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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主奴

滴滴滴。
　　
　　六點整，莫陌准時睜開雙眼，關上鬧表，眼神中沒有一絲迷茫。
　　
　　洗漱、整理房間、做早飯，一切表現地像個完美的居家男人，除了……渾身赤裸。
　　
　　陽光透過外層的薄紗窗簾打進來，映出完美的身體曲線。筆直有力的雙腿，窄胯翹臀，柔韌的腰身，筆挺的脊背與略帶棱角的雙肩，無疑是男人們羨慕的對象。
　　
　　莫陌側過身，將散發著香氣的早餐一一擺上餐桌，小心翼翼地蓋好，動作精准地像是早已練習過千百遍。
　　
　　抬頭看了眼時鍾，六點四十五分。其實只是習慣使然，對他來說，對於時間的把握近乎本能。
　　
　　上樓走進浴室，溫水噴灑下來，洗去廚房裏沾染的氣味。他的左胸下有道麼指長的傷疤，然而這並不影響他的美觀。胸前兩點有著豔麗的紅色，在白皙的皮膚上有些突兀，卻更像是在宣誓自己的存在。
　　
　　將身體塗滿泡沫，雙手擦拭過腹部的肌肉，探入雙腿之間。
　　
　　清晨總是敏感的，即使只是單純的清洗，陰莖也還是微微地抬了頭，由於剔去了毛發，讓陰莖的反應無所遁形。
　　
　　莫陌深吸一口氣，平息必有的情欲，繼而將沐浴液抹到手上，一手撐在牆上，一手後移，修長的手指緩緩探入了後穴。
　　
　　由於經常擴張，進入還算順利，仔細地將後穴清洗幹淨，莫陌迅速擦幹身體，他的時間不多了。
　　
　　七點整，莫陌准時踏進主臥。
　　
　　房間的主人酷愛白色，或者說，黑白的對比。純白的窗簾與床單，房間的主人身著黑色的睡袍，猶如一只優雅的黑豹沈睡著。
　　
　　莫陌走到床邊，帶著與自己氣質極不相符的柔順跪了下去。“主人，該起床了。”
　　
　　在莫陌開門的瞬間宗彥就已經醒了，對於打攪了自己睡眠的人，宗彥似乎很不滿，低沈的嗓音帶著隱隱的怒氣。“你該知道我淩晨才睡。”
　　
　　“是的，主人。”感受到宗彥如有實質的目光，莫陌的身體有些微的戰栗，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可您九點鍾有個簽約儀式，路上要花不少時間。”
　　
　　“哼！”宗彥冷哼一聲，伸手扯住莫陌的頭發，將他拉近自己。“吵醒我，你很得意。”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說明。“既然你這麼渴望懲罰，記得晚上准備好鞭子。”
　　
　　莫陌感到自己的下體興奮地抖動，心裏卻清晰地恐懼著，只能低聲回應：“是，主人。”
　　
　　對於宗彥來說，除了睡眠稍有不足，這不過是最平常的一天。
　　
　　由莫陌服侍洗漱穿衣，重新回到餐廳。由於很好的保溫，食物是最好入口的溫度。宗彥在食物方面雖然有些挑剔，但對莫陌的中式早餐還算滿意。他並不想讓莫陌有什麼享受，但考慮到時間的緊迫性，
還是准許莫陌與他同桌用餐。
　　
　　宗彥有專門的司機，但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莫陌開車。不過今天司機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嗚！”一陣突兀的加速，引得莫陌發出一陣呻吟。宗彥揉揉他的黑發以示安撫，卻仍將自己的下身向前頂弄。莫陌跪伏在宗彥腿間，盡心地為宗彥口交。莫陌穿了與宗彥款式相同的西裝，只是宗彥的是純黑色，將十分氣勢收斂成八分，而莫陌的則稍淺，將莫陌的精英氣又添了兩分。
　　
　　沒有在意身下的莫陌，宗彥難得借著在路上的時間聊起了電話。
　　
　　“你知道的，我……哪裏，只不過手上沒有好的。”
　　
　　對方似乎說了什麼，莫陌隱約聽到自己的名字，只是宗彥的東西撐了滿口，讓他無暇分心仔細分辨。
　　
　　“他？”宗彥嘴角帶了一絲笑意，終於低下頭，施舍給奴隸一個眼神。“他還不行，他還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完美奴隸。”
　　
　　莫陌取悅的動作一滯，眼神黯淡下去。究竟要如何才能做到你心目中的完美。
　　
　　沒有怪罪奴隸的疏忽，宗彥的手撫上莫陌的臉頰。“想要做到更好？”
　　
　　莫陌猛然回過神來，長睫扇動，急切地用眼神表示自己的肯定與馴服。
　　
　　“乖孩子。”宗彥用與表情毫不相符的溫柔語氣道：“服從，只要服從。因為引導你成為最好的奴隸，是我的責任。”
　　
　　放任自己噴發在莫陌口中，看著莫陌恭順的替他和自己整理好衣物，轉眼間又變成了穩重的企業家和精明的助手。
　　
　　即便莫陌極力隱藏，宗彥還是在那微微翹起的眼角看到了一絲得意。
　　
　　“因為我為你驕傲了？”突兀的問題。
　　
　　莫陌的疑惑一閃而逝，笑著反問：“您不為我驕傲嗎？”
　　
　　宗彥挑眉，這是奴隸對主人的挑釁？不過，也只有這樣的奴隸才能吸引住他的目光。
　　
　　“看來我還是太縱容你了。記得公司應該有按摩棒吧。”
　　
　　莫陌面色一僵，他記得那個按摩棒的尺寸……
　　
　　然而宗彥沒有任何仁慈，帶著愉悅的口吻道：“簽約的時候，最大檔吧。”
　　
　　“如您所願，我的主人。”
　　
　　莫陌微仰起頭，哪怕只在半年之前，他都不會想到他會成為一個奴隸，一個……


2表演

　　“喝！”
　　
　　“喝個屁！”蕭颯笑罵著推開身邊的醉漢們，朝角落的莫陌擠過去。
　　
　　“嗯，不到十二點。”莫陌靠著酒吧前的宣傳燈，半眯著眼看時間，“還早嘛……”
　　
　　“莫！”蕭颯拍上他的肩膀，不意外地被甩了下來。“真是，醉了都不讓人碰。”
　　
　　莫陌沒理會蕭颯的自言自語。他穿著皮夾克和緊身牛仔褲，過長的黑發淩亂地披散著，左耳上還挂著金色的耳環，帶著一身酒氣打量著行人，像個隨時准備找麻煩的混混。
　　
　　蕭颯伸出手想要理他的頭發，卻被清脆的嗓音打斷。
　　
　　“你們倆要磨蹭到什麼時候！”一身休閑裝的高挑美女走過來，面帶笑意道。
　　
　　莫陌總算有了些反應。“玲姐，再陪我喝……”
　　
　　“不能再喝了！”蕭颯的語氣強硬起來。“今晚就你喝得多。”
　　
　　“就是就是。別以為把自己灌醉明天就不用上班哦。”美女在一旁幫腔，“這段時間辛苦了，回家美美睡一覺，明天又是我們警局第一大帥哥。”
　　
　　“喂喂，月玲，第一帥哥不是我嗎？”蕭颯不滿地插嘴。
　　
　　“你？”連月玲眉毛一挑，“你就是個苦力，還不跟我把這群醉漢拖回去？”
　　
　　“是是。”蕭颯擴張地歎了口氣，轉身去應付醉醺醺的同事們。
　　
　　莫陌揮著手示意自己還好，頭都不抬地轉身，以致於沒有看到蕭颯眼中隱藏的擔憂。
　　
　　莫陌當然沒有回家，公寓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連續幾個月的臥底生活讓他的情緒處於極度壓抑的狀態，現在回到那個冰冷的房間只會讓自己更難受。慶功宴上的啤酒還遠遠不夠，他還需要更多的酒精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恍惚間不知走了多久，略微清醒時已經坐在了吧台的角落。即使神智不清，身體還是本能地尋找到最隱蔽的位置。身邊都是和他一樣造型不羈的男女，使得他更好地隱藏在人群中。
　　
　　習慣性地環視全場，隨即被一個身影抓住了目光。同樣是坐在角落，那個男人卻像是一柄危險的刀，即便只是安靜地坐著，也沒有人敢於接近，在喧囂的酒吧角落，創造出一個真空帶。
　　
　　似乎感覺到莫陌的目光，男人偏過頭，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嘴角的笑容卻依稀可辨。
　　
　　莫陌收回目光，悶頭喝起酒來。
　　
　　音樂聲停，燈光也隨之一暗。酒吧中央的高台上出現了一個人影。人們吹著口哨，似乎等到了什麼特別節目。
　　
　　燈光乍亮，現出舞台上豐滿的身軀。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女站在舞台中央，只在重要部位用黑色的皮革遮住，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台下的氣氛更加熱烈，還夾雜著醉鬼們下流的調戲。台上的女郎完全不受影響，猶如女王環視自己的領土般仰著頭，驕傲地展示自己傲人的身材。
　　
　　莫陌僵直了身體，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某部分明顯地硬熱起來。不是因為美人的身材，而是那雙同樣包裹在皮質手套中的手。修長的手指中握的是一條銀色的長鞭，猶如一條蟄伏的蛇，隨時可能在人身上留下齒痕。
　　
　　“變……態。”莫陌夢囈般吐出兩個字。誰都想不到，警局最能幹、最有前途的特警居然有如此汙穢的一面。
　　
　　他想將那些黑暗的念頭驅逐出去，但目光卻忍不住在銀色的長鞭上流連。他想象著自己跪伏著，沒有仁慈，沒有憐憫，只有無情的鞭撻。細長的鞭尾掃過他赤裸的脊背，留下火焰般的灼痛……
　　
　　“不！”莫陌發出一聲低喘，瞬間被自己驚醒。臆想中的疼痛讓他的下體高高挺起，面孔也因為情欲的想象帶著迷茫的神色。他顫抖著將手向下探去，眼中交織著欲望與痛苦。然而身邊的人們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狀，因為台上又多了一個人。
　　
　　身著皮革的女人揮舞了兩下鞭子，兩米長的鞭子像是柔順的寵物，隨著她的心思擺動遊弋。剛上台的男性助手帶著崇拜的神情跪在她面前，雙手捧起一張薄薄的白紙。
　　
　　女人側身對著他，高高揚起了手臂。啪！一聲脆響，兩手間的白紙瞬間段為兩截。男人將手上的紙片展示給眾人，平滑的邊緣引得台下一片歡呼。
　　
　　“喜歡？”一道低沈嗓音闖入。


3變態

“喜歡？”

莫陌身體一震，下意識地去腰間摸槍，隨即想起自己的裝扮，根本沒有帶槍出來。

是他！莫陌偏過頭，看到男人的側臉。男人穿著簡單的襯衫西褲，乍看上去像個來消遣的上班族，可以莫陌從未失誤的直覺來看，這個人絕對是個狠角色。

宗彥對莫陌很感興趣。他的身材頎長卻不顯瘦弱，相反的，肌肉流暢的線條讓宗彥很滿意。但真正吸引他的是莫陌的表情。痛苦、迷茫、孤立無助卻不肯伸出雙手，實在是很對宗彥的口味。他已經很久沒接過調教的請求了，當然不介意用這份好素材為自己單調的生活加一些調劑。

“喜歡？”宗彥手中拿了杯伏特加，卻沒有喝的意思，只是重複之前的問題，還揚起下巴向舞台上示意。

莫陌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他有些慶幸自己還是臥底時的裝扮，讓他的不會將自己的情緒泄露太多。

“這妞夠辣。”莫陌挑起眉，還色迷迷地舔了舔嘴唇。

似乎沒料到莫陌會如此回答，宗彥楞了楞，隨即恢複了笑容。“我是說鞭子。”

“鞭……”莫陌嘴唇微微抖動，卻什麼都說不出口。也許男人已經發現了，他身體最肮髒的秘密。

男人似乎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用一種淡然地口吻道：“顏色不錯，是用真正的蛇皮纏的，可是有價無市的東西。”

莫陌的心跳漸漸平複下來，作為一個優秀的臥底，最擅長的就是偽裝自己。“那有什麼用，還是那妞來的實在，那腰扭的，嘿！”

宗彥墨色的眸子掃過，卻沒有再說什麼，而台上的氣氛已經達到了頂點。

助手半仰著頭，雙眼緊閉。長鞭呼嘯而過，助手的T恤應聲而破，卻沒在皮膚上留下一絲痕跡。然而女王並沒有停下她的腳步，頸間、後背，眨眼間助手的衣物就成了碎片。

莫陌拼命灌酒，卻只能讓自己的欲望更加洶湧，借著吧台的遮擋，雙手不受控制地覆住下身狠力揉搓，粗糙的牛仔布料帶來痛苦的快感，甚至忽略了周遭的目光。

“臀部。”身邊的男人突然道。

啪！舞台上助手的長褲瞬間裂開。光滑的臀瓣裸露出來，黑色的丁字褲夾在臀縫見若隱若現。

“只是一點開胃菜而已。”宗彥又道，“長鞭不是她最擅長的，她喜歡讓奴隸翹起臀部，先用手掌拍打成紅色，再用短的牛皮鞭重重的抽打。”

看著喘息漸重的莫陌，男人的氣息沒有絲毫的變化，只要換個環境，他甚至像個完美的學者。“她喜歡尖叫和……服從。”

“你怎麼知道！”莫陌想要問，卻緊緊咬著下唇。在聽到“奴隸”兩個字時他的下腹便死死繃緊。喜歡，就是喜歡！他無法控制自己，那種對疼痛與服從的期待完全壓制了他的理性。只要一次，只放縱自己一次！

觀察到莫陌額角細密的汗珠，男人玩味地笑了。“你喜歡的，奴隸。”

叮！宗彥的手指在玻璃杯上輕輕敲擊，成了最後一根稻草，將莫陌的自制力徹底壓垮。

“啊！”莫陌低吼一聲，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下噴發出來。

“你喜歡的，這種藝術。”宗彥再次強調，欣賞完莫陌高潮後虛幻的表情，宗彥站起身。“沒什麼可恥的，想要的話可以來找我，我可愛的……奴隸？”

舞台的表演早已結束，周圍沸騰的人群也漸漸消失，莫陌將額頭枕在手臂上，眼角隱約有些濕潤。藝術？嘴唇微微開合，仔細聽可以辨認出帶著哭腔的兩個字──變態。


4品味

“莫，你沒事吧。”蕭颯試圖去拍莫陌的肩膀，卻被對方明顯的拒絕眼神阻攔。他已經觀察莫陌很久了，皺褶的衣服和濃重的酒氣證明這人根本沒有回家休息，說不定就在酒吧挨到天明。
　　
　　“沒事。”莫陌從厚厚的一打檔案中抬起頭，雖然看上去有些疲憊，但精神滿格，連笑容看上去都活力四射。“東區不是越來越亂了嘛，我想先查查問題出在哪。”
　　
　　蕭颯猶豫了一下，還是笑了笑。“別太拼命了。”
　　
　　“嗯嗯。”莫陌連連點頭，還趁機向嘴裏塞了塊面包。“倒是你啊，和玲姐……嗯？”
　　
　　看著莫陌眨個不停的眼睛，蕭颯無奈地搖頭。“說什麼呢，我不就是……”
　　
　　“就是什麼？”連月玲向來是人未至聲先聞，老遠就聽到她的聲音。
　　
　　“就是和玲姐你雙宿雙棲嘛！我了解~”莫陌促狹道。
　　
　　連月玲是局裏的警花，將多少示愛拒之門外，唯獨對蕭颯情有獨鍾，這在警局已經不是什麼大新聞了，此時被莫陌調侃，臉都不紅一下。“我也想啊，可某人不知道把握機會哦！”
　　
　　“原來如此！”莫陌笑得更歡了。
　　
　　“受不了你們。”蕭颯擺擺手轉身。連月玲朝莫陌做個鬼臉，連忙追上去。
　　
　　“怎麼不高興，案子不是都破了嗎？”一到獨處的時候，連月玲就絲毫不介意表現自己小女生的一面。
　　
　　“沒什麼，”蕭颯勉強做出個笑容來，“就是莫的樣子……”
　　
　　“別擔心，他每次出完任務不都會過度活潑一陣子嘛，我倒覺得比平時要好呢！”
　　
　　瞧蕭颯眉頭又皺起來，連月玲連忙解釋：“你知道我也很關心他，不過難得他高興，而且心理醫生不也說他這是釋放情緒嘛，別生氣了。”
　　
　　蕭颯知道對連月玲來說已經算是賠罪了，順勢將連月玲摟進懷裏，可眼底的陰霾卻始終散不去，畢竟那份心理報告……
　　
　　莫陌確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好。雖然身體得到了解脫，但心理的折磨更甚。他向來是意志最堅定的特警，卻屈從於欲望的支配，反而是最不能容忍的。將最後一片面包塞進嘴裏，莫陌拎起外套，快步跑出了警局。
　　
　　“有事？”宗彥從報紙中抬頭。
　　
　　“他們叫我來做說客，讓你帶兩個保鏢。”索菲亞站在門邊，脫下暴露的緊身皮衣，換上華麗的晚禮服，還是不能遮掩她身上高傲淩人的姿態，反而是另一種高貴。“最近東區不太平。”
　　
　　“黑幫爭地盤罷了，跟我這個生意人有什麼關系。”宗彥不為所動。伸手摸了摸身邊人的額頭。
　　
　　一個黑發男子正跪伏在宗彥腳邊，渾身赤裸，唯獨乳頭和陰莖上用金環做裝飾。由於嘴裏的紅色口球，口水控制不住流下來，在脖頸和胸膛上留下一串蜿蜒的水跡。下身高高挺立著，卻因為陰莖環的束縛而漲成紫色。然而這都不妨礙他對主人的迷醉，像一條真正的狗一樣憧憬著他的主人。
　　
　　“生意人？好吧，現在生意人不都配保鏢嗎？”索菲亞本想用腳觸碰這個奴隸，可想起自己長長的裙擺只得作罷，圍著奴隸打量了一圈。“太素了，不像你的風格。”
　　
　　宗彥笑而不語，顯然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索菲亞也不敢再堅持，只能轉換話題。
　　
　　“你今天不會是只帶他來的吧，連個隨從都沒有？”
　　
　　“又不是你們這種大家族，而且我不喜歡身邊太多人。”宗彥也皺起了眉頭，他確實需要人打理生活瑣事，但以他要求完美的性格，去哪裏找個萬能管家來？
　　
　　“不如用奴隸？”索菲亞又提議，還指指腳邊的那個，“你調教出來的不是向來全能。”
　　
　　“質量太差。”宗彥實事求是地回答，當然是以他自己的標准。
　　
　　他抬起奴隸的下巴，微微翹了翹嘴角。有時候笑容也是調教的手段。奴隸顯然被禁欲太久了，主人的氣息讓他下身一陣顫抖，卻只是加重了自己的痛苦。
　　
　　看到喜歡的景色，宗彥的語氣也輕松起來。“說起來昨天在酒吧看到一個不錯的材料。”
　　
　　“難得。”索菲亞挑眉，“是昨晚和你搭訕的那個？要不要我幫你弄來。”
　　
　　她是真心想為宗彥找個好奴隸。雖然宗彥純屬興趣，但他是個天生的dom，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匍匐在他腳下接受調教，可他自己少有看上的，能在他身邊留上一個禮拜就已經很不錯了。
　　
　　“倒是真要麻煩你點點他。”宗彥即使說著麻煩，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他自己會來的。”
　　
　　索菲亞聳聳肩，調教師的品味各不相同，而宗彥最喜歡欣賞奴隸自我掙紮的模樣。


5羞恥心

　　這是一個紫色調的房間，柔軟的地毯，舒適寬大的沙發，連櫥櫃的邊角都是圓滑的，如果不是牆上懸挂的各式各樣的鞭子和奇形怪狀的器具，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調教室。
　　
　　現在，房間的主人正窩在沙發上休息，身上還披著他最喜歡紫色毛毯，只露出棕色的發梢。角落裏是四名渾身赤裸的奴隸，靜靜地跪著，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房間正中央是個金發少年，正肩膀觸地，臀部翹起，死死地咬著下唇，身後兩名衣著整潔的男人正用軟管將溫水導入他的後穴，並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尋已經不知道被注入了多少液體，身後的男人抽出軟管，尋不需要提示便緊緊縮緊後穴，不讓一滴液體流出。
　　
　　尋是這一批奴隸裏最漂亮的，金發藍眼，皮膚也是混血兒特有的白色。然而他也是表現最差的，即使受到最嚴厲的懲罰，他也無法接受某些命令。他不能放下自己的羞恥心，這對一個“商品奴隸”是致命的。
　　
　　在被懲罰至昏迷時，他殘留的一點意識捕捉到了副主管的話。
　　
　　“只能交給你了……不是不相信你，是這個奴隸……如果三天還不行，只能銷毀了。”
　　
　　尋不知道銷毀的含義，也許死亡，也許是更可怕的折磨，這讓他感到絕望。更糟糕的是，這已經是第三天了。接受他的白一是館裏的高級調教師之一。大概自己這樣一個奴隸引不起他的興趣，白一根本不打算調教他吧，已經是第三天的午後了，尋還是第一次見到他。
　　
　　白一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十多分鍾後了，尋戰栗著，嘴唇上早已有了血痕，顯然忍耐到了極限。
　　
　　白一的眼神還有些迷蒙，他的綽號“睡神”就是因為在調教之外，他總是處在睡眠的邊緣。伸手套上塑膠手套，白一走到尋身邊，抬起了他的下頜。
　　
　　即便是對長相要求不高，白一還是對這個美麗的奴隸表示贊歎。“真是美麗的化身。他們選錯了方法，你天生是為遊戲而生的。”
　　
　　尋當然知道所謂的遊戲是指什麼，然而比起前幾次的懲罰，白一略帶沙啞的嗓音還是讓他很舒服。
　　
　　白一輕柔的吻落在尋的額頭，下一刻帶著手套的手就觸到尋鼓起的腹部，狠力按了下去。
　　
　　“啊──”尋發出一聲哀鳴，略微放松是後穴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折磨，就當場瀉了滿地。
　　
　　莫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他一整天都在追查黑幫的線索，卻意外地看到昨晚舞台上的助手失魂落魄地拐進了另一家酒吧。鬼使神差地，莫陌跟了上去，並發現了一道暗門。
　　
　　東區的酒吧裏這種暗門並不少見，賭博之類總不能擺在台面上。莫陌一跟進來就後悔了。這裏的守備比其他地方顯然高出不止一個檔次，要不是他及時躲進排氣管道，估計早已被搜查的人抓住。可他沒想到，
會在一個排氣口看到這樣的場景。
　　
　　“不！放開我！放開！”當眾失禁讓尋難以忍受，他奮力掙紮著，幸好身後的兩人及時按住他的肩臂。這不是第一次了，尋在被迫做出類似的行為後總會情緒爆發，無論受多少次處罰都無濟於事。
　　
　　白一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將手探到尋的後穴。那裏已經足夠松軟，讓他輕易就伸進了兩根手指。
　　
　　“不！髒、髒……”尋顯然已經無法忍受，雙手被制跪倒的姿勢讓他無法活動，只能扭頭一口咬住白一另一只手腕。
　　
　　身後人及周圍的奴隸都嚇了一跳，反抗主人在某些時候是可以原諒的，而攻擊主人則是絕對危險的，不可以作為商品奴隸。
　　
　　抬手制止兩個助手的動作，白一將手擺在尋眼前。“你看，很幹淨的。”
　　
　　尋今天已經進行過幾次灌腸，這次再做也不過是提醒他自己的身份，排出來的幾乎是清水。
　　
　　看到白一幹淨的手指，尋漸漸冷靜下來，也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松口之後海藍的眼睛裏滿是恐懼。
　　
　　“別怕。”白一將尋的上身輕輕抱住。“尋是個好孩子，我只是想讓尋快樂而已。”
　　
　　“快樂？”尋小聲重複。不是每個調教師都有開這種玩笑的興趣，尤其是像尋這種只做過基本訓練的商品，從沒人這麼說過。他們得到的教導一向是為客人提供快樂。
　　
　　“是的。”白一擺弄著尋的金發回答。“這是兩個人的遊戲，我會從你的快樂中得到享受。”
　　
　　尋還在盡力理解白一的話，白一已經取過了一顆紅色的藥丸。
　　
　　“來，吃下去。”
　　
　　尋見過這種藥丸，也服用過。它能讓人完全沈浸在欲望之中，變成一個徹底的玩物。只是每次藥效過後尋都會有極大的反彈。
　　
　　“這是改良過的，藥力不會很猛。”白一把藥丸送到他口中，尋在他溫和的注視下乖巧地吞了下去。
　　
　　示意兩名助手退後，白一站起身。“尋，撫摸自己。”
　　
　　尋屏住呼吸，纖細的手指開始在身體上遊移。作為商品，如何玩弄自己的身體是最基本的課程。尋的表現還不錯，雖然中途因為羞恥有一些停頓，但纖細的身體和白皙的皮膚彌補了這一不足，畫面足夠賞心悅目。
　　
　　隨著愛撫的進行，尋的呼吸漸漸加重，因為掙紮萎靡下來的部分也重新回複了生機。藥效出來了，尋模糊地想。
　　
　　“還不夠。”白一搖搖頭。他讓尋站好，自己則站在尋背後握住他的雙手引導他。
　　
　　“首先是臉。”手拂過臉頰，“尋是個漂亮的奴隸，但沈溺於欲望的尋更美。”
　　
　　“下面是頸。真想給你帶上項圈。”舔吻尋的側頸。
　　
　　“還有這裏，真可愛。”白一說著，手指在尋的乳頭上輕輕摩擦。“尋為什麼不肯好好疼愛他們呢？”
　　
　　白一一路向下，終於來到尋的下體。除非有特殊要求，奴隸都會被剃掉身體的毛發。尋的下體如同他的身體一樣白皙，還隱隱透出粉色。一觸及下體，尋明顯地僵直了一下。
　　
　　貼身而立的白一自然感覺到了。“尋不想欺負這個小東西嗎？”
　　
　　尋回憶起受到過的陰莖懲罰，肌肉更加僵硬。
　　
　　白一沒再說話，而是引導尋的雙手握住下身，時而溫柔時而粗暴的摩擦。
　　
　　“不……”尋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向那裏湧，整個身體都像是燃燒起來。開始還是白一在主導，後來就成了他自己瘋狂的自慰。
　　
　　“啊！要、要不行了。”
　　
　　“尋！”白一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尋回過神來，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白一已經松開了手，只有自己在藥性的控制下做出淫靡的舉動。
　　
　　沒來得及像往常一樣爆發，尋被白一抱進懷裏。
　　
　　“乖孩子，要記住你沒有權利解放。因為主人會給你更大的快樂。”
　　
　　尋的眼角微微濕潤，深呼吸壓下暴躁的情緒。
　　
　　白一似乎很滿意，他示意尋跪下，溫柔地撫摸他的頭。“去那邊的櫃子，找一個你喜歡的按摩棒來。”
　　
　　“是，主人。”沒有得到起身的允許，尋只能爬跪過去，臀部高高翹起，淡粉的顏色越來越明顯。
　　
　　尋打開櫃子，被裏面大大小小的工具嚇了一跳。他最終選中一個白色的按摩棒，剛要拿起來，白一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換那個黑色的。”
　　
　　尋有些意外。這兩個的形狀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黑色的多了幾個檔而已。而且剛剛白一明明說讓他自己選。
　　
　　尋不敢拒絕，將黑色按摩棒送到白一手上。
　　
　　“知道我為什麼改變主意嗎？”
　　
　　“不知道，主人。”尋老老實實回答。
　　
　　白一為他的誠實感到滿意，羞恥心是尋唯一的不足。
　　
　　“讓你選是要了解你的喜好。至於換，則是因為主人知道什麼才能給你最好的享受。”
　　
　　“享受？”尋不解，奴隸也有享受的權利。
　　
　　白一完全了解尋的想法。“雖然不是所有，但很多主人會賜予奴隸享受身體歡愉的權利。”白一語氣一轉。“當然，這也是奴隸的義務。”
　　
　　尋似乎有些明白，他想起剛剛白一說的兩個人的遊戲，心裏濃重的恥辱竟然漸漸消散了。
　　
　　白一給了他幾分鍾來思考，然後笑起來。“現在，該繼續我們的遊戲了。”


6驚喜

　　已經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尋一直保持著跪伏的姿勢，房間裏很安靜，以致於震動的聲音無比清晰。
　　
　　不夠，完全不夠。能作為一個商品奴隸，尋的身體足夠敏感，這些微的震動顯然滿足不了他。開關就握在他手裏，只要輕輕一推就可以得到滿足，可他做不到。
　　
　　白一顯然並不著急，甚至趁機小睡了一會兒，要不是被敲門聲打斷，估計他還會繼續睡下去。
　　
　　“陌生人？”白一站在門口，疑惑地將房間裏的人一一打量一番，“看上去都很陌生啊。”
　　
　　門外的保鏢們也不是第一次接觸白一，默契地沒出聲，讓副主管出面解決。
　　
　　副主管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身材微微有些發福，但頭腦一點都沒有衰退，這裏所有人的臉他都清楚的記得。他越過白一的肩膀掃視一圈，確定沒有闖入者，連忙道：“沒有沒有，不過尋他……”
　　
　　白一似乎才想起這麼個奴隸，向尋走過去。
　　
　　尋顯然到了高潮的邊緣，只要輕輕一推，就能將體內的東西調到最大檔。持續的刺激使尋的全身都顯現出粉紅色，輕微的喘息讓人控制不住被吸引。
　　
　　白一抬起尋的下巴。“怎麼哭了。”
　　
　　尋一直強忍著身體的煎熬，淚水早已漫了出來，可他不敢出聲，顯然是怕打擾到休息的白一。
　　
　　白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尋手中的控制器。“我說過你可以得到快樂，我會享受你遊戲時的樣子。”
　　
　　尋的手指顫抖著，似乎在積攢著勇氣。
　　
　　“這是我們的遊戲，一點都不可恥。”尋站起身。“我說過的，我們都會得到快樂。”
　　
　　在白一轉身的一瞬間，尋將控制器推到了最高檔。
　　
　　“啊！”尋無可避免地高潮了，劇烈的快感讓他的神智都不清醒地癱軟在地毯上。白一揮手示意助手將他帶走，顯然覺得他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尋畢竟是個商品，你給他灌輸這些……”副主管小心翼翼地發表意見。
　　
　　“我只會這麼教。”白一不以為意，他是高級調教師，對速成性的商品根本不感興趣。“你不是還要找人？”
　　
　　面對白一的明顯送客，副主管也不敢多說，帶著人急匆匆地離開了。
　　
　　莫陌只隱約聽到幾句，早在副主管帶人過來時他就開始移動了。只是由於管道十分狹窄，又不能弄出聲響，所以走的十分緩慢。
　　
　　搜查是由外向內進行的，莫陌在管道中不易辨別方向，只能向著反方向前進，應該是向出口移動。
　　
　　這裏的生意似乎不錯，少有空房間，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無人的客房，莫陌觀察一番，利落地躍下來，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然而他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冷靜。剛剛那場表演太過刺激，如果不是牛仔褲緊緊包裹，他的下身早就支起了帳篷。即便如此，他還是渾身發熱，呼吸也粗重起來。
　　
　　將方才的場景驅逐出去，莫陌湊近門邊，已經能聽到外面的人聲，只要混進客人中間，就能順利離開。
　　
　　哢噠！一聲微弱的門聲，在莫陌耳中卻像是一聲響雷。牆壁上居然有一道暗門，匆忙間莫陌居然沒有發現。
　　
　　顧不得多想，莫陌一個箭步沖上去，無處可藏的情況下，只有盡快擊倒對方。
　　
　　黑色身影出現的一剎那側身、出拳，莫陌自信沒人比自己做的更好，可對方卻徑直握住了自己的拳頭。
　　
　　“還真是個驚喜啊！”熟悉的嗓音帶著隱隱的怒氣，確實，是個驚喜。


7再遇

　　對於宗彥來說，今天實在不是個出門的好日子。先是在宴會上被一群無聊的家夥纏住不得不虛與委蛇，後來被索菲亞勸來喝一杯，說是有什麼驚喜，結果被莽撞的服務生撞到弄髒了衣服。現在，又無緣無故遭人襲擊，真是驚喜連連。
　　
　　莫陌當然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會再遇見這個男人，瞬間閃過好幾個逃脫的方法，可是面前的男人似乎不打算給他機會。
　　
　　順勢將莫陌向前一拉，右手猛的迎上去抓向莫陌的喉嚨。莫陌吃了一驚，急速轉身才避了過去。只一交手，兩人都對對方的實力露出贊歎的神色，只不過莫陌的眼神裏多了幾分警惕。
　　
　　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打破了兩人的僵持。莫陌咬緊牙關，准備沖出去。強行突破顯然不明智，但面前的男人更糟糕，他完全看不清對方的深淺。
　　
　　宗彥當然也聽到了腳步聲，然而他並不打算把莫陌交出去。在交過手之後，他對這個敏感的小家夥更有興趣了，何況對方還一副等待疼愛的模樣。
　　
　　莫陌沒想到自己微微腫脹的胯間已經被對方發現，才要發力沖向門口，卻聽到對方開口。“進去！”
　　
　　沒時間猶豫，大概也因為宗彥的聲音太過有壓迫性，莫陌閃身進了隔間關上暗門的瞬間，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與戈曾經是個商品奴隸，由於表現出眾而留在這裏做了表演奴隸。雖然總體來說尋的類型更受歡迎，但也有許多喜歡與戈這樣強壯的奴隸。
　　
　　與戈顯然沒想到房間裏有人，他聽說雖然有專為宗彥准備的客房，但宗彥向來喜歡先在前面喝上兩杯。
　　
　　宗彥皺眉看了看與戈，料想這就是索菲亞為他准備的驚喜了。長相還不錯，身材也很符合宗彥的審美，乍看起來和莫陌還有幾分相似，做個玩具應該不錯。
　　
　　但有一點索菲亞大概沒有想到，他現在想要的是個全天候服務的奴隸，當然要自己動手從頭調教，這種經過訓練的東西直接出局。
　　
　　與戈畢竟受過專業的訓練，一眼確定宗彥的身份後，直接關上門，以最標准的姿勢跪下。“抱歉先生，與戈遲到了。”
　　
　　“索菲亞讓你來的？”
　　
　　“是的，先生。”與戈恭敬地回答，他不確定宗彥是不是允許他使用“主人”的稱呼，只能用“先生”代替。
　　
　　宗彥在躺椅上坐下。“向牆角跪好。”與戈忠實地執行了命令。
　　
　　“剛剛外面出了什麼事，好像很亂的樣子。”
　　
　　“聽說是有外人闖了進來，目前正在搜捕。”
　　
　　“哦？是什麼人？”
　　
　　“還不清楚，先生。”
　　
　　莫陌聽了一會兒，確定宗彥不會出賣自己，才打量起這個空間來。這裏只是個狹窄的隔間，除了一張窄床和一個衣櫃外幾乎放不下其他東西。床上放著打濕的外套和襯衫，看尺寸是屬於宗彥的。
　　
　　確定這次見面確實是意外，莫陌並沒有輕松多少。他打開衣櫃，裏面的衣物並不多，以黑白兩色為主。不知道為什麼，莫陌覺得宗彥很喜歡黑白色調，即使他們才見過兩面。
　　
　　外面的“審問”已經告一段落，宗彥轉身回了隔間。
　　
　　聽到動靜，莫陌下意識地做出防守的姿態，卻對上宗彥似笑非笑的臉和玩味的視線。
　　
　　莫陌這才想起自己的窘境，身體上的。
　　
　　宗彥輕松地將莫陌壓倒在床上，與戈還在外面，莫陌不敢反抗。
　　
　　但這不代表莫陌會任他為所欲為，至少伸向他下身的手被緊緊握住了。
　　
　　“你知道阻攔我的下場，我的驚喜。”宗彥面帶微笑，聲音卻滿是怒意，讓莫陌無法判斷他是否認真。
　　
　　好在宗彥並沒堅持，而是低聲笑起來。“你是誰，闖進這裏做什麼？”
　　
　　莫陌心跳越來越快，他知道自己一句話就可能被扔出去，不得不小心。宗彥似乎並不著急，不慌不忙地吃著豆腐。
　　
　　“我是跟著昨晚那個表演的助理進來的。”莫陌說了實話當然，只是一部分。“我想見昨晚的女人。”
　　
　　如此近的距離讓莫陌清晰地感受到宗彥的怒火。“我說過你可以找我！”
　　
　　莫陌偏過頭：“我不認識你。”宗彥沒留下任何聯系方式，反倒被莫陌鑽了空子。
　　
　　明知道莫陌說的不盡屬實，宗彥還是沒有挑破。在莫陌臀部狠狠一擰，滿意地看到對方放大的瞳孔。
　　
　　“我叫宗彥，來做個交易吧。”話音未落，便死死吻住了莫陌的紅唇。


8交易

　　宗彥的吻和他本人一樣霸道直接，男人畢竟比女人多了幾分攻擊性，尤其是宗彥本身就帶著難以遮掩的鋒芒，對莫陌來說簡直是火上澆油。
　　
　　宗彥靈活地在莫陌口中翻攪，莫陌起初還在掙紮抵抗，可很快就放棄了無用功，閉上眼任宗彥如何動作，都采取無視的態度。
　　
　　宗彥過了許久才吻夠，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味道不錯。有情人嗎？”
　　
　　莫陌不是多純情的人，尤其是在對自己的問題最迷茫的時期，他還有過不少戀愛經驗。“與你無關！”
　　
　　“怎麼會！”盡管莫陌盡力控制，宗彥還是感覺到他的欲望越來越強。“這麼饑渴，應該是沒有……你做什麼！”
　　
　　莫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聽到宗彥的嘲諷，居然強行掙脫了束縛重重地砸上宗彥的胸口，發出一聲悶響。
　　
　　宗彥皺了皺眉頭，放開對莫陌的轄制。“脾氣太大。”
　　
　　“你到底要怎樣。”莫陌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不敢再做拖延。
　　
　　“交易而已。”宗彥壓下自己的怒火。“如你所見，我是個dom。”
　　
　　莫陌對這種地下的主奴遊戲有所了解，但對BDSM幾乎一無所知，僅能推斷出宗彥是遊戲中主人的角色。
　　
　　“我可以放你出去，但接下來的兩個星期，你要做我的專屬奴隸。”
　　
　　“不可能！”莫陌斷然拒絕。“我對你們的遊戲半點興趣都沒有！”
　　
　　“放心，我雖然不是專業的調教師，但也不會犯那麼低級的錯誤。”
　　
　　面對莫陌疑惑的眼神，宗彥不得不解釋道：“調教不是簡單的暴力。好的調教師至少要完全掌握奴隸的身體和精神狀況，即使是打破精神，也有不能觸碰的底線。”
　　
　　“你們要是有底線的話，那這個城市裏那些失蹤人口和棄屍都是哪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少把我和那些不入流的東西相提並論！”宗彥的眼神冷冷地掃過來。莫陌咬咬牙，但在宗彥的注視下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別人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就像這家俱樂部，我最多把你帶出去，至於其他我無能為力，警官。”
　　
　　“你！”
　　
　　“我怎麼知道？”宗彥的眉頭松開來，毫不掩飾自己的高傲，“你以為我看過你的招式和手上的繭子還不知道你是幹嘛的？”
　　
　　莫陌沒想到自己的身份這麼快就暴露了，等於斷了自己的退路。
　　
　　沒理會莫陌的為難，宗彥又回到原本的話題。“我不會要求你做超過你底線的事情，也可以為你破例使用安全詞。”連宗彥都沒想到自己會對這個新玩具破例這麼多。
　　
　　“你又怎麼知道我的底線？”
　　
　　“你的身體顯然不是這麼說的。”宗彥意有所指。
　　
　　可惜莫陌已經習慣應付這種尷尬。“你的承諾對我而言沒有意義。”
　　
　　“你可以拒絕。”宗彥的耐心似乎到了盡頭。“談判破裂。”
　　
　　莫陌震驚地看著宗彥起身，握住了暗門的把手。明明幾秒鍾前還羅列好處引他上鉤，轉眼就要放棄？
　　
　　哢噠！
　　
　　“等等，我同意！”莫陌有些頹然地地下頭，“我恨開門的聲音。”
　　
　　宗彥達到了目的，重新回到床上。莫陌這才發現自己的行動早已被這個男人牽引，身不由己。
　　
　　“既然如此，我還是先收些訂金好了。”
　　
　　莫陌牢牢護住自己的腰帶：“兩星期也包括今天？”
　　
　　“這麼快就恢複精神了？我喜歡。”宗彥用自己唇堵住莫陌接下來的“花言巧語”，雙手不客氣地享用美味。
　　
　　莫陌其實已經到極限了。一路下來欲望起起伏伏，已經變成了一種折磨，而宗彥的氣息又勾起他昨夜的回憶，讓他急需一場感官的沖擊。
　　
　　等到莫陌清醒時，長褲已經被剝到了腳踝，宗彥熟練地在他的臀瓣揉按捏弄。
　　
　　“不行……”
　　
　　“這是調教的必經過程。”
　　
　　“你說過不會超過底線！”
　　
　　“這不是你的底線！”宗彥斬釘截鐵地回答。
　　
　　莫陌在他的注視下喘息著，也許這個人真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可以將自己引出這片迷霧。
　　
　　宗彥確實是個中高手，莫陌一放棄抵抗，他的攻勢便洶湧而至，積累的快感已經滿載，只等一瞬間的爆發。
　　
　　“好了，我的新奴隸。是時候離開了。”
　　
　　莫陌迷茫地睜開眼，他已經到爆發的邊緣，可身上的男人卻無情的離開了。
　　
　　“這是對你今天頂撞我的懲罰。”宗彥有些狡黠地笑著。“別急，我們還有兩周的時間，遊戲剛剛開始。”


9主人？

　　“今天是怎麼了？”蕭颯好奇地問。“居然和我一樣老實在警局蹲了一上午。”
　　
　　“啊？”莫陌明顯有些心不在焉，迷茫地眨著眼。
　　
　　昨晚宗彥信守承諾地將他帶出了酒吧。宗彥似乎是這裏的熟客，也經常帶奴隸出入，並沒有受到什麼盤問。
　　
　　宗彥留下了自己的地址，吩咐莫陌今晚下班後報道。莫陌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他最怕宗彥讓他馬上履行承諾。毀約也好，繼續周旋也好都需要時間安排。
　　
　　莫陌如釋重負的樣子自然沒逃過宗彥的眼睛，然而欣賞過後直接開車走人。要不是剛剛才說過話，莫陌甚至以為兩人素不相識。
　　
　　莫陌依舊沒有回家，而是來到警局，將宗彥的身家查了個遍。出乎意料的是，宗彥用的是真名，還是個低調的企業家，在本市商界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這本來沒什麼了不起，有錢人的齷齪事他看得多了。令他驚訝的是宗彥的資料太幹淨了，無論怎麼看都是守法好公民的典範。要知道莫陌的權限遠不止一個普通警員比得上的，如此還找不到他一絲錯處，連張交通罰單都沒有。
　　
　　蕭颯看著眼前神遊天外的人，忍不住道：“要是太累的話，不妨跟薛醫生……”
　　
　　“不必了。”莫陌敏感地回應道。
　　
　　蕭颯口中的薛醫生是心理醫生，通常警局臥底的心理輔導都是委托他來做的。可自從那次失敗的治療後，他就能逃則逃，怎麼還會主動去找他。
　　
　　“我今天不太舒服，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蕭颯早習慣了他的個性，並沒有阻止，而是同樣走出警局，朝另一個方向行去。
　　
　　咚咚。敲門聲響起來，宗彥忽然想起莫陌的話──我恨開門的聲音──不由得露出一個微笑，真是個不錯的玩具啊！
　　
　　“進來。”
　　
　　臨時管家恭敬地將厚厚的一摞資料拿到在宗彥面前，剛要放到桌上，就被宗彥接了過去。
　　
　　“宗先生，警衛說有個男人一直在附近徘徊，要不要……”
　　
　　“不必了。”宗彥隨口應道，“他會自己過來的。”
　　
　　管家楞了一下，隨即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站在走廊上冥思苦想了一番，管家還是沒想明白究竟是什麼人能將宗彥從滿是線條的屏幕中吸引回來，看來自己的工作還是很不合格啊！管家搖著頭離開了。
　　
　　而不遠處的莫陌還在猶豫。他沒想到宗彥的防衛工作做的如此到位，在複雜情緒的驅使下，早早過來踩點。
　　
　　這是宗彥的一座別墅，由於是富人區，保安工作也都很嚴格，莫陌只能將車停在外面，獨自躲過監視器潛入。此刻他就躲在宗彥住處不遠的樹叢中，表情也是變幻莫測。
　　
　　准確的說，宗彥並沒有威脅他，可通過兩次會面和那份完美檔案，充分說明了宗彥的能力和壞脾氣，讓他不得不為毀約的後果擔心。而且自己最大的秘密捏在對方手裏，根本無處可逃。
　　
　　當然，他來到這裏的最大原因還是因為交易本身。他壓抑太久，宗彥是他遇到的惟一的浮木，哪怕是幻影，他也會飛蛾撲火。
　　
　　同樣的，踏出這一步實在是危險之極，和宗彥打交道絕對不是件輕松的事，這也是他猶豫的原因。
　　
　　等到紅日西斜，莫陌知道再躲下去也沒什麼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宗彥家裏的擺設不多，又以黑白色調為主，顯得有些空曠，但管家意外地熱情。
　　
　　短短幾步路莫陌已經被管家和傭人們眼睛掃視了無數遍。緊張的莫陌反而冷靜下來，越是這種場合他表現地越完美。
　　
　　“宗先生……”
　　
　　“你遲到了。”宗彥還埋首在厚厚的資料中沒有抬頭。作為房子的主人，他已經在監視器裏觀察，或者說欣賞莫陌很久了，當然知道來的人是誰。
　　
　　“你沒規定時間，我們下班時間一向自由。”也許是局勢不好的原因，莫陌發現自己開始喜歡占口頭便宜了。
　　
　　“泡茶，我的臥室還沒收拾，給你十分鍾。”宗彥突然道。
　　
　　管家才要答應，宗彥就揚起手，指尖指的分明就是莫陌。
　　
　　“我？”
　　
　　“當然是你。”
　　
　　莫陌幹脆轉身，至少不是什麼危險的工作，只是放心的同時還有一些失落。
　　
　　莫陌先是在管家的指導下泡了杯茶。他向來是作息無規律，哪有功夫學茶道，最多放上茶葉澆開水。
　　
　　管家搖著頭，認定宗彥會大發脾氣，他在這些小事上十分苛刻。
　　
　　莫陌本來也沒打算好好伺候他，直接端上了樓。
　　
　　宗彥的書房藏書不少，不過這些商人又有幾個會停下來讀書的，還不是充充場面。抱著這樣的想法，莫陌將茶奉上，他更關心的是宗彥手上的這份材料。
　　
　　宗彥也沒想瞞著他，所以當莫陌看到自己的名字時，一把將材料奪了過來。
　　
　　“你調查我！”
　　
　　“連個名字都不留，我不該查查嗎，奴隸？”
　　
　　面對宗彥的雙眼，莫陌暗自心驚。這份材料將莫陌的平生詳細地記錄下來，在這麼短時間內搜集到這麼多資料，實在太可怕，莫陌有些後悔了。
　　
　　宗彥嫌惡地看了眼冒著熱氣的茶。“看來我也不用指望你收拾房間了。那麼，直接開始步入正軌吧，我的奴隸。”
　　
　　莫陌渾身一淩，他確信眼前的人已經不是剛才的商人，而是一個真正的調教師。
　　
　　調教，該開始了。


10調教

　　莫陌經曆過許多次生死一線的場面，卻從沒像今天一樣，有種轉身逃跑的沖動。他不斷說服自己這只是個普通的房間，可還是在開門的一瞬間後退半步。
　　
　　這個遊戲室和酒吧裏的房間相近，乍看上去沒什麼特別，但莫陌清楚櫃櫥裏的東西絕對是痛苦的源泉。
　　
　　“那邊是浴室。”宗彥坐在唯一的一張黑木椅上，“你清洗自己的時候可能會需要。”
　　
　　莫陌走到房間中央，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他調查過昨晚的酒吧，那實際是個地下SM俱樂部，由於行事低調從來抓不到證據，後台又硬，所以生意興隆。莫陌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金發少年和被宗彥打發掉的奴隸，似乎是要跪下？
　　
　　“脫衣服。”宗彥下達了指示。“鑒於你什麼都不懂，我會從最基本的教起。”
　　
　　莫陌深吸一口氣，開始褪下自己的外套。而宗彥則像是欣賞舞蹈一樣托著下巴，一眼不落的觀察。
　　
　　宗彥的視線讓莫陌感到羞恥，他的體溫開始飆升，似乎每個毛孔都訴說著渴望。對這樣的自己感到憤怒，莫陌索性加快了步調，眨眼間就只剩下一條內褲。
　　
　　“我要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主人的命令是絕對的。”宗彥的語氣中透露著不滿。“我說脫衣服，所有。”
　　
　　莫陌覺得自己很矛盾，一方面想要服從，一方面又渴望反抗。宗彥的意思很明確，可一想到在宗彥面前赤身裸體，他就無地自容。
　　
　　手指沿著邊緣探進去，輕輕地向下拉扯，莫陌有些顫抖。然而這種速度根本不能讓宗彥滿意。
　　
　　“看來我高估你了。你還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宗彥不耐煩地說：“今天不打算罰你，那就留到明天吧，十鞭。”
　　
　　莫陌才反應過來，鞭字對現在的他來說十分敏感。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個奴隸，所有的權利都被他人掌握。
　　
　　在莫陌的想象中，也曾在一個高高在上的人面前赤裸，但對方一直是面目模糊的。當宗彥進入這個角色後，他感受到的刺激翻了番，反抗意識也越來越強，以致於調教的困難也增加了。
　　
　　磨磨蹭蹭脫下最後一點布料，莫陌難堪地閉上了眼。
　　
　　“身體很敏感。”宗彥評論道。“小東西很精神。”
　　
　　莫陌的身體隨著他的話戰栗著，前段也微微濕潤了。
　　
　　“穿衣服必須經過我的允許，以後我要調教你時，你要到赤裸地跪在這裏。”
　　
　　宗彥看著莫陌握緊了拳頭，緩緩跪了下去，側過一個微妙的角度，並沒有正對著宗彥。
　　
　　“我會教導你，但我的規矩只說一次，犯錯了我會懲罰你。明白了嗎？”
　　
　　莫陌點頭。
　　
　　“主人的話要好好回答。”
　　
　　“是的，……”
　　
　　“聽不見。”宗彥面無表情。
　　
　　“明白了，主人。”當這個稱呼從口中出現時，莫陌突然有一種流淚的沖動，只不過是個稱呼而已，最多不過是各取所需。
　　
　　宗彥走到莫陌面前，表情竟透著幾分嚴肅。
　　
　　“接下來是兩周裏，我會負責調教你。我會照顧好你的欲望，控制你身體的需要，並不會真正傷害你。”宗彥的聲音低沈有力，像是在陳述一種誓言。“你要信任我，將最真實的自己交給我，服從我的命令，能做到嗎？”
　　
　　信任？莫陌垂下眼簾，對於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對手，他要怎麼信任，兩人間唯一的聯系只是一個半強迫的契約而已。
　　
　　宗彥沒有催他，而是耐心地站在那。他的服飾很整齊，與赤裸的莫陌形成鮮明的對比，突顯出主奴的身份。
　　
　　強大的壓力下，莫陌避無可避，宗彥的每個字都在頭腦中回響，這個人是認真對待的吧，也許他真的可以信任。而且，自己的狀況，已經沒有退路了。
　　
　　抬眼面對宗彥：“我能做到。”
　　
　　“那好，”宗彥點點頭，“今晚的內容是跪姿。”
　　
　　宗彥不知從哪裏找來細長的長杆，在宗彥背上輕輕一抽。
　　
　　“嗚！”莫陌意外之下一聲悶哼。
　　
　　“沒有命令不能隨便出聲。”宗彥又補了一下。
　　
　　莫陌斜斜看了他一眼，拋開調教本身，他總是看這個男人不順眼。
　　
　　“小臂放平，額頭貼地，臀部翹起。”宗彥指揮著。一般調教師會從端正的跪姿教起，但他尤其喜歡這個姿勢。
　　
　　莫陌的注意力馬上被拉回來，這種姿勢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求歡的雌獸。他已經快到極限了。
　　
　　宗彥繞著他轉了幾圈。“經過特訓的身體確實不錯，不過要剃掉毛發。”
　　
　　“不！”莫陌猛地抬起頭，眼神裏是絕對的堅持。那是永久的恥辱，他無法接受。
　　
　　“明天再加十鞭，記清楚了。”宗彥反倒有些高興，“我不會強求你的。”在你成為我真正的奴隸之前。


11鞭打

　　初次調教的時間並不長，宗彥只是要求他掌握幾種跪姿，這對莫陌來說毫無難度。真正的煎熬是宗彥的撫摸，他從沒被一個同性如此玩弄過，讓他的胃部一陣翻攪。然而被同性壓制的感覺又讓他無比興奮，以致於宗彥輕輕地觸碰就讓他噴發出來。結果又為自己增加了十鞭的懲罰。
　　
　　揉揉酸痛的膝蓋，莫陌耳尖有些泛紅。宗彥給他安排了客房，還搬來一堆書籍和錄像帶，吩咐他三天內看完。也許是太久沒有經曆這種精神上的愉悅，莫陌覺得十分疲憊，根本沒來得及看就陷入了深眠。所以今早隨手抽了一本書就趕到了警局。
　　
　　莫陌雖然編在警局反黑組，但他向來是臥底的不二人選，所以行事低調，連警局裏的人都不一定記得他的名字，辦公室也是資料室旁邊的單獨房間。
　　
　　沒人打擾，莫陌掏出懷裏的書翻開來，瞥見裏面的內容後又唰地合上，心虛的向四周看去。書裏是各種SM用具的介紹，難怪封皮上什麼都沒寫。
　　
　　將書鎖進抽屜，莫陌調出幾分資料，卻什麼都看不下去。這讓他感到沮喪，自己的異常已經影響到了工作。他不是在什麼俱樂部服務的奴隸，太陽落山之前他都是一個正常人，兩種身份的轉換令他無所適從。
　　
　　無奈之下，莫陌又拿出了那本書，模仿著宗彥的模樣，冷靜而單純的看待這些工具。
　　
　　書目還算詳細，從鞭子、按摩棒到木馬、束縛衣都有介紹。
　　
　　改變心態再看這些內容，莫陌發現這些用具確實有它們迷人之處，不只是作為調教工具，改進一下還能在抓捕中用得上。
　　
　　“莫陌。”門外傳來連月玲的聲音，莫陌訓練有素地把書藏起來，連臉上的熱度也瞬間褪了個幹淨。
　　
　　“咦？只有你自己？”連月玲意外地問。
　　
　　“除了玲姐你，還有誰會來找我啊。”莫陌靠在椅背上，一副無聊的樣子。
　　
　　“還不是蕭颯，從昨天起都就不見人，”連月玲語帶埋怨，“現在正要人手呢！”
　　
　　“出什麼事了？”莫陌也嚴肅起來。
　　
　　“還不是東區那些，又搞什麼火拼。”連月玲朝他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就別操心了，難得休息嘛。”
　　
　　“那好吧。”莫陌知道這是隊長的意思，他這種臥底專業戶怎麼能到處露臉。明明代表正義，卻要始終走在黑暗裏。
　　
　　而失蹤的蕭颯正在東區。莫陌作為王牌臥底著稱，那麼蕭颯則有著整個D市最廣布複雜的線人網絡，幾乎每個角落都有他的耳目。
　　
　　僅僅一個下午，他就查清了莫陌這幾天的全部行蹤，突然出現宗彥使他感到了強烈的威脅。在莫陌的家裏空等了整整一晚，蕭颯意識到事情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
　　
　　他不允許宗彥，不，是任何人都不能接近莫陌，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揭開那個男人的真面目。
　　
　　再次踏進別墅時莫陌已經沒有那麼緊張了，反而是期待越來越多。傭人們似乎收到了命令，並沒有對莫陌的再次出現表現出疑惑，只是管家的眼神有一些……幽怨？
　　
　　這次宗彥直接進入主題，讓莫陌以標准跪姿跪好。
　　
　　宗彥看上去心情很好，打開黑色的矮櫃向莫陌展示裏面的收藏。不出莫陌所料，裏面裝滿了調教工具，分門別類地擺放好，尤以鞭子居多。
　　
　　“我要了解你的喜好和承受能力，所以會用到很多。”宗彥拿了一柄短鞭，尾端分成十幾叉。這種短鞭力道不是很大，但落點多刺激大，十分常用。
　　
　　“上身直起來，我們先從背部開始。”宗彥指示道。“記得報數。”
　　
　　“是，主人。”莫陌低聲回答。
　　
　　啪！很輕的一下，與其說的鞭打，不如說是愛撫。莫陌輕哼一聲，血流開始向下集中。
　　
　　“報數！”宗彥再次強調。
　　
　　啪！“一！”
　　
　　啪！“二！”
　　
　　……
　　
　　隨著數字的增加，宗彥的力度也越來越大。由於每次落下的位置都不同，莫陌的背部很快泛起了淡紅色。
　　
　　二十下後，宗彥換成了短牛皮鞭，測試著鞭子的韌性，宗彥問道：“剛才感覺如何？”
　　
　　其實看莫陌的身體就知道，效果非常好。“還好，主人。”
　　
　　宗彥皺了皺眉頭，莫陌的身體條件確實很好，表現的也很順從，這反而不是什麼好現象。以莫陌的性格根本不可能這麼快放棄自我成為真正的奴隸，一旦反抗起來就很難壓制。
　　
　　宗彥又露出一個笑容，這樣才是他喜歡的奴隸啊！
　　
　　“這個就作為昨天的懲罰吧。”
　　
　　啪！“一！”
　　
　　鞭聲又響起來，不同於剛才的感覺，牛皮鞭帶來的是火辣辣的疼痛。這樣的刺激下，莫陌的呼吸急促起來，報數也不如剛才清晰順暢。二十鞭結束後，他已經出了一身薄汗。脖頸揚起一個優美的弧度，露出迷人的喉結。
　　
　　宗彥又換了幾種鞭子，每次都會詢問莫陌的感覺，莫陌開始還能勉強說還好，後來就只能將最真實的感覺說出來。他發現宗彥明知道自己很勉強還是會加大力度，誠實點才能少受皮肉之苦。
　　
　　伴隨疼痛而來的快感也是足夠強烈的，但宗彥不允許他釋放。
　　
　　試驗了近十種鞭子後，莫陌覺得保持跪姿已經很困難了。宗彥的力道很大，疼痛累加起來絕對是一種折磨。
　　
　　宗彥拿出一副手銬，給莫陌戴好。莫陌警惕地問道：“為什麼要鎖起來？”
　　
　　宗彥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熟練地將莫陌拷起，牢牢固定在牆壁上，高度剛好夠他站成直角。
　　
　　“接下來的十下是真正的懲罰。”宗彥又取出一條長鞭，語氣有些興奮。“可以讓你認識到自己的身份。”
　　
　　啪！宗彥的長鞭在空中一甩，發出類似槍聲的響動。
　　
　　“不！我不需要！”莫陌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掙紮起來。他見過這種鞭子，他親身體驗過這種黑幫私刑用的長鞭，絕對不想在嘗試第二次。
　　
　　“這就是你奴隸的態度？”宗彥的態度很強硬，“你要明白自己的處境，你的一切都屬於我。如何處置我的私有物是我的自由。”
　　
　　“不！”莫陌劇烈地掙紮著，但手銬比他想象中結實的多。
　　
　　啪！鞭子還是落在了背上。莫陌只覺得後背都被撕裂了，這種疼痛已經超過了他的承受能力。沒有絲毫的快感。這不是調教，而是真正的懲罰。
　　
　　啪！第二鞭由於莫陌的掙紮落在了腰側，莫陌悶哼一聲，跪倒在地上。
　　
　　宗彥沒有馬上繼續，而是走到莫陌身邊。
　　
　　一走到莫陌的攻擊範圍，就迎來一個淩厲的側踢。宗彥閃過一腳，借莫陌雙手不便撲了過去，將他的身體緊緊地壓在牆上。
　　
　　“放開！混蛋，放開我！”莫陌的聲音帶上了哭腔，在這個強勢的男人面前，他幾乎無法掩飾自己脆弱的一面。
　　
　　“想哭想叫都可以。這裏只有我們。”宗彥是嗓音充滿安撫的力量，讓莫陌慢慢平靜下來。
　　
　　接下來的八鞭，莫陌用盡力氣才沒有再逃避。將所有的偽裝卸下，莫陌痛哭起來。不止因為身體的疼痛，所有的壓力、自責，一切困擾自己的夢魘都消失殆盡，只留下身後的那個人和揮動的皮鞭。
　　
　　莫陌甚至不知道鞭打是什麼時候結束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等他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12火拼

莫陌醒來時是在客房，身邊只有一套衣服，與管家那套相似度極高。

傷口被清洗過，似乎也上過藥，並沒有多痛。宗彥很有分寸，即使是最後那幾鞭也沒留下疤痕，雖然還紅腫著，卻沒像想象中一樣破裂。

莫陌穿上有些不合身的衣服，完全看不出昨晚所受的刑罰，反而是腫起的雙眼十分醒目。

別墅裏的傭人不是很多，宗彥又不喜歡有人在眼前晃來晃去，所以莫陌還沒和傭人說過話，唯一有過交流的就是那位管家。

顯然衣服也是管家准備的，莫陌一走出房間就看到了管家，擺明了是在等他。

“莫先生，請到餐廳用餐。”管家顯然心情不好，語氣有一些生硬。“希望您盡快，之後我還要帶您參觀別墅。”

“不用了，我還要上班。”莫陌不想在白天還留在這裏。“我昨天的衣服……”

“先生出門前吩咐過，請您配合。”管家用平板的聲音回答道：“還有先生已經替您請了一天假，您可以放心。”

莫陌不明白宗彥為什麼要讓他參觀別墅，還是說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那好。”莫陌最終點了頭。

宗彥此時正在通往港口的路上。D市的港口向來生意興旺，不止黑幫要爭，普通商人也要借著海上航線發達。平時拜了山頭，交點保護費也就算了，可最近黑幫爭鬥不斷，今天甲幫占了地利，明天就換了乙幫，使各家都受到了損失。宗彥也有一批貨被困在港口，還有幾個工人被卷進去誤傷。

從工廠倉庫出來，宗彥不顧反對，堅持要去碼頭。下屬們抗議無效的情況下，只能硬塞給宗彥一名五大三粗的司機，權當保鏢。

宗彥公司的倉庫位置優越，距離碼頭很近，可饒是這麼短的距離還是出了問題。

“啊！”路人的一聲尖叫拉開了混亂的序幕。不知藏在何處的黑幫成員紛紛現身，棍棒擊打聲、慘叫聲、槍擊聲混雜在一起，場面瞬間失控。

“先生！”司機兼保鏢訓練有素地示意宗彥臥倒。他們剛剛從碼頭回來，工人流失十分嚴重，只能眼睜睜看著貨物堆積在港口，損失越來越嚴重。

黑幫的爭鬥已經明化，幾個老牌派系也都或主動或被動地被攪入了這個漩渦，火拼也逐步升級。幸好這裏人口還算密集，動用的槍支不多，否則誤傷會很嚴重。

混亂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大概是宗彥的車足夠顯眼，位置又偏，並沒有受到損傷，黑幫也是不願意得罪這些金主的。

反黑組的到達加速了爭鬥的結束，一方草草撤退，一方暫時勝利。反黑組忙著安撫路人傷者，抓到的也僅僅是幾個小嘍羅，他們的權限實在太少。

宗彥坐直身體，面上絲毫看不出這次意外的影響。一個人影徑直向宗彥走過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莫陌終於明白了所謂“參觀”的含義，管家詳細介紹別墅所有房間及用途，並穿插了宗彥的無數生活習慣及要求。從乘車的座位位置到煙灰缸的顏色都一一做了說明。在莫陌忍不住要離開時，管家公布了宗彥的指示──以後由莫陌全權負責宗彥的貼身事務。

想到初次來到這裏時宗彥讓他泡的茶，莫陌毫不懷疑這是宗彥的命令。然而他並不覺得自己要為宗彥服務，兩人只是簡單的調教關系，各取所需而已。

他並沒有拒絕，而是堅持單獨進行房間的整理。管家顯然不知道莫陌所謂的整理並不是起居室，而是閑人免進的書房。

“這位是宗先生吧，久仰大名了。”嘴上說著久仰，口氣卻沒有一絲尊重。

“蕭警官有事？”宗彥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

蕭颯面色一僵，他沒想到宗彥居然認識自己，頓時失了先機。

“不知宗先生怎麼會出現在黑幫火拼之中？”蕭颯刻意問。

“與你無關。”宗彥的回答依舊冷硬。“蕭警官如果不是要逮捕我，我要先離開了。”

宗彥示意司機開車。

“我只是想看看宗先生有沒有受傷，那群混混有眼不識泰山，可別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蕭颯意有所指地說。

“有什麼事可以找我的律師。”宗彥顯然不打算繼續下去，閉上了眼睛。

看著揚長而去的汽車，蕭颯狠狠道：“總有一天我會把你關進大牢！”

而此時，莫陌的手已經搭上了書房的門把。


13談諱

　　宗彥是個對細節要求苛刻的人，從書房的擺設就可以看出來。兩排書櫃對稱地站在牆邊，所有的書籍都是分門別類按照字母順序排列的。
　　
　　書桌也是一貫的純黑色，有兩個緊鎖的抽屜，桌面上整齊地擺著幾本書和筆記本。
　　
　　這種情況很麻煩。莫陌不是沒遇見過這種人，哪怕最細微的移動都逃不過這種人的眼睛。更重要的是，他的頭腦中有一種背叛“主人”的認知。這個念頭讓他既恐懼又興奮的狀態，很難保證不出披露。猶豫只持續了幾秒種，他就將手伸向了筆記本。
　　
　　宗方的大樓裏彌漫地低氣壓，職員們多是沈默而快捷做著自己的工作，即便交談也是簡短低聲，仿佛稍大一點的動靜就能引爆潛藏的炸彈。
　　
　　原因當然是他們視察歸來的老總宗彥。雖然宗彥不會在人前失態，可一旦被他抓住了什麼錯處，就會承受火山爆發般的怒氣。男性職員更是個個心驚膽戰，眾所周知宗彥向來對女性比較寬容。
　　
　　宗彥遇襲的消息只在小範圍內傳播了一下，大多數員工以為自家老總是為困住的貨煩心，知情者則知道是因為東區的混亂惹到自己頭上。
　　
　　秘書表情僵硬地將咖啡杯從總裁室端出來，杯身上是觸目驚心地裂痕。
　　
　　“怎麼這麼不小心。”談諱靠過來，握住秘書白皙的雙手。
　　
　　“不是摔破的，只不過被宗總不、小、心捏破了。”秘書壓低聲音回答，奮力抽出自己的手指。
　　
　　面對這樣的宗彥，就算是談諱也不能不抽了抽嘴角。
　　
　　“要不我找人把那些混混……當我沒說。”談諱訕笑著靠進沙發裏。
　　
　　與宗彥正好相反，談諱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散漫的氣息。松散的外套，領口大開的襯衫，泛青的胡茬和翹起的發梢，怎麼看都是一副夜店常客的樣子。而這位胡子大叔卻是宗彥的得力幹將，在宗方擁有宗彥外的最高管理權限。
　　
　　“我記得要你把損失統計給我的，立刻！”宗彥的聲音火藥味十足。
　　
　　“給你看了不是更火……”談諱嘟囔幾句，毫不意外的接收到宗彥淩厲的眼刀。
　　
　　“現在的問題是你打算怎麼辦。”談諱張開雙臂搭在沙發背上，“是放棄這批貨換航線還是……把貨搶出來。”
　　
　　“這批貨倒是無所謂，可換航線的代價太大。”宗彥支起下巴，“而且，那些人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你打算……”談諱眼神一亮，“可那警察盯你盯的緊，萬一被他抓住了把柄？”
　　
　　“那又如何！我就是要他知道和我為敵的下場。”宗彥挑眉，“告訴小楠，可以動手了。”
　　
　　“熱血的年代啊！”談諱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可惜我已經老了，不然還真想和這群小朋友們好好玩玩啊！”
　　
　　簡單的幾句話，卻奠定了東區最終的歸屬。
　　
　　出乎莫陌的預料，宗彥的筆記本幹淨地像是新買的一樣，除了幾個收藏的商業網頁什麼都沒有。莫陌不是那種黑客高手，可以將刪除的文件恢複過來。而且以宗彥小心謹慎的行事風格，就算黑客都不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吧，難怪連密碼都不設。
　　
　　也許是他杞人憂天了，宗彥說不定真的是個普通的商人。莫陌這樣想著，卻還是不由自主地研究起鎖起的抽屜來。
　　
　　樓下汽車駛入聲響起的時候莫陌正在學習熨燙衣服。如果不是宗彥回來的及時，莫陌很可能已經甩手離開了。
　　
　　“這就是你今天的成果？”宗彥皺眉問。
　　
　　莫陌撇了眼皺褶的襯衫，“我不擅長這個。”
　　
　　他心裏想說的是“我不是你的女傭”，可看宗彥的氣場還是明智地換了說辭。
　　
　　“身為奴隸，要全身心的為主人服務，不用解釋。”宗彥打斷莫陌嘴邊的辯解，“我很清楚你的學習能力。”
　　
　　“今晚的晚餐取消，去遊戲室等我。”宗彥准備享受自己的晚餐，“你有新東西要學。”
　　
　　莫陌原本的不滿被打散了，他幾乎是懷著激動的心情來到遊戲室。跪姿讓他感到服從的樂趣，鞭打後的痛苦讓他前所未有的輕松，那今晚，又會有什麼等待著他呢？


14灌腸(上)

　　宗彥很晚才上樓，出現在遊戲室時，怒氣已經不那麼明顯了。
　　
　　莫陌只穿了條內褲跪在遊戲室中央，恭敬地低著頭，至少在宗彥進來時是這樣。
　　
　　“我記得不允許你穿任何衣服。”宗彥冷冷道。“你有二十鞭作為明天的刑罰。”
　　
　　“二十鞭？”莫陌略帶吃驚，對鞭打本身倒沒什麼意見。
　　
　　“這裏的一切由我決定。”宗彥坐在椅子上，語氣有些不耐煩。
　　
　　莫陌脫掉了內褲，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你是把我當做出氣筒了嗎？”
　　
　　宗彥毫無預警地起身，轉眼間就到了莫陌面前。莫陌猛然間被他推倒在地，宗彥的膝蓋緊緊地壓制住他的胸口，讓他有一種窒息的錯覺。
　　
　　“這對調教師是一種侮辱，哪怕我不是專業的。”宗彥湊到莫陌耳邊低聲道。
　　
　　莫陌想起宗彥的完美主義，這個人一直是以專業調教師的要求來訓練自己的吧。完全的調教關系，對自己也算是一種幸運？
　　
　　宗彥看莫陌沒有反應，像是自言自語般道：“究竟是什麼讓你不停地挑釁你的主人，嗯？”
　　
　　莫陌瞳孔微縮，宗彥說的是事實，他骨子裏對這種挑釁遊戲樂此不疲。
　　
　　沒有等待他的回答，宗彥放開對他的鉗制，而是將昨晚的手銬拿了出來。莫陌抿了抿嘴唇，他是受過抵抗刑訊的訓練，可昨晚那種疼痛他還沒有在承受一次的打算。
　　
　　給莫陌戴好手銬，固定在牆上，宗彥笑起來。“放心，今天不會很疼。不過這永遠取決於我，我喜歡在你身上留下鞭痕，你就必須要承受。”
　　
　　莫陌挑眉，不置可否。事實上這種被控制的感覺已經令他興奮起來。
　　
　　宗彥從白色的壁櫥中取出一樣東西，莫陌在書中見過，這是灌腸器。
　　
　　面對莫陌警惕的眼神，宗彥沒有絲毫猶豫。
　　
　　“我會給你做示範，以後這要由你自己操作。”宗彥向莫陌展示手中的針筒灌腸器。“這些器具需要定期清理消毒，不要指望你的主人來做這些。”
　　
　　莫陌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灌腸液也要你自己調配，材料都在壁櫥裏。”宗彥注意到了莫陌的走神。“你在想什麼？”
　　
　　莫陌猶豫了一下，他直覺宗彥沒什麼耐心，只能咬牙道：“我不接受……不接受性行為。”
　　
　　宗彥露出一個冷笑。“你以為前兩晚的就是一個奴隸的所有了？奴隸是職責之一就是照顧主人的欲望，別說你不清楚。”
　　
　　“你休想！”莫陌掙動鎖鏈，眼神中是絕不屈服的神情。
　　
　　“別忘了你為什麼來到這裏。”宗彥反常地沒有生氣，而是無視了他的反抗，像是對待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手銬比莫陌想象中牢固的多，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宗彥擺弄好灌腸器朝他走過來。
　　
　　宗彥戴上了塑膠手套，壓低莫陌的脊背。感覺到身下人的僵硬，宗彥猛地一個巴掌拍在莫陌左臀。“放松！”
　　
　　莫陌捏緊了拳頭，粗重的喘息昭示著他的憤怒。
　　
　　莫陌顯然沒有過這種經驗。宗彥先擠壓出一些液體為莫陌清洗表面，隨後用一根手指在穴口輕輕揉按。穴口的肌肉漸漸放松下來，宗彥調轉方向，准備將手指伸入。
　　
　　莫陌忽然向前一縮，一反方才的順從，在宗彥錯愕間反身撲了回去，將宗彥壓倒在地，手迅速伸向宗彥腰間的鑰匙。
　　
　　鑰匙固定的並不牢固，莫陌光憑蠻力就扯了下來，只是下一刻就被宗彥捉住了手腕。莫陌的近身格鬥技巧是經過特殊培訓的，但在宗彥面前卻沒有絲毫優勢。平時他還能勉強抵擋，如今雙手被縛更加不是宗彥的對手。幾息之間就被宗彥制服，鑰匙也遠遠甩了出去。
　　
　　宗彥居高臨下地看著莫陌。“這個姿勢還是我在上面得好，看來我要考慮用別的懲罰方法才能讓你得到教訓。”
　　
　　將莫陌翻過身去，手指滑進莫陌的臀縫，毫不留情地捅了進去。
　　
　　異物進入的感覺讓莫陌如墜冰窖，不由自主地收緊了肌肉。感覺到莫陌的抵抗，宗彥反而變本加厲地又添了一根手指，肆意在莫陌體內翻攪。
　　
　　“嗚。”莫陌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嗚咽，別過頭去。
　　
　　宗彥完全沒有放過他的打算，迅速抽出手指，代之以灌腸器連接的軟管。
　　
　　“你會喜歡這種感覺的。”宗彥陰沈的說，無情地開始了注射。


15灌腸（下）

溫熱的水流湧入窄小的入口，莫陌清晰地感覺到液體摩擦內壁的震動。腹部的鼓脹感越來越強，他甚至覺得小腹漸漸隆起，輕微的動作就能引起體內無休止的波動。

500毫升，600毫升，宗彥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仿佛沒有察覺到莫陌的痛苦。

壓迫越來越明顯，莫陌在心中不斷地喊著停止，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他知道自己一開口，就輸掉了這場戰鬥。

1000毫升，這對初次灌腸的莫陌來說是個很難承受的劑量。將活塞推倒底，宗彥迅速將軟管拔了出來。

“啊！”莫陌驚叫一聲，立時縮緊了後穴，可還是有一些液體流了出來，沿著他筆直的大腿滑落下來。

宗彥摘下手套，開始揉捏莫陌的臀部。莫陌的臀形很美，至少這種緊實挺翹的臀型很符合宗彥的審美。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宗彥向來喜歡加上自己的裝飾，或者說標記。

還不行，宗彥對自己說，這個奴隸還沒有完全屬於自己，還沒有裝飾的價值。然而手下溫熱的皮膚令他愛不釋手，最終還是忍不住在左右各重重地拍打了三下，留下鮮紅的掌印作為臨時的印記。

在宗彥揚起手時莫陌就做好了准備，即使宗彥狠力的拍打也沒有漏出一滴。然而劇烈的震動使他腹部的感覺更加明顯。被擠壓的內壁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使他的下體又有了反應。

宗彥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將強自忍耐的莫陌從牆上解下來，讓他背對自己抱在懷裏，一起坐在椅子上，似乎完全不擔心莫陌的忍耐力。

雙手繞過身體覆上了莫陌的乳尖，粗糙的指腹讓微微挺立的乳尖瑟縮了一下，隨即更加紅豔堅硬。

“靠到我懷裏。”宗彥命令道。

莫陌沒有動，無聲地反抗著。

莫陌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光壓抑住便意已經耗盡了他的力氣。由於姿勢的原因，水流聚集到了直腸，叫囂著要噴湧而出。這不是疼痛，卻同樣難捱。更可怕的是，內壁傳來的異樣感覺讓他的體溫飆升，他很清楚這是欲望的表現。

他從不知道後穴也可以給人快感，只是水流的壓迫就讓他欲罷不能，如果換成宗彥的……不！莫陌慌忙搖頭，要將念頭驅趕出腦海。

宗彥顯然也知道他的情況，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身體向後移動，直到貼上自己的胸膛。“放松。”

宗彥的聲音帶著上位者的高傲，莫陌不自主的服從了，或者說他想要服從。緊繃的脊背緩緩松弛下來，欲望卻已高高挺起。

“想要什麼？告訴我。”宗彥看著莫陌滲出的汗珠道。

“廁所……”莫陌擠出兩個字。

“注意你的態度。”宗彥的語氣依舊生硬，但微微上翹的尾音顯示出他真實的心情，莫陌的樣子顯然令他感到愉悅。

“請、允許我，”莫陌深吸一口氣，“讓我去廁所，主人。”

“可以。”宗彥意外地沒再刁難他，而是放開了懷抱，任莫陌離去。

莫陌不知道自己怎麼到廁所的，短短幾步路程都讓他的精神變得恍惚。他沒有發現自己的一舉一動仍然在宗彥的視線之中，頹然癱軟在馬桶上，水流迅速排空的感覺令他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呻吟，欲望也愈加堅挺。

“我一直試圖讓你明白，調教與性有關，但不是絕對的。”宗彥戲謔地看著莫陌。莫陌沒吃晚飯，沒什麼氣味，可還是讓他微微皺了皺眉。“可惜你實在太敏感了。”

莫陌像是完全忽略了他的話，沒有絲毫反應。

“為了讓你得到教訓，在調教結束之前你只有一次高潮的機會。”宗彥繼續道，“時間由你自己把握。”

莫陌囁嚅了一聲，想到宗彥這幾天都沒有處理過欲望，讓自己連反駁的余地都沒有。與他相比，自己果然是太淫蕩了嗎？這樣的身體，究竟還能不能離開宗彥？

宗彥轉身，留下一句“三分鍾內清洗好自己”就回到了遊戲室。

其實對於調教本身，宗彥是不滿意的，莫陌雖然愛挑釁他，但相對大多數新手來說已經很配合了，這種配合讓宗彥不敢輕舉妄動。任何過激的行為都可能會引起莫陌的爆發，這不是什麼好現象。

即使沒有任何計時工具，莫陌還是准時在三分鍾後出現，而等待他的，是又一次灌腸。


16報告

　　次日天沒亮莫陌就離開了，宗彥給他灌了三次腸，量一次比一次多。最後一次莫陌幾乎是哀求著宗彥允許他排出，這讓他感到分外難堪。至少逃離這座別墅能讓自己暫時忘記受到的屈辱。
　　
　　警局出乎意料地繁忙，所有人都心事重重，連莫陌都被分配了任務。幸好不是外勤，不然以他現在的狀況絕對承受不住。上交了會議用的文件，莫陌鎖好門，拿出自己的私藏──宗彥留給他的書籍。如果不是臨出門時不小心碰倒了書山，他都要忘記宗彥安排的任務了。鬼使神差地，莫陌將它們打包帶來了警局。
　　
　　隨手抽出一張碟片放入電腦，內容就極為火爆。是一個類似與俱樂部的地方，舞台上正進行一場調教表演。匆匆點擊關閉，莫陌深呼吸平複心情。昨晚他最終沒有釋放，宗彥說他只有一次機會，他直覺這是一種嘲諷。不甘心，不想被宗彥輕視，莫陌選擇了強自忍耐。而經過昨晚的煎熬，此時受到的任何刺激都會放大數倍。
　　
　　換了幾張碟片，都是類似的調教。有的是公開的表演，有的則沒有觀眾，只在封閉的房間進行。放棄了碟片，莫陌將注意力轉移到書籍中。
　　
　　書籍的內容則寬泛得多，從調教到心理，種類繁多。看著複雜的專業名詞，莫陌不禁懷疑宗彥是想找懲罰他的理由。別說是今天，就是花三天也不一定能看完。
　　
　　最終莫陌還是選擇了一本心理學著作讀起來。開始確實吃力，不過莫陌理解力由於常人，一段時間後已經能勉強看懂一些。著作者是一名心理醫生，他舉出了幾個病例來分析人通過受虐來消除罪惡感、緩解壓力的心理過程。與薛醫生給出的檢測報告不同，作者雖然不建議這種減壓方式，但並不認為這是一種病態。
　　
　　莫陌的手有些抖，他無意識地摸索書本，直到手指被書頁劃出一道細微的切口。打開櫃鎖，翻開那份塵封的文件，露出報告的真面目。
　　
　　按照規定，臥底成員完成任務後都要進行心理輔導，莫陌也不例外。負責的薛醫生很有經驗，雖然不能解決問題，但交談後莫陌確實感覺輕松了不少。然而心理分析報告是不能留給別人的，或者說本人拿到的報告並不完整。莫陌拿到的報告也沒什麼不同，只是指出他的壓力偏大，應當適當發泄，然而現在這份文件則完全不同。
　　
　　他還記得當初蕭颯交給他時，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A4紙上的字他曾經整整看過一晚，幾乎能背出來。那晚他拒絕了蕭颯的陪同，獨自抽了一整夜的煙。“心理疾病”其實並不是很嚴重的字眼，但對於被稱為“受虐狂”他難以接受。報告的用詞甚至稱得上惡毒，完全超出了研究的範疇，然而裏面的字字句句都是無法反駁的事實，也是這份報告讓他真正認識到自己肮髒的身體。
　　
　　次日一早他決定找薛醫生問個清楚，卻在門口撞到了守了一夜的蕭颯。有一個不會因此厭惡自己的朋友讓他找到一絲安慰，可也因為蕭颯知道了他的秘密，讓他無法好好面對對方。最終他接受了蕭颯的建議，由蕭颯出面與薛醫生交涉，將一份稍微可以接受的報告上交。
　　
　　這本是莫陌心裏最大的秘密，如今對照書本看來，薛醫生的報告實在有些言過其實。是誤診還是另有原因？害怕秘密被發現，他從未接觸過這些理論，或許以前的自己也找不到這些資源，對於裏面的理論，他還不能完全明白，也許弄懂了這些，也就知道薛醫生這麼做的原因。
　　
　　也許宗彥可以……教他？以宗彥的性格，應該不會允許自己沒有理論知識吧，可是他們只有不足兩個星期，他又有什麼理由幫助自己呢？莫陌還沒有發現，他在調教之外，也已經把宗彥當做了可以依靠的對象。
　　
　　鐺鐺鐺……莫陌過了一會才想起是自己的鈴聲。手機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
　　
　　“下樓，馬上。”熟悉的嗓音，理所當然的語氣。
　　
　　“主……宗彥？”
　　
　　“我似乎沒允許你叫我的名字。”宗彥的口氣還算不錯，“我在樓下等你，三分鍾。”
　　
　　“可……”
　　
　　嘟嘟嘟……
　　
　　莫陌發現他在警局的時間越來越短，卻一點愧疚都沒有。隨手將報告夾進書本，收拾隨身物品就沖下了樓。


17回家

　　“莫……”蕭颯才到門口就見莫陌一陣風似的擦肩而過，連話都來不及說。幸好莫陌及時停住了腳步。
　　
　　“有工作？”今早東區兩派老大相繼被發現死在家中，這也是警局繁忙的原因。如果自己有安排的話，宗彥當然要向後排了。
　　
　　“那倒不是。你要出去？”蕭颯顯然是早早就忙起來，眼睛裏滿是血絲。
　　
　　“有點私事。”莫陌應道。“對了，我電腦裏有份資料，你有時間幫我查查看吧。”
　　
　　“好。”蕭颯點頭。“我晚上就去。”
　　
　　“不用急的。”莫陌有些不好意思，他總是在給蕭颯添麻煩。“你……注意身體。”
　　
　　走進莫陌的辦公室，蕭颯對莫陌的電腦十分熟悉，也清楚莫陌的習慣，很快找到了他口中的資料。看著屏幕上複雜的數據，蕭颯勾起了嘴角，眼裏卻滿是狠戾。
　　
　　宗彥開了一輛十分大眾的銀色轎車，如果不是莫陌在別墅裏見過，絕對想不到宗彥就在這輛車裏。宗彥示意莫陌上車，直接離開了警局。
　　
　　“你低調的有些過分了。”
　　
　　“不然早早被你們盯上？”宗彥居然和莫陌開起了玩笑。
　　
　　坐在宗彥身邊是很有壓力的一件事，尤其是今天一身銀色西裝的宗彥毫無收斂氣勢的打算。莫陌身上穿的是管家給他找來的宗彥的舊休閑裝，由於尺碼稍大顯得有些松垮，鑒於剩下的選擇只有管家的職業裝和自己的髒衣服，莫陌還是穿著休閑裝出了門。此時和宗彥坐在一起，像是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盡量不去計較兩人的外形，莫陌集中注意力記憶宗彥的路線，他完全不知道宗彥要帶他去哪裏。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多此一舉了。
　　
　　“前面的小路右轉會比較快。”紅燈時莫陌終於忍不住開口。
　　
　　宗彥斜斜看他一眼，似乎在等他的解釋。
　　
　　“巷子小了點但車還能過，可以省去很多路程。”莫陌補充道，“我走過很多次。”
　　
　　宗彥雖然沒有回答，但還是按照莫陌的指引，很快到達了目的地──莫陌的家。
　　
　　宗彥對狹窄的樓梯很不滿意，眉頭越收越緊。開門時莫陌還來不及收起鑰匙，就被宗彥奪了過去。
　　
　　“還給我！”
　　
　　“交易結束後會的。”宗彥率先踏入房間。
　　
　　莫陌的住所是一座小公寓，由於沒什麼家具，幾十平米的空間也顯得十分空曠。蕭颯提過幾次要添置家具，莫陌也就敷衍了幾次，反正每次住的時間都長不了。房屋還算整潔，他有請保潔員定期打掃。宗彥掃視了一周，這屋子實在沒什麼人氣，只有一株仙人球在陽台上頑強地活著，算是添了一抹亮色。
　　
　　“沒記錯的話，你會做飯吧。”宗彥最終選擇坐在沙發上，面對站在面前的莫陌，反而更像公寓的主人。
　　
　　“您調查的還真是無微不至。”莫陌諷刺道。
　　
　　“給我做晚飯。”宗彥自然地命令道。
　　
　　“哈？”莫陌才要出口反駁，肚子就不爭氣地叫起來。已經快黃昏了，他完全沒發現自己錯過了午飯。
　　
　　宗彥斜睨他一眼。“我從來不知道警察局的待遇這麼差。”
　　
　　莫陌尷尬地轉身鑽進廚房。冰箱裏早沒了食材，只剩下幾罐啤酒。無奈之下只能再買。
　　
　　“樓下有超市，我先去買些材料。”
　　
　　宗彥正在觀察那株仙人球，只是點了點頭。
　　
　　莫陌幹脆地下了樓，他還不認為自己的屋子裏有什麼值得宗彥覬覦的，這也是他不急著要回鑰匙的原因。宗彥在這一點上想法和他差不多，只不過他認為“莫陌”這件東西還是有收藏價值的。
　　
　　對於烹飪，莫陌不算很擅長，但相較於大多數單身漢來說還是很有優勢的。只不過長期空置的公寓實在是空空如也，蔬菜肉類也就算了，連油鹽之類也要買，花去了莫陌不少時間。回家時宗彥正在翻莫陌帶回來的書。想起夾帶的報告，莫陌眼神一黯。
　　
　　所幸宗彥似乎並沒有翻到，並且很快放下了書本。
　　
　　“都看完了？”
　　
　　“還沒有，我沒時間。”莫陌回答。
　　
　　“我不需要理由。”宗彥不為所動。“看來我們要想一個懲罰辦法了。”
　　
　　無論多久沒有回來，這畢竟是自己的家。莫陌作為主人，很難回到主奴關系中去，他也不認為自己能允許宗彥這麼做，所以完全沒有在意宗彥的威脅，轉身進了廚房。
　　
　　宗彥的眼睛掃過書本，微微笑起來。進食訓練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18進食(上)

　　聽到門鈴聲時莫陌正在炒最後一道菜，顧不得劈啪作響的鍋，直接沖出了廚房。
　　
　　看到宗彥應門的剎那，莫陌險些將手中的鏟子扔出去。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希望任何人看見宗彥出現在自己家。
　　
　　幸好出現在門口不是別人，而是宗彥的司機。雖然只是擦肩而過，莫陌還是將宗彥家裏出現過的面孔記了個遍。
　　
　　看到司機交給宗彥的盒子，莫陌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不過他沒來得及問出口。
　　
　　“你這是在做菜？”宗彥挑眉。
　　
　　“我……菜！”莫陌匆匆跑回廚房，沒看到宗彥眼神中的興奮。
　　
　　三菜一湯，對於普通家庭來說還是不錯的晚餐，可面對宗彥，莫陌總有一種拿不出手的感覺。畢竟宗彥的低調只限於人前，在自己家裏可是過得絕對高檔的生活。
　　
　　宗彥理所當然地坐在了主位，臉上的表情還算平和，卻硬生生給人一種“紆尊降貴”的感覺。
　　
　　“要不要喝酒？”猶豫了一下，莫陌還是禮貌地問。明明是在自己家裏，卻還是莫名地拘謹起來。
　　
　　“你有酒？”宗彥似乎有些意外。
　　
　　“啤酒……算不算？”
　　
　　“玩笑不錯。”宗彥冷淡地回答。
　　
　　莫陌無奈，他能反駁這不是玩笑嗎？宗彥歪在沙發上喝聽裝啤酒，這畫面怎麼想怎麼滑稽，可也很有意思。
　　
　　“跪下。”莫陌才要落座，就聽宗彥這麼命令道。
　　
　　“這裏是我家。”莫陌意外道。
　　
　　“我沒說是我家，跪下。”宗彥如往常一樣不為所動。
　　
　　“要、要調教可以去你那裏。在我家我是主你是客，不滿意就請你離開。”莫陌的語氣也強硬起來。
　　
　　“留給你上班時間已經是仁慈了，你似乎完全不懂得心存感激。”宗彥站起身，只一步就到了莫陌面前。
　　
　　莫陌後退半步，作出防禦的姿態。沒辦法，宗彥的實力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宗彥也沒有讓他失望，一拳直擊過來。莫陌腳尖一旋，側身讓過，反手去抓宗彥。
　　
　　“太慢了！”宗彥冷冷道，轉眼又回到莫陌身側，在莫陌背上狠狠一擊。
　　
　　莫陌呼吸一滯，動作卻沒有絲毫凝滯，反身要抓住宗彥近身搏鬥。但宗彥完全不給他機會，憑借速度的絕對優勢，一記手刀砍上莫陌的後頸。莫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最先看到的是紅色的桌角和宗彥……的腳。身上的疼痛漸漸蘇醒，宗彥下手極有分寸，背上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只有後頸還隱隱作痛。更重要的是關節的酸痛。微微移動身體，莫陌才發現自己的窘境。
　　
　　自己又恢複了全身赤裸，手腕腳腕被拷在一起，只能以極費力的姿勢跪伏在地，手臂緊貼著腿側，臀部以宗彥喜歡的姿勢翹起，稍稍移動就會使手臂收到拉扯。頸上和腳腕都用鐵鏈系在桌角，長短剛好能讓他保持這個姿勢。頭只能抬起不足一公分，而面前擺放的竟然是一張盤子。
　　
　　“醒了？”宗彥總能迅速發現他的變化。
　　
　　“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陌冷冷問道。
　　
　　“注意你的語氣！”宗彥也十分強硬。“我覺得要讓你認識到自己的身份，要從這些小事做起。”
　　
　　“所以？”
　　
　　“這是你的進食訓練。”宗彥道，“進食是一種權利，進食的姿態也是，而這些權利都是你的主人──也就是我賜予你的。”
　　
　　“我寧可不要！”莫陌顯然不打算妥協。“放開我！”
　　
　　宗彥充耳不聞，而是繼續享用莫陌的晚餐。
　　
　　“你說過會有安全詞。”莫陌提出了另一個問題。在被擊昏的一刻，莫陌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他們的約定中有安全詞，調教開始後卻被有意無意地忽略了。
　　
　　“我們可以明天再討論這個問題。”宗彥喝了一口湯，“現在的你一定會濫用安全詞。而且今晚不會有太多疼痛，你不會需要安全詞的。”
　　
　　莫陌還要再說，宗彥卻彎下腰來。在莫陌疑惑的目光中，將一塊炒蛋放進了莫陌面前的盤子裏。
　　
　　莫陌瞪圓了眼睛。他的雙手被縛，進食的唯一方法就是像貓狗一樣用嘴去……
　　
　　“這是主人賜予的食物，”宗彥道，“要心存感激，我的小狗。”
　　
　　“我不是你的狗！”莫陌掙紮起來，鎖鏈他沒辦法，至少可以放倒桌子。
　　
　　宗彥歎了口氣。“真是不聽話的小狗，看來要給你一點教訓了。”
　　
　　放下手中的碗筷，宗彥站起身走向他的箱子，取出一條皮帶。莫陌認出那是自己的東西。應該是昨天換衣服時留在宗彥那裏的，他不會是想……
　　
　　宗彥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皮帶輕輕摩擦著莫陌的臉頰。“你會喜歡的。”


19進食（下）

　　“我昨天說過二十鞭吧。”宗彥低聲道，“這種事不該由我來記，下次再要我提醒就沒這麼輕松了。”
　　
　　莫陌偏開頭，盡量忽略在臀部摩挲的皮帶，可惜四周根本沒有任何有用的工具，毫無逃脫的機會。
　　
　　“看什麼呢？”宗彥問道，手中皮帶毫無預兆地落下。
　　
　　“啊！”
　　
　　“錯了。”宗彥揮手又是一鞭。“再說！”
　　
　　“痛！”莫陌忍不住吼道，“你說過今天沒有疼痛的。”
　　
　　“又錯！”宗彥繼續揮鞭，每次的落點都沒有任何差別，被抽打的臀部已經腫起一道火燙的紅印。
　　
　　“一！”莫陌終於喊出了數字。
　　
　　“答對了。”宗彥滿意地點頭，獎勵似的在莫陌的鞭痕上輕輕撫摸。
　　
　　對現在的莫陌來說，即使是撫摸也很難受。“疼！”
　　
　　“呵，”宗彥難得笑出了聲。這才是真正的莫陌。即使是被調教的奴隸，也是那麼的桀驁不馴，果然來這裏是對的。
　　
　　性致正高的宗彥一口氣又連打了十九下，莫陌忍著疼痛報數。只要宗彥不盯著一個部位打，這樣的疼痛還是可以忍受的，莫陌不可抑止地興奮起來，前端顫顫巍巍地立起來。
　　
　　給莫陌緩沖時間的宗彥注意到他的變化，轉身又從箱子裏拿出幾樣東西。莫陌不能回頭，只聽到幾聲清脆的鈴聲。
　　
　　“猜猜是什麼？”宗彥問道。
　　
　　“反正、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莫陌喘著氣回答。
　　
　　“我什麼時候給你用過次品。”宗彥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將手裏的東西移到莫陌面前。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金色的鈴鐺，大概半個拳頭大小。鈴鐺後面連接這一個管狀物。莫陌自己沒有用過，但也知道那是一男用個自慰器，看樣子宗彥沒說錯，確實是高級貨。
　　
　　莫陌疑惑地想，今天宗彥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難道真要給他用這種東西？
　　
　　沒讓莫陌疑惑太久，宗彥很快將自慰器給莫陌套好。“享受你的……晚餐吧。”
　　
　　緩慢的按摩莫陌很舒服。不久之前他還因為特殊的身體而極力壓抑自己的冤枉，現在居然可以享受這種感覺了嗎？如果不是以這種扭曲的姿勢就更好了。
　　
　　“啊！我忘了這個。”宗彥故作驚訝地拿出另一樣東西，戲謔的語氣擺明了是故意的。
　　
　　莫陌看不到宗彥拿了什麼，只感覺宗彥湊近了他的下體，將什麼東西環上了他的陰莖，然後收緊。
　　
　　“這個束縛環怎麼樣？”宗彥撥弄著莫陌的頂端，引來莫陌一陣急促的喘息。
　　
　　莫陌沒有回答，所謂的束縛環不是很近，不去想他也沒什麼感覺，反而是宗彥的觸摸造成了極大的刺激。
　　
　　“慢慢來，我們還有時間。”宗彥不疾不徐地說，居然又開始吃他的晚餐。
　　
　　莫陌一聽到宗彥的語氣就知道不妙，果然不過五分鍾就難以忍受了。
　　
　　皮質的束縛環原本只是稍緊，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樂趣，可隨著陰莖的脹大，根部越勒越緊，反而成了折磨。
　　
　　“唔。”莫陌難耐地扭動身體，將手臂拉得生疼，可還是停不住。宗彥總算用完了晚餐，想起了自己的奴隸。
　　
　　“看來我的小狗還不滿意啊，”宗彥調侃道，“我來看看少了什麼。”
　　
　　視線緩緩在莫陌赤裸的身體上巡視，最終落到了他的臀部。
　　
　　“我知道了。”宗彥笑道，“我的奴隸喜歡疼痛，希望我拍打你嗎？”
　　
　　“要。”莫陌嘴唇微微動了動，聲音甚至連自己都聽不見。
　　
　　“你說什麼？”宗彥低聲問，手在臀瓣上拂過。
　　
　　莫陌知道宗彥是故意的，可偏偏躲不過。他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下身，卻被緊緊拘束，竟然比那次最嚴厲的鞭打還要難過。再想到沖到巔峰的快樂，如今的狀況變得更加難以忍受。
　　
　　身體的本能蓋過了羞恥心，莫陌終於放開喉嚨。“請拍打我，主人。”
　　
　　“當然──不行。”宗彥竟然拒絕了，“我說過今晚沒有疼痛的。”
　　
　　他這時候居然想起來了，根本就是在耍人！莫陌只覺得怒火瞬間燃起，可宗彥的下一個動作制止了他的爆發。
　　
　　將手指移到莫陌的後穴，輕輕探進去。
　　
　　“啊！”不同於水流，宗彥的手指修長堅硬，也更加有目的性。指尖靈活地在禁地探索，每一寸內壁都流下了宗彥指尖的溫度。
　　
　　前方的束縛已經成了地獄般的折磨，莫陌咬緊下唇，原本清澈的黑眸已經染滿欲望的色彩。熱度熏蒸著他的大腦，卻恍惚聽到了宗彥的話。
　　
　　“不許咬唇，叫出來。”
　　
　　“不，主……慢，不，別走……”吐露著無法想象的字眼，莫陌沈醉在快感中。陰莖顫抖著，引起一陣清脆的鈴音。
　　
　　“呵。”宗彥笑了聲，顯然莫陌的聲音愉悅了他。
　　
　　“啊！”莫陌忽然尖叫一聲，痛苦之外是難以忍受的快樂。
　　
　　“喜歡這裏？”宗彥明知故問，對著剛才的位置狠狠按了下去。
　　
　　“不！”莫陌大叫，完全不在乎會不會被其他人聽到，他只知道自己的下體幾乎要爆炸了。極致的疼痛與快樂讓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淚水。
　　
　　“告訴我，你是什麼？”宗彥惡魔般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我是……”莫陌流著淚，“我是主人的……奴隸。”
　　
　　“還有？”
　　
　　“還有……狗，主人的小狗。”莫陌已經管不住自己的言語了。
　　
　　“那小狗要不要乖乖吃晚飯呢？”
　　
　　“晚飯？”莫陌呆滯了幾秒，顫抖著將頭垂向面前的餐盤。
　　
　　看著莫陌將盤裏的食物咽下，宗彥將鐵鏈解開，讓莫陌得以舒展身體。將剛剛取出的又一枚鈴鐺在莫陌眼前晃了一下。
　　
　　莫陌無意識地磨蹭著身後的宗彥，甚至想不到自己動手解開束縛。
　　
　　“這是你的獎勵。”宗彥說著，將系著鈴鐺的乳夾夾上了莫陌的左乳，同時解開了他身下的束縛。
　　
　　“啊！”那樣的鈴聲尤其悅耳。


20凍結

莫陌失蹤了。

清晨宗彥隱約聽到鈴聲，甫一響起就被人接起來。聽到莫陌出門，宗彥並沒在意，可久等早餐不至後，宗彥不耐煩起來，准備好好懲罰這個不懂事的奴隸，然而整整兩天莫陌都沒有再露面。

手機關機，警局沒人，這讓宗彥很煩躁。倒不是擔心，他對自己這個臨時奴隸的能力還是有信心的，可被拋在家裏的感覺讓宗彥難以忍受，還沒有誰敢如此無視他。

兩天後的傍晚，宗彥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撥出熟悉的號碼，宗彥的口氣十二分的不耐。“給我找人！”

“啊？”談諱意外道，“這種事應該找小楠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你那裏。”宗彥冷冷道。“我還沒有追究你曠工的問題。”

“呃……”談諱語滯，無奈道，“別這麼生分嘛。說說要找誰？”

“莫陌。”

“默默？哦──就是你的新寵物是吧。”談諱朝對面的邱楠眨眨眼。

“不用找了。”邱楠揚揚手裏的電話，“我知道他在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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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陌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姿態再來這裏。凍結──酒吧的名字，當然真正的身份是本市有名的SM俱樂部，莫陌有幸來“參觀”過一次，也就是在這裏與宗彥做了交易。

“發什麼愣呢。”前面的中年男子回頭喊道。

“來了來了。”莫陌匆匆跟上去。他現在的身份是藍火幫的新進成員柴輝，而前面領路的就是他的“引薦人”，也就是接受他為成員的小頭目，喜歡別人叫他火哥。

兩天前，莫陌一清早就接到命令，要潛入東區的黑幫做調查。不知道如何和宗彥解釋，莫陌幹脆地拋下宗彥玩起了失蹤。他原本不在東區活動，沒什麼人認識他，就算看到了，最多也以為是在以前的幫派混不下去才換了主子。

事實上，莫陌也是以這種理由取得了火哥的信任。他在任務上有很大的自由性，原本的目標是一個與藍火幫不相上下的幫派，但藍火幫隱含的秩序吸引了莫陌。在他眼中，藍火幫更有實力，也更危險。

僅僅兩天的時間，莫陌就摸透了火哥的性子，對藍火的制度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被捧得飄飄然的火哥很看重“柴輝”，特地帶他來這裏見見幫主。

二人並沒有往深處走，
而是到酒吧中央就找到了目標。沙發上一個年輕人正在欣賞舞台上的勁歌熱舞，
身旁的女郎幾乎是貼在他身上給他喂酒。

“雲哥。”火哥上前畢恭畢敬地問好，雖然他的年紀比對方大了不只一點。

雲哥點點頭，沒說什麼。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弟，以保護的姿態圍在周圍。從莫陌的角度來看完全沒有必要，凍結的安全工作做的很到位，東區亂成這樣這裏都沒有任何異常。

“雲哥，這就是我說的輝子。”火哥指指莫陌。

莫陌會意地上前喊了聲“雲哥”，既沒顯得怯場，又算不得張揚。

雲哥似乎很滿意，上下打量了莫陌一番道：“不錯。”

莫陌也很滿意，火哥在藍火幫裏實在沒什麼實權，能有地位也是靠他在東區混的資曆，莫陌急需再進一步進入高層。可他聽說這個雲哥只是個副幫主，不知道幫主究竟是什麼人。

身後的一個小弟將手機遞到雲哥面前。“雲哥，楠哥的電話。”

接過手機，將身邊的女人趕走。“是我。我在凍結……怎麼會，我是來辦正事的。”

看了火哥和莫陌一眼，雲哥道：“是火哥給我推薦個新人，叫柴輝的。”

對方似乎說了什麼，雲哥不耐煩地應道，“好好，馬上。”

說完在手機上按了幾下，朝著莫陌晃了晃。莫陌心裏一驚，他不知道雲哥是不是給他照了相片，雖說他變裝後形象差了很多，但難保會有人認出來。

“什麼？”雲哥的眼神一閃，“知道了。”

打斷對方的話，雲哥用恢複了剛才悠閑的樣子。“放心，我就進去轉轉，不會有事的。”

迎上雲哥的目光，莫陌盡量放松身體，不露出一點破綻。合上手機，雲哥笑道：“火哥，跟我去裏面轉轉？”

火哥面上頓時一喜，雖然不喜歡SM，但裏面高潮迭起的表演也足夠吸引他了。

起身走了兩步，雲哥忽然回頭道，“輝子是吧，一起來吧。”


21被抓

　　凍結現在有些草木皆兵，進入俱樂部之前，連火哥都被探測儀掃了一圈，莫陌當然也不能幸免。
　　
　　到了裏面才發現，俱樂部的生意確實受到了影響，客人比上次來時少了近三分之一。話說回來，這裏的客人不是有錢就是有勢，這種非常時期還敢來趟渾水的，不是實力超強的，就是不要命的。
　　
　　雲哥找了個位子坐下來，火哥坐在他旁邊，莫陌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在了側後方。今天的表演已經進行到了尾聲，台上的奴隸瞬間到達了高潮，正強撐著身體親吻調教師的腳趾。身邊的人大多都有奴隸服侍，還有的正在享受奴隸的唇舌服務。
　　
　　一個清秀的服務生走過來，恭敬道：“請問先生需要什麼服務？”
　　
　　雲哥撇他一眼：“給我兄弟找個嫩點的。”
　　
　　服務生看了火哥一眼，露出一個職業化的微笑。“好的。”
　　
　　“至於我嘛──”雲哥嘴角一勾，伸手將服務生拉進懷裏，“就你了。”
　　
　　服務生驚訝地挑了挑眉，很快冷靜下來，顯然見慣了這種場面。“先生，我們是不進客房的。”
　　
　　“無所謂。”雲哥道，手在服務生的臀部揉捏，眼睛卻盯著對方胸前別著的卡片。“小K？”
　　
　　“是。”服務生道，表情明顯放松下來。
　　
　　莫陌觀察了全場，在大廳裏的最多是口交，也沒有使用道具，只是到了房間裏，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了。
　　
　　雲哥在小K耳邊說了什麼，小K點頭，領著火哥離去。
　　
　　莫陌盡量做出一種急切的樣子，事實上他也確實很難捱。空氣中彌漫著情欲的味道，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中斷的調教。尤其是兩天前那一次，場景的轉換無疑擊破了他心中的一道防線。現在那個人一定暴跳如雷吧。不，以他的性格，一定在策劃懲罰自己的方案了。
　　
　　“阿輝是第一次進來吧。”雲哥狀似無意地問道。
　　
　　“是。”莫陌咽了咽口水。“托雲哥的福。”
　　
　　“喜歡什麼樣的？”雲哥笑道，“今天我請客。”
　　
　　喜歡調教師，莫陌心道。“都、都好。”
　　
　　“這樣啊。”雲哥對回轉的小K招招手，又指了指莫陌。
　　
　　小K會意道：“先生，請跟我來。”
　　
　　莫陌故作緊張地跟在小K身後，進入凍結的地下部分。有小K的帶領，莫陌順利通過，但守備顯然比上次來時嚴了很多。左拐右拐進入一條很長的走廊，兩側的房間隔音很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莫陌清楚地知道裏面在發生什麼。
　　
　　想起上一次見過的叫作尋的金發男孩，所謂商品奴隸，就是向自己這些顧客提供調教服務的奴隸吧。莫陌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在發愁。他根本不想調教奴隸，反而會被奴隸限制住行動。
　　
　　“等等。”正猶豫間，身後傳來有些熟悉的聲音。
　　
　　莫陌回頭，拳頭猛地一緊。小K也有些吃驚，低聲道：“副主管。”
　　
　　副主管點點頭，眼神卻一直放在莫陌身上。
　　
　　“這位是……”
　　
　　“知道了。”副主管打斷小K的話，“這位由我安排，你先出去吧。”
　　
　　“這……”小K看看兩人的臉色，轉身離去。
　　
　　准確的說，副主管並沒有見過莫陌，但這場意外還是令莫陌提高了警惕。
　　
　　“這是怎麼回事！”莫陌故作不滿道，“我可是跟雲哥來的。”
　　
　　聽到“雲哥”兩個字，副主管眼神閃爍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抱歉，您的房間已經安排好了，請跟我來。”
　　
　　副主管似乎並沒認出莫陌就是幾天前的闖入者，放心地走在前面引路。莫陌開始還在疑惑、戒備，直到見到熟悉的門牌號才放松下來，或者說放棄了抵抗。
　　
　　“請進。”副主管側身讓道。
　　
　　莫陌深吸一口氣，踏入了房間。
　　
　　房門在身後合上，自動鎖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我討厭……”話未出口，便被房間裏的男人打斷。
　　
　　“討厭門聲？”男人的表情絕對稱不上善意，“看來開門關門你似乎都不喜歡。”
　　
　　莫陌知道，自己今天逃不掉了。


22親吻

　　難以適應房間裏壓抑的氣氛，莫陌有一種跪下的沖動。面前的男人顯然也認為彼此的姿態有問題。
　　
　　“這就是你的認罪態度？”宗彥冷冷道。
　　
　　“哦？我怎麼不知道我犯了罪？”莫陌回擊道。
　　
　　“狡辯不是你的風格。”宗彥放下手中的酒杯。“我以為這個房間能讓你想起什麼。”
　　
　　確實，從一進門開始，莫陌就在極力控制自己的視線。他抑制不住地想要偏頭去看那道暗門。就是在那裏，他允許宗彥成為自己的調教師。
　　
　　“剛好，我還不知道你對過去幾天的調教有什麼看法。”宗彥站起身，朝著莫陌走來。
　　
　　“看法？”莫陌囁嚅道。“一般。”
　　
　　宗彥的腳步瞬間頓住，表情有一瞬間的猙獰。即使迅速恢複了常態，莫陌還是察覺到了宗彥的變化。如果說宗彥開始還是壓抑著自己的怒火，現在他完全是蓄勢待發的猛獸，任何一點破綻都會被他死死咬住。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莫陌壓下莫名的恐懼感，正色道。
　　
　　“打算轉移話題？”宗彥轉回身去。
　　
　　“轉移話題的是你！”莫陌回擊道，“你究竟是什麼人？跟藍火幫是什麼關系？”
　　
　　“沒用的，你逃不掉今天的懲罰。”宗彥走到一個壁櫥前，在裏面尋找著什麼。
　　
　　懲罰！這兩個字像是觸發了開關，一道微弱的電流沿著脊柱攀爬而上，讓莫陌有一瞬間的戰栗。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莫陌的語氣更加強硬。“回答我！你到底是誰！”
　　
　　“我是這家店的常客。”宗彥轉過身來，面上居然帶著笑容。
　　
　　莫陌楞了一下，隨即想到自己被耍了。可面對宗彥危險的笑容，本能告訴他不要反駁。
　　
　　宗彥又向莫陌走過來，悠閑地像在散步。“因為是常客，所以專門為我准備了這間休息室。”
　　
　　這是對“常客”的解釋？莫陌握緊拳頭，將宗彥的每一步都觀察地非常仔細，以防對方突然發難。
　　
　　宗彥顯然沒有動手的打算，依舊一步步朝著莫陌走過來。“我帶的奴隸哪怕不是最優秀的，也一定是難得的好貨色。”
　　
　　“所以？”
　　
　　“那天我帶你出去，就是公布了你的奴隸身份。”
　　
　　什麼？！莫陌控制不住地退了半步。他太信任宗彥，以為他不屑做這種告密的事。宗彥確實沒有說，但以他在俱樂部的身份，作為奴隸的自己也就成為了關注對象。所以副主管見到自己才會是那種表情。
　　
　　自己的奴隸跟著別人來到這裏，還像模像樣地點了商品，作為主人的宗彥顏面大失，所以才會如此憤怒吧。
　　
　　“明白了？”宗彥已經來到莫陌面前，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出乎意料的，宗彥並沒有發動攻擊，而是微微側過頭，直視著莫陌的眼睛，眼神裏的東西太過複雜，卻讓人欲罷不能。
　　
　　莫陌知道此時應該後退，卻緩緩閉上了眼睛。不想承認，但他期待那個人的觸碰。
　　
　　溫柔的親吻輕輕落在莫陌唇上。與女性的吻不同，即使僅僅是嘴唇相貼，也帶著侵略的氣息，仿佛陷入溫柔的陷阱，無路可逃。他，莫陌，喜歡這種感覺。
　　
　　宗彥似乎不滿足於如此清淺的吻，而是伸出舌尖舔弄，時而含住下唇吸吮。莫陌也許對SM了解的還不夠，但不代表他沒有過戀愛經驗。開始發現自己身體的異常時也交過女朋友，但都止於親吻。
　　
　　當然，他不會把宗彥的吻當做示愛，兩人唯一的關系就是SM，他在書上看到過，親吻也是調教的一種方式。
　　
　　“主人的吻是主人賦予的權力，”宗彥果然解釋道。“要學會珍惜。”
　　
　　宗彥再次吻上來時，莫陌已經反客為主，主動去迎接對方的舔吮。
　　
　　宗彥從喉嚨裏發出一聲輕笑，舌頭伸進莫陌口中嬉戲。
　　
　　莫陌猛然瞪大了眼睛，伸手欲推開面前的男人，卻被對方搶先一步按住脖頸。
　　
　　咕咚！吞咽的聲音。
　　
　　宗彥滿意地松開莫陌，笑容越發明顯。
　　
　　“你給我吃了什麼！”莫陌咬牙道，宗彥什麼時候在口中藏了東西，他完全沒發現。
　　
　　宗彥晃了晃手中的藥瓶。“不過是些助興的東西，托你的福，我還是第一次用到這種東西。”
　　
　　感受到宗彥語氣中的怒火，莫陌開始猶豫，或許逃跑是個不錯的選擇。


23用藥

　　藥性太快了，莫陌對自己說，當然他心裏清楚，藥效再快也不可能馬上見效，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了。
　　
　　宗彥悠哉地坐回座位，顯然是打算等莫陌主動求饒了。
　　
　　這是在工作！莫陌心中默念，以此來對抗身體的熱度。等等！莫陌心裏一驚，宗彥是這裏的熟客沒錯，可自己是跟雲哥來的，突然被宗彥抓走雲哥難道不會察覺？
　　
　　宗彥看著面前這人表情陰晴不定，卻沒有了往常欣賞的心情。莫陌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他對奴隸的忍耐底線。
　　
　　“回答我，藍火幫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臥底。”莫陌的語氣帶著十足的壓迫性。
　　
　　你這是在威脅我？飽含怒意的一句話，卻在出口時變了味道。“只要你熬過今晚，那個什麼幫主就不會知道。”
　　
　　注意到莫陌懷疑的眼神，宗彥聳肩，“我還沒那麼多事。”
　　
　　莫陌認識的宗彥確實不屑於告密，但他不認識的宗彥呢？面前的這個男人有太多秘密，他不去探究不代表他不警惕。
　　
　　“你……”莫陌還想再說什麼，卻在向前邁出半步後膝蓋一軟，單腿跪倒在地上。
　　
　　宗彥自然沒有扶他，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莫陌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卻只當是太過生氣的反應，更何況他自己的情況難捱的多。
　　
　　自從帶過乳夾之後，莫陌就注意到了平時忽略的胸部。男人畢竟和女人不同，在黑幫臥底也少不了露半個胸膛的打扮，在性事上經驗極少的莫陌從沒想到男人的也會如此敏感。
　　
　　莫陌迷上了這種特別的疼痛。以往工作時身處暗處，什麼都要忍，可這兩天來有了欲望，莫陌則會隱蔽地揉捏自己的乳頭，既能舒緩身體的渴望，又不會有太明顯的反應。
　　
　　“嗯……”莫陌發出一聲清淺的呻吟，手掌不由自主地揉上自己的胸口。他今天穿了一件花襯衫，粗糙的布料摩擦著早已挺立的紅櫻，一種似痛非痛的感覺彌散開來。
　　
　　順勢完全跪倒在地上，莫陌幾下扯開自己的領口，露出光滑的胸膛。莫陌膚色偏白，又不喜歡曬太陽，襯上兩個朱果，讓宗彥聯想起櫻桃蛋糕。明明不喜歡甜食，卻忍不住要嘗上一嘗。
　　
　　“主人……”藥力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浸潤了莫陌的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釋放，超乎尋常的激情侵蝕了他的意識。
　　
　　宗彥沒有回應，他就是要讓莫陌知道，他這個主人不會永遠遷就自己的奴隸。
　　
　　“主人……”莫陌的身體泛起情欲的紅潮，喘息著褪自己的褲子。看莫陌手忙腳亂地和自己的牛仔褲做鬥爭，宗彥才稍稍平靜下來。也許自己太久沒有調教過新人，對這個奴隸太過寵溺了吧。現在聽到他叫“主人”，居然隱隱有些厭煩了。果然，這個也留不了多久了嗎？
　　
　　“啊！不！”莫陌的聲音喚回了宗彥的神智。
　　
　　牛仔褲總算被解開了，卻只褪至臀下，白色的棉質內褲被拉了下來，莫陌的右手正在下體快速動作著。
　　
　　拜他的M體質所賜，明明欲望少有地強烈，卻無論如何到不了頂點。睜開朦朧的雙眼，莫陌一手狠力揉捏自己的乳頭，渴求地看著宗彥。
　　
　　宗彥朝他招招手，“過來。”
　　
　　被腿上的牛仔褲纏住，莫陌幾乎是爬到宗彥身邊，臉頰無意識地蹭著宗彥的大腿。這樣的莫陌連宗彥沒都想到，畢竟他雖然對藥有了解，卻從來不屑用。
　　
　　“脫鞋。”宗彥道。
　　
　　莫陌聽話地給宗彥脫鞋，乖巧地像是換了一個人。
　　
　　宗彥挑了挑眉，用腳掌壓住莫陌光裸的下身，不緊不慢地揉按著。
　　
　　“嗯……”莫陌渾身一顫，隨即主動迎向宗彥逗弄的腳掌。“主人，求你……”
　　
　　至於求的是什麼，不言而明。
　　
　　“這藥倒真是好用。”宗彥難得又笑起來，兩只手指捏住莫陌的下巴，讓他仰起頭來。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
　　
　　莫陌怔愣地偏著頭，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不是調教，不是戲弄，而是貨真價實的責打。
　　
　　宗彥收回自己的手掌，面容又冷了下來。“你真以為騙得了我？”


24貞操帶

　　“你真以為騙得了我？”宗彥冷冷道。
　　
　　莫陌的視線緩緩垂下來，帶著顯而易見的嘲笑口吻，“我怎麼敢騙你呢，主人？”
　　
　　“你想做出被藥效控制的樣子，來減少懲罰。”宗彥道。
　　
　　“我會期待你手下留情？”莫陌揚起頭來，眼神早已恢複了清明。“開什麼玩笑！”
　　
　　“那就是故意激怒我了？”莫陌扯住莫陌的頭發。“那麼恭喜你，你做的很成功。”
　　
　　對上莫陌倔強的眼神，宗彥的厭倦居然一掃而空。莫陌不知道自己一個眼神將接下來的折磨變回了調教，反正對他來說，任何一種都不好挨。
　　
　　“脫衣服。”宗彥下達了最常用的命令，轉身去取調教用具，完全不擔心莫陌的反應。
　　
　　莫陌顯然已經找到這項工作的竅門，即使渾身無力，還是趕在宗彥結束之前恢複了赤裸。無論作為奴隸還是臥底，他都沒有拒絕的權力。
　　
　　“你說過的，安全詞。”莫陌堅持道。
　　
　　“這本該是兩天前的話題。”宗彥冷淡地回答。
　　
　　“安全詞。”莫陌堅持。
　　
　　“好吧。”宗彥冷笑道，“你的臨時安全詞是──賤狗。”
　　
　　莫陌瞳孔猛然一縮，這是赤裸裸的侮辱。即使相處時間不長，他也對宗彥這方面的習慣極為了解。宗彥有輕微的潔癖，並且討厭髒話，此時用這種安全詞，是徹頭徹尾的侮辱。
　　
　　沒有給莫陌消化的時間，將手中的東西扔給莫陌，宗彥道，“自己戴上。”
　　
　　即使有了心理准備，莫陌的面色還是一僵。他手中是一套皮質的束縛工具，也就是男式貞操帶。一指寬的皮帶分別套進腰間和腿根；後方是可以調整位置的肛塞，宗彥顯然是搭配好的，尺寸和他的不相上下，只是長度稍短；前方則是皮質的套子，大小很是折磨人。
　　
　　沒打算反抗，莫陌不緊不慢的擺弄貞操帶。在藥性的作用下他的下身早已挺起，要進入皮套很困難。對准套口嘗試了幾次，不僅沒能進去，反而因為摩擦讓柱身更加粗壯。
　　
　　呼吸越來越急促，莫陌抬頭看向宗彥，卻正對上宗彥譏諷的笑容。
　　
　　明知道沒有任何意義，莫陌還是用指尖在脆弱的器官上狠狠一掐。
　　
　　“啊！”這一下絲毫沒有留力氣，如果不是身體因為疼痛而驟然失力，莫陌說不定會把自己弄傷。即便如此，也還是癱倒在地，滾燙的皮膚生生疼出一身冷汗。
　　
　　“辦法不錯。”宗彥看著莫陌瞬間萎靡的部位道。
　　
　　莫陌靠著宗彥的腿支起上身，總算是將身前的塞進皮套裏。宗彥皺了皺眉頭，最終沒有踢開莫陌。
　　
　　再來是肛塞。大致量好位置，莫陌將黑色的肛塞握在手中。宗彥根本沒給他准備潤滑劑。
　　
　　幾經兩天沒有過擴張的部分早已緊緊收縮起來，根本不可能進得去。
　　
　　“主人……”莫陌的聲音依舊甜膩，只不過這次是真得被折磨到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氣息。
　　
　　宗彥怎麼不知道他的難處，抬起腳趾點上莫陌微張的唇瓣。“這裏可以用，你不會不知道吧。”
　　
　　莫陌的神智恢複了一些，咬著唇瞪向宗彥，可惜此時淚眼朦朧的樣子更像是乞憐。握著肛塞的手越來越緊，這就是宗彥的目的，明明清楚地很，卻無從逃避。
　　
　　這就是宗彥的調教嗎？將自己最難以忍受的東西擺在面前，逼自己走上去。
　　
　　嫩紅的舌尖試探一般點了點頭部，隨即用雙唇落下輕吻。緩緩張開的紅唇包裹住前端，可以看到來回舔舐的舌頭。
　　
　　這樣遠遠不夠。莫陌將身體的重量完全放在宗彥的腿上，雙手捧著肛塞，眼神中甚至帶著些許迷戀。
　　
　　“嗯……”又是濃重的鼻音，莫陌的聲音越來越大，唇舌也不滿足於前端，而是繼續向柱身探索。先是用舌頭濕潤纏繞，而後含入口中，漸漸深入，直到將整個柱身吞入。
　　
　　所幸肛塞的長度不大，不然以莫陌現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做類似深喉的動作。
　　
　　“夠了！”宗彥的聲音有些急切。“馬上放進去。”
　　
　　“呼！”莫陌取出口中的黑柱，歎了一口氣。後穴傳來微微的刺癢，他知道是藥物造成的，卻壓抑不住身體的渴望。將肛塞固定在皮帶上，莫陌用肛塞的前端試探穴口。
　　
　　進入比想象中容易，濕潤的肛塞並沒有受到多少阻力，穴口翕張著，仿佛也期待著被填滿，被抽插。莫陌屏住呼吸，盡量放松身體，他還要感謝宗彥今天用了藥，不然這種粗細自己來一定會受傷。
　　
　　“好、好了。”莫陌輕聲道。被充滿的感覺還是那麼特別。
　　
　　宗彥顯然還不滿意，扶住莫陌的肩膀，猛然向下一壓。
　　
　　“啊！”莫陌驚叫一聲，原本留在外面的兩厘米肛塞瞬間捅入體內，狠狠刺激著前列腺。
　　
　　“你不會以為這就夠了吧。”宗彥魔鬼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25放松

　　莫陌的身體開始不自覺的顫抖，他已經分不清是因為恐懼還是快樂。但宗彥顯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揚起手裏的遙控器，在莫陌眼前一點、一點，推到了頂端。
　　
　　誰都沒有出聲，連呼吸都微不可聞。安靜的房間裏，清晰地傳出肛塞高頻率震動的嗡嗡聲。這似乎是一場角力，誰先退縮、松懈誰就是敗者。
　　
　　不夠、不夠、不夠！莫陌的身體在叫囂！握住皮帶的手越收越緊，然而體內的東西卻不會因此而有變化。大幅度的高速震動讓柔軟的內壁幾近痙攣，而它的長度則決定了永遠不可能碰到最致命的那一點。
　　
　　而最大的痛苦來源於身前。原本就勉強的束縛此時成了最大的折磨，急欲膨脹的部分將皮套完全撐起，再找不出一絲縫隙，莫陌甚至以為自己會將皮套撐破。然而一切都只能是臆想，皮套仍然緊緊包裹著他最脆弱的部分，將他的欲望狠狠握住。皮套的入口處被勒出一道清晰的痕跡，露出在外的部分早已脹成了紫紅色。
　　
　　漸漸的，莫陌的力氣流失在沈寂的自我對抗之中，甚至抬不起手臂去安撫胸前兩顆堅硬的肉粒，呼吸再也壓抑不住。
　　
　　“真可憐。”宗彥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忽，帶著勝利者的傲慢與憐憫。
　　
　　莫陌清楚，這場較量的結局早已注定。這不是他的風格。人前的莫陌向來不服輸、不認命，哪怕只有死路一條，也要闖上一闖。
　　
　　曾經的記憶走馬燈似的在眼前轉換，無論是重傷時遭遇的圍捕，還是身份暴露後的刑囚，都沒能讓他屈服，也因此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跡，成為警局的王牌臥底。
　　
　　然而這一次，他忽然覺得不想再鬥下去。身體的痛苦不是原因，再嚴厲的刑罰他都能挺過去。只是沒有意義。他這麼堅持，不停地與宗彥對抗，究竟是為了什麼？自尊心在他成為奴隸的一刻起就不屬於他了，在宗彥面前，他只是個奴隸而已。
　　
　　宗彥的眉頭又皺起來，莫陌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也因此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莫陌的異常。
　　
　　“說話。”宗彥命令道。
　　
　　莫陌費力地仰起頭，似乎在詢問宗彥的意思。
　　
　　“說你現在的感覺。”
　　
　　“感……覺？”莫陌輕聲道。“難過。想要，可是不行，太強，可停不下來。”
　　
　　莫陌語無倫次地說著，宗彥卻點了點頭，甚至還輕輕撫摸著莫陌的頭頂。
　　
　　“那你現在在想什麼？”宗彥追問道。
　　
　　“想……放棄。”莫陌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宗彥並不意外，如果不是莫陌本身起了退意，他的身體顯然能堅持更久。
　　
　　“很累，”莫陌又道，“我究竟是為什麼……”
　　
　　莫陌沒有說完，宗彥卻已經聽懂了。
　　
　　“因為你是我的奴隸。”宗彥道，“記住自己的身份，你的身體、思想、尊嚴，都屬於我──你的主人。如果你會反抗，也只能是因為我的命令。”
　　
　　莫陌微微側頭，身體的傾斜讓內壁又是狠狠一絞。
　　
　　“你不需要思考我以外的任何事，包括你自己，所有的決定權都在我手裏。”宗彥總結道。
　　
　　莫陌的臉上終於顯得不是那麼迷茫，“那，我現在該做什麼？”
　　
　　“將你身體最真實的反應表現出來，”宗彥回答道，“把身體的極限交給我。”
　　
　　“極限……”莫陌覺得身體輕了起來，放棄了抵抗，身體的敏感度也放大了一倍。後穴的震顫、前端的束縛和胸前的酥麻都顯得無比清晰。
　　
　　不再刻意壓抑，低沈的喘息從莫陌口中傳出。即有沈醉於欲望的甜膩，又有屬於男性的狂野。莫陌的身體緩緩移動著，赤裸的脊背在宗彥的腿側緩緩摩擦，緩解著難捱的躁動。
　　
　　宗彥沒有拒絕，而是將莫陌更向自己摟了摟。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莫陌是個特別的奴隸，不只是身體上。對SM沒有任何了解，卻又不像普通奴隸一樣需要打破精神，莫陌從開始就表現出了一定的順從。
　　
　　然而一切都是有限度的。莫陌在自己心裏劃下一道線，只要不觸碰到界限，就不會有激烈的反抗。這反而使調教更加棘手。
　　
　　在莫陌家中的調教顯然突破了界限，可還沒等宗彥加深這次入侵，莫陌就逃之夭夭。
　　
　　而現在，是屬於莫陌的打破精神，宗彥知道，一旦自己離開或拒絕，他就失去了唯一的機會。
　　
　　摩挲著莫陌的耳根，宗彥露出一個笑容。明天，他就將擁有一個優秀的奴隸。
　　
　　寂靜的走廊上，閃出一道人影。作為後起之秀，黎雲來凍結的時候不多，因此只能記住大致的方位。
　　
　　“應該是這附近，是哪個房間呢？”黎雲自言自語道。
　　
　　“有什麼需要嗎，先生？”一個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
　　
　　黎雲猛地轉身，便看到副主管略微發福的身體。
　　
　　“看來這凍結還真是臥虎藏龍啊！”黎雲答非所問道。
　　
　　副主管的心胸顯然和他的體態一樣寬廣，仍舊禮貌的問道，“有什麼能幫您的嗎，黎先生？”
　　
　　“啊！我在找人。”黎雲似乎才想起來。
　　
　　“如果是找王先生的話，我可以為您帶路。”副主管笑道。
　　
　　黎雲花了幾秒鍾才明白“王先生”指的是火哥，搖搖頭。“是和他一起來的人。”
　　
　　副主管垂下視線，似乎有些為難。
　　
　　“我把他叫走了。”又一個聲音加入進來。
　　
　　黎雲抬頭，果然看到邱楠冷淡的面孔。
　　
　　“哦？你對這個新人還真是感興趣。”黎雲意有所指。
　　
　　“我派他出去辦件事，暫時回不來。”邱楠道，算是一個解釋。
　　
　　“你還真是用人不疑。”黎雲聳肩，擺明在說邱楠不夠謹慎。
　　
　　“不然也不會跟你合夥。”邱楠冷冷地回擊道。
　　
　　看著邱楠的背影，黎雲摸了摸下巴，“柴輝啊，看來真是前途無量啊！”
　　
　　“您要回房間嗎？我可以為您帶路。”身邊的副主管鍥而不舍道。
　　
　　黎雲扭頭看副主管的笑臉，贊美道：“您還真是敬業。”
　　
　　“過獎。”副主管臉色不變，作了個請的手勢。
　　
　　黎雲眼角抽了抽，大步離開。


26服務

　　渾身散發著炙人的熱氣，連搖頭的動作都變得無比艱難。
　　
　　宗彥無視了莫陌虛弱的拒絕，堅持道：“這是主人的命令。”
　　
　　莫陌正靠在宗彥腿間。從藥物起效起，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對於全身心的深度服從，他還沒有經驗。同樣的，服侍別人的欲望對他來說也極為陌生。因此當宗彥提出口交的要求時，莫陌本能地選擇了拒絕。
　　
　　宗彥也不好過。掌控奴隸的精神對調教師來說是尤為關鍵的一步，在這種時候宗彥從來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節奏。然而眼前這個特殊的奴隸一再打破他的記錄，讓他難以自制地勃起了。
　　
　　看著幾乎緊貼在兩腿間的側臉，宗彥的欲望更加急切。
　　
　　“你還沒有受過這方面的訓練，我准許你用手取悅我。”
　　
　　“手？”莫陌攤開自己的手掌，這個他還是做過的，雖然是對自己。
　　
　　將手心貼上宗彥炙熱的器官，隔著布料緩緩摩挲幾下，果然聽到宗彥加重的呼吸。
　　
　　完全服從的莫陌不會再拒絕這個要求，解開宗彥的腰帶，一點點拉開拉鏈，露出裏面早已鼓起的部分。純白的棉布上已經有些濕潤，莫陌的臉色更紅，動作也越加緩慢。
　　
　　宗彥沒有催他，而是選擇了利誘。
　　
　　“這個，喜歡嗎？”宗彥問道。他手中是兩只金色的蝴蝶。金色的翅膀上鑲滿了細小的藍色水晶，隨著宗彥的動作不停地震顫。
　　
　　蝴蝶的身體設計得十分巧妙，輕壓尾端才能看出是可以開合的乳夾。對於渾身都被欲火折磨的莫陌來說，實在是很難拒絕。
　　
　　有了新的動力，莫陌的動作總算快了起來。拉下內褲的邊緣，硬挺的部分輕拍上莫陌的臉頰。宗彥的身體比莫陌還要強壯，在這方面也絲毫不遜色，對莫陌來說甚至有些猙獰。掌心陌生的溫度燙到了心裏，指尖能清晰地感到激烈的脈動，讓莫陌連雙眼都變成了赤紅色。
　　
　　學著自慰時的樣子，先用手掌將柱身籠住，再開始緩慢輕柔地摩擦。
　　
　　莫陌從沒想過會有這樣的感覺，明明是在為宗彥動作，自己被緊縛的部位居然也有被疼愛的感覺。難得的歡愉讓莫陌忍不住加大了力度，身體的蠕動也越來越劇烈。
　　
　　“這麼興奮？”宗彥皺了皺眉，卻沒有生氣，“你的服務要時刻注意主人的情況。”
　　
　　宗彥的聲音讓莫陌冷靜了一些。從前的莫陌本身就是特別的體質，加上自我厭惡，對待自己的欲望時難免會有些暴躁。意識到這一點的莫陌緩和了力道，揚起頭仔細觀察宗彥細微的表情變化，不時變換著手法。時而快速擼動，時而用麼指按摩前端。
　　
　　宗彥的臉上總算出現了享受的表情，全心全意地享受奴隸的服務，也是主人的一項義務。
　　
　　莫陌從沒在這個角度觀察過宗彥。此時宗彥的表情無論作為一個單純的男人還是調教師都極有魅力，讓莫陌的心像是被貓爪輕輕地撓，有種沖破什麼的欲望。
　　
　　宗彥閉上了眼睛，正享受間，忽然感到腰間的異樣。
　　
　　莫陌不再滿足於脊背的摩挲蠕動，而是將頭埋在宗彥腰間。挑開松散的襯衫下擺，在宗彥腰間吻吮舔舐。
　　
　　宗彥不是沒享受過奴隸這種口舌服務，卻從沒有一個敢像莫陌一樣，用牙齒留下痕跡。
　　
　　莫陌的牙齒並不尖利，但憑他的力氣，要留下痕跡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服從狀態沒能壓抑他的欲望，卻放大了他攻擊的本能。
　　
　　“真是個淘氣的奴隸。”宗彥微微歎了口氣，熟練地將兩枚乳夾同時夾上了莫陌的胸前。
　　
　　“啊！”莫陌顧不得在宗彥腰間的工作，呻吟出聲。不同於上次的乳夾，這次金屬的直接接觸和力度都令莫陌渾身發顫，原本依靠著宗彥的背脊挺起一道優美的弧線，胸前的兩只蝴蝶隨之擺動，振翅欲飛。


27黎雲

　　黑社會是什麼樣子的？可能是紋著恐怖的刺青拎著鐵棒收保護費的流氓，可能是穿著黑衣在夜色裏接貨的冷峻面孔，至少不是眼前這副樣子，莫陌心道。
　　
　　他的身體狀況很糟糕，長時間的性興奮令他的機體有些不受控制。即便如此，在宗彥說出警察兩個字時，他還是強打起精神走出了凍結。
　　
　　火哥守在門口，比想象中要好一點，至少不是那個摸不到底細的黎雲。火哥似乎對他昨晚的行蹤一無所知，還急著和莫陌分享他昨晚的“調教”。明知道火哥對調教完全是門外漢，可還是勾起了莫陌的思緒。
　　
　　一番所謂的巡邏後，莫陌簡單吃了點東西，趁眾人不備閃身進了財務室。這座小型的寫字樓名義上是空置的，實際上是的藍火的一個據點。因為兩名東區龍頭的意外被害完全沒有頭緒，警局決定從小幫派下手。因兩派混亂而得到極大利益的藍火幫說不定會有線索。
　　
　　公司的財務報表對幫派來說沒什麼意義，因此午飯時間無人看守，莫陌才有機會進來。誰知才拍下幾幅圖片就聽到門口的腳步聲。
　　
　　哢噠！
　　
　　“這不是阿輝嘛！”門口傳來略帶笑意的音調，是黎雲！
　　
　　“雲哥。”莫陌連忙道。
　　
　　外面的黑幫成員即使有著公司職員的外皮，也掩不去一身匪氣，可改裝後的黎雲則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只在額前散出幾縷，顯得毫不死板。一身半休閑的西裝，不會過分張揚的凸顯了線條。一副金邊眼鏡添了幾許文弱，連臉上的表情都稱得上親近。
　　
　　“怎麼到財務室來了？”黎雲狀似無意地問道。
　　
　　“火哥說這裏有好一點的咖啡。”莫陌舉起手上的咖啡杯。
　　
　　“啊！我想起來了。”黎雲點點頭。“正好，你開車送我去個地方。”
　　
　　沒給莫陌再開口的機會，黎雲抽出一份文件轉身出門。
　　
　　黎雲的目的地是西區的一家咖啡店，莫陌還不認為他會在那裏亂來，本著說多錯多的原則，莫陌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
　　
　　黎雲卻沒打算放過他。“昨晚沒看到你，有事？”
　　
　　果然,明知道不可靠，還是不敢冒險，只能按照宗彥的指示道：“楠哥讓我招待客人。”
　　
　　“哦，楠子好像提過，不過你怎麼認識楠子的，”黎雲道，“你們應該還沒見過吧。”
　　
　　莫陌微微垂眸，“一起跟火哥巡邏的時候，在遠處見過一面。”
　　
　　宗彥當然不可能交待得如此細致，莫陌只能選擇看似最合理又無法驗證的回答。據他推測，宗彥跟邱楠確實有某種聯系，宗彥很可能直接向邱楠提出了招待的要求。
　　
　　“就在凍結裏面？”黎雲訝異道。
　　
　　這個“裏面”當然指的是地下部分，莫陌利落地一個甩尾，准確地停上車位。“雲哥，到了。”


28咖啡廳(上)

盡量不去想黎雲臨走時意味深長的表情，莫陌借這段時間整理兩天內收集的資料。藍火的水比他想象中還要深，得到的結果並不理想。

嗡嗡，手機傳來的熟悉的震動，讓莫陌渾身一淩。打開手機，是一條推銷樓盤的廣告信息，乍看上去。回複了一個“0”，莫陌專心等待。這是和蕭颯約好的暗號，回複則代表他現在獨處，可以安全通話。

果然，莫陌的手機很快響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

“還好？”蕭颯的語氣永遠帶著幾分關切。

“嗯，有事？”

知道莫陌的習慣，蕭颯馬上轉入正題。“仇老爺子最近過得不安穩，似乎在和附近的大小幫派拉關系，藍火幫很可能也在其中。”

仇老爺子是東區的元老級人物，十多年前就金盆洗手，道上的人都敬他三分。連他都要尋求聯合以自保，看來形勢越來越艱難了。

“我會注意。”莫陌道，“藍火的水比想象中深，而且我掃過賬目，流量太大。”

莫陌在經濟方面極少看走眼。雖然是用來掩人耳目的賬本，但如此大的金額還是令他察覺到一絲異樣。

“藍火不是最近才出頭的嗎？”蕭颯疑惑道，“吸收了不少其他幫派的成員，結構應該很松散才對。”

莫陌答道，“新吸收的成員基本都在外圍，很難滲透到內部。”

“別太貪進，安全要緊。”蕭颯叮囑道，“我會從資金方面著手調查。”

蕭颯的關心照舊讓莫陌有些過意不去，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瞞下昨晚宗彥那段插曲。“嗯，我已經接觸到了副幫主黎雲，還沒完全得到他的信任。現在他正在西區步行街中心的咖啡廳和人會面。”

“知道了。”蕭颯道，“我會注意。”

沒有再給蕭颯關切的時間，莫陌果斷挂斷電話，刪改記錄。而另一端，蕭颯聽著耳邊傳來的盲音，眼神透露出幾分猙獰。

蕭颯正坐在一個小型的監控室中，不是什麼專業設備，只能勉強辨認出面孔。

一個多小時前。

咖啡廳裏彌漫著輕柔的英文歌曲，裝潢也是仿照17、18世紀的英式風格，很受旅居的歐洲人歡迎。剛過午飯，客人比其他時間少了許多，這讓宗彥十分滿意，當然一般人是看不出他與平時的差別的。

早已經等在那裏的衛易站起身來。宗彥對他的客套毫無回應的熱情，幾乎沒怎麼開口，像是完全忽略了面前不停烘托氣氛的男人。

就是再厚臉皮，衛易也有些說不下去了。作為一個圓滑的商人，衛易與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但宗彥實在是很特別。從長相、動作到神態，無疑都有一種壓迫感，讓面對他的衛易有些透不過氣。加上宗彥刻意的冷落，絕對不是好的體驗。

盡量維持著臉上的笑容，衛易道：“宗總覺得這家咖啡廳如何？Daisy向我推薦的。”

放下手中的咖啡，宗彥單刀直入地說：“衛少今天請我來，不會只是喝咖啡吧。如果是關於Daisy，恐怕我無能為力，畢竟未婚夫的選擇是她自己的事。”

沒想到宗彥一開口就封死了自己的路，衛易的笑容有些不穩。“當然，我也相信我的真心足以打動Daisy。”

宗彥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輕笑。

知道宗彥不會主動打破沈默，衛易只好擺出自己的目的。“其實今天請宗總來是想請教一下，關於海運航線的問題。”

宗彥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似乎早就猜到了衛易的目的。“衛少也知道，最近碼頭不太平，海運實在是費力不討好。宗方的生意也不止這一項，當然不會在這方面浪費時間。”

宗方的生意面確實涉獵很廣，但海運航線雖然利潤不大，卻一直很受重視，不然宗彥也不會親自去碼頭查看情況。碼頭本身的價值要遠遠大於那些積壓的貨物。就衛易所知，宗方確實因東區的問題受到了影響，但很快便打通了通道，碼頭倉庫的積壓只是表面現象。

“宗先生，您也知道海運對我們彼此意味著什麼。”衛易道，“當然，做生意要互惠互利，我們衛氏也不會白白要宗方幫忙。”

宗彥十指交叉，黑眸緊緊盯住衛易。“哦？那不知現在的衛氏還有多少利可以分享呢？”

衛易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宗彥無疑戳到了他的痛處。衛氏比宗方更加依賴海運航路，因此受到的損失也更大，不然也不會如此急不可耐地接觸宗彥。

“咖啡不錯。”宗彥道，“衛少什麼時候更‘方便’了，再來喝一杯好了。”

看著宗彥離去的背影，衛易顯得有些沮喪，但他本來就做好的被拒絕的准備，而且看宗彥的意思，如果利益再大一些，談判也還是有可能的。

幾分鍾後，莫陌和黎雲到達了咖啡廳。


29咖啡廳（下）

衛易忍住打碎咖啡杯的沖動，從商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如此窘境，否則也不用低聲下氣看人臉色。正打算離開，眼前就出現一片陰影。

“衛少。”陌生的聲音阻住了衛易的去路。監控室裏的蕭颯也意外地皺了皺眉，重新回到座位上。

看著面前西裝革履的男人，衛易有些疑惑。“你是……”

男人笑道，“不是衛少請我來的嗎？”

“你是黎雲？”衛易的表情帶著明顯的驚訝與戒備。

“不像？”黎雲自來熟地坐在宗彥剛才的位置上，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裝扮有問題。

“你就是那個頭目？”衛易的語氣顯然有些不以為然。在他眼中，金錢才是決定一切的砝碼，這些所謂的幫派只不過是一群沒有腦子的亡命之徒，完全入不了他的眼。

“頭目？”黎雲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抹異色，“衛少真會開玩笑。您會和一個混混頭目做生意？”

誰要和你們做生意！衛易心裏這麼想，卻不能開口。如黎雲所言，與宗彥合作的代價太大，這個自己找上門的黎雲反而掌握著他急需的通道，他不得不小心對待。

生意人翻臉比翻書還要快，衛易瞬間換了副親近的表情，叫過服務生為黎雲點了杯咖啡。“當然是玩笑，還請黎先生不要介意。”

黎雲回了一個笑容，算是就此揭過。

而監控室內的蕭颯也從莫陌處確認了黎雲的身份，眉頭鎖得更深了。

“剛剛坐在這的，是宗方的宗總吧。”黎雲攪著咖啡道。

黎雲臉色一黑，還不等發怒，黎雲就解釋道：“衛少不要誤會。我本想和衛少見面不能遲到，特意提前了一點，剛好在門口看到宗總離開。”

衛易面上緩和下來，心裏卻加了幾分小心。幾天前他接到這個男人的聯絡。對方自稱能確保碼頭的安全和通暢，想要和衛易做筆交易。事後衛易查過，男人確實是藍火幫的副幫主黎雲，但藍火幫興起不久，很難信任，所以才會抓著宗彥的線不放。本來離與黎雲約好的時間還有很久，但宗彥的遲到和黎雲的提前讓兩人撞到一起。

雖然知道很可能不是巧合，但為了利益衛易還是留了下來。

“黎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衛易明知故問。

這麼沈不住氣，還想拿喬？黎雲心裏笑道。“正如我在電話裏說過的，我能幫衛少把碼頭的東西運出來，以後也可以保證碼頭的安全。”

“哦？東區的狀況你我都心知肚明，連警察都無能為力，黎先生又怎麼能保證貨物的安全？”衛易直指要害。

嘗了嘗香濃的咖啡，黎雲的語氣中滿是自信。“衛少不在道上，不清楚也無可厚非。這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我們藍火能在這種局面下站住腳，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看出衛易的猶豫，黎雲又道：“當然，衛少的考慮也不是沒道理。為表誠意，我們可以先做工，後付款。”

衛易眼神一亮。先拿一部分貨物探路也未嘗不可。

“你們的條件呢？”

黎雲笑著伸出五根手指。“我們要五成利。”

“開玩笑！”衛易怒道。給他們五成利，衛氏才是真的做了白工。宗彥神氣也就算了，現在連個小混混也來趁火打劫。

“總比虧本好吧。”黎雲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還是衛少更喜歡和宗總合作？”

衛易心裏也清楚，宗彥開得價碼會更狠，與黎雲合作至少能收回本錢。即使心裏將黎雲剁成了肉泥，還是不得不收起了名片。這種決定，還是推給自家老頭子好了。

咖啡廳對面的寫字樓裏，筋肉結實的保鏢正向宗彥報告。“衛易收下了名片，看樣子有意和藍火合作。”

宗彥微微點了下頭，眼神卻始終落在咖啡廳外那輛普通的黑色轎車上。


30意外(上)

　　結束了和蕭颯的通話，莫陌就有些心煩意亂。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靈，其實很多經過嚴酷訓練的人也會有所謂的“第六感”，那是無數次生死關頭找到的生存的本能。作為一名臥底刑警，莫陌不止一次地面對死亡，對這種感覺熟悉至極。這附近有什麼不安定因素，可從表面上實在無跡可尋。
　　
　　他不知道的是，和他通話的蕭颯就在幾步遠的咖啡廳裏監視著內外的一舉一動。而昨晚將他折磨掉半條命的宗彥則在對面的寫字樓裏觀察著他。
　　
　　宗彥比其他人更熟悉這家咖啡廳，他和Daisy，也就是調教師索菲亞，經常來這裏消磨時光。當然，大多數情況是索菲亞纏著他出來。
　　
　　進入咖啡廳的黎雲能看見宗彥的身影，莫陌卻完全不知道。宗彥在進入莫陌視線範圍之前，就拐進了門邊的員工通道。從員工通道出來後，宗彥驅車繞了兩條街，又回到了這裏。
　　
　　大腦中的弦越繃越緊，仿佛連空氣中都彌漫著火藥味，莫陌的掌心隱隱滲出了汗水。
　　
　　“阿輝！”黎雲的心情顯然很好，一出門就朝莫陌招手。
　　
　　點火，發動汽車，莫陌沒有一句廢話，只想著趕快離開這裏。
　　
　　輕巧的腳步聲像是一記驚雷在莫陌耳邊炸響，危機邊緣的預感警鈴大作。莫陌手指一顫，顧不得其他，朝黎雲大喊道：“小心！”
　　
　　黎雲雖然沒有莫陌那麼強的第六感，但勝在反應夠快，在莫陌開口的一瞬間就側身彎腰，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噗！右肩濺起一道血花，黎雲吃痛，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吼，就勢一個翻滾到了門內。
　　
　　戴著鴨舌帽的殺手一擊不中，立刻轉身逃跑。莫陌猛打方向盤，阻截他的去路。
　　
　　路上的行人這才反應過來發生的槍擊，紛紛尖叫逃避。恐懼是可以傳染的，混亂瞬間傳播開來，莫陌的車被混亂的人群阻擋，根本開不動。
　　
　　不肯就這麼放過襲擊者，莫陌果斷棄車，憑著過人的身手幾步追了上去。
　　
　　才要抓住對方的肩膀，對方忽然轉過身來，抬起手臂，露出手中黑洞洞的槍口。躍至半空的莫陌一個擰身，搶在對方開槍前壓下了槍口。
　　
　　噗！地面上多出一個彈孔。對方顯然沒想到莫陌會這麼快近身，錯愕間被莫陌拉住手臂擰到身後。
　　
　　感覺到身後危險的視線，莫陌鉗住身前人又一個旋身。這次是沒有消音器的槍聲，被作為人肉盾牌的殺手胸前瞬時多了個血窟窿。
　　
　　果然有人接應嗎？拋下重傷的殺手，莫陌又撲向開暗槍的人。幸好此時人群已經走盡，空出這部分區域。
　　
　　對方槍法很准，確認滅口後也要盡快撤離。莫陌躲過幾槍，近身時只有手臂被流彈擦傷。
　　
　　對方的近身格鬥比剛才的殺手強上很多，雖然爭鬥間被甩脫了槍，還是將貼身的匕首刺進了莫陌的肩背。莫陌揚起頭，眼神陌生而狠戾，如同最凶狠的野狼，發力用自己的肌肉絞住匕首，按住對手的面孔狠狠向下一貫。後腦劇烈的撞擊下，對方一點掙紮都沒有就昏了過去。
　　
　　汽車甩在身邊，車上血淋淋的黎雲一擺頭，帶著竄上車的莫陌和昏迷的對手飛馳而去。
　　
　　遠處響起警笛聲，蕭颯握著門邊的手泛出青筋。而對面樓上的宗彥則舔了舔嘴唇，這個奴隸，果然是最棒的！


31意外（下）

　　“坦白從寬！這道理不用我們再講了吧。”面前的小警察拍拍手裏的本子，表情嚴肅地盯著莫陌，只是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這也怪不得他，莫陌仗著對方沒有證據，一直閉目養神，只有在對方耐不住大吼時才睜開眼睛瞄上兩眼，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東區是依靠碼頭起家的，而西區則是繁華的商業區，黎雲和莫陌經過一場大戰根本逃不過警方的視線。當然，作為受害者，他們也沒有逃的必要。
　　
　　隔壁的黎雲也過得十分愜意。不同於莫陌那邊的年輕警察，黎雲這裏是刑警隊長親自上陣。咖啡廳本身有監控，案發地點附近還有十字路口的攝像頭，所以案發過程十分清晰。無論怎麼看黎雲二人都是受害者，最多不過是防衛過當，不能扣留太久，這讓警方很為難。
　　
　　刑警隊長羅智黑著臉道：“黎先生，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那個被你們帶走的嫌疑人究竟去哪裏了？”
　　
　　這個問題黎雲已經聽了無數遍，實在有些不耐煩。“都說是自己跑了。我們不過是想離開那麼危險的地方，誰知道那家夥半路醒來跳了車。你們的監控器不是也看見了嘛。”
　　
　　羅智咬咬牙，一路上的監控都看過了，那名殺手確實是自己跳車離開的，只不過跳車前有沒有跟黎雲說過什麼就不一定了。
　　
　　“我說警官，就算不放人，也不能虐待我們吧。”黎雲戲謔道，“大不了晚餐費我自己掏。”
　　
　　所謂的“了解情況”已經了解了幾個小時，早就過了晚飯時間。羅智無奈，只能暫時休息。誰知才開門，就看到一臉為難的手下。“頭兒，有人想見你。”
　　
　　等在休息室裏的蕭颯絕不比羅智輕松多少。這場意外發生得太突然，打亂了他原本的步調。尤其是看著莫陌在自己眼前受傷，更是心如刀絞。明明要保護那個人，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刺傷。
　　
　　“蕭警官？”羅智意外地看著自己的客人。他以前跟蕭颯合作過，彼此倒不陌生。
　　
　　“這麼說，你們打算放長線吊大魚了？”聽過蕭颯的解釋，羅智道。
　　
　　蕭颯點頭。他並沒有透露莫陌的身份，只是說對黎雲的調查另有安排，希望能盡快釋放二人。“沒錯，具體的文件我們副局長會做安排。只是黎雲的律師很快就到，希望羅隊長到時候配合一下。”
　　
　　“沒問題。”羅智道，“本來我們也找不到理由留下他們，正好順水推舟。”
　　
　　倒不是羅智舍得放手，可一來他們抓不住黎雲的把柄，另一方面是對蕭颯有了解。作為刑警隊長，他對蕭颯所在的特別行動小組的權限清楚得多，能勞動他們出馬，目標絕對不止一個黎雲那麼簡單。
　　
　　過程很順利，在律師強勢地要求下，黎雲和莫陌終於離開了警局。
　　
　　而此時，宗彥又出現在凍結。
　　
　　與戈是第二次進入這個房間，他是沒想到還有再見到宗彥的機會。宗彥在圈裏的名氣絲毫不亞於他在商界的地位，與戈對他也不是沒有憧憬，可上一次宗彥擺明了對他沒興趣，這次居然又點了他，實在是很意外。
　　
　　看著跪得筆直的與戈，宗彥勉強滿意。坐在自己特制的皮椅上，朝與戈點了點頭。與戈會意地膝行至宗彥腳邊。光滑的背脊與莫陌極為相似，這讓宗彥的心情愉悅起來。一邊玩弄著與戈光潔的下巴，一邊撥出一串號碼。
　　
　　大概半分鍾後電話才被接起，裏面傳出莫陌略顯疲憊的聲音。“哪位？”
　　
　　“有沒有時間？”宗彥問道。
　　
　　“沒有。”聽出宗彥的聲音，莫陌冷冷道。他才回到藍火，正准備躺倒床上好好休息一下。話音雖然冷，卻沒有挂斷電話，莫陌此時的感覺有些奇異，這個知悉自己所有秘密的人，希望能多聽他說幾句話。
　　
　　宗彥顯然沒有把他的拒絕當真，而是笑道：“遊戲時間了，我的奴隸。”


32電話(上)

　　“遊戲時間了，我的奴隸。”
　　
　　莫陌的腦子很亂，藍火、黎雲、槍擊，一系列的影像在腦海中飛轉，而宗彥的話猶如魔咒一般，開啟了莫陌身體的開關。胸前傳來熟悉的瘙癢，甚至連後穴都不自主地收縮著，似乎急切地想要吞下些什麼。然而莫陌卻在刺激之余感到了恐懼。
　　
　　最直接的就是昨夜的沖擊，如果再來一次，連莫陌都扛不住。另一方面則是對這個男人本身的恐懼。他的壓迫感不止是在SM上，而且自己的身體幾乎被他完全控制住了，這讓莫陌不安。
　　
　　“身邊都有什麼？所有的。”宗彥又道。
　　
　　“有什麼？”莫陌環視四周。
　　
　　這是他的臨時住所，離藍火不遠，但條件十分簡陋。“一張單人床，一杯水，一聽啤酒，半盒香煙和打火機。”
　　
　　“還不錯。”宗彥道，也不知道究竟不錯在哪裏。“你穿的什麼？”
　　
　　連這個都要問？莫陌疑惑地回答：“西裝。”不過破了個洞，莫陌心裏加了一句。
　　
　　宗彥當然知道為什麼會破，他親眼看著匕首刺進了莫陌的後背。當然，他也在第一時間就獲得了莫陌傷勢的報告。雖然傷口深了些，但莫陌對近身搏鬥很有經驗，所以避開了要害，這也是他沒被警察留在醫院的原因。
　　
　　“很好，脫衣服。”宗彥看著面前的奴隸。
　　
　　與戈現在上半身赤裸，下身則穿著緊身的皮褲，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宗彥這句話是不是對他說的。畢竟是受過調教的表演奴隸，從宗彥的眼神中讀出些許不耐，與戈安靜而迅速地脫掉了長褲。
　　
　　電話另一端的莫陌有些意外地偏著頭，幾秒鍾後他走向門邊，將門鎖牢牢鎖住，才開始脫衣服。
　　
　　“太慢了。”宗彥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出來，顯得有些不真實。“領帶不要摘，脫光後跪在床邊。”
　　
　　“我有說過自己帶領帶了嗎？”莫陌敏銳地抓住了宗彥的漏洞。
　　
　　“看來你對我的能力了解的還不夠。”宗彥微微壓低嗓音，“現在，完成我的命令！”
　　
　　莫陌知道自己進入了一個虛擬的場景，這讓他感到興奮，下體也精神地站起來。在經過昨晚的折磨後，莫陌本以為它幾天內都不會有反應了。赤裸的身體上挂著一條黑社會款式的黑色領帶，有些不倫不類，反而帶上一種另類的淫靡。
　　
　　按照宗彥的要求跪好，莫陌將手機放到耳邊，等待著宗彥進一步的指示。
　　
　　將一根手指豎在唇前，宗彥看向面前的與戈。此時的與戈也明白了宗彥的意圖。宗彥要和電話那端的人來一次電話性愛，而自己只不過是對方的替代品。沒有什麼可抱怨的，本身就是場交易，誰還在乎是不是替身。
　　
　　單手壓下與戈的肩膀，讓與戈以頭部貼地臀部翹起的姿勢跪在自己面前，宗彥繼續道：“用我最喜歡的姿勢，左手撫摸自己的臀部。”
　　
　　知道我右肩有傷，才用左手嗎？莫陌心中對男人的神通廣大又確定了一分。將手機設置成擴音放在床上，莫陌熟練地翹起臀部，可是撫摸……
　　
　　“把你的左手當成我的，想象我會怎樣玩弄你。”宗彥低沈的嗓音透露出欲望的色彩，“放開你的聲音，說出你的感覺。”
　　
　　“你的……”莫陌放任自己追隨宗彥的步調，手指緩慢地在光滑的臀部移動。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不同與以往單純的自慰，而是清晰而細膩地感覺自己的每一寸皮膚。手指觸過的軌跡仿佛被電流穿過，帶著微微的酥麻與瘙癢。
　　
　　“你的皮膚很滑，臀部也很翹。”宗彥的道，“我會先撫摸它，卻不會碰你的性器與後穴。”
　　
　　莫陌滑向前方的手指頓在原地，仿佛真的變成了宗彥的一部分，在大腿根部流連摩挲，卻故意不去觸碰微微顫抖著的饑渴分身。
　　
　　“主人……”莫陌的臉頰貼在冰冷的地板上，發出難耐的呻吟。他想要最直接的刺激，要宗彥粗糙的手掌握住他的下體，卻只能無意義地挺動著腰身。
　　
　　手機裏傳來宗彥極低的笑聲。“真是性急的奴隸，還不行，我喜歡奴隸的臀部是漂亮的粉色。”
　　
　　莫陌漸漸沈醉其中，手掌急切地揮舞著，拍打著挺翹的臀部。啪啪的擊打聲回響在狹小的室內，然而由於姿勢和傷口的限制，很難真正用上力。
　　
　　“主人，”或許是施虐者變成了自己，莫陌難得急躁起來，“不行，不夠……”
　　
　　“哪裏不夠？”宗彥明知故問。
　　
　　“不夠……痛。”莫陌低聲道，“我要疼痛，可我做不到……我……”
　　
　　“冷靜點，奴隸。”宗彥道，“獎勵不是隨時都有的。”
　　
　　莫陌只能停下手上的動作，手指由撫摸變成了擰弄，勉強撫慰著渴望受虐的身體。
　　
　　“現在，跪到床上，”宗彥又下達了新的命令，“把你的領帶系到床頭，沒有我的命令不准解開。”


33電話（下）

　　莫陌用的是很普通的鋼絲床，床頭只是幾根鐵欄杆，倒是方便了捆綁。
　　
　　說到捆綁，宗彥絕對是個中高手。繩子是調教道具中為數不多的，能得宗彥青睞的一種，因此如何綁出繁複的繩結，什麼是最能刺激身體的環繞方式，他都心知肚明。莫陌雖然不懂SM中的捆綁，但受過專業訓練的他卻能用最簡單的道具限制敵人的行動。因此領帶雖然很短，還是牢牢地系在了床頭。
　　
　　像是拴上鏈子的寵物，一切都掌握在主人手中。
　　
　　“好了。”莫陌說道，沒聽到宗彥的回答，只得又加了一句“主人”。
　　
　　“捏你的乳頭，按你自己的喜好來。”
　　
　　莫陌的呼吸亂了，顯然進入了狀態。他胸前的兩點要比一般人敏感，只是輕微的觸碰就引起一陣戰栗的快感。
　　
　　“嗯……”莫陌咬著唇發出一聲呻吟，腦子裏胡亂想著，如果宗彥在這裏，一定不會允許自己咬唇。
　　
　　已經熟悉的快樂一發不可收拾，莫陌的手勁越來越重，可畢竟只有一只手動作，右面的紅櫻孤零零地暴露在空氣中，得不到任何撫慰。沈迷於欲望的莫陌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想要雙手並用。
　　
　　不知道是不是床單摩擦的聲音驚動了宗彥，低沈的聲音又從聽筒中傳出。“不許動右臂，奴隸。”
　　
　　宗彥絲毫不著急，耐心等待莫陌將兩側的乳頭都揉按至充血。玩弄著面前與戈微微開合的菊穴，又問道：“有按時做清理潤滑嗎？”
　　
　　昨夜莫陌被折磨到淩晨，自己強撐著清理了一番，在穴口抹上了一些消炎的藥膏，至於裏面，他是絲毫不敢再碰的。很想痛罵那個只顧自己享樂的男人，可還是順從地回答。“裏面……沒有，對不起，主人。”
　　
　　宗彥挑眉，“難得你還會道歉，至少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莫陌以為宗彥會借口懲罰自己，畢竟那個男人總是喜歡給自己的惡劣行徑找名目，但這次宗彥似乎忘記了懲罰。
　　
　　“用手把穴口打開。”
　　
　　莫陌顫顫巍巍地將手伸過去，兩根手指試探著揉按。先前的撫摸作用明顯，後穴已經變得松軟易入。
　　
　　“說出來，我要知道你的感覺。”宗彥又命令道。
　　
　　莫陌閉緊雙目，讓黑暗掩蓋內心的羞恥，聲音卻還是不由得低下來。
　　
　　“很軟……打、打開了，手指進去了，好熱……”
　　
　　宗彥饒有性味地按照莫陌的話動作著，只不過對象換成了面前的與戈。“幾根手指？”
　　
　　“兩根。”莫陌喘息著，一整夜都塞著震動棒，使內部比想象中松軟不少，輕易就吞下了食指和中指，還貪心地蠕動著，渴求著更多。
　　
　　“兩根就能滿足你？”宗彥的聲音愉悅地揚起來，似乎有些鄙夷，卻又像是贊賞，神智不清的莫陌完全分辨不出。
　　
　　“不夠、還要。”莫陌急迫地要再添一根手指，卻被宗彥及時制止了。
　　
　　“水在身邊嗎？”宗彥道。
　　
　　莫陌被領帶限制了行動，抬頭看了看床頭的櫃子。“不在，只有酒。”
　　
　　宗彥似乎是笑了，“把酒打開。”
　　
　　莫陌拿起啤酒，平時再簡單不過的易拉罐，現在卻要費盡力氣才能打開。
　　
　　聽到手機裏傳來開罐的聲音，宗彥道：“倒進股溝，做潤滑。”
　　
　　進入服從狀態的莫陌已經顧不得自己跪在床上，將酒液淋在臀部。
　　
　　冰冷的酒液刺激著穴口猛地收縮了一下，隨即傳來絲絲熱意。用啤酒打濕手指，這次三根手指也足以進出菊穴。帶著酒液的手指撐開了穴口，緩緩向內探索，猶如火種般點燃了莫陌的身體。
　　
　　聽著莫陌的喘息聲，宗彥的眸色暗下來。朝與戈打了個手勢，命令與戈為自己口交。
　　
　　“你很喜歡吧。”宗彥的聲音蠱惑著，“你後面的顏色很漂亮，彈性也很好。用手指撐開，就能看到粉色的內壁。”
　　
　　“啊……”莫陌再也忍不住呻吟，“好熱……”
　　
　　“你那裏向來很熱情。”宗彥繼續道，“總是蠕動著想要更多，饑渴地含著進入的任何東西。”
　　
　　莫陌的眼角又濕潤了，對於身體的快樂他總是承受不起。如宗彥所說，他還渴望更多，手指已經自覺地緩緩抽插起來。
　　
　　“別忘了你沒資格高潮，奴隸。”宗彥冷冷地提醒道，盡量把自己胯間吞吐的人想象成莫陌。
　　
　　也許是被束縛的印象太深刻，聽到宗彥的警告，莫陌已經垂淚的前端感到一陣疼痛，勉強壓制了躥升的欲望，只是手上的動作卻停不下來。
　　
　　宗彥的也越來越享受，按住與戈的頭狠狠頂了進去。由於他的動作太突然，受過深喉訓練的與戈也痛苦地發出一身呻吟，甚至輕聲咳了出來。
　　
　　原本欲火纏身的莫陌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他身邊有別的奴隸，這個想法將莫陌死死纏住。明明只是調教的關系，明明早知道沒有資格管束對方，為什麼事實擺在眼前時，還會如此難過。
　　
　　不去管宗彥的指示，莫陌的手指快速在後穴內抽插，破碎的呻吟聲透過手機傳到宗彥耳裏。
　　
　　宗彥皺眉看著面前噤若寒蟬地與戈，他清楚莫陌知道了，卻不知道自己期待他怎樣的反應。
　　
　　將下體再次送進與戈口中，只是這次刻意放松自己。伴隨著莫陌越來越高的呻吟，宗彥的抽插也越來越迅速。最終，在莫陌一聲高聲的呻吟中，兩人同時達到了高潮。
　　
　　對於違背了命令的奴隸，宗彥不是不憤怒，只是憤怒之余，卻有一絲莫名的得意。
　　
　　經曆了高潮的莫陌急促地喘息著，將手機移到唇邊，嗓音如同冰塊一般。“宗彥，你會下地獄的！”
　　
　　聽著手機裏傳來的盲音，宗彥舔了舔嘴唇，嘴角逸出一絲微笑。而另一端的莫陌，蜷縮在濕淋淋的床上，將頭埋進棉被中，掩住微不可聞的低泣。


34偷襲

　　莫陌被吵醒時天還沒有亮，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情欲的氣味，讓莫陌有些惡心。昏暗的室內只有手機閃著幽藍的光，鍥而不舍地震動著。
　　
　　有些嫌惡地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火哥的名字。
　　
　　“喂。”莫陌的聲音有些沙啞，好在對方不是那麼細心的人。
　　
　　“阿輝，趕緊來公司。”火哥喊道，“有活了。你小子能啊，雲哥還特意提到你呢。”
　　
　　“雲哥？”莫陌疑惑道，“什麼事啊？”
　　
　　“我哪兒知道，趕緊過來就得了。”火哥大概覺得莫陌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口氣也沖了起來，說完不等莫陌回答，就挂斷了電話。
　　
　　看了看時間，淩晨四點，算起來才睡了三個小時。身下一片粘膩，有啤酒、汗水和熟悉的白液，還有枕頭上的淚痕。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喉嚨也有些發幹。明知道應該盡快趕到藍火，可還是不能忍受身上的氣味，莫陌沖到浴室。
　　
　　說是浴室，也只不過是個狹小的空間，熱水器沒有開，莫陌打開淋浴，任冷水沖刷身上的痕跡。說起來，那個男人有潔癖，家裏的浴室很大，還擺著不少看上去就很昂貴的沐浴用品。思緒又飄到宗彥身上，莫陌將噴頭對准自己的頭頂，讓冷水澆熄臉上的熱度。
　　
　　莫陌覺得很累。對於那場意外的交易，他也不是完全被迫的，對於這個男人也多少有些期待。宗彥的調教確實令人滿意，莫陌渴求的肉體和緊繃的神經都在他的手中得以放松，對莫陌來說，那是唯一可以休憩的地方。
　　
　　然而昨晚的一切讓他無比疲憊。明知道宗彥沒理由只有自己這個不合格的奴隸，可聽到別人的聲音時，心髒還是莫名得酸痛。已經不單純的關系，費盡心思猜度與掩飾，讓他覺得疲憊不堪。
　　
　　隨意擦拭了一下身體，莫陌揀起衣服套上。傷口上的紗布淋了水，已經脫落下來，莫陌不以為意，揮手將紗布扔進了垃圾桶。
　　
　　“怎麼才來！”火哥扭頭看著莫陌，語氣裏透著不滿。
　　
　　“抱歉火哥，究竟什麼事？”莫陌揉了揉臉道。
　　
　　火哥看莫陌的臉色發白，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莫陌來得不早，藍火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個個凶神惡煞的，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火哥等幾個頭目被叫進了總裁室，沒多久就摩拳擦掌地出來。火哥也不廢話，招呼上自己的人馬就走。莫陌心裏沒底，又在火哥車裏，便湊過去套話。
　　
　　火哥本來也是個藏不住話的，莫陌沒問幾句就倒了出來。
　　
　　“本來該到了地方再說的，看你也不是外人，告訴你也行。”火哥壓低聲音道，“雲哥說昨天下黑手的是雷幫的人，讓我們趁著天不亮去找場子。”
　　
　　莫陌驚訝地挑起了眉，“是雷幫幹的？”
　　
　　“小聲點，”火哥斥道，好像真有什麼人在偷聽一樣，“昨天你不是跟雲哥一起嗎？”
　　
　　“啊，我受了傷，沒注意。”莫陌敷衍著，心裏卻不安起來。
　　
　　他確實不知道是誰幹的，上車沒多久他就代替黎雲上了駕駛位，黎雲的聲音很輕，莫陌只是勉強看見殺手在黎雲手上寫了什麼。
　　
　　說到這火哥也沈默下來。一方面想起莫陌立了功，難免怕他爬到自己頭上，另一方面知道黎雲沒對他透露消息，也小心了起來。
　　
　　而莫陌的想法要深上幾層。今天天氣陰沈得厲害，快要六點鍾還灰蒙蒙地，黎雲選這麼個時候，派出幾乎所有外圍成員，顯然是要徹底擊垮雷幫，而不是找場子這麼簡單。可這麼大的事情，身為幫主的邱楠為什麼不出面？警方現在肯定還在監控藍火，黎雲為什麼還這麼明目張膽？還有昨天襲擊的幕後主使，真的是雷幫？莫陌垂眸，看來要想辦法聯絡蕭颯了。
　　
　　而此時的宗彥則站在一所陌生的大宅裏。面前的男人驚恐地瞪大了雙眼，看著面前黑洞洞的槍口。
　　
　　宗彥的心情極差，也不去費力遮掩本性，冷冷道：“下輩子記住，敢動我的人，就要拿腦袋來抵。”


35行動

　　在莫陌等人出發的時候，邱楠已經到達了目的地。五點整，邱楠的手機准時亮起來。
　　
　　“怎麼樣？”邱楠帶著幾個人躲在一所大宅外，低聲道。
　　
　　“這邊已經出發了，附近的警察也被引走了，我也要馬上出發。”手機裏傳來黎雲的聲音。
　　
　　“警報系統呢？”邱楠又問道。
　　
　　“只有最後兩處沒有解除，只能硬闖了。”黎雲道。
　　
　　“嗯，小心。”邱楠難得叮囑一句，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眼神裏閃出一絲狠戾的光芒。
　　
　　大宅內，這裏的主人正跌坐在地，一滴冷汗沿著額角緩緩低下，卻連呼吸都不敢放開來，生怕驚動了面前的男人，瞬間丟了性命。
　　
　　手持消音槍的保鏢轉頭看了看滿面寒霜的宗彥，等待下一步的指示。宗彥似乎想起了什麼，眉頭又皺起來，神色隱隱透出不耐。地上的人看得心驚膽戰，鼓起勇氣求饒。
　　
　　“宗、宗總，我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您、您何苦跟我過不……”
　　
　　宗彥的目光冷冷掃過來，對方打了個冷戰，猶豫一番，又開口道：“宗總，萬事好商量。只要宗總開口，我秦德必定肝腦塗地！”
　　
　　宗彥撇了撇嘴角，譏諷道：“你現在就肝腦塗地好了。”
　　
　　秦德表情一僵，可理智告訴他不能惹怒面前的人。宗彥闖入已經近十分鍾了，自己的保鏢很快就能發現不妥，那是他唯一的逃生機會。
　　
　　宗彥還要再說些什麼，忽然神色一變，身邊的保鏢也低聲道：“老板……”
　　
　　“殺了。”宗彥轉身離開，身後傳來細微的槍聲。
　　
　　莫陌的目標是雷幫手下的一家賭場。汽車一停，莫陌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車，打量四周。東方露出一抹白色，東區人心惶惶，又正是這個時間，街上基本看不到行人。賭場表面是一家賓館，只有兩個門童靠在門柱上打哈欠，乍看到門口圍堵的幾輛車，驚得連嘴都閉不上。
　　
　　兩人推搡一番，最終其中一個強撐著笑臉迎上來。虎哥根本不給對方寒暄的機會，打開後車廂，露出裏面鐵棒、砍刀之類的凶器，身後眾人也紛紛拿出武器。
　　
　　門童瞪圓了已經，呆了幾秒才大呼小叫地向裏跑。火哥頓覺士氣大漲，帶頭沖了進去。
　　
　　莫陌揀了把刀落在後面，臉色白得發灰。原本想不通的東西瞬間明朗起來。雖然莫陌入幫才幾天，卻將藍火的人手摸了個遍，火哥說到底就是個外來戶，在藍火沒什麼實權。而這次出動，幾乎沒幾個是藍火成立時的元老。莫陌原本見火哥帶了槍，以為會是場惡戰，現在看來是被誤導了。
　　
　　這種砸場子之類的小打小鬧根本毫無必要，唯一的用途就是引開警察的視線，藍火要有大動作了。
　　
　　臥底雖然可以酌情處理一些違法行為，但權限很微妙，加上莫陌不想傷人，所以打得十分吃力。幸好是混戰，沒露出什麼破綻，反而順利落到了後面。
　　
　　趁眾人沖向內部時，莫陌借著打鬥閃到了大廳櫃台後，一記手刀劈暈對手。摸索一番果然搜出一部手機。
　　
　　蕭颯本該監視藍火幫動向的，可一通電話將他叫回了警察局。拿著這份報告，蕭颯臉色露出一種近似快意的表情，喃喃道：“姓宗的，我不會讓你再得意下去！”
　　
　　口袋裏傳來嗡嗡的響聲，蕭颯掏出手機，卻是個陌生的號碼。
　　
　　“我是蕭颯。”
　　
　　“是我。”
　　
　　對莫陌無比熟悉，蕭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的聲音。本想馬上告訴他自己手裏的資料，卻被對方嘈雜的背景止住了。
　　
　　蕭颯急道：“出什麼事了！”
　　
　　莫陌低聲道：“藍火在找雷幫的麻煩，用來擾亂警方的視線。”
　　
　　蕭颯打斷道：“你怎麼樣？”
　　
　　莫陌楞了楞，忙道：“我沒事，趕緊查邱楠在哪兒，我懷疑他要有大動作。”
　　
　　蕭颯還要再問，莫陌已經挂斷了手機。
　　
　　“該死！”蕭颯低咒一聲，疾步跑回警局。
　　
　　而另一邊，終於闖進秦德書房的邱楠面對著漸漸冰冷的屍體，狠狠握緊了拳頭，命令道：“撤，去下個目標！”


36邱楠(上)

　　八點整，藍火公司大樓。
　　
　　“阿輝，這是你的！”火哥扔過厚厚一打鈔票，莫陌漠然地塞到自己懷裏。
　　
　　火哥說這次是大獲全勝，雷幫被打得措手不及，幾處場子都被毀得七七八八，沒有幾個月恢複不來，然而其他幾個幫派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照莫陌的分析，藍火的戰果遠遠不止這些。邱楠究竟去哪裏了，他們策劃這出鬧劇的目的又是什麼，蕭颯有沒有追到他們……一堆疑問攪得他頭昏腦脹。顧不得身後再次撕裂的傷口，莫陌起身，准備去追查邱楠的行蹤。
　　
　　還沒等邁開腳步，門口就傳來一陣喧嘩，邱楠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看來蕭颯沒能趕上，莫陌咬牙。
　　
　　這是莫陌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邱楠。邱楠比照片上看起來更年輕，資料上說他只有十九歲，個子卻不比莫陌低，穿著緊身的夾克和牛仔褲，左耳鑲著一顆藍色的耳釘。
　　
　　從莫陌身邊走過，邱楠並沒有進到裏面，而是向前一躍，如同獵豹一般竄上了前台，居高臨下地巡視自己的領土，嘴角的笑容像是一匹幼狼，帶著天生的狠戾。而他身後則是黎雲和幾名“元老”。眾人自覺地圍到他身邊，只有黎雲在莫陌附近尋了個位置，懶洋洋地坐下來。
　　
　　“兄弟們，”邱楠的聲音傳過來，“今天我們滅了雷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大家給我賣命，我邱楠絕不虧待大家！”
　　
　　話音未落，邱楠拎起身邊的箱子一抖，鈔票雪片般飛下來。錢，永遠具有強大的煽動性，四周的成員都興奮起來。
　　
　　邱楠滿意地彎起嘴角，跳下前台，轉身進了電梯。黎雲也站起來，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對莫陌道：“你臉色不太好，先回去休息好了。”
　　
　　莫陌點點頭，他的臉色不那麼白了，卻透出不正常地紅暈。
　　
　　以自己的狀態，即使留下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莫陌跟火哥打了聲招呼，離開了藍火。
　　
　　天氣漸涼，莫陌緊了緊外套，揮手叫來一輛計程車，報出公寓地址。司機是個中年男人，看他臉色不好，搭話道：“小哥，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莫陌被外面的冷風一吹，頭疼得越來越厲害，虛弱地點了點頭。
　　
　　司機擔心道：“你們年輕人就是不注意身體，要不然先去醫院吧。”
　　
　　“不用了。”莫陌頓了頓，“謝謝。”
　　
　　司機也被莫陌直白的道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踩油門，加速朝公寓駛去。
　　
　　莫陌撥出電話，卻意外地發現對方關機了，只能換了個號碼。
　　
　　“阿輝？”由於用的是自己的手機，所以對方沒有遲疑。
　　
　　“副局，是我。”莫陌道。對方是警局的副局長，也是特別小組中莫陌的直屬上司。
　　
　　聽出莫陌身邊沒有問題，對方道：“最近小心，今天早上好幾個幫派的頭目被殺了！”
　　
　　莫陌一驚，前些日子死的兩派老大還沒查出來，今天又死了？
　　
　　“是不是和邱楠有關系，我告訴過蕭颯……”
　　
　　“我知道，八成是他，可惜沒當場堵住他，”對方道，“蕭颯擊斃兩個，受了點輕傷，現在在醫院。”
　　
　　“蕭颯……”莫陌手顫了顫，開始後悔告訴蕭颯，“我觀察過，藍火能動用的人不多，可能邱楠有其他王牌，不然就是跟人合作。”
　　
　　“死那兩個可能是職業殺手。”對方道。
　　
　　挂斷電話後，莫陌頭更痛了，事情已經超出控制，如果自己早點發現……
　　
　　在莫陌自責時，原本應該得意的邱楠卻沒有笑容。
　　
　　“算了，”黎雲安撫道，“雖然折了兩個人，至少目標都達到了。”
　　
　　“放屁！”邱楠將手中的水杯狠狠摔在地上，玻璃杯瞬間成了碎片。
　　
　　黎雲從沒見過如此憤怒的邱楠，一時間也不知怎麼開口。
　　
　　邱楠掏出手機，快速撥出一個熟悉的號碼。
　　
　　“喂？”
　　
　　聽到對方的聲音，邱楠幾乎是吼了出來。“為什麼要殺秦德！”


37邱楠（下）

　　“為什麼要殺秦德！”邱楠的憤怒通過手機傳達到宗彥耳中。
　　
　　宗彥皺了皺眉：“你這是在質問我？”
　　
　　邱楠道：“你應該知道秦德手裏的資源有多重要，我在等你的解釋！”
　　
　　宗彥冷淡道：“動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你……”邱楠急促地喘息著，“這算是什麼理由！”
　　
　　“本來也沒有跟你解釋的必要。”宗彥冷聲回答，隨即按下了挂機鍵，直接關機。
　　
　　黎雲看著面前不斷回撥地邱楠，眼神裏多出一絲玩味。
　　
　　邱楠是個神秘的人，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背景。黎雲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邱楠正在一條暗巷裏打架。那時的邱楠看上去要小很多，卻將面前七八個成年人震懾地不敢上前。仿佛感受不到身體的疼痛，執拗地揚著頭，幼狼一般的雙眼閃著淩厲的光澤，從黑暗的小巷裏一步步走出來。那樣的氣勢，連黎雲都有些膽寒。
　　
　　邱楠比想象中要強得多，解決掉對手只用了不到五分鍾，後來黎雲才知道，他身上的傷，是挑戰了近百人才留下的。邱楠擦肩而過時，黎雲忽然冒出一個想法，跟著這個孩子，也許生活就不那麼無聊了。
　　
　　有了黎雲的加入，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小團體迅速擴張。黎雲對與組織的管理很有一套，卻對邱楠的吩咐言聽計從，他只是想知道，這個人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邱楠沒有讓他失望，帶著天生的野性擊敗了一個又一個對手，即便失敗，也能舔掉傷口的血跡重新撲上去。
　　
　　究竟是什麼人，能讓他如此憤怒，甚至露出真正孩子般委屈的神色來？黎雲垂下視線，打斷了邱楠的動作。
　　
　　“邱楠，夠了。”
　　
　　邱楠似乎才想起黎雲的存在，卻沒能對上黎雲的視線。“你先去休息，我還有事……”
　　
　　“邱楠，你該給我們個交待了吧。”黎雲無視了邱楠的回答，繼續道。
　　
　　邱楠怒氣未消，眼神中又帶了一絲疑惑。
　　
　　黎雲見他不回答，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你的出身，自己不說，我們可以不管，畢竟都是自願跟著你，可現在的事情事關藍火，你不該再瞞著我們。”
　　
　　邱楠的眼神閃爍著，辯解道：“我沒什麼可……”
　　
　　“究竟是誰殺了秦德。”黎雲拋出一記重擊，這是邱楠當面說的，絕不能被敷衍過去。“也許別人不清楚，可我負責資金，不可能注意不到，光憑現在的收入……”
　　
　　“行了！”邱楠打斷他的話，背過身去。“讓我先考慮考慮。”
　　
　　黎雲知道再逼問下去，很可能惹怒邱楠，這祖宗發起怒來絕對是六親不認，只得轉身離開。開門前最後道：“至少先把秦德的問題解決了。”
　　
　　門在背後合上，房間裏只剩下邱楠一個。不甘心地又撥出電話，依然無法接通，邱楠的拳頭在桌上猛力一貫，砸出一道裂紋，轉身沖出了大樓。
　　
　　再說另一邊的莫陌，公寓是舊式居民樓，沒有電梯，渾渾噩噩爬到門口，連掏個鑰匙的力氣都沒有了。莫陌受過特訓，受傷是家常便飯，生病倒是少見地很，病勢來得很急。喘了會兒氣才打開門，映入眼簾的卻是淩亂不堪的房間，昨晚弄出的汙跡還明晃晃地印在床單上，讓他一陣反胃。
　　
　　不想靠近床，莫陌幹脆關了門，倚著門坐在地上。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一絲暖意，與自己原本的家也沒什麼區別。
　　
　　身體一陣陣發冷，莫陌不自覺地攏了攏外套，卻觸到了裏面一塊厚厚的東西。抖了抖，火哥塞給他的一打鈔票掉了出來。
　　
　　“錢啊……”莫陌呢喃道，忽然瞪大了雙眼，“錢！”
　　
　　原本脹痛的太陽穴也平息下來，抓住了一閃而過的念頭。身體像是又有了力氣，撐起來跌跌撞撞向外跑，手裏則拿著手機猛按。才穿過狹窄的走廊，身邊一道黑影閃過，莫陌瞬間失去了意識，手機摔在地上，閃了兩下，最終熄滅了。


38夢境(上)

　　“我當你是兄弟。”男人的聲音平淡至極，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莫陌睜開眼，卻只看到一片模糊的陰影。這是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唯一可見的只有面前的男人，說不出的熟悉感折磨著莫陌。大概是做夢吧，莫陌想著。這的確是個夢，沒有應有的戒備，莫陌走上前去，想要看清對方的樣子。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夢境中，對面的人也配合著抬起頭，面孔從陰影中顯露出來。
　　
　　莫陌的心跳幾乎一頓，那不是人類的臉，它更像是一塊屏幕，不同的怨恨面孔從上面閃過，變幻不停，不斷開合的嘴唇重複著模糊地詛咒。那是曾經信任過莫陌的人。他們有的為莫陌挨過刀，有的明明不是罪大惡極，卻被莫陌牽連死於非命，沒有理由，莫陌就是知道。也許真得有報應吧，自己這副畸形的軀體，就是付出的代價吧。
　　
　　“莫，”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遠處，蕭颯朝著莫陌揮手。莫陌找到了一線生機，拼命地跑過去，卻怎麼都到不了盡頭。
　　
　　“好累……”莫陌喘著氣，急迫地加快步伐。
　　
　　“那停下來好了。”另一個聲音插入進來，帶著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幻覺一掃而空，莫陌憤怒道：“閉嘴！”
　　
　　“又有精神了？”宗彥俯視著莫陌。
　　
　　莫陌這才清醒過來。這是一間整潔的臥室，陽光透過藍色的紗質窗簾照進來，落在宗彥身上。與調教時不同，宗彥只穿了一身黑色的絲質睡衣，難得地帶了些懶散的感覺。恢複警覺的莫陌動了動身體，才發現手上還連著吊瓶。
　　
　　“我怎麼了？”莫陌問道。
　　
　　“高燒而已。”宗彥在床邊做下來，伸手捏著莫陌的下巴轉了轉，“臉紅的樣子很不錯。”
　　
　　莫陌甩頭掙脫宗彥的手指，重新閉上雙眼。
　　
　　“不說說你的噩夢？”在面對莫陌時，宗彥特別有耐心，尤其是經過昨晚之後。
　　
　　莫陌毫無反應，從被子鮮明的觸感來說，他應該是被剝光了。屋子裏看不到自己的衣物，應該被宗彥拿走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要趕緊聯絡蕭颯，可要逃過宗彥的眼睛……
　　
　　“眼球轉來轉去，在想怎麼對付我？”宗彥又道，語氣倒還沒有多少火氣。
　　
　　莫陌總算正視了宗彥，在光線的作用下，宗彥的表情有一絲軟化，氣勢也沒有平時那麼迫人。即便如此，莫陌還是有些忐忑。
　　
　　“宗先生，我希望取消交易。”
　　
　　已經夠了，這短短十天對莫陌來說是個瑰麗的夢境，雖然神秘美麗，卻又十分危險，及時抽身是理智的決定。
　　
　　“你打算毀約？”宗彥的語調不變，卻還是讓莫陌覺得一陣陣發寒。
　　
　　“是。”莫陌堅持道。
　　
　　“我的提議剛好相反。”宗彥忽然露出一個笑容，仿佛剛才的壓迫感與他無關。“要不要聽聽？”
　　
　　莫陌的心跳又亂了，必須承認溫柔的宗彥與調教時的他同樣有魅力。“我不……唔！”
　　
　　莫陌的瞳孔猛然放大，嘴唇上傳來的觸感再清晰不過，宗彥居然吻了他！
　　
　　沒有任何逃避的念頭，宗彥的氣息壓制了他所有的行動，頭腦中構築的理智城牆瞬間崩塌。這不是兩人間的第一個吻，卻是最溫柔的一個。宗彥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即使藏在鞘中，也掩不掉戾氣，莫陌從沒想過他也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下唇被輕輕含住，柔和的舔舐與吸吮像是在品嘗美味的糖果，舌尖掃過齒列，異樣的觸感讓莫陌不由自主地分開雙唇，讓宗彥長驅直入。一反往常的沖擊，宗彥耐心地緩緩滲透，似乎要將莫陌的口腔全部侵占，鮮嫩的舌葉更是受到百般照顧，糾纏著與宗彥共舞，透明的津液溢出了唇角，在臉頰留下一條淫靡的痕跡。
　　
　　宗彥太了解莫陌的身體，僅僅是一個吻就讓莫陌原本退燒的身體恢複了熱度。莫陌沈浸在美妙的親吻中，卻在下一刻聽到宗彥的聲音。“不是還病著嗎，不過是個吻而已，居然就起反應了？”


39夢境（下）

　　莫陌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喜歡受虐的身體一直是他痛苦的源頭，直到遇見宗彥，才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可現在是怎麼回事？再溫柔不過的吻，沒有絲毫的痛覺刺激，自己居然勃起了？
　　
　　從莫陌臉色讀出難得的驚詫，宗彥直起身道：“看來你需要時間，午餐後可以分你半個小時。”
　　
　　在莫陌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宗彥轉身離開了房間，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容。雖然更喜歡那個倔強的警察，但偶然逗弄一下病中忐忑不安的莫陌也是一種樂趣。
　　
　　宗彥走得幹脆，留下亂成一團麻的莫陌獨自糾結。
　　
　　不知道是不是身為M的關系，在強勢的宗彥面前，莫陌總是會被其帶動引導，自發地走到從屬的位置。就連昨晚就決定的解除交易，都被這麼簡單地敷衍過去。
　　
　　最可恨的是，宗彥居然就這麼走了，絲毫不顧及他的欲望。莫陌不知道該怎麼辦，是要放著不管，任欲望自然褪去，還是要自己紓解？沒有宗彥在，自己真的能得意釋放？更何況，昨晚他已經明目張膽地違抗宗彥，釋放過一次了，現在在宗彥的地盤……畢竟還沒有解約。掙紮了半晌，莫陌小心翼翼地將沒有紮針的右手伸進了被子裏。
　　
　　陽光灑進來，提醒著莫陌現在是白天，不斷滴下的液體也說明他現在還是個病人，何況宗彥說過不能高潮……即將觸碰到敏感部位的手指停了下來，最終安分地放在了身側。
　　
　　幸好做了這個決定，下一刻門就被敲響了。宗彥離開時門只是虛掩，此刻被輕輕一敲便露出一道縫隙。一個看似保姆的女性走了進來。
　　
　　“莫先生，先生吩咐我來看看，您有什麼需要嗎？”
　　
　　窘迫的莫陌才要說沒有，卻忽然記起自己昏倒前的目的。
　　
　　“我的衣服在哪兒？”
　　
　　“您的衣物正在清洗，衣櫃裏有全新的睡衣，貼身物品在樓下，需要我拿上來嗎？”對方有些機械地回答。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畢竟自己還有許多事要安排。工作，總是要排在自己之前的。
　　
　　難得休假在家的宗彥也沒有想象中輕松，只不過工作地點由公司變成了家裏，而且還要忍受談諱的訴苦與抱怨。
　　
　　“還有那麼多文件等你簽字，你居然窩在家裏快活，”談諱的語調還是八分不正經，“好歹叫上我啊！”
　　
　　宗彥自動忽略了最後一句，“我說過交給你負責，曠工的是你。”
　　
　　談諱的聲音一滯，隨即怒道：“你還好意思說！楠子找不著你，就知道朝我發脾氣，現在半邊臉還腫著呢！”
　　
　　如果是別人這麼和宗彥說話，宗彥早就挂斷了，可談諱早就摸清了宗彥的脾氣，正事和抱怨混著來。
　　
　　另一邊的莫陌也拿到了自己的睡衣和手機。睡衣大概是宗彥喜歡的樣式，白色的棉布質地多少緩解了莫陌的不適。
　　
　　習慣性地將手機檢查一遍，莫陌再次撥通了蕭颯的電話，
這次終於順利接通了。
　　
　　“蕭颯。”
　　
　　“莫？你在哪？”蕭颯的語氣中是難以掩飾的擔憂。
　　
　　“我沒事，”莫陌不想提及宗彥，只能一語帶過，“副局說你受傷了，怎麼樣？”
　　
　　蕭颯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一點小傷，早就沒事了。不然也不能享受月玲的廚藝啊。”
　　
　　手機裏傳出連月玲的輕笑聲，莫陌這才放下心。
　　
　　“關於藍火，我想到一個問題，”莫陌正色道，“邱楠對手下一向慷慨，開銷很大，而據我所知藍火的收入並不多。”
　　
　　蕭颯也緊張起來，跟著莫陌的思路思考。“你是說，藍火背後有人提供資金？”
　　
　　“嗯，”莫陌壓低了聲音，“不是說昨晚擊斃的是職業殺手嗎，如果他們出動的都是殺手，這筆開銷絕對不小。”
　　
　　“明白，我會朝這個方向……難道……”蕭颯似乎想起了什麼，猶疑道。
　　
　　“什麼？”莫陌疑惑。
　　
　　“關於宗方……”


40談判(上)

　　這裏不是莫陌常去的別墅，從窗戶望出去，可以見到開闊的庭院，莫陌沒有在市區見到過這樣的別墅，所以無法判斷現在的位置。
　　
　　時已近午，吊瓶也剛好輸完。負責照顧莫陌的傭人來請莫陌下樓用餐。
　　
　　莫陌所處的客房位於二樓，打開門是裝飾華麗的走廊，與宗彥本人的喜好不太相符。牆壁上懸挂著一些畫作，莫陌對這些沒什麼興趣，也無法估算它們的價值。從走廊上可以看到一樓的大廳，良好的采光和稍顯奢華的裝修也都帶著一些西式風格。莫陌有些奇怪，自己剛剛所處的客房則不是這種風格，而是宗彥所喜歡的棱角分明的簡潔樣式。
　　
　　莫陌被帶到大廳，餐桌旁卻不見宗彥的身影。
　　
　　“宗彥不在？”莫陌問道。
　　
　　“先生在書房用餐，請您自便。”對方回答道。
　　
　　從莫陌的角度，剛好能通過打開的房門看到餐廳，大概是閑置了很久，只剩下一張餐桌，而從花紋看，自己面前的餐桌也是臨時湊數的，看來宗彥不怎麼在這裏吃飯。
　　
　　最讓莫陌意外的是，午飯居然是西餐，他已經很久沒吃過了，以至於拿起餐具時手指還有些僵硬。世界上有很多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忘記，哪怕是幾年來都吃速食的莫陌，也在幾分鍾後找回了感覺，不僅動作流暢了許多，整個人的氣質都隨之產生了變化。
　　
　　宗彥從洗手間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饒有興致地將手臂搭在欄杆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看著與平時完全不同的莫陌，宗彥的眼神裏流露出異樣的光彩。
　　
　　大概是感受到宗彥的目光，莫陌抬起頭。他從身體到心情都沒有食欲，只是為了盡快恢複體力而進食，表情實在稱不上愉快。
　　
　　或許可以用另一種風格裝飾這個奴隸，宗彥的眼神有些危險，轉身回到了書房。
　　
　　莫陌進門時，宗彥甚至都沒有抬頭。
　　
　　“午餐還滿意嗎？”
　　
　　莫陌沒想到第一句話是這個，隨口道：“一般，我還是喜歡警局的盒飯。”
　　
　　宗彥這才轉過身來道：“那是你的個人愛好，幸好你以前受過這種教育，作為我的奴隸，在需要的時候要保持高雅的舉止。”
　　
　　宗彥帶了一副眼鏡，顯得斯文了許多，也更難捉摸了些，睡衣的扣子解開兩顆，露出一截蜜色的胸膛。莫陌慌忙垂下視線，抿了抿嘴唇。“我記得你不是混血兒吧。”
　　
　　“當然不是，”宗彥道，“有問題？”
　　
　　“這房子不像你的風格，而你也時不時表現得像個西方人。”莫陌半諷刺的說。
　　
　　“這房子是我的老師留給我的，我只不過把書房和臥室改造了一下。”宗彥不以為意。“好了，我答應過給你半小時，我可不像你，喜歡毀約。”
　　
　　莫陌猶豫了一下，坐到了宗彥對面。桌上擺滿了零零散散的文件，電腦雖然被合上，但通過熱度來看是一直在使用的。
　　
　　“解除交易。”莫陌再次提出自己的要求，語氣比剛才要強硬許多。
　　
　　宗彥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莫陌的雙眼，似乎要看到他心底最深的秘密。
　　
　　“交易的內容是我帶你安全離開凍結，而你在接下來的兩周內作為我的專屬奴隸接受調教，沒錯吧。”宗彥道。
　　
　　莫陌沈默以對。宗彥已經完成了他的承諾，而自己則是單方面毀約。
　　
　　宗彥似乎沒期待他的回答，繼續道：“這兩周內，白天我破例允許你工作，而你依然在沒有允許的情況下，私自離開主人的控制範圍。”
　　
　　如果是以前，莫陌一定會反駁說自己的工作最重要，調教之外的事情宗彥沒有權利幹涉。可在宗彥的灌輸下，莫陌已經對所謂的主仆關系有了了解──奴隸的身體、思想、尊嚴都屬於主人，何況是工作的權利。
　　
　　事實上，也有一些主仆關系只限定在特定的場合中，但宗彥從沒提過。即使是替他人調教奴隸，他也要求在整個調教期間，完全支配對方。
　　
　　宗彥十指交叉，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我是個商人，不可能做虧本生意。”
　　
　　莫陌終於抬起頭，表情意外的堅定。“你利用我利用得還不夠多嗎，宗先生？”


41談判（下）

　　“你利用我利用得還不夠多嗎，宗先生？”
　　
　　宗彥略帶訝異地挑了挑眉，等待莫陌的解釋。
　　
　　莫陌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沈聲道：“一直以來，在背後為藍火提供資金支持的，就是宗先生吧。”
　　
　　宗彥皺了皺眉，莫陌神色一黯。雖然他有九成把握，可就莫陌自身而言還是不願意相信的。他本以為宗彥對自己是有興趣的，可如今看來自己只是個工具，被宗彥所吸引的自己成了一個笑話。
　　
　　可惜宗彥的想法完全不同。對於莫陌的指控他並不在意，令他感到不滿的是莫陌的態度。“宗先生”這種稱呼從莫陌嘴裏說出來令他莫名的煩躁，他還是喜歡莫陌強忍著眼淚叫他主人的樣子。
　　
　　莫陌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警察，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將警局裏任何一個人的身份背景查清。”
　　
　　“因為我……”莫陌停頓了一下，“你選擇我作為突破口。”
　　
　　“因為你怎樣？”宗彥明知故問。
　　
　　莫陌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因為我是個喜歡受虐的變態，而你是喜歡施虐的變態。”
　　
　　宗彥聳肩，“究竟是不是變態，你不是最清楚不過了嗎？”
　　
　　莫陌沒有理他，繼續道：“也許開始只是巧合，在凍結遇到你也是偶然，但之後你發現我有利用價值，所以和我做了交易。”
　　
　　宗彥似乎在聽別人的故事，略帶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想到這上面的？”
　　
　　“你在跟邱楠合作。”莫陌直奔主題。
　　
　　似乎連空氣都凝滯了，宗彥突然冷峻的表情確認了莫陌的猜想，身上散發的氣息讓莫陌的雙腿有些發軟，在宗彥的調教下，他已經很難適應這樣面對面的交談了。
　　
　　在莫陌以為他要一直沈默下去的時候，宗彥終於動了，他選擇了更放松的姿態，自然地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在一起，莫陌的窒悶感終於消失了。
　　
　　“認識，我跟他提到過你。”宗彥沒有正面回答，“你是怎麼發現的？”
　　
　　“第二次到凍結，你把我帶走，是邱楠圓的謊，”莫陌道，“藍火的其他人似乎完全不知情。”
　　
　　“做生意難免要疏通地頭蛇。”宗彥單手托起下巴，笑道。
　　
　　“我原本也是這麼認為，而且我以為以你的性格，不會去告密，最多說是……看上了我，邱楠不會不賣你這個面子。”
　　
　　忽視心中異樣的頻率，莫陌道：“之後你把調教作為控制我的工具，通過我影響警局的判斷，畢竟你知道我是特別小組的成員。”
　　
　　“你知道我會查看你的書房，將自己的資料處理得很幹淨，可惜做得太明顯。”莫陌直視宗彥的面孔，“你是在向警局挑戰！”
　　
　　宗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或許只是向你挑戰而已。”
　　
　　莫陌忽視了他的話。“你知道我有經濟學背景，我找到的、不，是你讓我找到的資料中，資金去向有明顯的漏洞，而你在碼頭的貨物也順利運了出來。你選擇作為煙霧彈的公司都與雷幫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聽起來，是我在把你的視線引到雷幫上去。”宗彥總結道，“那你為什麼會對藍火下手？”
　　
　　“我確實讓人盯緊雷幫，可對你，我不得不防。”莫陌道。“你沒有隱瞞與邱楠的交情，看似撇清了嫌疑，可我還是不放心，何況我見到藍火在同等的幫派中是最有潛力的。”
　　
　　“進入藍火後，我發現他們的賬目也有問題，也確定他們的資金來源與宗方有關。”這是蕭颯剛剛給他的消息，宗方的一家子公司與藍火的賬目很吻合。
　　
　　宗彥似乎思考了一會，隨意地站起身來踱著步。“這些還不夠，你不可能就這麼認定是我。”
　　
　　莫陌緩緩吸氣，閉上了眼睛。“耳釘。”
　　
　　“耳釘？”宗彥疑惑道。
　　
　　“我在加入藍火前，觀察過邱楠，那時他沒有耳洞。”莫陌道，“後來他戴了一枚藍色的耳釘。”
　　
　　“那又如何？也許他喜歡。”宗彥走到莫陌身後，雙手搭上他的肩膀。
　　
　　細微的熱度透過睡衣傳進皮膚，“我去查過，那副耳釘是你定制的。普通的合作關系，你不會送他這個，”
　　
　　莫陌停頓了一下，“他也不會特意去打耳洞。”
　　
　　莫陌的心抽痛起來，這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被宗彥利用影響了工作，是他的失誤，他已經盡量挽回了。可即使在調教上，他也是被愚弄的一個。身為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下，舍棄了尊嚴，卻只是對方娛樂的工具。也許在他們通話那晚，陪在宗彥身邊的就是邱楠。
　　
　　宗彥看了面前緊閉雙眸的人，忽然發力，將莫陌緊緊按在面前的書桌上。


42條件

　　以莫陌的身手，本不至於瞬間受制，可沈浸在心事中的反應畢竟慢了一拍，被宗彥牢牢壓制在書桌上。
　　
　　黑色的木質桌面上，穿著白色睡衣的身軀暴露在日光下。稍長的黑發鋪散在桌面上，雙手被固定在上方，露出脆弱的脖頸，眼神卻如同利刃般鋒利，直射進宗彥的眼瞳。
　　
　　單手壓住病中的莫陌，一手由掀起的衣角探入，在莫陌光滑的腰腹部流連。
　　
　　宗彥對這具身體再熟悉不過，在臍部輕柔地劃了幾圈，緩緩下移，覆上了身下隆起的部位。
　　
　　“啊──嗯！”莫陌發出一聲低吟，隨即咬緊牙關，將未及出口的部分強行吞了回去。
　　
　　“你這樣，真是個漂亮的奴隸。”宗彥贊歎道。犀利的眼神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身下男人的能力，反而讓他的征服感更加強大。
　　
　　“你只會這一招嗎？”莫陌冷笑道。
　　
　　宗彥沒理會他的挑釁，埋頭在莫陌左肩，舌尖在頸動脈處緩緩舔過，似乎是享受食物的前奏，莫陌瞬間產生一種會被吞掉的念頭。
　　
　　宗彥沒有像臆想中那樣露出尖銳的獠牙，撕開莫陌的血管。感受著血管的搏動，宗彥低聲道：“警察先生，你的證據似乎不足以逮捕我。”
　　
　　“我本來也沒有那個打算。”莫陌道，他手上沒有任何確實的證據，反倒是宗彥，掌握著自己的致命弱點。
　　
　　宗彥放松對他的壓制，手上的動作卻不停，若有若無地刺激著莫陌的敏感部位。
　　
　　“哦？”宗彥挑眉，“那你談判的資本是……”
　　
　　莫陌用手肘支起身體，正色道：“沒有任何籌碼，去只是請求你，放過我。”
　　
　　這樣的發展在情理之中，可宗彥還是感到意外。“你會求我？”
　　
　　“也許你會因此對我失去興趣。”莫陌回答。
　　
　　宗彥確實很掃興，他徹底放開莫陌，站直了身體，臉色也黯下來。整了整衣領，宗彥道：“我確實不喜歡無能又逆來順受的奴隸，可拋開主仆身份，你不過是個調查我的小警察，我似乎不需要對你客氣。”
　　
　　莫陌再次垂眸，身體漸漸被一股絕望的氣息吞沒。
　　
　　宗彥冷哼一聲，轉身走向自己的座位。然而莫陌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原本看上去放棄所有掙紮的莫陌忽然從身後撲了上來，重重撞上宗彥的腰脊。宗彥吃痛，被莫陌的沖力帶得撞向地面。落地的剎那宗彥半側過身體，想將原本受制的局面扭轉過來，手臂用力砸向莫陌的腹部。劇痛令莫陌的面孔有些扭曲，但還是露出一個笑容。
　　
　　感受到頸側銳利的刀鋒，宗彥鎖起眉頭。這已經不是莫陌第一次“以下犯上”了。
　　
　　“你要殺我？”宗彥問道，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畏懼與擔憂。
　　
　　莫陌當然不打算殺他，從理智上，殺了宗彥根本走不出這間別墅，而且自己作為奴隸出入凍結的事也會被捅出去，從情感上，他也不想傷害宗彥，只想自此老死不相往來。
　　
　　“我只是想求你放過我。”莫陌沈聲道，刀鋒已經貼到了宗彥的頸動脈。刀是他特意到廚房找的，十分鋒利。
　　
　　宗彥嘲道：“不答應就殺我？”
　　
　　莫陌沈默以對。
　　
　　“不怕我反悔？”宗彥又道。
　　
　　“你不會。”莫陌肯定道。
　　
　　“你又對我了解多少！”宗彥冷冷道。
　　
　　莫陌心中一震。確實，整個計劃的前提，就是宗彥會信守諾言，徹底放過他，然而僅憑短短十天的接觸，他又憑什麼相信對方？
　　
　　這是一場豪賭，莫陌在賭宗彥的自尊，賭他不會硬拼，賭他不屑於出爾反爾。
　　
　　在莫陌忐忑不安時，宗彥卻笑了起來。
　　
　　“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莫陌定下心神，問道：“什麼條件？”
　　
　　宗彥冷笑，“用嘴服侍我，到我滿意。”
　　
　　莫陌楞了楞，宗彥趁機掙脫了桎梏，莫陌也沒有阻攔。
　　
　　作為主人，宗彥早就申明過會使用自己的奴隸，所以莫陌算不上吃虧，可要他主動這麼做……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宗彥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淡漠的表情似乎篤定莫陌會同意。
　　
　　叮！刀刃落地，莫陌走到宗彥面前，緩緩跪了下去。



43休假

　　“不舒服？”索菲亞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玩味地看著宗彥。
　　
　　原本面無表情望著人流的宗彥迅速轉過頭，臉上也帶上了笑容。“抱歉，我有點走神了。”
　　
　　兩人正坐在熟悉的咖啡廳裏，享受著難得的下午茶時間。不久前這裏還發生過一場槍擊案，宗彥的想法也就不難猜測了。
　　
　　索菲亞挑眉，“為了你那個奴隸？”
　　
　　宗彥在女性面前向來風度翩翩，很少像今天這樣，注意力明顯不在索菲亞身上。
　　
　　宗彥微微一笑，反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同為主人的直覺。”索菲亞也半開玩笑地回答。宗彥已經近一個月沒有踏足凍結了，只有在索菲亞有表演時才會露面，而且也僅僅是欣賞表演而已。
　　
　　“今天似乎是為了陪我散心吧，居然把我晾到一邊，這可不是紳士的行為。”索菲亞微微揚起下頜，笑道。
　　
　　“是我的錯，”宗彥好脾氣地道歉，“美麗的小姐，我能有幸分擔您的煩惱嗎？”
　　
　　索菲亞神色黯淡下來。“關於婚姻，你有什麼看法？”
　　
　　“無聊的契約，”宗彥道，“將兩個人套在一起，從法律上加固彼此的聯系，使分手必須更加慎重。”
　　
　　“主人的想法？”
　　
　　“男人的想法。”
　　
　　索菲亞輕笑起來，忽然道：“我討厭衛易。”
　　
　　宗彥沒有回答。衛氏面臨的危機已經使他們不擇手段了，為了保證衛氏不倒，甚至不惜犧牲未來的利益來尋求聯姻。在這場聯姻中，索菲亞個人的意願根本不在考慮範圍。宗彥很清楚，以索菲亞的高傲，這種姿態已經可以算作請求了。
　　
　　“動衛氏，對宗方沒有好處。”宗彥道，不止沒有好處，而且會造成一定的損失。甚至現在這種局面，一部分是宗彥親手造成的。
　　
　　索菲亞眼底的失落一閃而逝。
　　
　　“不過，”宗彥又道，“能為美麗的Daisy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
　　
　　不知道這一次，莫陌又會以怎樣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眼前呢？
　　
　　“少喝點酒。”莫陌看著面前豪飲的蕭颯，無奈道。
　　
　　“難得你親自下廚。”蕭颯搖搖頭，又灌了一大口。
　　
　　“反正也是閑著，老吃泡面也不是個事。”莫陌隨口答道，卻不由地想到那個男人，他對食物極為挑剔，不知道自己的廚藝能不能入他的眼。
　　
　　蕭颯有些尷尬，低聲道：“放心，很快就能回去上班了。”
　　
　　莫陌含糊地應了一聲，兩人沈默地吃完了這頓飯。
　　
　　離開宗彥的別墅後，莫陌徑直回了警局。既然確定身份暴露，也就沒有留在藍火的必要，警局收回了他繼續臥底的計劃。
　　
　　然而令莫陌意想不到的是，不僅案子完全不允許他插手，兩天後他還被徹底停職了，美其名曰停薪休假。
　　
　　莫陌與宗彥的關系並未曝光，只是稱在調查中接觸過宗彥，因此暴露了身份，按理說警局不會有這麼大反應。莫陌沒有什麼朋友，自然也沒什麼人替他說話。
　　
　　消息是連月玲傳達的，她對特別小組的事務沒有發言權，只能盡快通知蕭颯。而外出辦案的蕭颯趕回警局時木已成舟。
　　
　　蕭颯能理解莫陌的心情，可他私心裏是不願意讓莫陌接觸案子的。反正沒了工資莫陌照樣能養活自己，離宗彥越遠越好。
　　
　　莫陌的公寓比以前幹淨了不少，閑在家裏無所事事，幹脆給公寓來了次大掃除。開始幾天還不習慣，可一個月過去，反而回不到以前那種生活了。
　　
　　“突然這麼幹淨，我還有點不習慣。”蕭颯仰躺在沙發上，開著玩笑。
　　
　　莫陌收拾起兩人扔得滿地的啤酒罐，隨口道：“反正……”
　　
　　沒有再說下去，兩人都清楚症結在哪裏。
　　
　　蕭颯覺得喝下的啤酒瞬間湧上了頭，幾乎控制不住要撲上去，將眼前的人抱進懷裏。
　　
　　莫陌歎了口氣，轉身進了廚房，留下蕭颯一個人煩惱。
　　
　　蕭颯痛苦的閉上眼。他成功地將莫陌從宗彥的手裏奪了回來，卻又輸在了自己的手裏。
　　
　　“不回去不要緊嗎？”廚房裏傳來莫陌的聲音。
　　
　　“啊，”蕭颯應了一聲，“收容兄弟一晚吧。”
　　
　　莫陌遲疑了一下道：“好。”


44情報

　　莫陌不喜歡吃甜食，但連月玲特地囑咐蕭颯帶來的蛋糕，莫陌是一定要給面子的。
　　
　　撚起一塊蛋糕細細嚼著，莫陌踢了踢歪在沙發上的蕭颯。“最近很忙？案子還沒結？”
　　
　　“沒，”蕭颯拱了拱，給莫陌留出一個位置。“藍火最近草木皆兵，抓不到馬腳，衛氏那邊經濟科還在查。”
　　
　　“衛氏？”莫陌疑惑，“宗方不查了？”
　　
　　“……”蕭颯抿了抿嘴唇，卻什麼都沒說。
　　
　　“是我多問了。”莫陌低聲道。仰頭靠在沙發背上，手臂橫在眼前，遮擋住眼前的光線，露出少有的脆弱。
　　
　　蕭颯忽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的莫不應該是這樣的，不該守在家裏收拾屋子研究下廚，不該得過且過混日子。他認識的莫陌是不會認輸不會放棄，即使被扣在暗室裏折磨十多天，也能對趕來救援的自己笑著打招呼的人。
　　
　　這不是他的莫！蕭颯全沒了平時的穩重，急切道：“你別瞎想，宗方的線查過了，和藍火實在是搭不上邊。反倒是衛易和黎雲近來接觸頻繁，我們才從這裏下手的。”
　　
　　怎麼可能！莫陌的反駁幾乎要脫口而出。然而回想起來，一切的推論都是建立在宗彥和邱楠的關系上，如果他們只是單純的……
　　
　　“莫，你先別急。”蕭颯以為莫陌還不滿意，又道，“有什麼消息，我會盡快通知你的。”
　　
　　莫陌這才想起蕭颯來，抬起頭笑道：“行啦，我知道規矩，不能老因為我破例啊。”
　　
　　對於蕭颯，莫陌是抱有歉意的。他也清楚，自己總是刻意與人保持距離，根本沒什麼朋友。哪怕是一直關心支持自己的蕭颯，他也無法做到坦誠相待。盡量回報對方，盡量不讓對方擔心，已經是他最大的努力了。
　　
　　可是現在，還要為了一點情報利用蕭颯的擔心，讓他更無法坦然面對對方。
　　
　　蕭颯不知道莫陌的想法，手指不受控制地抹上對方微彎的嘴角。
　　
　　莫陌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騰地站起身，單手捂住自己的嘴唇，氣氛瞬間凝滯起來。
　　
　　感受到莫陌明顯的拒絕，蕭颯滿心憤怒，卻只能看似無辜道：“你嘴角……蛋糕。”
　　
　　抹掉嘴角的蛋糕屑，莫陌偏過頭。“用說的就行，我又不是未成年。”
　　
　　蕭颯松了口氣，算是忽略了剛才的小插曲。
　　
　　“去洗澡了，洗完了趕緊休息，你明天不還要上班嘛。”莫陌道。
　　
　　蕭颯笑道：“你這麼說，跟我媳婦兒似的。”
　　
　　莫陌一愣，才反應過來蕭颯的玩笑。“我哪有玲姐賢惠啊，趕緊洗去！”
　　
　　“你先，我醒醒酒。”蕭颯擺擺手。
　　
　　莫陌也不堅持，轉身進了浴室。
　　
　　打開花灑，任水流沖刷自己赤裸的身體，水霧暈起，模糊了鏡子裏的人影。
　　
　　手指撫上自己的嘴唇，輕輕的觸摸、揉按，如同那個男人對自己做的一樣。
　　
　　記憶切回到那一天，那是第一次用唇齒去為另一個男人服務。其實並沒有想象中困難，反而是解除交易的失落和迷茫更讓他難以忍受。
　　
　　跪在宗彥腿間，用不熟練的技巧去取悅對方。宗彥在遷就他，這讓他倍加困惑，他知道宗彥是不會因為利用過他而手下留情。
　　
　　莫陌本以為宗彥會刻意刁難，沒想到卻是異常溫柔。明知道自己只對粗暴的性愛有反應，卻施與溫柔的觸摸與安慰，莫非是另一種折磨自己的方法？
　　
　　“做得很好，失去你實在是我的損失。”
　　
　　宗彥的話在耳邊回響，莫陌的手指仿佛也失去了控制，緩緩探進了自己的口腔。
　　
　　學著宗彥的樣子在粘膜上緩慢遊走，舌尖觸碰到侵入的手指，蛇一般纏卷上去，舔舐、吸吮，仿佛在品嘗世上最誘人的美味。
　　
　　身體的熱度飆升，身下的部分也蠢蠢欲動，莫陌單手撐在洗手台上，朦朧間發出幾聲低喘。“主……宗、宗彥……”
　　
　　將淋浴開到最大，柔和的水流瞬間猛砸下來，變成了一種懲罰，反而撫慰了饑渴的身體。手掌急切地在皮膚逡巡，試圖撲滅欲燃的大火，卻讓火焰燃燒地越來越旺。
　　
　　再也禁不住誘惑，莫陌閉上雙眼，手指壓上了胸前的突起。


45浴室

　　粗糙的指尖觸及早已硬挺的肉粒，胸膛隨著熾熱的喘息沈浮著。羅紋與硬繭緩慢而情色地在凸起表面滑動、摩擦，羽毛般挑逗著。這裏是莫陌的敏感帶，宗彥也總是予以特殊照顧。那對金色蝴蝶的乳夾留下的不只是痛苦的回憶，還有平時難以觸及的極致享受。
　　
　　原本沒有施力的手指開始下壓，擠壓著原本柔軟的紅色凸起，溫熱的水流由肩頸漫溢而下，似乎在撫慰著倍受疼愛的部位。然而一側的快意並不能滿足他，指下的部分被擠壓揉按得充血鮮紅，被忽視的另一側卻愈加堅硬，似乎在喚起主人的注意。
　　
　　將手指掠過胸口，放到另一側乳首上，莫陌已經無法忍受循序漸進的撫摸，徑直捏住肉粒肆意蹂躪。
　　
　　“嗯……”帶著濃重鼻音的呻吟聲溢出來，莫陌弓著背，承受著砸下的水珠，全身散發著情欲的氣息。
　　
　　這不是他第一次自己紓解欲望，然而遇到宗彥之後，食髓知味的身體再也不能滿足於這樣的刺激。
　　
　　莫陌揚起臉，水流沿著發梢漫下。透過朦朧的水幕，他看到了鏡子裏自己的樣子。
　　
　　略顯蒼白的雙頰被欲望染上血色，嘴唇微張著，像是沙漠中的旅人渴望著清水的滋潤，雙眼泛起迷蒙的光澤，正與自己對視。手掌在胸前胡亂揉按著，試圖抹去胸前的瘙癢。
　　
　　這樣，究竟是不是正常的？莫陌垂下頭，閉上了眼睛。如果是從前，他只會陷入深深的自我厭惡之中，將這些埋入心裏最陰暗的角落。然而現在他猶豫了。
　　
　　對於正常的男人來說，產生欲望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自慰也算不上什麼罪惡。大概唯一不同是自己尋求的性與眾不同吧。
　　
　　在宗彥的引導下，他開始接觸SM，被灌輸的知識之中，喜愛受虐的體質不再是特殊的，不正常的，甚至因此取悅了宗彥。莫陌露出一個苦笑，宗彥雖然不是專業的調教師，但以他的性格喜好，恐怕沒有幾個“正常人”能接近他吧。
　　
　　放棄了掙紮，莫陌轉身進了空置的浴缸。將噴頭調小，強烈的水柱變得適中。用水流按摩著身體，從上而下緩緩移動。
　　
　　耳尖，帶著微微的熱度；側頸，仿佛還能感受到宗彥唇舌的觸撫；胸口，還殘留著乳夾帶來的疼痛與快樂；腰間，不止一次被目光流連的肌理。
　　
　　水流漸漸沒入下身，莫陌忽然記起宗彥曾說過，要剔去自己身上的毛發。他還記得那時宗彥的表情，帶著些期待和玩味，似乎在等待即將上桌的美食。
　　
　　“忘不掉了。”莫陌對自己說。這個人強硬地闖入了自己的生活，改變了自己的軌跡。他試圖遺忘，卻以失敗告終。
　　
　　“既然忘不掉，就記住好了。”莫陌自問自答。這段插曲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然而他不會因此而一蹶不振，畢竟宗彥不是他生活的全部。
　　
　　他還是那個莫陌，但畢竟有什麼變了，比如現在。
　　
　　手指緩緩探進了下體，揉按著早已蘇醒的器官。沒有真正的性經驗，卻早已習慣了粗暴的對待。將滾燙的器官攏在掌心，長年握槍磨出的老繭接觸到柔嫩的皮膚，引起戰栗的快感。
　　
　　水位漸漸升高，浸沒了莫陌的腰腹和腿部，愈加凸顯出聳立的部位。
　　
　　溫度在飆升，摩擦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卻始終無法到達巔峰。原因莫陌心知肚明。
　　
　　放棄挺立的柱身，手指沿著大腿內側探入了股溝。
　　
　　將雙腿張開，露出水中的股縫。對於這裏，莫陌已經不再陌生，借著溫水的滋潤，莫陌順利地探進了一根手指。
　　
　　滾燙的內壁讓莫陌一陣顫抖，空閑的左手不由自主地深入口腔，想象著宗彥的誘導，雙手同時探索、翻攪，舌尖轉動著，津液溢出唇角，沿著臉頰緩緩滴落。
　　
　　感受到躥升的快感，莫陌再次加入一根手指。水流趁機而入，浸潤了幹燥的內壁，讓手指的活動更為靈活。
　　
　　抽動越來越有力，越來越快速，快感也極具攀升，口中的手指阻礙了莫陌的呻吟，只能含糊地發出幾聲低喘。
　　
　　腰身隨著手指的動作而搖擺，面前似乎是宗彥模糊的影子。莫陌再忍耐不住，小腹緊繃，下身一陣緊縮，射出體內的白液。
　　
　　等莫陌抹去所有痕跡離開浴室時，蕭颯已經趴在沙發上半夢半醒了。
　　
　　雖然不再視自己的身體為病態，但想到蕭颯在公寓裏，自己還做出剛剛那種事，讓莫陌無顏面對這個朋友。
　　
　　莫陌家裏只有一張床，所幸沙發打開後是簡易的單人床。蕭颯也不是第一天在這裏留宿，早已熟門熟路地打開沙發，翻出毯子睡了。
　　
　　看蕭颯沒有起來的意思，又有些羞愧，莫陌沒再叫蕭颯起床。做警察隨時待命，不洗澡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回到臥室，仍舊不可抑制地想到宗彥。不知道睡慣了高床軟枕的宗彥在這張床上睡得如何。
　　
　　上一次莫陌幾乎是昏過去的，還是宗彥將他搬上的床。宗彥身材高大，這種固定尺寸的床邊顯然不適合他。宗彥一個人就占據了大半張床，莫陌則被蜷成一團，堆在宗彥腳下。
　　
　　莫陌一直很好奇，自己的身高也有一米八左右，宗彥是怎麼將他塞在床角的。至於原因他倒是沒用疑問，不外是顯示主奴地位罷了。
　　
　　那天莫陌醒得比較早，本想好好觀察一下這個男人，卻被一通電話叫走，以後恐怕也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感到身體又有些蠢蠢欲動，莫陌深呼吸，盡量將男人的影子驅除出去。沒有了宗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莫陌對自己說。
　　
　　睡意漸漸滲入莫陌的身體，而客廳裏，卻有一個人不能成眠。


46重逢

　　次日一早莫陌起得很早，客廳裏蕭颯一起身，莫陌就睜開了眼睛。
　　
　　防盜門發出一聲脆響，莫陌猛地翻身下床。說起來還要感謝曾經的特訓，短短一分鍾的時間莫陌已經收拾好一切，神清氣爽地出門了，目的──跟蹤蕭颯。
　　
　　以莫陌現在的處境，是不可以再參加調查的，昨晚蕭颯的話已經是不合規矩了，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這麼做。
　　
　　然而蕭颯的動作比他想象中還要快，幾個轉彎就甩開了幾百米，然而動作太快又會引起蕭颯的警覺。
　　
　　看著蕭颯轉入馬路對面的小巷，莫陌緊走兩步。這個方向不是去既不是去警局，又不是去碼頭，離衛氏公司也不近。倒是有一個建築工地是衛氏出資建設的，現在也因為資金問題停工了。
　　
　　之所以想到工地，是看到了蕭颯鞋底沾上的一點混凝土。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莫陌趁著車流的間隙朝對面跑去。
　　
　　交通信號變化的太快，刺耳的剎車聲在身側響起。路中央的莫陌沒有慌亂地躲避，而是微微下蹲，猛然發力，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高高躍起，跳到了路邊。
　　
　　險些出事故的司機從車裏探出頭來，謾罵了幾句，怒氣沖沖地走了。再回頭蕭颯已經沒了蹤影。
　　
　　才要直奔工地，就感受到一道熟悉的目光。
　　
　　“看起來很精神。”一輛黑色汽車停在身邊，宗彥的面孔出現在車窗後。
　　
　　莫陌的心跳漏了一拍，嘴唇動了動，最後卻只能說一句“與你無關”。
　　
　　宗彥似乎保持著禮貌的笑意。“聽說你在休假？”
　　
　　莫陌全然當宗彥不存在，轉身走人，不然一定會被宗彥牽引。但宗彥似乎不打算放過他。
　　
　　“如果是衛氏的消息，不試著問問我？”
　　
　　莫陌停下腳步，這確實是個誘人的條件，宗彥向來能抓住他的弱點。
　　
　　莫陌還在猶豫，衡量著彼此的得失，宗彥已經換了口吻。
　　
　　“莫陌，上車！”
　　
　　明明喊出的是自己的名字，莫陌卻直覺宗彥說的是“奴隸”，那不是要求，而是主人的命令。以至於莫陌回過神來時，已經在車裏了。
　　
　　狹小的車廂裏散發著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莫陌回想起來，似乎不是市面上常見的牌子，所以一聞便能識別出來。
　　
　　宗彥隨手拿著一份報紙翻閱著，除了紙張的沙沙聲外沒有一絲聲響。明明分開不足一個月，莫陌卻覺得距離隔得很遠，以至於突然接近後讓人坐立難安。
　　
　　宗彥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依舊是表面上彬彬有禮，卻隱隱透出懾人的氣勢，可莫陌覺得有什麼不同。
　　
　　他不開心？莫陌疑惑地想。
　　
　　“為什麼這麼說？”宗彥的聲音傳來，原來莫陌已經在無意間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莫陌無言以對，難道說宗彥的眼角沒有笑意，嘴角抿著的角度更直了，還是翻報紙的動作更大了？
　　
　　沒有等到默默地回答，宗彥卻已經得到了答案。“你的觀察力一向不錯。”
　　
　　莫陌忽然覺得臉頰發燙，連忙轉移話題。“我們去哪兒？”
　　
　　“現在問會不會晚了點。”宗彥道，在莫陌看來，這就是拒絕回答的意思。
　　
　　果然，之後宗彥就再沒開口，似乎忘記了莫陌的存在。幸好目的地並不遠，車直接駛進了地下停車場，莫陌這才知道，他們居然要去健身。
　　
　　這家健身會館和宗彥的車一樣低調，光看外表實在不起眼，如果不是停車場裏不乏世界名車，莫陌不禁要懷疑這裏是宗彥的秘密據點。
　　
　　宗彥顯然也是這裏的常客，會館為他保管著他健身時的衣服和用品。宗彥挑出一套衣服扔給莫陌，眼神明明白白地寫著──換。
　　
　　莫陌對這樣強勢的宗彥反而更為熟悉，順從地換上了衣服。宗彥沒有等他，而是留下莫陌徑自出去。
　　
　　莫陌再出現的時候，場館裏已經有很多人在鍛煉，大部分都有會館的專業教練陪同。掃視全場，連莫陌都能認出不少大人物。
　　
　　宗彥在慢跑，莫陌走過去，見他沒有反應，便打開旁邊的跑步機站了上去。
　　
　　“傷好了？”宗彥問道。
　　
　　“嗯。”莫陌含糊地應者，想起他們解約那天，還是宗彥派人照顧他的病情。
　　
　　意識到自己的動搖，莫陌決定先下手為強。“衛氏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又做了什麼讓警方轉移了注意力？”
　　
　　宗彥的眉梢微微揚起，笑道：“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自己冤枉我了嗎？”


47搏鬥

　　冤枉？你嗎？莫陌很想反問回去。宗彥和邱楠是必然有交集的，以宗彥的性格，會放棄如此便利的條件？
　　
　　仿佛看出莫陌的想法，宗彥道：“如果我真跟他們合作，又怎麼會任由你去當臥底。”
　　
　　這話是事實，莫陌卻覺得十分得不中聽。在心底裏，他還是覺得宗彥是對他另眼相待的。
　　
　　“如果不是你，那藍火的資金從哪裏來？”莫陌質問道。
　　
　　宗彥冷冷瞥了莫陌一眼：“你嫌知道的人不夠多？”
　　
　　莫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位置，他也不想這麼大嗓門，可不這樣又沒有足夠的信心面對宗彥。
　　
　　“跟我來。”宗彥中止了跑步，轉向電梯的方向。
　　
　　看著宗彥的背影，莫陌握緊雙手，快步跟了上去。
　　
　　宗彥要去的樓層是需要貴賓卡才能通行的，莫陌倒不是很擔心，宗彥若是要對付他，機會到處都是。可聯想到曾經的相處，莫陌又不由地有些緊張，也許樓上是又一個調教室？看著一臉不耐的宗彥，莫陌的呼吸急促起來。對宗彥來說，調教是一種放松的方式，專屬調教室也很符合他的風格。
　　
　　“就這麼喜歡盯著我？”宗彥沒有回頭，語氣中也聽不出喜怒，“還是這是警察的通病。”
　　
　　莫陌這才想起電梯內部光滑如鏡，自己的動作完全在宗彥眼中。
　　
　　偏過頭去，莫陌盡量忽視了宗彥的話，心裏卻浮起一股危機感，今天的宗彥不高興，帶著一股危險的氣息，而自己，似乎已經踏進了他的陷阱。
　　
　　出乎莫陌的意料，他們去的是搏擊場。大概是為了適應不同人的需要，場地周圍擺放了各種冷兵器和護具，天花板上懸挂著沙袋，看得出經常有人練習。
　　
　　“選護具和武器。”宗彥徑自去挑選趁手的武器，“贏了就回答你的問題。”
　　
　　大概是因為時間太早，場地裏只有幾名會館的服務生，宗彥對他們說了什麼，就訓練有素地消失了。
　　
　　想到前幾次交手的挫敗，莫陌的好勝心被高高揚起。他忽然發現，自己一直在等這樣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不遜於宗彥的機會。
　　
　　套上散手的護具，莫陌考慮著自己的武器。對他來說最順手的當然是槍，野外生存訓練時，匕首也很常用，然而這裏沒有槍，要用匕首嗎？莫陌回頭看宗彥，卻發現他只戴上了一副拳套，正站在場地中央等莫陌，眉頭的角度說明他已經沒什麼耐心了。
　　
　　“你不用武器？”莫陌問道。
　　
　　宗彥微微點了點頭，如果莫陌不是緊緊注視著他，幾乎要以為他沒聽到了。
　　
　　已經不耐煩到這種地步了嗎？莫陌心道。
　　
　　“公平起見，我和你一樣。”莫陌說著，開始解自己的護具。
　　
　　“不用解了。”宗彥忽然道。話音未落，人已經撲了過來。
　　
　　宗彥的衣服依舊是黑色，像一只敏捷的獵豹，瞬間到了莫陌眼前。莫陌心跳猛然加速，就地打了個滾才退避開來。他原本以為宗彥的優勢在近身，沒想到速度也如此出眾，他真的只是一個商人？
　　
　　莫陌當然已經沒有機會解護具了，只能穩住身體，迎接宗彥下一輪攻擊。
　　
　　宗彥也沒讓他失望，巧妙地卸力後，再次一拳揮來。莫陌彎腰避過，借著空擋襲向宗彥腰間。宗彥似乎早有准備，不避不讓，筆直的長腿踢向莫陌胸口。
　　
　　想避，卻來不及。莫陌承受了宗彥正面一擊，橫飛出去，狠狠撞到了一個沙包上。現在他知道宗彥不讓他卸護具的原因了。如果沒有護具的緩沖，自己說不定要斷條肋骨。
　　
　　“雛鷹計劃就只有這些本事？”宗彥冷笑道。
　　
　　莫陌瞪大了雙眼，望向宗彥的眼神愈加複雜。雛鷹計劃是軍方提出的一項訓練計劃，由於過於危險與嚴苛，進行到一半就強行結束了，莫陌就曾經在其中受訓。雛鷹計劃雖然不是什麼高級機密，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知道的。
　　
　　“看來我高估你了。”宗彥緊了緊拳套，輕蔑道，“那我們換個條件，只要你能讓我倒地，就回答你的問題。”
　　
　　“用不著！”莫陌喘息著爬起來，眼神裏閃著異樣的光澤。
　　
　　“這樣才有意思。”宗彥低聲道。
　　
　　宗彥比他想象中還要強，而且令他吃驚的是，宗彥的攻擊所含博雜，而且都是簡單直接的招式。與莫陌最大的區別就在於，莫陌的目的是制服對手，而宗彥絕大部分是殺手。
　　
　　！！莫陌再一次被扔到地上，如果是生死相搏，他該不知道死了過少次了。身體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可以想見護具下的瘀痕與青腫。
　　
　　宗彥大概打夠了沙包，面上的怒氣也消散了不少。
　　
　　“還不服？”宗彥朝莫陌走過來，“我卻覺得該結束了。”
　　
　　明知道宗彥要下最後一擊，莫陌還是強撐著站起來，搖搖欲墜的身體只能靠身邊的沙包支撐。宗彥露出一個微笑，隨手揮出一拳。
　　
　　不對！拳頭落在莫陌身上，宗彥才察覺到問題，莫陌竟然借著自己的力氣牽動沙包，撞向了自己。宗彥一時不察，被正面撞上，腳下又有莫陌狠力一拌，竟然倒了下去。
　　
　　意外發生的太快，莫陌都有點反應不及，這算是贏了？
　　
　　宗彥忽然大笑了起來，翻身將撐起身體的莫陌又壓了下去，手又熟練地探到莫陌身下。
　　
　　“你抓捕嫌犯的時候，也會像這樣硬了？”


48解釋

　　“放手！”莫陌奮力揮開宗彥的手掌，想要掙脫對方的桎梏。
　　
　　宗彥也不強求，打鬥得滿身塵土和汗漬，他也沒什麼興致。
　　
　　“起來，去沖澡。”宗彥又理所當然地下了命令，朝淋浴間走去。
　　
　　緩和著身體的疼痛，莫陌看向宗彥的神情透出一絲迷戀。也許異常的不止是他的身體，還有他的心。面對如此強勢的宗彥，他居然會有心動的感覺。
　　
　　浴室外是寬敞的更衣間，每個衣櫃上都配備著電子鎖，以專業的眼光來看，莫陌確信都是最先進安全性最高的東西。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只有一個衣櫃打開著，裏面果然是宗彥的衣物。
　　
　　大概是和宗彥相處久了，莫陌也有了一點潔癖，所以毫不遲疑地脫下衣服，拿著備用的用品走向浴室。
　　
　　用力……打不開？莫陌嘗試了好幾個隔間，都是鎖著的。難道這裏也是專人專用？
　　
　　“進來。”宗彥的聲音傳來，全身赤裸的莫陌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防滑墊、浸著清水的地板、光裸的腳踝……莫陌下意識地用毛巾遮掩住重點部位，眼神直直向下，腳步也停了下來。
　　
　　“幫我擦背。”宗彥扔過毛巾，吩咐道。
　　
　　都是男人，擦背而已，莫陌做著心裏建設，抬起頭來。說起來，雖然不止一次地在宗彥面前暴露身體，這還是他第一次看的宗彥全裸的軀體。常年不著陽光的皮膚比莫陌稍白，平時被遮掩住的肌肉飽滿堅實，寬闊的脊背充滿張力，雙腿筆直修長。
　　
　　嫉妒，那具身體裏蘊藏的力量他已經親身體會過了，然而更多的是體內湧起的情欲，那種感覺莫陌再熟悉不過。
　　
　　毛巾搭上宗彥的背部，莫陌控制著自己的呼吸，慶幸宗彥沒有回頭，不然自己的反應一目了然。
　　
　　享受著莫陌的服務，宗彥道：“宗方的合作對象另有其人。”
　　
　　莫陌手上的動作不停，心情卻平靜下來。宗彥是在向他解釋，這種機會絕對難得。
　　
　　“當時的藍火勢力還遠遠不夠，宗方不會舍近求遠。”宗彥又道。“至於你說的子公司是宗方才收購的，而且並沒有注入資金，你說的賬目毫無說服力。”
　　
　　“就算是真的，你也能找到替罪羊吧。”莫陌冷淡地回答。
　　
　　宗彥輕笑一聲，算是默認了。“我確實把你的身份告訴了小楠，但他並沒有對其他人說過，也沒有幹涉過你任何行動。”
　　
　　想到黎雲的態度，莫陌確信自己的身份沒有暴露，然而“小楠”這個稱呼還是讓他眼神一黯。
　　
　　宗彥沒有察覺莫陌的異樣，繼續道：“至於衛氏，他們已經窮途末路，我只是好心地給警方指了條明路而已。”
　　
　　“你是在利用警方。”莫陌指責道。
　　
　　“那跟你有什麼關系嗎，”宗彥轉過身，“停職的莫警官？”
　　
　　莫陌吃了一驚，突然的動作令他的身體暴露在宗彥面前。宗彥挑了挑眉，“真是足夠敏感的身體。”
　　
　　莫陌被蒸汽熏得滿臉通紅，偏過頭去。“好了，我先出去。”
　　
　　“你還沒像我道歉。”宗彥止住他的腳步。
　　
　　“道歉？”莫陌回頭。
　　
　　宗彥握住莫陌的手腕，將他拉向自己。“你冤枉了我，莫警官。”
　　
　　“別叫我警官。”熟悉的味道讓莫陌的力氣驟然消失，只能勉強不倒在宗彥懷裏。如果宗彥所說屬實，那自己確實誤會他了。然而宗彥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又是為了什麼？這個答案，莫陌不想去思考。
　　
　　宗彥的手指撫上莫陌的頸側，指腹下鼓動的血液讓他興奮不已。
　　
　　“我等不急了。”宗彥忽然道。指尖插入莫陌的發間，將他按向自己，嘴唇迫不及待地貼了上去。
　　
　　綿長而激情的一吻，雖然依舊充滿著野獸般的侵略性，卻有著以往難以享受的溫柔，不再是單方面地占有，而是牽引著莫陌與他共舞。
　　
　　唇分的剎那宗彥手臂一緊，兩具身體便緊緊相貼。莫陌不敢開口，他怕發出曖昧的呻吟，更怕“主人”兩個字脫口而出。然而下一刻他瞪大了雙眼。
　　
　　“感覺到了嗎？”宗彥更加低沈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緊貼在自己小腹上的硬熱，與自己挺立的部分摩擦著，帶來劇烈的刺激。原來興奮的不只自己！
　　
　　右手被宗彥牽引，握住了彼此緊緊相貼的器官，身下摩擦著。
　　
　　宗彥的東西比莫陌的還要粗大，兩人的並在一起，一只手根本無法完全包裹。似乎受到了宗彥的蠱惑，莫陌將左手也加入進去，盡情取悅著彼此。
　　
　　宗彥舒服地歎了口氣，單手摟住莫陌的腰間，支撐他滾燙的身體，一手沿著脊柱下滑，緩緩移過尾椎，探向早已饑渴的洞口。
　　
　　莫陌的身上還有剛剛留下的淤青，然而這點隱痛根本不能滿足於他的身體。宗彥自然清楚這一點，借著流水的濕潤，毫不猶豫地捅了進去。
　　
　　“唔！”劇痛令莫陌痛吟一聲，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幸好宗彥只進入了一根手指，不會造成撕裂。
　　
　　感受到莫陌紊亂的氣息，宗彥無奈道：“抱緊我。”
　　
　　將莫陌的重心移到自己身上，宗彥接管了莫陌的工作。


49貼近

　　“可惡！”宗彥低咒一聲，他沒想到莫陌的適應力還是這麼差，一根手指都受不住。
　　
　　摟住幾乎全身軟倒的莫陌，宗彥分出一只手接替了莫陌的工作。他的技術和莫陌完全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只是簡單的擼動動作，卻能做出十幾種花樣來，順利地逼出了莫陌的呻吟。
　　
　　這種程度當然滿足不了彼此，宗彥的氣息越來越混亂，他本來沒有打算對莫陌做什麼，可事到眼前才發現控制不住，莫陌對他的誘惑越來越大。更糟糕的是，在他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卻不能真正享受到！他恨不得馬上回到自己的大床上，感受面前這具身體！
　　
　　感覺到宗彥的走神，莫陌恢複了幾分神智，不滿道：“繼續……”
　　
　　宗彥對他的話十分意外，“你這是在命令我嗎，莫……陌？”
　　
　　莫陌渾身一僵，他沒有注意到宗彥改變了稱呼，只是對“命令”這個詞語太過敏感。掙脫宗彥的懷抱，莫陌向後倒去，幸好淋浴間並不大，冰冷的牆壁支撐住他的身體，也稍稍冷卻了他的體溫。
　　
　　“交易已經解除了，你不再是我的主人。”莫陌低聲道，與其說是說給宗彥，不如說是在提醒自己。
　　
　　宗彥的心情奇跡般地恢複了，舉起自己的手掌。“你見過哪個主人這麼沒用的？”
　　
　　莫陌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才冷卻下來的體溫又開始飆升，嘴角卻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又不是我讓你忍的。”
　　
　　“這算是嘲諷？”宗彥道，被自己“曾經”的奴隸如此奚落，真是個難得的體驗。
　　
　　莫陌自然不會把這句話當真，只是對這個場面感到無措，一方面期冀著宗彥高超的技巧，一方面不肯低頭主動靠過去。
　　
　　幸好宗彥主動了，將莫陌重新帶到自己懷裏，靈巧的手指在對方敏感的身體上四處點火。“如你所言，我們已經不是主仆，你大可以不受我的控制。”
　　
　　聽到宗彥的話，莫陌居然產生一點點失落，尤以身體表現得最為明顯。腰間不自主地微微聳動，讓快樂的源頭在宗彥手中抽動，雙手則攬上宗彥的肩膀。既然已經是平等的身份，那就當做是場一夜情好了，這麼好的對象也是難得的很。
　　
　　想通的莫陌不再矜持，不僅主動貼近宗彥，嘴角溢出的呻吟也越來越清晰，也許不夠嬌媚，但如同幼獸般的低吼依然讓宗彥不能自已。
　　
　　“可惡！”宗彥再次低咒，手上的動作愈加粗魯，嘴唇也貼上了莫陌的喉結盡情地吸吮。莫陌比他想象中還要誘人，他有些後悔了，作為強勢的主導方，這種克制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宗彥忽然向前壓過去，將莫陌緊緊壓制在牆壁上。手掌沿著股溝向下，抬起莫陌的左腿。“放在我腰上。”
　　
　　莫陌略一遲疑，就順從著將雙腿都盤到宗彥腰間。有身後牆壁的支持，這個姿勢對他來說不成問題。
　　
　　宗彥對他的配合很滿意，獎賞似的吻了吻莫陌的嘴唇。不需要支撐莫陌的身體，宗彥總算能放開雙手撫慰彼此。莫陌的體質他再清楚不過，沒有適度的刺激是達不到高潮的。手掌拍了拍莫陌的臀部，響亮的掌擊聲回蕩在狹小的空間內，宗彥滿意地感覺到手中的器官難耐地顫抖起來。
　　
　　“就知道你喜歡。”大概是為了印證剛才的話，宗彥的語氣不像以前一樣充滿上位者的高傲，反倒多了幾分戲謔。
　　
　　莫陌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他已經能直面自己的體質，又拋卻了主仆的關系，也不在乎會不會惹怒對方。
　　
　　宗彥顯然不是很滿意，手指依舊粗魯地闖了進去。這次的疼痛不是那麼劇烈，莫陌的呼吸微微一窒，便又柔軟下來。確定莫陌已經適應，宗彥便不再等待，探入內部的手指靈活地刺激著柔軟的內壁，前方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不打算給對方過大的刺激，宗彥沒有再折磨莫陌，而是在又添加兩根手指後認准莫陌最敏感的一點，給予最直接的刺激。
　　
　　莫陌隱忍許久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雙腿緊緊絞住宗彥的腰，下身一陣痙攣，就這樣噴發出來。
　　
　　宗彥對此倒沒有什麼表示，放開莫陌，重新回到水流下，沖洗掉手上的白濁。
　　
　　癱坐在地板上的莫陌疑惑地看著宗彥，畢竟得到解放的只是自己。調勻了呼吸，再抬頭時宗彥已經關了水流准備離開了。
　　
　　其實宗彥不是不能自己解決，可難免會變得暴躁，什麼時候他淪落到自己動手的地步了！
　　
　　然而莫陌卻攔住了他。
　　
　　沒有猶豫，莫陌跪在宗彥面前，將自己的嘴唇貼了上去，比想象中要簡單。
　　
　　宗彥挑眉，“這是什麼意思？”
　　
　　莫陌抬頭看他，“公平起見，我也應該讓你享受一下。”
　　
　　想到宗彥回去會找別人消火，莫陌就無法控制自己。而且宗彥沒有當自己是奴隸，所以服務的時候也沒了那份屈辱。
　　
　　莫陌在離家幾條街外下的車，混雜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他緩慢消化著這場意外，宗彥高潮時的表情還在眼前。隨著擁擠的人潮向前走著，冷不防被一個白色的身影撞個正著。
　　
　　“對不起、對不起，”對方慌忙地低頭道歉，一副過於寬大的眼睛架在鼻梁上搖搖欲墜。
　　
　　“沒關系。”莫陌隨口道，卻在對方抬頭的瞬間愣住了。
　　
　　對方也瞪大了眼睛。“你不是……”


50爭執

　　宗彥的心情不錯，至少比他出門前好了不少，這讓司機松了一口氣，跟低氣壓的宗總在一輛車裏，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勉強算是享受過的宗彥坦然地曠了工，反正公司是他的，除了談諱沒人敢指責他。談諱？他早就知道說也沒有用。
　　
　　然而家裏卻有一位意料之外的訪客。
　　
　　“你回來了。”一見到宗彥的身影，沙發上的人立刻站起來，眉眼間是遮不住的期待。
　　
　　“你怎麼來了？”宗彥脫下外套，要了一杯咖啡，這才回應道。
　　
　　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藍火的老大邱楠。今天的邱楠特地換了一身不怎麼顯眼的T恤和休閑褲，頭發也梳得幹淨整齊，配上一雙不加裝飾的眼睛，看上去倒像個沒出校門的大學生，怎麼都聯想不到狠辣無情的黑幫老大。
　　
　　“我……”邱楠想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又變了，“來談衛氏的事。”
　　
　　“到書房來吧。”宗彥點點頭，帶著邱楠進了書房。
　　
　　“有事可以找談諱，到我家裏做什麼？”宗彥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邱楠也有些忐忑，宗彥不喜歡他到家裏來談公事，這他早就清楚。可如果沒有這個理由，他根本沒有見到宗彥的機會。
　　
　　“他讓我來找你的。”邱楠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真誠些，“放心，我很小心，不會被發現的。”
　　
　　宗彥喝了口咖啡，這個話題算是就此打住。
　　
　　邱楠斟酌了一下，最後道：“談諱說，你打算對付衛氏。”
　　
　　“只是推波助瀾而已。”宗彥道，“有問題？”
　　
　　“藍火在和衛氏合作。”談到正事，邱楠的表情也冷漠起來，和他一身清爽的打扮形成鮮明的對比。
　　
　　“所以？”宗彥不為所動。
　　
　　邱楠大概沒料到宗彥會裝傻，只能硬著頭皮道：“藍火最近擴張的很厲害，需要錢。衛氏倒了，藍火會出現資金缺口。”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宗彥第一次直視邱楠。“你也說了，藍火擴張得太厲害。”
　　
　　“這是當初計劃好的。”邱楠有些激動，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要成為東區最大的黑幫，這是必經之路。”
　　
　　“前提是藍火不會被警方滅掉。”宗彥悠然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個談諱沒教過你嗎？”
　　
　　“我不是小孩子！”邱楠的雙手重重拍在書桌上。
　　
　　“那你就該知道現在要收手，不能做出頭鳥。”宗彥面不改色道。
　　
　　邱楠咬了咬牙，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就算現在收手，也需要一大筆錢，而且當初是你要我跟衛氏合作的。”
　　
　　看著邱楠眼中幼狼一般的眼神，宗彥笑道：“再撈一筆不就好了。”
　　
　　收回自己的手，邱楠低下頭。“你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告訴我原因，我就走。”
　　
　　宗彥的視線定在邱楠身上，聲音也冷淡起來。“小楠，不要以為我允許你接近，就可以肆無忌憚。”
　　
　　邱楠似乎受到了刺激，猛地站起身來，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噪音。“我不可以，你那個警察就可以？”
　　
　　宗彥的眉頭皺了起來，邱楠卻沒有發現，繼續道：“你剛剛就是去見他吧，為了讓他立功，你就要犧牲藍火……”
　　
　　“邱楠！”宗彥厲聲打斷邱楠的話，“我不想再聽到這種話！”
　　
　　邱楠已經很久沒聽宗彥叫過他的全名了，加上宗彥毫不掩飾的壓迫感，讓他野獸般的直覺察覺到了危險，本能地停了下來。
　　
　　宗彥冷冷道：“我有我的計劃。我既然答應過你不幹涉藍火，就不會食言。至於你怎麼做與我無關。”
　　
　　邱楠木然地站在原地，緊緊抿著嘴唇，眼神裏有一絲難以掩飾的委屈。宗彥暗自歎了口氣，他不擅長對付這種愛哭小東西。
　　
　　半晌，邱楠終於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說完也不看宗彥，徑直向外走去。
　　
　　“小楠，”宗彥開口道，“不要總讓談諱為你圓謊。”
　　
　　看著合上的門扉，宗彥無奈地掏出手機。
　　
　　“是我……我沒打算上班。去把你家的小野狼領回去。”
　　
　　邱楠不知道宗彥讓人來接自己，幸好還記得掩人耳目，七拐八拐進了條小巷。
　　
　　口袋裏傳來嗡嗡的響聲，邱楠掏出手機。
　　
　　“是我。什麼？”邱楠的聲音猛然拔高，轉身就要向回跑去，然而卻在幾步之後停了下來。
　　
　　“知道了，不用管。”放下手機，莫陌看了看宗彥的方向，轉身離去。
　　
　　另一邊，莫陌搖搖晃晃地回到公寓，腦袋像的被重擊過，昏昏沈沈的。癱倒在床上，面對空無一物的天花板發起呆來。
　　
　　他想到自己在雛鷹計劃的訓練，想到進警隊的第一個任務，想到自己親手殺的第一個罪犯，想到蕭颯舍命救自己的樣子，一切都變得遙遠而模糊。只有宗彥，這個意外闖入自己生活的人，濃重的黑色剪影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莫陌輕笑一聲，這真是諷刺，明明是個嫌疑犯，卻吸引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
　　
　　手機亮起來，看到顯示的名字，莫陌有些意外。
　　
　　“玲姐？”
　　
　　“莫陌，求你幫幫我……”


51綁架

　　莫陌在警局的存在感本來就低，加上放了大假，門口新來的警衛根本不認識他。
　　
　　“喂喂！站住！”看著莫陌一陣風似的沖進警局，警衛嚇了一跳，急匆匆往裏追。裏面人不清楚情況，見警衛手舞足蹈地追進來，也就齊刷刷要攔住莫陌。莫陌不想耽誤時間，幾個輕巧的騰躍，閃身進了電梯，幸好有個局裏的老人認出了他，這才平息了下來。
　　
　　莫陌一拍開反黑組的大門就愣住了，房間裏原本吵吵嚷嚷的眾人被巨大的撞門聲驚到，齊刷刷盯著莫陌。
　　
　　“莫……陌？”一個女警小心翼翼地問。
　　
　　莫陌和他們說不上多熟，大半就因為蕭颯才認識的，反倒是這個內勤的女警見得多些。與預想中的場景不符，莫陌目光轉了轉。“我來找玲姐。”
　　
　　“莫陌，這邊！”連月玲的出現及時為莫陌解了圍。歉意地像眾人笑笑，連月玲朝莫陌招手。
　　
　　一進連月玲的辦公室，莫陌就迫不及待地問道：“究竟出什麼事了？”
　　
　　上好門鎖，連月玲平靜的外表瞬間垮了下來。“莫陌，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蕭颯被綁架了。”
　　
　　“綁架！”莫陌吃驚道。不說他是警察，就光憑他的身手，能綁架他的就不是小人物。
　　
　　“他早上給我打電話，說是案子有線索了。”連月玲盡量平靜著說。“一個小時前有人用他的手機打給我，說蕭颯在他手上。”
　　
　　“你沒告訴別人？”莫陌問。
　　
　　連月玲搖頭。“他威脅我，我誰都不敢說。”
　　
　　難怪反黑組一點動作都沒有，莫陌又道：“目的呢？”
　　
　　“還不知道。”連月玲道，“他說還會打電話過來。”
　　
　　莫陌眉頭結得死緊，蕭颯的失蹤和他查的案子脫不了幹系，可既然主動聯絡，暫時就不會傷害他。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莫陌試著安慰連月玲。
　　
　　連月玲緊緊拉著衣角，不管平時多幹練，遇到這種事，也不過是個會心慌意亂的女孩子。“莫陌，只有你能幫我了。你那麼厲害，他們又不認識你，求你幫我找到蕭颯。我們快要結婚了……”
　　
　　“玲姐你別急，”莫陌也有些發慌，“你放心，蕭颯救過我的命，我不會讓他出事的。”
　　
　　莫陌這才想到自己貿然出現在警局，可能會引起對方的警覺，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祈禱對方不要注意自己。
　　
　　“玲姐，我先去查查道上有沒有什麼風聲，你留在警局等電話，隨時聯絡。”莫陌道。
　　
　　連月玲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點了點頭。
　　
　　莫陌轉身，最終還是忍不住道：“還是先通知上面吧，以防萬一。”
　　
　　莫陌幾乎是逃到了外面，他從沒想過連月玲對蕭颯的依賴有那麼強。不管是為了誰，他都要盡快救出蕭颯。
　　
　　天色早已暗了，但有些人的生活才剛剛開始，莫陌在酒吧街穿行，想要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然而他沒有蕭颯那麼廣的人脈，查起來根本是大海撈針。
　　
　　或許，宗彥能知道？一個念頭閃過莫陌的腦海。在他的印象中，宗彥幾乎是無所不知的。倒不是要神化他，只是宗彥的情報網遠比自己要強的多。還有藍火，能在東區迅速崛起，
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
　　
　　眼看著天色漸漸由黑轉白，連月玲那裏還是沒有聯絡，莫陌再也顧不得其他，撥出了那個號碼。
　　
　　也是湊巧，平時這個時候宗彥早就睡了，剛好今天有應酬，一直待到現在。正打算回家時，莫陌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宗彥意外地挑眉，這是他的私人號碼，還是今天分別時告訴莫陌的，想不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也就是說，你要我幫你去救一個陌生男人？”宗彥系好安全帶，依舊是不置可否的語氣。
　　
　　莫陌想要反駁，卻挑不出他的錯來，只能道：“算我欠你一次，他救過我的命，我不能讓他出事。”
　　
　　“你欠我的還少嗎？”宗彥道，“你這算是報恩？”
　　
　　莫陌本該馬上否定的，卻意外地猶豫了一下。“他是我的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宗彥原本繃直的嘴角劃出一道柔和的弧度，一踩油門駛出了路口，穩穩停在了莫陌面前。
　　
　　“走吧，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52救人

　　“藍火有消息了？”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莫陌問道。
　　
　　宗彥的表情凝滯了一下，隨即道：“沒有消息，我們吵架了。”
　　
　　“嗯？”莫陌有些意外，先不說為什麼吵架，宗彥有必要把這種事都告訴自己嗎？
　　
　　果然，宗彥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因為我選擇你當奴隸，邱楠和我大吵了一架。”
　　
　　莫陌皺了皺眉，對於宗彥的話他將信將疑，但從事實來看，他的身份卻是給宗彥帶來了麻煩。
　　
　　“你不用對我這麼……照顧。”莫陌斟酌著自己的用詞。
　　
　　“原因你該清楚。”宗彥毫不在意，“現在說說你的恩人吧。”
　　
　　強行將思緒扯回到救人上來，莫陌不知道該不該感謝宗彥的體貼。“你知道衛氏承辦的新住宅區嗎？”
　　
　　“你家附近停工的那個？”
　　
　　“嗯。”莫陌點頭，“先去那裏，蕭颯出事前可能在那。”
　　
　　宗彥卻沒有改變方向。“這正是我要告訴你的。那個叫蕭颯的可能在徐江奕手裏。”
　　
　　“徐江奕？”莫陌吃驚道，“他不是仇老爺子的人嗎？”
　　
　　宗彥冷淡道：“仇老爺子年紀大了，也是徹底放權的時候了。徐江奕想幹掉冷成當接班人，卻被冷成先下手為強。”
　　
　　莫陌忽然湧出一種不好的預感。“蕭颯他攪進去了？”
　　
　　宗彥道：“據我所知，徐江奕逃到那片工地附近就失蹤了。”
　　
　　一個反黑組的警察，在幫派內鬥時失蹤，這絕不是個好消息。莫陌握緊了雙拳，蕭颯從來都是最謹慎的一個，他從沒想到蕭颯會出事。
　　
　　宗彥斜斜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但嘴唇卻不滿地抿了起來，他一定是太累了，才會糊塗到親自幫他找人。
　　
　　莫陌很快從悲觀中緩過來，他很清楚只有冷靜分析才能救出蕭颯。“如果落在冷成手裏，就是凶多吉少，只有在徐江奕手裏，才會失蹤。”
　　
　　宗彥對恢複精神的莫陌還算滿意。“冷成將D市封了起來，他自己逃不掉。”
　　
　　“所以需要借助外力逃跑，”莫陌的眼神亮了起來，“他要借助蕭颯！”
　　
　　“他沒有更好的選擇。”天色漸漸亮了，柔和的光線落到宗彥臉上，將他的棱角變的不那麼堅硬。“他附近只有一個地方可以躲，我碰巧知道。”
　　
　　莫陌轉過頭看著宗彥的側臉。這個男人總是出乎他的意料，每當自己以為接近他的時候，就會發現更多的謎團。莫陌沒有那麼多的耐心，或許讓他主動說出來會簡單一點，這個念頭纏在莫陌心裏揮散不去。
　　
　　連月玲的電話證實了他們的猜測。對方雖然沒有表明身份，但要求連月玲派人護送他們離開D市，見面地點與宗彥所說的地址相距不遠。此時莫陌兩人已經來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印刷廠。
　　
　　“你不用跟來的。”莫陌低聲對身邊的宗彥說。
　　
　　宗彥警惕地觀察著四周，自然道：“什麼時候輪到你對我指手畫腳了。”
　　
　　莫陌不知道又是哪裏惹宗彥不快，但這種語氣徹底拒絕了他的“規勸”。雖然對宗彥的身手有信心，莫陌還是不想讓他冒險，畢竟這本就與他無關。
　　
　　宗彥對這種偷偷摸摸的行徑也沒什麼好感，但既然來了，就沒有空手而回的道理。廠區的面積不小，以徐江奕僅剩的那些人手，根本看不住整個廠區，只能在四面派了人觀望，一有風吹草動就准備逃跑。
　　
　　廠區暫停工作，兩人很容易就進入了內部，照守衛的密度來看，徐江奕在一棟辦公樓裏。莫陌擔心蕭颯的安全，顧不上其他，撬開側門潛入進去。
　　
　　走廊裏有五個徐江奕的手下，莫陌躲在拐角處思考對策，卻聽到身後一聲歎息。莫陌疑惑地回頭，瞳孔驟然放大，身後的宗彥額角處赫然是黑洞洞的槍口。
　　
　　“老實點！”身後的人朝莫陌的膝彎踢了一腳，莫陌單膝撞在水泥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身邊的宗彥皺起了眉。大概是宗彥的表現太淡定、氣勢太強硬，那人沒敢動宗彥，只是朝房間正中的人道：“只有他們兩個。”
　　
　　徐江奕年近四十，早已經沒了年輕人的沖勁，惜命得很。此時被宗彥身上的氣息威懾著，厲聲道：“說，你們的同夥在哪！”
　　
　　宗彥完全沒有階下囚的自覺，緩緩道：“徐江奕，你想活下去嗎？”
　　
　　眾人都被宗彥的問題驚到了，宗彥的口氣，居然像是要掌握徐江奕的生死。莫陌低著頭，悔意浸滿他的意識。為了還蕭颯的人情，他可以不要命，可宗彥沒有理由為他做到這種地步。一切都是為了他！
　　
　　宗彥似乎沒有感受到眾人異樣的視線，繼續道：“與其求助於警方，不如讓我幫你，我保證你平安離開D市。”
　　
　　“就憑你？”徐江奕道：“你究竟是誰！”
　　
　　“宗彥。”隨口報上自己的名字，雖然低調，但以徐江奕的身份，也不該沒印象。
　　
　　宗彥猜對了，徐江奕確實聽說過宗彥的名字，示意手下去驗證宗彥的身份，徐江奕問道：“為什麼要幫我？”
　　
　　宗彥無視了身周圍繞的手槍。“我只是想要回那個警察而已，而且冷成坐大，對我沒好處。”
　　
　　徐江奕表情變了又變，直到手下拿出宗彥的照片，才有一點點緩和。“說吧，我要看到你的誠意。”


53逃脫

　　蕭颯從黑暗中蘇醒過來，還沒睜開眼睛，鼻腔裏就湧入一股油墨的味道。身體的感覺漸漸複蘇，蕭颯微微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身處在小山一般的紙張當中。身邊沒有看守的人，手腳被綁了起來，嘴上還貼著膠布，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從冷成動手的時候起他就明白這是個圈套。逃跑是下意識的行為，可沒有後援，徐江奕死了他也逃不掉。蕭颯不是菜鳥，很快就冷靜下來，及時向徐江奕表明身份，協助他逃走，總算是暫時保住了命，只是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
　　
　　他試著動了動手腕，繩索綁的不是很緊，應該可以掙脫。才要有動作，外面就傳來厚重的鐵門聲。
　　
　　蕭颯的位置看不到門口，卻能清晰地聽到淩亂的腳步聲。大門被拉開，有人在門口小聲說了些什麼，隨即有兩個人走了進來，門重新關了起來。
　　
　　是誰？蕭颯不敢再動，小心翼翼的聽著。然而那個聲音卻是他最想要聽到的！
　　
　　“現在怎麼辦？”莫陌問道，語氣中帶著些不易察覺的慌亂。他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自己拖累了宗彥，卻還要因此遷怒他，實在是可笑。
　　
　　宗彥斜睨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而是道：“要不要做我的特別助理？”
　　
　　“什麼？”莫陌轉頭看一臉悠然的宗彥，邊踱步邊道，“我沒時間開玩笑。”
　　
　　雖然沒被綁、沒受苦，但對宗彥來說，被關在這個不知所謂的印刷廠裏已經是他的忍耐底線了，而莫陌擔憂的模樣又刺激到了他。
　　
　　“停下，到我面前來，”宗彥低聲道，“立刻！”
　　
　　對宗彥刻意施壓的命令，莫陌身體的反應比理智還要快，在開始思考前，腳步就自動動了起來。
　　
　　宗彥在一個運貨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氣勢卻絲毫沒有改變。“你覺得我們會出事，栽在徐江奕手裏？”
　　
　　莫陌低下頭去，面對這樣的宗彥，他總是處於弱勢。“徐江奕不一定會遵守諾言，何況警方未必會同意放他走。”
　　
　　宗彥在徐江奕面前給談諱打了電話，為他安排逃亡路線，算是暫時取得了徐江奕的信任，可誰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倒戈相向。“恐怕警方已經封鎖了附近，你的人未必能進來。”
　　
　　“警方會不顧蕭颯的死活？”宗彥的表情有些不屑，卻又帶著點玩味，似乎在評估莫陌的反應，“還是說，你怕了。”
　　
　　莫陌在宗彥的注視下有些畏懼，可正是面對這個人，他才更不能退縮。“我只是怕你拖後腿而已。”
　　
　　宗彥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笑聲，繼續道：“助理要負責我的飲食起居，還要處理一些公司事務。以前的那些都幹不過兩個月，你覺得自己能堅持多久？”
　　
　　莫陌才要回答，卻發現宗彥已經跳過了選擇題，直接當自己同意了。“我對你的公司一無所知。”
　　
　　“你對數字很敏感，而且我也沒打算讓你去談生意。”宗彥道，他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沒有足夠能力的人他是不會錄用的。
　　
　　莫陌有些心煩，更多的是出於對自己未來的迷茫，也許宗彥給出的是個不錯的選擇，但現在他還不想倉促決定。“先等我們離開這裏吧。”
　　
　　“很簡單，只要……”宗彥的話音忽然頓了頓，“看來你要找的人出現了。”
　　
　　蕭颯也不想這麼快被發現，只是他現在手腳被縛，腳上還有昨天逃跑時留下的傷口，實在是很難保持平衡。只是一個輕微的晃動，就被宗彥捕捉到了。
　　
　　“沒事就好。”莫陌替他解開繩索，表情總算是輕松了一點。
　　
　　宗彥冷眼旁觀，心中卻已經計劃著除掉蕭颯了。突如其來的嫉妒讓宗彥覺得新鮮，不過這種滋味還是越少越好。
　　
　　“既然人找到了，也該離開了，談諱也該有動作了。”宗彥勾起嘴角，忽然扯過莫陌的手臂，當著蕭颯的面吻了上去。
　　
　　倉庫外有五個人，他們跟著徐江奕逃到這裏，又有了宗彥給我保證，緊繃的神經都松弛下來，所以聽到裏面的叫喊聲時並沒有警惕起來。
　　
　　“開門！著火了！”莫陌的聲音從門內傳出，門縫裏透出幾絲煙氣。
　　
　　門外的看守都吃了一驚，倉庫裏全是紙制品，一旦起火會很麻煩。幾人相互看了看，最終決定派兩個人進去。
　　
　　莫陌就站在門邊，一看門開就大口的喘著氣，宗彥在他身邊，也是一臉不適。火勢不大，但煙很濃，守衛看了看起火的地點，忽然醒悟過來。
　　
　　早一步成為人質的蕭颯就被扔在那裏，看來這個警察比想象中醒得早。派一個人去報信，兩人留守，另外兩個則朝蕭颯的位置跑過去，沒了蕭颯這個籌碼，他們很可能也跑不掉。
　　
　　“唔！”轉過層層紙制品的人忽然發出一陣悶哼，隨即沒了聲息。門外兩人不見同夥回來，也察覺到了異常，急匆匆往裏沖，卻被突然發難的莫陌和宗彥一人一個，利落地解決掉了。以一敵二的蕭颯從起火處轉出來，眼神閃爍了一下，跟上了兩人的腳步。


54人質

　　“在這邊。”附近有人喊著，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宗彥沈默地在前面領路，莫陌攙扶著蕭颯，緊緊跟在後面。
　　
　　徐江奕來得比想象中快，大概他們是他唯一的籌碼了。
　　
　　“這裏！”前方閃出一個人影，宗彥敏捷地轉身拉住莫陌的衣領，躲進了一輛貨車後面。莫陌只是身子一歪，隨即穩住身體躲好，而最後的蕭颯腿上有傷，幾乎是被甩在了地上，如果不是莫陌及時扶住了他的後背，可能真的倒下去了。
　　
　　宗彥手裏是從守衛身上搜來的槍，沒有理會身後的兩人，抬手便射。
　　
　　宗彥拿槍的姿勢不是很專業，至少不是經常握槍的手，子彈自然沒能如願地射中對方。宗彥手指一緊，才要再射，對方已經在槍聲中哀號著跪到在地，手中的槍也落在地上。宗彥回頭，莫陌正將手槍收回，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仿佛剛才的槍聲與他無關。
　　
　　宗彥原本不善的臉色更差了。沒再動槍，宗彥沖過去將對方一腳踢開。“快點，他們要過來了。”
　　
　　莫陌伸手要扶蕭颯，卻被輕輕揮開。“我自己來，這點傷還難不住我。”
　　
　　莫陌看了蕭颯一眼，露出一個默契的微笑，追上了宗彥的腳步。
　　
　　雖然速度有所提升，但跛著腿的蕭颯逃起來還是很困難。眼看到了莫陌潛入的小門，卻被徐江奕趕了上來。
　　
　　“抓活的！”徐江奕的命令讓他的手下投鼠忌器，最終只有拖後的蕭颯傷上加傷，原本完好的腿也中了槍，猛然跪到在地。
　　
　　“蕭颯！”莫陌大喊一聲，旋即撲了回去。
　　────────
　　“我要的是他們活著！”談諱朝面前的人怒吼道。
　　　　　　　　　　　　　　
　　“談先生，我們會保證人質的安全，無關市民還是不要介入的好。”冷面的副局長堅持道。
　　
　　“什麼叫無關市民，我老板在裏面！”談諱一反平日的懶散作風，惡狠狠地瞪著對方。
　　
　　一接到電話他就知道不妙，宗彥已經進去很長時間了，可自己這裏還毫無進展。警方比他們快了一步，他安排的人根本不能接近，跟這個面癱的家夥糾纏不過是想趁機暗度陳倉，可照警方的態度來看，成功的機會不是很大。
　　
　　副局長才要再說上幾句，耳機裏就傳來呼叫：“副局，裏面失火了！”
　　
　　談諱還沒從爭執的狀態中緩過來，就順著對方的視線發現了火光。
　　
　　副局長沒時間再管談諱，直接命令道：“圍起來，一組的人跟我進去！”
　　
　　“不可以！”談諱還沒出聲，就有個聲音冒了出來。
　　
　　對於連月玲來說，蕭颯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她現在不是一個擔心愛人的女人而已。
　　
　　“沒時間了！”副局長道。
　　
　　“現在進去只會逼得魚死網破。”連月玲面無表情，指尖卻微微顫著。“要先保證他們的安全。”
　　
　　“這裏我是指揮！”副局長強硬道。
　　
　　連月玲咬了咬唇，迅速撥了一個號碼，遞給副局長。
　　
　　不知道是對方是誰，但聽完電話後，副局長漠然地將手機遞回去，命令道：“全他媽的原地待命！”
　　
　　警方的包圍圈其實離印刷廠的圍牆並不遠，所以有槍聲逼近時，他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到了這個地步，連月玲終於松了口，同意讓一隊人先進去探底。
　　──────
　　莫陌原本已經踏出了小門，卻猛然朝蕭颯撲了過去。但宗彥的動作比他還快，橫向沖過來將莫陌撲到在門外。
　　
　　“放開我！”莫陌試圖推開宗彥，“我要救……”
　　
　　話音戛然而止，莫陌恍惚地抬起手，手心裏粘膩的觸感再熟悉不過。鮮紅的血，莫陌不是第一次見血，他自己受傷的次數就不計其數，可他居然讓宗彥受傷了！
　　
　　這個男人一直都是那麼強勢，那麼高傲，這樣一個人，居然為自己受傷了。莫陌幾乎要被這個念頭逼瘋了，可現實沒有留給他混亂的時間。
　　
　　特警隊員就在附近，確定是人質之後就要一擁而上。徐江奕也意識到自己被包圍了，親手把槍抵在了蕭颯額頭。
　　
　　“都不許動！”徐江奕大喊道。
　　
　　副局長揚手制止眾人的動作，隔著狹窄的門洞朝徐江奕喊道：“徐江奕，你逃不掉的，馬上放開人質！”
　　
　　徐江奕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伎倆，放我離開，不然就拉他給我墊背！”
　　
　　宗彥起身，捂著還在流血的手臂站了起來，緩緩朝外走去。莫陌將背靠在牆壁上，手邊就是那道分隔了眾人的鐵門。
　　
　　徐江奕當然不會出去當槍靶，蕭颯已經站不住了，徐江奕幹脆提著他的衣領，擺到警方剛好能看到的角度。
　　
　　“給我准備車，不然我殺了他！”徐江奕大聲道。為了證明自己的態度，又朝蕭颯的手臂開了一槍。
　　
　　“不要！”連月玲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尖叫出來。
　　
　　“月玲……”蕭颯囁嚅著，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然而一邊的莫陌站了起來。“徐江奕，我來做你的人質。”


55解決

　　“我來做你的人質。”莫陌的聲音像是給場景按下了暫停鍵，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連沿著圍牆離開的宗彥都停下了腳步。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蕭颯。“莫，你不要……唔！”
　　
　　話音被徐江奕的一擊重擊打斷。“別想耍花樣！”
　　
　　莫陌將身上的手槍扔到幾步外，舉起雙手，緩緩走到門的正前方，與門內的蕭颯僅有幾步之遙。
　　
　　“莫陌，回來！”副局長在後面喊著，以徐江奕的性格，不會乖乖就範，莫陌的舉動根本就是送死。
　　
　　這個道理，在場所有人都懂，可沒人敢輕舉妄動。長長的圍牆遮擋了眾人的視線，唯一聯通的門洞則被莫陌的身體擋住。他這麼做就是要取信與徐江奕。
　　
　　莫陌知道宗彥正轉過身看著他，他不敢偏頭去看。他怕驚動徐江奕，更害怕面對宗彥。
　　
　　從相識開始，他是處於弱勢的地位，從身到心，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宗彥眼中。然而他更清楚，一直以來都是宗彥在遷就他，自己的那些“秘密”，從來都沒有作為威脅的籌碼。手上還有溫熱的感覺，是宗彥為了保護他受的傷，他從沒想過宗彥會為他做到如此地步。
　　
　　現在他要為了蕭颯送死，大概算是對宗彥的一種背叛吧。這樣的自己，又怎麼能面對宗彥的眼神。
　　
　　莫陌抬起頭，看向對面的蕭颯。蕭颯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自責。莫陌其實是個很自私的人，用這種方式還了蕭颯的恩情，反而使他覺得輕松起來。
　　
　　莫陌壓低聲音，對躲在圍牆後的徐江奕道：“我知道你不會放了他，可他死了你就真的沒活路了，別以為進了大牢就安全了。”
　　
　　徐江奕當然清楚莫陌的意思。這次冷成突然發難才將他逼到這種地步，但他的家底還在。就算不判死刑，一旦進了大牢，冷成也會找機會弄死自己。
　　
　　莫陌盡量忽略身邊淩厲的視線，又道：“我給你做人質，有什麼招數對我用就好，別動蕭颯，畢竟他比我要重要的多。”
　　
　　徐江奕被他說動了，多一個人質就多一道保險。“你，慢慢走過來！”
　　
　　遠處的警察聽不清他們的談話，只看到莫陌開始緩緩向門內走去。然而宗彥卻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在莫陌開始移動時，他也朝外走了兩步。
　　
　　他現在的位置已經很安全了，談諱急匆匆靠過來，低聲道：“你究竟是怎麼回事！”
　　
　　宗彥的臉色差到了極點，冷冷對談諱道：“我們的人在哪裏！”
　　
　　一踏進門內，莫陌就被好幾把槍頂住了頭，被拉到了一邊。脫離了警察的視線，徐江奕的手下搜了他的身，確認沒有危險後才推到徐江奕面前。
　　
　　“還真有送死的！”徐江奕低咒一聲，將蕭颯扔給一邊的手下，轉而拉過莫陌。
　　
　　“你們聽著，你們最好馬上給我准備車，每過五分鍾我就朝他開一槍！”徐江奕喊道。
　　
　　“五分鍾，足夠了。”宗彥低聲道。
　　
　　時間一點點流逝，警方卻還在無意義地爭吵著。連月玲想要同意徐江奕的要求，副局長卻堅持不能向罪犯妥協。在雙方僵持時，宗彥已經甩開了圍過來的警察，和談諱商量好了細節。
　　
　　眼看五分鍾就要到了，警方不停地喊著話要和徐江奕溝通，卻得不到回應，大概也知道警方在拖延時間。
　　
　　蕭颯額頭上全身冷汗，從被綁架到現在，他連一口水都沒喝過，兩腿又都有傷，站起來都很勉強。他抬頭看了看身邊的莫陌：“你過來做什麼！”
　　
　　莫陌微微笑起來，一臉輕松。“你不也救過我嗎。”
　　
　　蕭颯眼神閃爍了一下：“那是我的事。”
　　
　　“欠你的命，還是換回來的好。”莫陌平靜地回答。
　　
　　蕭颯從莫陌的口氣中聽出一絲異樣。還了這條命，你就要離開？這句話在嘴邊猶豫了許久，卻最終沒能說出口。
　　
　　“到時間了。”徐江奕大聲道。他殺過的人自己都記不住，根本不在乎多見點血，抬起槍對准了莫陌的肩膀。
　　
　　“車准備好了。”忽然有人在門外喊道。
　　
　　雙方都是一愣，徐江奕下意識地垂下手腕，身體向外探去，莫陌卻聽到身邊一聲悶響。鮮血濺到他的側臉，子彈射入肉體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徐江奕的身體軟倒下去，多次面臨危險的本能讓莫陌順勢撲到在地，並迅速奪下徐江奕手中的槍。蕭颯的反應也不慢，忍著劇痛就地打了個滾，躲到角落裏，順便拖了個敵人做掩體。
　　
　　狙擊手根本不止一個，槍聲不斷響起，徐江奕的人一個個倒下去，卻連殺手的影子都找不到。
　　
　　副局長被這意外的發展驚到，大吼道：“誰安排的狙擊手！”
　　
　　警察們躲在各自的掩體後，沒人回答，可很快他們就發現沒有躲的必要，狙擊手顯然是以徐江奕為目標的，槍聲都集中在牆內。
　　
　　宗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警察面前，冷冷道：“不去救人質？”
　　
　　副局長臉色發青，揮手帶人沖了上去。仗著有防彈衣，警方的人沖入了戰局，而狙擊也恰到好處地停了下來。徐江奕的人已經損失大半，剩下的人都沒了鬥志，很快束手就擒。
　　
　　“救護車！”副局長吼道，扶起近處的莫陌，“怎麼樣？”
　　
　　“沒事，”莫陌道，“徐江奕跑了！”
　　
　　“一組！徐江奕跑不遠，給我抓回來！”副局長喊著，卻看著幾名警員被抬了過來。
　　
　　“副局！”有人跑了過來，“在前門的兄弟都中了麻醉彈！”
　　
　　麻醉彈？莫陌猛然轉頭，正對上宗彥罩著寒霜的臉。副局長顯然也想到了，有些猙獰地盯著宗彥。
　　
　　宗彥一眼都懶得給副局長，徑直走到莫陌面前。莫陌嘴唇動了動，可看到宗彥還沒包紮的傷口就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宗彥冷然道：“恩報完了？”
　　
　　莫陌眼神垂了下來，才要點頭，瞳孔卻驟然放大，宗彥的身後，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竟然抬起了手，手指微彎，扣動了扳機。
　　
　　槍聲乍起，胸口傳來一陣劇痛，莫陌的呼吸一滯，手裏還緊緊抓著宗彥的衣袖。莫陌最後的念頭是，幸好來的及擋上去，宗彥沒事。


56蘇醒

　　“小心。”連月玲扶住蕭颯搖搖晃晃的身體，急切道。
　　
　　蕭颯像是被電到一般，手臂一揮拒絕了連月玲的幫助。“我自己能走。”
　　
　　連月玲的臉色僵硬了一下，隨即又笑起來。“嗯，醫生也說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複的。”
　　
　　連月玲的態度反而讓蕭颯有些過意不去，歸根結底連月玲都是為了自己。“對不起，我心情不太好。”
　　
　　“沒關系。”連月玲陪他坐在床上，伸手環住蕭颯的腰，頭枕在他的肩膀上。“我是你的未婚妻，當然要相互包容了。”
　　
　　提到婚約，蕭颯的眉頭又是微微一皺。雖然沒有正式訂婚，但蕭颯已經把家傳的手鐲給了連月玲，算是變相的求婚了，連家也已經接受了自己這個准女婿，誰想到……
　　
　　“月玲，關於結婚的事……”蕭颯猶猶豫豫地開口。
　　
　　“不急，”連月玲接口道，“我已經跟爸說了，等你傷好了，調令也該批下來了，到時候再結婚也好。”
　　
　　蕭颯沈默下來，明明自己也是這麼計劃的，可事到臨頭才覺得不舍。連月玲察覺他的不快，急忙安慰道：“我知道你舍不得現在的工作，可……”
　　
　　“我知道。”蕭颯道，這個轉職機會是連月玲費力得來的，他當然不會放手。“我只是有些不習慣，害你擔心了。”
　　
　　明明彼此都清楚真正的正解在哪裏，卻都刻意地忽略過去，使氣氛看上去與熱戀的情侶一樣。蕭颯的唇幾乎要貼上連月玲的臉頰，卻被意外的闖入者打斷了。
　　
　　“蕭颯，你……呃。”副局長摸摸鼻子，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反倒是被撞破的兩人要鎮定大方得多。
　　
　　“副局，你怎麼來了。”連月玲站起身道。
　　
　　“啊，來看看你，”副局長尷尬道，“你這有月玲在我就放心了，還得去看看莫陌。”
　　
　　“我和你一起去。”蕭颯的眼神亮起來，雖然得知莫陌沒有生命危險，可一直沒有機會去看他。
　　
　　“看你的身體……”連月玲擔憂道。
　　
　　“沒關系，”蕭颯道，“我們是好兄弟，何況這次是他救了我，我當然要去看他。”
　　
　　“也好，那……”副局長話沒說完，就聽到走廊裏傳來的叫喊。
　　
　　“副局，莫陌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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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確定他明天就能醒？”熟悉的聲音問道。
　　
　　“是，藥效已經過去了，只是身體還很虛弱，最晚明天中午就能醒過來。”
　　
　　“知道了，你們先去休息吧。”
　　
　　房門打開又合上，莫陌卻知道有個人沒有走。他拼命想睜開眼睛，可半點力氣都用不上。
　　
　　“我真是太縱容你了。”宗彥坐在床邊，將自己的掌心覆在莫陌的手背上。原本因為打著吊針而泛涼的手溫暖起來，讓莫陌安下心來。
　　
　　意識漸漸清醒，莫陌已經確定了身邊人是宗彥，而自己居然沒死，也算是幸運了。看來自己在最後時刻護住了他，不過現在這種小動作算是他的體貼嗎？想到這一點，莫陌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彎起。
　　
　　“醒了？”宗彥忽然放開了手。
　　
　　知道瞞不過對方，莫陌用積攢起的力量撐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果然是宗彥冷冰冰的臉。
　　
　　“這次很幸運，”宗彥道，“對方從低處射擊，雖然打中了胸口，但沒傷到心髒，只打傷了肺葉。”
　　
　　難怪呼吸都覺得困難，莫陌想著，半晌才能開口：“你……呢。”
　　
　　宗彥的表情愈加陰沈。“我沒事，多虧你了──你以為我會這麼說？”
　　
　　莫陌想要搖頭，卻實在動不了。他沒傻到認為宗彥會感激自己，當時的情況也不容許他想那麼多，只是單純的不想讓這個男人受傷而已。
　　
　　宗彥不知道有沒有看懂莫陌的意思，轉身說了句“繼續休息”，隨即離開了房間。莫陌本想再說些什麼，終究是提不起精神，最終沈沈睡去。
　　
　　宗彥走出病房，手機狂響起來。
　　
　　“是我，蕭警官，我似乎沒有告訴過你我的號碼吧。”宗彥冷淡道。
　　
　　蕭颯沒有理會宗彥的質疑，敷衍道：“宗總送出那麼多名片，我碰巧知道也沒什麼不正常吧。”
　　
　　“可這是我的私人號碼，蕭警官，沒有授權私自調查我，我可以告你的。”宗彥不疾不徐地回答。
　　
　　“別再賣關子了。”蕭颯道，“莫在你那裏對不對！”
　　
　　“莫？你是說莫警官？”宗彥道，“他不是被你們送去醫院了嗎？我還不知道他的傷勢如何了呢！”
　　
　　“你騙不了我！”蕭颯咬牙道，“莫陌一定在你手上。還有徐江奕，他搶救回來後也被劫走了，也是你做的吧。”
　　
　　“蕭警官，沒有證據就不要隨便開口。”宗彥諷刺道，“你還不想因為誹謗而失去這次升遷機會吧。”
　　
　　沒給蕭颯回應的時間，宗彥按斷了電話，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這個跳梁小醜根本不需要他出手。


57薛醫生(上)

“你來幹嘛？”宗彥挑眉看著面前的人。

“來抓你。”談諱將外套搭在肩上，無奈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工作等你做，你不是打算把宗方送給我吧。”

宗彥眼神繞著談諱轉了轉，“邱楠出什麼事了？”

被戳破了借口，談諱尷尬地別過頭去，“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我要休息一段時間，你得回去主持大局。”

“知道了，”宗彥道，“不過在那之前，把衛氏給我打發掉。”

“成交。”談諱立刻道。雖然衛氏還在垂死掙紮，可已經不成氣候，現在不答應，還不知道宗彥會給自己出什麼難題。

“誒？你又去哪兒？”看著宗彥離開的方向，談諱問道。

宗彥露出一絲冷笑，“徐江奕的款待這麼豐盛，當然要准備些回禮了。”

看來徐江奕這次是真的觸到宗彥的逆鱗了，都是為了那個小警察啊。談諱摸了摸下巴，自己要不要先巴結一下呢？

莫陌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宗方副總的巴結對象，昏昏醒醒了五六天，總算是恢複了基本的體力。

從護士口中得知，這裏是一家高級私人醫院，宗彥請了最好的醫生，用了最好的設備和藥物來給他治療，不然他也不可能恢複地這麼快。

神智清醒後，出事當天的場景就不停在頭腦中回放。蕭颯原本傷到的腿應該不會有大礙，只是後來徐江奕的一槍不知道嚴不嚴重。自己這樣應該算是還了他吧，雖然不是還了一條命。更讓他難以釋懷的是宗彥最後的眼神，自己倒下的時候，似乎從他的眼裏看到了一些別的東西，讓他不想離開，也不能離開。

“護士小姐，能幫我個忙嗎？”幾天來莫陌已經和負責他的護士打好了關系，因此打算聯絡蕭颯。用腳趾想也知道宗彥是把他“劫”出來的。

護士是個年輕女孩，卻故作老成地歎了口氣。“莫先生，你怎麼就那麼執著呢。我是不會幫你傳遞消息的，說多少次都沒用。”

果然還是這樣，莫陌心道。這幾天宗彥沒有再出現，醫院裏的人都被叮囑過，誰都不能透露他的消息，讓他有種被軟禁的感覺。

“我只是想跟家人報個平安而已。”莫陌低聲道，配上還有些蒼白的面色，很有幾分脆弱。

護士畢竟還年輕，也是離家工作，看到莫陌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安慰道：“你別這樣，用不了幾天你就能出院了，到時候……哎呀你別這樣啊。”

“我只是想報個平安，”莫陌抬手抹了抹眼角，“不會透露這裏的消息的。”

“也沒那麼嚴重啦。”護士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不然我把手機借你，你可不能出賣我哦。”

“謝謝。”莫陌露出一個微笑，對於臥底出身的他來說，騙取同情心根本是手到擒來。

莫陌最終真的只是報了個平安，還是打了警局附近的公共電話，由門口的守衛轉達的。他暫時還不想與蕭颯接觸，更不能因此害好心的護士丟了工作。

令莫陌意外的是，接下來的一周宗彥都沒有出現。想到宗彥臨走時的態度，莫陌就有些忐忑，雖然宗彥沒再多說什麼，但他還是能感受到宗彥的怒意。不過好消息是，護士們偶爾提到宗彥會打電話來問莫陌的情況，至少表明宗彥還沒有放棄他。

莫陌的身體素質本來就比普通人強，加上最好的醫療條件，雖然還沒痊愈，卻已經可以出院了。然而醫院卻不肯放人。

“莫先生，你的病還沒好，還不能……”

“醫生，”莫陌打斷對方的話，“我昨晚都聽到了，我的身體完全可以回家了。”

不顧醫生和護士們的阻攔，也沒有什麼行李要收拾，莫陌一身輕松地向外走。

“莫先生，宗先生說過要你留在這裏靜養。”眾人只得搬出宗彥的名頭，畢竟人是他帶來的。

莫陌的腳步頓了頓，轉頭道：“那就讓他親自來跟我說。”隨即推開門，離開了醫院。

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莫陌忽然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這樣從醫院跑出來，其實有幾分負氣的原因。明明是自己惹火了宗彥，卻還是因為宗彥的不聞不問而氣惱。就是是奴隸，也不該對主人有這種感覺吧。

想道一回家就要面對蕭颯，莫陌實在提不起精神。可是現在自己身無分文，又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莫警官？”

一個有些熟悉的嗓音響起，莫陌下意識地回頭。“薛醫生？”
──────
“睡衣是我父親的，都洗得很幹淨，不要介意啊。”薛醫生遞過一套睡衣。

“哪裏，是我打擾薛醫生了。”莫陌有些過意不去。

“叫我安小就好。”薛醫生笑笑，“熱水已經好了，先去洗個澡吧。”

溫熱的水流溫暖了莫陌的身體，不由得想起幾天前與薛醫生的重逢來。

那天和宗彥健身回來，莫陌遇見的正是心理醫生薛安小。想到令自己痛苦不堪的心理評估報告，莫陌自然不會有什麼好心情，可又一直在疑惑薛醫生做出這份報告的原因，所以沒有轉頭就走。

薛安小卻沒有察覺莫陌的不快，他的身量比較小，一手提著滿滿一大袋水果，一手摟著滿懷的書籍，累得滿頭大汗，巴不得有人幫忙。

既然對方開了口，莫陌也不好拒絕，便幫著薛安小拿東西回家，順便想在路上問出原因，卻沒想到得知了意外的消息。

“好久沒見到莫警官了，最近過得好嗎？”薛安小主動打開了話題。

“一般。”莫陌有些冷淡的回答。

“文職應該輕松不少了吧，莫警官以前的工作真是太危險了。”薛安小感慨道。

文職？莫陌疑惑了一下，隨即想到是蕭颯給自己編的借口，可以逃過心理評估。

“不過莫警官你的心理壓力大了一點，現在還會……”

薛安小的話沒說完，就被莫陌粗暴地打斷了。對於這個人，莫陌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憤怒。

“薛醫生還記得當初給我做的心理報告嗎？”

薛安小一臉莫名。“記得啊。雖然按規矩是不能給你們本人的，不過莫警官你的心理還算健康，沒什麼大問題的。”

“健康？”莫陌皺眉，“那份報告明明不是這麼寫的，薛醫生還要繼續騙我嗎？”

“什麼騙人？”薛安小眨了眨那雙大眼睛，疑惑道。


58薛醫生（下）

　　薛父的身材大概與莫陌相差不多，睡衣很合身，散發著洗衣液的清香，讓莫陌有些羨慕，對於家務他實在是沒有天分，偏偏宗彥對這些細節苛刻得很。
　　
　　從浴室出來，薛安小已經換上了一身連身睡袍，帶了一副過大的黑框眼鏡埋頭於資料之中，更顯得身量嬌小。
　　
　　“很忙嗎？”莫陌猶豫了一下，問道。
　　
　　“啊，還好。”薛安小抬起頭來，歉意地笑了笑，自發地換了稱呼。“莫陌過來坐。”
　　
　　看著莫陌欲言又止的樣子，薛安小的心理學知識總算有了些用處。“有什麼想聊聊的嗎？”
　　
　　莫陌在薛安小對面坐下來，眼神閃爍，卻沒有開口。作為心理醫生，薛安小不止一次面對這樣的咨詢者，經驗豐富，沒有催促莫陌，而是起身給兩人各熱了一杯牛奶。
　　
　　“別急，想說什麼都可以。”薛安小將牛奶遞過去。
　　
　　一絲暖意由手心傳入，安定了莫陌的情緒，他抬起頭問道。“薛……安小，關於那份報告的內容，能再詳細一點嗎？”
　　
　　雖然知道自己手上的報告不實，但真正的報告內容莫陌並不是很清楚。本以為薛安小會為難，沒想到對方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當然可以，我本來就主張報告要交給當事人的。”薛安小道，“不過那些專業詞彙沒什麼意思，我還是直接說好了。”
　　
　　莫陌感激地點點頭，大概是薛安小的態度太自然，讓他的緊張感也減輕了不少。
　　
　　“其實以你們的職業來說，或多或少會有些心理問題，這也是警局要你們做心理評估的原因。直面危險的壓力和說謊時的負罪感都會對人的心理產生影響。”
　　
　　“但是莫陌你的心理素質很好，自我調適功能很強大的。”薛安小贊歎地點著頭，“所以你的問題不再這裏，而是在於你喜歡……。”
　　
　　說到自己的痛處，莫陌不自覺地偏過眼神，端起手中的牛奶喝了起來。
　　
　　大概看出莫陌沒有生氣，薛安小也不再拘束，直接道：“我從那次交流中意識到，你在感情和性方面更傾向於強勢一些的伴侶，而且你也說過自己有時會因為疼痛而興奮。其實這也是排解壓力的一種方法，雖然不值得提倡，但在有安全保證的前提下，我認為是可行的。”
　　
　　“你不覺得很惡心？”莫陌的手指摩挲著杯壁。
　　
　　“我可是心理醫生。”薛安小試圖挺起胸脯，卻被過大的睡袍遮掩了效果。“這是多方面因素造成的，以你的情況看很難改變。不過我覺得對你的工作影響不大，所以沒有在報告裏詳細說明。”
　　
　　原本的報告裏沒有？莫陌皺起眉頭，對自己的猜想越發肯定。
　　
　　“我說過你的自我調適能力很好，但長此以往還是會出問題，所以我在報告裏建議給你一段時間的休假，以免產生自毀傾向。”薛安小總結道。
　　
　　“那關於我的身體，蕭颯知道嗎？”莫陌還是問了出來。
　　
　　“我提過，因為你說完全信任蕭警官，所以我說過這個問題。”薛安小答道，“我希望他能幫你釋放一些壓力，防止你做出一些傷害性過大的行為。還說過同性對你的吸引力可能要大一些。”
　　
　　果然是這樣，莫陌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那你覺得，蕭颯是真心把我當成朋友嗎？”
　　
　　“這個……”薛安小斟酌了一下說辭，“他對你似乎……超過了朋友的感情。”
　　
　　莫陌的手輕輕一震，杯中便漾起一陣波紋。莫陌不是傻瓜，以前想不到，是他把蕭颯當成最好的朋友，自然而然地以己度人。現在薛安小捅破了這層窗紙，一切就都有了解釋。
　　
　　大概看出莫陌的疲憊，薛安小沒再多說，匆匆將莫陌勸進了客房。躺在陌生的床上，莫陌本以為會難以入眠，可大概是牛奶的原因，居然合上雙眼就沈沈睡去。
　　
　　次日一早，莫陌就向薛安小告辭，來到了宗方樓下。
　　
　　知道了蕭颯的想法，莫陌更不會主動回去，但見到宗彥的願望卻越來越迫切。
　　
　　“是你？”談諱驚訝道。他忙了一夜才將工作告一段落，正准備回去伺候家裏的小祖宗，就見到了這個傳說中的奴隸。
　　
　　莫陌沒想到有人認識自己。莫陌在中槍之前倒是和談諱有過一面之緣，不過當時情況危急，所以莫陌只有一點模糊的印象。
　　
　　“嘖嘖，”談諱搖了搖頭，“仔細看看還真是有味道，可惜落到宗彥手裏了。”
　　
　　莫陌沒有理會頂著黑眼圈的談諱，而是轉身向對面走去，准備找個地方等宗彥出現，卻被談諱一把拉住。
　　
　　“別走啊，”談諱道，“趕緊上樓，你再不出現宗彥的臉都要黑成墨水了。”
　　
　　有了談諱的特別照顧，莫陌順利地進入了宗彥的辦公室。秘書說宗彥在開早會，很快就能回來，讓他安心在這裏等。
　　
　　宗彥的辦公室與他的書房擺設大同小異，桌上的電腦屏幕亮著，莫陌看了一眼，是一段視頻。
　　
　　鬼使神差地，莫陌點開了視頻。
　　
　　“爸，你一定要幫我，如果蕭颯出事，我……”
　　
　　意外的，畫面中的人竟然是連月玲。時間是蕭颯失蹤後，自己和宗彥尋人的時候。
　　
　　連月玲正在打電話，語氣中滿是急切。“是，已經有人去找了。如果真的不行……就拿他做誘餌，無論如何，要保證蕭颯的安全。”
　　
　　之後的內容已經沒必要聽下去了。莫陌雙手支撐著額頭，緩緩閉上了雙眼。
　　
　　“有什麼感想？”門口傳來熟悉的嗓音，宗彥緩步走了過來。幾天不見，宗彥似乎又恢複了出事前的樣子，有了一絲溫柔的感覺。
　　
　　“人之常情。”莫陌道，眼神卻流露出一絲痛苦。
　　
　　宗彥沒再堅持，而是問道：“昨晚在哪裏？”
　　
　　“遇到薛醫生，在他家借宿。”莫陌站起身，將位置還給宗彥。
　　
　　宗彥自然地坐到自己的座椅上，挑眉道：“那報告的事情不用我再提了吧。”
　　
　　以宗彥的能力，自然早就查清了報告的事情，莫陌不語。
　　
　　示意莫陌坐到對面，宗彥開口道：“既然來了，就回答我三個問題吧。”


59問題

　　“既然來了，就回答我三個問題吧。”
　　
　　“問題？”莫陌沒有坐下，仿佛站立的姿勢能給自己增添一些勇氣。
　　
　　“簡單的選擇題而已。”宗彥放松道，“第一，願不願意做我的私人助理？”
　　
　　原來是這件事情，莫陌松了一口氣。困在印刷廠裏時宗彥就曾經提過，莫陌答應過要考慮，卻並沒有當真，沒想到宗彥還記得。
　　
　　“雖然被停職，可我還是一個警察。”莫陌堅持道。
　　
　　宗彥露出一個近似於嘲諷的表情。“你對這個倒是很執著。”
　　
　　莫陌沈默以對，說不上有多喜愛這份工作，但他一直都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的，而且他不覺得助理的職位會比警察更有意義。
　　
　　“既然你還在停職期，就當是私人幫忙好了。”宗彥選擇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不過你可能沒有那麼高的薪水了。”
　　
　　莫陌認真地考慮著這個方案。如宗彥所言，他現在無所事事，原本還想自己查案子，可有了一次失敗經曆之後他就意識到，單靠自己的力量什麼都做不到，反而會連累他人。
　　
　　他從少年時起就在軍隊中接受訓練，之後進入警局也是忙於查案，也許是該體驗一下另一種生活了。只是要每天面對宗彥，這是他最大的顧慮，也是最大的誘惑。
　　
　　宗彥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著，“我可不會給其他應聘者這麼長時間考慮。”
　　
　　“我答應，但有權隨時終止。”莫陌下定決心道。
　　
　　“那好，下班後我會讓秘書帶你熟悉環境。”宗彥似乎早就猜到他的答案，點了點頭。
　　
　　“下一個問題，”莫陌的聲音低沈下來，每次他這麼做的時候，莫陌都能感覺到宗彥施與的無形的壓力。“你要做我的專屬奴隸嗎？”
　　
　　奴隸！莫陌的心髒因為這個詞語而猛烈地跳動著，拋開兩人的關系、立場，宗彥無疑是個完美的主人。不需要比較，因為宗彥永遠都知道自己最需要什麼，自己的極限就握在他的手中，沒人能做得更好。
　　
　　莫陌的嘴唇顫動著，他的身體渴望著面前的男人，使他無從拒絕。然而宗彥打斷了他的回答。
　　
　　“不是以前那種小把戲，是真正的主奴關系。”宗彥認真道。
　　
　　“真正的？”莫陌有些心驚。以前的幾次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而在宗彥眼裏，這些只是不入流的小把戲而已。
　　
　　宗彥朝莫陌伸出手，“過來。”
　　
　　莫陌走到宗彥面前，在他的引導下跪在宗彥腳下。原以為已經淡忘的內容忽然間鮮明起來，莫陌的跪姿沒有一絲錯誤，仿佛上一刻還不停地練習。
　　
　　宗彥滿意地挑起莫陌稍長的發絲，繼續道：“你會經受最嚴格的訓練，將一切權力都交到我手中。你的財產、身體，甚至思想都屬於我，你不能再單方面結束這種主奴關系。”
　　
　　宗彥的聲音頓了頓，“我不會再給你逃跑的機會。”
　　
　　宗彥的嗓音在耳邊回響，莫陌被他帶到了想象中場景。沒有自由、沒有尊嚴，所有的一切都要由面前的男人主宰，成為一個附屬物，這是他無法忍受的。然而將自己完全的交托出去，那種輕松感是多麼誘人，宗彥已經不止一次地向他證明過。
　　
　　宗彥沒有催促他，而是靜靜地用指腹描摹著他的眉眼，直到莫陌抬起頭。
　　
　　“你可以隨時結束這種關系嗎？”莫陌問道。
　　
　　宗彥正色道：“可以，但是我不會。這種調教關系開始於雙方的意願，也只有我們都同意時才會解除。”
　　
　　感覺飄浮的思維又回到了身體，原本的不安定也減輕了許多，畢竟以宗彥的為人，是不會在這個問題上欺騙他的。
　　
　　“我答應。”莫陌輕聲道。
　　
　　宗彥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今晚我會向你做進一步的說明，教導你一些細節。”
　　
　　將莫陌從地板上拉起來，宗彥輕松道：“最後一個問題，願不願意做我的情人？”
　　
　　“你說什麼！”莫陌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還有能讓莫警官如此吃驚的事情。”宗彥笑道，“很意外嗎？”
　　
　　“可、可你不是說主奴……”莫陌有些語無倫次，心髒跳動得越來越劇烈，幾乎要沖破胸口。
　　
　　“有些主奴還可以結婚，”宗彥皺眉道，“你了解的太少了。”
　　
　　“那奴隸……也可以愛上主人。”莫陌囁嚅道。
　　
　　宗彥點頭。“我考慮過，你很符合我對奴隸的喜好，而一般的情人也很難配合我的愛好，所以找你做情人很合適。”
　　
　　“就因為這個？”莫陌的熱情冷卻下來，他隱隱感覺到自己是想答應的，不然為什麼聽到宗彥絕對“理性”的分析會覺得難過。
　　
　　宗彥捕捉到了莫陌眼中閃過的痛苦，單手扶住莫陌的後頸，讓他貼近自己。嘴唇幾乎要與對方相貼，溫熱的呼吸舔舐著彼此的皮膚，宗彥滿意道：“更重要的是，看到你倒在我面前，我居然會心痛。”
　　
　　“你的意思是？”莫陌不敢肯定，難道宗彥是真心的？
　　
　　“就算不是主人，我也會對你有感覺。”宗彥自然道，“雖然與計劃的不太一樣，也不是不能接受。”
　　
　　宗彥會愛上自己？莫陌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心跳的頻率已經確認了自己的答案。這是他一直回避的問題，克制著自己讓彼此保持單純的主奴關系。然而他的“主人”一次又一次地將他從劃定的界線中拉出來，強硬地他原本封閉的感情據為己有。
　　
　　莫陌知道騙不了自己，像是宗彥說的，他也對宗彥有感覺。也許可以試著與這個男人相處，以情人的身份。
　　
　　宗彥的手掌伸進莫陌的衣下，巡視領土般愛撫著。“雖然你的表情已經有了答案，可我還等你說出來。”
　　
　　宗彥的氣息反而讓莫陌清醒起來。
　　
　　“我答應。”莫陌道。情人，也沒有那麼可怕。
　　
　　宗彥嘴角微彎，猛然將莫陌半身壓倒在桌上，粗暴地吻了上去。
　　
　　久違的親吻打開了兩人間最後一道枷鎖，既有主奴間的侵占與奉獻，又有情人間的溫柔與纏綿，原來他們之間，還能有如此動人的接觸。
　　
　　“唔！”莫陌發出一聲呻吟，成功的阻止了宗彥更深的侵略。
　　
　　看著莫陌因疼痛而皺起的眉頭，宗彥冷冷道：“看來我最首要的任務，是給我的奴隸除掉滿身的疤痕。”


60契約

　　“宗先生。”主治醫生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宗彥。
　　
　　宗彥沒有接，而是直接推開門走進了治療間。“我只要結果。”
　　
　　“莫先生恢複得很好，基本確定沒有後遺症。”醫生回答道，“至於傷疤的問題，還要循序漸進，目前不能判斷能否完全消除。”
　　
　　“你怎麼來了？”莫陌意外道。他的傷勢還要做定期的複診，而且雷厲風行的宗彥也讓人給他去除疤痕。不過這幾天宗彥的工作很忙，莫陌沒想到他會親自過來。
　　
　　“這不是情人的義務嗎？”宗彥半促狹地回答。
　　
　　莫陌沒想到宗彥如此直接，難得的有些臉紅，一旁的醫生兩眼望天，裝作完全透明的樣子，反而讓莫陌更不自在。
　　
　　沒給莫陌繼續尷尬的時間，宗彥道：“走吧，晚餐時間了。”
　　
　　宗彥是擠出時間來接莫陌的，以至於在路上都要處理公務。而身邊的莫陌也不能閑著，他已經開始接手助理的工作，沒有任何相關知識和經驗，難免會費力許多。
　　
　　不止如此，宗彥還吩咐他向管家科爾學習家務，這是最讓他頭疼的。
　　
　　晚飯後，宗彥沒有和平時一樣讓莫陌自由活動，而是朝莫陌道：“跟我來。”
　　
　　莫陌有些意外，這些天他雖然住在宗彥的主宅裏，但莫陌都是睡在客房。宗彥一直忙於工作，很少能有時間來管自己這個舊奴隸、新情人。
　　
　　想到這裏，莫陌的呼吸有些發燙。大概是受傷的原因，莫陌的身體安分了一段時間，可傷一養好就又有些蠢蠢欲動，此時與宗彥獨處，不能不讓莫陌產生期待，畢竟，兩人的關系又進了一步。
　　
　　宗彥顯然不是這個打算，他將莫陌帶進書房，表情甚至有些嚴肅。
　　
　　“跪下。”宗彥簡潔地命令道。
　　
　　原本有些失望的莫陌因為這個命令而興奮起來。此時此刻他已經不會因此而感到侮辱，自然地跪在宗彥腳邊。
　　
　　宗彥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語氣十分鄭重。“雖然我已經給過你選擇的機會，但我還是要確認，你願意成為我的奴隸嗎？”
　　
　　莫陌抬起頭與宗彥對視，目光裏流露出奴隸對於主人的敬畏。他感到這似乎是一個儀式，指尖微微顫抖，語氣卻異常堅定。“我願意，主人。”
　　
　　宗彥將手中的文件遞給莫陌。“這個可以作為我們主仆關系的證明。”
　　
　　莫陌看了看手中的文件，驚訝地轉向宗彥。宗彥朝他點了點頭，將自己的筆遞過去。“讀出來，然後簽字。”
　　
　　莫陌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現在他才對宗彥的話有了一點理解。他們的關系與以前不同了，不再是脆弱的調教與被調教，而是真真正正的主仆。
　　
　　深吸一口氣，莫陌緩緩讀出了紙上的內容。
　　
　　“我自願成為宗彥先生的奴隸，奉他為主人。”
　　
　　“奴隸的財產、身體都屬主人所有，奴隸要全身心地為主人服務，奴隸存在的意義就是竭盡全力，滿足主人所有的欲望與要求。”
　　
　　“奴隸的所有權利都由主人賜予，主人的命令要絕對遵守。”
　　
　　“主人有權懲罰奴隸，控制奴隸的身體與精神。”
　　
　　莫陌抬起頭，讀出了最後一句：“沒有主人的同意，奴隸不得單方面終止協議。”
　　
　　對於未知的恐懼在翻騰，卻不能阻止莫陌的動作。在宗彥深沈的目光中，莫陌一筆一劃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仿佛要將自己的靈魂刻入其中。
　　
　　“謝謝你，宗彥。”莫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謝，卻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
　　
　　宗彥並不意外，點了點頭，收起莫陌手中的文件，又轉身拿起了另外一份。“對等的，我也有一份要給你。”
　　
　　“我接受莫陌為我的專屬奴隸。”
　　
　　“主人有權利控制奴隸的財產、身體與精神。”
　　
　　“主人控制奴隸的所有權利，有權通過奴隸身體、精神滿足自己的欲望與意願。”
　　
　　“最後，”宗彥認真道，“我向你許諾，不會單方面結束這段關系。”
　　
　　像是要印證自己的承諾，宗彥俯下身來，輕柔地吻上了莫陌的額頭。
　　
　　僅存的一絲慌亂也消融在溫暖的親吻之中，莫陌仰起頭，追尋著宗彥的雙唇。宗彥將莫陌拉進自己懷裏，牢牢控制在雙臂之間。
　　
　　唇舌相貼的一刻，莫陌的身體被徹底點燃，壓抑許久的欲望終於掙脫了韁繩，要將彼此燃燒殆盡。
　　
　　嗡嗡──
　　
　　口袋裏傳來的震動打斷了兩人的親密接觸，宗彥皺起了眉，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
　　
　　莫陌見宗彥沒有說話，稍退一步，掏出了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名字讓他的體溫迅速冷卻下來。
　　
　　“是我，我沒事……好，明天見。”莫陌道。
　　
　　看著莫陌挂掉電話，宗彥才道：“明天有事？”
　　
　　莫陌低聲道：“蕭颯想跟我談談。”
　　
　　宗彥的臉色徹底冷下來。“看來，接下來我們要到調教室繼續了。”


61安全詞

　　再次走進調教室，莫陌才知道自己對這裏有多麼渴望。在踏入門內的一刻，他幾乎無法站立，想要匍匐在自己主人的腳下。
　　
　　“進入調教室，你要馬上脫掉衣服，以標准的姿勢跪好。”宗彥道。“當然，我可能還會要求你在別墅內都保持赤裸。”
　　
　　“是的，主人。”莫陌一邊脫下衣服一邊回答。可能是作為情人的原因，在宗彥面前裸體讓他的臉頰有些發燙。
　　
　　“動作太慢。”宗彥評價道，“以後我對你的要求會十分嚴格。”
　　
　　雖然宗彥的語氣很嚴厲，但莫陌光裸的身體卻讓他的目光流連忘返。這段時間的休養讓莫陌的身體有了一些松軟，但仍舊十分柔韌，原本身上殘留的傷疤已經漸漸淡去，只有胸前的那道槍傷依舊顯眼。
　　
　　那是為自己留下的，宗彥的眼中溢出一絲笑意，朝莫陌道：“過來奴隸，跪在椅子前面。”
　　
　　宗彥沒有讓他起身，莫陌只能膝行過去。翻修過的木質地板堅硬但不冰冷，而莫陌的身體正因為這種卑微的姿勢急劇升溫。
　　
　　小臂著地，頭部埋在雙臂之間，臀部高高翹起，莫陌回憶著宗彥的要求，身後傳來的聲響讓他期待，卻又有些恐懼。
　　
　　莫陌知道蕭颯的電話可能觸怒了宗彥。旁觀者清，蕭颯對自己的心思瞞得過自己，卻未必瞞得過宗彥。也許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兩人已經明爭暗鬥過一番了。
　　
　　莫陌倒不是覺得自己有那麼大魅力，只不過對這兩人的了解使他明白，這兩個重要的人是絕不能相容的。
　　
　　“你走神了。”宗彥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莫陌身後，“主奴成為戀人的好處之一，就是奴隸能夠全身心地放在主人身上，你顯然做得不夠好。”
　　
　　莫陌因為宗彥的責備而感到恐懼，又有一些歉疚，自己的宗彥的付出確實太少。然而另一面，莫陌又有些得意，拋開兩人所處的場景，宗彥的話就像是情人間的撒嬌，配上宗彥的表情，實在有趣地很。
　　
　　宗彥俯下身，微涼的指尖觸碰到莫陌脊背的皮膚，引起局部微小的戰栗。
　　
　　“猜猜是什麼？”宗彥將手中的道具放到莫陌背上摩擦著。
　　
　　沒有兩人偏愛的皮革味道，粗糙的道具帶來細小的疼痛，莫陌毫無頭緒，他對調教了解的確實太少。
　　
　　宗彥也沒想莫陌能回答上來，笑道：“抬起頭，你會喜歡的。”
　　
　　莫陌有些忐忑地張開雙眼，意外地發現面前是一條繩子。與一般的尼龍繩不同，材料中似乎加入了一些麻和絲，顯得有些粗糙，顏色也是幹淨的米黃色。一縷縷細繩交織纏繞，構成了凹凸不平的表面，才讓莫陌敏感的皮膚感到刺痛。
　　
　　“看到那個蕭颯被綁起來，你興奮了。”宗彥看了眼莫陌的下身，“所以你一定喜歡。”
　　
　　宗彥說的沒錯，看到蕭颯身上的繩索，他確實有一瞬間的失神，然而那種危急時刻，他迅速壓制了自己的沖動，本以為沒人會注意，卻還是被宗彥發現了。而現在，已經立起的部分則讓他的感覺無所遁形。
　　
　　宗彥熟練地將繩索纏繞在莫陌身上，與莫陌所學的捆綁不同，宗彥的目的不止在限制對方的行動，更重要的是觸發對方的性欲，滿足自己的視覺享受。
　　
　　前胸、下體，每一處敏感點都被照顧到，在體表劃出複雜的花紋，欲望迅速攀升，讓他無法拒絕。
　　
　　“宗……主人。”莫陌喘息著，僅僅是綁縛的過程就讓他難以自控。
　　
　　“還不是時候。”宗彥後退一步，滿意地欣賞自己的作品。莫陌跪成一個直角，繩索摩擦著他胸前兩點和臀縫，讓這些天倍受冷落的部分恰到好處地感受刺激。
　　
　　下身的根部也被纏繞住，使莫陌只能享受這種刺激的折磨，得不到宣泄的機會。頸部的繩套則限制了他的姿勢，使他必須保持上身的筆直。
　　
　　“現在，在我回來之前想想你的安全詞。”宗彥道，“雖然我不覺得有什麼用場。”
　　
　　宗彥輕笑了一聲，轉身離開了調教室。
　　
　　莫陌不知道宗彥去了哪裏，被束縛的感覺吸引著他，將他的感官放大。無法移動，一切動作都被限制，莫陌想要叫喊，卻清楚的認識到這不被允許。沒有任何退路的囚禁，才能讓體內躁動的野獸平息下來。深呼吸，盡量不去擔心接下來的事情，莫陌開始思索自己的安全詞。
　　
　　安全詞的作用就是在奴隸到達極限時，提醒自己的主人，防止主人的行為造成奴隸實質的損傷。以宗彥的能力和對界限的把握，用上安全詞的機會確實少之又少。但他還是決定使用，並把選擇的權力交給莫陌。
　　
　　莫陌想到在凍結的那一次，一向重視禮貌的宗彥會選擇那種字眼來羞辱自己，應該是氣極了吧。回憶起兩人的關系，似乎都是宗彥在主動，除了自己對身體欲望的渴求。
　　
　　莫陌陷入自己的回憶之中，甚至連宗彥回來都沒有發現。
　　
　　宗彥本打算將莫陌“閑置”一段時間，順便處理未完的工作，可無論如何都不能集中精神。宗彥不喜歡自欺欺人，所以提前結束了工作，回到調教室，就看到莫陌略帶歉意的表情。
　　
　　“想好了？”宗彥走上前去，手掌虛握在莫陌頸間。“你想要什麼安全詞？”
　　
　　莫陌抬眼，有些挑釁地笑道：“宗彥。”
　　
　　宗彥皺眉，手上微微施力。莫陌的呼吸有些困難，卻仍是堅持道：“我的安全詞是──宗彥。”
　　
　　松開手掌，宗彥俯身拉開一個繩結，莫陌全身的繩索都松散開來。湊到莫陌耳邊，宗彥輕聲道：“我同意。”
　　
　　情欲再也無法忍耐，宗彥火熱的吻落在莫陌的唇上，激起對方熱情的回應。
　　
　　掙脫身上的繩索，莫陌的雙臂急切地尋找宗彥的身體，撕扯著對方的衣物。他對這個男人動心了，他要證實彼此的親密。
　　
　　宗彥沒想過自己也會有如此迫不及待的一天，他將赤裸的莫陌帶到角落，拉開帷幕，將莫陌壓倒在窄小的床鋪上。唇舌交纏，將兩人間的火焰燃到最高點。
　　
　　從枕頭下摸出潤滑劑，宗彥放開幾乎要窒息的莫陌。“以後這種工作不要等我來做。”
　　
　　冰冷的液體緩緩流入股溝，隨著宗彥的手指滑入後穴。沒有給莫陌緩沖的時間，宗彥快速地抽動著手指，將穴口擴張開來。
　　
　　三根手指，莫陌發出愉悅的低吟。宗彥沒有耐心地等待，而是將自己早已硬挺的部分抵在穴口，猛然捅入。


62鞭痕

　　“啊！”莫陌發出一聲痛呼，反而將宗彥的身體摟得更近。他從沒想過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下，也會有如此的快感。
　　
　　疼痛從脆弱的部位傳來，俘獲了莫陌緊繃的神經，反而讓他的反應更加激烈。
　　
　　宗彥也意識到了莫陌的下體的撕裂。宗彥雖然喜歡略顯粗暴的做愛，但由於潔癖作祟，他很少傷到對方，還算是個溫柔的床伴。然而這次豔紅的血絲沒有讓他反感，反而刺激著他更加凶猛地侵入。
　　
　　“讓你做情人果然是對的。”宗彥低沈道，隨即含住了莫陌的耳垂。
　　
　　“嗚……”莫陌咬緊牙關，卻還是忍不住呻吟著。對宗彥有感覺的不止是他的身體，心中的悸動無可辯駁。
　　
　　親吻、沖撞，極致地感官享受令兩人沈迷其中，忽略了時間的流逝。感到莫陌下身的顫抖，宗彥握住了莫陌的下體。不顧莫陌的掙紮與呻吟，宗彥加快了撞擊的頻率，終於一同達到了至高點。
　　
　　激烈的交纏耗盡了莫陌最後一分力氣，宗彥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揉弄著莫陌胸前的紅點，宗彥緩緩道：“起來吧，為你明天的約會做點准備。”
　　
　　第一次經曆這樣的性愛，莫陌還有些神智恍惚，被宗彥牽引著進了浴室。
　　
　　“沖洗幹淨。”宗彥道，“以後都要你自己來。”
　　
　　打開淋浴，宗彥將莫陌拉到自己懷裏，讓彼此一起浸潤在溫水之中。莫陌的後背緊貼著宗彥的胸口，讓他有些難捱。莫陌掙紮了幾下，想要轉過身面對宗彥，卻換來宗彥更強硬地控制。
　　
　　“扶著牆，屁股翹起來。”宗彥道。
　　
　　莫陌臉上的熱度還未褪去，就又被宗彥點燃了，可偏偏宗彥的語氣正經得很，讓他無法抱怨。
　　
　　宗彥的身體伏在莫陌背上，左手繞過莫陌的身體，在莫陌胸前刮搔，右手則沿著脊柱緩緩滑下，最終探入了受傷的後穴。
　　
　　宗彥的東西混著血絲緩緩流出，宗彥手心向上，將淋下的清水送入其中，清洗著內壁。手指在內部輕輕攪動，傷口傳來一陣陣刺痛與酥麻。更糟糕的是，莫陌能清晰地感覺到宗彥的下身，貼在自己的大腿根部越來越硬挺。
　　
　　“親愛的，以後記得要自己清理。”宗彥刻意道。
　　
　　莫陌回過神來，回道：“這種稱呼可不怎麼適合宗總。”
　　
　　宗彥眼神一黯，笑道：“看來還很精神，那就自己來吧。”
　　
　　松開莫陌，宗彥自顧自地沖洗自己的身體，至於又有了反應的部位，似乎被他完全忘記了。
　　
　　其實宗彥已經清理得很幹淨了，莫陌又不太習慣在宗彥面前做這種事，所以只是示意性地擦了擦，在宗彥走後才徹底沖洗了一番。
　　
　　莫陌走出浴室的時候，發現調教室裏多了一個十字形的束縛架。交叉的部位面積稍大，背面附有不同的孔洞和突起，似乎可以安放其他工具。橫向部分是包裹著絨布的稍寬直板，下行的卻只是一指粗細的鋁合金管。
　　
　　“過來，我要把你綁起來。”宗彥披著一件浴袍，低聲道，臉上的表情讓莫陌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主人。
　　
　　站到踏板上，莫陌才知道如此設計的用意。金屬管的粗細恰好可以擠入莫陌的股溝，冰冷的刺激讓莫陌的身體微微顫抖。
　　
　　將莫陌固定在束縛架上，宗彥拿出了一條韌性十足的軟鞭，在空氣中揮舞了一下。
　　
　　“你可以叫出來。”宗彥道，“這種鞭子造成的疼痛很劇烈，基本上兩天以後才會消腫。”
　　
　　確定莫陌做好了准備，宗彥朝莫陌的胸口揮起了鞭子。
　　
　　“唔！”只是第一下，就讓莫陌難以忍受。仍舊有些濕潤的皮膚極度敏感，讓他覺得這就是一場酷刑。
　　
　　宗彥時刻關注著莫陌的反應，他很清楚這還難不倒莫陌，比這還要恐怖的刑罰莫陌都能夠熬過來，因此宗彥再次揮起了鞭子。莫陌再也忍受不住，大聲痛呼起來。
　　
　　總共只有六鞭，卻讓莫陌覺得過了很久，甚至在宗彥放下他時還有些畏懼。宗彥很滿意自己的成果，莫陌的胸前多出一個鮮紅的X，鞭痕緊貼著莫陌胸前的紅點。最後一鞭則是多用了一分力，在莫陌的手腕上也留下了一道痕跡。
　　
　　將莫陌抱回自己的臥室，宗彥笑道：“只是最基本的內容，已經承受不了了？”
　　
　　莫陌渾身的力氣都用光了，俯臥在床上，根本不去理會宗彥。
　　
　　“別睡，”宗彥在莫陌緊翹的臀部拍了一掌，“先滿足我。”
　　
　　莫陌這才發現宗彥的下身依舊堅挺，在宗彥深沈的目光中，莫陌被拉到宗彥胯下。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心情卻全然不同。在用口舌滿足的同時，莫陌因疼痛而消退的欲望也再次湧起。
　　
　　宗彥沒有為難莫陌，而是很快解決了自己的欲望。莫陌的體力已經很差，宗彥沒有讓他觸碰自己的部分，將莫陌摟到懷裏。
　　
　　“現在休息。”宗彥命令道，“對這個姿勢不滿意的話，明天可以提。”
　　
　　莫陌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的主人兼情人，側身熟悉了一下新的睡姿，便沈沈睡去。


63朋友(上)

　　莫陌是被宗彥的親吻喚醒的，宗彥對於他來說，有著安定劑的作用，能讓他長期緊繃的神經松弛下來，睡眠才會深沈。當然，昨夜宗彥的賣力也是原因之一。
　　
　　見莫陌已經醒過來，宗彥起身道：“貪睡可不是好習慣，來給我穿衣服。”
　　
　　莫陌窘迫地回擊道：“宗總不會連穿衣服都不會吧。”
　　
　　宗彥斜斜看過去，“不想受罰的話就馬上行動，奴隸。”
　　
　　房間裏沒有給自己准備的衣服，莫陌只好赤身給宗彥穿衣服。看著宗彥也全裸地站在床邊，莫陌有些不習慣，只能強迫自己把他當做一具雕像，宗彥勻稱的身材也確實配得上。他的身材看似不是很強壯，但肌肉緊實，力量連莫陌都比不上。
　　
　　穿好內衣，將昨夜在自己身體內肆虐的部分包裹起來，莫陌暗自松了一口氣。然而這項工作比他想象中繁瑣的多，光是打領帶就費了好一番力氣──他從沒反方向打過。
　　
　　看著鏡子裏扭曲的領帶，宗彥委婉地建議道：“去向科爾請教一下吧。”
　　
　　莫陌面上一熱，轉頭又鑽進了綿軟的床鋪中。宗彥挑了挑眉，縱容了莫陌的鴕鳥行為，只是在出門前特意吩咐道：“別讓我知道你和別人走的太近。”
　　
　　在平常不過的語調，甚至還帶著一點笑意，莫陌卻感覺陣陣寒意透過溫暖的被子，侵入自己的皮膚。毫無疑問，宗彥指的是蕭颯，莫陌又放松下來，他和蕭颯注定只是朋友，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宗彥當然也清楚這一點，可還是忍不住加上了這一句。這大概就是情人的嫉妒心吧，宗彥嘴角微彎，是個不錯的體驗。
　　
　　“科爾，備車。該去看看徐江奕了。”
　　
　　“遵命，先生。”
　　
　　莫陌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將昨晚耗費的精力補回來。拒絕了科爾安排的車，莫陌自己來到了警局外的一家快餐店。習慣性地選擇了偏僻的角落，看著窗外的警局大樓，莫陌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門口不停地有人出出入入，不久前他還是其中一員，現在卻只能作為一個旁觀者。
　　
　　已經過了午餐時間，但警員的生活向來不規律，所以快餐店的生意還算火爆。不時進出的前同事們高談闊論著，偶爾有人注意到靠窗的莫陌，卻沒人能認出他來。莫陌倒是習以為常了，同組的成員都未必記得他的名字。
　　
　　蕭颯走進快餐店的時候，心口像是被鐵錘重重一擊，幾近窒息。莫陌穿著純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勾勒出誘人的腰線，在午後的陽光中折射出柔和的光彩，與其說是警察，更像是一個貴公子。
　　
　　蕭颯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見到莫陌的場景，也是這樣一個午後，十六歲的少年站在人群之中，眼神中有一絲慌亂，臉上卻是冷淡至極的表情。
　　
　　莫陌早就發現了門口的蕭颯，想像往常一樣露出一個笑容，卻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蕭颯坐到莫陌對面，明明是自己說要見面的，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這些天的修養讓莫陌的氣色好了許多，原本就俊朗的面容愈發迷人。
　　
　　最終還是莫陌打破了沈默。“好久不見，傷好了嗎？”
　　
　　明明是關心的話，蕭颯卻感到了一絲疏離，像是在那些顯貴的酒宴上，客套卻冰冷的寒暄。
　　
　　他還記得第一天共處時，莫陌對著通鋪皺眉的樣子，也親眼見證了莫陌在幾天之內，變成了一個不在乎髒累的軍人。可是現在，宗彥又將莫陌帶回到那個冰冷的上層社會，這令蕭颯感到憤怒。
　　
　　“看來宗彥給你的零花錢不少，約在這種小地方，委屈您了。”蕭颯嘲諷道。
　　
　　莫陌的動作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蕭颯，最終問道：“出什麼事了？”
　　
　　什麼事？你被搶走了，我卻連悔恨的立場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你越走越遠。這些話蕭颯說不出口，最終只能低聲道：“抱歉。”
　　
　　看著昔日最信任的好友，莫陌心裏也不好過。他的個性冷淡，加上身體的原因，很少和別人接觸，蕭颯就像是一扇窗，溝通著外界，卻又阻止他人的靠近。
　　
　　莫陌偏頭道：“最近很辛苦嗎？”
　　
　　“還好，只是徐江奕還沒找到。”蕭颯看著莫陌的側臉，“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莫陌搖頭。他和蕭颯都清楚，能在那種情況下帶走徐江奕的只有宗彥，然而宗彥從沒對他提起。
　　
　　蕭颯沒有就此打住，而是追問道：“你知道他在宗彥手裏對不對，你留著他身邊就是為了探聽消息對不對！”
　　
　　蕭颯過於激動的神情讓莫陌難以接受，他沈吟著，直到蕭颯的眼神不再那麼急切，才緩緩道：“我不是為了那些才接近他的。”
　　
　　蕭颯垂下眼神，避開莫陌的目光，冷笑道：“別告訴我你喜歡一個男人！”
　　
　　莫陌的心跳亂了一拍，緩緩道：“我們現在……是情人。”


64朋友（下）

　　“你開什麼玩笑！”蕭颯震驚地拍著桌面立起身，引來旁人探尋的視線。
　　
　　莫陌沒想到他的反應會如此激烈，連忙伸手拉住蕭颯。“別這樣，你先聽我說。”
　　
　　蕭颯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由於上次的綁架事件，警局裏關於他的流言已經夠多了，他不能再引起別人的注意。
　　
　　“抱歉，”蕭颯很快冷靜下來，只是稍顯急促的呼吸證明他的心情還沒有平複。
　　
　　莫陌皺了皺眉，作為朋友，莫陌不想將蕭颯卷進自己與宗彥的糾葛之中。然而知道蕭颯的心思後他就明白，必須把事情擺到桌面上，不然彼此都會留下心結。
　　
　　“蕭颯，我知道宗彥的背景不簡單，可他並不是一無是處。”莫陌頓了頓，又道，“至少對我……還不錯。”
　　
　　宗彥確實不是情人的好人選，但相比之下，他對莫陌卻已經很體貼了。宗彥有些冷漠，但靠近之後就會發現，他也像常人一樣有喜怒哀樂，只不過不願表露出來。宗彥還有可怕的控制欲，厭惡一切掌握外的事物，卻在交往後給了莫陌最大的自由，沒有絲毫的監視。
　　
　　“就因為他陪你去救我了？”蕭颯壓抑著自己的不甘，盡量低聲道，“那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這麼多次……”
　　
　　“蕭颯！”莫陌低喝道，想到蕭颯接下來的話，他就感到無措。
　　
　　蕭颯直視莫陌，眼中流露出不舍。像從前一樣，蕭颯滿懷關心地勸道：“莫，我是為你好。宗彥跟黑道走得太近，你們遲早是敵人。”
　　
　　莫陌拿起面前的奶茶喝了一口，避開蕭颯的追問。蕭颯的話他不是沒想過，他和宗彥一開始就是對立的，只是他太貪戀宗彥帶來的激情與平靜，不願放手而已。
　　
　　發覺莫陌的逃避，蕭颯不肯就這麼放過他，伸手抓住了莫陌的手腕。“莫，你不能……這是什麼！”
　　
　　手腕上傳來的灼痛提醒了莫陌，因為抬手而上移的袖口處，露出一道暗紅的鞭痕。宗彥一定是刻意的！
　　
　　莫陌像是被燙到一樣猛縮回手，扯下袖口，卻已經於事無補。
　　
　　“這就是對你好？！”蕭颯低聲咆哮道，“這是虐待！”
　　
　　秘密被揭開，莫陌也有些失控：“我就喜歡這樣，你不是早就知道嗎！很惡心對不對，可我也沒辦法……”
　　
　　蕭颯被莫陌痛苦的神色嚇到，明知道這是莫陌最不想面對的事，果然還是傷害到他了。
　　
　　“莫，我不是那個意思……”
　　
　　“蕭颯，”莫陌苦笑道，“我見過薛醫生了。”
　　
　　蕭颯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見過薛安小，自然也就知道了自己篡改報告的事情。即使莫陌和宗彥在一起，他也還是莫陌的朋友。可見到了自己卑劣的一面，自己連朋友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是我更改了你的心理報告。”蕭颯頹然地垂下頭，“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奢望能得到你的原諒。”
　　
　　親耳聽到蕭颯的話，莫陌的心裏也不舒服，然而卻沒有蕭颯想象得那麼嚴重。他是有些恨蕭颯的，畢竟是他讓自己陷入痛苦之中，可同時蕭颯也是他可以交付性命的朋友。更何況……
　　
　　莫陌無意識地摩挲著腕上的鞭痕，緩緩道：“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你還是我的朋友。”
　　
　　蕭颯因為莫陌的話而身體一震，急切得抬頭。“你不怪我？”
　　
　　“有一點，不過都過去了。”莫陌道，“只是蕭颯，我們……只能是朋友，與我喜歡男人還是女人無關。”
　　
　　他知道了！這個念頭瞬間擊中了蕭颯。莫陌猜到了自己的心思，為了成為莫陌唯一的依靠，他孤立了莫陌，讓莫陌認清自己的性向。這樣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指責宗彥。
　　
　　大概是感覺到蕭颯的壓抑，莫陌轉換了話題。“最近忙嗎，案子有進展嗎？”
　　
　　蕭颯似乎也從低潮中解脫出來，勉強笑道：“你想問的其實後一句吧。”
　　
　　莫陌臉上微紅，轉頭道，“這段時間都在養傷，不知道東區現在什麼樣。”
　　
　　“放心，東區太平得很。”蕭颯道，“最早死的兩個已經查出來了，是徐江奕幹的。冷成和邱楠勢均力敵，暫時不會撕破臉。”
　　
　　“是徐江奕幹的？”莫陌驚訝道。雖然沒有證據，但他確定徐江奕在宗彥手裏，那宗彥也已經知道了？沒有告訴自己，是還有別的目的嗎？
　　
　　看著對面沈思的人，蕭颯又找回了自己熟悉的莫陌。“提到案子，你還是那麼拼命。”
　　
　　“畢竟不能一直閑下去。”感覺蕭颯恢複了精神，莫陌的態度也自然起來。“差點忘了，你和玲姐怎麼樣了？”
　　
　　蕭颯猶豫了一下，最終笑道：“我們准備結婚。”
　　
　　“恭喜。”莫陌誠心道。
　　
　　蕭颯微微點了點頭，放下放不下已經不重要了，畢竟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
　　
　　黑暗的地下室裏，隱隱傳來鮮血的味道。宗彥半側著身子，抬手扣動了扳機。幾聲槍響，對面傳來微弱的呻吟。
　　
　　“橡皮彈而已，有必要叫出來嗎。”宗彥冷冷道。
　　
　　身邊的人會意，用布堵住對面人的口腔。徐江奕被綁在牆上，四肢已經染滿了自己的鮮血，面上身上也全是刑訊的痕跡，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還能證明他活著。
　　
　　宗彥拿他練習槍法已經有一陣了，雖然是橡皮彈，但如此近的距離還是讓他傷上加傷。
　　
　　血汙讓宗彥皺了皺眉，朝身邊的保鏢道：“以藍火的名義送給冷成吧，讓他欠個人情也好。”
　　
　　聽到自己的結局，徐江奕抽搐了一下，沒有更多的反應。落在冷成手裏，說不定還能死得幹脆一點。
　　
　　保鏢跟上宗彥的步伐，猶豫道：“要不要通知藍火……”
　　
　　“不必了。”宗彥走進車內，閉上了眼睛，該回去看看自己的奴隸了。
　　
　　作為一名優秀的管家，科爾第一時間到門口迎接宗彥。
　　
　　“莫陌呢？”
　　
　　“莫先生在書房查資料，要請他下來嗎？”科爾恭敬地回答。
　　
　　宗彥搖搖頭，“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小時前。”科爾的聲音頓了頓，“關於領帶方面，我必須說莫先生實在沒有天分。”
　　
　　“哦？”宗彥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樓梯上的莫陌。
　　
　　莫陌是聽到汽車聲才下樓的，沒想到恰好聽到科爾的評價，窘迫地停下腳步。
　　
　　朝莫陌點頭示意，宗彥在柔軟而奢華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朝科爾道：“勤能補拙，我相信他會好好練習的。”
　　
　　莫陌本想坐在宗彥對面，卻被宗彥示意跪在他膝邊。明知道周圍的仆人都不會介意，莫陌還是有些難堪。
　　
　　“在查資料？”宗彥問道。
　　
　　“放心，沒在查宗總的犯罪證據。”莫陌反駁道，“只不過在學習一些經濟學知識。”
　　
　　對於莫陌緊張時的攻擊性宗彥早有體會，也不在意。“這麼說，你有信心做好助理了？”
　　
　　“沒那麼難。”莫陌自信道，“等我複職的時候，你就知道有多可惜了。”
　　
　　“你還想當警察？”
　　
　　“這是我們說好的。”莫陌皺眉，“還是你怕被我抓到把柄，宗總？”
　　
　　宗彥笑起來。“這時候還叫我宗總，你可真會破壞氣氛。”
　　
　　莫陌才要說些什麼，就被宗彥強勢的吻侵占了呼吸，最終只能沈溺其中。


65懲罰

　　黑色的勞斯萊斯駛入修剪整齊的庭院，穩穩地停在歐式大宅門口。原本像是沈眠的宗彥睜開眼，倦怠的氣息一掃而空。宗彥是個成功的商人，當然也積攢了足夠的財富，但在外人看來他十分低調。
　　
　　解開頸間的領結，宗彥走進自己的別墅。今晚他參加了一個高調的商業聚會，適當的交往很有必要，順便讓閑置已久的名車曬曬太陽。
　　
　　管家科爾訓練有素地迎上來，接過宗彥脫下的外套，在宗彥發問之前就回答道：“莫先生還在調教室裏，一直沒有出聲。”
　　
　　宗彥點點頭，徑直走向調教室。他已經離開三個多小時了，莫陌很可能要到極限了。
　　
　　輕輕打開調教室的房門，宗彥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莫陌正四肢著地，側身朝著宗彥跪在地板上。他的頭部被一條黑色的皮質口塞纏住，伸入口中的部分是矽膠制成，模仿性器前端的造型使莫陌不能閉緊雙唇，
唾液沿著口角低落，在地板上積出一灘水漬。
　　
　　光滑的脊背保持水平，顯出腰間誘人的曲線。胸前兩點都連著金色的乳夾，下面綴著金屬砝碼。下身的前端被柔軟的布條捆綁著，限制了他的欲望，而身後則是一個支架，上面安裝的按摩棒正緩慢而持久地在他的後穴中抽插。
　　
　　感覺到宗彥的靠近，莫陌緩緩偏過頭，露出既渴望又懼怕的表情。
　　
　　宗彥走近莫陌，手指撫上莫陌的臉頰。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莫陌能堅持這麼久。一般人光是保持身體的幾個直角姿勢就已經很困難了，何況還有附加的刺激。
　　
　　莫陌微微瑟縮了一下，黑色的眼眸瞬間蒙上一層水霧。他的身體太過敏感，身後不緊不慢的刺激才是真正的折磨。他原本沒有那麼脆弱，但一觸到宗彥安撫的手指，就再也忍不住哭泣的欲望。
　　
　　宗彥關掉了莫陌身後的按摩棒，輕巧的取下兩側乳夾，撫摸著莫陌的脊背，贊許道：“做得很好。現在，放松身體，交給我。”
　　
　　長期保持一個姿勢使莫陌的肌肉變得僵硬，一旦放松下來，疼痛感就會異常強烈。宗彥按摩著莫陌的肌肉，等到莫陌的身體不那麼緊繃，才將他抱了起來，送進了浴室。
　　
　　將莫陌置於溫水中，宗彥是手指撫上仍被捆綁住的部分，輕輕抽開繩結，問道：“想要？”
　　
　　莫陌喘息著，“是的，主人。”
　　
　　將布條緩緩解下扔在一旁，宗彥沒有回答，而是開始脫自己的衣服。身上沾染的香水味讓他有些反胃，需要好好清洗。當然，也不妨享用一下奴隸美妙的身體。
　　
　　浴缸很大，可要裝下兩個成年男子還是有些困難，溫水溢出邊沿漾出閃爍的波紋。莫陌移動著酸痛的身體，方便宗彥舒適的泡澡，以至於自己的半個身子都懸在了上方。
　　
　　像所有傲慢的主人一樣，宗彥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奴隸以主人的舒適為最優先，這是契約的基本內容。
　　
　　示意莫陌騎跨到自己腰間，宗彥用自己的指腹輕輕摩擦莫陌敏感的前端。莫陌虛跨在宗彥上方，雙腿支撐著身體的重量，微微顫抖著。見宗彥沒有饒過自己的意思，莫陌彎下腰身，閉上雙眼親吻宗彥的胸膛。
　　
　　宗彥挑眉，莫陌居然會做出主動求歡的舉動，讓他十分意外。自己的奴隸和情人如此誘惑，他又怎麼會放過這種機會。
　　
　　原本逗弄莫陌的手指轉移了目標，探入了依舊柔軟的後穴。莫陌喉中發出一聲含糊的呻吟，下身微動，借著宗彥堅實的小腹舒緩自己的欲望。
　　
　　當宗彥硬挺的部分進入莫陌時，兩人齊齊發出一聲舒爽的歎息。肉體的碰撞激起靈魂的震顫，完全的占有與付出，交織出彼此糾纏的軌跡，再也無法分離。
　　
　　終究是一次不平等的性愛，宗彥沒有允許莫陌釋放，而是將精疲力竭的莫陌抱回了臥室，讓他慢慢平息幾近高潮的快感。
　　
　　宗彥沒有告訴莫陌，這其實是一次懲罰。莫陌複職以後，得到了副局長的器重，最近幾次的行動中立了不少功勞，同時也或多或少地影響到了宗彥的生意。
　　
　　在選擇莫陌時，宗彥就做好了沖突的准備。用一點小麻煩換來如此合心意的奴隸，還是很合算的。他在意的是，莫陌完全沒有對自己身份的自覺。
　　
　　在某些人眼中，莫陌已經站到了宗彥的陣營，而他的行為已經破壞了宗彥與他們的默契，這使宗彥承受了很大的壓力。而罪魁禍首的莫陌卻對此一無所知，更別說是主動為宗彥考慮了。
　　
　　簡而言之，宗彥在抱怨奴隸對自己這個主人關心不夠。
　　
　　“嗯，”從迷蒙中恢複過來的莫陌發出一聲低吟。騎乘的體位加重了他的腰痛，好像稍稍動作就會斷掉。
　　
　　宗彥隨意地揉捏著莫陌胸前的茱萸，問道：“今天怎麼這麼主動？”
　　
　　莫陌臉色又紅了些，低聲道：“做……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不能總是讓你主動。”
　　
　　“又是那個心理醫生教你的？”宗彥不滿道。
　　
　　“只是解答了一些疑問而已。”莫陌道。
　　
　　也許莫陌在感情上不是很敏感，但他並不笨。警局乘勝追擊，打掉了幾個小幫派，他都參與其中。加上前段時間做了宗彥的助理，涉及到宗彥的部分他都能察覺，宗彥生氣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宗彥已經連續幾天不允許他釋放了，這麼明顯的怒火他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今天的主動求歡固然是情人間的情趣，可也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宗彥顯然對此很受用，破例給了莫陌一個吻，關掉了燈。如果他猜得不錯，有人快要忍耐不住了。


66爭吵

　　忙碌的工作之後，是難得悠閑的假期，宗彥取消了莫陌的叫醒服務，睜開雙眼時果然只剩自己一個人。
　　
　　因為不確定宗彥起床的時間，莫陌只做了些簡單的西點，科爾搭配了其他一些早點，總體來說還算豐盛。科爾對莫陌的廚藝大為不滿，但宗彥堅持要吃，身為管家的他又有什麼辦法？
　　
　　悠閑地翻閱過今早的報紙，宗彥才上樓去找莫陌。
　　
　　“很難？”宗彥只穿著睡衣，單手拿著一杯咖啡斜靠在書房門口，看著莫陌眉頭緊鎖，一副為難的表情。雖然已經複職，但鑒於宗彥依舊沒有合適的助理，莫陌一有時間還是會幫宗彥處理一些公司事務。
　　
　　不知道宗彥在一旁觀察了多久，莫陌有些窘迫，堅持道：“一點小問題，我可以處理。”
　　
　　“就是這一點小問題，你父親的公司才會破產。”宗彥平靜道。
　　
　　提到父親，莫陌的臉色不太好看，明知道宗彥只是就事論事，還是難免介懷。
　　
　　“可能他做生意不太好，但他是個好人。”莫陌迎上宗彥的目光，沈聲道。雖然破產後家裏的生活不太如意，但對於善良的父親，莫陌還是十分敬重的。當然，這句話的另一個含義，無非是指宗彥不是個好人。
　　
　　宗彥不置可否，走到窗邊站定，最終道：“我是個好商人。”
　　
　　莫陌無法反駁，接觸過宗方的事務，他才發現宗彥在商界名聲很好，不僅稅務上沒有任何漏洞，還熱心於慈善。只不過他們都清楚，完全遵紀守法，宗方是不可能有今天的規模的。
　　
　　不想破壞今天的好心情，宗彥沒有再糾纏下去，而是揚了揚手中的咖啡杯。“盡快處理完，之後還有安排。”
　　
　　從宗彥玩味的笑容中，莫陌讀出了一絲興奮，這通常是調教時宗彥的狀態。莫陌的身體反射性地一麻，低頭投入到工作中。
　　
　　然而總是有人要破壞宗彥難得的假期。看到談諱的銀色布加迪出現在大門口，宗彥嘴角的弧度消失地一幹二淨。
　　
　　宗彥在這裏的客人極少，談諱已經算是熟客了，順利地開進了庭院。離開門衛的視線，原本放倒的副駕駛座位升了起來，露出邱楠冷冰冰的面孔。
　　
　　還不等談諱將車停穩，邱楠就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沖了出去。
　　
　　“小楠！”談諱大叫一聲，看著一陣風一般卷進去的邱楠，只能扶著額頭歎氣。
　　
　　科爾被突然闖入的邱楠嚇了一跳，但還是保持住了得體的微笑。“邱先生，早上好。”
　　
　　向來來去匆匆的邱楠對這個管家的印象不是很深，更說不上什麼好臉色，直接道：“我要見宗彥。”
　　
　　“請您稍等，我……”
　　
　　“科爾，我們去小客廳談。”不知何時站在樓梯上的宗彥道。
　　
　　邱楠皺起了眉頭，在科爾的引導下走進了一旁的小客廳，慢了半拍的談諱瞧了瞧宗彥的臉色，自動自發地跟在邱楠身後。
　　
　　借著宗彥換衣服的時間，科爾迅速布置了茶點。談諱毫不客氣地享用著美味的食物，松松垮垮地歪在椅子上。
　　
　　“就說不要這麼早，連早飯都沒吃。”談諱朝邱楠眨眨眼，“你不來點？”
　　
　　徹底無視了談諱，邱楠朝科爾問道：“為什麼不去書房？”
　　
　　以往和邱楠見面，宗彥總是在書房談事情的。科爾恭敬地回答道：“抱歉，這是先生的意思，我不太清楚。”
　　
　　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邱楠滿意，他雙目含著冷意，追問道：“那裏有人？是那個警察？”
　　
　　“這是我的私事。”換上襯衫西褲的宗彥走了進來，打斷了邱楠的發問。科爾退了出去，留下了表情各異的三個人。
　　
　　邱楠狠狠盯住宗彥，低聲道：“你居然讓他進書房，他可是警察！”
　　
　　宗彥不以為意，隨口道：“他還做過我的貼身助理，我不認為有什麼問題。”
　　
　　邱楠震驚地看向談諱，談諱仰頭看天花板，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邱楠咬了咬嘴唇，收斂了一些，轉而道：“你的那個奴隸做了什麼，你心裏清楚吧。”
　　
　　宗彥微微皺眉，“如果是指他最近辦的案子，我很清楚。”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縱容他！”邱楠指責道，“你知不知道他造成了多大的損失！”
　　
　　“這我比你清楚，”宗彥的聲音冷下來，“但這是我的問題，與你無關。”
　　
　　邱楠聲音一窒，隨即反駁道：“可你已經恢複向藍火提供資金了，藍火也受到了損失！”
　　
　　原本作壁上觀的談諱坐直了身體，伸出手拉住了激動的邱楠，低喝道：“小楠，別亂說話！”
　　
　　宗彥露出一絲不耐的神態，回答道：“據我所知，提供給藍火的資金減少，是早就定下的吧，以藍火現在的實力，根本不需要那麼多資金。”
　　
　　邱楠的眼神幾乎燃燒起來，猛地站起身道：“你根本是為了那個警察！他究竟有什麼好，值得你……”
　　
　　“夠了！”宗彥怒道，“管好你自己事，不然就不要再和宗方合作！”
　　
　　邱楠沒想到宗彥會如此冷漠，竟然要為了莫陌與自己斷絕關系，雙拳握得死緊，最終還是快步走了出去。
　　
　　看著邱楠的背影，談諱歎了口氣。“你又何必，他還只是個孩子。”
　　
　　“是他要以合作者的身份來談的，就沒有資格尋求庇護。”宗彥冷冷道，“還有，我自己的奴隸，還用不著別人多嘴！”
　　
　　談諱無奈地點了點頭，快步追了出去。


67懸吊(上)

　　看到邱楠跑出庭院，莫陌已經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在利益面前，宗彥會如何選擇，可無論如何，自己都沒有責備宗彥的資格。
　　
　　“看來你是已經准備好了。”宗彥走進書房，對看向窗外的莫陌道。
　　
　　宗彥的臉色不太好，莫陌心中一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宗彥見莫陌沒有回應，原本因為邱楠而變遭的心情越來越差。
　　
　　“到調教室來。”宗彥冷冷命令道。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而對於主奴來說，很多事情也是可以通過調教解決的。
　　
　　在莫陌順從地脫下衣服時，宗彥拿出一個銀色的金屬盒，擺弄了一下裏面各式各樣的繩索和鎖鏈，發出悅耳的金屬撞擊聲，刺激得莫陌下腹一熱。
　　
　　按動牆上的一個按鈕，白色的天花板從中央打開一道近兩米的門，垂下一塊寬大的金屬固定板。已經恢複赤裸的莫陌走到宗彥腳邊跪下，想到了不久前感受過的十字固定架，也許宗彥要把自己固定在金屬板上？
　　
　　宗彥沒給他繼續猜測的時間，而是抽出一塊黑色的厚布條，彎下身蒙在了莫陌的眼睛上，在腦後系住。突如其來的黑暗讓莫陌警覺起來，他本能地微微調整姿勢，身體緊繃起來。
　　
　　然而下一刻，莫陌就因乳尖傳來的疼痛低叫了一聲。宗彥冰冷的指尖毫不留情地捏弄著，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莫陌耳根。
　　
　　“放松，這裏沒有嫌犯，”宗彥低聲道，“如果有什麼威脅，也只能是我。”
　　
　　莫陌因為宗彥的話而有些恐懼，卻又因為宗彥語氣中的愉悅而感到安心，至少自己能給宗彥一個好心情。
　　
　　身周不時傳來鎖鏈的聲音，莫陌想要忽略，卻不由得用心聽著。人類本能地懼怕黑暗，而視力被剝奪後，其他感官會變得靈敏，以規避可能的危險。長期在陰暗處徘徊，莫陌對於危險更加敏感，因此失明帶來的問題也就越嚴重。
　　
　　“過來。”宗彥朝莫陌道。
　　
　　循著宗彥的聲音，莫陌膝行過去，如果沒記錯的話，宗彥就站在金屬板前。
　　
　　讓莫陌跪直身體，宗彥將他的手腳都安上堅固的束環，內部則是柔軟的襯墊，以防皮膚受損。接著宗彥又用繩索在莫陌的軀體上纏繞起來，莫陌只覺得軀體上多了些重量，行動卻並沒有被限制住。
　　
　　唯一被固定的是雙腿。兩條修長的腿被分開，宗彥的手掌覆在莫陌大腿內側，色情地撫摸著。莫陌微微抖了抖，隨即軟化下來，想要享受宗彥的撫觸。
　　
　　然而宗彥不會讓他太過舒適。近腿根部被安上了鐵環，輕輕擠壓著皮膚，剛好不會滑脫。兩個鐵環之間則被一根橫杆連接，使莫陌只能保持雙腿大開的姿勢，將下體暴露出來。
　　
　　正疑惑時，宗彥似乎觸動了什麼開關，天花板傳來一陣機械轉動的響聲。身上系的鎖鏈與繩索漸漸收緊，莫陌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提了起來，緩緩上升，最終懸停在了半空中。
　　
　　以仰臥的姿勢被吊在空中，膝彎被高高抬起，牽動臀部也翹了起來。雙腿以羞恥的姿勢張開，露出已經硬起的下身。
　　
　　滿意地看著莫陌呈現的姿勢，宗彥取出棉簽，輕輕擦拭莫陌鮮紅的乳尖。
　　
　　棉質頂端觸到敏感的果實，毫無准備的莫陌被驚得一震，牽動繩索晃動起來，像是在隱藏著暗流的海面上，隨時有傾覆的危險。
　　
　　“怕了？”宗彥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
　　
　　莫陌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安撫自己的情緒，然而這種完全被動的局面讓他根本無法放松。
　　
　　其實莫陌懸吊的高度不高，只到宗彥的胸腹間，這更方便了宗彥的挑逗。
　　
　　將已經硬挺突出的小粒含入口中，舌尖惡意地在頂端戳刺，引發莫陌急促的喘息。這還不夠，宗彥唇齒並用，時而輕抿，時而用牙齒咬住拉扯。一側做完，又將另一側如法炮制。
　　
　　莫陌早已經忍耐不住，嘴唇微張，呼吸愈加急迫。原本胸前就是他的敏感點，加上失明帶來的敏銳觸覺，實在是極大的刺激。
　　
　　宗彥當然不會就這麼放過他。看著兩側的紅櫻都腫脹堅硬，宗彥再次拿起棉簽擦拭起來。濕潤充血的肌膚更加敏感，莫陌再也無法克制，被迫呻吟出聲。
　　
　　“嗯……主、主人……”莫陌扭動著身體，想要逃開胸前的折磨，卻只能徒勞地牽動鎖鏈，為宗彥的遊戲帶來更多的情趣。
　　
　　將莫陌胸前殘留的唾液拭淨，宗彥將兩枚乳夾固定在依舊紅腫的部位，輕聲道：“可以叫出來。”
　　
　　不等莫陌反應，宗彥就按下了手中的按鈕。
　　
　　“啊！不、不要……”莫陌發出一聲驚叫，身體猛的挺起，幾乎要變成一條直線。乳夾上傳來的微弱電流帶來極細但強烈的疼痛，讓他難以忍受，然而下體卻隨著電流的頻率而興奮地顫抖著。
　　
　　停下電擊，宗彥給了莫陌一點緩沖的時間，手指觸到了莫陌已經濡濕的下身。“這麼喜歡？這個身體還真是難得。”
　　
　　“不是的，不可以……啊！”莫陌的聲音被破碎的呻吟打亂，宗彥的指腹在莫陌緊繃的小腹上流連。“記住你的身份。”
　　
　　“主人，求、求你……饒了……”莫陌斷斷續續地求饒。
　　
　　宗彥顯然還不滿意，隨心所欲地控制著電擊的起止，知道莫陌劇烈地掙紮起來。
　　
　　“主人！主人，奴隸知道錯了，饒了我……放開！”莫陌的眼角閃現一滴淚水，大叫著。


68懸吊（下）

　　“放開我！”莫陌劇烈地掙紮起來，額頭已經沁出了汗水。
　　
　　“別動！”宗彥呵斥道。將電流關閉，宗彥冷聲道：“不想受傷，就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
　　
　　宗彥冷漠的語氣讓莫陌回想起自己經受過的逼供。即使是最成功的臥底，莫陌也曾經暴露過身份。黑道的法則，對叛徒絕不能有絲毫仁慈，何況是警方的臥底。
　　
　　救援趕到時，莫陌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卻還是咬緊牙關，沒有露出一絲口風，可見他對刑訊已經有了抵抗力。
　　
　　“知道錯在哪裏了？”
　　
　　錯在哪裏？錯在自己難捱的欲望，錯在愛上了宗彥？還是……不該明知道會給宗彥帶來損失，還是去抓捕嫌犯？
　　
　　莫陌咬唇，緩緩搖了搖頭。無論承認哪一點，都是一種背叛，不是對宗彥，就是對自己的良心。
　　
　　宗彥注視著莫陌臉上所有細微的表情，手指撥弄著兩枚小巧的乳夾，問道：“剛剛在書房，你在想些什麼？”
　　
　　“沒、沒有。”莫陌的聲音有些畏懼，因為胸前的觸感而微微喘息著。
　　
　　“知道今天來的是誰嗎？”宗彥繼續問道，眼神中的不滿越來越濃。
　　
　　“是邱楠。”莫陌的回答順暢了一些。
　　
　　“知道他來的目的？”
　　
　　莫陌搖頭，“不清楚。”
　　
　　宗彥的舌尖輕柔的掃過莫陌胸口，靠近心髒的位置有一道疤痕，是莫陌為他留下的槍傷。
　　
　　“你至少該清楚一件事，”宗彥溫柔道，“告訴我，我是你的什麼人。”
　　
　　莫陌怔愣了一下，臉色變得有些驚訝，似乎才發覺自己的處境。“主、主人，你是我的主人。”
　　
　　“我是你的主人，我擁有你的一切。” 宗彥直起身體，“所以別用對付罪犯那一套對付我。”
　　
　　莫陌想要辯駁，卻無從開口。剛剛他確實把宗彥想象成了敵人，而自己面對的也不再是一場調教，而是真正的刑訊。
　　
　　宗彥又轉身拿了些器具，將莫陌的雙手和腰肢緊緊固定住。“繼續說，直到刻進心裏。”
　　
　　莫陌幾乎要沈浸在宗彥難得溫柔的語氣中，卻被再次襲來的刺痛痛得呻吟出來。
　　
　　宗彥的手掌猛地拍擊莫陌翹起的臀部，留下一個鮮紅的掌印。“還在等什麼！”
　　
　　“主人！我、我是主人的奴隸，我屬於……屬於主人……”莫陌斷斷續續地重複著，即使身體快要痙攣，卻也只能在引起微微的晃動。
　　
　　宗彥卻並不滿意，而是時輕時重地在莫陌的臀瓣上拍打，將兩邊都拍得紅腫起來。即使皮膚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莫陌還是不由自主地興奮起來，前端早已滴出欲液。
　　
　　“主人！主人擁有我的……一切，啊……放過奴、奴隸……”
　　
　　電擊仍未停止，而宗彥的注意力也轉移到翕動的後穴。
　　
　　在宗彥的精心調教下，莫陌已經學會了從這種做愛中尋找樂趣，因此上方受到刺激，後穴也開始渴求地微微張合。
　　
　　宗彥的指尖在穴口輕劃，不時地向中心輕輕壓按，卻始終不肯進入。
　　
　　“主人，主人！別……”莫陌已經帶上了哭腔，卻沒能博得宗彥的同情。
　　
　　宗彥忽然後退了一步，關掉了電源。莫陌心中一悸，原本以為宗彥又想出了什麼折磨他的方法，沒想到腳步聲越來越遠，已經到了門口。
　　
　　宗彥要離開？莫陌的心提了起來，想要說些什麼，卻聽到機械的門聲。直到門扉再次合上，莫陌還沒能回過神來。
　　
　　室內一片寂靜，宗彥居然就這麼走了，把他扔在這裏就離開了！最先襲來的是恐懼，也許自己真的惹怒了宗彥，以宗彥的性格，絕不會因為負氣而扔下他，反而是會想出更恐怖的折磨方法來。
　　
　　莫陌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宗彥的怒氣，只能盡力完成宗彥的要求。
　　
　　“我是主人的奴隸，主人擁有我的一切……”莫陌不停地重複著，他不知道這種心理暗示有沒有效果，可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三分鍾、五分鍾、十分鍾……越來越慌亂的情緒影響了莫陌的判斷，他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宗彥依舊沒有回來，室內只能聽到自己微微顫抖的語句。
　　
　　莫陌原本壓抑的不安勝過了自己的理智，沈默幾秒後，莫陌開始劇烈的掙紮。雖然關節被束縛住，但莫陌的力量爆發出來也能撼動固定的鎖鏈，甚至連上方的金屬板都有些震動。
　　
　　“混蛋！放開我！放開！”莫陌大叫著，身體一陣陣發冷。
　　
　　將心中的恐懼發泄出來，莫陌似乎失去了支撐自己的力量，肩膀無力地垮下來。
　　
　　“混蛋，”淚水還是滑下眼角，莫陌哽咽著，輕聲道：“主人，對不起，我還是……做錯了。”
　　
　　“那些案子，我不後悔。即使有天要抓的人是你，我也不會手軟。”
　　
　　“能陪我這段時間，已經足夠了，如果真的成為敵人，你也不用……”
　　
　　“這不該由你決定。”宗彥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平淡的語調讓人聽不出喜怒。
　　
　　宗彥當然沒有離開，他只是開合了門，然後刻意隱藏起了自己的呼吸。原本以莫陌的能力，未必不能發現，只是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折磨影響了他的判斷。
　　
　　“主人？”莫陌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笑容還沒彎起就又抿直了嘴角。宗彥一直在的話，自然也將自己的所有反應看得一清二楚。
　　
　　“我在。”宗彥道，“以後那些話可以親自對我說。”
　　
　　莫陌的思維慢慢清晰起來。對於兩人的對立，宗彥一定更加清楚。既然已經說出了口，莫陌就更加急於知道宗彥的想法，可現在的狀態顯然不合適。
　　
　　才要讓宗彥結束調教，對方的手指就再次觸到了莫陌下身的花蕾。
　　
　　“嗯……”莫陌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呻吟，原本有些萎靡的下體也重新挺立起來。
　　
　　瑟縮的穴口讓宗彥不太滿意，四根手指強硬地伸入莫陌口中翻攪。被壓制的莫陌很快進入了狀態，用唇舌濕潤口中的手指，並不時吮吸著。
　　
　　玩弄夠莫陌柔嫩的唇舌，宗彥再次開墾起他身後的花蕾。
　　
　　有了唾液的潤滑，進入變得輕松起來，後穴恢複了柔軟，饑渴地微微張開，配合宗彥的入侵。
　　
　　感到莫陌的軟化，宗彥不想再多等下去，很快添加到四根手指。莫陌還在疑惑宗彥還不肯放開自己，就聽到褲鏈的聲音。
　　
　　看著自己的情人被鎖鏈束縛著，雙腿大開地懸吊在半空，宗彥早就興奮起來。原本就是按照自己的喜好設計的，自然是自認為最誘人的姿態。
　　
　　調整了莫陌的高度，宗彥猛然沖了進去。火燙的堅挺瞬間貫穿了莫陌的身體，以最親密的姿態相連。
　　
　　“啊！慢、主人……不要……”莫陌驚叫著，卻因興奮而留下了淚水。稍長的發絲因為頭部的擺動而在空氣中飛舞，淚水和汗滴沿著耳根低落，留下一道道水痕。
　　
　　肉體猛烈地碰撞著，發出清脆的撞擊聲，莫陌隨著宗彥的動作晃動著，卻因為懸吊的姿勢，像是主動迎向宗彥的粗大。
　　
　　莫陌幾乎要在激烈的抽插中昏君，下身一陣顫抖，就要發泄出來。
　　
　　宗彥快速握住了莫陌的根部，限制了他的快感。將自己的東西抽出來，宗彥按動了按鈕，鎖鏈瞬間斷開來。
　　
　　瞬間的失重後，是宗彥寬厚的懷抱。顧不得解開其他束縛，宗彥就將莫陌以跪伏的姿勢放到床上，繼續享用面前的美味。
　　
　　直到莫陌再也忍受不住，哭喊著求饒，宗彥才放開了莫陌的下體，並在莫陌微微抽搐的後穴中釋放了自己。
　　
　　看著滿臉潮紅，急促喘息著的莫陌，宗彥道：“這才是奴隸的樣子。主人的決定，奴隸沒有幹涉的權力。”
　　
　　莫陌緩緩轉過頭面對宗彥，低聲道：“可作為情人，我想知道……到我們敵對那一天，你會怎麼做。”
　　
　　宗彥微微眯起雙眼，自信道：“消除一切導致敵對的因素。”
　　
　　莫陌一怔，隨即輕聲笑起來。他早該想到，以宗彥的自負，就算真的到了那種局面，也會搬回劣勢，主動出擊。
　　
　　宗彥猜到莫陌的想法，又狠狠在莫陌的乳夾上一按，喚回了莫陌的注意力。“以後別想在隱瞞什麼，別忘了，你的思想也屬於我。”
　　
　　莫陌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到，但他願意去嘗試。
　　
　　得到莫陌的回答，宗彥滿意地吻了吻莫陌的唇，再次將莫陌壓在身下，畢竟，這可是難得的假期。


69告別

將所有的紙箱擺放好，蕭颯輕舒了一口氣。畢竟是工作了這麼多年的地方，離開時難免有些不舍，何況……

最上面的紙箱裏面裝了不少泛黃的舊書。隨手打開一本，幾張照片飄了出來。

“居然還在。”蕭颯自言自語道。

這是剛剛參加雛鷹計劃時，軍方拍的身份照，少年的蕭颯一身迷彩服，面無表情地站在不知名的樹叢之中。

之後的幾張的主角則全部換成了莫陌。少年時的莫陌穿著同款的迷彩，略顯稚嫩的臉上一片警惕之色。那時的他更富有攻擊性，似乎一旦侵犯到他的領地，就會被狠狠咬住。蕭颯用了很久才得到了莫陌的認可，卻也只能止步於此。

那時留下的資料少得可憐，其余的照片大都是後來的，幾乎每一張都是蕭颯親手拍攝的。蕭颯露出一個苦笑，曾經自己離他很近，卻又親手將他推遠。

“蕭颯，東西收拾好了嗎？”連月玲的聲音傳來。蕭颯迅速將手中的照片夾進書中，扔回到紙箱裏。

“差不多了，”蕭颯朝門口的連月玲道，“今天去辦好交接，就可以走了。”

“那一起過去吧。”連月玲擺擺頭，“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嘛，以後還可以回來看大家啊。”

蕭颯點點頭，卻捕捉到連月玲手腕上的紅腫。

“怎麼受傷了？”蕭颯緊張道。

連月玲急忙將手背到身後。“沒什麼，就是昨天捉個小流氓，不小心擦了一下。”

蕭颯抬起連月玲的手腕，近看才發現腫得很嚴重。“沒上藥嗎？”

連月玲不在意地回答。“一點小傷……”

“是是，連女俠什麼都不怕。”蕭颯板起臉，“可也要顧著自己啊，我去給你拿藥。”

連月玲臉色浮起一絲紅暈，看著蕭颯走出房間，快步走過去拿起蕭颯扔下的書，翻看起來。

莫陌一早就來到副局長辦公室，卻被公務繁忙的副局放了鴿子。對於宗彥的事，組裏的人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些，莫陌不想出去面對眾人探尋的眼光，只好窩在辦公室裏。

今晚宗彥要帶他參加凍結的表演，雖然只是觀眾，莫陌還是有些緊張。原本他們也被邀請參與表演的，卻被宗彥以莫陌還不夠完美為由拒絕了，這讓莫陌有些耿耿於懷。

雖然早知道宗彥是個完美主義者，但宗彥從來沒表達過自己“完美”的目標為何物，對自己的“訓練”也無跡可尋，這讓莫陌有些無所適從。

咚咚。門只是虛掩著，蕭颯示意性地敲了敲，便推開門走了進去，正和一臉迷茫的莫陌打了個照面。

莫陌複職以後，兩人都有些刻意地避開對方。這還是那次談話後，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面，彼此都有些尷尬。

最終還是蕭颯先打破了沈默。“也來找副局？”

莫陌點點頭。“副局被局長叫走了，應該很快回來。”

這是他們之間的常態，蕭颯引領著話題，莫陌配合著他，卻很少主動說些什麼。

蕭颯在莫陌身邊坐下，眼光閃爍了一下，還是揚了揚手中的檔案。“我要調職了。”

“調職？”莫陌意外道，“去哪兒？什麼時候？”

“去C市，只差交接了。”蕭颯笑道。

“這麼快！”莫陌皺眉，他是將蕭颯當做最好的朋友的，自然不想他離開。大概是最近沒怎麼和同事交流，所以一直不知道消息。

“別愁眉苦臉的啊，”蕭颯道，“怎麼說都算是升職，不恭喜我？”

莫陌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他知道蕭颯一直不甘於平凡，想要有一番事業，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他也該替他高興才對。

“恭喜。”

“你還真是說什麼做什麼啊。”蕭颯無奈道，“以後也得主動點。還有，如果那個……對你不好，記得告訴我。C市離得不遠，兄弟過來幫你教訓他。”

莫陌總算是露出一個微笑。“多謝。”

謝的不止是這個，他們彼此都懂得。

“你還真是……”蕭颯頓了頓，“晚上要跟組裏的同事聚聚，要來嗎？”

莫陌猶豫了一下，晚上已經和宗彥約好了，爽約不知道又會有什麼“懲罰”了。

蕭颯卻以為莫陌是不喜歡那些嘈雜的環境，體諒道：“不去也沒什麼，又不是不回來了。到時候還要到你那蹭飯呢。”

“抱歉。”莫陌道。原本還想說些關心的話，卻被返回的副局長打斷。但既然心結已經解開，說不說已經不重要了。

莫陌這裏相安無事，而被宗彥呵斥的邱楠卻是到處點火。蕭颯和一幹心腹對於邱楠突如其來的火氣已經免疫了，何況現在的形勢十分微妙，任何行動都可能打破難得的平衡，因此對邱楠的挑釁行為陽奉陰違。

邱楠不是光靠著一身狠勁走到現在，自然清楚手下的小動作，將眾人聚到一起，一副要內鬥的架勢。

明知道邱楠只是想要發泄一下怒火，眾人還是有些忌憚，畢竟邱楠是只不要命的狼崽子，隨時可能撲上去咬誰一口。

黎雲倒是不怎麼在意，他最近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大概能猜到邱楠發火的原因。

黎雲的樣子引起了邱楠的不滿，邱楠冷冷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查什麼，你要是還不收斂……”

話沒說完，就被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看著陌生的號碼，邱楠用力按下通話鍵，不管是對方是誰，在這個時候惹到他，就要做好承受後果的准備。


70失蹤

　　黎雲無聊地托著下巴，卻看到邱楠的臉色瞬間沈了下來。
　　
　　與剛剛看似冰冷實則冒火的樣子不同，邱楠的神色完全冷淡起來。“找我做什麼！”
　　
　　對方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邱楠冷笑道：“我憑什麼要幫你。”
　　
　　“……封鎖消息，我只能做到這一步。”
　　
　　“好，期待你的表演。”
　　
　　邱楠放下手機，朝黎雲道：“幫我做件事。”
　　
　　下午四點鍾。
　　
　　以莫陌現在的身份，忙起來幾天幾夜都閑不下，閑起來也就整日無所事事。到底對今晚的表演安不下心，莫陌提前離開了警局。才到半路，就接到一通意外的來電。
　　
　　“我是。什麼？可……好，我馬上到。”莫陌一打方向盤，調轉了方向。
　　
　　下午五點鍾。宗彥派人去警局接莫陌下班，卻得知莫陌已經提起離開，手機關機，徹底失去了聯絡。
　　
　　下午七點鍾。
　　
　　蕭颯被一群組員簇擁著走進酒吧，他的人緣一向很好，連不少其他組的組員都跟著來湊熱鬧。蕭颯心道，幸好莫陌沒來，連自己都有點吃不消。
　　
　　“我說蕭哥，怎麼就你自己啊，”一個反黑組的兄弟搭著蕭颯的肩膀，扯著嗓門道，“嫂子怎麼沒來啊？”
　　
　　“是啊！”“嫂子出來喝一杯啊！”
　　
　　眾人紛紛起哄，鬧得蕭颯一臉無奈。
　　
　　“別亂說！月玲有事要晚點到，小心讓她知道對你們下毒手！”
　　
　　眾人一陣哄笑，又揶揄道：“連姐是不是經常家暴啊！”
　　
　　“誰在背後說我呢？”連月玲高挑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眾人瞬間作鳥獸散。
　　
　　蕭颯迎上去。“事情辦完了？”
　　
　　“嗯。”連月玲點點頭，“出了點小麻煩，來晚了，抱歉。”
　　
　　蕭颯還想再問，就被湊過來勸酒的同事塞了一大杯啤酒，連月玲也被另一群人簇擁著笑鬧起來。
　　
　　蕭颯被逼著連喝了好幾杯才有時間喘氣，正高興的時候，聽到身邊的女警自言自語地問：“怎麼莫陌沒來啊？”
　　
　　以莫陌的長相，難免會吸引一些異性的注意，以致於這時候會想起他來。身邊卻沒人搭腔，一是莫陌本身性格的問題，很少與其他人接觸，一方面是大家都知道莫陌有些“背景”，所以都刻意保持著距離。
　　
　　蕭颯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連月玲的背影，總有一種不安的預感。
　　
　　宗彥放下電話，面容冷峻。莫陌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可他的情報網卻被人限制住了。不是沒有辦法查，可都需要時間。走進包廂，宗彥朝房間裏的索菲亞道：“抱歉，我可能要離開一會兒。”
　　
　　索菲亞也有些意外。“還沒找到人？”
　　
　　宗彥點點頭，對他來說這算是一種恥辱了。
　　
　　索菲亞道：“盡量趕回來看我的表演。”
　　
　　“遵命。”宗彥道。索菲亞的表演安排在十一點左右，問題應該不是很大。
　　
　　走出凍結，宗彥撥通了談諱的電話。
　　
　　“邱楠在你那裏嗎？”
　　
　　“不在。”聽到宗彥直呼邱楠的名字，談諱頭皮一陣發麻，“出什麼事了？”
　　
　　“告訴他，別讓我知道這件事跟他有關。”
　　
　　“什麼事啊？喂？”被挂掉電話的談諱一臉震驚，自言自語道，“怎麼就不能消停一陣啊！”
　　
　　莫陌緩緩睜開雙眼，確定身邊沒有沒人監視，才坐直了身體。這是一個稍大的地下室，牆角擺放著幾個廢舊的木箱，看樣子已經很久沒動過了。空氣中飄散著消毒水的味道，大概還在那家私人醫院裏吧。
　　
　　原本打算早點回家的莫陌接到一家私人醫院打來的電話，說是連月玲執行任務時受了點輕傷，怕蕭颯擔心，所以請莫陌過去幫忙。
　　
　　原以為用不了多久，加上為連月玲保密，莫陌沒有聯絡宗彥，而是獨自驅車趕到了郊區的醫院。
　　
　　連月玲當然沒有出現，接待他的護士言語含糊，借口做檢查讓莫陌在外面等待，還特意送上熱茶。莫陌直覺有問題，所以只是粘了一點，做個了喝的樣子。
　　
　　等了近半個小時，莫陌已經確定有問題。自己這些年辦的案子太多，難免有些人想要除掉自己，何況如今又多了“宗彥情人”這個身份，仇人自然也多了起來。
　　
　　見莫陌堅持要走，護士也急得很，勉強答應帶他去見連月玲。一進房間，莫陌就察覺到有人藏在暗處，所以並沒有被偷襲的狼狽。然而他忘記了，這裏畢竟是醫院，一個閃神就中了一針麻醉針。
　　
　　暈過去之前，莫陌最後的念頭是，宗彥又有理由懲罰他了。


71尾聲

　　莫陌試圖掙開身上的繩索，卻悲哀的發現自己僅僅能活動手指。大概自己打得太過分，對方特意增加了麻醉的藥量。
　　
　　上方傳來腳步聲，莫陌迅速閉上雙眼，留出一道極細微的縫隙。不遠處的小門被打開，一個穿著藍色制服的人走了進來，大概是負責看管地下室的人，手裏拿著一串鑰匙。
　　
　　他的身後還有三個，兩個肌肉結實的壯漢，面上卻帶著些緊張的神色，反而是另外一人，雙手各拿著一部相機指揮著。
　　
　　“就是他？”一個壯漢看了看莫陌，問道。
　　
　　“是他。”領頭的人示意看管出去，不耐煩地回答，“趕緊開始，要不是你們磨磨蹭蹭的，也不至於拖到現在。”
　　
　　兩人互看一眼，開始脫起衣服來，而指揮者則拿出一個簡易三腳架，支起了一部相機。
　　
　　莫陌看著他們的動作，心裏一驚。照這種情況看，對方的目的很可能是……
　　
　　一個個頭稍高的脫光了衣服，露出全身緊實的肌肉和濃密的胸毛。他走到莫陌身邊，低下頭看了看，朝另一人道。“阿彪，這小子長得不錯啊，怎麼還沒醒啊？”
　　
　　“醒？醒了一只手就能把你碾死。”大概是吃過莫陌的苦頭，領頭的人插嘴道。
　　
　　叫做阿彪的人也已經一絲不挂，走到莫陌身邊，捏著他的下巴轉了轉。“還真是不錯，咱們這次不虧啊，對吧阿海。”
　　
　　身邊的阿海連連點頭。領頭人又催促道：“趕緊擺好姿勢，拍完了還得把人送回去呢。”
　　
　　“知道了。”阿彪咽了咽口水，將莫陌拉了起來。
　　
　　莫陌只覺得自己被擺弄了幾下，就有一具身體壓了上來。嘴唇上傳來的觸感讓莫陌心中一冷，他們居然真的敢！
　　
　　陌生的氣息讓莫陌全身的細胞都緊張起來，一股惡心感讓他的胃部一陣翻攪。明明都是和男人接吻，不是宗彥的話居然會這麼難捱。幸好對方有些心不在焉，沒有發現莫陌的異常。
　　
　　阿海也來到莫陌身後，和阿彪將莫陌夾在中間，做出各種親密的姿勢，閃光燈的亮度讓莫陌越來越急迫，可是身體複蘇的速度依舊很慢。
　　
　　開始還只是示意性地做些動作，後來就變成了上下其手，莫陌幾乎能感覺到緊貼在自己身上的某些部分越來越硬熱。
　　
　　他想象不到自己如何接受宗彥以外的人，沒人能強迫自己！莫陌深深地呼吸，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恐懼與憤怒，努力的活動著手指，再等一等，馬上就可以了。
　　
　　“行了，”指揮者看了看手中的相機，“趕快把他衣服脫了，再拍幾張就夠了。”
　　
　　兩人的動作明顯快了起來，莫陌的身體已經勾起了他們的欲望，讓他們急切地想要得到更多。
　　
　　指揮者當然也看到了兩人下身明顯的反應，做了一個厭惡的表情。要不是為了錢，他才不會來拍幾個男人。
　　
　　皮膚直接接觸到空氣，泛起微微的戰栗，四只粗糙的手掌在莫陌的身體上肆意遊走，阿彪更是色欲難耐，很快探向了莫陌的下體，想要喚醒那依舊沈睡的器官。
　　
　　被觸碰到最隱秘的部位，莫陌幾乎直接跳了起來，顧不得依舊無力的身體，莫陌朝面前的阿彪猛揮出一拳。
　　
　　常年的訓練讓莫陌很清楚人體關節的弱點，即使沒有幾分力氣可用，還是順利地將阿彪打退一步，掙脫開了阿海的桎梏。
　　
　　兩人被突然爆發的莫陌驚了一跳，震驚地對視一眼，又一齊將目光轉向指揮者。
　　
　　指揮的人也吃了一驚，沒想到加大了藥量莫陌居然還能醒過來。莫陌心髒跳得飛快，他現在只是勉勵支撐著身體，隨時可能倒下去。
　　
　　對方顯然也不是廢物，看出了莫陌的外強中幹，朝兩人吼道：“還愣著幹什麼，他站都站不穩了，還不快抓起來！醒了正好，拍幾張睜著眼睛的。”
　　────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還要不要命了！”談諱朝邱楠道，“別以為宗彥會輕易放過你！”
　　
　　邱楠冷冷看他一眼，淡然道：“我只是封鎖了一點消息，其他什麼都不知道。何況這個時候他的消息網應該已經恢複了。”
　　
　　談諱急得團團轉，最終一把抓住邱楠的手腕。“不行，馬上走，至少不能在他氣頭上出現。”
　　
　　宗彥的消息確實已經到了。
　　
　　“先生，”科爾道，“確定這家私人醫院是莫先生最後出現的地方。”
　　
　　宗彥指尖微微用力，聲音卻依舊平靜。“查到邱楠的消息了嗎？”
　　
　　“二十分鍾前與談先生見過面，之後就失去蹤跡了。”科爾恭敬地回答。
　　
　　宗彥朝醫院裏走去，冷峻的面容下卻是難掩的怒火。他對自己的奴隸太放縱了，也讓自己的敵人看輕了自己，也許該做些什麼來震懾那些暗處的勢力了。
　　────
　　莫陌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種地步，被兩個門外漢輕易地制服，被迫做出各種羞恥的動作，連宗彥都沒有在調教中如此羞辱過他。
　　
　　鏡頭中的莫陌擺著不同的姿勢，卻都是主動求歡的模樣，在對方可以的拍攝下，相機裏看到的莫陌竟然隱約有一種欲求不滿的神色。
　　
　　發號施令的人是個異性戀，對男人完全沒有興趣，所以至多只是拍些擁抱、親吻的畫面，而另外兩個則是真的對莫陌有反應，恨不得直接將莫陌壓在身下侵犯。
　　
　　侵略性的眼神讓莫陌的惡心感越來越強，除了宗彥，沒人能這樣玩弄他的身體！這一刻，莫陌是真的動了殺機，反而冷靜了下來。
　　
　　對方似乎沒打算把事情鬧大，拍了幾張足以亂真的照片後，指揮者就道：“行了，把人敲暈扔回去，你們也趕緊走，機票已經買好了。”
　　
　　說完也不等回答，徑自收拾東西離開了。
　　
　　莫陌暗自松了一口氣，雖然照片流了出去，但只要自己手腳快，還是能追回來的，只不過可能要借助宗彥的力量了。
　　
　　剩下的兩人顯然還不過癮，悻悻地松開了手。
　　
　　阿海轉身去拿衣服，阿彪卻突然道：“反正要走了，不上白不上。”
　　
　　莫陌原本因為厭惡而緊閉的雙眼猛然睜大，難以置信地看向阿彪。
　　
　　阿彪這次長了教訓，先制住莫陌的手腳，隨即手指順著莫陌的臀縫探了進去。此時渾身無力的莫陌根本無法反抗，而一旁的阿海也禁不住誘惑，湊了上來。
　　
　　“真是個難得的好貨色！”阿彪感慨一聲，粗糙的手指就要侵入莫陌體內。
　　
　　！！地下室的門被重重地砸開，一個人影倒飛進來，摔在地上，正是才離開不久的指揮者，手上的相機也飛了出去。
　　
　　宗彥已經脫掉了外套，純白襯衫的袖口挽了起來，緩步走進地下室，然而眼前的景象徹底點燃了他的怒火。不再維持表面的冷淡，宗彥朝身後急欲沖進來表現的保鏢們命令道：“都出去！”
　　
　　不明所以的眾人都退開來，宗彥一步步走下台階，將躺在地上呻吟的指揮者踢到牆角。
　　
　　阿彪和阿海早就嚇破了膽，用腳趾想也知道這次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宗彥沒有給他們後悔的機會，一拳擊飛阿海，手掌扣住阿彪的額頭，猛地朝牆壁撞去，發出一聲悶響。
　　
　　宗彥一出現，莫陌的心就安定下來，可宗彥的怒火已經超出了他的預計。一下下撞擊聲傳進耳膜，牆上已經留下了不少血跡，雖然莫陌曾想過要殺了他們，卻不能看著宗彥在自己面前殺人。
　　
　　“宗彥……”費力地喊出宗彥的名字，總算是止住了宗彥的暴力行為。
　　
　　扔掉手中已經暈過去的阿彪，宗彥大步走到莫陌面前，捏住他的脖頸將莫陌提了起來，指節隱隱透出青色的血脈，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莫陌燃燒殆盡。
　　
　　莫陌卻莫名覺得安心，雖然這次真的惹怒了宗彥，但他卻覺得，與宗彥的距離又近了一步。
　　
　　莫陌釋然的表情影響了宗彥，最終還是攬住了莫陌的腰，將他抱進懷裏。莫陌將頭靠在宗彥肩上，在殘余的藥力下沈沈睡去。
　　
　　再醒來時，莫陌下意識地尋找宗彥的身影，果然在兩步外看到了端著酒杯的宗彥。
　　
　　莫陌從沙發上坐起來，發現自己依舊赤裸，只不過脖子上多了一個黑色項圈。明白宗彥的意思，莫陌跪倒了宗彥腳邊。
　　
　　這是二樓的包廂，透過玻璃幕牆可以看到樓下的表演台，索菲亞的表演已經接近尾聲。莫陌猶豫了一下，卻無法從宗彥臉上讀出任何信息，只能硬著頭皮道：“主人，奴隸知錯了，請主人懲罰奴隸。”
　　
　　宗彥的目光沒有離開樓下的表演，而是淡淡道：“不是真心認錯，我不會懲罰你。”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語氣，莫陌卻感覺到宗彥的失望。雖然自己才是受支配的奴隸，掌握彼此距離的卻始終不是宗彥。說是要做一個完美的奴隸，卻一直不肯交出全部，始終守著最後的退路，所以可以忽略宗彥的命令，所以隨時可以抽身。
　　
　　在宗彥重新觸碰到自己的那一刻，莫陌忽然發覺自己離他很遠，而距離卻是自己造成的，這樣的自己，自然做不到完美。
　　
　　樓下響起一陣掌聲，莫陌抬頭看向宗彥，沈聲道：“主人，請您懲罰奴隸。”
　　
　　宗彥拉起他的項圈與他對視，“你確定？如果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就該知道不會是簡簡單單的懲罰。”
　　
　　“奴隸明白。”莫陌回望宗彥，從心底做出了回答，換來的是一個獎賞似的輕柔的吻。
　　
　　也許他們之間還有很多問題，也許最終會分道揚鑣，但兩個人都願意去嘗試。兩條線交彙後，是最終天各一方永不相見，還是彼此糾纏一世纏綿，都要由他們自己掌握。
　　
　　他們的調教，還只是個開始。

【完結】


後記：
　　《完美》終於告一段落了，舟子各種不給力，謝謝大家還一直支持舟子！
　　
　　關於《完美》：最初只是一個念頭，找不到想看的調教文，幹脆自己寫一點。所以當發現突破10萬字的時候，舟子驚悚了。。。
　　都是因為有大家的支持，舟子才能堅持下來。收到大家的票票和禮物，舟子有些受寵若驚，尤其是大家的留言支持和意見對舟子幫助很大。
　　《完美》寫得很不完美，舟子第一次寫完這麼長的文，靠的是一時沖動，所以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也許以後舟子會重新修訂，或者寫一點之後的故事，希望到時候舟子能對得起大家的期待。
　　
　　關於宗彥：這個小攻是最失敗的一個啊~本想寫得溫柔又任性的強攻，結果……大家說得對，宗彥就是不夠溫柔不夠可靠，舟子已經挽救不及了，也許再寫的時候會讓他更可靠些吧。
　　
　　關於莫陌：最初的印象只是在酒吧裏出場的那一幕，之後他的行動就不受舟子控制了。舟子還是很心疼他，總是下不了狠心去虐啊~
　　
　　關於蕭颯：這是最意外的一個角色，本來只是個炮灰，卻成長到舟子舍不得放棄他的地步。至於蕭颯的未來，要不要給他配個良緣，舟子也不確定，畢竟對他來說愛情並不是第一位的。
　　
　　關於之後的更文計劃：
　　
　　番外暫定兩篇：蕭颯和莫陌的從前，還有緊跟結尾的調教（道具什麼的），都是按大家的要求來的哦~
　　短篇暫定兩篇：都是凍結裏發生的小故事。
　　主更的是新文《戀欲楠安》，是邱楠小朋友的故事，舟子總是莫名其妙的萌上配角啊~
　　
　　舟子最近加課，所以有兩個周五要請假了，不過明天會先更一個番外，之後休息兩天，大家可以趁機把想要的番外告訴舟子哦~



番外--一點現在

　　這是應求寫的，因為本文倒敘，所以這個可以接第一章來看啦
　　
　　玫瑰、紅酒、燭光，構成了一場浪漫的燭光晚餐，當然大多數人是這樣認為的。
　　
　　然而對於宗彥來說，這遠遠不夠。最大的敗筆就是眼前一臉淡然的莫陌。
　　
　　半年的時間，莫陌迅速恢複了他優雅的用餐禮儀，在宗彥的嚴格要求下，比起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將一小片牛肉放進嘴裏，莫陌用眼角瞟了眼宗彥，果然捕捉到了對方微蹙的眉頭。
　　
　　莫陌有些得意，他已經不是半年前那個對SM一無所知的人了，這點伎倆還難不倒他。話雖如此，身體裏傳出的微弱震動還是讓他有些蠢蠢欲動。
　　
　　由於今早的挑釁，宗彥命令他將那個大號按摩棒放進了身體。整整三個小時的談判，按摩棒都在微微震動著。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宗彥估計按摩棒的電量快要耗盡，居然將口袋裏的遙控器一下推到了頂端。
　　
　　毫無防備的莫陌幾乎瞬間射出來，雙手捏著桌角，汗水順著發絲滴下來。面對宗彥看似好心的詢問，莫陌有一種沖上去咬死他的沖動。
　　
　　忙碌了一下午，宗彥給他換上一枚跳蛋，來到這家法國餐廳享受燭光晚餐。高潮過一次的莫陌顯然耐力提高了不少，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任何異樣，這讓宗彥很沒有成就感。
　　
　　“不合胃口？”莫陌“善意”地問。
　　
　　“還好。”宗彥冷冷看了莫陌一眼，“不過你似乎還沒吃飽。”
　　
　　“我……嗯。”莫陌瞬間挺直了腰背，宗彥居然又調高了震動，耳力好的都可以聽到莫陌身體裏傳出的嗡嗡聲。“已經夠了。”
　　
　　“你一向很貪心，不是嗎？”宗彥一語雙關地說。“不過既然夠了，我們也該回家了。”
　　
　　“是，先生。”莫陌咬牙道。
　　----------
　　“嗯、唔。”宗家大宅裏傳出曖昧的聲音。莫陌正赤裸地伏跪在地，一臉迷醉地吸吮宗彥的手指。跳蛋已經到了最大檔，強烈的震動讓他的下體聳立著。
　　
　　“如果平時也有這麼乖巧就好了。”宗彥玩弄著莫陌的舌頭，感慨道。
　　
　　莫陌揚著下巴接受宗彥的觸摸，眼神裏有幾分不滿。
　　
　　“也對，”宗彥讀懂了莫陌的意思，“那樣也就沒意思了。”
　　　　　
　　抽出手指，宗彥點了點莫陌的唇，莫陌會意地湊過去。
　　
　　小心翼翼地咬開宗彥西裝褲上的紐扣。為了練習這項技能，莫陌已經咬壞了不少紐扣，現在總算能快速地完成了。
　　
　　宗彥的下體也早有了反應，褲子下鼓脹地厲害。
　　
　　嗅到唇齒下淡淡的氣味，莫陌有些心急。他迫不及待地要愉悅他的主人，並從自己的服務中尋求滿足。
　　
　　宗彥的內褲也是黑色的，即使還未完全覺醒，尺寸也已經足夠壯觀了。
　　
　　伸出舌頭，隔著內褲舔弄宗彥的下體，口水打濕了黑色的棉布，緊貼在皮膚上勾勒出粗壯的形狀。感到內褲變濕收緊，宗彥有些不舒服，卻沒有幹擾他的奴隸，反而閉上眼睛享受他的做法。
　　
　　莫陌卻停了下來。“主人不照顧一下奴隸嗎？”
　　
　　“忍不住了？”宗彥睜開眼睛問道。
　　
　　“只是覺得無聊而已。”莫陌笑道。
　　
　　宗彥沒有再說話，而是伸手拉過莫陌頸上的皮制項圈，強迫他挺起胸膛。沒有任何緩沖，宗彥狠狠擰了把莫陌的左胸。莫陌倒吸了一口涼氣，身體瞬間顫抖了一下。
　　
　　宗彥低頭口舌相就，將剛剛受過虐待的部位溫柔地舔舐過來。
　　
　　“繼續你的工作。”放開莫陌，宗彥冷冷道。
　　
　　知道宗彥的耐心快用完了，莫陌乖順地低頭，咬住宗彥內褲的邊緣，輕輕向下拉扯，卻很快停了下來。宗彥的已經完全挺起，此時卻只露出了前端。
　　
　　莫陌有些得意地將最敏感的前端含入口中，不斷用舌尖和嘴唇刺激擠壓。
　　
　　這次輪到宗彥急喘一聲，面前的這個奴隸總是給他制造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煩。
　　
　　捏起莫陌的下巴，宗彥自力更生地扯開內褲，露出粗壯的莖身，直直捅進莫陌嘴裏。溫暖濕潤的感覺讓他舒服地歎了口氣。
　　
　　莫陌也不再作怪，老老實實運用學到的技巧舔弄吸吮，施展渾身解數取悅自己的主人。

　　在宗彥的高壓政策下，莫陌在這方面進步很快。宗彥享受著莫陌的服侍，喉嚨深處發出野獸般的粗喘。即使是同樣的技巧，也還是自己親手調教的奴隸來得舒服，那種滿足感是別人給不了的。
　　
　　現在的莫陌已經能從這種服侍中找到樂趣了，因此也十分盡心。可沒過多久宗彥就抽身出來。
　　
　　“轉過去。”宗彥簡單直白地命令。
　　
　　順從地轉過身去，莫陌采取了宗彥最喜歡的姿勢，將臀部高高挺起。
　　
　　莫陌下身的毛發有定期清理，此時觸手盡是光滑的皮膚。用濕潤過的手指觸碰穴口，滿意地看到肌肉顫抖著舒縮，仿佛在吞咽著什麼。
　　
　　沒有遲疑，宗彥直接伸進了兩根手指。莫陌平時有做潤滑，以防自己的主人時不時的“性致”，此時很順利就接納了宗彥的手指。宗彥准確地找到了微小的突起，用指尖不停地刮搔。
　　
　　莫陌難耐地回頭望向宗彥，半呻吟似的叫“主人──”，說完還眯著眼，緩慢而情色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宗彥只覺地身體裏的火瞬間燃到頂點。“這就是你跟白一學到的東西？”
　　
　　話音未落，手指就被宗彥的下身所取代，猛地沖到了最深處。
　　
　　“唔。”莫陌悶哼一聲，調整呼吸接受宗彥的巨大。若是平時他是不會主動做出這種引誘的行為的，可今天的氣氛正好，莫陌挑釁主人上了癮，才來了這麼一手，果然看到宗彥略微失控的模樣。看來參觀白一的調教表演也不是毫無用處嘛。
　　
　　感覺到奴隸的走神，宗彥滿含怒氣地向前一頂，換來莫陌一聲難耐的呻吟。
　　
　　平心而論宗彥的欲望不是很強烈，就像他自己說的，調教與性不是必然聯系在一起的，宗彥的興趣大多在調教本身。不過大概是平時壓抑的原因，每次做愛莫陌都會被折騰地精疲力竭。
　　
　　“你是韌性還是那麼好。”宗彥單手摟住莫陌的腰間，讓莫陌跪直身體。這種體位讓莫陌的肌肉繃得更緊，很好地滿足了宗彥，可是卻讓莫陌很難受。看似是宗彥在支撐他，實際上宗彥只是虛攬著，全靠莫陌自己的力量，還要應付身後強硬的撞擊。
　　
　　“我、明白你為、為什麼喜歡我的身材了。”莫陌斷斷續續的說，“是想給、給自己省力氣！”
　　
　　宗彥眼神一閃，“我省沒省力氣，你馬上就知道了。”
　　
　　宗彥顯然受到了刺激，反反複複折騰莫陌，換了幾個體位還不滿足，而莫陌已經渾身癱軟了。
　　
　　現在兩人是對面的體位。宗家主宅與別墅不同，客廳裏也鋪著柔軟的地毯，莫陌時不時要跪上一陣。此時宗彥的襯衫已經領口大開，正將莫陌壓在地毯上狠狠貫穿。莫陌緊緊抓著身下的地毯，張著嘴喘氣。他更願意摟住宗彥，順便在宗彥背上留下點痕跡，可惜宗彥太了解他的脾性，拒絕給他這項權利。
　　
　　感覺身下人的力氣越來越小，宗彥打算再換個位置。將自己從莫陌的身體中退出來，分離時發出曖昧的響聲。
　　
　　宗彥還沒來得及笑出來，莫陌便突然發難，將宗彥推到在地，翻身欺了上去。
　　
　　原來莫陌剛剛只是想要宗彥放松警惕，為此時的反撲做准備。想通這點的宗彥並不怎麼擔心，他相信莫陌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反倒期待起來。
　　
　　莫陌的目的很明確，一壓制住宗彥，就對著宗彥的唇狠狠吻了上去。
　　
　　宗彥皺起了眉頭，莫陌剛剛給用嘴服侍過他，就算是平時，主人的吻也不是那麼好得的。不過鑒於氣氛正好，莫陌的唇舌也很舒服，宗彥沒多做計較，而是分開莫陌的臀瓣，又沖了進去。
　　
　　一番激烈的抽插後，宗彥感覺快到了頂點。莫陌也已經快要高潮了，可他知道自己還沒有這個權利，只能求助於宗彥。
　　
　　“主人──”意義不言而明。
　　
　　“你覺得我會獎勵你的任性？”宗彥笑道。
　　
　　莫陌這才想起宗彥的睚眥必報，不過一點悔意都沒有。
　　
　　一陣猛沖之後，宗彥最終在莫陌體內噴發出來。爆發的瞬間，宗彥在莫陌的前端輕輕一彈，“可以了。”
　　
　　莫陌驚訝之余，與宗彥一同達到了高潮。
　　
　　“服侍我洗澡。”先回過神來的宗彥道，不等莫陌的回答，便自顧自地進了浴室。
　　
　　莫陌緩緩撐起身體，無奈地爬起來。誰叫那個人，是自己的主人呢？




白色情人節賀文

　　咕咕──腹部傳來不適的叫聲，莫陌睫毛抖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房間裏很暗，厚重的窗簾遮擋了窺探的視線，也擋住了自然的光線。莫陌伸出手去，在床上劃了兩下，摸出了自己的手機。
　　
　　“十八點……什麼！”莫陌猛地挺身坐了起來。
　　
　　莫陌被重案組借調，整整忙了半個月才破案，一回家倒頭就睡，居然忘了時間。錯過了宗彥回來的時間，不知道會不會受罰。
　　
　　走廊裏很安靜，扶住走廊邊的圍欄，探頭向下望去，宗彥果然已經在用晚飯了。才要縮回身去，宗彥銳利的目光已經掃了過來。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莫陌也就不再躲躲藏藏，徑直走到宗彥身邊，膝蓋彎曲，自然地跪到宗彥腳邊。
　　
　　“抱歉，主人……”
　　
　　“是我讓他們不要叫你的。”宗彥打斷道。
　　
　　莫陌詢問地抬起頭。
　　
　　“我沒告訴過你今晚有個非正式的聚會？”宗彥低頭看了莫陌一眼，隨即皺起了眉頭。“去洗澡。”
　　
　　“是，主人。”莫陌心裏暗笑，乖順地起身。蹲點抓捕，哪有時間收拾自己，身邊的同事當然不會介意，可這個略有潔癖的主人是一定無法忍受的。本打算睡醒了洗澡的，沒想到一覺睡過了頭。
　　
　　等莫陌一身清爽地出來時，宗彥已經在悠閑地看書了。
　　
　　“時間不多了，二十分鍾吃完。”宗彥道。
　　
　　莫陌點點頭，直接開始用餐。這是他們的默契，正常用餐期間主仆限制暫時取消，不用再遵守彼此間的規矩。看著餐桌上的食物，莫陌不滿地皺了皺眉。
　　
　　大概是受別墅原主人的影響，宗彥經常用英式晚餐，但這不代表他喜歡吃。莫陌認為宗彥故意將責任推到負責晚餐的自己和廚娘頭上，因此總是對此嗤之以鼻。不過今天已經遲到了，莫陌可不想再因此惹怒他。
　　
　　作為警察，莫陌早就練就了高速的進食水平，宗彥當然也清楚，二十分鍾不過是給莫陌留出休息的時間。
　　
　　指針跳過二十格，莫陌自覺恢複了奴隸的身份。宗彥站起身，“走吧，我要裝飾一下我的奴隸。”
　　
　　兩人確定關系後，宗彥特意重新布置了調教室，每次進入這裏，莫陌都會既興奮又恐懼，這種反應常常能使宗彥感到愉悅。
　　
　　宗彥的腳步卻停在了門口。莫陌疑惑地抬眼，卻被猛然推到牆上。還來不及開口，宗彥熾熱的吻就壓上了自己的唇。半月不見，想念的不只是宗彥，莫陌主動與宗彥唇舌糾纏，手臂就著彼此的姿勢攬上宗彥的頸間，身體也不由自主地貼向對方。
　　
　　強烈的思念瞬間將彼此淹沒，身邊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只是拼命地感受、索取。幾乎要窒息了，宗彥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他的奴隸，牽出一條曖昧的銀絲。
　　
　　“這麼快就忍不住了？”宗彥攏住莫陌明顯有反應的部分。
　　
　　“當然不如主人定力好。”莫陌回擊道。
　　
　　沒在乎莫陌的明褒暗貶，宗彥正色道：“聚會上會有很多主奴，我不希望你給我丟臉。”
　　
　　莫陌有些奇怪，他雖然還沒達到宗彥要求的完美，但丟臉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宗彥一指彈在莫陌身上，“你現在這種狀態差得太多，我要你絕對服從。”宗彥並不反感這種寬松的相處方式，可半個月沒見，莫陌要回到深度服從的狀態需要時間。
　　
　　看出宗彥的認真，莫陌點了點頭。無論是作為奴隸還是情人，他都不想讓宗彥失望。
　　
　　“進來吧，我要先給你一點教訓。”宗彥說著，走進了調教室。
　　
　　莫陌跟在後面，自發地脫掉衣物，跪在了地上。為了防止受傷，地板上鋪上了一層柔軟的地毯，這種“獎勵”讓莫陌感到一絲溫暖。
　　
　　宗彥自然地坐在唯一一把椅子上，莫陌膝行過去，等待主人的命令。
　　
　　“去把那條黑色的長鞭拿來，”宗彥道，“今晚你要一直帶著它。”
　　
　　莫陌從櫥櫃中找出宗彥要的鞭子，咬著鞭柄送到宗彥面前。宗彥試了試手感，轉到莫陌背後。光滑的脊背沒有一絲瑕疵，結實的肌理劃出流暢的線條，身體中蘊含的力量仿佛在宣示著征服的快感。
　　
　　沒有任何預兆，皮鞭落在了莫陌的身上，帶來火辣辣的疼痛。
　　
　　“唔！”莫陌顫抖了一下，喉中發出一聲痛吟。久違的疼痛如同電流一般，點燃了身體的欲望，原本就蠢蠢欲動的下體立刻挺立起來。
　　
　　“安靜，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宗彥冷冷道，“不要期待我的仁慈。”
　　
　　話音未落，第二鞭呼嘯而至，破風聲讓莫陌再次顫抖起來，卻在疼痛襲來時忍住了呻吟。他很清楚，現在的宗彥是個極為嚴厲的調教師。
　　
　　“不許動。”宗彥繼續道，手中的鞭子也沒有停頓，雨點般落在莫陌背上。他要通過糾正莫陌的錯誤，令他找回一個奴隸的自覺。
　　
　　當三十鞭結束時，莫陌已經完全進入了奴隸的角色。宗彥滿意地看著莫陌背上Z字形的的鞭痕，露出滿意的笑容。
　　
　　“現在，該給你添加一點裝飾了。”宗彥自言自語道。
　　
　　真正確立主奴關系後，宗彥就不再掩飾自己裝扮奴隸的愛好。只要在場景之中，他就會在莫陌身上留下自己的標記。
　　
　　東西是早就准備好的。一個鑲嵌著鉚釘的黑色皮質項圈，皮扣處懸挂著一把金色小鎖，相同款式的黑色手環和腳環，兩只腳環間還連著一條金色鎖鏈。重新拿起長鞭，鞭尾在項圈上打了個複雜的結，充當鎖鏈。
　　
　　莫陌一直保持著標准的跪姿，任由宗彥在自己身上擺弄，然而當宗彥拿出一對銀色乳夾時，還是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乳夾只有紐扣大小，下方各懸挂著一顆小小的白色水晶，彼此間有一條銀色細鏈相連。
　　
　　莫陌的胸前很敏感，第一次用乳夾就被折磨得很慘，之後宗彥又特別調教過這裏，使得莫陌對乳夾異常敏感。
　　
　　沒有得到出聲的許可，莫陌只能以眼神哀求。但宗彥顯然不打算放過他，手指在兩顆嫩果上揉捏擠按，讓兩側都紅腫挺立起來。還不等莫陌反應過來，一對銀色的乳夾就咬住了他脆弱的兩點。
　　
　　“嗯……”被命令噤聲，但還是忍受不住如此劇烈的刺激，下頜高高揚起，身體挺起一道優美的曲線，水晶映出炫目的光澤。
　　
　　“耐力果然下降了。”宗彥不滿道。“還有最後一個。”
　　
　　宗彥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銀色的金屬環，在莫陌面前晃了一晃。
　　
　　莫陌瞪大了眼睛，那個東西的作用，他再清楚不過了。
　　
　　“自己來吧。”宗彥將銀環遞過去，微笑道。然而在莫陌眼裏，那絲笑意卻像是惡魔的召喚般，帶著致命的危險。
　　
　　兩人一進場就吸引了人們的目光。宗彥一身白色西裝，顯得優雅而又自負，而莫陌則用半張面具遮住臉，身上只穿了一條柔軟的黑色長褲，貼身的衣料絲毫不能掩飾身下硬挺的形狀。
　　
　　聚會與莫陌的想象有些出入，寬敞的大廳，明亮的燈光，身著晚禮服、彬彬有禮的男女，如果不是跪伏在地上的奴隸們，這就是一次普通的酒會而已。
　　
　　將手中的鞭柄遞給莫陌，宗彥動了動手指。莫陌會意地跪在宗彥身邊，用口銜住鞭柄。
　　
　　莫陌很討厭這種場合，宗彥也很少接受這種邀請，可只有真正到了這裏，莫陌才發現宗彥的“仁慈”。
　　
　　會場上的奴隸幾乎都是赤裸的，雖然也會有各種各樣的裝飾品，卻沒有稱得上衣服的東西。在某些主人眼中，奴隸只是玩物，他們有的被擺出各種高難度的姿勢，當作特別的家具擺設著，有的則被主人隨意玩弄著身體，如同寵物一般逗弄著。
　　
　　“宗彥！”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尖細的高跟鞋和火紅色的裙擺進入莫陌的視野。即使不能抬頭，莫陌也能猜到對方的身份──索菲亞。
　　
　　握住索菲亞抬起的手腕，在手背上輕輕一吻，宗彥露出微笑。“晚上好，美麗的女士。”
　　
　　索菲亞給莫陌的印象十分深刻，一方面是她的表演間接促成了他和宗彥的相識，另一方面，索菲亞本身也是個十分優秀的調教師。雖然宗彥和她是故交，但莫陌還是有一種屬於奴隸的畏懼，畢竟是以嚴厲出名的調教師。
　　
　　索菲亞身後也跟著一名奴隸，那是個強壯的年輕男子，全身被複雜的繩索捆綁著，口中含著鮮紅色的口球，迫使他高昂起頭，防止唾液打濕地板，身後則拖著一條灰色的“尾巴”，爬動起來就會隨著身體擺動。
　　
　　“完美的捆綁。”宗彥贊美道，“很有視覺沖擊力。”
　　
　　“謝謝。”索菲亞露出迷人的微笑，視線轉向莫陌。“你還是那麼縱容你的奴隸。”
　　
　　“別對我要求太過嚴苛。”宗彥挽著索菲亞像場中走去，“我可不是專業人士。”
　　
　　即使戴著面具，要在眾人面前爬行還是讓莫陌感到無比羞恥。如果不是宗彥提前的鞭打，他可能已經爆發了。咬緊口中的鞭柄，莫陌四肢著地，盡量跟上宗彥的步伐。皮革的氣息充斥口鼻，明亮的燈光讓他裸露的身體無所遁形。
　　
　　一路上又有許多人來和宗彥攀談，話題不免要扯到莫陌身上。
　　
　　“這就是宗總的奴隸？”一個陌生的聲音問道，“果然是個漂亮的小家夥。”
　　
　　莫陌很反感這種稱呼，但宗彥沒有說話，他只能默默地跪在身後，甚至不能抬頭看看是什麼人。對方似乎對莫陌很感興趣，彎下腰來想要觸摸他的臉，卻被宗彥側身擋住。
　　
　　“這是我的奴隸！”宗彥冷冷道，他的奴隸，怎麼能被別人挑揀。
　　
　　蔣昊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他早就聽說宗彥對這個專屬奴隸異常寵愛，這次算是特地來見識一番。宗彥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看上去也不夠年輕，他心裏其實是不以為然的，沒想到宗彥居然對他維護到這種地步。
　　
　　“蔣先生不是圈子裏的人，當然不知道沒有主人的同意，是不能觸碰奴隸的。”一旁的索菲亞開口解圍，可口氣裏難免有些輕蔑。
　　
　　“是我的疏忽。”蔣昊幹笑著收回手，“多虧Daisy小姐提醒。”
　　
　　“請叫我索菲亞。”索菲亞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在這種主仆聚會中，索菲亞這個名字代表著她頂級調教師的能力，也是她的驕傲。
　　
　　蔣昊又觸了黴頭，臉色更難看了，只能敷衍幾句，快步離開。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對宗彥造成什麼影響。索菲亞被另一位男士邀請，宗彥便帶著莫陌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感到煩躁的不止莫陌一個，宗彥本身也不怎麼喜歡這種聚會，之所以出現多半是為了索菲亞。而這種時候，最好的減壓方式當然是──調教。
　　
　　“渴嗎？”宗彥轉頭問身邊的莫陌。
　　
　　一直張著口，難免會口渴，莫陌點了點頭，然而看到宗彥的笑容，心裏卻不由地生出一種危機感。
　　
　　接過莫陌口中的皮鞭，宗彥挑眉。“這麼濕，握不住的吧。”
　　
　　光滑的鞭柄上布滿了晶瑩的唾液，顯得異常光滑。想到是自己的唇舌留下的痕跡，莫陌的耳根有些發熱。
　　
　　宗彥當然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又將鞭柄伸到莫陌面前。“既然是你弄髒的，當然也要你來弄幹淨了。”
　　
　　“是，主人。”沈浸在宗彥低沈的嗓音中，莫陌緩緩伸出舌尖，去舔舐自己留下的液體。他和宗彥都對皮革有著特殊的愛好，這條皮鞭是宗彥慣用的，莫陌不止一次地在它的擊打下呻吟、哭泣，那種痛徹骨髓的感覺讓他恐懼，也讓他欲罷不能。想象著鞭梢掃過身體帶來的快感，莫陌的舌尖更不忍離開。
　　
　　看著莫陌由舔舐漸漸變為吸吮，宗彥的眼神越來越暗。半個月不見，宗彥本就有當場壓倒他的沖動，莫陌居然還敢引誘他！
　　
　　“這樣滿足不了你吧。”將手中的鞭柄深入莫陌的口中緩緩抽插，宗彥嘲弄道。
　　
　　莫陌熟練地吞吐著口中的硬物，眼角被錯亂的呼吸逼出一滴淚水。祈求般看著宗彥，習慣了受虐的身體早已迫不及待。
　　
　　抽出鞭柄，宗彥搖了搖頭，“越來越髒了。”說著抽出一條手帕將鞭柄拭淨。
　　
　　莫陌稍稍回神，看宗彥的樣子就知道不打算饒過自己，莫陌暗自翻了個白眼，索性不再求他，咬牙平息自己的欲念。
　　
　　然而下一刻，細小的鞭尾就觸到了敏感的前胸。皮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宗彥解了下來，正用尾端挑逗著莫陌的敏感區域。
　　
　　“嗯……”莫陌低聲呻吟著，宗彥不會是想在這裏對他做什麼吧。
　　
　　“別打擾到別的客人。”宗彥道，鉤住莫陌胸前的的細鏈輕輕拉扯。
　　
　　“啊……唔！”莫陌驚叫一聲，隨即想起宗彥的命令，將另一聲呻吟吞了回去。兩個紅腫的茱萸被擠壓、拉扯，劇烈的疼痛與快感瞬間傳至大腦，帶來極致的享受。身下的部分挺得筆直，將柔軟的布料高高撐起。
　　
　　“還是這麼敏感。”宗彥低聲道，“雙手背到後面，跪好。”
　　
　　沒有任何遲疑，莫陌按照宗彥的要求擺好姿勢，即使宗彥壞心地拉扯銀鏈，也沒有一絲移動。
　　
　　兩人只隔了一臂的距離，宗彥將皮鞭在手腕上纏了顫，猛然揮出一鞭。清脆的鞭響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卻沒有人表示異議。這是主奴聚會，主人要懲罰自己的奴隸，不需要任何理由，何況他們附近還有更激烈的場面。
　　
　　莫陌高仰起頭，平複著自己的呼吸，第一鞭的力道不大，他還能忍受。
　　
　　宗彥看了看莫陌的反應，緩緩站了起來。高度使宗彥的壓迫感愈加鮮明，莫陌卻沒有低下頭去，而是仰視著宗彥的面孔，一眼都不想錯過。
　　
　　宗彥又笑了笑，皮鞭呼嘯而至，在皮膚上留下火辣的痕跡。
　　
　　二、三、四……莫陌在心中默念。劇烈的疼痛伴隨著快感侵襲全身，而調教中的宗彥仿佛成了他的一切，讓他心甘情願將自己奉獻出去。
　　
　　九、十！嚴厲而情色的鞭打終於停了下來，宗彥滿意地拿起手中的酒杯，朝著仰頭喘息的莫陌傾倒下去。金黃色的酒液湧入莫陌的口中，溢出他的嘴角，沿著下頜流到嶄新的傷痕上，帶來烈火般的疼痛。莫陌仿佛被帶到了至高點，卻因身下的束縛得不到釋放。
　　
　　四周傳來一陣贊歎之聲，十鞭，沒有一下落空，卻只留下兩道整齊交叉的鞭痕。這樣的水平，大概除了索菲亞，再沒人能做到。

　　“真是出風頭啊！”不受歡迎的聲音再次響起，蔣昊走到莫陌面前。
　　
　　不想跟這種人打交道，莫陌幹脆偏過頭去。不遠處的宗彥正在和索菲亞聊天，沒有注意到蔣昊的出現。
　　
　　蔣昊在莫陌身邊踱著步，雙眼通紅，透出嫉恨的色澤。他不是專業的調教師，對於調教根本是一知半解，所以在宗彥面前根本沒有反駁的余地。
　　
　　對於莫陌，蔣昊原本是瞧不起的。在他眼中，所謂奴隸根本就是玩物。莫陌帶著面具，看不清長相，但作為奴隸卻太過強壯，然而剛剛那場即興調教徹底改變了他的看法。
　　
　　原來強壯的奴隸也可以那麼性感，充滿力量的身軀也可以那麼脆弱。原來真正的調教比他見識過的要刺激得多，也誘惑地多。最後一鞭落下時，莫陌痛苦地高仰著頭，雙唇張開無聲地呻吟，蔣昊幾乎瞬間就起了反應。
　　
　　想要征服這個奴隸，想要鞭打他、占有他，讓他在自己手中痛哭、呻吟。然而這樣一個誘人的奴隸屬於宗彥。看了眼喝索菲亞談笑風生的宗彥，蔣昊冷笑了一聲。
　　
　　“Z？”蔣昊注意到莫陌身後的鞭痕，是宗彥的標記嗎？
　　
　　莫陌毫無反應，對於這種無聊的家夥，他根本不屑於交談。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沒有宗彥命令，他不能隨意行動。
　　
　　蔣昊的手指撫上莫陌的脊背，敏感的傷口傳來一陣異樣的疼痛。莫陌的身體猛然一震，憤怒的眼神直指蔣昊。
　　
　　莫陌的怒火反而讓蔣昊的興致更濃。“宗彥是怎麼調教你的，用那條鞭子？居然會對鞭子起反應，你的身體還真是極品啊！”
　　
　　“不管你是誰，最好馬上離開。”莫陌冷然道，“不然我不保證你能毫發無傷。”
　　
　　“你敢威脅我！”蔣昊低聲道，“你的主人允許你這麼做？”
　　
　　蔣昊猜對了，雖然宗彥沒有特別要求，但在深度服從狀態下，沒有主人的命令是不能和其他人交流的，莫陌已經違背了命令。
　　
　　注意到莫陌忽然緊繃的脊背，蔣昊知道自己抓到了重點，得意道：“不服從命令的奴隸，不知道他會怎麼懲罰你啊。”
　　
　　莫陌握緊雙拳，盡量不去聽他的嘲弄，在他眼中，有資格這麼做的只有宗彥一個。
　　
　　可惜蔣昊已經被嫉妒與施虐的欲望蒙蔽住雙眼，沒有發現莫陌的忍耐，繼續道：“說不定他會賣掉你，那時候我倒是可以花點錢把你賣下來。”說完俯下身子，“不如就先看看成色好了。”
　　
　　“看來你和你的奴隸過的不錯。”索菲亞對面前的宗彥道。
　　
　　“當然。”宗彥毫不掩飾自己的愉悅，“沒有比他更適合我的奴隸了。”
　　
　　索菲亞有些意外地挑眉，“你比以前親切多了，是因為你的奴隸？”
　　
　　宗彥微笑。“應該說是因為我的情人。”
　　
　　索菲亞楞了一下。“你是認真的？”
　　
　　“我是商人，”宗彥道，“當然只做最好的選擇。”
　　
　　索菲亞盯著宗彥，想從他臉上找出些破綻來，可最後只能放棄。“好吧，本來還打算給你個機會追求我的，看來可以省下一個名額了。”
　　
　　宗彥報以微笑，卻在下一刻聽到一聲巨響。
　　
　　原本安靜的角落瞬間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莫陌站在原地，看似隨意，卻是全身戒備，像是隨時准備撲上去給予面前的獵物致命一擊。而蔣昊則嘴角帶血，勉強從被砸破的桌子上爬起來。
　　
　　“怎麼回事！”宗彥走到莫陌面前，皺眉道。
　　
　　莫陌這才放棄了戒備，想到自己將要受的懲罰，指尖有些顫抖，垂眸跪了下來。
　　
　　“這就是、咳咳、這就是宗總調教出來的奴隸？”蔣昊冷笑道。
　　
　　在主奴聚會上，一個奴隸居然當眾對另一個主人使用暴力，是絕對不能輕饒的，也會使他自己的主人蒙羞。周圍的賓客親眼見到莫陌將蔣昊一拳打飛，不禁議論紛紛。
　　
　　宗彥完全不受他人的影響。“管教奴隸的我的問題，蔣先生不該先說明一下情況嗎？”
　　
　　“他要摘掉我的面具……”莫陌爭辯道。
　　
　　“閉嘴！”宗彥拿起腳邊掉落的皮鞭，甩手抽在莫陌臉頰上，巧妙地避開了面具，留下一道醒目的紅痕。
　　
　　莫陌怔愣了一下，隨即安靜地地下頭去。周圍的人們露出贊賞的神色，作為主人，宗彥的處理的公認正確的。蔣昊沒想到到宗彥會動手，面上倒看不出什麼反應。“我只不過想看看他的樣子，居然敢對我動手。”
　　
　　宗彥收起鞭子，沒有再看莫陌，而是直接道：“雖然是蔣先生先動了我的東西，但畢竟是受害者，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向您道歉？”
　　
　　宗彥這話說的毫不客氣，卻總算是給了蔣昊面子，他自然也不好再堅持。作為主辦方之一的索菲亞為兩人准備了一個房間，臨走時略帶同情地看了蔣昊一眼，可惜蔣昊毫無所覺。
　　
　　宗彥褪下自己的外套，隨口問道：“蔣先生想看他的臉？”
　　
　　腳邊的莫陌身體微顫，而蔣昊則坦白道：“只是好奇而已，能讓宗總這麼寵愛的究竟是什麼絕色。”
　　
　　“既然如此……”宗彥走向蔣昊，“你就是在覬覦我的東西了！”
　　
　　話音未落，蔣昊就被宗彥一記重擊摜倒在地。
　　
　　“啊！”蔣昊慘叫一聲，才要說些什麼，就被接下來的一腳踢到牆上，重重地摔了下來。
　　
　　宗彥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微笑道：“對我的道歉滿意嗎？”
　　
　　“宗……你居然敢……”蔣昊氣急。
　　
　　“有什麼不敢，”宗彥答道，“一個小小的暴發戶都敢動我的人，我又有什麼不敢的！”
　　
　　“你……”蔣昊咬牙，論實力他根本不是宗彥的對手，今天的事只能打落了牙往肚裏吞。恨恨地瞪了兩人一眼，蔣昊匆匆逃了出去。
　　
　　宗彥冷笑一聲，鎖住了房門。“現在，該解決我們的問題了。”
　　
　　莫陌跪在地上，靈魂幾乎要被撕成兩半。作為奴隸的他讓他的主人丟臉了，愧疚與恐懼折磨著他，使他心甘情願等待自己的懲罰。而作為莫陌的他被情人當然懲罰，還是為了一個可以挑釁的敗類，這讓他憤怒不已。
　　
　　“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嗎？”宗彥問道。
　　
　　“……”
　　
　　“什麼？大聲一點。”
　　
　　“我說你去死！”莫陌猛然起身，怒吼道。他討厭這種場合，討厭將自己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蔣昊的糾纏讓他感到厭惡，卻要為此受到懲罰，這像是一根導火索，將他的一切不滿引爆，壓制了一個奴隸的原則。
　　
　　宗彥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應，不退反進，將莫陌帶進懷中。“這麼快就堅持不住了？我不是教訓過他了。”
　　
　　莫陌推開宗彥，腳下的鎖鏈發出清脆的響聲。“滾開！”
　　
　　宗彥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朝莫陌伸過手去，想要拉住他的頸環。莫陌則是激烈地反抗著，和宗彥纏鬥在一起。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原本的爭執變了味道。四肢交纏，貪婪地吸取彼此的體溫，唇齒相接，瘋狂地索求對方的愛意。時間沒有讓他們的情感褪色，反而為彼此的需索染上更加濃重的色彩。
　　
　　“啊！”莫陌仍是忍不住發出一陣驚呼，從後方探入的手指靈巧地觸摸著火熱的內壁，引起一陣陣酥麻。宗彥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原本被強大的自制力壓制著的欲望爆發出來，恨不得現在就侵入到熟悉的身體中，感受對方的緊致包裹。
　　
　　“宗彥……床……”莫陌喘息著，眼神瞟向不遠處的雙人床。
　　
　　將莫陌抱起，宗彥走到床邊，重重地撲上去，讓兩人陷入柔軟的床墊中。
　　
　　“忍著點。”宗彥拉扯著莫陌胸前的銀鏈，仍是引起莫陌的痛吟。
　　
　　“痛！宗彥、宗彥！”莫陌慌亂地叫喊著，長時間的壓迫使乳頭承受不起一絲觸碰。
　　
　　“痛？”宗彥露出莫陌熟悉的笑容，“那拿下了好了。”
　　
　　兩手捏住乳夾，緩緩施力。隨著乳夾的緩慢張開，一種又麻又癢的感覺侵蝕了莫陌，明知道只有疼痛，還是忍不住要去揉搓。
　　
　　“別動。”嚴厲的語氣適時阻止了莫陌的動作，宗彥輕柔地取下乳夾，牽動著兩顆水晶摩擦著莫陌前胸的皮膚。
　　
　　“真可憐。”看著迅速充血紅腫的部分，宗彥的語氣中透著興奮。從身上掏出一副手銬，將莫陌早已無力的雙手銬住，用乳夾帶的銀鏈拴在床頭。
　　
　　“你哪來的手銬？”莫陌朦朧著雙眼道。
　　
　　“當然是你的了。”宗彥自然道，“順便拿來的。”
　　
　　根本就是你預謀好的！莫陌才要控訴宗彥的“罪行”，就被迫咬緊了牙關。
　　
　　宗彥的唇舌輕吻上莫陌紅腫的乳頭，溫柔的舔舐此時則成了嚴厲的懲罰，劇痛讓莫陌的手腕不自主地掙紮起來。
　　
　　“不要！”莫陌搖著頭，想要躲避宗彥的動作。
　　
　　“不許拒絕我！”宗彥冷冷道，手指也深入到莫陌口中。
　　
　　莫陌的掙紮停住了，那種介於主人和情人之間的口吻讓他想不到理由去反抗，舌尖也順從地舔舐著口中翻攪的手指。
　　
　　漸漸的，痛苦中帶上了一絲酥麻，習慣了受虐的身體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絲快感，緩慢地扭動著，隱晦地索取著更多。
　　
　　宗彥也快要到極限了，感受到莫陌的配合，他解開莫陌腳環上的鎖鏈，粗魯地將他唯一蔽體的長褲扯了下來，只有在莫陌面前，他才會如此迫不及待。
　　
　　兩根手指毫無預兆地插入進去，回旋撚轉，靈活的動作讓莫陌咬緊了雙唇，才不會發出強烈的呻吟。
　　
　　手指迅速添加到四根，經受過特別調教的莫陌已經能接受這種速度與尺寸，並且從中找到快樂的方法。
　　
　　看著莫陌沈醉的表情，宗彥不在等待，解開自己的衣服，將早已堅硬的部分送了進去。
　　
　　“唔！”莫陌發出一聲痛吟，熟悉的熱度從下體傳遍全身，讓他的雙眼迅速濕潤起來。
　　
　　再次侵入到這具身體之中，美妙的觸感讓宗彥猛吸一口氣。將莫陌的雙腿高高抬起，猛烈地抽插起來。
　　
　　莫陌的內壁感受到熟悉的沖擊，緊緊吸附著火熱的侵占，劇烈的快感直沖到頭頂。
　　
　　“不、宗彥……主人……”下體被宗彥快速地撞擊著，胸前的敏感還在宗彥的唇舌間流連，雙重刺激讓莫陌難以忍受，只能胡亂地喊著。
　　
　　宗彥絲毫不停的在莫陌體內沖撞，帶動莫陌腳上懸著的鎖鏈發出悅耳的聲響。
　　
　　“宗彥，放……放開我……求你……”莫陌斷斷續續地祈求著。
　　
　　“馬上。”宗彥忽然停下了動作，攔住莫陌柔韌的腰部，將莫陌整個人翻了過來。劇烈的摩擦讓莫陌發出一聲尖叫，幾乎要當場射出來。然而下體的銀環卻束縛住了他。那是臨走時宗彥讓他帶上的，只要輕輕一按就能打開，但莫陌知道，只有宗彥才有權利觸碰那個開關，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這個男人手中。
　　
　　將莫陌擺成跪伏的姿勢，宗彥握住莫陌挺立腫脹的下體揉搓著，野獸般的體位方便了宗彥的進攻，撞擊變得更加強烈而迅速。被調教地極度敏感的後穴漸漸濕潤起來，撞擊中漸漸有了水聲，莫陌將頭埋進柔軟的枕頭中，阻止自己發出曖昧的聲響。
　　
　　不知道又撞擊了多久，宗彥才解開莫陌根部的銀環。
　　
　　隨著莫陌劇烈的顫抖，兩人同時攀上了高峰。
　　
　　高潮後的莫陌失神地喘息著，宗彥沒有退出莫陌的身體，而是將莫陌噴發出的白濁塗抹到莫陌微汗的胸腹，俯下身去吻他。
　　
　　“嗯。”莫陌從鼻腔發出幾聲悶哼，卻已經沒有了反抗了力氣。
　　
　　“這樣就不行了？”宗彥笑道，“也還長著呢。”
　　
　　莫陌半晌才道：“自私的主人。”
　　
　　宗彥的回答是在莫陌臀部的一掌。隔了這麼久，當然不能簡單地放過他。
　　
　　“今夜別想睡了。”今晚好好享受，明天才能集中精神整垮那個蔣昊嘛。
　　
　　略帶甜膩的呻吟聲再次響起，正如宗彥所說，夜，還很長。


番外-從前的事1

　　許多年之後，蕭颯偶爾見到莫陌，還能找到初見時那個青澀少年的影子，無論他們的關系或近或遠，那時的記憶都鮮明地刻在頭腦中，不會隨著時光的推移而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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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上背包的拉鏈，十六歲的莫陌垂著頭道：“都收拾好了。”
　　
　　“就這麼一點？”莫母擔憂道，“不然，還是多帶幾件衣服吧”
　　
　　莫陌露出一個笑容，朝母親道：“媽，你就別擔心了，不是說裏面都是安排好的嗎，衣服也肯定都是軍服。”
　　
　　“是、是，”莫母道，“軍隊好，軍隊好啊。”
　　
　　知道母親心中的擔憂，莫陌盡量表現地輕松一些，才要寬慰母親幾句，書房的門就從裏面打開了，莫父憔悴的面容出現在莫陌眼前。
　　
　　“爸……”莫陌驚喜地叫道，父親已經悶在書房三天了，現在終於肯出房門了。只不過短短三天，父親卻像是老了三年，整個人有氣無力。
　　
　　莫父眼神複雜地看著莫陌手中的行李，半晌沙啞道：“你這是去當兵？”
　　
　　想到馬上要離開父母，莫陌的聲音低了下去。“嗯，待遇很好，就是假期不多……”
　　
　　“不准去！”莫父斬釘截鐵道。
　　
　　“爸？”莫陌意外道。
　　
　　“不准去，”莫父重複道，“又不是正常征兵，你湊什麼熱鬧！”
　　
　　“爸──”莫陌無奈道，“人家也是有正規手續的，再說我也想鍛煉一下……”
　　
　　“胡說！”走到桌邊的莫父一拍桌子，“要真是什麼好事，幹嘛要偷偷摸摸，幹嘛給你這麼多錢？這根本就是封口費！”
　　
　　正如莫父所說，這次的征兵有很多不合理之處，尤其是給家屬的感謝金，實在豐厚得過分。
　　
　　看著沈默下來的莫陌，莫父的頹然坐倒，狠狠地垂著自己的頭。“都怪我，害得自己的兒子……”
　　
　　“爸！”莫陌連忙伸手阻止父親的自殘行為，只是眼神裏也還是掩飾不住的難過。
　　
　　之所以放棄學業去參軍，確實與莫父脫不了關系。莫家原本殷實，莫父繼承了上一代的事業，經營著中等規模的公司。
　　
　　莫陌從小就在數學方面有天分，加上莫父的特意培養，莫陌雖然只有十六歲，卻已經開始接觸家裏的生意。沒有意外的話，不出三年莫陌就能夠獨當一面。
　　
　　然而一夜之間，莫陌就從雲端墜落下來。人心不足，在莫父的眼中，資產永遠不夠，因此在他人的慫恿下，冒著極大的風險做了投資，最終全部陷了進去。
　　
　　從天而降的巨額債務逼得莫父變賣了家產，僅留下一間祖宅，作為一家人的容身之所。
　　
　　“要不是我那麼貪心，也不會害得陌陌你連書都讀不成。”莫父說著，淚水低落在莫陌手上。一旁的莫母也忍不住失去兒子的痛苦，背過身去悄悄抹淚。
　　
　　看著自責的父親，傷心的母親，莫陌也不忍就這麼離開，可是他沒有選擇。
　　
　　欠款還沒有還清，父母每日奔波，也只能是杯水車薪。妹妹年紀還小，一個女孩子又怎麼經得起生活的重壓。他是家裏的長子，就算在生意上幫不上多少，但至少要保證家人基本的生活。
　　
　　原本打算打工的莫陌意外地遇到了征兵，原本莫陌是懷疑的，但高額的感謝金剛好能解決家裏的燃眉之急，到手的錢總不是假的。
　　
　　“爸，我心裏都明白。”莫陌認真道，“我都打聽過了，這次征的是特種兵，所以苦是苦了點，可出來福利是很好的，又能幫家裏省一點開支，總是好的。”
　　
　　“可你這孩子從小就沒吃過苦，到軍營裏可怎麼受得了啊！”一旁的母親仍舊放心不下。
　　
　　“沒事的媽，我還想多一點男子氣概呢。”莫陌總算是又有了笑容。
　　
　　自己的兒子，自然是最了解的。知道莫陌已經下定決心，再說什麼都沒有用，莫父也只能同意。
　　
　　“不等小遙了嗎？”莫母問道。
　　
　　將背包系好，莫陌搖頭道：“算了，省的她又哭鼻子。”
　　
　　在父母難舍的目光中，莫陌踏上了一輛軍用車，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
　　
　　“兄弟，借過。”蕭颯朝身前的人道。
　　
　　“哦，”前面的人側了側身，驚訝道，“你東西可夠多的啊！”
　　
　　蕭颯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都是家裏的一些土特產，待會到兄弟這來嘗嘗。”
　　
　　“那就不客氣啦！”對方也報以笑容，“我叫陳波。”
　　
　　“我叫蕭颯。”
　　
　　“瀟灑？”一旁的小個子也湊過來，“這名字起得好啊！”
　　
　　蕭颯的長相確實名副其實，加上人又外向好交朋友，不一會兒就和周圍的人打成一片。
　　
　　宿舍有些簡陋，除了床就是每人一個小箱子，蕭颯慶幸自己帶的大部分是食物，很快就能騰出空間，不然還真不知道往哪裏放。
　　
　　床都是上下鋪，沒有寫名字，大家都是隨便挑的床位。蕭颯來得不早，床位已經被占得差不多了，蕭颯張望了一下，只有靠窗的那張床的上鋪還空著。
　　
　　提著大包小包湊過去，蕭颯才明白這裏沒人選的原因。
　　
　　都是十六七歲的少年，誇張點都是一個月不洗澡都不覺髒的，初來乍到，哪個不是將行李攤在床上扔成一團。可只有下鋪異常幹淨。
　　
　　本來就沒有什麼東西，僅有的幾件衣服還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床頭。髒慣了的當然不願意有個潔癖的“同床”，有夠麻煩！
　　
　　更重要的是，從那幾件衣服來看，這人說不定是個富家子弟，和眾人不是一群。報名的時候就說好了，訓練比平常的士兵嚴格很多，教官的說法是──這是殘酷的戰鬥，哪有富家子弟來這找罪受的，都是家境不好來混感謝金的。
　　
　　將自己的行李拋上去，蕭颯隨意打量著四周。與外表的率直不同，蕭颯其實是個很有心計的人。
　　
　　倒不是貶低他，只不過他想得太多，做什麼都有目的，做人太過功利。
　　
　　選擇這個位置也不是偶然，結交一些有錢人總是有利的，就算家境一般，自己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隔離他，對方也會心存感激。
　　
　　正想著，蕭颯的目光撞上了門口躊躇的身影。
　　
　　蕭颯永遠無法忘記那個畫面，十六歲的莫陌微皺著眉，腳步緩緩向前，神色間卻是逃離的欲望。
　　
　　莫陌的長相很好，加上和其他人比幹淨整潔的外形，像是誤落塵埃的蝴蝶。也許這麼形容並不恰當，但十七歲的蕭颯能想到的只有蝴蝶。
　　
　　很久之後和莫陌提起，莫陌笑道：“什麼蝴蝶，我最多是只蛾。”

番外-從前的事2

　　身為優等生的莫陌從沒經曆過這種生活，就算是學校的野營也可以創造幹淨舒適的環境，而且最多兩人同宿，這種類似於大通鋪的宿舍令他很難接受，所以放好物品就出去透氣了。
　　
　　站在門口，莫陌忍不住退了半步。他來得太早，還沒有什麼人，可短短十幾分鍾後，屋子裏就住滿了，散發著汗味和其他混合的味道。
　　
　　可以的，莫陌對自己暗示，最終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呦！我叫蕭颯。”蕭颯從床上蹦下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要不要來點？”
　　
　　莫陌意外地看了眼蕭颯手中的牛肉幹，連忙垂下頭。“不了。”隨即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道：“謝謝。”
　　
　　蕭颯看莫陌一副靦腆的樣子，心道怎麼跟想象中不一樣，不過他可不會這麼輕易放棄。“你還沒說你的名字呢，怎麼說都是同床啊？”
　　
　　“啊，我叫莫陌。”莫陌似乎不想跟蕭颯多說，轉頭去收拾自己已經很整齊的床鋪。
　　
　　“默默？這名字也夠奇怪的。”蕭颯還想多說幾句，奈何莫陌一副拒人千裏的樣子，他也只能就這麼算了。
　　
　　蕭颯的土產成了很好的敲門磚，很快就和全宿舍的人混熟了，一群男生將自己的零食都拿了出來，開始聊天聚餐。也有幾個人來邀請莫陌，可都被莫陌禮貌的拒絕了，次數一多，也就沒人再理他了。
　　
　　嗶──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哨聲，隨之而來的還有教官的吼聲：“集合，馬上集合！”
　　
　　初來乍到，都想給教官留下一個好印象，少年們一股腦湧向門口，莫陌不想去和他們擠，自然墜在後面。
　　
　　結果可想而知，莫陌被教官罰去做蛙跳，整整比別人多做了兩個小時，回來時一身幹淨的衣服也滿是汗水和塵土。
　　
　　其他人也做了高強度的訓練，都早早睡了。莫陌輕手輕腳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卻發現上面忽然有了動靜。
　　
　　蕭颯從上面探出頭來，低聲道：“要不要吃？”
　　
　　還是牛肉幹，卻吸引了莫陌的眼球，他錯過了晚餐，又消耗了太多體力。
　　
　　“給。”蕭颯順手拋到莫陌床上，比了個OK的手勢。
　　
　　原本的委屈、退縮此時都不重要了，莫陌小心翼翼地捧起來，朝蕭颯露出第一個笑容。“謝謝你，蕭颯。”
　　
　　很漂亮，也很真誠，蕭颯一時有些無言以對，他原本只是投機而已。
　　
　　然而對於莫陌來說，這是支持下去的動力。握緊枕下的全家福，莫陌閉上了雙眼。
　　
　　新兵們的噩夢還沒結束，教官們似乎偏愛突然襲擊，時不時把人拉出去狠練。別人也許沒有注意到，但蕭颯發現了，莫陌像是變了一個人，不怕苦、不怕髒，悶頭訓練，原本倒數的成績，卻最終在抽查時擊敗了同隊的第一名。
　　
　　這樣的成長速度也引起了教官的注意，和蕭颯一起被重點培養。與普通士兵的區別也漸漸顯現。
　　
　　每周都會有人來對他們的體質進行徹底的檢查，每次都會有人被送返離開，經過了一個月的篩選，人數只剩下一半，訓練基地也更改了。
　　
　　之後才是真正的魔鬼式訓練，有近三分之一的人無法忍受主動退出。蕭颯原本以為莫陌會退出，卻沒想到莫陌也堅持到了最後。
　　
　　根據每個人的特質，他們有了各自不同的訓練方案，莫陌的性格也越來越孤僻，很久後蕭颯才知道，莫陌是被當做間諜來培養的。
　　
　　“喂喂，怎麼不理我啊。”蕭颯湊上去拍了拍莫陌的肩膀。
　　
　　莫陌早就聽到了蕭颯的喊聲，只是不想和他見面，才裝作不知。被蕭颯追上，莫陌低頭道：“蕭颯，好久不見。”
　　
　　“是夠久了，難得和你一起做野外訓練。”蕭颯也成長了很多，很輕易地就看出莫陌的躲閃，卻沒有捅破，“天氣夠熱的，去遊泳吧。”
　　
　　不給莫陌拒絕的機會，蕭颯拉上莫陌穿過小徑，來到一條小溪邊。
　　
　　樹叢裏很悶熱，清涼的溪水確實是不錯的選擇，莫陌見蕭颯准備脫衣服，扭頭就走。
　　
　　“別走啊！”蕭颯連忙拉住莫陌的手臂，“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難得看到蕭颯慍怒的表情，莫陌也有些過意不去，只得道：“我不想洗。”
　　
　　“那就在這休息，陪我聊聊。”蕭颯堅持道。他早就發現莫陌表面冷漠，其實心軟的很，找准方法很好解決。
　　
　　莫陌果然不再堅持，找了塊石頭做了下來。
　　
　　訓練有素地快速脫去衣物，只留下一條內褲，蕭颯跳進了溪水中，莫陌則是微微別過臉不去看他。
　　
　　“你看我最近又結實了不少，”蕭颯故意道。
　　
　　“哦。”莫陌敷衍了一聲，不敢去看蕭颯健壯的身體。
　　
　　從軍前他就知道，自己對男人有感覺，他知道這是不正常的，而自己也會對女孩子有憧憬，所以刻意壓抑自己的欲望。只是來到訓練基地後，長時間的面對同性，莫陌還是有些心神不定。
　　
　　蕭颯隨口說著一些閑話，臉上的表情卻深沈得很。他想起黑暗中極細微的喘息聲，那是他還在莫陌上鋪，偷偷扒開床墊，借著床縫偷偷向下看。
　　
　　莫陌蒙著頭，被子下隱約是人形的輪廓，可以看到雙腿輕輕地摩擦，仔細聽還有錯亂的呼吸。蕭颯當然知道他在做什麼，宿舍裏還有人明目張膽地打手槍，莫陌已經算是很收斂了。可蕭颯偏偏臉紅了，仿佛莫陌身上的熱量也傳到了自己的體內，引燃了體內的火種。那也是入軍營以來，蕭颯第一次有了反應。
　　
　　若是別人，蕭颯說不定還能調笑幾句，可莫陌不喜歡開玩笑，蕭颯也有些心虛，這件事就只埋在蕭颯心裏。
　　
　　然而很快蕭颯就發現，莫陌不喜歡和人有身體接觸，更不願意跟別人一起洗澡，明明早沒了潔癖。
　　
　　直到接觸到同性之間的情感，蕭颯才有了一個模糊的念頭，也許，莫陌喜歡的是男人？
　　
　　並沒有感覺惡心，蕭颯反而有些慶幸，甚至主動來試探，想要確定自己的猜想。
　　
　　滴滴！晚上的特制手表響了起來，一瞬間所有的遐想都被拋在腦後，兩人迅速整理好沖向了營地。

番外-從前的事3

　　沒人知道這是怎麼發生的，子彈瞬間穿入一名士兵的心髒，濺起一蓬血花。
　　
　　自從來到新的訓練基地，他們就開始了實彈訓練。第一次有人因此而受傷時，教官告訴他們，他們參加的是一項特別計劃──雛鷹計劃，將來要做的也是最危險的工作，只有盡快適應戰場的環境，才能在將來多一分生機。
　　
　　然而看到一名士兵倒下後，所有人都沈默了，時間仿佛定格在一剎那，大家都在消化一個事實──他們的同伴死了。
　　
　　教官的吼聲突然傳出來：“清醒點！這不是訓練！”
　　
　　不是訓練？莫陌震驚地看了看身邊的蕭颯，交換了一個緊張的眼神。
　　
　　對方很快撤退了，但事情遠遠沒有結束。原來所謂的特訓是一場實戰，敵方是流竄至此的毒販，人數不多，裝備也很差，原以為很容易解決，沒想到還是出了人命。
　　
　　“對方已經被我們包圍了，其他的事情等回去再說，現在你們的任務是抓住他們，死活不論！”教官冷聲道。
　　
　　正如先前所預料的那樣，對方被逼得狼狽逃竄，士兵們分成幾個小組分別攔截，而領導力出眾的蕭颯自然成了臨時指揮官。
　　
　　“報告位置！”蕭颯命令道。
　　
　　“1號，坐標199，213。”
　　
　　“2號……”
　　
　　……
　　
　　全組算上蕭颯共六人，5號是莫陌。聽到莫陌最後報出坐標，蕭颯對著微型地圖心中計算著方位，調整著組員的行動方向。
　　
　　“敵人最有可能朝這個方向逃跑，最近的人是……莫陌。”蕭颯心道。
　　
　　如果讓莫陌趕過去，就能成功攔住對方，但其他組員的距離稍遠，很可能無法及時增援，莫陌一個人會不會出事？然而大好的立功機會就在眼前，他不可能就這麼錯過！
　　
　　趕得上的，還有其他組也在行動，一定可以的，蕭颯下定了決心，命令道：“5號，三點鍾方向前進。”
　　
　　事實證明，蕭颯的路線十分正確，莫陌很快就發現了對方的行蹤。狹路相逢，雙方都是猝不及防。
　　
　　只要三分鍾，就能和莫會和了，蕭颯快速而謹慎地前進著，通訊器裏忽然傳來了莫陌的聲音。
　　
　　“5號發現目標五人，坐標……”沒等莫陌說完，耳機裏就傳出一聲悶響，話音戛然而止。
　　
　　蕭颯心中一震，“5號！”
　　
　　“坐標134,264。”話音重新響起，還伴隨著急促的喘息聲，似乎正在奔跑，“5號已暴露。”
　　
　　平安就好，蕭颯心道，將消息傳回總部，蕭颯再次加快了速度，莫，無論如何都要活著！
　　
　　莫陌還活著，可隨時有喪命的危險，倉促之下只能報出自己的坐標，還冷不防被對方擊中了小臂。
　　
　　撿起摔掉的通訊器，莫陌匆忙尋找掩體，身處樹叢之中影響了他的速度，幸好對方彈藥有限，開槍的次數不多。
　　
　　到底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莫陌就陷入了對方的包圍圈，而此時急切的蕭颯也趕到了現場。
　　
　　“莫！”蕭颯大喊一聲，總算是轉移了對方的注意力。沒有絲毫猶豫，蕭颯朝莫陌正前方的一人開了槍，此時在他眼裏，對方就像訓練時的活動靶，是沒有生命的物體。
　　
　　“啊！”一人慘叫著倒了下去，將躁動的氣氛推到了極點。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反正活不成，就多找就個墊背的！”
　　
　　蕭颯和莫陌對視一眼，默契地向兩邊閃去。
　　！！身後的樹木被打出一個槍眼，莫陌緊皺著眉頭，再這麼下去兩人都得死。朝蕭颯打了個手勢，莫陌掉頭向斜後方跑去。
　　　
　　“開槍！”蕭颯大吼道，他看得很清楚，莫陌有幾次開槍的機會，卻沒有動手。
　　
　　知道現在是你死我活的狀況，也顧不得心底的不忍，莫陌一咬牙，反身開了一槍，擊中了一人的側腹。
　　
　　知道莫陌跨過了那道坎，蕭颯松了口氣，後援馬上就到，只要撐過去──
　　
　　“小心！”莫陌射傷的人似乎想要同歸於盡，居然從懷中拿出了一枚手雷。顧不得多想，蕭颯猛然撲了過去，感覺消失前。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莫死！
　　
　　再醒來時已經身處營地了，蕭颯趴在床上，氣悶地厲害，背上傳來一陣陣疼痛。蕭颯費力地抬起上身，卻感到一陣眩暈，又摔在了床上。
　　
　　“別動，隊醫說你有點腦震蕩。”莫陌單手端著一杯水進來，另一只的小臂上還纏著繃帶。
　　
　　“莫……”你沒事就好，蕭颯放松地歎了口氣。兩人都是傷員，所以才能見面吧，不然這時候教官不會任人亂跑。
　　
　　莫陌的臉上卻沒有笑容，與平時的冷淡不同，眉宇間居然有些怒氣。
　　
　　“你不該救我。”莫陌道，“你是指揮官，該以自己為重。”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自作多情了？”蕭颯涼涼地反問。
　　
　　“……我不是那個意思。”莫陌雖然受過了專業訓練，但他的機敏僅限於任務中，對於蕭颯的諷刺還是招架不住。
　　
　　蕭颯怎麼不明白莫陌的意思，可如果不是自己為了立功而冒進，莫陌也不會面對那種危險。如果莫陌出了什麼事，自己恐怕一生都要活著愧疚之中。看著一臉尷尬的莫陌，蕭颯也沈默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莫陌忽然舒出一口氣，看向蕭颯的眼神裏也多了幾分光彩。“蕭颯，我欠你一條命。”
　　
　　不道謝，但只要你需要，我就可以為你付出生命。雖然沒有說出口，那莫陌的心情已經傳達給了蕭颯。
　　
　　“是兄弟就別矯情了。”蕭颯也露出了笑容，可心底卻還是覺得愧疚，明明是自己的錯，卻換來了莫陌的承諾。他知道，從現在起，他才真正得到了莫陌的認可，所以這件事將會埋在自己的心底，永遠不會再提起。
　　
　　而同一時間，教官們則聚在一起，人人都是如臨大敵。
　　
　　“我不想聽借口，如果這就是你們的成果，那就沒有商量的余地。”一身黑衣的青年冷冷地掃視全場，眼角流露出一絲不耐。
　　
　　“宗先生，我們有我們的難處，而且今天才有一名學員死亡……”總指揮道。
　　
　　“那是你們的問題，不該由我們埋單。”宗彥打斷道，“鑒於你們裏預定目標太遠，我決定撤資。”
　　
　　“你無權解除合約！”一名教官怒道。
　　
　　“抱歉，道格拉斯老師已經全權委托我處理此次投資事務。”宗彥隨手拿出一份文件，完全不留余地。
　　
　　踏上吉普車，宗彥又朝營地看了看。雛鷹計劃面對的壓力太大，效果又不理想，加上有學員死亡，以後的路會更難走，沒有利益，他不會繼續投資。雛鷹計劃，這就是最後了吧。
　　
　　兩個月後，雛鷹計劃倉促中止，蕭颯和莫陌被分派到D市警局反黑組，莫陌與宗彥的距離，又近了一步。

番外-從前的事4

　　所謂密室，除了位置隱秘少有人知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密閉性好，與外界的通路很少。可是直到現在，莫陌才知道密室的可怕之處。
　　
　　兩米外的男人已經死去兩天了，屍體散發著腐臭的氣味，開始還會覺得惡心，一夜過去嗅覺就罷工了，反倒輕松了不少。
　　
　　臥底的次數已經不少了，這也不是第一次被抓住，卻是莫陌最擔心的一次，因為這次的敵人是個變態。
　　
　　戚鑫在道上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妓院、賭場都有他的份，在道上的名聲也不好。加上沾了白，所以警局決定全力拿下戚鑫的金龍幫。
　　
　　活動了一下身體，腕上的鐵鏈發出一陣金屬撞擊聲。今天是聯絡的日子，警局應該察覺到自己出事了吧。該慶幸已經分手了嗎，不然她又該抱怨很久不能見面了。
　　
　　工作穩定後他和蕭颯都交往過女友，健談又可靠的蕭颯自然比自己這麼沈默寡言的人受歡迎，但蕭颯一直以事業為重，戀愛經驗也不比莫陌多多少。
　　
　　莫陌對待感情很認真，只是因為職業和性格的原因，總是不能長久，而且莫陌發現，自己與女友親密接觸的欲望比正常的情侶差很多，總是找不到那種激情。
　　
　　門口傳來腳步聲，身邊的人紛紛睜開眼睛朝門口望去。莫陌並不是密室唯一的住戶，狹小的空間裏，住著十多個人。有兩個是得罪了金龍幫，被抓進來折磨的，其余的幾個則是被戚鑫看中的女人，被關起來當做禁臠。
　　
　　到了送飯的時間，對方似乎對這裏的情形司空見慣，面無表情地放下食物和水，作為內奸，莫陌可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他已經兩天沒進過食了。
　　
　　牆上的排風扇轉了起來，帶起一股新鮮的起來，讓莫陌的精神一震。看著對方收拾不遠處的屍體，莫陌猜想，戚鑫大概要來了。
　　
　　果然，不出半個小時，戚鑫就出現在這間地下密室，引起女人們的一陣驚呼。戚鑫似乎很滿意這種效果，帝王般走到莫陌面前。
　　
　　“拴起來就老實多了，說吧，你是給誰賣命的？”戚鑫問道。
　　
　　莫陌木然地抬起頭。“想殺戚老大的人那麼多，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戚鑫的臉色瞬間黑了，朝身後的手下道：“給我綁起來！”
　　
　　身後的手下早就習慣了戚鑫的行事，訓練有素地將莫陌拖起來，綁到牆壁的鐵環上，高度剛好讓莫陌站直身體。
　　
　　拿起牆上的鋼鞭，戚鑫露出嗜血的笑容。戚鑫喜歡刑囚，鋼鞭上滿是倒刺，已經覆上了黑色的陳舊血跡，光看那位血肉模糊的屍體老兄就知道，莫陌也討不到什麼好。
　　
　　“你確定要反抗到底了？”戚鑫怪調地問道，見莫陌不答，又道，“剛好，我也好久沒動過手了。”
　　
　　甩出鋼鞭，一下重擊落在莫陌腰側，鋼刺刺入皮膚的感覺還沒傳到大腦，鞭身就離開了身體，細小的倒鉤向外一扯，留下一條血色的痕跡。
　　
　　皮膚被撕開的感覺如此鮮明，莫陌瞬間就冒出一身冷汗。冷冷地看了戚鑫一眼，竟然是更加興奮的表情，真是個變態。
　　
　　莫陌暗想著，卻無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鋼鞭雨點般落下來，很快莫陌的衣服就被打爛了，裸露出來的肌膚也溢滿了血色。
　　
　　附近的女人忍受不住殘忍的場面，小聲的啜泣起來，莫陌咬緊了牙關，眼角卻還是痛出了眼淚。
　　
　　“沒事的，不疼，很舒服。”莫陌暗自對自己說。也許真的是心裏暗示起了作用，面前戚鑫瘋狂的笑聲漸漸遠去，身體漸漸恢複了溫度，或者說，是體溫飆升起來。
　　
　　消失的激情似乎找到了出口，從心底噴發出來，將莫陌帶出醜惡的地下密室，沈浸在虛幻的刺激之中。理智告訴自己這是高燒的原因，卻舍不得離開這種虛幻的快樂。
　　
　　大概是莫陌冷淡的反應有些無趣，戚鑫停了下來，再次問道：“說！你究竟是誰派來的。”
　　
　　莫陌過了幾秒才回過神來，身體的疼痛也漸漸複蘇，瞥了戚鑫一眼，莫陌流露出猶豫的神色。又脫了兩分鍾，看戚鑫的耐心快要耗盡，才有氣無力地回答：“戚老大，沒有用的，我家裏人在對方手上。”
　　
　　既然對方以為自己是敵對幫派派來的，就遂他的意好了。
　　
　　“呸！”戚鑫唾了口痰，將手中的鋼鞭扔到手下手裏，將目光轉向了角落裏的女人們。
　　
　　“給我接著打！”朝手下命令道，戚鑫走向角落，滿意地看到對方露出驚恐的表情。
　　
　　抓住一個女人的手臂，將對方拖起來，戚鑫露出恐怖的笑容：“這個好像還沒碰過，今天就嘗嘗味道。”
　　
　　原本大氣都不敢出的女人忽然尖叫起來，想要掙脫戚鑫的桎梏，卻換來了幾個狠戾的巴掌。將女人扔在房中的空地上，幾下撤掉她的衣服，戚鑫撲了上去，在對方身上肆意淩辱撕咬。
　　
　　莫陌沒想到戚鑫居然如此禽獸，怒吼道：“你他媽算什麼男人！有本事你再打我啊！”就是自己受傷，也要阻止戚鑫的行徑。
　　
　　然而戚鑫卻沒有如他的意，而是更加肆意地上下其手。“看不下去了？我偏要做！這女人真夠味！”
　　
　　鋼鞭重新揮舞了起來，戚鑫口中的汙言穢語不停地傳到莫陌的耳朵裏。什麼都做不了，自己在這裏又有什麼意義？莫陌只能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女人尖叫著，哭泣聲卻越來越小，莫陌卻覺得身體的熱度也越來越高，更可怕的是，自己欲望也有了反應。
　　
　　雖然只有一點，莫陌還是感到恐懼，也許自己在黑暗中太久，也變得和戚鑫一樣，是個貨真價實的變態。

番外-從前的事5

　　戚鑫似乎發現了新的樂趣，以在莫陌面前玩弄女人為樂，也因為這樣，莫陌才能保住一條命，撐到蕭颯的救援。
　　
　　有莫陌提前送出的證據和消息，抓捕行動很順利，可是很多傷害已經形成，無論如何都無法彌補。
　　
　　莫陌一個月後才勉強獲准出院，雖然都是皮外傷，但由於傷口反複撕裂，治療起來還是很麻煩。
　　
　　蕭颯站在醫院門口，單手插在口袋裏，面上是揮不去的愁容。在警局混的風生水起的蕭颯向來是無所畏懼的，只有在獨處時才會將內心的憂慮與不滿表露出來。
　　
　　“蕭颯。”連月玲朝蕭颯招招手，“怎麼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沒什麼，”蕭颯換上熟悉的笑容，“只是想到戚鑫那個人渣，有點心煩。”
　　
　　“別擔心，我們的證據足夠告死他了。”連月玲寬慰道，隨手替蕭颯整了整翻起的袖口。
　　
　　蕭颯看著連月玲的手指靈巧地動作，有些恍惚。連月玲很漂亮，工作時是個可靠堅強的女警，平時也會是個溫柔的女人，加上她的父親在警界的威望，實在是個交往的最好人選。
　　
　　蕭颯沒有拒絕連月玲的親密動作，算是默認了彼此的關系。只是他心裏清楚，最重要的人是……
　　
　　“蕭颯。”莫陌的嗓音出現在蕭颯身後，蕭颯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發呆很久了，連月玲也早就回警局了。
　　
　　“這麼早就出院，沒問題嗎？”蕭颯像平常一樣打了個招呼，問道。
　　
　　“嗯。”莫陌低著頭，從蕭颯身邊走過。這一個月來，密室裏的景象一直在腦海中徘徊，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神色憔悴地厲害。
　　
　　知道莫陌不會聽自己的勸告，蕭颯只得跟在莫陌身後。密室裏的場景他也看到了，在裏面煎熬了那麼久，總要有一段恢複期。他不介意等下去，更何況莫陌只有自己一個人可以信賴。
　　
　　“對了，既然出院了，找個時間去做心理咨詢吧。”蕭颯忽然想到。
　　
　　“是薛醫生嗎？”莫陌回應道。警局的臥底在執行任務後，都要接受心理測評，最近換了一名年輕的心理醫生，莫陌也只是見過一次而已。
　　
　　“嗯，你什麼時候方便，我陪你去。”蕭颯自然道。
　　
　　莫陌不會主動要求蕭颯的陪同，但又不能總是拒絕蕭颯的好意，只能點了點頭。
　　
　　回到自己公寓，卻沒有應有的熟悉感。說到底只是個住所而已，不是自己的家。
　　
　　來到警局後，莫陌給家裏彙過幾次錢，卻被父親制止了。家裏開了一家小店鋪，生活還過得去，債務就要還清了，妹妹也成熟了許多，反而是自己這個漂泊在外的兒子讓他們擔心。
　　
　　看著鏡子裏頹廢的人影，莫陌打開水龍頭，將臉浸入到冷水中。氣體一點點流逝，窒息感漸漸侵蝕了莫陌的感官，在空氣用盡的一刻，莫陌猛然抬起頭來。
　　
　　新鮮的空氣帶來重生般的滿足，莫陌拍了拍自己的臉，對著鏡子裏濕淋淋的自己說：“莫陌，振作一點！”
　　
　　自己已經盡力了，雖然沒能阻止戚鑫的犯罪，但至少，至少最後抓住他了，以後也不會有人再陷入那個恐怖的密室裏了，莫陌勸慰著自己。
　　
　　如果一直拘泥於其中，莫陌也就不會到現在還在做臥底了。拿出家人的合照，莫陌第一次安穩地睡了過去。
　　
　　幾天後，調整好狀態的莫陌聯絡了蕭颯。
　　
　　“不方便嗎？”莫陌直覺蕭颯有些猶豫，每次都麻煩蕭颯，他也有些過意不去，“其實我一個人也可以的，薛醫生也不是沒見過……”
　　
　　“我沒什麼關系，”蕭颯打斷道，“九點鍾，在咨詢中心門口見。”
　　
　　不給莫陌拒絕的機會，蕭颯挂斷了電話。心裏測評安排在上午，不會影響到晚上的約會，只是自己真得要那麼做嗎？
　　
　　看到公車上一對對甜蜜的情侶，莫陌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今天是情人節！蕭颯一定是早就和玲姐約好了吧，都怪自己不看時間。
　　
　　對於蕭颯和連月玲，莫陌是很希望他們在一起的，郎才女貌，是天生一對。蕭颯的抱負莫陌很清楚，連月玲的家世他也聽說過一些，他們在一起，對彼此都有好處吧。
　　
　　看莫陌雖然還是沈默寡言，但已經沒有了剛出院時的死氣沈沈，蕭颯松了一口氣，他認識的莫陌是足夠堅強的。
　　
　　見到蕭颯，莫陌的臉上帶著歉意。“抱歉，忘記今天是情人節了，耽誤你和玲姐約會了。”
　　
　　蕭颯尷尬地偏過頭，“行了，你就別糗我了，薛醫生還在裏面等著呢！”
　　
　　薛安小雖然看上去不太成熟，但為人很有親和力，面對他，莫陌不自覺地敞開了心扉。
　　
　　從幼年的趣事到訓練時遇到的危險，從槍口逃生到那間密室，莫陌全都說了出來，甚至到最後，連自己最羞恥的感受也暴露出來。
　　
　　真心對待女友，卻沒有激情，身體感受著疼痛，卻異常地興奮起來……瘡疤被揭開，莫陌不知何時流了太多的眼淚，但心口的重擔卻輕松了很多。
　　
　　薛安小很少插話，但他的傾聽已經給了莫陌很大的幫助。
　　
　　臨走時薛安小問道：“介意你的朋友知道嗎？”
　　
　　莫陌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我沒什麼朋友，但如果他知道……也好。”
　　
　　莫陌不敢對蕭颯說，自己是如此肮髒的一個人，所以期待著薛安小代替自己說出口吧。如果蕭颯因此厭惡他，他會遠遠躲開，不去幹擾蕭颯的生活。不過他有一種感覺，他不會因此而失去蕭颯這個朋友。
　　
　　之後薛安小果真和蕭颯長談了一番。蕭颯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莫陌喜歡男人，如果只有自己知道他的秘密，那莫陌是不是永遠都屬於自己？
　　
　　鬼使神差地，蕭颯決定篡改莫陌的心理報告，為莫陌以後的痛苦埋下了根源。
　　
　　此時的莫陌還不知道，輕松許多的他得到了唯一好友的理解，像是掙脫了一副沈重的枷鎖。
　　
　　蕭颯成功地將莫陌禁錮在自己的視線之內，當晚，在浪漫的法國餐廳，蕭颯單膝跪在連月玲面前，舉起手中精致的戒指：“嫁給我，好嗎？”


番外-之後的事(肉)

　　莫陌又看了一眼挂鍾，分針離12又近了一步。昨晚答應的時候痛快得很，事到臨頭卻膽怯起來。宗彥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明天一整天，忘記情人的關系，回到最單純的主仆模式。我都會是一個嚴厲的主人，而你是我最卑微的奴隸。”
　　
　　“你仍然保有你的安全詞，只要你喊出我的名字，懲罰就會停止，否則在午夜之前，我都不會放過你。”
　　
　　“無論懲罰有沒有完成，這次的事我都不會再計較。”
　　
　　雖然宗彥如此說過，莫陌卻不打算半途而廢。拋開欲望的驅使，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渴望宗彥的懲罰。
　　
　　莫陌還是在最後一分鍾踏入了宗彥的臥室。宗彥睡著白色的大床上，自然地占據了中央的位置，似乎整夜都沒有移動過。
　　
　　說是整夜，其實也沒有多久。從凍結回來，莫陌就被一推醫療器械挨個檢查了一遍，幾乎忙到了天亮，宗彥則是全程等在一邊。檢查過後則是全身的清洗，當然，也包括內部。
　　
　　之後兩人補了補眠，莫陌要向警局申請休息，宗彥則是去處理公司的事務，一直到傍晚才回來。向莫陌說明了懲罰的問題，宗彥就將莫陌遣回了客房，沒有給他同床的權力。
　　
　　“主人。”莫陌輕聲喚道，“到起床的時間了。”
　　
　　宗彥沒有回答，而是朝莫陌伸出一只手。莫陌有些意外地將自己的手遞過去，被宗彥一把拉到了床上。
　　
　　不敢壓到宗彥，莫陌小心翼翼的跨跪在宗彥的兩側，順著宗彥的力道彎下腰，身體懸在宗彥上方。
　　
　　莫陌的身上依舊只有一個項圈，宗彥拉著項圈上的圓環，唇齒微微用力，啃咬著莫陌的側頸，引得莫陌一陣輕喘。
　　
　　宗彥卻並不流連，而是將莫陌推至身下。“用嘴幫我。”
　　
　　莫陌臉色微紅，卻沒有拒絕。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莫陌的上身探了進去。宗彥靠著床頭坐起，拍了拍莫陌的背，示意他調轉過身體，將臀部轉向自己。
　　
　　宗彥有些潔癖，身體散發著沐浴液的清香，而下身散發著的熱度讓莫陌在黑暗中准確地找到了目標。
　　
　　不止一次地進入過自己的身體，莫陌還是不能坦然地靠近那個部位，直到宗彥不耐煩地拍擊他的臀部。不是普通的拍打，而是用上了九分裏，僅僅兩下就讓莫陌的臀瓣紅腫起來。
　　
　　火辣辣的疼痛讓莫陌想起自己的處境，只得將薄唇湊了過去。有些事一旦開始做，就比想象得容易很多。先是用雙唇親吻頭部，再用舌尖觸碰莖身，讓還未完全硬挺的部分徹底蘇醒過來。
　　
　　宗彥對莫陌的服務依舊不滿意，直接扶住莫陌的後腦，將自己的下體狠狠頂了進去。莫陌的呼吸一滯，還不等調整過來，宗彥就開始了快速的抽插。
　　
　　大概只是為了解決早晨的生理需求，宗彥沒有刻意控制自己，很快便噴發在莫陌臉上。
　　
　　莫陌的表情還有些怔愣，似乎沒想到宗彥會如此粗魯，完全沒有顧忌他的感受。嘴唇有些紅腫，臉上還沾著宗彥的白液，使原本男子的英挺變得淫靡不堪。
　　
　　宗彥冷冷看了莫陌一眼，“不滿意？別忘了你只是個奴隸。”
　　
　　莫陌回過神來，忽然發現以前的宗彥對自己竟然是“仁慈”的，也許這就是宗彥想要告訴自己的？
　　
　　以往在家裏，莫陌並不是時時保持赤裸的，在傭人面前他被允許穿上長褲。而今天不可以，宗彥不允許他有任何足以遮羞的東西。盡管出現在別墅中的傭人明顯少了很多，莫陌還是感到十分難堪，尤其是自己跪在地上進食的時候。
　　
　　沒有了平時負責管理用餐的傭人，連無處不在的管家都沒有出現，宗彥坐在往常的位子上用早餐，而莫陌只能跪在地上，用寵物的餐盤進食。
　　
　　盡管不情願，莫陌還是盡力吃完了早餐。沒有體力，他很可能撐不住接下來的懲罰。
　　
　　早餐後科爾終於出現了。“先生，凍結將您訂制的道具送來了。”
　　
　　“放到調教室裏。”宗彥吩咐道，“奴隸，你也到調教室跪好。”
　　
　　“是，主人。”莫陌恭敬地回答。
　　
　　幸好仆人的手腳都很快，在莫陌進入調教室之前就已經將東西放好，迅速離開了調教室。雖然對箱子裏的東西很好奇，莫陌還是老老實實地跪在了房間中央。從凍結拿來的東西，無非是些調教道具，宗彥已經有了幾箱的收藏，莫陌不知道他為什麼還有再買。
　　
　　宗彥過了很久才出現，手上端著一杯紅色的液體。
　　
　　莫陌的肌肉瞬間緊繃起來，擺好姿勢。一進入調教室，他的下身就有了一點反應，這讓他有些羞愧。
　　
　　宗彥走到莫陌面前道：“抬起頭，嘴巴張開。”
　　
　　雖然不明所以，莫陌還是照做了。宗彥滿意地點點頭，將手中的液體傾倒下來。紅色的汁液准確地落入莫陌口中，卻還是因為重力的原因飛濺起來，莫陌吞咽不及，有些撒到了外面。
　　
　　宗彥的視線在自己的鞋尖轉了轉，隨即道：“舔幹淨。”
　　
　　莫陌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在奴隸制社會，確實有奴隸以親吻主人的腳背為榮，可莫陌是個現代人。
　　
　　看宗彥沒有收回命令的意思，莫陌最終還是低下了頭，將濺在上面的液體舔淨。
　　
　　認識自己的奴隸身份，這是宗彥想讓莫陌明白的，而莫陌的反應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
　　　　　　　　　　　　　　　
　　點到即止，宗彥又道：“去浴間清洗幹淨。”
　　
　　莫陌輕舒了一口氣，連續的刺激讓他有些難以忍受，需要時間調整。而等他再次來到調教室時，箱子裏的東西已經擺了出來。

　　宗彥正雙腿交疊，一手搭在扶手上，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朝莫陌招手。
　　
　　平心而論，莫陌是宗彥至今為止的奴隸中，與他最契合的一個。不喜歡完全的性刺激，而是純粹享受控制與被控制的過程。宗彥要調教他的事實就足以令莫陌興奮，至於是不是真的動手其實不是很重要。
　　
　　有些主人喜歡進行某些羞辱性的行為，使奴隸充分認清自己的地位，宗彥當然也做過，進食方式就是其中一項。可看到莫陌卑微的模樣，他還是很不滿意。
　　
　　讓莫陌忘記彼此的情人關系，他自己卻不能從情人的角色中解脫出來，這種沒有意義的羞辱讓他有些不忍。既然精神上的折磨可以省略，就只剩下身體上的了。
　　
　　莫陌跪在宗彥腳邊，如同寵物一般被搔弄著下巴，才想要偏頭避開宗彥的手指，隨即想到自己此時的身份，只能不滿地看向擺放好的器具。
　　
　　最多的是按摩棒，宗彥不怎麼喜歡用這類東西，似乎認為好的調教師不需要這些來增加刺激。而莫陌自己也不喜歡，冰冷的機械讓他覺得自己也只是個玩具。
　　
　　大大小小的按摩棒並排列在面前，莫陌有種不好的預感，宗彥不會是想全在他身上嘗試一遍吧。
　　
　　宗彥沒有給他更多猜測的時間，而是直接問道：“不喜歡？”
　　
　　莫陌不知道以現在的身份，是不是該裝作喜歡的樣子，但最後還是回答道：“不喜歡，主人。”
　　
　　“可是我想要用在你身上，”宗彥淡然道，“而你只需要完成我的意願。”
　　
　　莫陌在心中歎了口氣，只得點了點頭。
　　
　　剛剛清洗過的後穴還很柔軟，皮膚散發著沐浴液的清香，宗彥的手指試探著觸碰著，引來莫陌一陣低喘，下身也迅速挺立起來。
　　
　　宗彥拿起一條新的貞操帶，在莫陌眼前晃了晃。這是一條棕色的皮質貞操帶，由兩條一指寬的皮帶沿著腹股溝向上系在腰間，只包裹住前端。
　　
　　根部被完全包裹以保護性器，卻又阻止了下身的釋放。莖部則是四條極細的皮帶，交彙於上部。頂端是一個凹面，內面是粗糙而柔軟的皮質，中央卻鑲嵌了一粒細小的珍珠。
　　
　　看得出這是宗彥特別定制的，沒有調節功能，卻剛好適合莫陌完全站起的部分。然而莫陌低估了他的威力，敏感的前端緊貼著粗糙的皮革，即便是最細微的動作都會引起劇烈的反應，而中央的珍珠更是針對自己頂部的小口設計的，將細微的開口微微撐開，摩擦著最為敏感的肌膚，莫陌幾乎當場軟倒下來。
　　
　　“別緊張，”宗彥道，“現在放棄還太早了。”
　　
　　莫陌轉頭看向宗彥，雖然什麼都沒說，眼神卻明明白白地告訴他，自己不會放棄。
　　
　　宗彥忽然心情大好，咬了咬莫陌的唇。“你可以求饒試試。”
　　
　　一個貞操帶當然不夠，宗彥又向莫陌的後穴塞入了一枚跳蛋和一根粗大的按摩棒，還在莫陌挺立的下身上纏上了一枚跳蛋。
　　
　　莫陌從沒在後穴裏填進過這麼多東西，有些緊張地等待宗彥的裁決。宗彥則是示意他以標准的姿勢跪好，將他的雙手背到身後，用手銬銬住，一整套器具就擺放好了。
　　
　　莫陌吃力地維持著臀部翹起的姿勢，只聽到宗彥說了一句“開始了”。
　　
　　“啊！”莫陌驚叫起來，前後兩點的折磨超乎想象的強烈。
　　
　　後穴中的跳蛋和按摩棒高速地震動著，互相碰撞著擠壓莫陌的腸壁，刺激著每一寸敏感的肌膚，帶了超乎想象的快感。
　　
　　而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前端。平時很少得到撫慰的部分得到了重點照顧，最敏感的部位被粗糙的皮革摩擦著，而小口處圓潤的珍珠幾乎讓莫陌跳起來。
　　
　　“不、不行……主人……”莫陌哀求著，原本以為自己對調教已經有了一定的適應力，沒想到瞬間就被宗彥逼出了眼淚。
　　
　　宗彥把玩著手中的遙控器，朝莫陌道：“很多主人禁止自己的奴隸勃起，可我喜歡看你前面的反應。”
　　
　　莫陌劇烈的喘息著，內部的折磨讓他無力再支撐腰背，原本翹起的臀部也漸漸落下。
　　
　　宗彥不滿地一掌擊在莫陌一側臀瓣上，沈聲道：“雖然我不喜歡奴隸只在性欲上有刺激，可你現在的承受力還是太差。作為最基本的調教內容，即便我不常用，你也必須很擅長。”
　　
　　莫陌想起宗彥的完美主義，有些明白了宗彥的想法。因為彼此是主奴更是情人，所以調教中投入了更多的感情，加上兩人之間事故不斷，很少有機會做最基礎的訓練。這樣的自己，又怎麼能配得上宗彥的表演呢？
　　
　　重新挺起臀部，莫陌輕聲啜泣著，照宗彥的說法，莫陌的淚水可以給他帶來享受。
　　
　　慢慢習慣了下體機械的震動，莫陌卻又不滿起來，平時被照顧最多的胸前泛起一陣瘙癢，讓他原本潮紅的臉色愈加誘人。
　　
　　忽然想到宗彥喂自己的東西，莫陌喃喃道：“是……藥……”
　　
　　“只是一些增加敏感度的藥物。”宗彥答道。很多催情的藥物都對身體有損傷，宗彥自然選取了最溫和的一種，只是讓欲望稍有提升。而莫陌的胸前有感覺，更多的是習慣了從那裏獲得快感。
　　
　　莫陌羞愧地低下頭，哪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害羞什麼。宗彥俯身在他胸前輕撫。“現在還不行，他們還有別的用途。”
　　
　　莫陌被宗彥嗓音中隱隱的興奮嚇到，也許宗彥還有別的方法來折磨自己。然而宗彥沒給他再開口的時間，而是又拿過一根按摩棒，直接塞到了莫陌口中。
　　
　　“好好練習，我中午再過來。”在莫陌驚訝的眼神中，宗彥走出了調教室。
　　
　　這不是宗彥第一次將他獨自留在調教室，雖然莫陌有信心宗彥不會就這麼拋下自己，可獨自在這裏被器具折磨還是讓他十分低落。他還記得自己暫時離開了情人的位置，單純作為奴隸，他只要完成主人的命令就好。按照宗彥的吩咐，莫陌顫抖地吞吐起來。

　　宗彥對莫陌的服從很滿意，中間幾次進來，莫陌都努力保持著姿勢。沒有理會莫陌期待的眼神，宗彥還是待到午餐後，才回到調教室繼續他們的工作。
　　
　　將莫陌身上震動的東西全部卸下，莫陌紅腫著雙眼喘息著，突然撤出的東西讓他的體內一陣空虛。
　　
　　將微微戰栗卻不自知的莫陌攬到懷裏，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背脊，宗彥的臉上露出滿足的神色，偶然乖順的奴隸也別有趣味。
　　
　　等莫陌舒緩過來，宗彥才將手中的水杯送到他唇邊。“喝下去。”
　　
　　莫陌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掉了，如果不是宗彥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察看自己的狀況，他可能已經爆發了。雖然宗彥的動作實在稱不上溫柔，但口渴至極的莫陌還是就著宗彥的手喝了起來。
　　
　　糖鹽水很好的補充了莫陌流失的體力，宗彥也不再刻意溫和地照顧莫陌，而是命令莫陌去洗掉一身的汗跡。
　　
　　拖著疲憊的身體站到淋浴下，莫陌才想到不尋常的地方。一向潔癖的宗彥居然抱著全身汗水的自己，是他還有著情人的體貼，還是只是作為主人對奴隸的獎賞？
　　
　　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莫陌還是感到一絲暖意，身體的疲憊也隨著水流緩緩消失。然而走出浴室，莫陌又迅速緊張起來。
　　
　　曾經用過的十字固定架又出現在房間裏，宗彥站在一旁，眼神有一些不耐。
　　
　　知道今天逃不掉，莫陌認命地走過去，自發地站到固定架前。先是固定了莫陌的雙手，宗彥又拿起一個新的按摩棒，拍了拍莫陌的臀部。
　　
　　才緩和過來的後穴依舊微微張開，褶皺間還有淋浴時留下的些微水跡。宗彥承認自己被誘惑了，雖然自制力還在，可他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克制。
　　
　　修長的手指毫無阻礙的刺了進去，被熾熱的內壁緊緊包裹，宗彥輕笑一聲，在莫陌耳垂上輕輕一舔。“還是這麼熱情。”
　　
　　莫陌輕哼一聲，似乎在學習享受宗彥的深入。然而宗彥沒給他太多時間，隨意地翻攪一番後，就代之以手中的按摩棒。
　　
　　雖然入口依舊柔軟濕潤，但強行進入的粗大物體還是讓莫陌悶哼一聲，前端也猛地彈跳了一下。
　　
　　將莫陌的腰腹和雙腳都固定好，宗彥用手指撥弄起莫陌飽受折磨的前端來。皮革有一定的彈性，宗彥將貞操帶的頂端輕輕提起，珍珠驟然離開頂部的小口，莫陌渾身顫抖，幾乎就要直接射出來，然而根部卻被緊緊束縛住，只能艱難地吐出幾滴白液。
　　
　　宗彥被莫陌隱忍的呻吟聲刺激到，將莫陌的下身握在手中快速擼動，凶狠地吻上莫陌的唇。莫陌反射性地後移，而極細的金屬支撐杆則陷入了股溝，將稍稍露出尾端的按摩棒推向更深的地方。
　　
　　與其說是問，不如說是野獸的撕咬，直到莫陌的下唇見了血，宗彥才稍稍收斂。將莫陌唇上的血絲盡數舔淨，宗彥才緩緩道：“下面的你一定喜歡。”
　　
　　莫陌看著宗彥取出兩個吸盤式的物體，就已經猜到宗彥的目標。莫陌胸前兩點向來很有感覺，這次卻一直受著冷落，顯然是宗彥為了此刻准備的。
　　
　　將吸盤覆到莫陌的兩枚紅櫻上固定，宗彥再次按動了開關。這次體內的按摩棒沒有動靜，但光是胸前的刺激就足夠莫陌瘋狂。
　　
　　“啊……主、主人……求求你……”莫陌斷斷續續地求饒，他沒想到這兩樣小東西這麼厲害，如同嬰兒吸吮乳汁般擠壓舔舐。
　　
　　宗彥無動於衷，只是肆意地撫摸著莫陌勻稱的身體，不時在莫陌頸間和唇瓣上撕咬一番。
　　
　　莫陌很快逼出了淚水，卻被宗彥吮入口中。此時此刻，他們都分不清是主奴還是情人。
　　
　　幸好宗彥還有著身為主人的自覺，記得自己下一步的計劃。除下已經工作許久的吸盤，檢視已經紅腫欲滴的雙乳。男性的乳頭也是敏感部位，莫陌的已經完全紅腫脹大，一點點刺激都能讓他尖叫出來。
　　
　　然而宗彥還是不肯放過他，將自己的舌尖湊了上去。溫熱的觸覺與剛才不同，靈巧的舌尖時而在乳暈上畫圈，時而在頂端輕掃，莫陌沒有叫喊，眼淚卻怎麼都止不住。
　　
　　做好了准備工作，宗彥拿出早就准備好的工具，擺放到莫陌面前。
　　
　　莫陌有些難以集中精神，恍惚地聞到酒精的味道。宗彥用酒精清潔了莫陌乳尖，輕吻莫陌的額頭。“別動。”
　　
　　話音未落，一枚細小的銀針已經穿過了莫陌的左乳。
　　
　　“啊！”莫陌驚叫一聲，劇烈的掙紮起來。然而宗彥早就預料到他的反應，固定地極為牢固，加上自身的壓制，莫陌沒能掙脫開來。
　　
　　宗彥湊到莫陌耳邊，低聲道：“不願意的話，就叫我的名字。”
　　
　　宗彥，莫陌的安全詞。莫陌頓了頓，劇烈地搖著頭，想要擺脫胸前的痛苦，卻始終不肯開口。
　　
　　宗彥的眼中暗藏的火焰又亮了幾分，將一枚銀環穿過了刺穿的部分，又轉向了莫陌的右乳。
　　
　　不知道掙紮了多久，莫陌才漸漸安靜下來。其實穿刺沒有莫陌想象中那麼可怕，只不過之前給予的刺激加大了他的反應。
　　
　　等莫陌平靜下來，宗彥在兩枚乳環上輕彈了兩下，轉身拿來了皮鞭。
　　
　　對於莫陌來說，這是再熟悉不過的東西了，他好奇的是宗彥手中的另一樣東西。
　　
　　宗彥也沒有讓他失望，揚手道：“你確實該欣賞一下。”
　　
　　莫陌瞬間瞪大了眼睛，宗彥手中的，是他被綁架時拍下的照片！他原以為都銷毀了，沒想到宗彥居然還保留著。照片拍得很容易讓人誤會，看上去就像自己在投懷送抱一樣。
　　
　　“是那個姓連的做的。”宗彥淡然道，“你打算怎麼辦？”
　　
　　莫陌半晌才道：“她也只是想讓我不能留在警局，只是那兩個……算了，她和蕭颯快要結婚了，別動他們好嗎？”
　　
　　調教之外，莫陌很少有這種請求的姿態，宗彥沒說什麼，算是默認了莫陌的做法。然而鞭子是躲不過的，照片上的羞恥姿態讓宗彥施虐的欲望更勝，暴雨般的鞭子朝莫陌砸來，激起一聲又一聲呻吟。
　　
　　莫陌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下，只知道鞭打之後是粗暴激烈的性愛。宗彥瘋狂的占有欲令他承受不及，彼此需索、碰撞。
　　
　　宗彥也不再是平時寵辱不驚的模樣，而是盡可能地占有著自己的奴隸，留下自己的印記。
　　
　　當莫陌以為自己再也承受不住時，宗彥解開了他下身的束縛，彼此一起達到了高潮。
　　
　　莫陌劇烈地喘息著，卻聽到宗彥道：“已經過了午夜了，都過去了。”
　　
　　調教過去了，之前發生的誤會與錯誤也都過去了。
　　
　　莫陌失神地看著宗彥，最終撐起疲憊的身體，將被拋在地上的照片撿起來，惡狠狠地撕成碎片，扔進了洗手間。
　　
　　宗彥沒想到莫陌會有這麼孩子氣的行為，意外地看著他。莫陌卻已經顧不上了，重新倒會床上，昏昏沈沈睡了過去。
　　
　　宗彥不滿地皺起了眉，最終還是抱起莫陌回了臥室。醒來之後，又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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