緊了。”
“可是我害怕!”韋予說的是實話,不管多信任這個男人,身體完全沒有著力點的情況下還是會不自覺的害怕的。
方焱甌把韋予放在餐桌上,讓他兩條腿纏著自己的腰,從正面抱住他,拖住他的屁股,“這樣呢?”說著還惡意朝上頂弄了幾下。
“恩……”這樣的體位本來插的就深,剛剛方焱甌還是特意頂的,韋予不自覺的就呻|吟出聲:“不怕了,恩……好深……恩……主人……啊……”
方焱甌托著韋予緩緩抽動,偶爾大力頂弄兩下,總能引得韋予更大聲的呻|吟,腿也拼命夾緊,不知道是為了插的更深,還是怕不小心掉下去,腳上的鈴鐺因為兩人的動作叮叮噹當的作響,時快時慢,聲音時大時小。
鈴鐺的聲音終於成功引出了耳朵,其實它早就知道小主人和他老公回來了,不過那會兒它正困著,也不餓,舔了舔自己的小爪爪就繼續睡了,現在是因為聽到了鈴鐺聲,於是爬出自己的小窩,好奇的找著聲源。
方焱甌剛發洩過,現在幾乎是在逗著韋予玩,剛剛弄痛了他,想讓他舒服一下,別留下不好的記憶,但是看到耳朵從窩裡爬出來,惡劣的本性又占了上風,咬著韋予的耳垂說道:“看,耳朵聽到鈴鐺聲,這會兒正在看我們呢!”
韋予在方焱甌的撞擊下低聲呻|吟,他聽到了方焱甌的話,只是反應不過來,方焱甌放慢速度,側了點身,這樣的位置韋予一轉頭就能看到耳朵,一邊親著韋予的臉。
隔了一會兒,方焱甌又說了一遍,“寶貝快看,耳朵在看我們做|愛。”
這次韋予有了反應,他側過頭,果然看到耳朵正抬著頭,好奇的看著他和方焱甌交合的地方,其實確切的說,耳朵是在看他腳踝上那串金光閃閃還會叮叮噹當響的鈴鐺。
韋予緊張的夾住方焱甌的腰,整個人往上縮了一下,試圖從方焱甌身上下來,最後發現不行,只能把臉埋進方焱甌的頸窩,身體的緊張和動作帶動另一個地方,方焱甌悶哼一聲:“寶貝,要被你夾斷了!”
韋予很想放鬆身體,可是他一轉頭就看到耳朵,怎麼都放鬆不了,“主人,我們去房間裡好不好!”
“不好。”方焱甌再次抽動起來,“求我,等我射了就抱你去洗澡。”
“嗯……嗚……”韋予哀求:“主人,求、求你,快點,射,嗚……”
“叫我的名字,求我射你裡面,求我填滿你,快點說!”方焱甌完全無視韋予的哀求,抽|插的越發用力。
韋予抱著方焱甌的脖子,儘量不去注意耳朵,敏感點不停的被擦過,韋予很快沒有心思再去想耳朵的事,不過還是哭求道:“方、焱甌,求求你,啊……射,射在我裡面!恩……幹我!填滿我的騷穴!”
“寶貝……”方焱甌胡亂親著韋予。
韋予忽然仰起頭,上身拉出一個反弓的弧度,後|穴逐漸收縮,方焱甌抱住韋予咬住他的喉結,兩人終於一起達到高|潮。
方焱甌抱著韋予去洗澡的時候,看了眼耳朵,發現它已經自覺躺回了小窩,蜷縮成一團兩隻小爪爪蓋在耳朵上,看起來對聽牆角這種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老頭子
 
韋予第二天毫無意外的發了點低燒,家庭醫生又一次被請來,比起第一次來方焱甌的別墅,家庭醫生已經淡定了許多,甚至在給韋予熟門熟路的打完退燒針又開完藥之後,還拉著方少去角落裡諄諄教誨了一番。
其實韋予的身體比起剛來米國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只是身體底子擺在那裡,不是幾個月就能完全補回來的,再加上從國內偷渡來米國那段時間住的太過潮濕陰冷,體內的濕氣一直沒祛乾淨,所以容易生病發燒。
方焱甌這次的態度很端正,還主動問了家庭醫生一些問題,之前開的維生素之類的藥,韋予每天吃完晚飯都會吃,剛好也快吃完了,方焱甌就順便又讓醫生開了些,現在只要是對韋予身體好的事,他都會放在心上。
中午的時候,兩人正在外面吃飯,方焱甌就收到了蘇沐發來的短信。
蘇少爺收了方焱甌的古董手槍當做車馬費,做起事來也心甘情願的多了,昨晚他只是把人帶到緋色之夜給拍品們住的地方,魅靈一看到俐也被抓了進來,還關在了她隔壁,最後一絲希望破滅,知道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沒了,她的精神也終於徹底崩潰了。
魅靈抓著鐵門上的鐵柵欄,拼命的往外張望,試圖看清外面的情況,鐵柵欄是為了方便隨時查看拍品的狀況而裝的,魅靈就算整張臉貼在上面,也只能看到門口的一點點距離。
蘇沐看著手下把俐關好,走出去的時候,剛好被魅靈看到,魅靈不認識蘇沐,但是看他的穿著和樣子,跟那些看守和保鏢完全不一樣,就知道是個頭頭,她知道俐是靠不住了,現在只能靠她自己,想來想去,只有裝無辜一條路。
“那個藥是俐給我的,我根本不知道有什麼用,她只是告訴我,那個藥可以讓方總對我有好感,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求求你,求求你跟方總說,我真的是無辜的!”魅靈哭喊著,一隻手臂從鐵柵欄中伸出半截,關節的地方被卡的發紅,她也不管不顧,仍是努力伸長手臂,想要拉住蘇沐的衣服。
蘇沐原本沒有想要理她,這種哭喊的場面他見多了,比魅靈更淒慘更漂亮的人也沒能打動他,更何況,這個女人還得罪了方焱甌。但是,最後蘇沐還是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靠在牆上對魅靈挑了挑眉,沒有說話。他在等,等魅靈自己開口,他對魅靈嘴裡所說的事情很感興趣,似乎很有趣的樣子。
此刻的魅靈已經顧不得多想了,看到蘇沐真的停了下來,就算知道是在垂死掙扎,她也要試一試。她說的聲淚俱下,三分演技七分真情,把整個事情半真半假的說了,她清楚的記得方焱甌說過,下藥的事其實罪不至死,最重要的是關於韋予的事。
魅靈也顧不得俐是不是也在聽,會不會跟她一樣,為了活命把事情都推到對方身上,反正兩人當時也都是口頭協議,說到底只是互相利用各得所需罷了,她很慶倖當時沒有為了一些以後的利益而留下什麼書面的證據,現在她只需要一口咬死了自己說的才是真相,俐也沒辦法證明她說的是真是假。
魅靈說是俐先找的她,事實也確實如此,就算方焱甌他們去查,也沒關係。關於韋予,魅靈強調她並不知道韋予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和方焱甌的關係,當時俐只是說會幫她成為方焱甌的女人。
蘇沐意味不明的“哦”了一聲,沒有再在魅靈身上多浪費時間,俐在隔壁把這邊的動靜聽的一清二楚,不是她想聽,而是魅靈因為激動,音量大的這個地下室都能聽清,更別提她就在隔壁了。
俐坐在簡易的床上,背靠著牆,看起來很平靜,她跟在老頭子身邊這麼多年,經手的事情也不少,雖然很多上不得檯面的事老頭子並沒有信任到可以交給她管的地步,但是她也算有所耳聞,所以說最終落得這樣的結局,她並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還是會不甘心,俐歎了口氣,抬頭望著房間的屋頂,眼裡滿是絕望。
蘇沐知道方焱甌的體力,又知道他喝了藥,大概會壓著韋予做上一晚上,所以直到中午才發了短信給他,之所以發短信,是因為蘇少爺也不確定,方少會不會壓著小韋予做上一天一夜,畢竟方少的禽獸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方焱甌接到短信之後立刻給蘇沐回了電話以示清白,兩人互相調侃了幾句,順便約了見面的時間。
方焱甌掛掉電話發現韋予已經吃好了,正抬頭看著他,笑著放下手機給韋予理了理衣服,透過領口可以看到韋予單薄的身體,身上還有昨天承歡時候留下的痕跡,腰間泛著青紫的手印就是方焱甌的傑作。
“累嗎?先送你回去?”方焱甌試探著問道,他不知道韋予剛剛有沒有聽到他跟蘇沐的對話,他並不希望韋予過早的接觸這些事。
韋予垂著眼任由方焱甌擺弄,末了淡淡的問道:“是要去看那兩個女人嗎?”
“恩。”方焱甌收拾完,抱起韋予,“去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昨天方焱甌沒控制好力道,也沒有做好擴張,結果弄傷了韋予,雖說問題不大,但是走路的時候總會牽扯到那個地方,走起路來就會不自然的一扭一扭的,非常的搞笑。韋予倒是不在意,方焱甌怕他二次受傷,幾乎都是抱著他。
韋予靠在方焱甌胸口,手摟著他的脖子,等方焱甌把他放進車裡,幫他系安全帶的時候,才淡淡的說道:“我也去。”
“好。”方焱甌沒有問為什麼,幫韋予系好安全帶就關上門,坐進駕駛位開車。
韋予不是女人,不用當做金絲雀養在金絲屋裡。
蘇沐看到方焱甌帶著韋予出現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甚至還唯恐天下不亂的把魅靈昨天說的那些話重複了一遍,說完就靠在沙發上,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方焱甌抱著韋予坐下,對著蘇沐挑了挑眉,他當然知道蘇少爺想看好戲的心情,韋予也學著方焱甌的樣子挑了挑眉,不過他是對著方焱甌挑的。
方焱甌捏了捏韋予的臉,輕笑道:“屁股不痛了?”
韋予:“……”
蘇沐沒有看到想看的好戲,對於方焱甌這種秀恩愛的畫面一點興趣都沒有,於是插嘴道:“老頭子等會兒就到。”
聽到蘇沐的話,方焱甌終於不再跟韋予調笑,認真看著蘇沐問道:“他不是快死了嗎?”雖然說出來的話還是那麼的不正經。
“他大概是怕今天不出現,幾天之後就真的死了。”蘇沐說著聳聳肩,笑著看著方焱甌。
方焱甌摸了摸下巴,“是個好主意。”
韋予:“……”如果他沒想錯,這兩個人說的是一條人命吧……
老頭子出現的時候,方焱甌和蘇沐還在背地裡調侃他。
韋予聽方焱甌和蘇沐提了幾次老頭子,一直以為老頭子是一個白髮蒼蒼,形如枯槁,即將入土的老人,所以看到老頭子的時候,都沒有往那上面想。
“老哥,來啦。”蘇沐朝老頭子招招手,樣子很隨意。
方焱甌轉過身,朝老頭子挑了挑眉,露出一個笑容,笑容裡有很多含義,沒有說話,低頭湊到韋予耳邊,低聲跟他介紹了一番。
眼前的男人是個標準的白種人,看起來最多五十歲,頭髮梳的一絲不苟,連一根白髮也看不到,穿著得體的西裝,皮鞋擦的可以反光,手上拄著一根拐杖,但是腿腳一看就沒什麼問題,看來只是為了裝飾而已,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面色紅潤,除了眼角,臉上幾乎沒什麼皺紋,微微帶著笑容的表情,即紳士又有魅力。
在韋予打量老頭子的同時,老頭子也在打量著他,而且毫不避諱,眼神放肆的讓方焱甌忍不住微微皺眉。
“你是韋予對嗎?你好,你可以跟阿焱和阿沐一樣叫我老頭子。”老頭子的中文口音有些生硬,但是不影響對話,他微微彎下腰,左手拄著拐杖,伸出右手。
韋予點點頭,“你好。”跟平時一樣,沒有握手的打算。
“老哥似乎對我的寵物很有興趣?”方焱甌嘴角掛著嘲弄的笑容,說出的話毫不客氣,連客套話都懶得說。
“阿焱,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長輩。”老頭子收回右手,彈了彈衣服上的褶皺,他畢竟從一出生就是上流人士,從小接受的也是貴族式的教育,跟方焱甌這種暴發戶的級別是不同的,擺起譜來比誰都欠揍。
方焱甌臉色沉下來,眉頭越皺越深,他有點看不懂老頭子的意思了,難道他真的打算跟他們硬碰硬?
“不要激動。”老頭子又露出招牌的微笑,看起來非常有風度,“我只是想結識一下韋予,沒有別的意思。”
這下不止方焱甌,連蘇沐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韋予年紀小,關於他的出生,這裡在場的三個人都清清楚楚,所以他不管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都可以理解,也可以被原諒,但是老頭子不同,作為一個上流社會的紳士,他不應該做事這麼輕佻,更何況因為俐那件事,他更應該避嫌才對。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打算明搶……
 
 
 
韋予的成長
 
老頭子似乎沒有注意到方焱甌和蘇沐的表情,依舊笑的和藹,也沒有要解釋剛剛那些行為的意思,反而轉移話題道:“我看我們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再敘舊,如何?”
蘇沐看向方焱甌,後者點點頭,雖然有些不爽,但是現在確實不是為了一點小事起爭執的時候。
方焱甌沒有參觀過蘇沐用來關人的地下室,不過他也知道那絕對不會是個好地方,所以在去之前,還是脫下外套包在了韋予身上,確定不會凍到他之後,才重新把人抱起來,跟著蘇沐走出門。
蘇沐靠在辦公室的門口,看著方焱甌,神色有些複雜。
老頭子好脾氣的站在一邊等著,只是眼睛在韋予和方焱甌之間轉了幾圈,最後看向方焱甌的眼神帶著一絲狡黠。
蘇沐帶著幾個人穿過外表光鮮的大堂,坐員工電梯來到負一層,打開隱秘處的一道鐵門,一進門,就看到門內站著的幾個壯漢,看到是蘇沐帶著人進來,門口幾個人紛紛跟他們打了招呼,這才重新坐回旁邊的守衛室裡。
除了守衛室裡的幾個人,關著人的幾個屋子外都站著守衛,每隔幾個小時會換個人。嚴格說起來這裡並不算是牢房,所以守衛並不算森嚴,不過對於外行人來說,這樣的排場也已經夠大了,如果遇到內行的話,多少人的守衛都是白搭。
韋予在電梯往負一層去的時候,就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一直到他們來到鐵門前,預感就變成了現實。
如果說,被賣掉的那一刻是他惡夢的開始,那麼這個帶著鐵門,如同牢房一樣的房間就是他惡夢的高|潮,被關在屋子裡的那些日子,他看到了真正的人間地獄,也看到了人性最醜惡的一面,明明都是被賣掉的孩子,在陰冷的牢房裡,他們沒有相互關心,沒有依偎在一起取暖,反而搶奪食物,互相毆打,有幾次還鬧出了人命。
有些人長的瘦小,搶不過,更打不過那些有力氣的人,在被蘇沐洗腦之後,就想到了別的辦法——他們居然想到用身體去勾引守衛,以尋求暫時的溫飽。
當然,這些想法最終都會落空,蘇沐手下的保鏢,根本不會蠢到為了一個拍品丟了工作,甚至是丟了性命,何況那些孩子還不具備勾引人的本事。
韋予那時候縮在角落的陰影裡,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他明白自己的處境,比那些能搶到更多食物的人,更加明白他們這群人的處境,也是在那些日子,他才真正看清了外面的世界。
這些都是韋予不想記起的事情,他努力縮進方焱甌的懷裡,明明被包裹的很好,但是還是覺得地下室裡的寒氣從四面八方鑽進他的衣服裡,滲入了他的骨髓,連身體裡都在發冷。
方焱甌進地下室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他從進門開始就發現了韋予的異常,一開始以為是地下室太過陰冷,後來越往裡走,韋予抖的越厲害,而且似乎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發抖。
方焱甌站在原地,皺著眉頭看向蘇沐,蘇沐發現方焱甌沒跟上來,剛好停下腳步轉過頭,視線相撞,蘇沐低頭看了眼方焱甌懷裡的韋予,露出一個苦笑,他當然知道韋予異常的原因,連大人都會對這種地方產生陰影,更何況是一個孩子。
方焱甌跟蘇沐是多年的戰友,蘇沐這一笑,方焱甌就基本猜到了原因,他寵著韋予,可以把韋予寵上天,事實上他也確實這麼做了,但是他並不溺愛。
“實在受不了就在外面等我一會兒,很快就出來。”方焱甌低頭親了親韋予的眼睛,“或者你可以留下來看好戲,你已經不是當初剛來米國的韋予了,凡事有我在。”
韋予被包圍在方焱甌的氣息裡,漸漸平靜下來,從外套裡伸出手勾住方焱甌的脖子,湊到他胸口蹭了蹭。方焱甌平時生活規律,注重健康,雖然偶爾抽煙,但是在韋予面前卻很少拿煙出來,不過身上卻總是有一點淡淡的煙草味,聞著讓人安心。
蘇沐曾經戲稱他們身上的這種味道是硝煙味,是因為接觸了太多的軍火,造成了太多的殺戮,從而將這種味道刻印在了靈魂的深處,滲入骨髓。事實上,這並不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情。
但是在韋予看來,這是獨屬於方焱甌的味道,他喜歡方焱甌,不管一開始的原因是什麼,事到如今,他已經離不開這個男人了,正如方焱甌所說,有他在身邊,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縮在角落裡,生怕被盯上的那個韋予了。
韋予深吸一口氣,緊了緊身上的外套,靠在方焱甌胸口,“走吧。”
方焱甌露出滿意的神色,抱著韋予走到蘇沐旁邊一起往裡走,老頭子走在最後,看著韋予的眼神帶著贊許。
老頭子縱橫商場這麼多年,只從三個人的表情,還有為數不多的幾句話裡,就基本猜到了前因後果,韋予的變化雖然不能算是最好的,但是以他這樣的出生和年紀,也算不錯了,當然,這也是因為老頭子原本就對韋予有好感,所以只要韋予的表現比平常人好一點點,他都會覺得不錯。
幾個人各自想著心事,沒幾步就走到了關著人的房間門口,按照蘇沐和方焱甌的想法,是打算把兩個女人分別叫出來,找個地方讓她們把事情說一遍給老頭子聽,然後再看老頭子的意思。當然,一般來說,老頭子最後的意思也不會跟他們預想的差太多。
只是,一行人剛走到關著魅靈的房間門口,一隻手就伸了出來,橫在了眾人面前,胡亂揮舞著,完全沒有規律,而手的主人,此刻臉貼在鐵欄杆上,往日連裝飾品都細心挑選的魅靈,現在就像是一個路邊的乞丐,哪裡還有一點明星的樣子。
在這個地下室的房間裡待的一晚上,是魅靈有生以來最難熬的一夜,她也是從底層一點點爬上名模的位置的,剛入行那會兒,她什麼都不懂,前輩們的排擠,同時出道那些人的明爭暗鬥,一件件的讓她差點招架不住,等她有了點小名氣,還是照樣有人在暗地裡給她使絆子。
那些勾心鬥角的日子,她也覺得苦,但是從來沒有像這幾天那麼害怕過,以前失敗了,最多就是打回原形。這次卻不同,守衛森嚴的牢房讓魅靈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就算她多麼想安慰自己,要一個人的命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但是現實看到的一切都在提醒她,這樣的環境下,消失一兩個人,根本沒有人會在乎。
在心理和生理的雙重壓力下,魅靈一晚上沒睡,此刻雙眼通紅,頭髮散亂,原本精緻的妝容已經變得如同鬼畫符一般。
“阿沐,這不會就是給我的禮物吧?”老頭子拄著拐杖站在最後,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好的詮釋著老奸巨猾這個成語。
蘇沐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也沒想到只是一晚上的時間,魅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本來以為這個女人那麼有心機,應該會想盡辦法出去才對。
地下室的守衛都是男的,沒有人會想到讓魅靈早上梳個妝洗個臉什麼的,平時拍品上臺前一天都會被帶出去,接下來就不是他們的職責範圍。
方焱甌抱著韋予站在魅靈手臂夠不到的地方,他要讓韋予看清楚這個女人的下場,也要讓韋予明白,不管有意無意,打他主意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魅靈能看到的範圍只有眼前的一小片範圍,而方焱甌剛好就站在那片範圍內,魅靈看到方焱甌,原本呆滯的雙眼有了焦距,胡亂揮舞的手也拼命伸向方焱甌的方向,“方總,求求你放過我!聽我解釋!”
“哦?”方焱甌站著沒動,“你想解釋什麼?”
“都是俐,是俐那個女人騙了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啊!”魅靈的聲音嘶啞,顯然一晚上喊了不少話。
“聽到了?”方焱甌看向老頭子。
“可是她說喜歡你啊!說到底,還是你惹的禍,韋予真是無辜。”老頭子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將了方焱甌一軍,還笑著搖了搖頭,嘴裡嘖嘖了兩聲。
老頭子的一句話,方焱甌倒是沒什麼反應,反而是魅靈像是被刺激到了,撕扯著喉嚨繼續喊道:“方焱甌,我是真心喜歡你啊!為什麼你不看我?你養的寵物就那麼好嗎?都不知道被多少人上過了!他根本不配站在你身邊!他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為什麼不選我?我那麼愛你!”
“你還記得拍戲的時候嗎?一個落單的士兵想要非禮我,是你攔在了我身前,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啊!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啊!”魅靈說喜歡方焱甌,其實並不完全是謊話,不然以她的心機,根本不會跟俐達成那樣的協定。
方焱甌聽到魅靈說韋予的時候,臉色就沉了下來,他埋怨的看了蘇沐一眼,仿佛在說,為什麼沒有事先把這個女人毒啞。蘇沐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反正這女人關在裡面也掀不起大浪,就當是娛樂一下也挺好。
 
 
 
兩個女人的結局
 
“老公,放我下來。”韋予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到。
方焱甌倒是沒多說什麼,依言放下韋予,幫他把外套穿好,“站不動就別勉強。”
方焱甌的外套穿在韋予身上有點滑稽,肩膀太寬,衣服太大太長,袖子長出來不少,方焱甌說完就蹲下來幫韋予挽袖子,筆挺的西裝被折了幾道深深的印子。
韋予點點頭,對於方焱甌這麼細心的照顧也早就習慣了,以前在別人面前這麼親密,還會覺得不好意思,現在已經完全不在意了,於是就那麼轉過頭看向蘇沐,“蘇少爺,有鏡子嗎?”說著還眨了眨眼。
蘇沐不知道韋予要幹嘛,但是立刻很積極的讓保鏢們去找,因為他有預感,接下來的發展一定比他預想的還要精彩,結果一群大男人找了半天,連一面小鏡子都找不到。
“這個,可以嗎?”老頭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韋予身後,遞給他一面小的仕女鏡。
韋予拿了鏡子道了謝,也沒有多想,方焱甌和蘇沐倒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仕女鏡的背面是象牙做的,還有雕刻,看樣子有些年頭了,而且做工精巧,這價值,很難估計,特別還是老頭子從身上掏出來的。
韋予拿著鏡子走到魅靈面前,在方焱甌外套的襯托下,整個人顯得更加嬌小,“你覺得自己很漂亮?”剛剛韋予說話少,所以不覺得,現在就能聽出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聯想到之前所說的藥的事情,再看韋予的身型,蘇沐不禁把方焱甌的禽獸程度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韋予站在魅靈手夠不到的地方,把鏡子貼在鐵欄杆外,嗤笑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魅靈的神經原本就在最緊繃的狀態,她現在全部心思都放在方焱甌身上,她認定只要方焱甌願意放過她,她就還有一線生機,所以根本沒注意到其他人。聽到韋予的話,魅靈過了很久都沒反應過來,韋予倒是一點都不心急,連舉著鏡子的手都沒動一下。
方焱甌倒是有些心疼了,考慮是不是該過去扶著他一點,他清楚韋予今天的狀態,早上連路都走不穩,那樣站著不知道要多累。
地下室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魅靈微微偏過頭,看見了韋予舉著的鏡子,鏡子只有巴掌大,但是不影響它清晰的照出魅靈的臉,魅靈的反應雖然慢,但是很明顯還是被鏡子裡的自己嚇了一跳,甚至還縮回手遮住了鏡子。
韋予把鏡子挪了個地方,繼續對著魅靈,說道:“怕什麼,這可是你自己的臉,你不是覺得自己很漂亮嗎?現在看看,還漂亮嗎?”
韋予真是受夠了這個女人在方焱甌面前搔首弄姿的樣子,俐和魅靈之前說的那些話,韋予確實都沒放在心上,但是只有一點,只有俐說的關於孩子的問題,讓韋予一直耿耿於懷。他當然知道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有多困難,他年紀小,不代表他沒有基礎的道德觀念,他知道方焱甌不在乎這些,但是想到孩子……
韋予回頭看向方焱甌,他從來沒表現過對於這方面的想法,所以韋予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但是他不能生孩子,這個事實是不會改變的。
方焱甌顯然不可能每次都能猜到韋予的心思,不過看到韋予看著他,就自覺走到韋予身邊,摟住他的腰,彎下腰問道:“累了?”
韋予搖了搖頭,腰間的手足夠他支撐整個身體,握著他腰的力道卻不大,韋予原本紛亂的心緒立刻平靜了下來。韋予收回鏡子,順便照了照自己的臉,鏡子裡的男孩皮膚白嫩,嘴巴有些紅腫,是昨晚方焱甌的傑作。
韋予把仕女鏡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也沒有抬頭去看魅靈,只是淡淡的說道:“這麼漂亮的鏡子,用來照你的臉,可惜了!”
“賤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方焱甌的舉動刺激到了,魅靈終於聽懂了韋予的話,手臂從鐵欄杆的縫隙中死命的往外伸,手一邊虛空抓著一邊尖叫:“你算什麼東西,你只是男人的玩物,你只配被人玩弄被人淩|辱……”接下來就是翻來覆去說一些詛咒的話,看來被韋予刺激的不輕。
方焱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開始後悔當初的決定,早知道這女人會這麼的口無遮攔,他那天就應該當場了結了她,雖然死的那麼痛快確實便宜了她。
“哦?是嗎?”韋予說著轉過身,拽了一下方焱甌的袖子,方焱甌雖然正在火頭上,但是對韋予還是很呵護的,於是彎下腰,湊到韋予耳邊,“恩?”
韋予伸手勾住方焱甌的脖子,就像平時那樣,頭靠在方焱甌的胸口,半邊臉對著魅靈的方向,眼裡帶著點笑意,“玩物又如何?”韋予踮著腳,摸著方焱甌的臉頰,“你摸到過他嗎?他碰過你嗎?我記得你那天就算下了藥,也沒有被碰一下吧!”
方焱甌被韋予這樣的動作安撫了,剛冒上來的火氣瞬間滅了個乾淨,雙手摟住韋予的腰,好讓兩個人貼的更緊,只是低頭看著韋予,也不插嘴,但是他此刻的行動表明了一切。魅靈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只是瞪著韋予,眼神倒像是要吃人一樣。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韋予笑著搖了搖頭,嘴裡嘖嘖了兩聲,這是剛剛跟老頭子現學現賣的,學的還不是很像,不過配上這樣的時間地點,還是很應景的。
蘇沐假意摸了摸鼻子,實際上是忍不住想笑了,這好戲真是,非常的精彩。老頭子一直保持著微笑的表情,看著韋予的眼神又暗了幾分。
“被人上的東西,有什麼可炫耀的!”魅靈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她只想把怒火都發洩出來,也許她也知道沒希望了,所以在死之前,只是想要呈一次口舌之快。
“哦?”韋予似乎心情很好,被魅靈罵了幾次也不生氣,在方焱甌懷裡轉了個身,大半個身體的分量靠在方焱甌身上,手搭在腰上的手臂上,“你不是一直想被他上嗎?哦,對了,沒得逞是吧!”韋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起來無辜的很。
現在在場的其他人都能確定了,韋予應該心情不錯。
跟人吵架最怕的是什麼?就是你已經火冒三丈,吵架吵的面紅耳赤,但是對方卻依然氣定神閑,對你的話充耳不聞,而且時不時還會冒出兩句刺激你的話,讓你氣的直跳腳。
“你跟他做過嗎?你知道他在床上最喜歡用什麼姿勢嗎?你知道他在做|愛的時候有什麼特殊愛好嗎?”韋予邊說,邊裝作無意解開外套的扣子,又解開一顆裡面襯衣的扣子,露出鎖骨附近的一片紅痕。
魅靈還沒做什麼反應,方焱甌已經重新把韋予包了起來,“別鬧,這樣會著涼的。”說著彎下腰,下巴磕在韋予的肩膀上,“寶貝如果想讓別人看,我可以現在就親一個出來。”方焱甌說完,還真在韋予脖子上種了顆草莓。
蘇沐乾咳兩聲,這樣下去,難保方焱甌不會在這裡上演現場版。老頭子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特別是看到韋予白皙的脖子的時候。
方焱甌站直身體,依舊把韋予圈在懷裡,對老頭子說道:“老哥,聽說你最近有了新的愛好,這個就當是老弟送你的禮物,夠辣吧!”
老頭子的目光從方焱甌臉上劃過,落在韋予身上,笑意更深,“比起裡面那個,我更喜歡你懷裡這個,不如把韋予送給我,如何?”
老頭子話音剛落,韋予驚訝的神情是藏也藏不住,慌忙回過頭去看方焱甌,方焱甌是壓根沒打算隱藏自己的情緒,臉黑的跟鍋底一樣,蘇沐的表情也不太好。
“別這麼嚴肅,開個玩笑。”老頭子將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裡,這才笑著揮了揮手,仿佛剛剛那句話真的是在開玩笑,“這件禮物我收下了,那麼,是不是可以把我的寵物也還給我了呢?”
韋予松了口氣,剛剛堅持站了那麼久,又一緊張,這會兒腿也有點發軟,被方焱甌一把抱了起來。方焱甌和蘇沐沒有韋予想的那麼簡單,看著老頭子的眼神都變得微妙起來。
魅靈還在那邊叫囂著什麼,只是已經沒人再關注她了……
俐自始至終都沒有多說什麼,她沒有反駁魅靈,也沒有為自己做任何的辯解,看到老頭子的時候表情也沒有太大的變化。被放出來之後,就那麼低著頭站到老頭子身後,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只有在路過韋予身邊的時候,微微抬起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沒有了談判時候的精明,也沒有了偶爾不可一世的神情,韋予看不懂她眼裡的意思,但是他知道,這應該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俐了。
老頭子帶著俐走了,魅靈也被一併帶走,上車之前,老頭子表示會好好安排之後的事,也讓方焱甌好好考慮一下關於韋予的事。
車子揚長而去,方焱甌黑著臉抱著韋予去拿車,連蘇沐在身後喊他都沒理……
幾天之後,娛樂圈曝出一大吸毒醜聞,醜聞的主角,正是因為主演了某部紀錄片電影而走紅的魅靈,雜誌的封面是一張魅靈蜷縮在房間角落裡的照片,那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地方,無從考證是在哪裡,照片裡的魅靈已經瘦的脫了形,手臂和小腿都能清晰地看到骨頭的輪廓,兩頰也凹陷了下去,看起來確實是一副吸毒過量的樣子。
原本接的廣告、電影還有電視劇之類的工作全部被回絕,絕大部分的公司寧可賠償違約金,也不願意讓魅靈摻和到自己的產品裡,經紀公司發現苗頭不對,直接暫停了魅靈的一切公開活動。而事實上,魅靈的經紀人現在根本聯繫不上她,也無從通知。
醜聞事件過了大概兩周的時間,在娛樂新聞一些不起眼的版面,刊登了魅靈吸毒過量死在家裡的新聞,只是那時候,已經沒什麼人關注了。
蘇沐知道之後給方焱甌打了個電話,只收到“知道了”,這個毫無起伏的回答。
至於俐,老頭子念在她在自己身邊那麼多年,留了她一條命,只是手上所有的權力都被收回,在公司的職位也被撤了,花費了最美好的十多年拼搏回來的東西,一下就這麼沒了,說起來,這比要她的命可能還要更煎熬一些。
 
 
 
男人間的談話
 
回去的路上,方焱甌繞道去了一家不錯的店,打包了一個披薩和一些小吃當晚飯,方焱甌在米國待的時間長了,對這種東西沒什麼好感,但是韋予覺得新鮮,他從來沒吃過披薩,吃了一次就老想著。
方焱甌覺得這些屬於垃圾食品,平時限制著韋予吃,除非實在趕時間了,不然一般不買。
方焱甌抱著韋予進門的時候,耳朵正在二樓門口趴著,看到他們回來,立刻跟在方焱甌腳邊跑來跑去,它知道小主人一般被這麼抱著的時候,是沒有時間理它的,但是它真的是又渴又餓,食盆和水盆都被它舔的乾乾淨淨了。
耳朵的脖子上掛著個銀鎖,用紅繩穿著,有些地方有送嬰兒銀飾品的習俗,這種長命鎖最暢銷,韋予當時不知道是怎麼了,看到底下掛著小鈴鐺的銀鎖覺得很可愛,腦子一抽,第一次主動開口讓方焱甌買了東西,回家就掛在了耳朵的脖子上。
耳朵一開始對於身上忽然多出來的東西很是反感,一有空就用爪子撥弄銀鎖,帶動底下一排銀鈴鐺一起響,聲音很小有點悶,跟韋予腳上的完全不是一種感覺。後來被韋予按著爪子教育了幾次,又抱著它照了幾次鏡子,慢慢的就開始喜歡脖子上的東西了,偶爾撥弄一下還有響聲,感覺跟小主人又近了一點,動起來都會響。
這會兒耳朵在方焱甌腳邊上躥下跳,脖子上的鈴鐺發出輕微的響聲,韋予對這聲音很熟悉,在方焱甌懷裡動了動,“主人,先放我下來,耳朵肯定是餓了,出門的時候忘記給它餵食了。”
方焱甌抱著韋予沒動,任憑耳朵在他腳上跳來跳去,還伸出爪爪抓他的褲腿。耳朵原本受傷的爪子已經拆掉了繃帶,不過貓是一種很有靈性的動物,知道那個位置受過傷,平時都是用另外三隻腳著地,抓方焱甌的褲腿也是用受傷的那個爪子,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就是做個樣子。
“怎麼從來沒見你這麼關心過我?”方焱甌額頭抵著韋予的額頭,確定他沒有受涼發燒。
“那不一樣!”韋予扭過身子往下看,努力想從方焱甌懷裡爬下去,試了幾下發現做不到,於是摟著方焱甌的脖子蹭了蹭,“耳朵是我的寵物,我是主人的寵物,應該主人關心我才對!”
方焱甌嘴角勾了勾,韋予最近有點得意忘形,不過他覺得挺好,反正都是他寵出來的。
把韋予抱到放貓糧的櫃子旁,方焱甌彎下放下韋予,順便拿起耳朵的水盆,去廚房洗了一下,重新接了點水。回來的時候,耳朵已經在韋予懷裡歡樂的吃起了貓糧,還是一顆顆喂到嘴裡的。
耳朵才吃了幾顆貓糧,就被方焱甌從韋予懷裡拎了出來,還沒反應過來,食盆裡就倒了大半盆的貓糧,耳朵看到吃的,扭著屁股就去吃了,完全忘記了剛剛的事,吃了兩口又喝了點水,抬起頭對著韋予喵喵了兩聲,小臉看起來就像在笑,真是可愛極了。
韋予給耳朵順了順毛,確定它沒有餓傷,吃的還很歡快,就準備從地板上爬起來,說起來剛剛方焱甌放下他的時候,他還是站著的,結果彎腰開櫃子的時候腰又酸屁股又疼,索性就坐了下來,反正地板上也不冷。
方焱甌抱起韋予往房間裡的浴室走,“好了,你伺候完你的小寵物了,也該讓我伺候我的寵物洗澡了。”
韋予看了眼方焱甌走的方向,一般去那個浴室洗澡,只會有一個結果,想到剛剛光坐下來就有點疼的地方,韋予在心裡默默的為自己點了一排蠟燭。
不過,方焱甌顯然沒有韋予想的那麼禽獸,雖然洗澡的時候親親摸摸肯定是有的,韋予也能感覺到身後一直被頂著,不過,最後方焱甌還是忍住了,拿浴巾把韋予包起來塞進了被窩裡,自己又回浴室沖了個冷水澡才回床上。
“主人,我可以幫你的。”韋予雙手抵著方焱甌的胸口,雖然這會兒體溫很正常,但是剛剛進被窩的時候,確實是冰涼的。
方焱甌笑了一下,拉下韋予的手,把人抱進懷裡,親了親他的眼睛,“睡吧,明天還要送你去上課。”
韋予一向是對方焱甌言聽計從的,既然方焱甌疼惜他,他也沒必要矯情,微微點了點頭,低低的“恩”了一聲,在方焱甌懷裡蹭了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晚休息的好,第二天韋予精神不錯,身體也恢復的不錯,起碼能自己起床洗漱,還能彎腰喂貓,比起昨天,已經算是長足的進步。只是,方焱甌開車送他去上課的時候,執意要送他進教室。
韋予倒是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他只是覺得自己可以走,還要方焱甌抱進去,有點麻煩他,又有點矯情,畢竟他是個男孩子,其實並不需要被保護的那麼周到。
最後,韋予還是被方焱甌抱進了教室,甚至被放到座位上之後,方焱甌也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站在一邊看了一下教室的環境,還有上課的學生,又彎下腰幫韋予整理了一下衣服,讓他晚上先去劉鴻運那裡,自己公司有點事,晚點去接他,最後又親了一口,才算真的走了。
等方焱甌離開之後,教室裡的人看著韋予的眼光,有人鄙夷,有人疑惑,也有人好奇,當然,這些情緒都只是一時的,他們這些人都只是碰巧在一個培訓班上課而已,米國那麼大,以後未必會有交集,更何況能來這邊的人,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所以也都只是各自在心裡想了想,就繼續做自己的事了。
除了韓耀星……
從方焱甌抱著韋予進門的那一刻開始,韓耀星就感覺像是被人當眾扇了一巴掌,難堪的讓他無地自容,他以為韋予是在那天被帶走之後受了傷,說不定是骨折了,所以連路都不能走,才需要人抱。
這麼想著,韓耀星的心裡就覺得像是堵著塊石頭,憋悶的難受,但是他更多的是埋怨自己,當時沒能保護好韋予,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帶走,最後還要韋予開口才能保住他……
韓耀星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直到方焱甌離開,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韋予,你、那天、那個、後來沒事吧?”說完他就後悔了,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沒事。”韋予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太在意,甚至還微微勾了勾嘴角,似乎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
“那你的腿……”韓耀星指了指韋予的腿,說完覺得嘴裡一片苦澀。
“腿?”韋予顯然沒能理解韓耀星的想法,歪著頭想了一下,“腿怎麼了?”
韋予這一歪頭,剛好把昨天方焱甌當著魅靈的面親出來的草莓給露了出來,韓耀星想到剛剛方焱甌的舉動,又聯想之前很多的事情,很快就明白了過來,默默地閉上了嘴,乾巴巴的說了一句:“沒什麼。”
除了方焱甌,韋予從來不會在別人身上多花心思,既然韓耀星說沒什麼,他也懶得多問,拿出課本準備上課。
中午的時候,韋予剛收拾好東西,保鏢就把午飯送進了教室,東西都是方焱甌托了劉鴻運特意做的,到差不多的時間讓保鏢去拿,現在送到韋予手上,溫度剛好。韋予看東西挺多,也邀請了韓耀星一起吃,但是被婉拒了。
下午,一天的課程結束,韋予終於站了起來,腿腳靈活,雖然走路的速度不快,但是肯定是沒有受傷,韓耀星看著韋予走出教室,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這是他中午出去吃飯,掏錢的時候發現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在他口袋裡的,韓耀星猶豫了很久,出門打了車,把紙條上的地址報給了司機。
“我就知道你會來。”
咖啡廳裡,方焱甌跟韓耀星打了個招呼,揮手招來服務員給他點單。相比方焱甌的淡定從容,韓耀星的臉色可謂非常的不好,他隨意點了杯飲料,等服務員走了,才神色複雜的看向方焱甌。
“瞞著韋予,偷偷摸摸的找我過來,到底有什麼事?”韓耀星皺了皺眉頭,腦子裡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不會是韋予有什麼事吧?”
“小予很好,謝謝關心。”提起韋予,方焱甌的笑容真摯了幾分,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不過我覺得,有些事,有必要跟你說清楚。”
“什麼事?”不知道為什麼,韓耀星忽然覺得有些緊張。
“我想重新介紹一下,我是韋予的飼主兼伴侶。”
韓耀星微微皺眉,之前韋予和那個憑空冒出來的女人也說過類似的話,“什麼叫飼主?”他總覺得自己被隔離在了那些人的世界之外,說不出的憋屈。
“回去問問你的父親,他應該知道緋色之夜,我在二月份的緋色之夜上買下了小予,花了五萬美金。”方焱甌伸出五個手指,“當然,我覺得很值得。”
韓耀星現在還沒到二十歲,忍了半天沒忍住,還是開口問道:“如果我能拿出五萬美金的話,你是不是就會還韋予自由?”
“是給小予自由?還是把他讓給你?”方焱甌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韓耀星話裡的意思,語氣裡毫不掩飾對韓耀星的敵意。
“你以為我是你?靠著強迫才能讓別人跟你在一起!”面對方焱甌的敵意,韓耀星也不含糊。
“呵!”方焱甌嗤笑一聲,“你是真的喜歡小予,還是因為得不到才特別上心?”
“我當然是真心喜歡韋予,絕對不是為了做那種事!”韓耀星年紀小,被一激就有點口不擇言,其實平時他並不是這樣的,只是在韋予的事上,他嘗到了太多次的失敗和無奈,就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說出的話也是意有所指,說的時候更是咬牙切齒。
“喜歡?你真的明白喜歡的定義嗎?”方焱甌看到韓耀星準備反駁的樣子,低下頭點了根煙,並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就算你現在是真的喜歡小予吧,你會對他很好,但是以後呢?你能保證一輩子都會對他好嗎?你還是個雛吧!你連女人的滋味都沒嘗過,就算你為了小予可以不碰女人,凡事都有個萬一,萬一你不小心跟女人睡了,覺得女人更好更適合你了呢?那你讓小予怎麼辦?你想過嗎?”
“我可以!我會一輩子對韋予好,我不會為了任何人離開他!”
“好,我信你!”
方焱甌說的時候沒有任何嘲笑的意思,連韓耀星都是一愣,許多年以後,當韓耀星有了自己的事業和地位,也有了擊垮方焱甌的能力,但是卻選擇了一直默默地站在韋予身後,韓耀星和方焱甌的關係也一直很微妙,說起來兩人應該是情敵,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在人生的道路上,是方焱甌今天的一番言論點醒了他,才讓他有了之後的成就。
“你知道韋予以前是什麼樣子嗎?”方焱甌忽然轉移話題,果然引起了韓耀星的注意。
“韋予出生在國內的一個小山村,從小家裡就很窮,他之所以在緋色之夜上被拍賣,是因為被親生父母給賣了,如果你第一次見到他,不是現在的樣子,而是山村裡出來,渾身是土,穿著破爛衣服的樣子,你還會注意到他嗎?”方焱甌問的認真,說起韋予的過去,心裡也有些難受,“你知道他現在一身衣服多少錢嗎?你知道他脖子裡的那根項鍊要近百萬嗎?”
韓耀星一時說不出話來,他知道韋予的那條項鍊,記得有一次在外面吃飯的時候,項鍊不小心掉了出來,韋予眼疾手快的托住,沒讓它掉進面前的碗裡,還很小心的用紙巾擦乾淨重新放回了衣服裡。
方焱甌一看就知道韓耀星想岔了,他不介意別人對他的看法,但是介意別人對韋予的看法,更何況韋予還把韓耀星當成了在米國的第一個年齡相仿的朋友,“小予並不知道那根項鍊的價值,其他東西也是,他對錢沒什麼概念,我也沒想過要告訴他,希望你也不要告訴他。”
韓耀星半天才乾巴巴的回了一句:“當然。”
“我希望小予一輩子都能活的無憂無慮,我不能說自己能給他最好的,但是絕對不會差,我會盡我所能,給他我能拿出的最好的一切,你呢?”
“我、我也會把最好的給他。”韓耀星說這話的時候,有點中氣不足,畢竟他現在還是個啃老族。
“你這種象牙塔里的孩子,根本不清楚人間疾苦,不知道賺錢是多麼困難的事,不然你以為小予父母會忍心賣掉自己的親生兒子嗎?”方焱甌說這話的時候,倒是很有家長的氣勢。
韓耀星徹底落了下風,方焱甌這句話就是個陷阱,如果他承認的話,就是承認了自己是象牙塔里的孩子,反駁的話,就是說韋予的父母不是真的愛他,正反兩條路都走不通了。
“韓耀星。”方焱甌看著韓耀星的眼睛,表情嚴肅,這次說的異常認真,“就算我願意把小予讓給你,你父母會接受他嗎?你現在什麼都沒有,能讓他幸福嗎?不要覺得我是在向你示威,我說的都是很現實的問題,我父母已經不在世了,我有自己的事業,雖然不是大富翁,但是養小予絕對沒有問題,我玩過的男男女女也不少,現在認定了韋予,我能跟其他人斷的一乾二淨,從此只要韋予一個,也許你會說你以後也可以,但是我現在就能做到,你可以嗎?”
“我……”韓耀星“可以”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方焱甌已經結了賬,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其實,多一個人對小予好,我也很開心,只是,我希望這件事不會成為小予的負擔,希望你能明白!”
方焱甌說完就走了,留韓耀星一個人坐在咖啡廳裡,直到打烊了才回家。
 
 
 
劉老闆的怒火
 
方焱甌和韓耀星的談話並沒有花費兩人太多的時候,兩邊都是聰明人,當然,韓耀星暫時只能算是半個,不過這並不影響兩人的交流,有些話並不需要說的太明白。
所以,等兩人談完韋予的事,方焱甌驅車趕到鴻運飯店的時候,其實還沒有超過晚上六點,熟門熟路的走到裡面的櫃檯邊,卻發現韋予不在。
“小予在休息室睡覺。”劉鴻運從方焱甌進門開始就看到他了,這時候飯店還沒到高峰期,不過人已經漸漸開始多了起來,劉老闆正在低頭算帳,說話的時候頭也不抬。
“怎麼這個時間在睡覺?”方焱甌皺眉,他記得韋予很喜歡劉鴻運的店,跟店裡的人相處的也很好,每次他來,韋予周圍都圍著不少人,今天怎麼會在休息室睡覺,實在有些反常,“我上去看看。”
“等等!”劉老闆放下手裡算了一半的帳,叫了人替自己看著,就拉著方焱甌去了小廚房。
關上門,劉老闆雙手抱胸看著方焱甌,表情不是太好。
方焱甌猜想,劉老闆大概是為了韋予身體的事情生氣,想來這次確實也是自己不對,於是還沒等劉老闆開口,就先開口認了錯:“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小予身體不好我知道,我也是疼他的。”方焱甌說得有些僵硬,但是還是儘量放軟了語氣,甚至還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這次是意外,事情比較複雜,我保證沒下次了!”
“哦?”劉老闆挑了挑眉,樣子有些欠扁,沒有接方焱甌的下茬。
方焱甌自知理虧,想著對劉鴻運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給說了,當然,中間隱瞞了一些必要的情節,還很無恥的強調了自己對韋予有多麼的重視。
劉老闆耐著性子聽方焱甌講完,臉色難看到不行,想著最近韋予也沒少來店裡,自己居然沒發現他的反常,在生方焱甌的氣的同時,也有些氣自己不夠細心,當真是把韋予當成了親生兒子一般。
“劉哥,放心!”方焱甌勾住劉老闆的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兩個女人已經被我解決掉了,保證不會再出現在小予面前。”
劉老闆斜了方焱甌一眼,伸手淡定的拍開方少搭著自己肩膀的手,之後還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
方焱甌:“……”他忽然很有揍人的衝動……
“我把你拉進來不是為了這件事。”劉鴻運倚在門上,表情少有的嚴肅,“你不是一直問我,你不在的兩個月,小予都在幹什麼嗎?”
“肯說了?”
“我覺得現在有必要告訴你了。”劉鴻運走到灶台邊的工作臺前,之前方焱甌隨口問過,劉老闆當時沒告訴他,結果搞得方少一直惦記著這事,時不時就會問一問。
“洗耳恭聽。”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更何況還是關於自己喜歡的人的事,方焱甌難得態度不錯。
“那兩個月,韋予一直在我這裡學燒菜。”
“我知道啊。”這事就算劉鴻運不說,光憑韋予越來越純熟的炒菜技術,方焱甌自己也能察覺出來。
“有些事你可能沒注意,你家裡用的是電磁爐,火力小,沒有危險,我這裡是飯店,炒菜對火候的要求很高,所以我用的都是天然氣,韋予第一次試著炒菜的時候,就把自己給燙到了。”
方焱甌愣住……
“那時候還是在樓下的大廚房,你以為那些大廚憑什麼對一個小孩子特別對待,是韋予對自己的那股狠勁,讓所有人都對他刮目相看了!”劉老闆拿出一套刀具,邊擦拭邊繼續說道:“你可能沒辦法理解,一個被認為是小少爺的孩子,主動在廚房裡打雜,對於別人的刁難全然不在意,有一次甚至直接在廚房裡熱暈了過去!”
“什麼?”方焱歐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要吃人了。
“你準備現在就去砍了廚房裡那些人嗎?”劉鴻運朝著刀口吹了口氣,涼涼的說道:“我倒是無所謂,又能省下不少工資,不過你想好怎麼跟小予解釋了嗎?難道告訴他,因為那些人刁難了他?你讓他怎麼想?”
方焱歐還真有這個想法,一下子就被劉老闆給拆穿了,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只是這幾年,他已經很少這麼情緒化了,一時之間還真有些尷尬。
“那次之後,我就讓小予去我的小廚房練習了。”劉老闆沒有說的是,也是那次之後,他才開始把韋予當成兒子看待,而不僅僅是方焱甌放在他這裡的小玩意。
劉鴻運是愛做菜的,他不僅把做菜當成一種事業,也是一項愛好,他喜歡自己親近的人吃到他做的菜,心滿意足的樣子,他也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以後有了孩子,不管最後會不會繼承他的事業,他都要教孩子做菜,體會這種快樂的過程。
而韋予學做菜時候的那股韌勁,深深打動了劉老闆,不論韋予學做菜的初衷是什麼,他的堅持都讓人欽佩,讓人不知不覺的就想對他好。
“劉哥!”方焱甌拍了拍劉鴻運的胳膊,有些時候,感激的話不一定要說出口。
“我叫你來,不是為了跟你說這些的。”劉老闆微微皺著眉頭,看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你知道小予為什麼那麼拼了命的學做菜嗎?就因為你隨口的一句話,說他做的菜難吃,他說他什麼都不會,在床上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你,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女人,說不定你只是為了唱歌新鮮,很快就會膩了。他覺得自己被你買回去之後什麼作用都沒有,他怕被你丟棄,想要盡自己所能的,哪怕是對你有一點點用處也好。”
劉老闆說完扔下手裡的東西,雙手交叉在胸前,氣呼呼的靠著灶台,看著方焱甌的眼神很是不善。
方焱甌過了許久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從來沒想過韋予竟然是因為他隨口的一句話,而特意在劉鴻運這裡學了兩個月的廚藝,以他現在對韋予的感情,說不感動那絕對是騙人的,但是感動的同時,又有些埋怨,吃飯而已,吃什麼不是吃,他也是吃過苦的人,對吃一類的並不是太在意,再不濟,完全可以重新請個傭人來家裡做。
劉鴻運最看不得方焱甌這種大男人的思想,同樣是男人,劉老闆更關心韋予的想法,“小予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你跟我說過會好好對他的吧!”劉鴻運說著斜了方焱甌一眼,“看看你現在做的都是什麼事!”
想到韋予剛剛的樣子,劉鴻運就氣不打一處來,走路的樣子不消說,一看就知道是被做了什麼的結果,本來還好好的說著話,漸漸就趴在桌上睡了過去,還是劉老闆親自把韋予抱去了休息室,結果韋予一接觸到床就醒了一下,迷迷糊糊間還關照劉老闆等方焱甌來了就叫醒他,似乎是深怕方焱甌知道他不舒服的樣子。
劉老闆就是見不得韋予這種處處都為方焱甌著想的樣子,簡直卑微到不行。在劉老闆眼裡,韋予這孩子有禮貌有毅力,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從來不做些有的沒的,很合他的胃口,所以才會當成兒子一般的疼愛。
這樣的好孩子,配給方焱甌都可惜了,韋予居然還處處隱忍,生怕方焱甌變心的樣子,有時候那種小心翼翼的樣子,看著就叫人心疼。劉老闆清楚的很,方焱甌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真的說起來,槍斃一百次都不夠,就是這麼一個人,韋予卻是把身心都交給了他,如果不是韋予自願,其實劉老闆早就把五萬塊錢準備好了。
方焱甌當然是不知道劉老闆的想法,不過被說了幾句,也不見生氣,甚至還真心實意的認了錯,就差沒有賭咒發誓,保證以後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就像方焱甌對韓耀星說的那樣,多一個人對韋予好,他開心還來不及,當然,前提是那人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
被劉老闆數落完,方焱甌摸摸鼻子,低調的走出了小廚房,還順帶關上了門,門裡的劉老闆還是一副怒氣未消的樣子,要不是剛剛方少的態度真的算是非常的可以,他已經打算動手了,別看劉老闆現在只是一個飯店的小老闆,他曾經也是軍人出身,是真正經歷過戰場洗禮的真漢子,就算現在成了生意人各方面都有所生疏,但是畢竟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要說真動起手來,未必能讓方少討到便宜。
方焱甌拿著從劉鴻運那邊討來的鑰匙,吱嘎一聲打開休息室的門,韋予愣是一點都沒察覺到,依舊睡的香甜,那天被折騰完雖然打了退燒針,但是後來又去了地下室那種陰冷的地方,外加心裡上的陰影,今天還早起上課,到下午就熬不下去了,持續著有些低燒。
大門一開一關帶進一點點的風,韋予在睡夢中翻了個身,把臉換成了朝裡的位置。可能是因為從小生活環境的關係,韋予就算睡著了翻身,也是用手臂和腿支撐著身體,騰空了換個方向,明明是張大床,卻偏偏縮在床邊的一點點位置,讓人擔心他一翻身就會掉下去。
劉鴻運的房間只是拿來當休息室用的,一般員工除非真生病了,平時是沒機會進來的,不過劉老闆畢竟也是苦出生,房間也只是略微裝修了一下,相對於飯店的環境,算是乾淨整潔,有點家的味道,而韋予蜷縮在床的一角,小小的身影看起來還真有點可憐。
方焱甌輕笑著越過韋予躺到床的另一邊,緩緩伸出手將韋予抱進懷裡,韋予對於這個男人的氣息和體溫早已熟悉到不行,即使沒有醒過來,還是主動蹭了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方焱甌笑意更深,伸手幫韋予理了理睡亂了的碎發,抱著懷裡的少年一起進入了夢鄉。
 
 
 
所謂寵愛
 
韓耀星自問,從出生到現在,他從來沒覺得自己真正輸給過別人什麼。論家世,父親是駐外大使,母親原本也是中層幹部,現在在米國是一位教師;論長相,他陽光帥氣,在國內的時候也經常會收到些小情書之類的東西;論人緣,他雖然算是個官二代,但是為人仗義,從來不會仗勢欺人,別人對他的評價普遍都是人還不錯。
但是現在,他所有的優勢,在方焱甌面前都變得一文不值,甚至可以說是變成了一種阻礙。太過正統的家世,也就註定了他必須循著正統的道路一直走下去,娶妻生子是必然的結果。擁有帥氣的外表,就等於被打上了花心的標籤,哪怕自己的心再堅定,也改變不了外面花花世界的誘惑太多這個事實,更何況又有外表又有背景的情況下,就算他不主動去找,也會有人貼上來。至於為人,多管閒事最後管的自己一身腥的例子還少嗎!
韓耀星望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回想著剛剛跟方焱甌的對話,第一次開始質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就像方焱甌所說的那樣,並不是真心的喜歡韋予,而只是因為第一次被人拒絕而覺得不甘心。
桌子上的咖啡已經沒又了溫度,事實上,韓耀星也沒打算要喝,他就那麼坐在那裡,腦子裡亂糟糟的沒有頭緒。直到店員禮貌地提醒他,店裡已經開始打烊了,才茫然的站起身。
出了店門,被夜裡的冷風一吹,韓耀星一個激靈,人也清醒了不少,來米國之後第一次走路回家,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就算方焱甌說的話聽起來多麼有道理,但是感覺是騙不了人的,他對韋予確實是有心動的感覺,每當回憶起第一次看到韋予笑的時候,那種驚豔,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韓耀星不是沒談過戀愛,但是主動愛上一個人,跟被動接受美女的追求,是完全不同的感覺,以往那些女孩子遞情書給他,最後順理成章的交往,很多時候都是因為虛榮心在作怪,被女孩子倒追,對方長的不賴,身材也不錯,帶出去不丟臉,說不出去還特別的有面子,外加身邊的一群朋友起哄,往往是想著反正也不吃虧,就順勢交往著看看。
但是,韋予不同,這是韓耀星第一次主動去接近一個人,想親近他,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清冷的側臉,也覺得無比滿足,只是這樣的情況只持續到方焱甌出現之前。
方焱甌的出現,戳破了韓耀星下意識不敢捅破的那層窗戶紙,他也糾結過,彷徨過,甚至試過疏遠韋予,最後卻還是遵從了內心的想法,堅定地選擇了這條最難走的路。
韓耀星從小就在很好的環境下長大,沒有受過什麼挫折,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明知道這條路有多難走,卻還是覺得自己一定可以走下去,說他不是真心喜歡韋予,那絕對是瞎了眼,所以方焱甌說信他,是真的信他。
也是因為韓耀星對韋予的那份執著,才成就了以後的他。
當然,現在的韓耀星還沒有那樣的遠見,他滿腦子都是方焱甌說的那些話,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他現在還是一個學生,而且想來父母也不會同意他跟一個男孩子在一起,而方焱甌早就有了自己的事業,背景也夠深厚,只要不蠢,是個人都知道應該選誰,雖然感情的事不能用這些東西來衡量,但是沒有前途的愛情也是不會幸福的。
想通了這些,韓耀星立刻就知道了自己現在該做什麼了。
之後的幾周時間,韓父韓母震驚的發現,他們的兒子變了,原本懶懶散散的性格一下子變得積極起來,不僅自己聯繫了大學,還為了能跟上米國大學的進度,陸續報了好幾個補習班,電腦遊戲也不打了,出去聚會的次數也有所減少,似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學習上。
韓父韓母一開始還很開心,兒子知道上進了,是件好事,但是漸漸地,就覺得有些不放心起來,兒子一下子性情大變,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吧?不過細心觀察了好一陣子,發現韓耀星確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不禁感歎兒子終於長大了,也懂事了。
韓耀星卻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理會父母的想法,精心計算著如何一步步走出父母的庇蔭,憑著自己的能力,追上方焱甌的腳步,他比方焱甌年輕,也比他有優勢,總有一天,他要跟方焱甌站在同一個高度平起平坐,甚至是超越他,這樣,才有資格從他手中光明正大的把韋予給搶過來。
韓耀星原本就不笨,在國內的時候成績中游,主要是因為偏科嚴重,他有興趣的科目,隨隨便便就能排上全市前幾名,像外語這種要靠死記硬背的東西,分數總是徘徊在及格線邊緣。這次打定主意要進個好學校,自然是牟足了勁的上。
要說韓耀星能咬著牙把那些枯燥的東西都啃了,這事說到底還得感謝方少,因為自從那天跟韓耀星喝完咖啡,方少就採取了緊迫盯人的戰術。原本每天只是把韋予送到學校門口,現在是一路送到座位上,還總要當著韓耀星的面膩歪一會兒才離開,一開始幾天還都是抱著進來的。
晚上的時候也是,方焱甌最近堅持每天都來接韋予下課,每次都是掐著點的在教室外等著,一到下課時間就含笑看著老師,仿佛在說如果你丫的敢拖堂,影響我帶我家小可愛去吃晚飯,明天就別想站這了。
中午的時候,方焱甌也偶爾會出現,有時候帶著溫熱的午飯,有時候摟著韋予出去吃,當然,大多數時候也會面帶笑容的邀請韓耀星一起用餐,看起來非常得有紳士風度,就算被拒絕也只是笑著點點頭,一派成熟男人的風範。
只有韓耀星自己知道,方焱甌每次含笑看他的時候,微微上挑的嘴角帶著警告和嘲弄,原本看不懂的意味一下子明顯了起來,讓他就算想厚著臉皮跟去,也只能把答應的話硬生生卡在喉嚨裡。
韋予能感覺到方焱甌對韓耀星的敵意,但是兩人暗鬥都是背著他的,所以韋予也只當是方焱甌不喜歡他跟別人太親近,沒有多想。許多年以後他才知道,看似成熟的方少,當時居然幼稚到去跟一個剛成年的男孩子吃醋,甚至還背著他跑去示威。當然,韋予沒有想過,他跟方焱甌差了那麼多歲數,跟韓耀星倒算是同齡人,方少能沒有危機感嗎!
事實上,方焱甌忽然這麼緊迫盯人,並不是為了韓耀星的事。那天被劉老闆罵了一頓,方焱甌算是知道了不少原本不知道的事,韋予這孩子看似冷淡,做的往往比說的更多的多,不管他當時那麼做的目的是什麼,說到底,還不都是為了方焱甌這個人。
想起之前對韋予做的種種,方焱甌有時候也會覺得後悔,剛開始的時候對韋予粗暴了些,以至於哪怕現在兩個人在一起是你情我願的,韋予對於床弟之事,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抵觸,每當他突然襲擊的時候,韋予的身體總會有一刹那的僵硬,眼神也會變得慌亂,雖然之後都會很好的掩飾過去,但是方少以前幹的可是腦袋懸在褲腰帶上的買賣,這點反應,逃不過他的眼睛。
但是,既然韋予不想提,他也不拆穿,只是希望兩人越發契合了之後,韋予能淡忘了那些事。
當然,方焱甌並不是那種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他對於韋予,不僅僅是為了做這種事,原本只是想著,反正韋予一輩子也別想逃開他身邊,他只管寵著就行,韋予要什麼都儘量滿足著,除了從他身邊逃開,其他什麼事都可以商量。
但是一廂情願的對一個人好,跟兩情相悅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方焱甌從小接受的教育跟普通人不同,吃進嘴裡的美味,斷然沒有讓他吐出來的道理,只要他認定的,從來不會去管別人的想法,從某種角度來說,這樣的人,其實非常的霸道,而且獨斷。
方焱甌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韋予是認定了他,不會願意再給第二個人碰,但是他一直以為這種認定僅僅是在床上,畢竟要一個少年一再雌伏在別人的身下,任誰都不會甘願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韋予居然從那麼早開始,就已經是心甘情願的跟他在一起了,甚至願意為了他,去做一些原本應該由女人來做的事。
同樣是付出,雖然說,如果是真心對一個人好,就算沒有回應,看到對方開心,自己也會開心,但是一旦有了回應,那種滿足的心情就會以幾何倍數的趨勢增長。
方焱甌無疑是個大男子主義的人,讓他像韋予那樣子付出,顯然是不可能的,也正是因為這樣,在他眼裡,韋予的付出更顯得彌足珍貴,他可愛的小寵物,也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寵著自己的飼主。
方焱甌一旦真的對一個人好起來,真的是恨不得揉進骨血裡,他從來談過戀愛,也只能想到什麼做什麼,但是當真是一顆心都系在了韋予身上,自從那天從劉鴻運那裡知道了韋予的心意,方少就情不自禁地想把最好的都捧給他,總覺得以前做的還不夠,寵起人來就更加變本加厲了。
於是,韓耀星就非常鬱悶地每天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跟別的男人秀恩愛,真是怎一個慘字了得!
 
 
 
又被帶走的韋予
 
韋予發現,最近韓耀星變了,當然不是說長相或者對他的態度,而是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了,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就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原本兩人是差不多的年紀,有些事情上韋予成熟些,但是大部分時候還是韓耀星更成熟,但是這種成熟也只是相對的。
現在韋予覺得,韓耀星似乎不再是那個比自己才大幾歲的半大少年,而是隱隱透露出一種成年男人才有的沉穩。
韋予經歷的事情多,所以比起同齡人會成熟些,他當然知道韓耀星的這種改變是好的,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還是打從心底替他開心的。
別看韋予平時很冷淡的樣子,他可是早就把韓耀星當成了來米國之後的第一個朋友,方焱甌是飼主,愛人一般的存在,劉老闆就像是一個有弟控情結的哥哥,如果要非要定義的話,那就是親人,而鴻運飯店的其他人,大概算是同事吧。
雖然韓耀星生日那天的舉動確實有些出格,但是之後發生了很多事,以至於韋予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智鬥小三上,把對韓耀星那唯一一點點的不滿給沖淡了,再加上韋予也從來沒考慮過韓耀星會喜歡上他這種可能性,最多以為是喝醉了酒,把他當成了女孩子。
這樣的事韋予也不是沒遇到過,他從小就長著這麼一張臉,他們村子裡的孩子,小時候都是撿哥哥姐姐穿剩下的衣服,有什麼穿什麼,所以不管男孩女孩,穿著都差不多,就因為這樣,韋予經常會被誤認為是女孩子,甚至有幾個一起玩的男孩子還說長大以後要娶他當老婆,等知道了他也是男孩子之後,不是氣的找他打架,就是以後再也沒有理過他,一開始他還覺得憋屈,後來也就漸漸地習慣了。
所以,那天的事,韋予腦子裡第一個產生的念頭就是——韓耀星把他當成了女孩子,當真是非常的遲鈍!韓耀星知道之後大概會吐血身亡吧!
韋予沒有疏遠韓耀星的最重要的理由就是,韓耀星知道了他跟方焱甌的關係之後,沒有做出任何過激的反應,這讓韋予安心,也明白韓耀星是真心把他當成了朋友,對於朋友的選擇,不管任何事都持以包容的態度。
韓耀星最近幾乎是以自虐的形勢在學習,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每天看著方焱甌當著他的面對著韋予又親又抱的,他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最要命的是,他還沒有任何立場可以指責方焱甌,人家是名正言順的伴侶關係,他呢?最多算是個認識不久的朋友。
每每想到這裡,韓耀星都無比沮喪,想要變強的心也越來越堅定,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在不久的將來超越方焱甌,把韋予從他手裡搶過來。
只是他沒有想過,哪怕他比方焱甌強上一百倍,韋予願不願意離開方焱甌跟他在一起,還是個問題……
轉眼一個夏天就這麼過去了,韋予他們的培訓班也進入了最後的備考階段,比起其他人一心想考過,韓耀星的心情則特別複雜,他有些期待著趕緊結束課程,就不用再看到方焱甌每天在他眼前晃悠了,可是一旦考完試,以後見韋予的機會就少了,雖然也可以約出來吃個飯聊個天什麼的,但是畢竟不像上課時候,幾乎每天都能見面。
這幾天方焱甌忽然變得有些忙碌,晚上的時候手機也是響個不停,似乎是有一單大的軍火生意,買家想要當面和他談談,公司那邊也接了幾個項目,幾個經理追著他交計畫表,就指望著把這幾個專案做下來,下半年就輕鬆了。
方焱甌忙的連抱著韋予親熱的時間都沒有,但是還是堅持每天接送,今天送韋予上課的時候電話又來了,幾個經理對著電話喊的聲音太大,連旁邊的韋予都聽的一清二楚,大致意思就是要求方焱甌今天一定要把幾份計畫案都看完,他們都在等著他簽字。
方焱甌忍不住想罵人,以前他去公司的時間比現在少不知道要多少倍,公司還不是照常運作,現在他去的多了,反而離不開他了,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等方焱甌打完電話,韋予側身幫他把耳機拿下來,順口說了一句:“主人,你今天別來接我了,我去劉哥那邊等你。”
“不行!”其實韋予之前也說過不用這麼麻煩,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說起這個話題方焱甌就特別的煩躁,語氣也僵硬了起來。
韋予抿著嘴垂下眼睛,明知道方焱甌是對他好的,但是每次看到方焱甌發火,還是不由自主的會害怕。
韋予暗暗捏了捏手心,把害怕的情緒壓下去,儘量平靜地說道:“主人,我不是女孩子,你不用做到這種程度,我知道因為上次的事情,你怕我再遇到危險,但是你不是已經給我派了兩個保鏢了嗎,而且上次的事是意外,我也是知道不會有事才跟去的,畢竟有點好奇她會跟我說什麼。”這些話他其實早就想說了,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韋予到現在為止,還認為上次的事情,只是因為魅靈看中了方焱甌,才牽連到他,想要把他從方焱甌身邊送走,對此,方焱甌沒有多做解釋,當時跟韋予談起俐的背景,也只是說了是老頭子的情婦,而老頭子有喜歡虐打男孩子的特殊癖好,至於老頭子對韋予早就有的那點心思,方焱甌沒有告訴韋予,蘇沐和那兩個保鏢更是不會多嘴,至於韓耀星,他知道的還不如韋予多,所以,其實韋予自始至終都對整件事一知半解。
最近這段日子,方焱甌不僅是包接送,晚上也不准韋予動手做飯了,儼然把劉老闆的飯店當成了自家的廚房,而且還很無恥的不付帳,不過劉老闆也被坑的心甘情願,看著韋予的臉色一天天好起來,各種材料更是毫不吝嗇的大批量進貨,就指望著能把韋予養胖點。
自從那天不受控制弄傷了韋予之後,方焱甌幾乎就一直處於禁欲狀態,每天親親摸摸不斷,但是絕不做到最後一步,也虧得方焱甌本人的自製力極佳,如果換了別人,大概會憋出病來。
韋予這次倒是沒多想,方焱甌那天當著他的面做了那麼多事,無非就是為了讓他安心,如果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他是真的不配站在方焱甌身邊了。韋予只當是方焱甌最近的行為是為了上次的事內疚,根本沒想到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劉老闆的一頓罵。
韋予一路邊看方焱甌的臉色邊胡思亂想,直到車子停下來才反應過來,方焱甌替他解開安全帶,兩人交換了一個告別吻。
“下了課別亂跑,晚上我去劉鴻運那邊接你。”方焱甌說著親了親韋予的眼角,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示意他在自己改變主意之前趕緊下車。
韋予嘴角微微勾起,湊到方焱甌嘴邊親了一下,打開車門,蹦蹦跳跳的往教室去了。方焱甌這人大男子主義嚴重,佔有欲又強,韋予最是清楚,而且最要命的是,他還有這麼幹的本錢,所以讓這樣一個人改變主義,說起來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如果不是寵著他,又怎麼會處處遷就著他,處處順著他。
韋予這一整天心情都不錯,甚至中午和韓耀星出去吃飯的時候,還說了個冷笑話,真的是非常冷的笑話,凍的韓耀星直搓胳膊。
這幾天培訓學校已經在準備結業考試,上課時間有時候會延長一些,這也是韋予勸著方焱甌不要來接他的原因之一,上次方焱甌黑著臉在教室門口瞪著老師,害的老師草草結束了課程,聽說後來還申請換班,方焱甌對於生活的瑣事極端缺乏耐心,韋予也不想他勉強自己。
韓耀星最近在家也都在努力學習,所以下了課也會找老師問些問題,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習慣了方焱甌每天來接韋予放學,也放棄了下課之後跟韋予隨便逛逛的可能性。
韓耀星晚了十多分鐘才走出培訓中心,走了幾步,似乎感覺眼角瞟到了韋予,於是側了側臉,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就看到韋予坐上了一輛陌生的車子,然後一個不認識的,似乎是保鏢的男人關上了車門。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對韋予的安全問題,韓耀星跟方焱甌一樣敏感,但是韋予也有自己的交際圈,比如上次那個劉鴻運,想到這裡,韓耀星不確定起來,皺著眉頭考慮著是不是要上前一探究竟的時候,站在車邊,似乎正準備上車的一個拄著拐杖的中年男人忽然回過頭,對著韓耀星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之後就低頭上了車。
韓耀星:“……”總覺得來了米國之後,怎麼都看不懂這些人表情裡的深意,似乎是被小看了。
韓耀星還沒來得及吐槽更多,就看到韋予的兩個保鏢上了後面的一輛車,看起來不太情願的樣子,甚至在上車的時候還試圖逃脫,最後各自被兩個人壓上了車。
韓耀星看著兩輛車絕塵而去,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方焱甌的電話,他討厭方焱甌,但是他也知道現在的自己還沒有能力保護韋予,比起讓韋予受到傷害,低頭向方焱甌求助又算的了什麼!
 
 
 
又見老頭子
 
方焱甌接到電話的時候,正被幾個經理圍著,他看著幾張大同小異的計畫書,眉頭微皺,總覺得有些異樣,又說不出到底哪裡有問題,幾個經理七嘴八舌的搶著把計畫書給方焱甌過目,幾乎吵成一團,直到方焱甌的手機鈴聲響了三下,幾個人才在方焱甌微冷的目光下閉上嘴退到一邊。
韓耀星看著韋予被帶走,心裡著急,講電話的時候免不了有些顛三倒四,方焱甌聽到兩個保鏢也一併被帶走而不是被直接解決掉,就知道這事有蹊蹺,也幾乎是立刻就猜到了始作俑者是誰。
韓耀星在最初的慌亂之後也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他是聰明人,原本就比同齡人要成熟些,剛剛的表現只是因為關心則亂,冷靜下來之後,也知道先找到人才是重點,於是又把整個事情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原本方焱甌有九成的把握,等韓耀星說完,他現在已經有了十成十的把握了,旁邊的經理們就看到他們的方總,表情由一開始的不耐煩,忽然一變,那樣子,簡直就是要吃人,然後邊聽電話臉色就越來越黑,整個辦公室都彌漫著一股低氣壓,真是讓人非常想逃跑。
方焱甌掛上電話,冷冷的掃了一眼桌上那些計畫書,怪不得他一直覺得奇怪,最近明裡暗裡的生意都太好,前段時間他已經放了風聲出去,以後軍火上的生意會少接,反正錢是賺不完的,他不想連累韋予一起擔驚受怕,而且既然有了愛人,低調一點也未嘗不是好事,說到底,軍火這行也算是吃年輕飯的生意,等體力跟不上的時候就不適合再跟著跑了。
因為有了各種各樣的顧慮,這次雖然是個大單子,他也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接,單子越大,賺的錢越多是不假,但是相對的,風險也更大,而且一出去就是好幾個月,他不太放心放韋予一個人,所以給中間人的回話也一直是模淩兩可的,實際上是想再考慮一下。
而桌上那些計畫書,方焱甌手指在桌上敲了兩下,掃過努力縮小的幾個經理,後者被方焱甌眼裡的冷意凍到,生生打了個哆嗦。
方焱甌收回目光,問題沒出在這些人身上,怪不得他一直覺得怪怪的,這幾份計畫,都列出了專案的大概利潤,方焱甌的確對正行生意不太上心,但是好歹也是老闆,對公司的盈利還是心裡有數的,如果說一兩筆單子有這樣的利潤,那不奇怪,但是忽然間多了那麼多單子,單單都是那麼多利潤,其中的內幕就耐人尋味了。
也難怪那些經理最近那麼積極,一人一張大單,如果做得好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年底的分紅又可以拿來換輛不錯的車了。
這次真是費盡心思,居然還這麼大的手筆,只是為了支開他,跟韋予見個面?鬼才信!只希望那人不要精蟲上腦,不顧他和蘇沐的面子,那才是真的糟糕,畢竟那人是個百年家族,以他們的力量,也只能讓那人受些損失而已。
想起那天老頭子看韋予的眼神,還有那些看似開玩笑的話,再加上今天這些大費周章的行為,方焱甌腦門上的青筋就突突的跳。一路邊往停車場趕,邊打兩個保鏢的電話,毫不意外的,無人接聽。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方焱甌撥通了韋予的電話,其實方焱甌很少打韋予的電話,一般問他的行蹤都是打給保鏢,他不想讓韋予覺得自己限制了他的自由。
“喂?”非常意外的,電話居然接通了,雖然只有一個字,但是絕對是韋予的聲音,方焱甌不會認錯。
“小予,你現在在哪裡?”方焱甌現在沒心思去管事情的經過,比起其他,韋予現在人在哪裡更為重要。
“主人?”韋予剛剛一聽到手機響就立刻接了起來,也沒看是誰打來的,“等等,我問一下。”
韋予拿著手機,直接看著對面坐著的人,問道:“這是哪裡?”表情純真,動作自然,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被強行帶出來的。
韋予還能這麼冷靜的原因,一是因為知道方焱甌必然會來找自己,二是因為對方到現在為止對他還算客氣,而且跟方焱甌也算是故交,就算有什麼事,也最多是拿他做個人質之類的。
如果那天沒有看到韋予用這麼一張無辜的臉,面無表情的把魅靈氣個半死,老頭子大概會真的以為坐在他對面的是個天真無邪的少年。韋予不屈不撓的望著他,老頭子微笑著報出一串位址,韋予立刻複述給方焱甌聽。
“等我!”方焱甌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不是不想開著電話,他是怕一分心反而浪費時間,既然老頭子願意把地址報出來,就絕對不會騙他,他想立刻趕過去,不想浪費哪怕一秒鐘。
韋予聽著電話掛斷之後的嘟嘟聲,半餉才低低地嗯了一聲,收起手機。
“小予。”老頭子見韋予掛上電話,抬手看了下時間,笑著開口:“阿焱從公司過來還要很久,先吃點東西怎麼樣?我聽說你喜歡吃匹薩?前幾天這裡新來了個廚師,聽說很擅長做這個,等下嘗嘗味道?”
老頭子說話的時候總是笑眯眯的,人也是極其有風度的,如果不是他一再問方焱甌要人的話,韋予幾乎覺得現在就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年人,很難得才能和自己的孫子見上一面,於是盡己所能地希望孫子開心。
老頭子這是在討、他、歡、心?
韋予被自己的想法深深地雷到了……不過表面上還是乖巧的應了,一起吃個飯而已,何況周圍還那麼多人。
晚餐很快就被端了上來,看來在老頭子開口之前已經開始準備了,雖說知道韋予對匹薩感興趣,但是老頭子請吃飯,自然不會只吃垃圾食品這麼沒品位,一會兒功夫,桌上就滿滿當當的擺了不少菜。
西方人沒有給對方夾菜的習慣,所以老頭子只是一邊給韋予介紹菜式,順便點評,一邊眼神熱烈地看著韋予,韋予在這麼殷切的視線下,只好每個菜都嘗了一口,雖然食物確實很美味,但是韋予真的沒什麼心思去欣賞。
老頭子很快就發現了韋予的心不在焉,想了想,又找了個韋予感興趣的話題聊:“小予,你是不是很喜歡貓?”
“恩?”話題轉換的太快,韋予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還好吧,家裡養了只折耳貓,才幾個月大。”韋予說著,兩隻手比劃了一下耳朵的大小。
“你家那只品種不是太好,你要是喜歡,我給你買只純種的玩玩,樣子和毛色你可以隨便挑喜歡的。”之前不光是俐,事實上老頭子自己也派人對韋予進行了調查。
“呃……不用了,我覺得耳朵挺好的。”韋予擺擺手,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老頭子了,他們明明只見過一次好嗎!
“是叫耳朵嗎?名字真可愛,跟你一樣。”
韋予:“……”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別跟著阿焱了。”老頭子又忽然轉移話題。
“為什麼?”韋予幾乎沒有停頓,順口就接了下去。
“我知道他對你不好,之前還弄傷了你好幾次。”老頭子歎了口氣,伸手想抓住韋予的手,被躲過之後也不生氣,繼續說道:“他背景不乾淨,脾氣也不好。”
韋予眉頭微皺,正想著要怎麼反駁,身後已經響起了方焱甌的聲音,“我跟小予的事,就不勞老哥費心了!”話說的客氣,語氣卻很生硬。
方焱甌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韋予身後,韋予剛好站起來回過身,方焱甌立刻就把人圈進了懷裡,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眼光,他剛剛雖然儘量表現的很淡定從容,但是從微亂的襯衫領口和黏在額頭的劉海都能看出來,他這一路絕對是跑上來的,而且跑的還很急,不然以方焱甌的體力,這點路程根本算不得什麼。
確認了懷裡的人沒有任何損傷,方焱甌心裡懸著的一顆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人也變得真正的從容起來,抱著韋予坐了下來,低著頭,把韋予的手捏在手心裡把玩,完全沒有要理老頭子的意思。
老頭子也不急,看著兩人竊竊私語了幾句,韋予似乎是拗不過方焱甌,湊過去在他嘴角親了一下,然後抽回手,幫方焱甌抹了抹頭上的汗珠,又幫他理了理頭髮,拍了拍襯衫上的灰,撫平上面的褶皺,完全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方焱甌湊在韋予耳邊說了幾句話,韋予臉一紅,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轉瞬即逝。老頭子一直看著兩個人,自然沒有錯過這一瞬間。
韋予的一個笑容,居然讓他看呆了,原本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也沒了,就這麼直愣愣地看著韋予,倒像是個二十多歲的愣頭青,如果眼神可以吃人的話,韋予大概現在已經在老頭子的肚子裡了。
方焱甌對於被人盯著的感覺特別敏感,再加上老頭子的眼神也太過直白,於是立刻不悅的抬起頭,等看清老頭子的樣子之後,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把原本對老頭子的那些顧忌都拋在了腦後。
老頭子從小就是被選中的家族繼承人,在別的小孩還在玩泥巴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學習以後該如何為人處世了,像喜怒不形於色這種基礎,已經幾乎變成了他的本能。
當然,只是幾乎,不然也現在也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我叫你一聲老哥是因為尊重你,不要以為我是怕你!”方焱甌實在是忍受不了老頭子用這種目光看韋予,連最基礎的虛與委蛇也省了。
老頭子回過神來,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乾咳一聲,“我在樓上給小予開了間房,我先帶他上去休息……”
老頭子話還沒說完,方焱甌已經拔出了槍……
 
 
 
韋予是人!
 
同時被十幾把槍指著腦袋是什麼感覺?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是絕對想像不到的。
饒是方焱甌從小就是以頂級殺手為目標進行教導的,這個時候也是全身緊繃,額頭佈滿細密的汗珠,但是,舉著槍的右手卻是紋絲不動,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食指已經幾乎扣下扳機,只是死死的卡在臨界點上。
韋予在那些人舉槍的瞬間,就被方焱甌按在了懷裡,他對槍械的瞭解僅僅來自電視和一些故事,沒有直接接觸過槍械的人,是沒有辦法靠想像來理解它們的威力的,所以比起那十幾把槍,方焱甌的樣子更令他覺得緊張和害怕。
老頭子的拐杖輕輕地舉起,重重的落在地上,隨之而來的是他的怒喝聲:“誰敢用那種東西指著小予,都給我放下!”
老頭子平時都是戴著偽善的假面具,跟個笑面虎似的,不論遇到任何事,都是掛著一臉看似和藹的微笑,這會兒忽然卸下了偽裝,那種氣勢,只能用一句話形容——不愧是一個百年家族的掌舵人。
原本指著韋予的槍口立刻收了回去,剩下指著方焱甌的那些,遲疑了一下,也跟著放了下來。
方焱甌卻沒有因此放鬆下來,舉著槍的右手反而繃得更直。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一旦任務遇到阻礙,就算犧牲性命也要擊斃目標人物,雖然懂事之後就明白這是組織對他們這些人進行的洗腦,但是這種玉石俱焚的思維已經成為了本能。
早在老頭子那些手下舉起槍的瞬間,方焱甌就已經有了開槍然後盡可能逃跑的念頭,那是一種本能性的思維模式,如果不是懷裡抱著韋予,他幾乎就要這樣做了,連扳機都已經扣下去了一半,最後還是硬生生的控制住了自己。
但是老頭子剛剛的話,讓方焱甌又有想立刻開槍的衝動……
“年輕人,不要這麼衝動,聽我把話說完。”對於被人用槍指著這件事,老頭子似乎並不在意,重新掛上笑臉,“我是說,我在樓上給小予開了房間,想讓他先去休息一下,我約了個老中醫,看看能不能幫他調養一下身體,一直發燒也不是辦法。”
老頭子說完,笑意更深,舉起拐杖輕輕撥開方焱甌的槍,方焱甌僵硬了一下,最後還是收起了手裡的東西,只是看著老頭子的眼神有些怪異。
雙方都放下了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氣氛卻比之前更加奇怪了,沒有人說話,甚至都沒人動。
韋予感到方焱甌按著他的手放鬆了下來,試著抬了抬頭,感覺到方焱甌的手從後腦位置移到了腰間,於是坐直了身體,先看看方焱甌,又轉頭看了看老頭子,剛剛老頭子的話他也聽到了,只是不太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明白的不止是韋予,還有方焱甌,但是韋予是一臉茫然,方焱甌則是一臉的不爽,看老頭子的眼神幾乎要射出子彈來。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直到有人走到老頭子身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老頭子點點頭,揮手回了一句,然後看了眼韋予又看了眼方焱甌,最後歎了口氣道:“屠醫師已經在休息室等著了,走吧。”
老頭子這話明顯是對方焱甌說的,韋予也看向方焱甌,意思很明確,如果他說不去,那就回家,反正也只是調養身體而已。
方焱甌捏了捏韋予沒什麼肉的胳膊,最後還是摟著他跟上了老頭子,雖然臉黑的就像隨時要滴出墨汁來一樣。
老頭子是地地道道的米國人,有些方面卻非常的中式化,就比如這個屠醫師,十幾年來一直都是國內數一數二的中醫,老頭子定期會請他來給全家人把脈,自己也會吃些中藥調理,也不知道是受了誰的影響。
韋予本身就沒有大毛病,把了脈之後也只是得出了體虛體寒之類的結論。
“原本就先天不足,再加上小時候沒有好好養,所以身體會比平常人差一些,平時注意點就好,不要太勞累,我再給他開些藥調理一下。”屠醫師說完,拿起一旁早就準備好的毛筆,在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了個藥方。
屠醫師寫完,老頭子身邊立刻就有人把藥方接了過來,遞給老頭子。老頭子拿過來似模似樣地看了一遍,也不知道有沒有看懂,然後讓人把藥方給了一直站在韋予身邊的方焱甌。
方焱甌看了一眼,默默地把藥方折好放進貼身的衣服口袋裡,只要是對韋予有好處的東西,管他是誰給的。
“你跟我進來。”屠醫師收回搭在韋予脈搏上的手,拿起身邊一個布包,往旁邊一個房間走去。
方焱甌跨前一步,轉頭瞪向老頭子,老頭子可以確定,如果他晚一秒鐘解釋的話,方焱甌絕對有可能把屠醫師扔下樓,於是立刻道:“裡面那間是專門給屠醫師準備的針灸房,他給病人針灸的時候不習慣有人在旁邊看著。”
“這麼嚴重?還需要針灸?”方焱甌的關注點立馬就轉移了。
屠醫師看了眼老頭子,見對方點點頭,隨即說道:“體內濕氣太重,看樣子有些日子了,所以才會動不動就發燒,我先給他祛祛濕氣,才好調養。”雖然不太明白老頭子為什麼讓他跟這個人解釋,但是這些事顯然不是他該管的,說完之後隨意看了方焱甌一眼,也就帶著韋予進了房間。
老頭子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坐。”然後對身後的人揮了揮手。
方焱甌知道老頭子這是要跟他攤牌了,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顯然為了能好好談,方焱甌儘量壓制住了怒氣,邪氣的臉上倒是沒什麼表情,如果對面坐著的不是老頭子而是方焱甌生意上的對手,大概會被他鎮住,但是現在對面坐著的換成了老頭子,瞬間就有一種方焱甌和韓耀星談判那天的場景再現的感覺,只是這一次,在老頭子面前,方焱甌變成了弱勢的那一方。
果然,氣勢和風度這種東西,還是需要對比的……
“什麼事,說吧。”方焱甌知道,這時候誰先開口就等於示弱了,但是事關韋予,他實在冷靜不下來,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考慮面子問題,不過說出來的話就像是老頭子在求他辦事似的,果然是個一點都不肯吃虧的主。
老頭子也收起笑容,表情難得的認真,“我想要韋予。”
方焱甌原本以為老頭子會繞個大圈子,先說些別的,最後再提點要求什麼的,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話,方焱甌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這種辦事手法和說話方式都不像是老頭子的風格。
趁方焱甌愣神的功夫,老頭子又添了幾句:“小予的身價隨你開,想要別的也可以,我這邊未開|苞技術好的你可以輪著用。”
老頭子這話已經說的非常直白了,如果韋予在這,之前不明白的事,應該也能從這話裡明白過來了。再翻譯的白話一些,意思就是:要多少錢你說吧,如果不缺錢的話,給人也行,男女隨便挑,都是原裝貨,而且技術還很一流,保證伺候的你爽。
幸虧老頭子從小接受的是紳士教育,就算是這麼暴發戶氣息濃郁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也還算中聽。
只不過,聽的那位,顯然不覺得這話已經算是經過了老頭子的藝術加工,拍桌子的同時槍又掏了出來。方焱甌平時帶著的是小手槍,畢竟不是跑生意,沒必要帶的太專業,更何況也沒有用得上的場合,只是他從小帶慣了這玩意,出門都是槍不離身的,當初換了小的還適應了許久。
老頭子原本就防著方焱甌這一手,在他動手的瞬間就舉起了拐杖,雖說平時身邊最少也有十來個人保護,但是老頭子年輕時候也算是個練家子,畢竟家裡的生意也不能算太乾淨,練兩手以防萬一也是很正常的,就算年紀大了,也是勉強擋住了方焱甌的手,沒有再一次被槍口指著腦袋。
方焱甌也跟老頭子杠上了,不換姿勢不換方向的,兩人就是硬扛著比力氣,方焱甌畢竟年輕又常年鍛煉,很快就占了上風,瞧著老頭子的手都有些抖。
“就您這樣,手都抖成這樣了,還想要韋予?”方焱甌這時候還不忘開口嗤笑老頭子兩句,看起來並沒有下死手。
老頭子這會兒胳膊舉著已經用盡了全力,沒接方焱甌的下茬,但是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半點笑容都沒有,一半是因為全部的力氣都用來對付方焱甌了,沒力氣再保持面帶笑容的假面具,另一半是不認同方焱甌剛剛的話。
方焱甌看老頭子快扛不住了,主動緩緩撤去了力道,他剛剛確實有就這麼解決掉老頭子的想法,但是權衡利弊之後,還是決定跟老頭子好好談談。以方焱甌對老頭子的瞭解,老人雖然偶爾獨斷了些,大體上還是很講道理的,只是不知道這次到底哪根筋不對了。
方焱甌這會兒收起了之前那些敵意,異常嚴肅地說道:“小予不是物品,不是您說要就能要的,他是人,雖然年紀還小,但是有選擇的權力。”
“你上他的時候,給他選擇的權力了嗎?”老頭子對韋予的來歷一清二楚,他才不信方焱甌會等到兩情相悅了才動韋予,同樣是男人,他可是過來人。
說到這個,方焱甌還真有些尷尬,想到第一次跟韋予做的時候,雖然韋予也沒有很抗拒,但是肯定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不過嘴裡還是嘟囔了一句:“反正也沒拒絕。”
老頭子太瞭解方焱甌和蘇沐兩個人了,蘇沐是智囊型,雖然身手一般,但是遇事冷靜,想事情條理分明,該下狠手的時候絕不手軟,方焱甌屬於力量型,身手好,有衝勁,腦子也好使,就是缺乏耐心,很多時候寧可蠻幹也懶得多繞幾個彎,所以才容易得罪人。
像方焱甌這樣的男人,買了個寵物回家,如果對方說一個不字,老頭子完全可以想像那個寵物的下場……
只能說,還好韋予聰明……
跟方焱甌打了這麼多日子的太極,老頭子也覺得差不多了,編排了他兩句,就轉到了正題上,“我的要求也不高,這樣吧,讓小予認我做乾爹。”
老頭子的中文在西方人裡算是不錯的,理解能力也不錯,不過好多年沒有去過中國了,也不太關注國內的動態,當然也不會知道乾爹這個詞的深層涵義。
方焱甌的臉色立刻就難看了起來,他不確定老頭子這是在暗示他呢,還是真的要認韋予做乾兒子。
還好老頭子看了看時間,也沒等方焱甌回答,立刻又接著說道:“當然,這個乾爹也不是白認的,如果小予同意了,我會著手安排正式的收養,讓所有人都知道小予是我老頭子的義子,以後也有遺產的繼承權,如果小予對經商感興趣,可以挑他喜歡的公司,我可以馬上過戶給他。”
方焱甌聽完老頭子的話,這才放下心來,不過還是挑了挑眉,“如果我讓小予要你大兒子手裡那間呢?”
“只要小予開口,沒問題。”老頭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又掛上了笑容。
方焱甌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看著老頭子的眼神都古怪起來,想到老頭子那些不可告人的怪癖,眉頭立刻就擰成了川字。
老頭子看了他一眼,方焱甌這人看著挺強勢,外面的人一般都能被他唬住,但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其實他不太能隱藏自己的情緒,當然,這樣的情況幾乎都是關於韋予的事。
老頭子笑意更深了,緩緩開口說道:“阿焱,有沒有興趣聽我這個老人家講個故事?”
 
 
 
藥膏
 
韋予針灸完走出來的時候,方焱甌和老頭子已經基本達成了共識,看著氣氛也緩和了不少,不再是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看到屠醫師出來,老頭子和方焱甌也站了起來,他們兩個都比較關心韋予的身體。韋予自發自覺的站到方焱甌旁邊,立刻就被摟住了腰,剛剛紮了幾針去濕氣,說實話,韋予到現在還覺得有點暈,順勢就把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了方焱甌身上。
方焱甌也沒什麼忌諱,看韋予的樣子似乎是真的不太舒服,找了個就近的沙發坐下,把韋予抱在懷裡,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另一邊則全神貫注地聽著老頭子跟屠醫師的對話。
還好,一輪針灸下來,韋予體內的濕氣也去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只要喝幾次藥就行了,至於韋予的身體狀況,還是跟之前說的一樣,先天不足又沒有好好調養,不過屠醫師又添了幾個注意事項,應該是在針灸的時候又看出了點小問題。
最後,屠醫師從隨身的小包裡拿出幾盒藥膏,直接放到了老頭子的手裡,嘴裡還在念叨:“還是跟之前的一樣用。”
老頭子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屠醫師就低下頭,在隨身口袋裡翻找了一會兒,又掏出幾個小盒子,這次說的比較仔細:“這個是你之前提的,就是平時用的那種,休息的時候一星期用個1.2次就可以了,如果是那孩子的話……”
屠醫師說的時候挺坦然,也沒看老頭子的臉色,他當了那麼多年的醫師,什麼事情沒見過,說實在的,也沒什麼可尷尬的。更何況,看他的樣子,對老頭子的新愛好應該也知道一些,包裡那幾盒藥膏絕對不是第一次給。
不過,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這次他還是低著頭瞄了韋予那邊一眼,老頭子這麼多年來,從來沒讓他給家人以外的人看過病,說起來,他在國內的時候也都是一些領導人的專用醫師,平時除了親戚朋友,也不太給外人看病。
方焱甌對別人的目光很是敏感,再加上屠醫師嘴裡的那孩子,說的應該是韋予,略微考慮了一下,還是放下韋予讓他靠著沙發扶手上,又把外套脫下來裹在他身上,然後走到了老頭子旁邊。
老頭子見方焱甌走了過來,立刻把手裡的藥膏塞給方焱甌,轉頭對屠醫師說道:“屠醫師,這些注意事項你跟他說吧,還有那幾盒藥的用法,你也一併跟他說了吧,我年紀大了,怕有遺漏。”
老頭子打了個哈哈就立馬退後一步拉開距離,完全就是打算把爛攤子丟給屠醫師,最可惡的是,表面上居然還表現的一副好像是為了避嫌,免得被認為偷聽他們說話才離得那麼遠的樣子。
屠醫師只是略微停頓了一下,沒有多問,指著幾盒藥膏開始對方焱甌進行講解:“這個是事前藥,當然外面賣的潤滑劑也行,我這個是純中藥的,不會對身體產生傷害,萬一清理不乾淨也不會引起拉肚子之類的。”給領導當了那麼多年的專用醫師,早就練就了一副金剛不壞的面癱臉,還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真功夫。
方焱甌嘴角抽了抽,原本以為這兩個人是在談韋予的身體,原來是在說這種事嗎……不過嚴格說起來,也算是為了韋予的身體著想。方焱甌默默地為自己找了個藉口,把事前藥收進兜裡。
“還有這個。”屠醫師見他把幾盒藥收了起來,又指著剩下的幾盒,繼續盡職的解說著:“這是事後藥,這個比事前藥重要的多,記得一定要清理乾淨了再塗,不光外面,裡面也要稍微塗一點,不用太多,抹勻了就行。”
老頭子裝作站久了太累,動了動腰,又退後了兩步……
方焱甌:“……”
“最重要的是這個,平時用的,不用另外兩種藥的時候就用這個,一般人一周用1.2次,那孩子的話,開始三個月隔天就用一次吧。每天洗完澡,趁著身上還熱乎後面不是那麼緊的時候塗,這個不能只塗口上一點了,要手指伸進去塗的裡面一些,儘量塗的深入些。”
饒是方焱甌臉皮再厚,被這麼一本正經的教授這種事,也覺得有些尷尬,不過很快,他就尷尬不起來了。
因為屠醫師沒看出他的尷尬,反而覺得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於是嗓門稍微提高了些,口氣也變得嚴厲了起來,“認真點聽著,都給我記住了,你不是躺在下面那個不知道疼是吧!這藥膏用好了,對你也是有好處的,這幾盒裡面我都特意加了調理的藥材,養的好的話,以後不用事前藥也能輕輕鬆松的進去,而且不會受傷。”
對於不會受傷這句話,方焱甌還是聽進去了,那天傷了之後,他就沒有再碰韋予,不是不想,只是一來怕他的傷還沒好完全,二來就是怕他有陰影,再加上方焱甌本身的自製力也強,那麼些日子憋下來也不是太難熬。
屠醫師看方焱甌應該是聽進去了,反正作為一個醫師,該說的話他都說了,其他事也不是他該管的,他也沒興趣管,跟老頭子打了個招呼就徑直出了房門,外面自然會有老頭子的助理帶他去酒店休息。
方焱甌拿著幾盒藥膏走到沙發邊,把東西塞進西裝口袋裡,確定不會掉出來之後就抱起韋予,韋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確認了抱他的人是方焱甌,也就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繼續閉上了眼睛。
方焱甌抱著韋予路過老頭子身邊的時候,居然停下了腳步,看了眼睡的不太安穩的韋予,最後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那件事我會找個機會跟小予說的。”
“好。”老頭子看著方焱甌懷裡的韋予,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韋予的頭,令人意外的是,方焱甌也沒有阻止,只是臉色也不是很好,老頭子見好就收,立刻收回手,“第一次針灸一般都會覺得累,回去睡一覺就好,有事聯繫我,屠醫師會在這邊逗留幾天。”
方焱甌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大步離開了房間。
韋予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直到被方焱甌放進浴缸裡才算稍微清醒一點,水稍微有點熱,方焱甌謹記醫師的話,直到韋予被泡得像只煮熟的蝦,這才裹了浴巾把他撈起來,塞進被窩,然後立刻拿過床頭的藥膏,沾了一點給他塗上。
兩人已經好幾個星期沒有親熱了,許久沒有用過的地方一時適應不了,方焱甌才進去一根手指就縮的厲害,原本迷迷糊糊的韋予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方焱甌試了幾次,因為保養的藥膏並沒有太大的潤滑作用,所以就算韋予儘量放鬆,還是疼的一直在小聲的吸氣,方焱甌最後還是在洞口稍微多抹了一些,沒有再折磨韋予。
為了塗些保養的藥膏把人弄傷的話,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韋予趴在方焱甌懷裡休息了一會兒,之前睡了很長時間,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抱著方焱甌的脖子蹭了蹭,“主人,不要生氣!”聲音小的就想在喃喃自語。
“我為什麼要生氣?”方焱甌語氣並不嚴厲,也不像在說反話,甚至可以說心情不錯。
“因為我又被帶走了,主人一定很失望吧,明明說好會照顧好自己的。”韋予覺得還是有點頭暈,說出來的話語氣也變得軟綿綿的,倒是有點像是在撒嬌。
方焱甌對韋予這種樣子最是沒有抵抗力,他自己沒有正常的童年,也不知道一般人的童年具體是什麼樣子,但是他一直覺得,小孩子就應該有小孩子的樣子,韋予平時實在太早熟了,完全沒必要讓自己這麼辛苦,當然,小孩子不能早戀還有那什麼,不在他的考慮範疇。
於是,說了個善意的謊言:“是我同意老頭子自己去找你的,原本以為他會提前跟我知會一聲,誰知道居然就那麼把你給帶走了,是我不好,沒溝通好!”方焱甌說完拍了拍韋予的臉,仿佛事情就是他說的那樣。
“是嗎?”韋予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但是既然方焱甌這麼說了,那麼應該就是這麼一回事,不然以方焱甌的脾氣,肯定不會跟老頭子善罷甘休的。
“本來想等週末再跟你商量的,不過既然你問了,就先問問你的意見。老頭子想認你做乾孫子,入族譜的那種,以後還可以瓜分他的遺產。”方焱甌前半句說的還挺正經,說到後面就開始滿嘴跑火車,人家老頭子還沒死呢,就想著瓜分遺產。
關於老頭子跟方焱甌說的認乾兒子的事,方焱甌對於老頭子提出的一系列好處都沒什麼意見,唯一一點就是要把認乾爹改成乾爺爺,乾爹什麼的,真的太有歧義了,方焱甌實在接受不了,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又拿槍指著老頭子。
好在老頭子跟韋予的年紀差的挺大,認乾孫子似乎還更合適些。
“為什麼啊?”韋予能想到的,就是老頭子是為了上次俐的事情,通過他向方焱甌示好,但是,需要這麼迂回嗎?
方焱甌拿過枕頭靠在床頭,微微坐起一些,又把韋予往上抱了抱,“這個故事有點長,不要聽到一半就睡著哦!”
“恩!”韋予點點頭,也坐直了一些,這可是他第一次聽方焱甌講故事……
 
 
 
蝴蝶夫人
 
老頭子年輕的時候曾經去中國歷練過一陣子,說是歷練,其實也就是長輩們給他個機會,過去多認識些人,跟以後的合作夥伴打好關係之類。
人還沒到內地,酒店和翻譯都已經準備好,年輕時候的老頭子跟迪瑞克大導演一樣,對中國這個神秘的東方古國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嚮往,所以中文雖然不能算是融會貫通,但是一般的交流沒什麼問題。
也是因為那一次的歷練,讓老頭子遇到了他一生的至愛,他沒有告訴方焱甌那個女人的名字,只說了是跟韋予一個姓——韋,他稱她為自己心目中的蝴蝶夫人,不僅美麗,而且優雅,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輕盈的美態,與米國女孩的熱情奔放完全不同,她內斂而又端莊,如同帶著一層神秘的面紗,令人神往。
老頭子雖然從小就被授以貴族式的教育,但是年輕人的天性總會帶著些許張狂,更何況以他的家世地位,確實有張狂的本錢。在米國的時候,有長輩們看著,老頭子還會收斂一些,到了中國那便是出籠的猛虎,攔都攔不住。
老頭子和蝴蝶夫人是在一次酒會上認識的,那時候女性在國內的地位還比較低,大部分的家庭還持續著重男輕女的觀念,關於女子的教育,還是以大家閨秀為楷模,蝴蝶夫人能被帶去酒會,就說明她在家裡還算受寵。
老頭子當時幾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蝴蝶夫人,然後立刻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那時候的老頭子還秉承著裝酷的路線,年輕人嘛,難免腦袋都會抽一抽,於是老頭子每天都繃著一張臉,還自認為非常帥氣。
而蝴蝶夫人則永遠面帶微笑,不論別人跟她說什麼,她都淡淡的笑著,偶爾低聲回應幾句,遇到開心的事情,會低下頭,用手遮住嘴輕笑,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於是,從那天開始,老頭子就對蝴蝶夫人展開了熱烈的追求,不同於東方人的含蓄,鮮花、禮物、情歌等等,簡直無所不用其極,沒過多久,蝴蝶夫人在老頭子熱情的攻勢下,終於潰不成軍。
與蝴蝶夫人一起的那段時光,是老頭子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每當想到如此溫婉美麗的女人就在自己身邊,真是開心的連睡夢中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惡俗了。
老頭子畢竟是米國人,全副身家都在米國,肯定不可能一輩子呆在中國,就算他願意放棄家族自己打拼,沒有了家族的庇護,他也就配不上蝴蝶夫人了。
在中國的事情告一段落,他就要回國了,回去之前,他對蝴蝶夫人許下承諾,這次回去一定會贏得長輩的支持,然後立刻回來迎娶她。
臨走的那天,蝴蝶夫人還是那樣淡淡的笑著,眼裡卻有著化不開的悲傷,就像是預料到了什麼一樣。
老頭子上船的時候,蝴蝶夫人塞給他一面仕女鏡,說是作為信物,希望他記得這一刻的承諾。
那時候的交通完全不像現在這麼便利,老頭子的船是自己家的貨船,走走停停也要十幾天才到米國。
等他一到米國,就收到了一個讓他以為是在做噩夢的消息——蝴蝶夫人的噩耗。
那一天他剛回到家,年輕人不知道疲憊,立刻興沖沖地跟他父親和爺爺說了在中國的見聞,最後就提起了蝴蝶夫人,他知道家裡並不是太在乎血統這種事,更何況蝴蝶夫人的家裡在中國也是大戶人家,兩邊勉強也算是門當戶對。
老頭子的父親面露難色,最後支支吾吾的說了事情的始末。
老頭子離開中國沒多久,蝴蝶夫人就被他的競爭對手給綁架了,怪只怪那段時間蝴蝶夫人都是跟老頭子在一起,家裡沒有特別花心思去注意她的去向,等發現人不見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之後的事了。
綁匪的意思很明確,要老頭子撤出現在的項目。
其實撤出專案算不得大事,問題是當時老頭子還在船上,家裡根本沒人知道蝴蝶夫人的事,綁匪的要求傳達到老頭子家裡,他的長輩們都覺得是個笑話,完全沒放在心上。
那時候是冬天,女人多少都會有些貧血的毛病,又是被關在陰冷的地方,吃的又不好,很快,蝴蝶夫人的身體就開始吃不消了。
綁匪根本不在意蝴蝶夫人的死活,只要人不死就行,但是過了幾天,他們發現老頭子家裡居然沒有反應,開始懷疑蝴蝶夫人是不是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麼重要。看著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女人,綁匪們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甚至有時候還會踹上兩腳出出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為那幾腳,最後,蝴蝶夫人小產了,連老頭子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懷孕的,不知道她自己是否知道,肚子裡已經孕育了兩人的結晶。
小產伴隨著大出血,蝴蝶夫人就這麼被丟在了路邊,等被好心的路人送到醫院的時候,早就停止了呼吸。
活著的時候那麼優雅的一個女人,死狀卻並不體面,失血過多加上天氣寒冷,身上的皮膚幾乎變成了紫色,手腕和腳踝上都是被繩子綁過的淤痕,身上也有被打過的青紫痕跡,讓替她擦身換衣服的人都忍不住想落淚,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實在太過淒慘。
老頭子再次趕回中國的時候,只拿到了蝴蝶夫人的骨灰。
蝴蝶夫人的父母不是不想怪老頭子,但是死者已矣,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下去的,老頭子拿著骨灰的樣子簡直就像是隨時要吃人,他們生怕這時候說幾句責怪的話,會跟那些綁匪一個下場,而且,畢竟是自己疼愛的女兒,比起憎恨別人,更多的是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女兒。
當然,那之後,老頭子對待他們就像對待自己的父母一般,一直照顧到他們百年歸老,而蝴蝶夫人的弟弟,老頭子也是當成自己的弟弟一般疼愛。
毫無意外的,老頭子親手解決了那幾個綁匪,還有整件事的主謀——那個競爭對手。
那是他第一次殺人,但是開槍的時候手卻毫不顫抖,平常人殺了人之後都會害怕,會有負罪感,他則完全沒有,在解決完所有人之後,他緩緩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就像蝴蝶夫人經常做的那樣。
故事說完,方焱甌也是歎了口氣,這也是他最後沒有再跟老頭子唱反調的原因,將心比心,如果韋予現在出了什麼事……他真的不敢想下去,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就這樣完了?”韋予等了半天,見方焱甌沒有再說話的意思,於是開口催促,總覺得這個結局太過悲慘,心情有點憋悶。
“故事說完了。”方焱甌伸手捏了捏韋予的小鼻子,最近兩人不做那種事了,但是類似的小動作卻是多了起來,越來越溫馨了,“從那之後,老頭子再也沒有去過中國,再大的專案也是由代理人去處理,說是不想再踏足傷心地,最後連脾氣也變了,很多方面都在模仿蝴蝶夫人的為人處世,原本張揚的性格也收斂了不少。”
“這也是他懷念蝴蝶夫人的一種方式吧。”把逝去愛人的一切融入進自己的生活習慣,假裝愛人還在什麼的,想想都讓人想掉眼淚,韋予抽了抽鼻子,覺得眼睛有點發酸,“我一定不會把自己弄丟的,主人放心!”韋予窩到方焱甌懷裡蹭了蹭,順便把眼角的一點點眼淚蹭掉。
“我也不會把你弄丟的!”方焱甌低頭在韋予額頭上輕輕碰了一下。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抱在一起,一時間時間仿佛停止了,一切都那麼美好,如果時間真的能停在這一刻,那該有多好。
許久之後,韋予想起了什麼,忽然抬起頭來問道:“那他為什麼要認我做乾孫子?”
其實韋予更想問的是,為什麼老頭子一直表現的好像要從方焱甌手裡把自己搶走的樣子,完全不像是想認乾孫子的意思,但是這句話顯然是方焱甌的雷區,所以只好換個問題。
“這就是整個故事的重點了。”意外地,方焱甌居然沒有因為這件事而生氣,反而笑了一下,道:“老頭子說,你跟蝴蝶夫人長的很像。”
韋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方焱甌用手指在韋予臉上摩挲了兩下,不得不再次感歎,如果把韋予這張臉換給女人的話,確實挺漂亮的。
兩人倒是都沒有因為老頭子說韋予像女人而生氣,韋予愣了半天之後,傻傻地問道:“那他不是應該想娶我做老婆嗎?”
“想的美!”方焱甌失笑,也不知道這話是針對韋予說的,還是針對老頭子說的。
也許是因為兩人的關係日漸親密,韋予在方焱甌面前偶爾會犯蠢,說話也不會像以前一樣經過深思熟慮,而方焱甌也是盡己所能的把人保護在羽翼之下,所以韋予最近終於開始顯出一些小孩子心性了。
顯然,方焱甌對韋予這個樣子挺滿意的,只是稍微捏了兩下臉以示懲罰,“不過,這件事還是看你怎麼想,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回絕掉。”
“那主人的意思呢?我要不要答應?”
“答應吧,反正也不吃虧!”
方焱甌聽老頭子講完蝴蝶夫人的故事,韋予還在針灸,於是順口提了一句俐,事實上他更想知道當時老頭子派俐來離間他和韋予,到底是什麼意思。
結果老頭子只說了一句話,但是已經算是正面回答了方焱甌的問題,他說:“作為情婦,那個女人想要的太多。”
僅僅一句話,方焱甌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老頭子當時應該是表現出了一些對韋予的興趣,俐很自然的就認為是那方面的興趣,於是對韋予進行了調查。當她知道了韋予的背景,考慮知難而退的時候,老頭子又適當的給了她一些刺激,於是她就決定鋌而走險。
老頭子想知道的,無非就是方焱甌對韋予是否真心,還能順便解決掉俐,真是一舉兩得的事。
看來老頭子是真的把韋予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但是所有人,包括老頭子自己也都清楚,韋予不可能是老頭子的後代,不說蝴蝶夫人是小產死的,韋予的父母也還健在,不論從哪方面來說,韋予跟老頭子都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不過關於這點,方焱甌倒是能理解的,上位者多少都會有些固執,老頭子現在就是認定了韋予是蝴蝶夫人和自己的孩子,雖然年齡背景完全對不上,但是他不在乎,也許他要的,只是一個寄託,以補償自己當年沒有及時出現的愧疚,人越老,對年輕時候的記憶越是清晰,想要挽回的過錯也越多。
反正不論如何,老頭子都會對韋予好,那為什麼不答應?明顯是一筆幾乎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買賣。
“好。”韋予湊到方焱甌面前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嘴唇,“主人,晚安,我困了!”
“恩,晚安。”方焱甌抱著韋予重新躺下。
兩人相擁入眠。
 
 
 
乾孫子
 
韋予認老頭子做乾爺爺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但是因為韋予還未成年,老頭子和方焱甌都沒打算那麼早把他推到風口浪尖,兩人心裡都清楚,給韋予的身份,是為了他以後鋪路,而不是為了給別有用心的人跑來膈應的。
雖然不用站到人前,但是家裡人還是有權力也有義務知道這件事的,所以隔了幾天,老頭子就找了個機會,把韋予介紹給了家裡。
老頭子的幾個孫子現在都還小,三個兒子只有大兒子稍微有點能力,老二管理公司勉強,談生意就不行了,小兒子完全就是個大少爺,成天只會花錢不會賺錢,至於幾個女兒,都已經各自成家,很少回去了,所以,老頭子決定的事,幾乎不會有人出來反駁。
方焱甌對老頭子的三個兒子也做了些調查,要說二兒子和小兒子敢怒不敢言還算正常,那大兒子一句話都不說就顯得很奇怪了,雖說大兒子的脾氣不能算是很暴躁,但也絕對不是好說話的人,更何況老頭子幾個兒子都不成器,大兒子一直在外吹噓,說公司早晚都是他的,現在忽然多冒出一個人跟他分遺產,多少該有點反應才對。
反觀老頭子的大兒子,看著韋予的眼神絕對算不得友善,卻是死死忍住了沒有開口,最後還不動聲色的退後了一步,顯然是怕自己忍不住,所以想著眼不見為淨。
方焱甌把這群人的反應都記在心裡,想著回去之後再重新查一次,特別是老頭子的大兒子,怎麼看都有問題,事關韋予的安全,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看來下次還是要蘇沐幫忙,那小子心思刁鑽,調查的都比較“全面”,連別人有多少怪癖都會一起告訴他,真是有夠惡趣味的。
與此同時,正在點收新到的正規拍賣品的蘇沐,生生的打了個冷戰,總覺得背後升起一股惡寒,有一種被人惦記了的野獸般的直覺。
等老頭子的事告一段落,韋予的英文補習班也正式結業了。
毫無意外的,韋予成績優異,老師給他推薦了幾個不錯的學校,結業證書上的評語也寫的不錯,方焱甌看了一些學校的開學時間,順手又給韋予報了些基礎課程,當然,事前也諮詢了一些學校,不會全聽培訓機構的話。
至於韓耀星,基礎本來就比韋予好,結業成績更是沒話說,相比韋予的悠閒,他還是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十月底開學的學校,補習班一過就急匆匆的去準備開學事宜,畢竟他已經是硬擠進去的了。
對於韓耀星沒有時間糾纏韋予這點,方焱甌很是滿意,當然,也正是因為方焱甌二十四小時的緊迫盯人,韓耀星才只得把精力都放在開學的事上,不然非要憋屈死不可。
作為回報,或者說作為韓耀星識相的獎勵,方焱甌還是找了個機會,又請韓耀星喝了杯咖啡,順便給他指點了一下以後的道路,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紅棗,果然是方焱甌對待有用的人的做事風格。
不論怎麼說,從政這條路對韓耀星來說最為順暢,起步會比別人快上許多,他父母給他鋪墊的人脈,再過幾年就會初見成效,放棄這麼一片即將開花的土地不要,去別的領域開墾荒地,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只是方焱甌沒想到,他的建議,確實對韓耀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韓耀星最後確實是從政,但是卻是從軍火方面起家的,個中危險和心酸,不是當事人絕對想像不到。
許多年以後,當高層領導和長輩們笑著誇獎韓耀星,說他年紀輕輕就取得了別人一輩子都難以取得的成績的時候,他也只是笑著不做回應,有些事,就算你說出來,別人也未必懂,未必願意聽。
其實,方焱甌這麼建議韓耀星,也是有私心的。他清楚自己以前幹過什麼,也清楚那些事情的後果,就算他願意立刻收手,有些事也不是他說不幹就能不幹的,更何況難保以後會不會有人翻舊賬,這一行裡,本就沒有好人。
韓耀星從政的話,萬一,以後自己出了什麼事,韓耀星還能把韋予從裡面撈出來,他還沒有讓韋予跟著他陪葬的帝王思想。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現在可以暫且不議。
韋予的年紀上大學還是早了點,再加上之前的文化基礎薄弱,方焱甌並不急著送他去學校,韋予自己也想多學些不同的課程,畢竟他平時很少出去,能有機會多學點東西,終究是好的。
興趣班的課程比起當初的英語教學,那是輕鬆了不止一點點,幾門課加起來也沒有之前那麼忙碌,為了能更好的理解老師說的內容,韋予還報了一門英語的深造類課程,不過沒有考核,上課時間也比較鬆散。
由於現在韋予隔三差五就能休息個1-2天,方焱甌每次都會帶著他上班,美其名曰怕他一個人在家悶,而事實上呢?
此刻,韋予正跨坐在方焱甌腿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兩人唇齒糾纏時發出的水聲。方焱甌原本放在韋予腰上的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滑進了他的褲子,揉捏著他的臀瓣,又把褲子往下拉了一些。
韋予撐著方焱甌的胸口坐起來,正準備說什麼,就被方焱甌抱著放到了辦公桌上。方焱甌親親他的臉,手順著衣服下擺伸到衣服裡,在腰上稍稍用力捏了兩下。
韋予笑著抬腳踢了踢方焱甌,被方焱甌順勢握住腳踝,扯著兩條腿把褲子給扒了,脫完褲子還裝模作樣的打了韋予兩下屁股,笑道:“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嘛!”
“我要跟乾爺爺告狀!”韋予抬著下巴,戳戳方焱甌的胸口,一副小孩子打架打輸了回家找大人的樣子。
方焱甌失笑。
自從老頭子正式認了韋予做乾孫之後,經由方焱甌同意,韋予跟老頭子單獨吃過幾次飯,也去過聚會和老頭子的幾家公司,算是見了不少市面,比起以前,人也開朗了不少,不過所謂的開朗,也只是在熟人面前。
兩人確立關係那會兒,韋予一直覺得自己跟方焱甌不平等,事實也確實如此,所以方焱甌做的越多,韋予就覺得自己欠他的也越多,不自覺的就會放低自己的姿態,方焱甌不願意看到他這樣,但是也沒辦法。
不過自從有了老頭子這個乾爺爺,韋予就好像忽然想通了一般,也不知道方焱甌不在的時候,老頭子到底跟他說了些什麼,也許並不需要說什麼,韋予需要的,只是來自長輩的支持,哪怕老頭子只是他認的爺爺。
“這種時候居然敢提別的男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方焱甌拉高韋予的衣服,低頭在一顆凸起上輕輕咬了一口,又拿牙齒磨了一下。韋予身體敏感,乳|尖位置更是經不起挑逗,意料之中的,聽到韋予倒吸一口涼氣,雙手搭著方焱甌的肩膀,人就軟了下來。
方焱甌弄傷韋予之後就一直沒捨得再碰他,之後又拿了屠醫師的藥,就想著先調養一陣子再說,方焱甌不是跟韋予玩玩的,覺得反正來日方長,也不用急這麼幾天時間。所以兩人已經很久沒有真正的親熱過了,韋予的身體卻依舊敏感,或者說,比以前更敏感了。
方焱甌雙手撚動著韋予胸前的兩點,舔了舔他的嘴唇,“知道錯了嗎?!”說著騰出一隻手,揉了兩下小小予,還惡意的在馬眼位置刮了一下。
韋予果然受不了刺激,主動勾住方焱甌,貼上去伸出小舌頭跟他糾纏,討好的意味非常明顯。
方焱甌這人佔有欲極強,平時連小道具都不會用,也不准韋予自己碰自己,所以自|慰這種事,韋予連想都沒想過,這段時間方焱甌禁欲了多久,他也是跟著禁欲了多久的。
韋予在方焱甌面前不會害羞,特別是在性|事上非常的坦誠,由於方焱甌四處作亂的手,韋予在兩人接吻的時候還時不時的發出一些類似“唔唔”的聲音,身體也會隨著方焱甌的動作顫抖,偶爾還會主動貼上他磨蹭。
這種小動作既取悅了方焱甌,又弄得他心裡癢癢,恨不得立刻就把人吞進肚子裡。
方焱甌把韋予又往桌沿方向抱了抱,讓他雙手撐著桌子,兩腿反折著分開,底下的私密部位一覽無遺。
方焱甌打開辦公桌最上層的抽屜,從裡面拿出屠醫師給他的事前藥,一看就是事先準備好了的,真是預謀已久。打開蓋子,有一點淡淡的中藥味,不難聞,方焱甌沾了一點在中指上,輕輕推進韋予的身體。
經過這段日子的調養,韋予的身體已經好了不少,而且後|穴似乎又柔軟了一些,手指進去的時候並不是太困難,也不知道是調養的作用還是藥膏的作用。
等方焱甌迫不及待的進入的時候,他就決定以後要對老頭子態度好一點,韋予這次在接納他的時候,已經不是以前那種生澀的緊致,雖然還是很緊很舒服,但是明顯韋予這次並沒有因為一開始的進入而痛苦。
輕輕抽動了兩下,裡面就收的更緊,韋予也忍不住“恩……”了一聲。
方焱甌又緩緩的抽|插了兩下,整根沒入然後再抽出來,反復幾次確定了韋予沒有半點不適,終於不再忍著,架起韋予的兩條腿,把他壓在辦公桌上,快速抽動起來,每一次頂弄,都能聽到清脆的啪的一聲,方焱甌每一下都是用力把自己完全頂入韋予的身體,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表達他對韋予的感情。
“主人……”韋予無意識的叫著方焱甌,抓著方焱甌的胳膊,在上面抓出絲絲紅痕。
輕微的疼痛更能激起男人的原始衝動,方焱甌抽|插了幾十次之後,抱起韋予又換了個姿勢,讓韋予趴在辦公桌上,從後面進入,這樣能進的更深,手握住韋予的前端,用大拇指堵住馬眼,不要讓太早|泄出來,腰部的力度絲毫不減,“寶貝,你前面和後面都流水了,好棒!”
回答他的是韋予的呻|吟聲,還有後|穴的攪動和收縮。
韋予這次並不算很快,方焱甌卻覺得不夠,抓著他不讓他發洩,保持著結合的姿勢,抱著人坐回老闆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頂弄著,每動一下,韋予都會渾身一顫,想發洩又被握住,難受的不停扭動,方焱甌卻是抱著他不讓他跑,非常的惡趣味。
最後等方焱甌好不容易盡興了,韋予雙眼早已沒了焦距,滿臉都是淚痕,一看就是被蹂|躪過的樣子。
方焱甌抱著韋予,恨不得把手裡的人揉進骨血裡,誰也別想窺探。
老頭子曾經勸過韋予,在他看來,方焱甌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但絕對不是良配,如果可以,他更希望看到韋予成家立業,這是所有長輩對晚輩的期望,就算是老頭子這樣的人,也不能免俗,在他心裡,韋予早已成了他和蝴蝶夫人的孩子。
韋予沒有回避這個問題,他很平靜的告訴了老頭子他對方焱甌的感情,從一開始被父母賣掉時候的絕望,到被偶爾溫柔對待之後的隱隱期待,再到打開心扉之後再也收不回去的感情,最後,韋予甚至告訴老頭子,如果不跟方焱甌做,就算是方焱甌本人替他口|交,他也沒辦法達到高|潮。
老頭子看著韋予一臉的坦然,不得不感歎自己果然是老了……
 
 
 
公司那點事
 
方焱甌在辦公室的小盥洗室裡幫韋予清理乾淨,又塗好藥之後,才把人抱到休息用的小床上,幫他裹好被子,然後回去收拾辦公桌。不是不想抱著韋予一起睡,只是他原本很少來公司,那個床還是為了以防萬一才配的,實在是太小,抱著睡到最後只會兩個人都睡不好,而且辦公桌上一片狼藉,總要收拾一下的。
休息時間一過,陸續就有經理跑來找方焱甌,於是這些人就有幸目睹了,特助在一邊呼呼大睡,老闆在勤勤懇懇辦公的畫面。
方焱甌一開始帶韋予來公司的時候,那些經理不是沒有過想法,之前方焱甌確實是給了韋予一個特助的虛名,但是畢竟當時也只是抱在懷裡介紹了一下,之後就沒有再帶出來過。
有錢人嘛,養個小情人什麼的很正常,把情人帶來公司見見人,然後假裝給個頭銜什麼,無非就是哄人開心的把戲,幾個經理在以前的公司也不是沒見過,當時都沒往心裡去,就是想著萬一韋予自己來公司找方焱甌的話,一定要笑臉相迎,枕邊風什麼的,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職業經理人最怕的是什麼?
當然是所在公司的二世祖或者小情人之流,明明沒上過幾天學,也不知道工商管理為何物,卻狐假虎威亂出主意,還認為自己特別有管理公司的天分,不把別人的建議放在眼裡。
作為員工,經理們只能屁顛屁顛地跟在身後給他們擦屁股,說不定還要為了他們犯的錯誤而遭受客戶的炮轟。
如果項目成功了還好,最多就是得意一陣子,然後變得更加不可一世,外加把功勞全部攬在自己身上,恨不得公司缺了他立刻就會倒閉。但是,萬一專案失敗了,全部的責任都全是下屬和經理的,工作不到位啦,沒有及時跟蹤啦,得罪了客戶之類的啦,反正理由不重要,不論如何,反正這個黑鍋就是背定了。
這個時候,如果想保住飯碗的,那只能忍氣吞聲,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再悲慘一點的,還要舔著臉去拍馬屁,不然說不定會被炒魷魚,真是連自己都忍不住想唾棄自己。
剩下那些有點骨氣又有點本事的,自然是引咎辭職,不過話也必須說的漂亮,黑鍋依然要背,不然的話很可能被追究法律責任,更無恥一些的,說不定還會揚言在全行業封殺。
所以說不懂行的人不僅非要摻和進來,還一副“天底下老子最聰明,老子說什麼都是對的”的樣子,真是特別讓人厭煩。
方焱甌聘請的這些職業經理人都是華人,其中好幾個還是在國內混出了名堂,才來米國淘金的,所以遇到的類似事件只會多不會少。
對於方焱甌忽然開始帶著韋予上班這件事,所有經理人都持保留意見,他們不會主動去溜鬚拍馬,因為這樣的人早就被方焱甌給辭退了,不過他們也不會蠢到去給韋予臉色看,不然一定會跟溜鬚拍馬的那群人一個下場。
所有經理人對韋予的態度都很一致,客氣、疏離、沒有敵意但是也絕對不會親近。這樣的情況一致持續到方焱甌讓幾個經理分別帶著韋予熟悉公司業務,這樣的任務讓幾個經理心裡都打了個突,不禁開始考慮起以後的生計問題。
這幾個經理跟著方焱甌也好幾年了,對於方焱甌這個老闆,他們還是十分滿意的,除了偶爾會找不到人這件事之外。方焱甌這人,一旦把事情交代了下去,他只看結果,不看過程,中間也不會多加干涉,是有能力的經理人最願意跟隨的類型。
當然,如果那些經理人知道真相,大概會當場氣死,方焱甌之所以那麼放心的把權都交出去,是因為他根本不在乎那點錢,就算整個項目做砸了做虧了,他也最多皺下眉頭,之後該幹嗎還是幹嗎去。
方焱甌讓韋予熟悉公司的運作,也根本沒有讓他管理公司的打算,如果可以,以方焱甌的性格,他更樂意把韋予養在家裡,每天跟逗耳朵似的,捏捏這裡摸摸那裡,沒事就翻雲覆雨一番。
不過韋予可不願意被養在家裡,所以方焱甌帶他熟悉公司的事,為的是方便以後去坑老頭子。
對,就是去坑老頭子!
既然乾爺爺都叫了,那方少當然要幫自家寵物爭取最大的利益,幾間公司算什麼,要不是看在老頭子見面禮就給了韋予一張附屬卡的份上,方焱甌都準備聯合蘇沐,等老頭子死了過後霸佔全部遺產了。
當然,那張附屬卡方焱甌也沒有讓韋予用,笑話,韋予是他的寵物,當然只能花他的錢。
幾個經理一開始對韋予還很是防範,他們都是親眼看到他們的方老闆是有多麼寵愛這個少年的。
早上,方焱甌如果是帶著韋予一起,必然是摟著進公司,平時方老闆吃飯很隨意,有時候甚至還會讓秘書隨便買個簡餐就湊合一頓,偶爾心情好的時候還會跟員工坐在一起吃,就算不能肖想和帥氣多金的老闆在一起,能在心裡偷偷幻想一下也是不錯的。
而韋予在的時候,方焱甌大部分時間都會帶他出去吃,就算不出去,也會讓保鏢去劉老闆店裡打包,如果中午休息時間跑去老闆辦公室,還有可能看到方老闆拿著勺子哄小情人喝湯的場景,非常不符合方老闆的形象氣質。
傍晚下班的時候,韋予經常都是被方焱甌抱在懷裡走的,由於韋予看起來年紀實在太小,大部分人認為他可能是在公司累了,小孩子累了都會直接睡著,這很正常,當然也有小部分人聯想到了真相,但是都被自己否定掉了,他們完全沒想到方老闆會禽獸到在公司也不放過韋予的地步。
類似的事件舉不勝舉,種種案例都昭示著一件事——方焱甌非常寵愛韋予,也就說,如果哪一天韋予說看誰不順眼,說不定方焱甌真的會不問緣由,立刻把人給炒了。
不過,他們很快就打消了這樣的顧慮。
韋予是跟著熟悉公司的運作,但是從來不插嘴,也不會多加干涉,一般都是事後詢問一些自己不懂的事。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就算一直強調著心靈美才是真的美,但是對於外表還是非常在意的,外表好的人,在哪裡都會有優待。韋予就是很好的例子,就算那些經理人一開始對韋予是多麼的不待見或者多加防範,但是對著他那張精緻的臉,還是會下意識的對他好些。
韋予不愛笑,看著挺嚴肅,但是進退有度,不會多管閒事,對人也很有禮貌,不論從哪方面來看,都讓人討厭不起來。
不過,沒等那些人跟韋予深交,韋予就被方焱甌重新放回了身邊,說起來,方少的佔有欲已經算是小心眼了吧!
韋予的十六歲生日辦的很隆重,還順便辦了成人禮和認乾爺爺的儀式,老頭子幾乎邀請了所有認識的人來參加,可見對韋予到底有多麼重視。
老頭子的生意夥伴幾乎都是人精,他們事先就收到了風聲,對韋予的身世也略有耳聞,當然,肯定也做了不少調查。老頭子平時做事滴水不漏,認的乾孫子卻是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東方少年,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更多的人覺得這是個機會,至於是什麼樣的機會,那就見仁見智了。
任何事都會有一兩個出頭鳥,現在就有幾個人湊到韋予面前遞名片外加自我介紹,目的就是想看看這個乾孫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有沒有利用價值。
方焱甌看了眼那幾個人,摟著韋予轉身就走,看都沒看那幾張舉著的名片,在他看來,這種小角色,根本不值得關注,所以說,方少老是得罪人,也是有原因的。
老頭子自然也是看到了這邊的動靜,不過也沒有加以阻止,有方焱甌在韋予身邊,他很放心,反正韋予肯定不會吃虧,不然方焱甌早就拔槍了。
方焱甌摟著韋予拿了些點心,就坐到一邊休息,在他看來韋予根本不需要花心思去跟那些人打交道,這種事交給他跟老頭子就好。
賓客們看到方焱甌和韋予舉止親密,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動作看起來也很默契,似乎原本就是那種關係,雖然也有這樣的傳聞,但是親眼看到,果然更加震撼。
而老頭子似乎也是見怪不怪的樣子,甚至還親自拿了些吃的給韋予,然後又自顧自的去一邊交際去了,也沒有要帶著韋予認識生意夥伴的意思。
有些人認出了方焱甌,立刻打消了接近韋予撈點好處的想法,方焱甌護食的名聲絕對不是危言聳聽,更何況看這個樣子,不光方焱甌護食,老頭子也不會袖手旁觀,一下子得罪兩個人,一個明著真刀真槍,一個暗地裡耍手段,光想想就讓人忍不住一陣惡寒,到時候肯定不死也要硬生生的脫層皮。
中途韋予去廁所,方焱甌走到老頭子的大兒子身邊,笑著輕聲說道:“離小予遠點,不然的話,我保證你以後只能做下面那個!”說完還看似親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後揚長而去。
之前蘇沐那邊的消息調查的很順利,老頭子沒有從中阻攔,似乎也是打算讓方焱甌知道這個秘密的。
事實上,老頭子並沒有什麼新的癖好,以他對蝴蝶夫人的那種深情,也不可能會有這種變態的癖好,喜歡虐打男孩子的,其實是老頭子的大兒子,他沒什麼才能,卻一心想要做家族的繼承人,壓力一旦得不到緩解,人就會變得扭曲。
也是一次無意中,被人捧著帶出去玩,其中有一個專案就是點了幾個小男孩用來淩|虐,大兒子從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覺,不過他還算有點腦子,當時表面上表現的一副沒什麼興趣的樣子,回去之後卻開始暗中四處搜羅男孩子回來解壓。
至於最後為什麼會被傳成是老頭子的所作所為,連俐都會有這種誤解,就不知道是老頭子故意為之,還是別人的有心之舉了。
反正這樣的結果讓方焱甌徹底放了心,不然還真怕老頭子哪天趁自己不在,向韋予伸出魔爪。
酒會結束後的第二天,老頭子就劃了兩家能源類的公司給韋予,能源類的科研和產品都是近幾年的熱門,老頭子那兩家公司的年產值讓業內所有公司都眼紅的厲害,但是別家又沒有他那麼多的後續支持,做不到他那麼大,這次就這麼劃給韋予,很明顯也是在告訴所有人,就算只是個乾的孫子,他也不會虧待韋予。
 
 
 
後記
 
韋予的校園生活還沒開始,就被方焱甌拎回了家,讓他去上學已經是方焱甌的極限,還想住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有一次方焱甌的一個朋友,就是那個大導演,被稱為電影界的鬼才的迪瑞克,跑去韋予所在的學校找素材和演員,迪瑞克之所以被稱為鬼才,其中很重要一個原因就是他會親自為自己的電影選角,但是卻不局限于專業的演員,也從來不看名氣,他只看合不合適,有時候本色出演,比演技高超的演員,更能打動觀眾。
迪瑞克又一次遇到韋予,立刻就回憶起了自己那個關於東方神秘古國的靈感,完全無視來接韋予的方焱甌陰沉的臉,不僅死皮賴臉的跟著一起吃飯,還不死心的又一次提起了讓韋予友情出演的想法。
出乎意料地,方焱甌居然同意了,只是其中一個取景地方必須由他來定。迪瑞克自然是一萬個願意,開始著手劇本和前期工作。
一年之後,方焱甌替韋予辦了休學一年的手續,帶著韋予跟著迪瑞克去了中國。
臨走之前,韋予把耳朵交給劉老闆照顧,這幾年來耳朵被韋予照顧的很好,雖然長大了一點,但是依舊圓的像一隻球,四條小短腿走起路來一蹦一蹦的,別提多可愛了,偶爾帶去學校的時候,經常有女生為了耳朵跑來搭訕。
米國的女生熱情奔放,相對于韋予這種清秀的男孩子,她們更願意跟方焱甌這種看起來就很有力量感的男人交往,再加上韋予只在學校上課,下了課就會回家或者去公司,所以也沒被哪個小姑娘盯上過。
劉老闆自然也是很願意接收耳朵的,之前方焱甌給別墅重新裝修,兩人住酒店不方便帶著耳朵,韋予就把耳朵寄放在了劉老闆那裡,結果沒幾天就出了名,每天都會有一大堆的女孩子專門跑來看貓,順便吃飯,於是耳朵就有了一個非常響亮的外號——招財貓。
韋予在迪瑞克的電影裡並沒有扮演什麼重要角色,甚至連友情出演都算不上,因為他只有一個鏡頭,而且是個大特寫,劇本的內容跟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契合,漂亮的少年從小離家,許多年後衣錦還鄉,卻發現眼前的景色與記憶中的故鄉大相徑庭。
家裡的破房子已經變成了紅磚綠瓦的小樓,門前還停著小汽車,二樓的窗戶上貼著大大的喜字,看起來日子過得很滋潤。方焱甌來之前已經打聽過了,韋予父母拿著賣兒賣女的錢,蓋了房子買了車,還讓大兒子成了家,娶的居然是跟韋予定娃娃親的女孩子。
至於韋予被賣掉的原因,讓方焱甌忍不住想一把火燒了這個村子,韋予生下來的時候就體弱多病,韋予的父母早就想送走他了,可惜村裡人都不富裕,誰都不想白養個以後不能下地的娃,鄉下地方對長相不太注重,他們更關注孩子能不能幹活。
之後,有人販子來村子裡買賣孩子,韋予的父母第一個將韋予推了出去……當然,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韋予的長相,人販子看了一眼就給韋予定了一個不錯的價格,更重要的原因是這樣能讓家裡少一張嘴吃飯,還多了一筆錢,簡直是一箭雙雕的大好事。
所以,韋予的父母賣了幾個孩子的時候沒有哭哭啼啼,反而是立刻歡歡喜喜地計畫著錢該怎麼花。
這些事方焱甌自然不會告訴韋予,那畢竟那是他的父母,他不想讓韋予為了過去的事而難過。
“要回去看看嗎?”方焱甌摟著韋予站在村口,低頭問道,心裡盤算著如何拖住韋予,找人先去通風報信,勢必要讓韋予的父母表現出非常想念兒子的樣子。
電影中的取景已經完成,其他相關人員都已經坐上了車,等著去下一個地方了。
韋予盯著那幢小樓看了很久,最後卻是搖了搖頭,“不了,走吧!”
韋予緊緊抓著方焱甌的手,兩人十指相扣,往車隊的方向走去,從父母把他送出去的那一刻開始,他已經明白了父母的選擇,這裡已經沒有了他的位置,也許他怨恨過,也傷心過,但是,對現在的他來說,不僅能原諒父母當初的選擇,更有些感謝他們拋棄了自己,因為那個被稱之為家的地方,已經不在這個小村莊裡了,而是在米國的那棟已經裝修一新,非常溫馨的小別墅裡。
那裡有他的房間,他的寵物,最重要的是身邊這個男人,他的愛人,他的男人,有這個男人在任何的地方,都可以是家。
韋予側過臉,眯起眼睛,對著方焱甌笑了,他覺得似乎放下了心裡最後一塊小小的石頭,從此便能毫無負擔的跟方焱甌在一起了。
看著韋予的笑容,方焱甌也終於勾起了嘴角,低頭親了親他,把人摟的更緊。
外人一直沒有真正理解寵物的定義,方焱甌所謂的寵物,即是這輩子最寵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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